第八十五章 巨汉遭陷害
酉时一到,邓执事便会来矿区接应。只要将所有宝物全都集中在假赵登身上,让他借机混出矿区,那么李修明就能安然通过检查,大摇大摆的离开此地。
至于假赵登身上的诸多宝物,李修明不怕她不归还,一来他相信孟开的人品,二来这番狸猫换太子的计策,从头到尾孟开都有参与,李修明有办法钳制她。
“好了,酉时已到,赵某这便去打开矿区大门,迎接邓执事。”说罢假赵登扬长而去。
防御阵法三个时辰的强制保护时间过去,金色光幕一阵颤抖,渐渐消失。
王大力挤开众位矿工,直奔李修明而去,见面就是一个熊抱。
其他的众位矿工也将李修明团团围住,满脸感激神情,这个眼睛黑亮,身材略显单薄的少年救了他们的命。
矿区大门缓缓打开了。
灰衣灰发的邓执事大步走入,身后跟随着若干武生小厮。
两位执事见面互相拱手。
邓执事直入主题,询问了两万斤矿石的完成情况。
假赵登打包票说全部完成了,并派李修明协助邓执事查验矿石数量,自己尿遁而出,逃之夭夭。
等邓执事发现孟开已死,两百矿工身死,乌金尾刺不翼而飞之时,假赵登已经赶回金霞县城,在城外五里的一颗歪脖子树下,埋掉了李修明托付给她的宝贝。
乌金尾刺几麻袋,一柄乌金巨刺,几根乌金大刺,一柄灵金弯刀,还有一本变声秘籍《幻音术》,这是她送给少年的礼物。
李修明吩咐她的,她全部不折不扣的完成。作为奖励,现在孟开已死,她无需再做质子,可以安心返回故土。
城外五里,溪水潺潺。
一个少女身穿淡蓝色长裙,弯腰蹲在溪旁,掬起一捧清水,仔细洗起脸来。
正是,
清清流水洗铅华,褪去襦衫换裙裳。
李代桃僵还故里,一片痴心系情郎。
梳洗罢,水中倒影出一位绝色女子,这女子堪称完美,只在右边脸颊有一丝淡淡疤痕,淡到几乎看不见。
少女面现忧愁,自言自语道“等回去便把此伤治好,如此方可再见修明哥哥。”
原来这少女便是靑袍怪人孟开,她一直坚持不洗脸,一是不想暴露女扮男装的身份,二是因脸上的这丝疤痕,让她缺乏自信,不敢面对李修明。
……
金霞矿区,邓执事主持大局。
孟开身死后,赵登拿走了其储物袋,并收取全部尾刺,这是大家亲眼所见。经过审问多位矿工,众口铄金的证词,由不得邓执事不信。
邓执事也检验过孟开尸首,全身骨肉被蝎子消化液弄的糜烂,头也不翼而飞,无法验明正身,但看衣着打扮却是孟开无疑。于是他派人向秦一鸣进行了汇报,孟开身死,赵登畏罪潜逃,并卷走大量乌金尾刺。
事毕,各位矿工打道回家。
李修明将黄布包裹递给了一名武生小厮,细细检查一番后,便过关了。这次矿山之行,他拿到了几十根金条。
一个个矿工检查完毕,陆续回家,他们险死还生,内心喜悦无限。
可轮到王大力时却出了问题。
“你叫王大力是吧?这根金晶尾刺是从你包裹里发现的。”一名武生小厮手拿尾刺,对着巨汉冷冷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巨汉听了这句话大惊失色,他还等着回家见媳妇呢,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往自己包裹里藏根尾刺。
“你陷害...”巨汉大声咆哮起来,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五六个小厮围上,用麻布塞了嘴巴,牛筋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将这王大力带走。”邓执事对着几个小厮摆了摆手。
这事情发生的极为突然,李修明也是惊愕,他本想赶紧去城外五里的歪脖子树下,把那些宝贝挖出来,之后和王大力高高兴兴回家,没想到竟然出了如此变故。
李修明了解王大力,巨汉虽然长得粗犷,但做人做事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而且现在他刚与玉兰成就好事,巴不得回家见那美娇娘呢,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找死?
其中必有蹊跷!
李修明现在好歹也算是金剑宗的人,他花了一根金条,私底下贿赂了一名武生小厮,得到的消息是,王大力确实是被栽赃,据说是邓执事的意思,到底邓执事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小厮也不知道。
李修明去了和孟开的约定地点,取出东西便回王大力家了,他要尽快将王大力被捕的消息告诉玉兰。
刚进院子便听到屋里有说话声,这声音阴冷无比,还带有三分邪意。
李修明屏住呼吸,趴在一旁偷听,他的耳力极好,隔着数丈也能把屋里对话听个一清二楚。
“本座愿意收你做侍女,那是你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乖乖伺候好我,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说话的是个金袍青年,他一脸邪意,双眼像钩子一样打量着眼前的婀娜身段,而这身段的主人赫然就是王大力朝思暮想的玉兰。
“玉兰已有夫君,还是那句话,大人的好意,已经心领。若是大人继续逼迫,小女子不过一死而已!”玉兰斩钉截铁道。
“什么夫君?不就是那个狗熊王大力吗?”金袍青年呵呵冷笑,“哦,说到这个狗熊我想起来了,他出矿时好像因偷窃金晶而被抓。本座一向不爱强人所难,这样吧,今晚我在执事府等你,你若不来,明日一早便去给那狗熊收尸吧。”
说罢,金袍青年嘴角挂着冷笑,瞧了一眼呆立原地的玉兰,之后扬长而去。
要出大门时,金袍青年忽而扭头往屋后的矮墙瞥了一眼,英俊的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他感觉那里似乎隐藏了什么人。
这一瞥之下,躲在墙后的李修明全身汗毛一根根乍起,这是对危险的直觉。
李修明马上封闭五感,安静的好似一块石头。
少顷,金袍青年远去,李修明额上冷汗涔涔,长吁了一口气。这个金袍青年在他屏气敛息之下竟然还能有所察觉,修为着实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一旦发现他偷听谈话,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