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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的故事 作者:桔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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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全程没有说过句话,从车库里提了车,便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那样分道扬镳,极富眼力架儿。回去时是蓝田开车,开得极为专注,言不发。徐知着起初还沉浸在联手战胜妖女的快感里,很快就发现情况不对,心情越来越忐忑,越沉默越是心慌。可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初起时沉默下来,沉默就变成了惯性,越来越不好打破。
就这样,路寂寂无言的开回家,蓝田开锁推门,把衣服挂好,安静地坐到沙发里。
夕阳西下,长窗外片燎烈的云霞,将蓝田的侧脸染成金红色。
徐知着等了会儿,实在忍不住,伸手按在蓝田手背上:“其实……”
“对不起。”蓝田沉声道。
“哎?”徐知着愣。
“对不起,我不应该在外人面前怀疑你,就算有疑问也应该私下问你。”
“这……”徐知着万万没料到蓝田会因为这件事首先道歉,可是被他这么说,似乎也觉得……对啊!
“但我当时真的有点怕。”蓝田抬眼,望进徐知着眼底:“我很怕……很怕你会……”
“不会的!”徐知也是第次看到蓝田流露出如此惊慌失措的眼神:“你别乱想啊,那怎么可能呢?我要是喜欢别人,我怎么会跟你在块儿呢?”
“你可以骂得我再狠点。”蓝田反手握住徐知着的:“因为这个错误惩罚我……”
徐知着叹了口气,靠过去抱住蓝田:“对不起,是我不好……但你要相信我,我说是就是了,我不会变的。”
“你得理解,我真的受不了这个。”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徐知着手足无措:“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有这么个人存在,你也就不会误会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也看到了,那女的,她很奇怪的,我就不想让她见你,我怕她会乱说……”徐知着苦恼地直挠头:“其实她是我将来的同事。”
“所以你在靶场练枪是项公务?”蓝田终于把最后块拼图给拼上了。
“对。”徐知着生怕蓝田觉得个需要练枪的工作会太危险,又连忙解释道:“应该是不需要动到枪的,但他们需要考核。”
“我了解。”蓝田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把手按到徐知着头顶上,轻轻晃了晃,很亲昵地说道:“知道你错哪儿了吗?”
“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徐知着是聪明人,聪明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自作聪明。
“第,你既然知道那个叫海默的女人是神经病,你才应该告诉我,这样我才会有防备。第二,你现在每天都要练枪这件事,你居然点也没跟我说过。”
“你没有问过。”徐知着低声说道,但事实上,他的确有意无意地想隐瞒。
“我没有问过是我不对,但我没有问过,你也应该告诉我。我每天都会把身边所有事儿都倒给你,我希望你了解我的生活。”
“我的生活其实挺没意思的。”
“怎么会呢?”蓝田轻轻揉着徐知着的头发:“对于我来说,你的生活怎么可能是无趣的?”
每次说到最后都成了情话,徐知着脸上红,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第三,你怎么能让那个女人在你面前这么放肆?”
“我当然不想的啊!”徐知着郁卒:“我又吵不过她,我总不能打女人吧!”
蓝田按住额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徐知着羞愧。
“你啊!”蓝田苦笑:“她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逗你好玩儿啊?逗就脸红,我都想逗你。”
“那怎么办?”徐知着无奈。
“如果学不会反击,那就耍酷吧!”蓝田吻了吻徐知着的额头:“对她狠点,别给她任何机会。”
耍酷?徐知着琢磨了半天,陈默同志的光辉形象在脑海中慢慢放大。
“唔?你好像有主意了?”
徐知着双手抱拳:“谢师父教诲!”
蓝田忍俊不禁,伸手宠溺地揉着他的头发说道:“我去做饭。”
正常地吃晚餐,看电视,聊些不相干的八卦,徐知着几乎认为今天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
可是,入夜后,蓝田在浴室里洗澡,耽搁了比平时长的时间,徐知着有些诧异地在门外问了声,蓝田沉默了会儿,低声道:“你进来下好吗?”
“怎么了?”徐知着推开门。
浴室里片昏暗,只有淋浴房亮着盏橙黄的小灯,光线被蒸气遮掩得雾绒绒的,像某种柔顺的毛皮。蓝田赤身在里面,飞溅在玻璃墙上的水珠模糊了他身体的轮廓。
“过来。”蓝田招手。
“怎么了?是伤口出什么问题了吗?”徐知着疑惑,随手拉开玻璃门,蓬水花蓦然降下,打湿了他的头发与上衣。
徐知着微微怔,瞬间了悟,蓝田这是在报仇。他不自觉笑得有些柔软,只脚跨进门里:“你干嘛?”
精湿的白衬衫紧贴着皮肤,透出温润的肉色,蓝田喉咙发紧,手指划过徐知着的胸口,意味深长地微笑着:“以后,不准在我家里,穿着别的女人送的衣服。”
徐知着失笑:“我真没注意。”
“脱了!”蓝田挑眉。
徐知着顿时愣住,他的眸光闪烁着,向四处张望,却怎样都不敢把视线降到蓝田的腰部以下。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拒绝的理由,手指颤抖着贴到湿滑的扣子上,颗接着颗的与那引起细小的圆片做搏斗,把它们从紧锁的扣缝中推出来。
气氛极至暧昧,每滴水珠落地的声音都像是砸在心口。
蓝田忽然伸手抱住他,气息急促,在他耳边低语:“做次吧,好吗?就次!”
“啊!?”徐知着全身都僵硬了。
从正式表白决定关系到现在,差不整整个月,蓝田都没有再向他提出过任何性要求。然而,每天睡张床,耳鬓厮磨,即使是像徐知着这那习惯了常年禁欲的人,也会偶尔回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被那些尖锐的刺激与快感搞得微微烦躁。但蓝田直保持克制,清心寡欲得甚至让他担心这家伙是不是又像以前那样,找了些别的方式处理自己……
但,直接就要这么……直接了吗?
徐知着又慌乱起来。
“就次。”蓝田偏过头,亲吻着徐知着的脖子,手掌用力摩挲着他僵硬的背脊,喃喃低语:“我忍不住了,亲爱的,太久了,就次……”
徐知着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从胸口冲出来,但是蓝田反反复复地亲吻与请求让他根本无法开口拒绝,最终,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伸头缩头都是刀,总是要做的,就别再矫情了。
“帮我!”蓝田兴奋地低头,细细吻过徐知着潮湿的额头与睫毛,牵引着他的手指握上去。
“可是……”徐知着有些犹豫,上次惨痛的经历又回到眼前。“我,我手,手太粗了。”徐知着很羞愧。
蓝田失笑,从架子上拿下支满身日文的小瓶子,在徐知着掌心里挤了些透明粘滑的液体,用食指晕开,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再试试!”
“啊!这是……”徐知着大窘,脸红得滴血。
“别告诉我,你用它洗澡了。”蓝田戏谑地。
“那倒没有。”徐知着连忙辩解。
事实上,他只是对个突然出现在淋浴房架子上的东西好奇过,可拿起来看,字不识,又默默放下了。徐知着莫名其妙的庆幸:还好没有问过。
“你以后也可以用。”蓝田低低喘息,拉过徐知着的右手握住自己,然后缓慢地滑动,调整频率与手劲。
“我,用?”徐知着实在是太紧张,心不可二用,手上顾到了,大脑已经成空白。
“嗯,”蓝田微眯起眼,发出声惬意的叹息,伸手抚摸徐知着的脖子和脸:“别再用什么沐浴露,偏碱性,对身体不好。”
“所以……”徐知着瞬间反应过来:“你直都……”
“当然,否则怎么敢睡到你身边……”蓝田的眼神迷醉,用拇指推高徐知着的下颚,让他仰起脸:“我连看着你都能勃|起。”
“你……这个人……”徐知着实在是受不了蓝田这种能把任何话都说成情话的本事,脸上红得发烫,紧张、慌乱、窘迫而又甜蜜。
“我要吻你了,你要不要闭眼睛?”蓝田露出个狡猾的笑容。
徐知着下意识地把眼睛闭上,在片黑暗中迎来个火热的吻,纠缠厮磨,牙齿啃咬着他的唇瓣,舌尖勾画着他的上颚,直到他再也受不了,蓝田又开始亲吻他的脖子和耳朵。
“喜欢吗?喜欢我碰你哪里?”蓝田的呼吸急促
徐知着闭着眼,咬着牙声不吭,然而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的无措。蓝田终于不再提问,将他紧紧地压到墙上,抚摸,湿吻,手指勾缠在起,温柔的j□j,然后越来越快,润滑剂软化了徐知着那双粗糙的手,满手都是滑腻的感觉,灼热而坚硬,沉甸甸地握在掌心,触感微妙难言。
“这是你开枪的手。”蓝田忽然说道。
徐知着茫然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不是句情话,甚至完全不下流,却让他感觉到某种真正的羞涩,血液在茫然无措中瞬间沸腾。
“他们说,枪手的食指是最灵活的。”蓝田将徐知着的食指推到冠状沟附近:“这里,是最敏感的地方。”
徐知着像是被蛊惑了般,不自觉地牵动食指,就像开枪时压下二道扳机火时细微的动作。蓝田轻声叹息,吞咽着唾液,绷直的脖颈上喉节性感的滚动着。
徐知着像是忽然醒过来,难堪地抗议道:“你这样,会让我……”
蓝田用个湿吻打断这句抱怨,然后轻笑,漆黑的眼眸里燃烧着浓烈的情|欲,仿佛喘息般呢喃低语:“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枪……握在你手里,属于你,在你的指间,由你控制,射击或者……”
蓦然间,徐知着整个呼吸都乱了,他在瓷砖上移动身体,试图找块凉的地方给自己降温。然而蓝田灼热的躯体紧压着他,让他无路可逃。
“不对你的枪说点什么吗?”蓝田哑声道。
开火?徐知着鬼使神差动了动唇,没有出声。
蓝田闷笑,只手扶住徐知着下巴,用比滴水还要轻的声音说了三个字。
徐知着轻轻勾动着食指,用比羽毛还要轻柔的力道与蜂鸟的频率,蓝田的眼神渐渐涣散……在模糊的视野中,看到徐知着慌乱飘忽的视线最终落定,他紧紧咬了记下唇,又猛然放开,仿佛用尽了辈子的勇气那样,喘息般低语:“我爱你。”
蓝田呼吸窒,继而凶猛地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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