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枪走火(肉) 作者:叫我小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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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49.忍辱负重
周扬对秦天的举动都无比的熟悉和了解,见他在筷子动勤快了,连自己不太爱吃的青菜都夹了几口,笑著问:“今天心情这麽好?”
秦天心中凛,想到自己这是露陷了,忙正色道:“见了朋友,难免高兴些。”
“看你高兴,我也很高兴。今天忙帮里的事,很累,不过回来看到你就不觉得累了。其实以前也是这样,每次看到你心情都会好,会很温暖。”
如果是平时,秦天定会讽刺他,你就是这麽对待让你觉得温暖的人的?可是今天不样,他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让周扬起疑,於是吐槽也只能默默地收进心里,埋头吃饭,越不引人注意越好。
吃过晚饭,周扬要和他起看电影。这就算在他们如胶似漆的时候,也是很难能可贵的,因为周扬就不像有什麽浪漫情怀会跟秦天约会吃饭看电影的。
美国大片放了什麽秦天是点没看进去,周扬的手牵著他的,看得认真,他心里则在反反复复地想蒋亚给他安排的计划。什麽环节需要特别注意,会不会有什麽意外,要是被周扬发现抓回来怎麽办?他遍又遍地思索,最後发现,可能还得听老天的。
“不喜欢看麽?”周扬的胳膊环抱住他,在他耳边说:“我也觉得电影挺无聊的,你不喜欢,我们就早点洗澡睡觉?”
这些天来,他们虽然是同床共枕,但就像周扬说的要给他时间去再次接受他,周扬没有对他做过什麽越轨的事,最也就是搂抱在起睡觉。
他开始觉得很难受,浑身僵硬,时间过去了,把自己当做个死的不要去想这个怀抱带给他的悸动和伤害,这份难受倒也不是那麽地难忍。可是今天有点不样,洗完澡後,周扬没有穿衣服,只是围了条浴巾走出来,钻进被子抱住了蒙头假装睡熟的秦天,亲著他的脸和脖子,问:“我们做爱吧。”
秦天震动了下。之前周扬也提出过类似的意思,但是他不愿意,周扬看他还在抵触自己,忍著去洗手间自己解决了,并没有勉强他。而现在,周扬宽阔的身体磨蹭著他,底下那根东西已经微微抬头,蓄势待发,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欲望,和前几次的求欢都不样。
秦天当然不会愿意在这个时候和周扬做爱,在感情上也接受不了。他摇了摇头,试图去推搡周扬,被他把手握住放在了胸前,柔声问:“今天不是心情很好麽?我以为你已经能接受我了。”
说著,只腿伸入了秦天的双腿之间,压著他,在那儿轻轻摩擦著,挑逗著他。
“做次吧,我已经忍得够久了……”周扬没有给秦天反抗的机会,吻住了他的唇,大手在他的身上四处抚摸起来,不顾秦天身体微微地颤抖著,比他曾经做的有耐心,细致。
秦天反抗的意识逐渐微弱了下去,他任由周扬的吮著他的舌头,霸道地夺取他的呼吸,心里告诉自己:忍忍,就当被曾经咬过你的狗再咬口,明天就再也不用和他周旋,他荒唐的恋爱,就要结束了。
他从僵硬到顺从的态度周扬清楚地感觉到了,这让周扬心情大好,吻他的节奏越发温柔了起来,舔弄著秦天的嘴角,愉悦地说:“我会很温热的。”
男人脱光了他的衣服,碰到内裤时,犹豫了下,然後把内裤也全部除去扔在边,呼吸了下,开始享用他不情不愿的情人。
他的唇带著火热的温度,像膜拜神明样,轻柔而细致的吻羽毛样撒了下来,啃噬著他胸前的肌肤,乳尖被咬住,被舌头大力地扫过,即使秦天不断告诉自己他不再爱这个男人了,不要再对他的碰触有反应,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因为男人的唇舌而发抖。
皮肤敏感了起来,周扬叼著颗乳尖,用手指夹住了另外个,边舔边逗弄他道:“你也很有感觉,这儿,碰就硬了。”
真够让人绝望的,再恨这个人,身体却像曾经的自己样,爱这个人,完全不知恨为何物。
周扬的舔弄和前戏和他的人样,绵长而充满著耐性,即使是在欲望的催促下,也能丝不挂,不放弃秦天的每个角落。
“宝贝儿,我很想你,真的。”并不会因为秦天还天天在他的怀抱里呆著,就能舒缓这种想念,他能感觉到他们的心离得太远了,而性爱,肌肤相亲,却给周扬造成了某种错觉──他们似乎还能因为身体的亲近而再次贴得紧紧的,没有缝隙。
秦天僵硬的身体慢慢地被打开了,周扬熟悉他身体的任何处敏感点,乳尖,耳垂,腰侧,每个层级被碰下就战栗不已的地方现在仍然有效,当他开始心脏跳动得失了节奏,性器没有被直接接触就微微勃起後,秦天对自己的恨意上升到了个新的高度。
他应该可以对任何个人的挑逗有反应,但这人怎麽可以是周扬?
周扬对他的心理活动无所知,年轻的身体充满著蓬勃的生机,秦天的切都让他喜欢到了骨子里,当然,如果还能回复到以前的热情,他会加喜欢。
几乎是诚恳地俯下身去把秦天的性器含进嘴里,秦天激灵了下,器官在温暖湿润的口腔里迅速勃起,涨涨的,燃起想要抽插和性交的冲动。
他们以前也经常为彼此口交,因为相爱,无所谓尊严,也无所谓是不是身为人下。他愿意奉献他身体的切去取悦周扬,也愿意敞开所有敏感的地方接受周扬的侵犯和疼爱。
可是现在不样了,周扬主动积极的为他服务除了给他生理上带来快感之外,心理上却增加了些沈重的,让他自己无法坦然享受的东西,压抑著他身体的本能,就算欲望叫嚣著抽动,理智却阻碍著他的动作,他动不了。
作家的话:
先祝福大家除夕快乐哦!!
拿红包!
(10鲜币)50.身体无法抗拒
周扬感受到了他的犹豫,轻轻地玩弄起了爱人的性器,收起牙齿,用嘴唇包围著柱身,让舌头大面积灵活地舔舐著勃起的青筋,感觉粉嫩的伞顶微微探出了头来,钻顶了下敏感的小洞口,让秦天忍不住闷哼出来,随即马上咬住了自己的手,不愿意发出情动的声响。
到底是还没有完全放开,周扬观察著秦天的反应,没有气馁,再次把柱身全部送进了嘴里,尽力打开了喉,挤压著敏感的头部,秦天的腰抵不住本能的诱惑动了起来,在周扬周到的配合之下,每次都插到很深。
周扬强忍著被深喉的不适,感受著阴茎痛苦的颤抖,胀大,突突的跳动後,股积存已久的精液射了出来,高潮後的阴茎软了下去,慢慢地滑出了口腔。
他没有犹豫地咽了下去,抬手擦拭了唇边残留的精液,笑了下,涂到秦天的嘴边,问:“积了那麽,你不难受?”
射精的冲击让秦天时恢复不了力气,他重重地喘著气,闭著眼睛不愿意面对周扬的调笑,周扬也不以为意,从床头柜上取出了润滑剂,挤在手心里,亲了亲他的脸,说:“里面是不是也想要了?那麽就不被我碰,如果是以前,你早就受不了对我投怀送抱了。”
他还敢提从前,难道不知道他现在只想把从前的自己杀了,至少把那根名为周扬的骨刺从心里拔出去,这样,他就不用爱上他,被他背叛,被他伤害了。
大腿开始并不愿意被打开,可周扬的力气太大,秦天知道自己的反抗也不会有意义,干脆柔顺地让周扬把凉凉的润滑剂涂在他的股缝中,阵滑腻,握惯了枪支的手指上厚厚的茧子,很快把嫩乎乎的股缝擦热擦红了,穴口的褶皱被指尖试探著顶开点点,润滑剂缓缓送入其中,被打开的感觉让秦天觉得想往後退,额头的汗珠点点地淌了下来。
“没事的,只是太久不做了有点紧,乖,放松些。”周扬吻去了他的汗珠,手指突然长驱直入,秦天叫了声,里面已经被手指拓宽了不少,抽插间,润滑剂的声音不堪入耳。
“宝贝儿,你里面真好,我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死你的身体了?特别是进去後,勒得我好紧,又那麽热情,你看,他们在吸我的手指了。”
肠道感到到外来物的入侵,蠕动著包裹住了手指,足够的润滑剂让进出的前戏非常顺利,柔软地吞吐嘬吸著指腹,暖和得让人心神荡漾。周扬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肉棒插在里面是怎麽样的美好体验,落下得吻急躁了些,叼著他的耳垂不断说著调情的话:“宝贝,舒服了就叫出来,我喜欢你的叫床,别忍著,乖。”
秦天真希望周扬跟以前样,即使是在做爱的时候也不声不响。现在他知道这并不是真的周扬,他有很想法,很心机,甚至有很感受,但是他并不表达出来,藏著掖著,直到他觉得合适的时候才股脑地倾吐出来,强迫他去接受。
他接受不了周扬的喜欢,再也接受不了了。
手指被替换成了硬挺的性器,上面也被抹了很的润滑剂,下子被进入,除了涨涨的感觉外,并没有很痛。这具身体早就习惯了和周扬的性爱,熟悉他在里面抽动带来的体验和快感,即使长时间不做,稍加撩拨就能整装待发。
“唔……”咬著手指已经阻止不了逸出来的喘息和哼叫,周扬的肉棒完完全全地契合了他的後穴,挑动里面每根敏感的神经,硕大的头部随著抽插不时碾压过他的敏感点,射过精的阴茎被周扬握在手里套弄,又抬起头来,向往著再次的高潮。
“宝贝你好棒,里面紧死了,还会吸人。有时候我真想死在你里面。”周扬抽插得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狠,敏感的地方不堪残忍而充满技巧的研磨,秦天挺起了腰来,收缩起括约肌想阻止或者至少让周扬的动作能够缓下点点,但这无异於火上浇油,紧缩的肠道被毫不留情地顶开,想要躲藏起来的小突起又被刻意地钻顶著,反反复复的侵犯和蹂躏之下,後穴传来的快感已经不能依靠理智去克服了。
秦天的身体已经热到不行了,阴茎还在周扬的手里被百般侍弄,结合处黏黏腻腻的片,发出啪啪的声响,身上的男人喘著粗气,强壮的体格性感到不行。
秦天的脑子晕乎乎的片,理智在这样的撞击下已经破碎得差不了,他伸手搂住周扬的背,抚摸著他的肌理,感受著他的力量和温度,在这刻关闭了身体的所有感觉,闭上眼睛,让周扬把自己再次送上了高潮。
身体不可控制地抽搐著,接受著男人的占有和射精,里面又热又黏,非常的不舒服。周扬却很享受这样的释放,他想再来次,手又移到了他的下体,而理智回归的秦天开始害怕了。
他为了让周扬不心生疑窦已经这般牺牲了,如果被做到下不了床,明天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几乎是眼角含泪地摇头,轻轻喘著说:“不,不做了。我好累,不要做了。”
周扬亲了亲他的眼睛,说:“别怕,我帮你弄干净,我们不做了。”
无论是前戏还是後戏,都如既往的温柔。恍惚中,秦天感觉他们回到了从前,可是这毕竟只是闪神的时候才能进入的梦境,床上床下,这个周扬都已经不是同个人了,或者说,从开始,他爱上的就不是真正的周扬。
那瞬间的犹豫让秦天羞愧不已,事到如今他还是指望著奇迹发生,周扬从来没有变过。麽幼稚的自己,可想而知,如果再在他身边呆下去,总有天他会连自己姓什麽都忘了,只要周扬肯爱他,他会毫无原则地臣服,跟以前的自己样,最终的後果,不过是害人害己。
作家的话:
新年快乐!!!
(10鲜币)51.糟糕的逃亡
第二天的早餐时间,秦天有些心不在焉。他没法镇定下来,想到可能不久後他就能彻底地脱离周扬的控制,他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边是不可自制的兴奋,边是对未知的未来不可言说的忐忑。
早餐是按秦天喜欢的西式早餐做的,周扬吃不惯土司煎蛋,但他愿意陪著秦天吃,好像看他吃得高兴,就像自己吃饱了样,关注的眼光也总是在秦天身上,而不是自己的早餐。
“叉子。”
“嗯?”秦天从恍惚中醒来,看著周扬,生怕自己露了什麽马脚。
“我说你,叉子怎麽进了牛奶杯,昨晚被我做累了?”
周扬的玩笑只能让秦天尴尬,以前他是能没羞没臊地把两人的性爱放在嘴边说,但现在不行,尤其是他还在惊慌失措地等著逃走的信号。
“今天,你什麽时候回来?”秦天问。
周扬挑了挑眉毛,自从秦天认定他的背叛後,就没有再主动关心过他任何事。秦天不是个能对任何他不满的事件诉诸暴力的人,过分的浪漫主义情怀和心慈手软的性格让他就算在遭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所做的最是非暴力抵抗,比如冷暴力,再比如对周扬冷嘲热讽。就连冷嘲热讽很很少,时候,他所做的也只是自嘲罢了。
即使这样,周扬也非常不舒服。他知道秦天没法快速地把切都当做没发生过,但他太怀念那个对他热情的秦天了,他就像个温暖的太阳,把他被仇恨包围著的冰冻的心烤得热热的,让他头次愿意去爱个人。现在他亲手把他的太阳推出门外,却比谁都著急重新把他拥入怀中。
昨夜秦天的配合几乎让他喜出望外,可同时,他也留了个心眼。常年步步为营的日子让他有著十分紧绷的神经,容易对切反常的行为本能地予以关注,事实上,秦天昨天晚餐时分的反应就有些不对,而现在,是心事重重的紧张样子,还反常地主动询问他什麽时候回来。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在家里陪你。”
“不,你去忙吧,公事要紧,手底下那麽人还靠著你吃饭呢。”秦天想尽量用平和的语气把周扬支开,可这话听来就跟讽刺周扬现在是社团老大,而这位子是从他手里抢的样,说出来自己就後悔了,他不会说话,还是英国少说少错。
“你如果直那麽懂事,我就安心了。”周扬笑了笑,把杯中的牛奶饮而尽,没再说话。
电话进来的时候,秦天整个身体的神经都被调动了起来,随即紧张兮兮地望了眼周扬。
现在已经十点了,平时这时候周扬早走了,现在周扬在家里,即使不会影响全盘计划,秦天做贼心虚,还是有点害怕。周扬接起了电话,眉毛皱了起来,沈声说他知道了,挂断电话对秦天说:“你爸早上突然昏厥,医院来的电话,你要不要去看看?”
“什麽?我们现在就去吧。”秦天了起来,就算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也要装得很害怕的样子,不然肯定躲不过周扬的眼睛。
“别急,现在还没什麽事,你去换身衣服吧。我就不陪你去了,自己早去早回,嗯?”
秦天点点头,垂下眼睑,握成拳头的手微微的汗湿著。谢天谢地周扬没起疑,谢天谢地他不会陪著自己起去。
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秦天进了病房後,在蒋亚安排的护工的帮助下,迅速帮秦楚铭转移到了移动的床上,换上医生的衣服,带上通行证。
阿财和两个保镖已经被蒋亚的人解决了,昏昏沈沈地被拖进了病房里,其中个还被换上了病号服装成秦楚铭的样子躺在床上,秦天和护工迅速把人推进电梯,下去楼就有车接应他们。
他不敢掉以轻心,紧紧握著他父亲苍老的手,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镇定点似的:“爸,我们马上就能脱离周扬的控制了,马上就可以了。”
秦楚铭的情况并不好,事实上,最近他的病情直不稳定,戴著移动氧气面罩,没法说话。秦天看出他有话想说,安抚道:“再等会,有什麽话你上车再说好不好?”
接应他们的是辆印著医院标志的救护车,秦天和护工合力把秦楚铭抬上去,关上门司机就麻利发动了车。秦天直心律不齐的心脏总算按回了原来的位置,他擦了擦汗,帮秦楚铭把氧气罩扯开,问:“爸,你刚才想说什麽?”
秦楚铭用力地喘了几口气,脸色越来越涨红,非但说不出句话来,还呈现出不正常色泽,秦天瞪大眼睛,怕了,赶紧把氧气罩给他戴上,惊慌失措地问护工:“他是怎麽了?你们不是说他情况还不错,才安排在今天行动的麽?”
护工看他眼,道:“今天上午听说休克过次,打了强心针。不过这样效果逼真,你放心,我们的地方也有医院,出不了问题。”
“停车!我要回去!”秦天直以为周扬早上接到的那个电话只是蒋亚安排的借口,并不是秦楚铭真的出事了,而今听他父亲竟然在早上休克过,怎麽还可能让他冒这样的风险,当即决定就算不走了,也不能让他父亲在路上出事。
“你现在回去,我们做的切不是功亏篑了?”
“我管不了,开车回去!现在!”秦天大叫起来,护工掏出电话,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转过头来对秦天说:“钱我们要照收,你自己开车回去,我们可不敢招惹周老大。”
护工和司机下车後,秦天颤抖著手握著方向盘,路差点撞到别的车。幸好开出并不久,十几分锺以後到了医院,浑身虚软,汗把後背完全浸湿了,等他踩下刹车,周扬和阿发正在医院门口,身後排保镖,冷冷地望著他。
(10鲜币)52.自作自受
周扬像是早就料到秦天的狼狈,他就是那个直在制高点俯视被玻璃罩围起来的自己自作聪明做出系列逃亡的举动,却怎麽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准备就绪的护工和医生把车里的秦楚铭抬了进去,直奔抢救室,秦天没看周扬,跟著起进去。阿财想要挡住秦天,周扬对他摇了摇头。
秦楚铭比秦天想象的还要差,医生努力地抢救了二十分锺,又上了剂强心针,心跳还是没有恢复到稳定的频率。
平时这样的情况,医院就可以直接下病危通知书,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了,可这个病人和家属都和医院有著很深的渊源,还真不能跟般家属样对待了去。
“刘教授,怎麽办?”主治擦了擦汗,就算他们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了。
“你别直接跟秦少说,周先生也在,你和他说去。”
周扬在院长办公室喝著茶。他没有去陪著秦天,他害怕自己的怒火会忍不住把秦天毁了。
是的,秦天所有的动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从今天早上的电话开始,他就知道有蹊跷。可他仍然不想相信秦天是真的做足了准备,甚至不惜昨晚献身於他,换来他放低戒备,可以把他父亲带走,起逃出去。
只是秦天没想到,秦楚铭的健康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这是个意外,他却以为这是蒋亚的事先安排,其实却是把他的父亲推入了危险的境地。周扬原本想把切都和盘托出,阻止秦天逃走。心里那股子别扭却让他没有这麽做,如果秦天不走,秦楚铭不会有问题,告诉他或者不告诉他都没有两样。如果他真的走了,那秦楚铭的身体支持不住,也会让他走不远,还得乖乖的自投罗网。
秦天让他很失望,很愤怒,也很伤心。
主治医师来和他说,秦楚铭病危时,周扬眯起了眼睛,半宿没说话。
等他把手头的那支烟抽完,深吸了口气,说:“没个回光返照的时间麽?”
“这个,可以,但下了针,人就真的倒计时了。”
“按你们平时做的那样,让他们父子两告个别吧。”
秦天当然不会知道他和他父亲的最後面完全取决於周扬的念之间。秦楚铭拿下了氧气罩,身上插了不少管子,有些微的力气可以用气声说话了。
秦天颤抖著身体,握住秦楚铭的手,心脏破了个大洞凉飕飕的,又酸涩又难受,眼泪倒像是流不出来了,空洞得望著秦楚铭,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麽。
“儿子……别……别自责……是我的身体……不争气……”
秦楚铭气若游丝的话语把秦天的泪闸冲击了开来,他又次害了他父亲,而这次,是生死分离,他再也没有机会弥补这样的错误。
“周扬,你,你斗不过他。”秦楚铭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今天所发生的切他虽然都是在昏昏沈沈中经历的,但凭借著那麽些年的经验,也知道自己儿子这是被人涮著完。他後悔自己的身体没办法再支持下去教他该怎麽和周扬斗争,秦天太软,本性又过於善良。最重要的是,他爱周扬。
秦楚铭瘫痪後想了很,以前秦天和周扬之间形影不离的样子,自己就感觉奇怪,可那时自己并没有往那个方面想,秦天就算有些不懂事的地方,周扬也不会跟著他胡闹,那是自己手培养起来的人,不可能分不清轻重。
谁知道,自己直在养虎为患,而秦天早就成为了周扬利用的对象。
事到如今,他什麽也做不了了,只能劝儿子认清现实,周扬恨的是他,如果他死了,应该会放秦天条生路,秦天本来就不适合这条路,以後做什麽都可以,也算是实现了他脱离这个肮脏环境的契机。
秦天哭得停不住了,秦楚铭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慢慢地僵硬下来,呼吸渐弱,就算医生让他做好了准备,看著自己在这个世上唯的亲人就这样离开自己,秦天还是崩溃了。
无穷无尽的自责,眼前模糊成片,秦楚铭闭上了眼睛,医生拉开他,宣告了死亡时间,尸首被盖上了白布,再有不久就可以被推到停尸间,代表著秦楚铭叱吒风云的半生正式的结束了。
秦天倒在了地上,他的脑子再次无法思考了,短短的半天,耗费掉了他所有的精神和力气。
周扬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出现,扶起了他,问:“还好麽?”
秦天呆呆地望著他,也不回答,有点不认识他是谁了的样子,神智迷失到了九霄云外,完全是受了太大的打击,把心智封闭起来的特征。
周扬皱了皱眉,看到他这幅模样,之前因为他逃走的怒气根本不从发泄,全部压抑到了心底,摸了摸他的脸,把他的泪痕擦去,轻轻说:“我们回家吧。”
把秦天带出医院没有费大的精力,他乖巧得不寻常,跟个木偶娃娃似的在周扬半楼半抱之下,乖乖地坐上了车里,路上,周扬紧紧拉著他的手,他连反抗都没有,像是不知道拉著他的是周扬。
周扬觉得有些不对,但秦天的顺从仍然让他的暂时平息了怒火。想来,秦天是受了太大的打击,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吧?
“宝贝,如果伤心,就哭出来,没事的。”在车里,周扬摸著秦天的头发,在他耳边温柔低语。
秦天大张著眼睛望著前方,没哭也没笑,甚至没听到他在说什麽。周扬心里不安了起来,刚想说些什麽,阿财接了个电话,回头说:“扬哥,洪帮的人又来挑场子了,我们兄弟死了几个。”
周扬看了眼秦天,对司机说:“先把秦天送回去,请家庭医生来看看,必要的话请个心理医生,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
换了部手下开来的车,和阿财暂时离开了秦天。
(10鲜币)53.心疼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赶上个寸。
周扬接管帮派後,行事手段雷厉风行,不管内外都把罩,基本没人敢挑衅他的权威。毕竟神枪手的威名摆著,谁想挑衅,也得思量著自己拔枪的速度够不够快。
可是飞虎帮的老对手,上次被秦天和周扬下了面子的洪伟峰可不忌惮这些。
开始,只是有人去周扬的赌场捣乱,也不知道洪伟峰哪里找来的高手,晚上就赢去了百万,这就算不是什麽大钱,按照赌场的规矩,有人那麽不上道要让赌场破财,就会有看场子的把人请去喝个咖啡,顺便再送个百万,把佛给请走。
那人却不知趣,收了钱,还要下场,赌场保安再去干预,那人周围出现了批真枪实弹的,就在赌场干了起来。
周扬到场的时候,经验丰富的经理已经控制住了场面,人已经关起来严刑拷问了,就是洪帮的人看周扬最近顺风顺水,来挑事儿的。
周扬心里惦记著秦天,恨了洪伟峰。这人就是个蠢东西,个赌场高手的用法就跟人体炸弹差不,这麽给白白牺牲了,也就为出口气。
他看著被打得血肉模糊跟滩烂泥似的人,轻声吩咐了句:“找人给他治伤,等好点了我再和他谈。”
转头就跟阿财交代:“这里你看著点。”
他呆不下去了,既然事情已经得到控制,接下来的就不急著现在解决。他表面上虽然平静无波,可是心里紧张得不行,手心在微微的出汗,心跳频率也有些不正常。
秦天的反应是不正常的,非常不正常。个死了至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至亲离开了的人是不可能那麽平静的。
可是秦天不哭,不笑,也不和人说话,什麽表情都没有,让做什麽就做什麽,像被抽离了生命的木偶人样,这绝对不是什麽良好的征兆。
周扬急著回家,看到秦天坐在沙发上,两眼发直地盯著电视机,问阿发:“我让你找的心理医生,找了麽?”
“是,在过来的路上了。是a市最好的专家之了。”
周扬点点头,坐到秦天边上,摸了摸他柔软的短发,牵起他的手问:“想什麽呢?是不是想看电视?”
秦天当然不会回答他,他的眼神极其空洞,对他的凑近也毫无反应,不躲不藏,手却冷得像没有温度,冰凉冰凉的。
周扬顺著他的眼神往电视机处望去,电视机上有个相框,里面是秦天的母亲抱著小小的秦天,照片已经很老了,另半又被撕了,周扬起身把相框拿来是送到秦天的手里,说:“你想哭就哭出来,这麽憋著,对身体不好。”
秦天却没接,任由相框从手中滑落,发出声轻响。
周扬心疼了。从认识秦天开始,他就是个充满著活力,每天都快乐甚至有点傻乎乎活著的青年。从他开始追求自己起,无论自己如何的打击他,无视他,他都能装作没事人样,说他二皮脸都是合适的。
周扬度以为他的秦天有颗太过坚强的心,金刚不坏,无论面对什麽挫折都能笑著看待。不得不说,这曾经是最吸引自己的特质,他的黑暗全部被秦天的阳光笼罩著,温暖又热切,让人有活著的感觉,而不是个冷冰冰的杀人机器。
发生了自己背叛的事情,秦天已经很少笑了。周扬理解,遭遇到这样的打击,秦天时半会绕不过弯来十分正常。但他的本质还是那个乐观积极的秦天。如果说那时秦天的低落在周扬眼里只是暂时性的,那现在的模样,就让他太过不安了。
秦天关闭了自己,不跟外界交流,周扬对这样的情况没有处理经验,只是看著他这种没有生命力的样子,用心疼已经不足以形容自己的感觉。他觉得此刻的秦天脆弱的水晶样,表面还是完整的,内在却是全部碎裂成块块了,让人手足无措,对他无从下手。
而他,在这样的秦天面前,也没有了以往的强大和自如,他害怕自己的秦天真的碎了,而他无能为力。
“秦天,你跟我说说话,就说句,好不好?说你恨我也可以,你想怎麽样,为你父亲报仇,只要你说,我都会答应你。”
秦天根本听不进去,他被关押在了内疚和自责的牢笼里,首先惩罚的,就是自己。
“扬哥,沈医生到了。”
沈志敏是a市首屈指的心理医生,平时根本不可能没有预约,还亲自上门看诊,但周扬提供的调教和暗地里的威胁让他不敢违抗,於是过来先了解下情况。
“其实,诊断和治疗最好还是在医院里,定要在家里的话,请你们让秦先生在他最熟悉最放松的环境里,比如他最喜欢家里的哪间房间?”
周扬点头,半搂著秦天,温柔地问:“去你画室好不好?我们和医生聊聊天,我会直陪著你的,嗯?”
秦天跟布娃娃样,进了画室,坐在他的沙发上。屋里的油画没法对他起到点的刺激作用,仍然是这幅不死不活的模样。
沈医生尝试著和他交流,得不到任何回应,他走近秦天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和眼神,斟酌了下,对周扬说:“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家属先出去?我想和秦先生单独谈谈。”
那是种浓烈的恐惧,压抑在面无表情之下,不细心观察都无法发现:只要周扬靠得秦天近点,他的瞳孔就会显出恐惧的样子。
周扬不愿意把秦天个人留著,但毕竟是个有克制力的人,对沈志敏点头说:“那这儿麻烦医生了,有什麽需要,随时叫我,我就在门外。”作家的话:
购买过肉肉个人志的妹子们,记得给我发email(含交易记录截图),明天情人节给发福利哈。email地址:<a href="mailto:
1901132480@qq.">1901132480@qq.</a>
(11鲜币)54.精神科?
周扬在门外抽著烟,著,等著医生出来,好告诉他秦天只是时受了打击时间受不了才把自己封闭起来,开导下就会好的。
大屋里的那个落地锺咚咚当当敲响了下,天已经黑了,周扬看,地的烟头,苦笑下,知道自己这回是点淡定都说不上,他紧张得要命,守在门口动不动,也不要手下接近,就这麽著。
沈志敏推开了门,被周扬脸上的焦躁触动了,他从医那麽年,患者家属的艰辛都看在眼里,可紧张绝望到好像病人真出了点事就像他的世界也会崩溃的,还真不。
“周先生,我想我需要你给我些帮助,方便谈谈麽?”
周扬楞了下,随即点了点头,吩咐阿发照顾秦天,把沈志敏请进了他的书房。
“说吧,他是怎麽回事?有没有大碍?”周扬坐下,努力地调整了下心情让自己平静些。
“因为病人无法沟通,我只能通过些外部因素进行诊断,而我手上又缺乏些合适的工具,所以我现在也没有结论。”看周扬眉越皱越深,沈志敏补充道:“不过,如果家属能把患者最近的行为,遭受过什麽样的刺激告诉我,对我的诊断就很有好处。”
周扬沈默了,看著沈志敏询问的眼神,心里乱成团麻线,事实上,在和秦天关系跌入谷底的这几个月里,他本能地逃避去想这些来龙去脉,他想做的只有紧紧地束缚住他,不让他有机会逃离自己半步而已。
如今要他坦然面对自己对秦天的伤害,甚至要承受因为他造成秦天不可挽回的伤害,即使坚强如周扬,也很难去平和的,有条理地把这些都和个陌生人和盘托出。
人似乎都有这个通病,在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前,逃避总比接受来得容易许,自欺欺人也要苟活下去,只为了心里那星半点的安定,以及不愿意被内疚吞噬的恐惧。
“周先生,我并没有触及你们隐私的用意。如果你不方便,也可以让秦先生其他亲近的家属和我谈。”
“没有了。”
“什麽?”
“他亲近的人,只有我。没有别人。”
书房里阵让人不怎麽舒服的安静,沈志敏甚至觉得周扬是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里,这个男人需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对他本人也至关重要。
“我爱他。”周扬总算开口了,却是用这样的开场白,让沈志敏怔了下,旋即理解了周扬对秦天的关切和保护欲从何而来。
“我和他曾经很好,他也很爱我,我们甚至出国结了婚,在起很年了。”那段美好的日子是周扬这生最温暖的回忆,短短的几个字的总结,似乎让他愉悦了点,脸部表情柔和下来,伸出了手,挥了下戒指,说:“结婚戒指,不过秦天不愿意再戴了。”
“他在我这受到很大的伤害,以为我是利用他达成自己的目的。好吧,这麽说也不完全错,开始我是想利用他,他太单纯又太相信我了,可当我决定和他在起的时候,我是对他认真的,只是想和他好好在起罢了。”
“没想到我还是伤害了他,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在他最重要的亲人面前侮辱了他。当时我像被俯身了,医生你能理解这种感觉麽?自己恨了几十年的人在你面前奄奄息,你可以用任何办法接著折磨他,落井下石,踩得你的仇人支离破碎,在这麽巨大的诱惑之下,即使用你心爱的人作为伤害他的工具,都很难忍住。”
周扬停顿了几秒,像是在为自己开脱,随即发现这种行为没有意义,就算全世界都觉得他的行为没有什麽不合理,秦天不原谅他,那就是没有意义。
“他开始恨我,想离开我。我怎麽可能让他走,我以为只要我好好对他,总有天他会原谅我,我们还会回到从前,我太傻了。”他把脸埋在手掌之中,摩擦了下自己的脸,抬头道:“他还是要离开我,精心策划了他的逃离路线。人算不如天算,他父亲在逃亡中支撑不住,所以他不得不回来,可他父亲还是死了。我想,他面对不了自己害死了他最後个亲人的打击吧,发生了这件事後,他就再没和我说过句话。”
江湖恩怨的信息量太大了,沈志敏消化了会,才犹豫著开口:“原来这种情况才发生不久。秦先生遇到了重大的打击,在打击之前心情也直不好,这和他出现了些不愿意与外界交流的症状都有定的相关性。秦先生现在的情况,我觉得已经超出了我可以帮助他的范畴了,我是说,如果他长期低落,自闭,这些都属於精神科的范畴,建议你带他去精神专科进行诊断。不过,对抑郁或者其他疾病的诊断都需要定的观察时间,般抑郁症是需要持续两周病人都有相似的症状,自闭也是抑郁的种表现形式。”
“精神科?”周扬不敢相信地望著沈志敏,摇头说:“不可能,他怎麽可能精神出问题?”
不可能的,那是他乐观开朗的秦天,健健康康的秦天。
“请周先生不要误会了,我只是在和你讨论秦先生有可能出现的问题,现在并无法确诊。你可以先观察他段时间,如果只是情绪性的波动,应该随著时间的推移自我治愈。至於精神问题,现代人压力大,生活节奏快,单拿抑郁症而言,根据个调查,我国男性的发病率就达到4%─12%。不过及早的治疗和家属积极的配合的话,是有治愈的希望的。”
周扬听不下去了,他仍然不敢相信秦天有抑郁症的可能性,即使沈志敏没有把话说得绝对,这种可能性都让他很难接受,请医生离开後,周扬第时间进了秦天的画室,他坐在那副日出的大画前,呆呆傻傻地坐著,对周扬的进入和接近没有反应。
周扬的心撕痛了下,他恨不得秦天能和之前样,对他冷言冷语,冷嘲热讽,这些都可以,而不是把他视若无物。
“宝贝,睡觉吧,已经很晚了。”他把秦天抱了起来,秦天毫无生气的眸子也不望著他,被他轻轻地带到了床上,盖上被子。
他是做了什麽才把他唯的太阳害成了这样?周扬亲了亲他的额头,在这刻终於也忍不住内心的翻涌,狠狠地抱住秦天,热热的眼泪流到了秦天的嘴边,咸的,却苦彻心扉。作家的话:开始虐攻了!!好顺好顺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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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鲜币)55.越演越烈
周扬开始把工作都尽量安排在家里,如果不是定要出面的场合,都会让他的心腹出面,这样的安排极大地增加了他可以陪伴秦天的时间,即使秦天不说话,有时候呆坐就是整天。
比自闭严重的,秦天开始宿宿的失眠。他不说话,可是他也不听话,有时候周扬哄著他睡,他大大的眼睛睁著看著周扬,干净澄澈,只是毫无睡意,无论周扬怎麽哄,就是不愿意闭上。
周扬只能陪著他不睡,有时候到了早上,秦天才会睡意来袭,但也只浅浅地睡到上午,醒来,精神是越来越差,脸色不好,看著十分憔悴。
周扬心疼的没有办法了,变著法的让厨房给他做好吃的,好喝的,哄著也肯吃开口,却总是吃不,食量和小鸡仔差不,哪里还有曾经吃货的风范。
秦天似乎对生活,食物,睡眠都失去了兴趣,毫无可以切入的地方。
周扬这麽陪著他同甘共苦,开始还可以支撑,但他毕竟有不少的工作要做,那麽大个帮派,表面上还有个大公司要管,不管是哪边,有时候精神恍惚就代表著致命性的错误。
“扬哥,不如让天哥吃点安眠药吧?这样他也能睡得好点。”阿发看不下去周扬的精神也每况愈下,提议道。
周扬说:“安眠药容易让人依赖,我不想秦天下半辈子的睡眠都依靠安眠药。”
“可是再怎麽样也不可能比现在差了吧,他都快把你也折腾死了。”阿发急了,才敢那麽的口不择言。
周扬想了想,妥协道:“那请医生开副作用最小的,你保管好,不能让秦天把药都拿到手。”
阿发明白周扬是担心秦天有自杀的倾向,在医生暗示了他可能是抑郁症後,周扬把家里进行了大整改,所有有尖锐角度的家具都被换掉,地板上铺设了厚厚的毛毯,剪刀之类的利器是被看管的严严实实的,秦天根本接触不到。
这简直是把屋子改造成精神病医院了,阿发觉得周扬虑的同时,也有点微微的同情他。如果周扬能接受秦天但凡点点失去秦天的可能性,他也不至於紧张成这样。
两周後,周扬带秦天去精神科检查,医生的诊断结果和沈医生说得相差无几,还好已经有了必要的心理准备,周扬这次平静了很。
“按照病人现在的情况来看,并没有到重度抑郁症,至少他没有过轻生的行为。不过,配合药物治疗的同时,也要让病人放宽心,让他回忆开心的往事,药物和心理的辅导起作用治疗效果才会比较好。同时也要谨防病人病情恶化,出现自杀的倾向。”
周扬点点头,他已经为此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会让秦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自我伤害,这世上没人可以伤害的了他,只要自己还有口气。
治疗期过了近三个月,秦天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他依旧没有开过句口,但这药物毕竟是有作用的,周扬的食量逐渐加大了,放到他碗里的菜也肯乖乖的吃完。让周扬欣喜的是,秦天的睡眠改善了很,虽然这是在安眠药的辅助下。
周扬尝试著断了他的安眠药,让他自然睡眠,但当天晚上秦天又失眠了。
精神科大夫解释了这是正常的现象,抑郁症患者需要依靠药物才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安眠药只要控制在合理的计量内,问题并不大。
秦天每天的药物都是在周扬的监督之下吃下的,有时候他不肯张嘴,闹脾气不理人,周扬就把药碾碎成了药粉,化进水里,然後口口喂他喝,他不喝,就吻他,把苦苦的药水送进他的嘴里。
秦天显然是不喜欢他的吻,每次都僵硬,发抖,然後忘了挣扎,傻傻地把药都给喝下了肚子。等到下回,对吃药就不这麽排斥了,似乎对他而言,被周扬亲吻,比吃药还要苦上很。
其实,周扬也知道秦天在某种程度是害怕自己的,但他没法做到假手他人来照顾秦天,他放心不下,也不愿意,其实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秦天拴裤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
这样的苦闷日子过了差不两个礼拜,周扬不得不参加个会议,才进行到半,现在专职在家里照顾秦天的阿发打来了电话。
阿发是个有分寸的,不会没重要的事给他打电话,开了会议模式的手机开始震动,周扬的心也跟著震动,瞬间各种不好的联想起发生在脑海里。几乎是失态地要求暂停回忆,接起阿发的电话。
“扬哥,你快回来吧,天哥自杀了。”
轰隆隆,他已经崩塌得差不的世界再次迎来毁灭性的余震。
自杀,意味著秦天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恶化了。
“具体情况怎麽样了?我马上回来。”
把堆人留在会议室中,周扬已经想不起自己在干些什麽了,他的心跳频率比面对自己的生死考验时还要快,手心的汗无法自控地黏腻在掌心中,听著阿发报告人已经送医院洗胃了。秦天下子服食了六十粒安眠药,午睡时间过後,阿发去屋里看他,发现秦天怎麽叫都叫不醒,随即意识到出了事,赶紧送医院并且告诉周扬。
六十粒安眠药,不不少正好两个月的份。周扬挂掉电话,把脸埋在手心里,难受到浑身发抖。
秦天这是处心积虑想死,想离开他。作家的话:再次提醒,买书妹子记得email我拿福利哟
(9鲜币)56.杀敌百,自损三千
秦天度过了生命中非常难以言说的时期,在他父亲闭上眼睛的那刻,他的意识在某种层面上被关上了扇门,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开始,他对此很恐慌,在这个他未知的世界里,隐隐约约地感受到种莫名的熟悉,让人嫉妒不舒服的熟悉。和这种黑暗不样的是,那时候包围自己的并不是黑暗,而是火光滔天,满眼望去全是灼热的烈火,他害怕,想逃离,可国宴已经把他完完全全地包围住了,和黑暗样具有压迫感,他躲不开,直在哭。
秦天很怕火,几乎到达种病态的地步,他从来不自己点烟,不抽别人的二手烟,有时候自己烟瘾犯了想来根,也要手下或者别人给他点好的,并且往往抽不到三分之,就会尽快把烟头掐灭,好像很害怕被烫到。但他本身,对这种恐惧缘何而来,是点都不知情的。
如今,他似乎重温了某段想不起来的经历,被缩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没有突破口走出去,没有人来救他,他也不想出去,黑暗锁住了他,也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他,黑暗里没有周扬,也没有他爱周扬,或者爱过周扬这个事实。
可人的心灵,却是会被自我治愈的。秦天的意识逐渐的清明起来,当他修复了点点的触角尝试去再次接触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身边,只有周扬。
这种往回缩是无尽的黑暗,往前进是无底的刺痛,让秦天痛不欲生。
为什麽周扬不能直接把他抛弃了?他的父亲已经死了,而自己,就跟父亲说的那样,远远不是周扬的对手。他不会再对周扬有任何的威胁,如果他放了自己,那他可以找个角落慢慢地舔舐伤口,自我恢复,而不是被逼迫在前进和後退之间,每个动作都是自我折磨,作用在他脆弱的心脏上,剥开层又层的伤疤,鲜血淋漓。
幸好,这世界并不是事实都不尽如人意的。
事情的转机,在那颗小小的安眠药身上。开始,秦天是真的失眠,是否能进入深层次的睡眠对他而言像是没有意义的,他不用睡,因为他即使醒著,也不清醒。周扬开始喂他吃药,他不明就里吃下去,反正巴不得是毒药,吃什麽都没有差别。
当他有点清醒的时候,他意识到,安眠药,很可能是能够让他真正解脱的东西。粒不够,十粒也不够,秦天琢磨著,起码要六十粒才能让自己真正的解脱,在周扬想尽切办法不让他接触到危险物品的情况下,这小小的药丸真是弥足珍贵。
为了不让周扬起疑心,他伪装著先前的样子,对谁都不理不睬不说话,并且配合著周扬期望的样子,装出因为服食了药物而改善了睡眠的情况,被他搂在怀里,垂著脑袋,他告诉自己:你还有什麽道理不安心地睡觉呢?反正还有两个月,切就都结束了。
秦天觉得自己有生以来第次那麽精心地规划著些什麽,具体到每天早上用什麽样的姿势起床,被周扬哄著的时候用什麽态度去面对。他把那些可爱的小药片藏进了他的画布後面,在上面涂上了最豔丽的色彩,没有人会注意到那後面藏著他的希望,周扬也不会,他的注意力永远只在自己身上。
两个月过得很快,即使有时候他也会对是不是要做最後步产生犹豫,那也是瞬间的犹豫,毕竟,他已经找不到再在这个世上存在的理由,没有亲人,没有爱情,与其被周扬这样控制生,不如全都从头来过,如果下辈子他还遇到周扬,那他定不会爱上他,不会死皮赖脸非得求他也爱自己。
爱情哪里是求能求得来的,除非那人对你另有目的。
秦天自嘲,三十好几的人了,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代价还如此惨痛,活该他有今天。
黄天不负有心人,他终於收集了六十颗安眠药,其实保险起见,他应该收集到八十颗,或者百颗。但他忍不住了,他的焦虑中了份被周扬发现秘密的忐忑,旦发现,周扬对他的保安和监视定会加牢不可破,那个时候,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到自己的下半辈子就要被人当傀儡样绑在身边,可笑的是,那人还口口声声地说爱他,秦天自认不是什麽坚强的人,这种神奇的爱情,还是让比他贱的人去享受吧。
电视电影小说里那些用安眠药自杀,说这样可以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安详死亡的人,绝对都是骗人的。那麽药,不可能口气吃完,到了二十几粒的时候,几乎嗓子灼烧般的疼,要费劲好大的力气才能咽下去。等所有的终於都吞下了肚子,胃部的开始翻江倒海。
秦天度想,用这种方法寻死的自己真是太傻了,死前还要再折腾得自己那麽难受到底是为了什麽,可是想到周扬回来看到自己的尸体,心中涌现报复的快感把这种痛苦全部驱散了。只可惜自己看不到那个画面,如果人死後真的有灵魂,会飘散在空中看著病床上的自己,那就会美妙太了。
他安静地忍耐著胃的抽疼,慢慢的,身体开始麻木,酥软,不像自己的。
很快就能见到他的爸爸,可以跟他说声对不起了。秦天微笑了下,闭上眼睛,没有了知觉。
(10鲜币)57.手放开
周扬赶到医院的时候,秦天已经洗了胃,被送进单人病房里,持续地昏睡。
周扬觉得自己这辈子心脏从来没有如此不堪重负过,路上跌跌撞撞也不知撞到了少人,推开病房的门,躺在床上的秦天面白如纸,阿发在旁边守著,看到他,起身来说:“扬哥,医生说洗过胃就没事了,幸好发现得早,等药物作用过後,天哥会醒的。”
周扬呆呆地没反应,有神的双眼眨不眨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秦天,完全对阿发的话视若无物。
阿发知趣地退了出去,周扬想迈开步子接近秦天,脚却像是灌了千金,沈重到走步都要耗费全身的力气,他不敢走到秦天的身边,他怕自己的接近会把秦天又从自己眼前推开,像泡沫样消失不见,他的世界从此没有丝光明,即使现在的光芒也是他死皮赖脸用玻璃罐锁住的。
最终,还是慢慢地走到了他的床前,
颤抖著手把他微凉的手抓进了手里,放到脸颊上感受著,只是手腕处传来些微的跳动,就让他激动得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楚,不断地吻著秦天的手,周扬迷茫得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完全不知道该拿秦天怎麽办才是好的。
他承受不了失去秦天,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
在他的少年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个经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躺在他的身边,生命奄奄息。他很恐慌,因为少年时期的他尚且不知道对方会离开自己,他以为这只是生病了,世上哪里有人能不生病呢,自己贴心地照顾对方,睡觉,兴许病就好了。
可是他的哥哥连续发了几天的烧,健康的身体也无法低过後背因为烧伤大面积感染,手指几乎已经糜烂到不能看了,他每天用清水帮哥哥擦拭身体,可是那点都不起作用,哥哥强咬著牙,明明痛成那样,却从来不会呻吟,还告诉他没事的,他会好的,让他好好地上学,他努力地赚钱,就是为了让他有个好未来。
周扬的母亲是个妓女,生下他後就把他丢给了他父亲,十来岁的时候,父亲在街头火拼时被砍死,哥哥收养了他,虽然他当时不过是个默默无名的小混混,是他父亲原来的兄弟罢了。
为了不让自己耳濡目染也成为个小混混,哥哥从龙蛇混杂的贫民区搬了出来,虽说房租贵了不少,但是至少不会晚上听到鸭子和小姐晚上招揽客人的声音,也不会第二天出门,在路上看到有两个团夥拿著西瓜刀互砍,血肉横飞都是正常的画面。
虽然不是亲生的,周扬觉得自己很幸运,在这个世界上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对他那麽好,见惯了流离失所的孤儿,自己有个温暖的家,周扬已经十分感恩。
好景永远不会长,因为秦楚铭,他唯的亲人就这样死在他的眼前,当他睡醒真开眼想要给哥哥做点吃的,哥哥已经再也不会和他说话了。
哥哥本来可以去医院的,但他身上背著案子,旦惊动医院,可能就进去了,再也不能照顾自己。周扬在邻居的帮助下帮哥哥办了丧失,从那天起,他就不再是为了自己活著,而是为了报仇,为了让草菅人命的秦楚铭失去切。
没有了家的周扬没有再上学,他和那些无家可归的少年人样,在黑街上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拉帮结夥,敲诈,打架,甚至帮些大哥做违法的事,因为他们未成年,即使被条子抓住也判不了刑。
几个月後,他被他的老师看中,把他从黑街里带了出来。老师是当年黑道里鼎鼎有名的神枪手,可他的右手废了,不能开枪,他想找个资质良好的少年继承他的衣钵,最关键的是,在学成之後帮他杀了个人。
第次杀人的时候,周扬的手抖得很厉害,他闭上眼睛把枪里的子弹悉数射完,想象著对面那个人是害了他大哥的秦楚铭,然後他做了晚上的恶梦,梦里全是血迹和各式各样吞没他的黑暗,等他醒了之後,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彻底回不去了。
老师在那人死了後,心愿已了,离开了,而周扬顺利地由人引荐给秦楚铭,成为他的保镖,然後……然後认识了秦天。
如果当时没有爱上秦天,没有答应和他在起,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就简单很?秦天探出另外只手满怀感情地抚摸著秦天的脸,秦天的睫毛很长,还有点卷,和原来的他样,很俏皮,很可爱,又热情得让人无法拒绝,因为他对每个人都真诚,无论是他,还是蒋亚,甚至阿发阿财。在他的眼里,就像这个世界没有阴暗面样,即使他的父亲是秦楚铭,他是黑道生意的继承人,他仍然阳光得耀眼夺目。
因为爱上了秦天,周扬度想过放弃复仇。可他的生命就是为了报仇才活到今天,他放不下去。
现在看来,切都是错的,他复仇成功,换来的另外个可悲的轮回,他又次失去了他最不能失去的人,他不再爱自己。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意看到秦天热情洋溢的生命逐渐地消失了温度和热度,不再绽放光彩。
“秦天,对不起。”他轻轻呢喃了句,不舍地再抚摸他的手,他的脸,欣喜地发现他们有升温的趋势,可想到他们以後都不会为了自己而热,心脏像要爆裂样酸楚难受。
罢了,如果他的不放手带来的结局是真正意义上的失去秦天,那还不如让他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当他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傻瓜。
用了几乎全身的力气放下了他的手,帮他把被子好好地掖好,周扬走出病房,拨通了沈志敏的电话。
(11鲜币)58.年後
年後
“秦天,你他妈必须给我个交代!老娘千辛万苦从a市飞过来看你,你给我的反应就是你不认识我?”
碎屑的短发,染成深深的棕色,蒋亚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但言谈举止之间,却仍然暴露出火爆的本性。
“小姐,我管你是从a市飞过来还是从z市飞过来,就算你是从南极洲爬过来,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出过意外,然後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了,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说说我们怎麽认识的?又是什麽关系?”
蒋亚口气险些没背过去。年前,她安排秦天逃亡的计策宣告彻底的失败後,她,以及她的家庭遭到了周扬颠覆性的打击和报复。
她的父亲已经退休,手上并没有足够的资源和周扬抗衡,他被人检举了受贿等系列罪行,直接被法院逮捕,那时候的蒋亚忙於奔波把父亲捞出来,根本没有时间管秦天的死活。
幸好,不知道是周扬想通了,还是良心发现,这件事最後有惊无险,但自己却是怂了,她不敢再去找秦天,不敢和周扬对著干。那男人太过可怕,可以把人的根子都挖出来给与打击,还能把明明全程参与的自己摘得干二净。
边担心秦天,边又胆小如鼠不敢再在他这边,蒋亚对自己是颇为鄙视的。她从别的途径暗暗地打听过秦天的消息,这个词在他们共同的社交圈里却仿佛成为了禁语,敢说的人不知道,知道的人不敢说。
直到最近,周扬约她见了面,她才知道当年的秦天经历过这样的生死危机,她再也忍不住想要见他的冲动,她那个时候没有办法陪在他身边,至少现在还能和他当朋友,让他知道在这世界上他并不是孤零零的个人。
只是这混蛋周扬,连秦天失忆的事都没有告诉她,害她在飞机上准备了路见到秦天该做什麽样的反应。
秦天对这小妞儿也挺无语的,大早的,他画画正画到关键处,门被敲得震天响,他的生活助理开了门,就听到个大嗓门叫唤道:“秦天!我来了!你给我出来!”
秦天吓了跳,他知道自己现在脑子比较糊涂,有些事记不清了,有人来讨债也是正常的。怀揣著打支票,他下楼看,被个妞儿扑了个满怀,边把他搂得死紧,边哭成了个傻逼。
原来不是讨钱债是讨情债的?支票还能不能解决了?
蒋亚边哭边笑,然後语无伦次絮絮叨叨了很他听不懂的话,等秦天问:“小姐,你是谁”的时候,彻底炸毛,还哪里有点哭成泪人小鸟依人的模样,简直是母老虎转世,气场足得秦天都甘拜下风。
“失忆?你当你演韩剧呢?要不要再来个胃癌来个白血病,顺便来个近亲相奸,爱人原来是妹妹的狗血戏码?”蒋亚觉得自己的片真心全被狗吃了,现在这失忆真是社会主义的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那你是我爱人,还是我妹妹?”
“滚你妈的!老娘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
吵架当然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等两人和平地,边喝茶边聊天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秦天在岛上的生活极其精致,这片私人岛屿是撸撸群岛中的个,被秦天买了下来,漂亮的充满海岛风情的屋子四面的风景都极好,只要往外眺望,远处就是浅蓝浅蓝的大海,兴致起,下海去做个深浅,或者开著自家的游艇出游,人人都向往这样的生活。
秦天对於自己为何会来到撸撸岛,是怎麽拥有这片土地的毫无概念,反正等他有了意识,他已经来到了这里,被告知自己是这大片海岛的主人,贴心又绅士的助理是从英国请回来的华裔,接受过正统的管家训练,把他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他所要做的,只有每天作画,或者吃喝拉撒,只要他愿意。
其实,秦天的记忆并不是完全消失了,他记得自己在加拿大求学的日子,记得他有个父亲,甚至记得童年的些不怎麽美好的事,但他毕业以後发生了什麽就全无概念了。事实上,他甚至没有毕业的概念,那之後的记忆像被个橡皮擦抹去了,留下空荡荡的黑板,总觉得怪怪的,毕竟他已经三十了,不是那个青葱的,刚毕业的学生仔。
中间的七八年缺失到哪里去了?他不知道。
助理告诉他,他出了个车祸,撞到了脑部,所以失忆是後遗症,可能受到了刺激就会想起来,秦天天天四处观望,指望看到什麽就跟电视里演得那样头疼欲裂,哇哇大叫,可是他的生活淡定得跟撸撸岛的海面似的,那叫个风平浪静!
他记得他有个爹,助理说,他爹年纪大了仙逝了。好吧,他和老头子的感情也就是般般,人老了总要走的,虽然有点可惜不记得老头子的最後关头,但想来那也不会美好到哪里去,记不得就记不得吧。
他还记得他老爹有个老牛逼的帮派了,号称纵横a市黑道,助理说,他在失忆前把帮派转手了,财产转移到了这里,并且购置了这片岛屿,现在专心享受生活,成为了个自由的浪漫艺术家。
嘿,他的日子还过得挺靠谱,脱离黑道生活是他直期望的,年轻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接受,现在这个结局,似乎他把这切都安排得不错。
人生总是不十全十美的,果然,老天都天妒蓝颜,他完美的生命里却丧失了那段记忆,真是可悲可叹。
“……”蒋亚听完秦天所说的话,眼睛睁得老大,模仿lady gaga风格的夸张眼妆瞬间糊了起来,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再次汹涌地往下淌。
“喂你哭个屁啊,我不就是失个忆嘛,又不是进个监狱卖个肾,正常点真的那麽难麽?”
蒋亚不断地摇头,在知道了秦天经历过的遭遇後,看到他突然变成了自己刚认识他那时的模样,这种矛盾的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她突然感激老天安排秦天失忆了,只有这样,他的後半辈子才不会活在仇恨和悔恨之中,还可以继续这麽快乐下去,即使这种快乐是假的。
“我哭……是因为……是因为你个负心汉,大混蛋,把我给忘了……”作家的话:从这章开始,就不虐小天天啦……肉肉会代表月亮惩罚某个大坏蛋的!
(10鲜币)59.狗狗也叫小天?
咦?还真是欠下的情债?那为什麽他见到这女的点感觉都没有?就算是失忆了,品味还是不会变的吧?喜欢别人难道不应该心跳加速瞳孔放大汗流浃背什麽的麽?而且……他好像不喜欢女的呀!
在蒋亚用眼泪把他淹没之前,秦天到底还是怜香惜玉,充满绅士风度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了下:“好了好了,就算我以前负心,我也不记得了。你想要什麽补偿,通通告诉我,我尽量补偿你好不好?”
蒋亚当然知道秦天不欠他什麽,反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直欠了秦天很,擦干眼泪,情绪稳定下来之後,蒋亚说:“我不管,反正我要在这里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跟你重新培养感情,直到你想起来为止。”
那有什麽问题,秦天正好嫌弃自己在撸撸岛上的生活寂寞,如果真的能有昔日的,额,前女友陪在身边,可能对恢复记忆是个不错的助力。
蒋亚在秦天的岛上安定下来之後,又不改昔日作风,和岛上的个教堂里神父眉来眼去上了。当她拿著约翰送的大束野菊花,洋溢著脸笑容回到家里的时候,秦天吐槽道:“送你菊花是几个意思?”
吐槽完,才发现自己似乎很熟悉和蒋亚的这种交流方式,难道以前也没少吐槽她?
蒋亚翻了个白眼:“反正不是和黄瓜个意思!”知道蒋亚是自己的好朋友,秦天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蒋亚特别亲近。他对於蒋亚那破碎到无以复加的眼光大摇其头,和神父,要不要那麽不靠谱!虽然撸撸岛的基督教并不是严格限制神父结婚的天主教教派,但是总觉得向神父祷告的时候想到师母是蒋亚,违和感刷刷的。
即使如此,朋友沈浸在恋爱的喜悦里,秦天也为她高兴,只是自己的心里又了些感慨,他有没有爱情的经历?为什麽对任何人都动不了心了呢?还是应该出岛认识些人吧,个人在岛上孤零零的过辈子实在是有些凄苦。
他摇了摇头看见蒋亚抱著菊花上楼,内心还是有那麽点点的羡慕。有人喜欢,也能够喜欢别人,想来也是十分美好的体验,就是不知道世界上存在不存在他的另半,如果存在,又会在哪里,什麽时候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看看时间,就快要日落了,拿著画板去沙滩写生,就算没有爱人,至少他还有画笔,每天的太阳不会因为人生活得幸福或者不幸就有所改变,日出日落还是样的美。
黄昏的夕阳把整片海域照耀得波光粼粼,金光闪闪,美得不可方物,海风不冷不热,吹得人心旷神怡,秦天徜徉在温暖又不霸道的日光下给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日落图继续上色,不知道为什麽,自从他醒来後,他执著於画各种各样的日出和日落,好像这在他的生命里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般,只是,他想不起它们的重要性。
“汪汪”几声,秦天个没稳,被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哈士奇从身後扑倒,画板哗啦啦地倒地,秦天吓了跳,大狗胖得跟只猪似的,却活泼到了家,把他压倒後狠狠狠狠地舔了起来,从脸到脖子,连嘴都不放过。
“喂……哪里来的狗……放……放开我……”秦天垂死挣扎的时候,听到了个好听又沈稳的男声:“小天,下来!不许调皮。”
大狗被男人拉走了,还脸不甘愿地对天嚎叫,嗷嗷地委屈著,跟个小狼崽似的。
“对不起,你有没有事?”男人手牵著狗神,脸歉意地把秦天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沙粒,问道。
“没……没事……只是这狗叫什麽?”操,这男人还挺帅,那麽帅的男人怎麽会养哈士奇这麽二的狗?
“他?”男人摸了摸狗脑袋,脸微笑地说:“他叫周小天。”
“那麽巧?我叫秦天!你好。”秦天伸出手。
男人愣,迟疑著伸出手,也秦天握了握,却没有像般的社交礼仪那样稍碰就放开,而是有些失礼地握得有点紧。
“不好意思。”他随即发现,放开了手,秦天也没在意,问:“先生怎麽称呼?”
“周扬,游客。”
“唔,那你可能是开错了岛屿,这片岛并不开放给游客旅游呢。”
男人眼神暗,说:“我知道,我听说这片岛非常美,所以开了快艇过来看看,如果不方便留下的话,我会可以离开。”
“那倒不用,既然来了,你可以四处逛逛,不过这儿没有给旅客住的旅馆,晚上你还是得离开呢。”
周扬点点头,深邃的眼眸眨不眨地望著秦天,秦天却没再看他,转头去逗弄那只狗。只见他蹲下身体,摸了摸狗脑袋说:“听说你跟我叫个名字,嘿嘿,那你肯定是只聪明的狗,来,握握手。”
秦小天吐著舌头,乖乖伸出了左手给秦天握。秦天发现他竟然那麽乖,玩性大起,从握手,到打滚,再到打枪让狗装死,人狗默契十足,把周扬完完全全地忘记在了旁边,玩得不亦乐乎。
在秦小天沙滩上翻滚了十来圈,沾了身体的沙子後,秦天才意识到这是人家的狗,就算好玩也不能这麽玩,忙起身把狗还人家,挠挠头笑道:“这个……大概是我们都叫小天,所以格外有缘分……”
“没事,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经常带他来陪你玩。”
“那怎麽好意思,周先生打算常住这儿麽?”
“是的,住到住够为止,可能会老在这儿也说不定。”
“撸撸岛确实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虽然周先生看著很年轻呢。”秦天对别人的生活安排没有兴趣,他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撸了撸秦小天的头,对周扬说:“我要回去吃饭了,周先生再见,小天再见”
“再见。”周扬望著他毫不留恋的背影,默默地在海风中了很久,人狗,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个什麽滋味,只觉得又酸又苦,比海风和海水还要咸涩。
(9鲜币)60.就是不喜欢
“呜呜……”周小天对著周扬叫了几声,声音听著怎麽委屈怎麽来,周扬苦笑了下,胡噜了它的脑袋说:“儿子,你爸不认识你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就在这儿待下了,陪著他好不好?”
周小天的蓝眼睛湿漉漉的,看著可怜极了,它从小就在秦天的身边被宝贝著长大的,当他们的生活发生变故後,不仅仅是对他,秦天连秦小天也不爱接近了。开始周扬不能理解,现在想来,那时候的秦天只要想到自己曾经傻乎乎地爱著他,就对自己厌恶不已。他不愿意看到切他们相爱的证据,包括他们共同养著的只狗。
不能在秦天的私人岛屿住下,周扬带著周小天去了毗邻秦天的个岛,他在那买下了幢房子,条件很般,但胜在视野很好,通过望远镜,能看到对面海滩上发生的切。
周扬不是偷窥狂,但他想看秦天,只是想看看他而已。
秦天回到家里,才惊觉自己竟然把画和工具忘在了海边,现在潮水涨起来又退下去,东西不被卷到大海里估计也不能用了。懊恼地挠挠头,不就是认识了个陌生人嘛?怎麽就稀里糊涂到把自己画了那麽久的画给忘了。
也罢,明天重新开始就是,反正作画对於秦天最大的意义并不是成果本身,而是这种心无杂念的过程。他需要什麽都不想,特别是不用想他遗失的记忆到底被丢弃在了哪里。
嗯……那个男人……虽然看著挺帅,但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连点和他亲近的念头都没有。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吧,难道自己喜欢斯文小白脸?回头出岛去某国找找,听说那里盛产弱不禁风小美男,嘿嘿。
“你说你想出岛?你是受了什麽刺激了?”蒋亚对秦天的提议颇为惊讶,她还以为以秦天现在老年人的作风,是这辈子都打算交代在岛上了。
“怎麽,就许你恋爱和和美美,还不许我去寻找下春天了。”秦天白了蒋亚眼,爬上梯子要去摘颗芒果树上成熟的果实。
“可以是可以,但是之前我三番四次叫你跟我回去你不是不肯嘛……哎你当心点,旁边,旁边那颗比较大……”
热带的芒果的个头又红又大,在这儿,就算是贫穷得无所有的人也能保证自己的基本生存条件,随便往树上爬,饿了吃芒果,渴了喝椰子汁,不要过得太惬意。
颗颗的果子往身後的背包里踹,沈甸甸的感觉让秦天觉得自己富可敌国,今晚可以让厨师做个芒果色拉再来个芒果慕斯。
秦天踮起脚尖去够蒋亚说的那颗芒果,又听蒋亚著急地指挥道:“错了错了,是再後面点,你的那个那麽小,肯定酸啦。”
“你个笨蛋,自己想吃还那麽要求!”嘴上虽然这麽说著,还是努力地往前凑他的身体。
“当心……”只见秦天脚个踩空,人顺著梯子快速地向下滑来,蒋亚急的想冲过去接他,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个人,把秦天接了个满怀,脸关切地问:“你怎麽样?有没有摔到?”
“没……没事……”秦天也惊魂未定。这两天做事情都有些魂不守舍的,这年里连椰子都采过不少次,怎麽这次马失前蹄阴沟里翻船摔在了芒果树上?太不靠谱了!
周扬把他放下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圈,发现他只是脸色有点苍白,也放下心来,说:“你怎麽可以爬树呢?如果不是我恰巧路过,摔到沙子上虽然柔软,但也会很疼的。”
他哪里是恰巧路过,从秦天和蒋亚在海滩上散步开始他就几近贪婪地望著秦天,看到他爬树,就是担心他会出意外,开著快艇赶了过来。
“……”秦天对周扬的关心有些不适应,虽然这个人某种程度上算帮了自己,可是这种说教的口气是怎麽回事?他那麽大个人做什麽不做什麽还轮得到个算得上陌生人的来教?
秦天不著痕迹地离他远了些,说:“谢谢你了周先生,这次只是意外,我下次会主意的。在岛上,谁不会爬树摘个果子啥的,你们城里人不懂,小孩子从树上摔下来都没出过什麽事。”
“不……”周扬还想说些什麽,秦天却扭过头去唤直没说话的蒋亚:“还愣著做什麽?拣好芒果回家了,芒果慕斯我最拿手了。”
他低下头把散落在四周的芒果收进包里,掏出个最大的,塞在周扬手里,笑了下说:“当谢礼了。”
看似温暖,实则冷漠而疏离,周扬心被刺痛了下,即使做好准备秦天不会对他热情到哪里去,可自己的关心被他视若无睹,他还是有点难受。
你以为他还是那个对你顺从体贴的秦天麽?别做梦了周扬。苦笑著嘲讽了下自己,周扬抛了下手中沈甸甸的芒果,他不舍得吃。
“你怎麽不说话?”秦天感觉蒋亚的反应不对,自从周扬出现後,她改之前唧唧歪歪的话唠作风,路沈默得让人觉得奇怪。
“啊?什麽不说话?”蒋亚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点不正常,马上笑道:“你就不许我偶尔文静下悲秋伤春啊?”
“得了吧你,这儿天天是夏天,春秋个屁。”秦天没再管她,反正女人的心思跟大海似的,永远都不要去尝试猜测她们的喜怒哀乐。
哎,不爱女人,不爱壮男,难道真的只爱弱不禁风小娘c了麽?可是想象下,也不怎麽带感嘛。
(10鲜币)61.婚礼
蒋亚担心了起来,问:“你有没有想起来什麽?”
秦天脸蠢顿,说:“怎麽突然问这个?我如果想起来不能这麽淡定。”
也是,再次面对曾经伤害自己那麽深的人,还能这麽处变不惊,那也不是秦天了。
不过蒋亚还是放不下心来,她不敢去跟周扬说,让他履行他的承诺远离秦天,她甚至不敢去问周扬这次再接近秦天是什麽目的,她能做的,也许只有靠她的力量保护秦天,甚至……让他知道,秦天既然失忆了,就会辈子忘记他,过上自己的新生活。
正在蒋亚筹莫展到底该怎样让周扬知难而退的时候,她的恋情也出现了些问题,她已经三十了,心态早不是十年前,随便什麽人看著顺眼,在起玩闹的时候有趣,就能不顾切飞蛾扑火地谈恋爱。当她开始渴望稳定和家庭的时候,她的神父情人却犹豫了。
虽然神父也可以结婚,但蒋亚肯定不会留在岛上,她要回到她的国家,婚姻所带来的系列现实性问题就不得不纳入考虑。
那天,两人大吵了架,蒋亚回到秦天的家後,脚踢开了门,把正在喂热带鱼的秦天吓了跳,手就这麽哆嗦,饲料全部撒进了浴缸里。
“喂,你这麽勇猛真的嫁的出去麽?我的鱼撑死了你赔啊!”
“不就是些破鱼麽?海里捞大堆,你还自己养。”蒋亚没好气地撇了撇嘴,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个似乎不错的主意。
“秦天,你娶我吧?”
还想努力把没被鱼抢走的饲料捞出来的秦天手又是抖,这回连勺子都掉进了鱼缸里。
“你没吃错药吧?我娶你?”
“叫屁啊,让你娶我又不是要让你和我上床,有什麽好惊讶的。”
“姐姐……”秦天扶著脑袋,又次感慨自己怎麽就失忆了,不然他不能把这女疯子给放进家门啊。
“你别吵,听我解释。”蒋亚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靠谱,坐沙发上气定神闲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当然,她不会傻到告诉秦天自己真正的目的是要虐跑周扬。
“句话,兄弟场,帮不帮吧!”
秦天还真不想搀和到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中去……可是,可是凭良心讲,他又真的挺喜欢蒋亚,希望这姑娘得到幸福。既然只是演演戏,刺激刺激那个神父,助人为乐似乎也未尝不可。
“也好,你如果和他结婚了,就能滚出我家了。”
“死秦天,我告诉你老娘就算在你家赖辈子你都不许赶我走!”
撸撸岛上每天都有婚礼,绝对是那种上午想结婚了,下午就把仪式办掉的效率。秦天被赶鸭子上架样穿上了当地的传统服饰,天还没黑,就被蒋亚拉到了另个开放给游客旅游的海滩上,由著当地的岛民为他们举办了苟活晚会,当地的音乐和舞蹈热情洋溢,秦天置身在大夥的包围之间,脑袋晕晕的,好像此情此景特别熟悉,可是认真去想,根本摸不到头绪。
他怎麽会觉得他好像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仪式,难道他在撸撸岛结过婚?不可能啊,如果结过婚了,那他的另半在哪里?
“愣著做什麽,起跳啊!”蒋亚玩疯了,没发现秦天的脸色有点不对,切都在她的安排之中,她和秦天的婚礼非常高调,她把他们要结婚的消息散播给了所有酒店,让他们请客人观光参加仪式,虽然她的目的只有周扬罢了。
秦天甩了甩脑袋,决定先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反正自己时半会也想不起来,拉著蒋亚和个大姐的手,篝火的映照下,他好像看到了周扬,再仔细看,又没有他,想来是自己眼花了,他不是当地人,怎麽会有兴趣参加他们的婚礼。
篝火会结束後,两人换上了西式的婚纱和西装,来到了为旅客见证的教堂里。
“你还真做的出来,让自己的男朋友帮你主持婚礼。”
“切,不然怎麽刺激他?”蒋亚丝毫不以为意,拖著长长的婚纱,手牵著秦天走到了礼堂的中央。
观礼的人已经把教堂坐满了,蒋亚留意了下,并没有周扬的影子,难道周扬懦弱到连秦天结婚的事实都不想面对?呵呵,当年那个把秦天折腾到那麽惨的狠劲到哪里去了?
“喂,我能不能後悔……现在悔婚的话还来得及嘛……你看约翰在瞪我……”秦天越来越觉得自己在陪著蒋亚胡闹,她之前没告诉自己主婚的人是约翰啊!
“怂包,不就结个婚麽又不是让你生孩子,腿不要抖,抬头,收腹,挺胸,微笑,上!”秦天跟听了教官命令似的,抬头挺胸收腹地往前继续走,就是这微笑如何都摆不出来,现在他的表情定怪异的要死要活的。
婚礼的音乐已经响起,悠扬的乐曲在整个哥特式的教堂里飘扬著,上空中飘散著些玫瑰花瓣,整个教堂看著浪漫得美轮美奂。
短短的几十秒的路,秦天却总是感到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不但举行过篝火会,还走上过红地毯?那他身边的那个人又是谁……糟了头怎麽开始疼了起来……
约翰瞪著秦天的眼神哪里有点点慈祥,但职责所在,他必须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女朋友和秦天结婚,还要问他们,是不是愿意辈子相伴。
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宣读完誓词後,到了秦天和蒋亚表态的时候。
“我愿意。”不,他不愿意。他愿意的对象另有其人,定是的……
“不!”观众最喜欢的,最激动人心的抢婚时刻到了。只见个穿著黑色西装的男人冲进了礼堂,步伐极快,身形却很慌乱。仔细观察,还能看到他的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脸色白得极不寻常,他气喘吁吁地停到了新人的面前,粗粗地喘著气,看著他们,并没有说话。
(11鲜币)62.守候
“抢婚的来了!可能是新娘的前男友。”有人开始八卦起来。
“这种抢新娘的太老土了啦,我看他可能是抢新郎才对,鸳鸳相抱才是王道好吗?”
“抢新郎你以为就是新鲜的梗了?这年头流行抢神父才对啊!”
大夥的窃窃私语并没传达到秦天的耳朵里,他看著像是从头而降的周扬,楞了下,问:“周先生,有何贵干?”
“你不能和他结婚。”周扬冷静下来,深深地望著秦天的眼睛,字顿说道。
“为什麽?”
“你不爱他。”
“周先生你脑子有病吧,我爱不爱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如果你诚心来参加我的婚礼,我欢迎,请您找个位子坐,如果你是来捣乱的,请回。个人辈子大部分的情况下就结次婚,我可不想为了你的莫名其妙给我爱人留下不愉快的回忆。”
这席话说出来才是不经过大脑的,可秦天就这麽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看著周扬额头上还带著被什麽东西撞过的伤口,手关节处红彤彤的片血痕,秦天不忍直视他眼底的痛苦,但心里不禁疑惑,他破坏人家婚礼还有理由了?痛苦个屁啊!
周扬已经听不见四周的窃窃私语,他的世界仿佛静止了,像电影里某些性命攸关的场面,全世界都被调整到了静默模式,明显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显示著它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其实,他第时间就知道了秦天的婚礼,并且为之震惊,度想冲去找秦天,阻止这场荒唐的婚礼。从理智上来讲,他当然知道秦天可能在未来的某天爱上别人,和别人结婚。但是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个蒋亚,周扬很难接受,何况,他们办婚礼的地方是当时他和秦天结婚的地方。
赤裸裸的讽刺和打击。
周扬在这样的纠结之中过了整夜。他知道如果他阻止秦天的婚礼,秦天没有能力反抗,但他不能这麽做。从决定对秦天进行催眠,放他在没有自己的世界里重生的那刻起,他就失去了控制秦天生活的所有资格。如果他现在再像从前样强势而霸道地介入秦天的生活,他所做的切白费了不说,对秦天会有什麽样的负面影响,他无法保证。
周扬,你已经承受不起秦天再次在你面前奄奄息的模样了。周扬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想到他和蒋亚结婚,成为别人名正言顺的丈夫,还是难受得塌糊涂,胃像被只大手揉捏著,五脏六腑都抽抽得不舒服。
他知道秦天和蒋亚投缘,其实,就算是以前秦天心意地爱著他的时候,他暗地里也没少吃蒋亚的醋。那个女人得到了秦天太的关注,如果当时他没有顺利地得到帮派,切还是老爷子做主,秦天不得不和蒋亚结婚,那是他这个位置必须做的事,而不是把和自己的关系公诸於众。
周扬忌妒蒋亚,即使他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只是闺蜜,也忍不住忌妒。现在他们要结婚了,周扬把房间砸得稀巴烂,疲软地瘫倒在地上,手在砸花瓶的时候受了伤,鲜血淋漓。
只是,这点疼比起心疼真的算不了什麽。周扬安慰自己,是蒋亚又或者是别人没有什麽区别,秦天早就不属於你了,你自己放的手,可再怎麽自我调整,也无法驱赶内心哪怕是点点的痛苦。
马上就要到秦天办婚礼的时候了,虽然撸撸岛举行婚礼只有个仪式,不具备被国内承认的法律效率,但秦天和别人结婚这个事实本身就能刺激得周扬想把全世界都给毁了。
他知道他对秦天有偏执的占有欲,在他没有和秦天在起之前,他很好地控制著自己内心的躁动的欲望,只因为知道,将来他必然会给秦天造成不可避免的伤害。可是感情就像潜伏在火山口下面的熔浆,旦爆发就会带著巨大的热度和破坏力,把接触到的所有都燃烧殆尽。
特别是在他真的爱上秦天,想要和他过辈子的时候。
现在,他和别人结婚,周扬差点把自己绑起来,阻止自己去破坏他的婚礼,他不断地用头撞墙,想让自己清醒点,他没有把握是不是能够让秦天继续过他单纯快乐的生活,就不能再去招惹他。
痛苦和冲动点都没有因为身体的疼痛得到缓解,在时锺离仪式举行的时间还有十分锺的时候,周扬什麽都没管,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他不能让秦天结婚,他什麽都不要管了,也不能让秦天结婚。
秦天毫不留情地骂完了他後,转过身对看到抢婚异常高兴的神父约翰说:“请继续开始吧。”
“秦天,你不可以和别人结婚,不可以你听明白了麽!”
“你凭什麽不让我结婚?你以为你是谁?再骚扰我的婚礼我就请保安了!”
“周扬你疯了麽?能求求你不要再纠缠他了,放我们条生路那麽难麽?”
“亚,秦先生的情感问题似乎很混乱,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和他结婚的事吧。”
场面度非常混乱,每个人都在说著话,争吵不断,秦天却什麽都听不到了,他脑子轰隆轰隆的,头瞬间疼到要爆裂开来,眼前晕乎乎的,所有人的脸都成了幻影,蒋亚的,周扬的,约翰的,每个都很熟悉,却又陌生到不可思议,秦天双手抓著脑袋,感觉自己已经快呼吸不过来了,他大叫声,眼前黑,就晕了过去。
这真的有些嘲讽,自己的婚礼被破坏了,自己竟然没用地昏了过去?
秦天没过久就在家里的床上醒来了,蒋亚和助理在照顾他,蒋亚拿掉他头上的湿毛巾,问:“有没有什麽不舒服?”
秦天摇摇头,慢慢地想起了在教堂发生的事,问:“我怎麽会昏过去的。还有,那个周扬呢?他到底是谁?为什麽不让我们结婚。”
蒋亚看他的眼神难得地严肃正经,把湿毛巾放边,又让他坐起身来靠在抱枕上,蒋亚说:“以前的不愉快记不得比记起来要好。你只要知道,你和周扬……嗯,以前相处的并不愉快。现在你不记得他了,就别执著那些事了,我们不理他,好吗?”
这得不愉快,才能来破坏人的婚礼?简直丧心病狂了。作家的话:原来奇豆也有我的本本卖,刚发现呢><
(12鲜币)63.沈默的爱
“他人呢?”
蒋亚扭头望了望窗外,撇了撇嘴说:“可能还在门外著,你只要回家了,你不让他进来,他不能骚扰你。”
秦天点了点头,他直觉周扬是个太过可怕的人。虽然不知道以前他们发生了什麽,可周扬在抢婚现场表现出来的行为让他恐惧到极点。虽然当时因为愤怒和无所知,他显得很义正言辞,但现在再细想,当时自己的腿都是抖的,他怕这个男人不让他结婚,怕他伤害自己,即使那个男人看上去像个受伤的野兽。
“很晚了吧,你先去睡吧,我看会书也去睡。”秦天觉得很累,脑袋还是阵阵的发胀。
“不要给他开门,记住了麽?”
谁会给那种人开门,他不知道两人的恩怨情仇,回头被报仇了还满肚子冤枉呢,这种人真是有远离远最安全了。
秦天起床活动了下身体,洗了个澡,看了会书也睡不著,突然听外面响起了惊雷。
撸撸岛的天气基本上很好,但毕竟是海岛,如果海浪不平静,挂起了暴风雨,那几乎家家户户都不会出门,海神的威力可不是般人能领教的。
听著雷神,经验让秦天知道,今天的雷暴雨小不了。可能明天又是阴天呢,不出太阳,他也不能去画画。
不出他所料,几分锺後倾盆大雨就哗哗哗地往下倾泻,秦天听著雷声雨声,突然想起,那个周扬不会还在外面等著吧?
虽然觉得没人会那麽蠢,在外面淋雨,但好奇之下,秦天还是走到了看得到大门放心的那间房,透过窗户望去,果然有个高大的男人身影,不是周扬又是谁。
周扬直没有离开过,在看到秦天昏倒的那刻,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再次深深地後悔自己怎麽又不知好歹地刺激了秦天,医生明明告诉过他,被催眠的病人并不稳定,他们的记忆 只是被封存了,而不是被抹杀,缺失段记忆让他们在某种场景下十分脆弱,特别是那样的场景涉及到他被封存的记忆。
他担心秦天有事,想跟著他进房间,守著他,至少看到他安然无恙後才离开。可是保镖根本不让他进屋,他出钱请的助理说:“周先生,当初你聘请照顾秦先生,特地叮嘱,哪天如果你要违背秦先生的意志做某些事,如果我有能力定要阻止你,你还记得麽?”
他当然记得,就是为了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再次伤害秦天,他甚至让助理完全不需要听他的,只要照顾好秦天,保护好秦天,就已经是他两百万年薪工作的全部内容了。
进不了门也没关系,他就在秦天家的门口,等著看他卧室的灯亮起,再熄灭。如果第二天他会出门,那自己就在旁边偷偷摸摸地看他眼,确定他安然无恙,就已经足够了。
雨下得越来越大,周扬不想走,好像离开秦天几米开外,他和秦天之间那已经细到任何风雨都能打断的联系就会荡然无存。他像个孩子样蹲在地上,把脸埋在手心里,巨大的痛苦掩藏不住了,雨声却很尽责地掩藏起来他的哭声和泪水,
秦天不知道他为什麽那麽悲伤,仅仅用看的,他就能被这样的悲伤感染。可是他仍然不敢让周扬进来,就在那个暴风雨的夜里,周扬在雨中哀嚎了整夜,而屋里的秦天,看了整夜。
雨到了凌晨时分才停,秦天晚上没睡,人倦乏的很,看到周扬身狼狈,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吩咐助理:“你去给周先生套干净的衣服,顺便请他喝杯热茶,我要去休息了。”
助理也没想到周扬会这麽在雨中自虐晚上,见到他的时候,十分惊讶,他说:“周先生,你何必。”
是啊,他何必,他这辈子,何必?
周扬苦笑了下,拒绝了他的衣服和热水,只是问:“他怎麽样了?身体还有没有问题?”
“应该没了,现在去睡觉了。”
周扬点点头,心略微地放回了肚子里。他有点僵硬地转过身,想到什麽停下了脚步,扭头说:“照顾好他,像我以前说的那样,即使是我,只要他不愿意,也要以他的意志为先。”
说完後,颇有点跌跌撞撞地走回海滩,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秦天以为周扬会离开撸撸岛,可周扬没有,他像是知道秦天不喜欢他,於是很少来借故接近秦天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离岛的打算,他像他所说的那样,默默地守护著秦天,甚至做好了秦天会和蒋亚再次结婚的准备。
对此,秦天无所知,没有那个男人出现在眼前的生活,让秦天惬意了很。他当然也不会去关注周扬在做什麽,周扬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可能以前和他有纠葛,又奇奇怪怪的陌生人罢了。
因为婚礼的事,蒋亚和约翰修成了正果,约翰向蒋亚求婚,希望她能嫁给自己,将来无论两人要去哪里都可以,他都愿意为了蒋亚放弃现在的生活。
秦天觉得自己功德无量,虽然那场婚礼那麽的乌龙。
人人都幸福了,所以他果断还是应该出岛去猎豔?三十岁的年纪,是麽的需要爱情的滋润啊!
让助理给准备了环球旅行的路线,秦天收拾了行囊,洋洋洒洒地坐著快艇去了撸撸岛最近的城市转机,打算先从欧洲玩起。不过作为个视自由如命的艺术家,秦天没让助理给安排酒店,谁知道他会在哪儿突然就停留个十天半个月的,这点小事还是自己来吧。
欧洲的每个国家都很小,拿西欧说起,英吉利海峡的这头大陆,法国,意大利,德国等地方,逛圈都用不了几天。在法国的时候,和热情的法兰西姑娘约会,尝便法国的美食,把去卢浮宫当做日常。在德国,慕尼黑的啤酒没少喝,在意大利,威尼斯的船坐得不过瘾,在船上乱晃摔下了河被船夫救起,最後在意大利个酿酒的小镇住了下来,白天出去写生,晚上就在酒庄的热情推荐下,喝桶新酿的葡萄酒。
法式红酒和意大利的红酒在口味上,区别颇大,其实比起来,秦天喜欢意大利的红酒,他这人酒品好,很少发酒疯,缺点就是对自己的酒量把握不太准,红酒又後劲足。
前三天喝完了还能优哉游哉摇摇晃晃地回房间,今天晚上的酒格外香醇,他不小心喝了几杯,眼前的东西都变成了双份,老板用意大利语笑著调侃他,边打算扶他回去。
“no,i bsp;drink more.”(我还能喝呢)秦天还不知死活呢,靠在扶著他的男人身上,酒醉让他的身体从内部散发著寒气,身边人的体温很舒服,气息又特别温暖,秦天傻乎乎地把全部的重量压在人家身上,步蹒跚地往酒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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