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子 作者:乌蒙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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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担心救不活你，还好你最终还是活过来了，我终於可以安心了。”布兰达坦然面对它充满怀疑的眼神，毫不介意它的打量，等它喝完水把它的头放回破旧却还算软的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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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为何……要救……我？你有……什麽……目……的……”路亚不管喉咙还很痛，努力挤出虚弱干哑的声音，问出心中的疑惑。

    比起没有死的喜悦，路亚的是担心，它现在还无法动弹，如果老者想对它不利，它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乖乖任对方宰割。所以它很担心老者会救它是暗藏什麽鬼胎，想对它图谋不轨，要害它。

    “目的？救人是不需要理由，也没有目的的，我只是单纯地看到你受伤，很自然的就把你救回来了。”布兰达有些好笑地看着它，回答得理所当然。

    “……就……这……麽……简单？”路亚不信，世上哪会有这麽好心的人，从小阿德泰就告诉它世上绝没有免费的好事，绝不会有谁会没原因的对你好。阿德泰会救它、养它，是为了让它去杀沃丽丝和尤冬为他报仇，欲望之石帮它，是为了要和它订契约，得到它的身体。

    “当然。”

    路亚还想再说，布兰达却抢先道：“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能说话，有什麽疑问等你好些了再说。现在我去煮点粥给你吃，你睡了好几日现在应该很饿吧！”

    不给路亚拒绝的机会，布兰达起身走出屋子，路亚只能放弃。

    兽眸快速扫了眼四周，路亚发现原来自己在间狭小简陋的草屋里，屋里的所有东西都已经很破旧了，但很整齐干净，没有点灰尘。

    屋子并没有什麽特别之处，唯有放在窗前的盆水仙花看起来很不般，那水仙花的颜色极其美丽特别，是罕见的银白色，和那老头的头发是个颜色，花蕊则是深紫色，和那老头的眼睛颜色极其相似。即使从未见过水仙花，但路亚也知道像这种颜色的水仙花，世上恐怕绝无仅有。

    完全盛开的水仙花叶姿秀美，花香浓郁，亭亭玉立，异常清新脱俗，却又娇艳华丽，清丽和华艳两种美巧妙地融合在起，真是美到了极点，令人不禁迷醉。

    路亚收回视线，脸上布满了厌恶，因为自身的丑陋，它讨厌切美丽的事物。真想摧毁这株水仙花，可惜它现在连让头上的毒蛇吐毒的力气都没有！

    它这次伤得比上次还重，不知要久才能恢复，它虽侥幸活了下来，但目前的情况仍旧很不妙，它得想办法尽快恢复离开这里。它始终不太相信那老头会真的毫无目的的救自己，心里总觉得不安，而且它很怕那个白魔法师村长随时会找来……

    布兰达很快就煮好粥端了进来，粥虽清淡却很美味，但路亚不喜欢，它想吃的是心脏。这种清粥对它的身体起不了任何作用，它现在最需要的是热乎乎的心脏，还有它失血过，还需要新鲜的血液……

    勉强吃了几口布兰达喂来的清粥，路亚紧紧盯着他瘦弱的胸膛，很想伸爪进去把他的心挖出来吃掉，再把他全身的血吸干，即使他只是个普通人类，但肯定也比吃清粥有用。

    布兰达被路亚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困惑地笑问道：“是不是粥不好吃？可你现在只适合吃这种清粥，等你好点有力气嚼东西了，我再弄肉给你吃，你现在就将就、忍耐下吧！”

    路亚置若罔闻，仍旧紧紧盯着他的胸膛，他实在好想吃心、喝血，但这老头毕竟救了它，它不能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它虽不是什麽善良的好人，但知恩不忘报的道理它还是知道的，但前提是老头千万别像阿德泰那样，救它是要利用它。

    布兰达虽觉得路亚的眼神很恐怖，却未察觉到危险，继续温柔小心地喂它吃粥，不时还用已经褪色的手帕擦掉它嘴角的粥渣。布兰达从头到尾都没有惊讶害怕路亚的长相，没有问它是何生物，没有问它的性别。

    为了帮全身是血的路亚疗伤清洗，布兰达之前把路亚全部脱光，已经看到路亚与众不同的奇特下体，知道它是人见人怕，唯恐避之不及的双性人，古今最禁忌的存在──黑暗之子。

    布兰达看似普通平凡，但从他对路亚的态度又可以看出他的不凡，他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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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亚这几日直细心观察布兰达，发现他对自己真的很好，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处处都细心周到，并没有什麽可疑之处。不过它戒心极强，仍旧怕布兰达是在演戏，会趁它不注意时害它，所以时刻提高警戒，直都不敢睡觉，总是睁着眼睛注意周围的动静。

    它现在本来就重伤未愈，加上又怀孕，需要好好休息，它这样直不睡，身体自然受不了，它越来越想吃心、喝血。布兰达每日在它眼前转，让它越来越控制不住想挖他心、喝他血的欲望……

    “你今日感觉如何，好些了吗？我知道你这几日直吃清粥，肯定很腻，所以今日特别为你煮了牛肉粥，希望你喜欢。”布兰达早早就起来煮了大碗香喷喷的牛肉粥喂路亚，心想希望它吃了牛肉粥後能赶紧好起来，它现在仍旧虚弱得连下床都不行。

    路亚轻轻颔首，张嘴吃下他喂来的牛肉粥，不吃还好，这吃让它想吃心喝血了。浓烈的牛肉味强烈刺激着它的味觉，让它完全想起了心和血的味道是麽的美妙，真奇怪以前并不觉得好吃的心和血，现在却觉得美妙极了，日直拼命压抑的渴望终於再也忍不住爆发了──

    身体完全不听路亚的指挥，血眸凛，休息了好几日已经勉强能动的爪子突然从洗得发黄的被子里伸出，迅猛地锁住布兰达的喉咙。

    “你干什麽？”布兰达微惊，老脸上满是不解。

    路亚惊醒过来，对自己的行为吓了跳，想赶紧放开布兰达，可是它的身体和意志相反，爪子反而收紧了，身体坐了起来，另只爪子也想伸出去直刺布兰达的胸膛。

    “你……为何……”布兰达难受得脸色发青，因为缺氧呼吸困难，每吐出个字都痛苦非常，但紫眸中却不见半点慌张、害怕，目光非常冷静镇定。

    “……我……好饿……我想吃心……我要喝血……”路亚拼命告诉自己，布兰达救了自己，就算自己再饿，也绝不可以伤害对方。

    路亚紧紧咬住牙齿，努力控制快把自己逼疯了的可怕欲望，想把爪子收回来，但过於饥饿的身体已经完全背叛了它，怎麽也不愿意收回，它只能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另只爪子千万别伸出去刺穿布兰达的胸膛……

    “啊──”突然，门外传来道小孩的尖叫声。

    路亚回头看，发现门前着个大概有七、八岁，和布兰达样穿着身粗糙的麻布衣裳，绑着两个牛角辫的小女孩。

    长得黄瘦却还算可爱的小脸上布满了惧怕和担忧，最终对布兰达的担忧压过了对路亚的恐惧，小女孩冲上来爬到床上踢打路亚，大叫道：“你这个怪物，快放开布兰达！”

    不等大脑思考，路亚本能地血眸瞪，那只直想抓出布兰达心脏的利爪掐住小女孩的脖子。它体内饥饿得要疯了的欲望，让它的身体见到小女孩後加饥饿难耐，想把小女孩也杀了吃掉。

    “咳咳……怪物，你快放开……咳咳咳……我们……好难受……咳咳……我要被你掐死了……咳咳……咳咳……”小女孩痛苦地咳嗽，黄瘦的小脸变得通红无比，小手用力捶打路亚的手，可怜地喊道，乌溜溜的大眼睛因为害怕已经水气朦胧，流出眼泪来了。

    “求你……放开……艾娅丽……你想杀……就……杀……我……好了……我……给你……吃……她……只是……个……孩……子……请你……千……万不要……伤……害……她……”布兰达哀求道，老脸从青变紫，看来随时都可能断气。

    路亚闻言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就是老者经常提到的艾娅丽。为了让自己放开布兰达和艾娅丽，它赶紧用力深呼吸，然後突然低头狠狠分别咬了口自己因为太虚弱蛇鳞变淡的臂膀。它的牙齿很尖，加上又特别用力，被咬的两个地方马上冒出黑红色的血。

    布兰达和艾娅丽都吓了跳，不明白它为何要咬自己，布兰达眼中随即闪过抹高深莫测、意义不明的流光。

    因为臂膀的疼痛，路亚的双爪终於收了回来，布兰达和艾娅丽分别掉在了地上和床上，他们都马上摸着印有紫色勒痕的脖子，极难受地咳起来，张大嘴用力呼吸，他们的脖子都差点被路亚掐断了。

    本就虚弱的路亚现在又受了伤再次流血，立刻感觉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它赶紧趴在木板床上休息。

    “我们快去村里叫人来把这个怪物抓起来。”艾娅丽休息了会儿，有了气力能动，马上爬下床跑到布兰达面前叫道。

    她当时就反对布兰达救这个像魔物似的可怕怪物，它看就知道很危险，可是布兰达坚持要救它，结果它就像村里人说的样，所有魔物都是没有人性的，无论对它再好，它也会要杀你、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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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亚侧头望着他们，想阻止他们，可是它虚弱得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别提下床抓住他们。

    正当路亚很着急地想要怎麽办时，却看到布兰达拉住要去外面叫人的艾娅丽，摇头说道：“不要，千万别去叫人。”

    “为何？它刚才想杀了我们耶！它根本不感激你救了它！”艾娅丽十分不解地大叫道。

    “它最後不是没有杀我们吗，它可能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对我们那麽做的，我们要原谅它。”布兰达看了眼惊愕的路亚，微笑道。

    “可是……”

    “你忘了我以前是怎麽教你的，无论别人再怎麽对我们不好，我们也要包容、原谅对方。”布兰达嘴角的笑容深了，温柔的笑脸比最暖的春风动人，平凡无奇满是皱纹的老脸瞬间亮了起来，让路亚感觉好耀眼。

    “但现在我们不去叫人抓走它杀了，它肯定还会想再杀我们的，它太危险了。”

    “我相信它不会的，你就放心吧！”布兰达说着，又看了路亚眼。

    “你……”

    “乖，听话。外面锅里还有些牛肉粥，你快去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平日不是直很想吃肉吗。”布兰达摸摸她的头，打发她离开。

    “……你这个坏蛋，我警告你不许再伤害布兰达，不然我定会去叫村里的人把你抓起来活活烧死。布兰达可是个超级大好人，他不但救了你，还把唯的床让给你，带我睡在外面，他还把珍贵的牛肉给你吃。”艾娅丽还是个小孩子，平时难得吃到肉，如今听到能吃牛肉粥顿时嘴馋起来，忍受不了美食的诱惑决定离开，走前不忘指着路亚警告道。

    望着布兰达的眼神讶异迷惑了，它没有想到布兰达不但救了它，而且还把唯的床让给它睡，给它吃对他们而言很珍贵的肉。他为何要对自己这麽好？它又不是他的亲人、朋友，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他真是个怪人……

    “你赶紧躺好，我帮你处理手上的伤口，放着不管会变严重的。”布兰达走过来扶路亚躺下，仔细检查刚才被它自己咬伤的手臂，皱了皱眉头，随即拿出个破旧的小木箱，里面装满了各种草药和绷带。

    布兰达坐到床前，非常小心温柔地帮路亚包扎受伤的臂膀，完全不介意刚才差点被路亚杀了的事，真是个超级善良的大好人。

    路亚盯着他的举动，看他细心地迅速帮它包扎好伤口，股从未感受过的暖流淌进了心里，这还是第次有人对它这麽好。

    咬了咬嘴唇，路亚张嘴想解释刚才的行为，可是它从未道过歉，不知该说什麽才好，最後又合上了嘴。

    “你千万别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大伤员，身上的伤根本没有好，在伤好之前可不能再像先前那样乱动了，小心扯到身上的伤口，到时就麻烦了。”布兰达把药箱收好後，帮它拉好被子，慈蔼地叮咛道，从头到尾没有责怪过它半句。

    “我……”

    “你不用担心，艾娅丽很听我的话的，她绝不会去告诉村里的人关於你的事，你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危险，你就放心地在这里好好养伤吧。”布兰达以为它是担心艾娅丽，它才开口就打断了它，保证道。

    “……嗯。”路亚点了点头，其实它不是担心这个，它是想向布兰达道谢。

    “牛肉粥还没有吃完呢，我继续喂你。”布兰达拿起刚才即使差点被路亚掐死，也小心地紧紧拿在手中的牛肉粥，准备再喂路亚吃。

    路亚赶紧摇头，躲开布兰达递来的木匙，就是因为吃了牛肉粥，刚才它才会失控。它绝不能再吃牛肉粥了，不然它定会忍不住再想吃心喝血，伤害布兰达的。

    “你不想吃牛肉粥吗？”布兰达银眉微扬，老脸上闪过丝苦恼。

    路亚点头，布兰达想了想说：“你是不是想吃心、喝血？我刚才有听你说过。”

    路亚看着他，发现他脸上没有丝厌恶和害怕，才大胆地再次点头。它真的很想吃心、喝血，它的身体这麽虚弱如果再不吃心、喝血，可能永远都不会好起来。

    “昨日村长家才杀了头牛，今早的牛肉粥就是用他给我的牛肉煮的，我等下去和他要牛心和牛血回来给你吃，所以你可以答应我不要再攻击人了吗！”

    路亚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责骂讨厌它，居然还说要去要牛心和牛血给它吃，时间呆住了，就这麽傻傻地望着布兰达。

    “答应我好吗？”布兰达再次说道。

    在对方真诚哀求的目光下，路亚没有办法拒绝，不由自主地又次点头，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谢谢你，我现在就去村长家。”布兰达高兴地笑道。

    路亚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看到布兰达离开了，它微微皱起眉头。它实在搞不懂这个人类老头在想什麽，他的反应也太不正常了吧，他刚才居然还和自己说谢谢，明明是自己该谢谢他才对。

    垂头看了眼绑着绷带，已经止住血的手臂，兽眸微眯。幸好自己刚才想办法阻止了自己，没有杀掉那奇怪的老头和那小女孩，那奇怪的老头是第个帮它疗伤的人……

    不，它忘记了，第个帮他疗伤的人应该是……尤冬。上次它吃了“狐媚”引诱尤冬上床，可是尤冬的那个太大了，把它那里弄得流了好血，伤得非常严重，是尤冬施法帮它治好的……

    想起那次无比激烈淫乱的情事，兽脸有些发烫，路亚惊醒过来，在心里怒喝不准再想了。自己现在又没有发情，怎麽可以想起那天的事。

    想起来若说受伤有什麽好处，那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似乎知道它的身体很虚弱，没有再向它要精液。如果像现在这种情况，它还和以前样会经常发情的话，它真的会没办法活下去，下定决心自杀的……

    垂眸看着自己仍旧没有什麽变化的肚子，路亚皱了皱眉头，它还能感觉到里面有生命的气息，肚子里的几个孩子还在。没想到它伤这麽重，差点就死了，它们却没有事，仍旧好好地呆在自己的肚子里。

    它们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就像自己样，自己小时候被刺穿了胸膛，也没有死掉。这些年它受伤无数，很次到了鬼门关前又跑了回来，尤其这次和上次最危险。

    欲望之石不知怎麽样了，欲望之石虽然很邪恶，但却几次救了自己。不过自己不会感谢它的，上次它救自己是因为还要利用自己，这次是它想牺牲自己，自己不得不先下手为强，牺牲它自救。

    自己这次算计欲望之石，欲望之石定恨透了它，幸好欲望之石肯定已经死了，早就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路亚再次受伤流血，加重身体的虚弱，加上直没有睡觉，身体早到了极限，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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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兰达从村长家要来的牛心和牛血，路亚吃下後效果虽不如白魔法师的好，甚至没有普通人类的好，但总算还有点用，它没有原来那麽虚弱了。

    见路亚吃了有用，布兰达又去问全村有谁家杀家畜，每日不是买鸡心、鸡血，就是买猪心、猪血，有次还买到了马心、马血给路亚吃。

    每日都吃动物的心和血，路亚的身体渐渐好转，精神也好了，已经能下床走动。它最近两日才知道自己是在「圣鲁克国」北方边界上的个小山村，救他的布兰达是全村唯的大夫，在村里德高望重。

    布兰达带着艾娅丽住在村尾，村尾只有他们家人，艾娅丽是布兰达的养女，才出生就被人遗弃在附近的山上，差点就被山上的野兽吃了，是布兰达在兽嘴下把她救回来养大。

    经过路亚番观察试探，它发现布兰达真的是个难得见的超级大善人，它居然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在外面无论看到什麽小动物受伤都会捡回家治疗。最夸张的是布兰达居然是个素食主义者，从不吃荤，几十年没有吃过肉了。

    这段时间布兰达从未问过路亚的来历，！何会受伤，对它的样貌、性别是字未提，只是全心全意地照顾它，想尽切办法让它尽快好起来。不过路亚仍旧没有完全相信布兰达，放下对布兰达的戒心，它始终认！世上不可能有像布兰达这种好人，就连神都没有他这麽善良仁慈，他好得让人难以置信，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演戏。

    路亚决定再过几日，等身体再好点，恢复些法力，就离开这里。除了它始终不敢信任布兰达，还因它有预感白魔法师村长迟早会找来，村里人也迟早会发现他，继续呆在布兰达家非常不安全。

    而且它非常不习惯和人相处，这些日子在布兰达家养伤，它都不知道要和布兰达说什麽，都是布兰达在说，它就只有两个动作，摇头和点头。幸好艾娅丽直很怕它，从那以後不敢再进屋，不然它不知道要怎麽应付。

    「吃完了心和血，喝点水漱漱口。」等路亚吃完下午新买来的鸡心和鸡血，布兰达体贴地递来杯水。

    路亚睇了他眼，伸爪接过水喝了口漱了漱嘴，再吐到布兰达递来的木盆中，反覆做了几次。其实它早就习惯了血腥味，漱不漱嘴完全无所谓，但看布兰达脸好意，它不忍心拒绝他。

    「今晚的鸡心和鸡血味道如何，新鲜吗？」布兰达等它漱完口，接过它手中的杯子，微笑道。

    路亚轻轻颔首，鸡心和鸡血都很新鲜，但味道和作用远不如牛心和牛血有用，但它知道布兰达已经尽力了。它那些日子从欲望之石口中了解了不少人界的事，知道生活在城市里的人都很富裕，但生活在村镇的人就都很穷，很难吃到肉，自然很少杀家畜，布兰达能日日买到家畜的心和血不知费了少力，花了少心思。

    想到这里，它少有些感动，布兰达对它真的很用心，好得没话说，但希望他这样对它是真的出自本心，没有任何目的，不然……它不会放过他的，微垂的兽眸迅速闪过抹恐怖的杀气。

    「吃了这麽日的动物心脏和鲜血，你感觉如何？有没有效果？」布兰达柔声询问。这个问题其实有些馀，路亚现在比起吃清粥那几日，身体恢复的速度简直有天壤之别。

    路亚再次颔首，表示有效果，感觉不错。

    布兰达已经习惯了它的沈默寡言，不以！意，把东西收好後，提议道：「今晚夜色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你直躺在床上应该憋坏了。」

    路亚看了眼布兰达身後的小木窗，果见窗外的月亮又圆又大，这才知道已经十五了。欲望之石说过人界只有十五的时候，月亮才会变圆。

    它真的好久没有出去过了，直困在这张床上，它背部都要长茧了，四脚也都要生锈了，不能再这样呆在床上哪里也不去，现在已是晚上，应该遇不到什麽人。

    「好。」路亚轻轻吐出句。

    「我们马上走。」布兰达很高兴，帮路亚拉开破被，扶它下床。

    「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走。」路亚推开他的手，了起来。

    布兰达浅笑，和路亚走出了屋子，路亚第次知道屋外有个简陋的小草棚，棚下有张很旧的破木板床。和村里的小夥伴上山玩了整天，非常累的艾娅丽正睡在上面，不知做了什麽美梦，笑得很开心，嘴角都流出梦口水了。

    草棚外有个不大不小的灶台，灶台上放着半锅青菜粥，那是布兰达和艾娅丽晚饭时吃剩的。

    看着清淡无比的青菜粥，路亚微微蹙了蹙眉头，忍不住问：「直都吃素，不会腻吗？」它无法想像让自己几十年都吃素，它会怎麽样，它定会疯掉吧。

    布兰达微怔，似乎没想到它会突然问这个，随即摇首笑道：「习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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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亚瞟了他眼，心想这真的能习惯吗，如果是自己肯定辈子都习惯不了。

    「你不会想吃肉吗？」路亚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

    「不会。你怎麽突然问起这个？」布兰达有些好奇，自从那次差点杀了他们以後，它就再也没有说过话，没想到今晚它终於开口却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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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随便问问。」路亚犹豫了下，才如实回答，或许它不该问的，反正和它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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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吃素食，不沾荤腥，是因！我不想去吃有生命的东西，我不想伤害任何生命，即使是不会思考的动物。」布兰达怕村里的人如果出门会看到路亚，带着路亚向村後的小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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