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子 作者:乌蒙小燕

    分节阅读32

    怎麽会这样！路亚从震惊中回过神，脸难以置信，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他以前因为直没有想过布兰达是另个黑暗之子，所以从未去窥视过布兰达的身体，导致直没有发现这个秘密，他还奇怪怎麽会直找不到另个黑暗之子……

    “路亚，你快想想办法吧，自从水仙花冷死掉後，布兰达就直这样，都已经好几日了，而且直不吃不喝，再这样下去布兰达会死的。”看着养父的样子，艾娅丽哭了起来。

    水仙花直不会枯萎凋谢的，以往的冬天无论有冷，它都开得很美丽，可是今年不知为什麽居然会冷得死掉。布兰达发现後非常的着急，直用白魔法想救水仙花，可是完全没有用，後面布兰达就伤心地抱着水仙花哭了起来，他不愿意接受水仙花死掉了的事实，居然像疯了样脱光衣服抱着水仙花要温暖它，希望它能够死而复活。

    这麽冷的天他直丝不挂，怎麽受得了，眼看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随时都有可能冻死、饿死，她真的好害怕，如果他死了，留下自己个人要怎麽办。

    “你怎麽不早点来告诉我？”路亚压下复杂混乱的心情，瞪了眼艾娅丽骂道，现在得先救布兰达，其他的以後再想。

    “对不起，我吓坏了，不知道要怎麽办，今天才想起来应该去找你。”艾娅丽低头认错，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她真的吓傻了，只能个劲的哭，她忘记了自己可以去找村里的人求救，也可以去找路亚帮忙。

    路亚真想打她，怎麽会有这种蠢丫头，不过幸好她还没有蠢得像猪样，不是去找村民们帮忙，而是找自己来。布兰达都快冷成冰雕了，估计没剩几口气了，也只有自己才救得了他。

    “布兰达！布兰达、布兰达……”路亚走上前叫了好友几声，可对方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死了样，路亚赶紧伸手在他鼻前探才松了口气，还有呼吸，虽然很危弱。

    路亚马上施法为布兰达驱寒救他，此刻他没有去想对方是黑暗之子，自己需要他的心救命，自己应该杀了他，或者让他自生自灭，等他死了再挖出他的心。这刻路亚脑子里只有个想法，就是不能让布兰达死，不能让他的朋友死。

    看着布兰达在自己的法术下，身体不再僵硬，慢慢变得柔软，脸色也不再青冷吓人，正点点恢复血色，表情虽然仍旧呆滞空洞，还是动也不动，但路亚还是松了口气，旁的艾娅丽也松了口气。

    等把布兰达的身体变得完全温暖後，路亚赶紧拉过床上的被子给他盖上，想把他手中的水仙花拿掉，岂料布兰达却死死抱住水仙花不放，他终於有了反应。

    “不要抢走我的孩子！”布兰达哭叫道，眼神还有些恍惚，似乎并未认出路亚。

    “布兰达，快放开，它已经死掉了。”路亚叹了口气，继续和他抢水仙花，这花已经死了，他不能继续这样抱着。

    “不！你胡说，我的孩子并没有死，我的孩子还活着，你听到没有，我的孩子还活着，谁也休想从我怀中抢走我的孩子，谁也不能！”布兰达摇头叫道，情绪异常激动，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把路亚推倒在了地上。

    “布兰达……”路亚从未见过他这样，有些吓傻了，重重摔在地上的屁股很痛，肚子好像震到了也有些疼。他想从地上爬起来，无奈他的肚子太大了，他居然起不来，幸好艾娅丽聪明，赶紧上前扶起他。

    “布兰达，你冷静点，你听我说，这水仙花真的死掉了，你再抱着它，它也不会复活的，你还是听我的把它给我，我去把它埋了。你如果喜欢水仙花，我照着它变模样的给你，好不好？”路亚揉了揉屁股，头痛地望着好友，再次上前想伸手去抢水仙花。

    “滚开！不许碰我的孩子，谁也取代不了我的孩子，你敢抢走我的孩子，我就杀了你！”布兰达凶恶地吼道，看来仍旧没有认出路亚，他还沈溺在悲伤中，谁也不认识。他脑子里只有个念头，他要保护好他的孩子，不能让任何人抢走他的孩子，谁敢抢走他的孩子，就是他的仇人。

    “拜托你清醒点，它不是你的孩子，它只是很普通的水仙花，它是花，不是人。”路亚翻了个白眼，无奈极了。真没有想到向理智温和的布兰达，居然也会有这样的面，真是令人吃惊！

    “不，它不是花，它是我的孩子，是我梅特．依森斯的孩子！我知道了，你定是他派来的，他知道我的孩子还没有死，又想来杀我的孩子了！”布兰达疯狂地摇头，突然瞪大紫眸狠狠盯着路亚，指着路亚尖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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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亚挑起金色的黛眉，脸疑惑。布兰达在说什麽？他怎麽完全听不明白？难道他真疯了……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再也不会了，谁敢伤害我的孩子，我就把他碎尸万段，让他死无全尸！”布兰达倏地向路亚射出攻击的白魔法，路亚赶紧躲开，让白魔法打在了後面的墙上，并不算结实的草墙立刻被轰穿个大洞。

    “布兰达，你在干什麽！”路亚有些生气地叫道，艾娅丽已经吓呆了。

    布兰达并未理路亚，他从床上了起来，披在身上的被子掉到了床上，他再次赤身裸体，完全不在乎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

    路亚正疑惑他要做什麽，就看到他身上突然出现道紫黑色的奇异强光，他的身体在光中开始产生了变化，原本衰老的身体居然逐渐变得年轻，鸡皮鹤发的容颜也变得年轻了，变到最後居然只有十六、七岁大。令人吃惊的是原本奇貌不扬的脸，变得异常的美丽动人，清雅而又艳丽，居然不比路亚差。

    “你……”路亚伸手指着他，错愕极了。

    “去死吧！”布兰达手中变出把极长的诡异怪刀，冷狠无情地猛地向路亚劈去。

    路亚心中惊，赶紧变出把坚硬无比的短刃把布兰达的魔刀挡回去，向後跳了几步，恼怒地朝布兰达叫道：“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你居然要杀我！”

    “你是他派来杀我孩子的，我当然要杀了你！我不但要杀了你，我还要杀了他！这次我再也不会停下了，我定要把他杀了，我要把他们族都挫骨扬灰，报复他敢伤害我的孩子！”布兰达再次向路亚砍去，表情说不出的恐怖，整张脸都因仇恨而扭曲了，简直就像地狱里的修罗样。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麽，我根本听不懂，我并没有要杀你的孩子，我也不是谁派来的，拜托你赶紧清醒过来。”路亚把手中的短刃变长，被逼和布兰达打了起来，他怕布兰达现在神智不清会伤了艾娅丽，只好把布兰达引出屋子。

    “不，你就是他派来的，你不用再否认、狡辩了，今日你定要死！”布兰达抱着水仙花死追着路亚不放，在大雪中对路亚狠下杀手，招招致命。

    路亚没有想到布兰达变身後，居然会这麽强，目前正完全把自己压制住。他因为怀孕，体力大不如前，身体也变得迟钝了很，移动起来非常的吃力，而且他不敢用全力攻击布兰达，怕伤了布兰达。

    布兰达见直没有砍死路亚，加恼怒了，他突然飞到空中舞动手中的怪刀划出个圈，把四周的风雪全部卷进圈中，形成个巨大无比的风雪球，然後向路亚砸来，如果被砸中路亚必死无疑……

    路亚立即也变出同样大的风雪球扔出去，和布兰达的风雪球对碰，挡下布兰达的风雪球，但危机并没有消除，布兰达马上又扔了个大的风雪球砸向路亚，路亚没办法只能再消耗体力变出风雪球和他对轰。

    时间越长，路亚的劣势越明显，直只守不攻的路亚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真可能会被布兰达杀了，他必须速战速决，只能不管危险用那招了，希望能有用。

    路亚突然收回武器，双手快速地结印，天上和地上蓦地出现闪烁着金光的巨大冰墙，变成个牢不可破的冰笼把布兰达困了起来。这是路亚的天罗地网，从他学会到现在他还没有使用过，天罗地网非常的消耗原气，而且旦被破，施术者会有生命危险，但天罗地网还从来没有被破过。

    “混帐，放我出去！”布兰达困在天罗地网里，恼怒地拿刀乱砍，不断传出“砰──砰──”的恐怖声响。

    “别挣扎了，你出不来的！”路亚走到天罗地网前说道，低声念了几句咒语，他念的是能让人昏迷的咒语。

    “你……”布兰达刚要开骂，却突然觉得头晕，还来不及想什麽已经晕倒在地。

    见状，路亚长长地吐了口气，小脸已经布满晶莹的汗珠，他也累得快要晕倒了，不过暂时可以放下心来了……

    ☆☆☆

    “你醒了，感觉如何？你认得我了吗？”路亚见躺在床上又变回垂垂老朽的布兰达睁开有些黯淡的紫眸，马上问道，布兰达已经昏迷了下午了。

    “你是……路亚！”布兰达看着他眯了眯紫眸，想了想过了会儿才轻轻颔首说道。

    “你终於清醒了，你还记得自己先前做了什麽吗？”路亚露出完全松了口气的表情，终於可以完全地放心了，他先前还生怕布兰达醒了後会继续像先前样发疯。

    “我先前……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只是……请求你原谅我。”布兰达再次眯眼仔细想，随即无比愧疚地道歉，明显是什麽都想起来了。

    “你要我原谅你，就好好休息，而且要答应我以後再也不要这麽折磨自己了。你差点就没命了，你知道吗！”路亚并未臭骂布兰达顿，而是柔声说道，想起布兰达先前的样子，他就心里发酸，无法说出责怪的话。他知道布兰达会那样，是因为痛苦绝望得发疯了。

    “……谢谢你，路亚。”紫眸蒙上层水气，布兰达拉住路亚的手，由衷地感谢道。他知道定是艾娅丽见自己那样，所以跑去找路亚来的。

    “艾娅丽呢？”想起养女，布兰达担忧地问，他这几日伤心欲绝、神智不清，完全忘记了养女，不知道这孩子如何了。

    “她今天吓坏了，而且她这几日都没有吃东西，我把你带回来後，变了些吃的让她吃完，就让她先去睡了。她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他不但变东西让艾娅丽吃饱，安慰她乖乖去睡觉，自己会守着布兰达，不会让布兰达有事，还把被布兰达先前打烂了的草墙施法修好。

    “谢谢你，我真是对不起艾娅丽，我是个不称职的养父。”布兰达再次向路亚道谢，脸内疚。

    “知道对不起她，以後就好好待她，不要再抱着盆死花不放，说花才是你的孩子。”

    “我的花呢？我的孩子在哪里？你是不是把它扔了？”闻言，布兰达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坐了起来，抓住路亚的臂膀惊慌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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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麽还在发疯，它只是普通的水仙花，并不是真正的人类，怎麽可能是你的孩子，你清醒清醒吧。”路亚叹了口气，无奈地叫道，他还以为布兰达恢复正常了，原来他还没有清醒。

    “不，你什麽都不知道，那水仙花就是我的孩子。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把它给扔了，还是烧了。”布兰达摇头，急得好像真的是不见孩子了样。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拿去吧，我没有扔，也没有烧。”路亚没有办法，只好把越来越干枯难看的水仙花拿出来给他。他原本是想扔的，但想到布兰达居然为了水仙花发疯，水仙花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重要的超越了常人想象，他醒来後可能会找水仙花，找不到水仙花搞不好又会发疯，所以就直放在墙角。

    “还好还在，我的孩子还在。好孩子，来妈妈这里。别怕，妈妈会直陪着你的。”布兰达赶紧把水仙花小心翼翼地抱到怀里，轻轻抚摸已经干枯发黑的花茎，眼中的水气重了，声音已经呜咽。

    “布兰达，你……”

    “你定有很话想问吧，居然你什麽都看见了，我就全部告诉你吧。”布兰达知道他想问什麽，抬眸看向他说道。

    路亚点头，他真的有很有疑惑想问布兰达，他愿意主动告诉自己当然是最好的，免得自己问他，还不知道要怎麽开口。

    “这水仙花真的是我的孩子，切要从头说起。我原本是这圣鲁克国的长王子，但我出生就是个双性人，而且宛如年迈衰老的老朽，满脸满身都是皱纹、皱折，被我的父王母後视为禁忌。他们本想杀死我，却因王族大祭司说我是被命运诅咒的黑暗之子，有极大的利用价值，我野心勃勃的父王决定好好利用我，所以留我命，把我偷偷养在深宫里。我十五岁的时候，我那直想成为大国之主，称霸人界的父王把我当作祭品献给了冥族之王，换来巨大的力量，让他把原本只是小国的圣鲁克发展成了人界首屈指的大国。我在冥界并未逃脱被利用，要当工具的命运，冥族在六百年前争夺三界统冶权时惨败後，直不甘心，希望能寻得机会打败奥斯神族，统三界。但冥族并没有奥斯神族强，所以他们希望能寻得黑暗之子，再找到欲望之石，也就是传说中的魔王之卵，让黑暗之子和魔王之卵签约获得帮他们打败奥斯神族，统治三界的力量。为了控制我，他们给我施了无法摆脱的血术，让我辈子成为冥王的傀儡，可悲的是我居然爱上了冥王……”说到这里，布兰达停了下来，表情变得很奇怪，紫眸中瞬间闪过种情绪，有爱，有恨，还有无限的怨和种看不出是什麽东西……

    路亚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能随便开口，能做的只有在旁听完布兰达的故事，这才是布兰达此时最需要的。

    布兰达深吸口气，勉强压下心中复杂无比、悲痛难言的情绪，才继续说下去：“你可能已经猜到了，我爱冥王，但他并不爱我，这自然成了个悲剧。冥王风流倜傥、表人才，而我……随着年龄增大，越来越老丑，他当然不会喜欢我，但为了利用我实现他的大计，他还是假装对我有意，让我越限越深，最後到无法自拔的地步。等我发现他原来从未喜欢过我时，他已要和我妹妹成亲，我也是这样才知道真相的……我很爱他，而他只是想要利用我，他心里只有我的妹妹，我当时真是要疯了，可是我直很自卑、很怯懦，根本不敢去质问他，我只能继续装傻，假装什麽都不知道。有日他喝醉了，他误把我当成我妹妹，和我发生了关系，让我怀上了孩子，他知道後十分恼怒，我妹妹也知道了，他们起辱骂我，骂了大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难听话……他们坚决不允许我腹中的孩子存在，我当时想着这孩子是个意外，生他下来他只会和我起受苦，可是始终是和最爱之人的孩子，我最终不忍心拿掉，所以我骗他们已经打掉了孩子，让他们别担心。但纸包不住火，等我肚子大起来的时候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又逼着我杀了孩子，如果不是我还要利用价值，他们会连我也杀了。这时他们得到了魔王之卵，要让我用，我趁机和他们谈交易，要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这个孩子，我才会用魔王之卵，他们逼不得已只好答应。可是谁知……”布兰达脸上突然布满了恨意，双拳紧紧握住，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可是谁知他们不守信用，等我生下孩子後，就让我赶紧和魔王之卵签约，魔王之卵需要大量的祭品，其中包括我的孩子，我自然不愿意。冥王和我妹妹居然趁我不在，残忍地把我才出生的孩子杀了，想把我孩子的尸体和死灵献给魔王之卵，可惜被我发现了，我当然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我恨透了他们，个是我最爱的人，我父亲的孩子，他居然完全不管那孩子是他的骨血痛下杀手。个是我的亲妹妹，她完全不把我当作他的哥哥，我的孩子是她的外甥，直怂恿冥王杀了我的孩子。他们敢杀我的孩子，挫杀我活着的希望，我也要他们死。仇恨让我化身为魔鬼，我把我的妹妹杀了，然後想去杀冥王，可是……我真的很爱他很爱他，我居然下不了手，我恨这样的自己，我无法为我的孩子完全报仇，我没有资格当那孩子的母亲，我只能以死谢罪，到黄泉再和我的孩子续母子情。你不知道这孩子对我有重要，对被亲人、情人，全天下所有人厌恶嫌弃的我来说，我的孩子就是我人生的希望，我的孩子死了，我人生的希望也没有了，活着也没有意义。可是当我在我孩子坟前要自杀时，却看到我孩子的坟上长出了株水仙花，那奇特的颜色我看就知道是我的孩子变的，这孩子肯定舍不得我，所以投胎转世成了水仙花。那刻我又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我把水仙花移植出，小心翼翼地带到人界，重新开始生活，後面还收养了艾娅丽，再然後遇到了你。我觉得苍天终於可怜我，让我开始过正常人的幸福生活，谁知前几日水仙花却突然凋零，我的孩子突然死了，我人生的希望又没有了，没了这孩子陪伴，我真的没有办法活下去……”

    布兰达说完整个故事，到後面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悲伤哀恸的哭声令闻者不禁揪心同情。路亚不知该说什麽安慰他，此时无论说什麽都安慰不了他，只会让他伤心。

    看着抱着水仙花哭得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好友，路亚也很难过，心里十分同情他，为他的悲惨命运深深地哀叹。他直觉得自己很惨、很可怜，可是今日听了布兰达的过去，才发现他比自己悲惨可怜，自己起码还有个爱自己的人，也没有经历丧子之痛，而他……

    为何黑暗之子的命运都这麽凄惨，这麽不幸？难道他们黑暗之子就真的永远和幸福无缘，他们的人生就只有无尽的痛苦，他们来到世间就是专门来受苦的？

    不！他不要这样，他不要认命，他要证明他们黑暗之子也是可以得到幸福的，只要他们愿意争取、努力，他们定能战胜命运，得到幸福的，就算自己会……

    “你不要哭了，我有办法救活你的孩子水仙花，你暂时把水仙花给我。”路亚出声说道，或许以後有日他会後悔，但他知道如果现在不这麽做，他现在就会後悔。

    “你有办法？可是我之前想了很办法都不行，我的孩子活了快五百年，已经到极限了，再也无法继续活下去。”布兰达脸上出现抹希望，随即又沮丧地摇头。

    “你不行，并不代表我就不行。”路亚把水仙花抢过来，集中精力开始对水仙花念能起死回生的高级大咒，随後从嘴里吐出团七彩色的气，那是他半的元灵，被他化成了气输给水仙花。

    “活了，我的孩子活了！”布兰达惊喜地捂住嘴，只见本已枯死的水仙花居然真的复活了，黑色的花茎变回了绿色，原本凋零了的花朵和叶子重新长了出来，开得比以前美丽。

    “现在相信了吧，我就说我能让它复活。”路亚牵起唇角，偷偷转过头强压下体内激烈翻腾的血气，把已到喉咙的血硬咽了下去。这禁术比他想象的伤人、耗原气，他在很长段时间内都无法再使用法术，会变得和普通人样。

    理智告诉自己这麽做太傻、太笨，简直蠢到家了，可是看到布兰达哭得那麽伤心绝望，他实在没有办法冷眼旁观，就当他还了布兰达之前对他的情吧！

    “路亚，我不知道要说什麽感谢你的话了，大恩不言谢，你对我们母子的大恩大德，我会永远铭记在心，如果你以後有什麽要我为你去做的，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拼上这条老命我也定会为你做到的。”布兰达对路亚的感谢已经不是简单的谢谢二字能表达的，他知道路亚救活水仙活，定耗费了不少原气，能起死回生的术般都很累人、伤人。

    路亚在心中苦笑，他现在就需要布兰达为自己做件事，把他的心挖出来给自己，自己刚救活了他的爱子，现在开口他定会答应的，可是……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我帮你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就这麽简单。”布兰达是他的朋友，帮助朋友怎麽能要求回报，而且还是让朋友去死。所谓善有善报，布兰达对自己直不错，自己实在不能恩将仇报，让他善有恶报，让他怀疑人性。他深受的冥王，流着样血的妹妹都背叛了他，自己这个朋友不能再伤害他了！

    “路亚……”布兰达感动得塌糊涂，已经不知要说什麽了。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恶心死了，害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路亚故意抖了抖身体，“你有空说大堆令人恶心的话，你还不如告诉我为什麽你能变得那麽年轻，还有你是另个黑暗之子，那你对欲望之石……不，是魔王之卵有了解。”

    “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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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亚走出布兰达家时，已经是深夜了，雪还在下，只是比白日小了些。路亚抬头望天，天上挂着轮残月，却皎洁明亮，清光四散，白雪被月光照得冷了……

    直强压在喉下的那口血再也压不住，喷了出来，顿时把白色的雪染成了恐怖的殷红色，路亚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心想还是没有压住啊！

    路亚在心里重重地愁叹了声，自己真的是变善良了，若是以前心只想活命，自私自利的他是绝不会救水仙花的，不可能会放过布兰达。

    是的，他决定放过布兰达，不要他的心了。从他决定救布兰达那刻起，他就已经放弃了要布兰达的心，面对那样的布兰达他无法做到见死不救，虽明知救了布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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