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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鬼畜攻VS妖孽女王受，HE~） 作者: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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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筹码都往前推，然后双手盖在自己的底牌上，笑吟吟的望向对桌上的其他三个人。
那三个人中有个是赌场的普通散客，是在牌桌边常驻的，另外两个是经常来这里玩的熟手。那个散客几把之间已经输掉了几万块钱，虽然没有触及权限，但是这时候已经有了被压迫的紧张感，看杨九全all了，心里第个想法就是警钟长鸣。
他已经通过无线电向上级汇报了这个情况，刚才上级说，老板已经派了高级别的散客来，叫他先把这局撑到结束。
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苍白并且漫不经心的男人其实非常有水平。就算这个人以前没有赌过，他也是个玩牌的高手。
如果他硬碰硬的跟着全all了，他可能会在把之间输掉所有；现在他还有少权限呢？大概二十万三十万的样子，如果弃牌，少说还能弃十几把；如果不弃，那万他输了，他眼前这个苍白又落拓、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对手就很可能会把赢走十几万！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自己会输！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看到杨九要笑不笑、漫不经心的眼神的时候，他就有种强烈的、觉得自己会输的预感。当然杨九也可能是在偷鸡，是在讹诈他；但是谁知道呢？也许杨九手里真的就有双a或四个j呢？
这人已经连赢了十几把了，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三次四次可以说是运气，……十几次呢？十几把全赢连在起呢？
这还是简单的“巧合”或“运气”就能解释的吗？
“我弃牌。”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赌客下意识的去看了看杨九的眼神。杨九没有看他，只是微微的偏着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果盘上插水果的牙签。这里茶水果子是随便拿随便吃的，他把那根小牙签把玩了半天，水果却口都没吃。
好像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这跟牙签上了，其他的哪怕天崩地裂、赌场坍塌，都跟他点关系也没有。
对桌另外两个人对视眼，个先说了弃牌，另个犹疑了下，也跟着弃了。
杨九慢慢的笑起来。他放下牙签，当着众人的面翻开自己的牌。三个9，虽然是个葫芦，但是并不是最大的葫芦；赌客看了看面前的底牌，他自己就有三个q！
其实三个q已经不是个小葫芦了，如果是般人，这个赌客早就跟注了。
但是谁知道呢？万荷牌里就有张9呢？这个赌客甚至刹那间产生了种“即使在翻牌圈赢了，跟到荷牌圈的话我也定会被这个人逆转”的感觉！
这不是个职业赌手的正常心理，从他坐到这张桌子上、和这个面孔苍白、神情冷淡的男子对局开始，到现在大半个小时，他直在慢慢的失去平日里的水准，变得就像个刚刚接触扑克的菜鸟。
他又看了杨九眼。这时候他的眼神已经称得上是畏惧了。
杨九浑然不觉，他微笑着放下底牌，向不远处的萧重涧欢快的挥手：“老子现在就差你两万两千块了！”
萧重涧脸色微微变。
杨九歪在桌子边上仔仔细细的点自己的筹码，点了半天后心满意足，把牌放，说：“既然差不了少了，干脆就再把结束了算了。看能不能运气好赢点，老子今晚的晚饭都还没着落哪。”
这时楼上那个年轻的散客走下来，径自走到了这张牌桌边。杨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这老妖孽全心全意的盘算着今晚如何脱离萧重涧的魔爪、如何奔向自由美丽的新世界，点也没有注意到赌场已经悄悄的在他周围加派了人手，随时准备阻止他离开这里。
“你确定这把你还能赢？”
杨九茫然的抬头望去，个穿着赌场散客专用黑色西装马甲的年轻人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盯着他。
杨九当然不知道这人是罗骏专门搞来对付他的——就算知道了，估计他也仍然是这个纯真又无辜的表情：“怎么？这种事还要确定的吗？……我是说我运气好的话这把就能赢，当然我运气也不是时刻都好的……年轻人，不要这么盛气凌人的嘛，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变得像蜀黍我样淡定又和善了^_^”
他的笑容十分开心，然而在别人看来，那纯粹就是只修炼成精的千年狐狸摆出了个故作慈祥、实则老谋深算的笑脸。
散客毕竟年少气盛，立刻冷笑道：“好！好！荷官发牌！”
“慢着。”
杨九扭头望去，只见萧重涧踱步走上前来。
散客是认识萧重涧的，虽然萧重涧未必认识他——在罗家上下没有人不知道罗骏和萧老大之间结了梁子，从当年扑朔迷离的罗荣慎事件，到后来杨九朝秦暮楚会儿个花样，两个家族之间简直闹到了不共戴天的境地。
散客警惕起来：“萧老大，您这是有何贵干？”
萧重涧走上前来，拉开杨九身边的那把椅子。杨九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当萧重涧坐下的时候，他目光偏，淡淡的在萧重涧身上扫了圈，又敛眼神专注的打量起面前的果盘来。
萧重涧微笑着道：“罗骏请我来他的赌场里玩儿么，我当然不能转圈就走，不下场赌两把，怎么能算得上是来做客趟？”
他转过头去和颜悦色的问：“杨九，我还真不知道你会玩牌。这样吧，你今天都赢了这么把了，来试试看能不能赢我把，怎么样？”
杨九吸了口气，好像想说什么，但是随即又微笑起来：“你看我好不容易攒点筹码，我怕我万全输给你，这辈子以后都没有上赌场的机会了。”
萧重涧伸手去覆上杨九放在桌面上的手背，温和的道：“你的确没有了。”
——再上次赌场，让他赢出跑路的钱，顺便再抽身溜走逃之夭夭？
么显而易见的事实，杨九竟然还很认真的考虑了下，然后轻轻的抽回手：“那我这局不赌了，我去玩别的。”
他刚要起身，突然萧重涧猛地发力，硬生生的把他按回在椅子里。这下来得太突然，杨九反射性的挣扎了下，萧重涧在桌面下紧紧的掐着他的腕骨，几乎能把杨九的手都掐断。
萧重涧的微笑竟然还点都不改，“既然都坐下了，还走什么？”
杨九转过头，脸上的最后点笑意都消失殆尽。
“萧重涧，”他轻轻的、字顿的说，“该结束的早结束了，你这样拖泥带水姿态难看，让我觉得很厌烦。”
他沉肃下来的时候，不仅仅是他手带大的罗骏，连萧重涧都得好好的掂量掂量。何况这么年来他话没有说的这么重过，猛地这么说，萧重涧当时就觉得有种“终于来了”样的感觉。
杨九还没来得及甩开萧重涧，荷官接了个电话，然后快步走回来，笑容可掬的打断了他们：“抱歉了各位，刚才我们二少打电话来说邀请各位上二楼包厢去玩，他已经在那里准备了茶水等待贵客，请萧先生几位跟我来吧？”
第三十五章 完美入戏
间足有篮球场大小的包厢，进去之后就是色海蓝大理石铺地，水晶吊灯闪烁着富贵堂皇。墙壁上竟然是货真价实的壁炉，全欧式设计，鎏金打满地板脚线，青铜的花架上缠绕着大簇大簇的玫瑰花。
都铎色鎏金大桌面边上，罗骏个人坐在那里抽烟，看荷官带着向他们几个推门进来，他也没起来，就扬了扬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满面笑容的问：“萧老大，近来可好？”
杨九没来得及缩头，被萧重涧把抓住了夹在怀里：“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杨九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喽……”
萧重涧问：“杨九你怎么结巴了？”
杨九说：“我我我我我我抽了下，你们不要管我。”
罗骏温柔的笑起来，然后伸手过去，猛地拉。杨九猝不及防，踉跄步被拉到罗骏身边去，继而被紧紧按在了把柔软的扶手椅里。
萧重涧还没来得及发作，罗骏面色如常的转头问杨九：“亲爱的老师，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萧重涧冷冷的打断：“杨九住什么地方跟你没有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罗骏刹那间变换脸色，眼神如刀的逼视回去，“首先他欠我条人命没还，十年下来连本带息你自己算算他欠我少？其次我欠他十年教养之恩，要不是他我已经被萧老大你杀了千遍万遍了，咱们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论如何我都是要和杨九把这笔帐算清的，是不是？”
萧重涧哈哈笑：“你现在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了，两年前下令追杀杨九的枪手律换达姆弹，那个冷血自私、翻脸不认人的罗二少难道不是你？”
罗骏脸色沉，却回过头去温柔的看着杨九，伸手在他腰侧开过刀的地方轻轻的按：“杨九，这里当年被萧老大枪贯穿肺叶的地方，后来咱们开了刀，现在愈合得怎么样？”
罗骏真是得了杨九真传，当他想这么做的时候，他每个字每句话都能化作最锋利的刀子戳在你最柔软的那点上。萧重涧刹那间几乎按捺不住，他强迫自己深吸了口气，才声音平板的道：“罗二少不妨问问杨九自己，他刚才还说欠我两万块钱没有还，在他有能力从赌桌上赢来这笔钱之前，他还得乖乖跟着我走！”
罗骏冷笑声：“两万块钱食宿费？好，我这个学生替他还了。来人！”
萧重涧厉声问：“杨九你愿意欠他的帐？你不愿意欠我的帐这点我能理解，但是你就愿意欠罗骏这小子的钱不成？”
杨九偷偷向左看，看见罗骏紧紧抓着他的手，指甲都掐进肉里去；再偷偷往右看，看见萧重涧逼视着自己，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你敢说是我立刻就扑过来咱们同归于尽”的表情。
杨九耷拉下耳朵，长叹口气，说：“我谁的帐都不想欠。”
他伸手拿过桌面上的牌，轻轻的展开，在罗骏和萧重涧面前各晃了圈：“——你们俩不是有钱吗？干脆来玩两把吧，我就自己这条命可以赌，你们呢，谁输了谁就掏钱，权当孝敬我下半辈子的生活费了，如何？”
杨九十几年没上过赌桌，在今天之前，萧重涧连看他玩牌都没有过。罗骏倒是知道他会打牌，但是只知道他和门房家夫妻俩打牌赌酒喝，每次打完牌回来都醉的昏天黑地不辨东西。
罗骏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其实是个心里很偏执的人。明明只是玩牌这么件小事，他非要想到杨九有什么事都不告诉他、什么事都要瞒着他这方面去。想着想着又想到当年杀了罗荣慎的事足足骗了他八年，连萧重涧都知道，他自己却不知道……罗骏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
“你要是输给萧重涧，难道你还真的跟他走？”
杨九缩了缩脑袋，叹道：“老实说，你们两个我压根个都不想见。”
罗骏毕竟和杨九生活了好几年，相处上比较亲密，刚想对着这老流氓发火，突然看见邻座上的面沉如水的萧重涧。连这个姓萧的都能忍下口气，我又为什么要当着人面跟杨九翻脸？
这么想罗骏立刻硬生生的咽下了喉咙里的咆哮，强迫自己转过头去看底牌。
他拿的底牌不错，张梅花q，张梅花10。这个牌如果运气好，甚至有可能配成同花顺；即使是没有那样无敌的人品，单比散牌他也算是大牌，除非有人拿到k或a。
萧重涧看了眼自己的牌，接着不动声色的按了下来。
罗骏叫来的那个西装马甲散客这时候心里很定，因为反正他赢了也是为老板赢的，相反就算他输了，他老板也还在场上，总不至于败涂地。于是他也很镇定，看了眼牌，也按了下来。
杨九只漫不经心的往自己牌面上扫了眼，哼笑：“嗯，果然我人品不大好。”
接着他推出了筹码，万。
万的筹码相对于他现在的筹码数来说，不算是很，那么可能他的确没拿到什么好牌。罗骏坐在他左侧，犹豫了下，紧接着推出了两万的筹码。
在无下限赌注的牌局中，第二个下注的人起码要把筹码往上提倍，第三个人又要把第二个人的筹码往上提倍。罗骏很想狠狠的削杨九笔，但是他又不能动作太大，万自己失了算，让萧重涧得了便宜，那就大大吃亏了。情场嘛，边要抓住情人，边又要打击情敌，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萧重涧是什么人，看就看透了罗骏的心思。他哼了声，推出来四万。
西装马甲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他是个快手，般不会在下注这方面犹豫很长时间。他的牌面不错，按理说他现在完全可以抬高筹码，况且他确实没有现在场中其他三人那样大的心理压力，他其实是占着定优势的。
西装马甲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眼，猛地撞上杨九投过来的目光。很难说那刹那间杨九的眼神里都透出了什么，这人的眉眼这样细致，就算是他面无表情，他目光流动的时候也会给人种仿佛在淡笑着样的错觉。
那仅仅是错觉而已。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杨九垂下了眼睫，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样专心的打量着都铎色桌面上蜿蜒的石纹。
西装马甲按着底牌的掌心微微的渗出了冷汗。
他为什么在这时候看我？他的牌面是不是真的不好？
在荷官发下头两张底牌的时候，很难说副牌是不是就真的不如别人，即使是拿到个2个3，你也有可能配成副最小的顺子。谁会像傻瓜样推出个小小的筹码，然后再告诉所有人我的牌面不好呢？
这就是等同于告诉所有人：快来吃我吧，我就是这桌面上的第条小鱼！
杨九显而易见的不是个菜鸟——刚才他在楼下的时候玩了二十把，弃了几把，但是之后连赢了十几把，筹码翻了十几倍！可能他不是什么大鳄或高手，但是他也绝对不是菜鸟。
既然他既不呆又不傻，为什么他还在自己牌面不好的情况下下这样的注呢？难道他是想玩诈？
西装马甲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他额上已经出了微微的汗。如果杨九的确是想玩诈的话，那么显而易见的，他是杨九在这张桌子上第条想吃掉的鱼。
“你在执子长考吗？”杨九凑过来，几乎隔着大半个桌面贴到了他身边，语调里带着温热的呼吸，几乎拂到他耳边去，“——害怕下错了筹码？怕什么，不是还有翻牌么？”
西装散客几乎是被电打了样缩，警惕的盯着杨九：“你干什么！”
杨九懒洋洋的笑，就像条蛇样漫不经心的把上半身缩了回去。当然他的身形离蛇还是有段距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样子就是让西装马甲联想起条正嘶嘶吐着毒信的、偏偏表皮还十分艳丽的蛇，正盘桓在白色和深绿色石纹相间的、繁复贵丽的鎏金桌面上，冷漠的打算着把自己吞吃入腹。
西装马甲深吸了口气，竭力保持着声音平稳：“我弃牌。”
杨九看上去十分失望的叹了口气。
荷官发下三张公共牌，张梅花8，张方片q，张梅花9。
几乎所有人的眼皮都跳了下——顺子！同花顺！这三张牌简直太容易凑成顺子了！
罗骏闪电般扫了自己掌心下的底牌眼。他手里有张梅花q，张梅花10，只要凑成个梅花j，他就是副相当大的同花顺！
除非出现以k大牌的同花顺，否则他这把就是稳赢！
罗骏推出了五万筹码：“加注。”
萧重涧沉吟了下，“弃牌。”
他手里的牌的确不好，张三，张七，葫芦是不可能了，顺子也危险，就算是散牌也不是很大的散牌，进入转牌圈后绝对拼不过罗骏。
他不是怕输钱，不说是几万了，就是几十万、几百万他都还输得起；为了抓到杨九他足足浪费了人生中最鼎盛、最美好的十年时间，输个区区几百万又算得了什么？
——他怕的是杨九手里的牌是副葫芦或副同花顺。万杨九用副牌打掉了他和罗骏两个，那这老流氓立刻就会收手不玩、捐款跑路去了。这人比蛇还滑溜，旦跑掉就不知道还要用少年才能重新抓回来；而且就算抓回来，谁知道重新抓到的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尸体？
萧重涧向后深深的坐进椅子里，就在这个时候，杨九点也不犹豫的、极其果断的道：“跟！”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同时抬眼望向他，杨九面无表情，刷的下推出了他面前绝大部分筹码。
罗骏又看了眼自己的牌，沉声问：“你真的要跟？”
那推出筹码时刹那间的认真好像只是在场的所有人的错觉，因为紧接着杨九就恢复了漫不经心的、全无心肝的神态，非常优雅非常悠闲的把自己往椅子里蜷了个最舒服的角度，纯真又无辜的问：“难道跟注之后还能反悔？”
罗骏问：“你不怕输？”
“我怕什么呢？”杨九微笑着反问，“你看，我还剩下什么？几万块钱，条命，个残破不全的、日渐衰弱的身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从赌桌上来、回赌桌上去，无需太过留恋；命是我欠你的，你想要就收回去，血债血还是颠不破的真理，也没什么好说。再说就算你不收我这条命我也没几年好活了，今天能和你们坐在张桌子上玩牌，我心里十分欣慰，就算是现在立刻发病倒下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区区输上把又算得了什么？”
他转向荷官，笑道：“你发牌吧，这张牌不管什么，下把我都跟！”
罗骏按着自己底牌的手指猛地颤。
荷官发下牌，是张——方片k！
很难说罗骏这时候在想什么，张方片q，张方片k，以k为大牌的同花顺已经有可能出来了，而他自己如果能击中梅花j，也最是副顺子，或副比k小的同花顺。
杨九手里的底牌是什么？
有可能是二或三这样的小牌吗？
如果杨九已经没有胜利的可能了，他会在明知道会输的情况下还压上所有吗？
罗骏再次看了眼自己的底牌。如果他能击中梅花j，他就有副不算小的同花顺，或相当不错的顺子；但是如果击不中，他就只有副对子。
再看杨九那边，除非杨九已经有了方片的9、10、j，否则他就铁定赢不了。如果他确实已经有了这三张牌……如果他已经铁定自己能胜利了，他还会字字血泪的说出“就算是现在立刻发病倒下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这样的话吗？
这样的话般是失败者真心诚意的说出来，很有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意味。如果杨九稍微像个正常人点，说不定罗骏就相信了。
——但是杨九他什么时候表现得像个正常人过？
这个男人在罗荣慎的葬礼上哀悼和哭泣，他的言语他的血泪，每个字都无比精确，每个表情都恰到好处，就像个完全入了戏的演员，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这个男人抚养他教育他八年，慈爱关怀、体贴入微，就算是做戏都能做得完美成功没有点破绽，最后临门脚破了功，从分公司的楼上跃而下，临走微笑着告诉他：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我了。
这是怎样作戏的功力！这是怎样完美的演出！
这样的人被千里迢迢的抓回来，然后被硬按在你面前，接着他悲伤而真诚的告诉你：血债血还我认账了，今天我输给你我无憾了，我没有大牌但是我仍然跟注了，这局就让我输给你吧——你信吗？
罗骏不信！
他跟着杨九生活了八年，他这辈子都几乎活在了杨九的欺骗之下，从个少年到青年的所有爱情都耗给了这个成功的演员和无耻的骗子，到现在他还拿什么去相信杨九漂亮而真诚的说辞？
“我不相信……”罗骏缓缓的摇着头，“我不相信你真的没有大牌……”
他把底牌摊在桌面上，叹息般说：“我弃牌。”
杨九眨了眨眼睛：“真的弃牌？”
罗骏突然觉得很疲惫，他说：“真的弃，你赢了。”
杨九也叹了口气：“罗骏，有时候你真的应该尝试着相信我次。”
他摊开底牌，所有人都刹那间几乎要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两张底牌，张三！张五！
散牌！整个赌桌上出现的最差的副散牌！
第三十六章 皇家同花顺
杨九看了眼池底，意态优雅的抱起手臂，扫视了众人圈。罗骏脸上阴晴不定，萧重涧毫无情绪，那个散客则是副生吃了鸡蛋的表情。
“这些都归我了吧？”杨九指着池底的筹码问荷官。
荷官犹疑了下，偷偷去看了看大老板。罗骏的脸色实在是太过差劲，荷官不敢擅自做主，只得赔笑道：“既然运气这么好，为什么不再来局？”
杨九极其柔弱的轻轻掩着唇角：“我倒是想再赢把，但是我怕你家老板活吃了我。”
荷官的笑容几乎保持不住：“怎么会呢，我们二少向愿赌服输……”
罗骏淡淡的打断了：“池底的筹码都归他了。”
话音刚落杨九就做了个十分没出息的举动——他伸爪呼啦啦的把筹码全抱到了自己怀里，然后非常甜蜜非常幸福的做了个胜利的v字形手势。
荷官小心翼翼的问：“老板，还来吗？”
罗骏平淡的说：“问萧老大。”
萧重涧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可惜说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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