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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正途 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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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了。”
“我知道,我向你道歉,谢谢你救了博今。”王瑞顿了顿道,“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开的好。”
“几点的火车?”常镇远问。
王瑞道:“你总是这样,说不到几句话就下逐客令,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说。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第,我从来不需要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常镇远道,“第二,我不认为蛔虫的智商比你高,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王瑞:“……”
常镇远抓着门把,在关门之前说了句,“保重。”
门咔嚓关上,不久就想起下楼的脚步声。
常镇远自嘲般地冷笑着。
说开?
跟谁说?
无辜的凌博今,够不着的徐谡承,还是套着别人躯壳的庄峥?
他现在唯想做的事就是将两个人的复杂混乱收拾得干干净净。
下定决心之后,常镇远再也没有去过医院。
为这件事刘兆和大头还轮流找他谈过,他都沉默以对。凌博今的电话他律挂了,发来的短信也没回。有时候想想,他们这种关系状态简直像要分居的夫妻,周围全是劝和的亲朋好友。
不过时间久,刘兆和大头关注的重心又回到了案子上。
大头有次不经意间透了口风,说侯元琨的确有沾染毒品交易的迹象。
常镇远猜测,励琛的话可能是真的。以前的侯元琨虽然沾这个,但接触不深,倒不是他不想搞,而是这边的市场先后被姚启隆、庄峥垄断着,他肖想过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只能让陈强富小打小闹地玩着。虽然不知道赵拓棠怎么会和侯元琨搭上线,但如果侯元琨这时候有大动作,那十有和赵拓棠脱不了关系。
除了凌博今三不五时锲而不舍的短信之外,励琛借着他两次的探望打蛇随棍上地恢复了短信问候,不过不像之前那样每日通,而是忽冷忽热玩欲擒故纵,会儿天好几条,会儿又几天不见条。
常镇远继续无视。他在缉毒支队呆得熟了,和周围的人关系不错,童震虎有次还开玩笑地问他要不要干脆调过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换个部门也许也不错?
就是手续上麻烦了点。
他看得出童震虎并没有爱惜人才到不惜从刘兆手里挖人的地步,所以这个念头在脑袋里转了转,又压了下去。
时间渐渐过去,又是两个月飞逝,到了八月,真正进入酷暑。
常镇远回家第件事就是回房间开空调,但这次他楼梯才走了半,就停住了。
凌博今笑嘻嘻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仰头望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从饭店出来已经九点,开车到医院差不九点三刻,离常镇远平常睡觉时间还差刻钟,睡意按时造访。他捏了捏眉心,打算将东西放下就走。
推开门,房间竟然黑漆漆的。
常镇远顺手打开灯,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床上的人抖了抖,随即抬起手臂挡住脸。他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吃点东西再睡吧。”
凌博今用袖子胡乱地蹭着脸。
……
所以,灯亮得刹那,他看到的反光的确是眼泪?
常镇远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突发事件。他目光在四周扫了扫,余光扫到枕头下露出的半瓶眼药水,不禁无语。这是他想到的新招数吗?早该猜到讲完八卦、问完情报、说完故事之后,就该轮到聊心事了。
他边将床头摇高,边想:住院以后的凌博今似乎越来越依赖他,连这么幼稚的手段都使出来了。难道真的把他当做了父亲?
凌博今忐忑地看着说完话就言不发打量自己的常镇远,暗道:难道他发现了?他试探着开口道:“师父,起吃吧?”他声音沙哑,好似被疲惫堵住了喉咙。
常镇远道:“我吃过了,自己慢慢吃。”
“师父!”凌博今急切地叫住转身要走的身影。
常镇远不耐烦地转头。
凌博今低声道:“师父今天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他抢在他开口之前道,“我知道明天休息。”
常镇远抱胸道:“我在陌生的地方会失眠。”
凌博今仰头望着他,眼中满是恳求。
常镇远撇开目光,看着窗对面楼房里的灯。
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回头,看到凌博今正在看到打包的饭菜,然后抽出两盒重新装进袋子里,“这个师父带走明天吃吧。”
常镇远皱眉道:“不用。”
凌博今道:“这些太辣,对伤口不好。”
常镇远看着他,将袋子接过来往外走。
凌博今原想说什么,看着他的背影又说不出来了。他看着亮堂堂的房间,眼睛阵刺痛,摸出眼药水滴了两滴。清凉感让好不容易抑制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淌下来。他用袖子擦了擦,抽出枕头下的手机,默默地看着上面的手机号码,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屏幕,然后移到拨打键上停住。
常镇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对着手机发呆。
“想打给谁?”他问。
凌博今错愕地看着去而复返的人。
常镇远将饭盒放在床头,“辣椒已经拣掉了,菜用热水冲过,应该不怎么辣了。”
“师父。”凌博今两边嘴角往上咧,露出与往常般无二的灿烂笑容。手机被迅速往床底下塞,他接过冲洗过的辣子鸡和筷子,高高兴兴地吃起来,“师父起吃。”
常镇远拉开折叠床坐下,“十点钟以后吃东西会变成猪。”
凌博今低头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还好,还有点本钱。”
常镇远想躺下,但看着不知道谁躺过的折叠床又在半路打消了主意。
“师父睡这张床吧?”凌博今指着邻床。这间房间共有两张床,不过他住进来个月了,还是没遇到室友。
“我出去趟。”常镇远出了病房,坐电梯上楼。
励琛住的楼层比凌博今高得,楼道里安安静静的,除了他自己的脚步声之外,几乎听不到其他动静。有护士从护士探出头来,“您找谁?”
“励琛。”
护士道:“励先生说过十点之后不见客。”她话音刚落,常镇远就看到廖秘书从励琛的房间里走出来。护士红着脸想解释,常镇远已经迎了上去,“好久不见。”
廖秘书看到他先是愣,随即笑吟吟道:“听说你立了大功啊,小常。”
常镇远自谦道:“分内之事。”
“来看励琛?”廖秘书心照不宣地扬眉道,“在本市,也只有你我如此关心他了。”
常镇远打了个哈哈。
“我不耽误你了。”廖秘书意味深长地握了握他的手,将他往病房的方向推。
常镇远顺势往病房走去,病房的门没有关严实,想必廖秘书看到他之后,下意识地给他留了门,也可以理解为,廖秘书故意让励琛听到走廊里的动静。
“又来搭桥?”励琛坐在床上,手里捧着盒曲奇饼干,慢悠悠地吃着。
常镇远道:“你这里有没有余床单和被子?”
励琛讶异地看着他。
床头灯下的橘光柔和了两人的轮廓,衬得目光越发晦涩不可测。
“橱里。”他眼睛紧紧地盯着常镇远的背,眨不眨。
常镇远将床单和被子拿出来放在沙发上检查了下,然后满意道:“借我用用。”
“我不该抱有希望,”励琛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以为你会留下来。”
常镇远抱着被子和床单在门口停住,转头问道:“需要我附议吗?”
“看在我慷慨借被的份上,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我被谁打败了?”励琛缓缓地塞了块曲奇在嘴里。
常镇远道:“正义。”
“……”
回到凌博今的病房,他已经吃完晚饭,正瞪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门口的方向,看到常镇远出现,眼睛才亮起来。
常镇远将床单铺在他边上的病床上,然后才躺下。
“警局最近很忙吗?”凌博今问道。
常镇远道:“还好。”
“我听王瑞说头儿正在办件新案子。”
“也许。”
“是赵拓棠那件案子的后续吗?”
“……”
“明天王瑞要走了,真想去送送他。”
“……”
“师父……”
常镇远翻过身,睁开眼睛瞪着他。
凌博今无辜道:“师父,我睡不着。”
常镇远道:“不关我的事。”
“师父,”凌博今压低声音道,“虽然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但是我并不是有心的。如果我……”
常镇远霍得坐起来,黑着脸穿上鞋往外走。
“师父!”凌博今惊得想起身。
“晚安。”常镇远在出门之前帮他关掉了灯和门。
凌博今在黑暗中怔怔地做了好半晌,重新掏出手机,终于按下了那个犹豫了半天的拨打键。
“我明天不能回去,你陪妈去吧。”
“……”
“算我……求你。”
常镇远揣着肚子的火上车,挂在后视镜上的风铃叮呤当啷响个不停。
他生的是闷气,气的对象是自己。凌博今有句话说的很对,他不是有心的。从以前到现在,从徐谡承到凌博今,他们从来都不是有心的。
可无心才伤人。
送花告白也好,舍身救人也好,有心的从来是庄峥和常镇远。
他盯着夜深人静的医院停车场,全身弥漫着无力感。刚重生时候的满腔抱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慢慢地浇熄了,再读、辞职、创业的念头很久不曾想起。习惯了每天按部就班地来回于警局和家,如果现在说离开,迎接他的不是雄心壮志的宏图伟业,而是茫然片的未来。所以,明明想和凌博今划清界限,也碍着刘兆他们的面孔虚以委蛇。
他默默地抽完根烟,发动汽车。
这本该是安静的周末清晨,如果王瑞没有大早就来按门铃的话。
常镇远打开门,不耐烦地瞪着眼前这个傻乎乎地背着个大行李袋跑五楼的青年。
王瑞道:“我要走了,来道个别。”
常镇远敷衍地点点头,“路顺风。”
王瑞伸出脚,挡住那扇欲关的门,道:“博今让我代他道个歉,他不是故意惹你的心烦的。”
常镇远道:“没必要。”
“今天是他父亲的祭日,每年今天他都会陪他母亲起去拜祭,今年因为腿伤不能去,他心情不好。”王瑞解释道。
常镇远没什么反应。
王瑞道:“可能是第次见面造成的主观猜测,我总觉得你对博今有着很深的敌意。”
常镇远道:“你心了。”
“我知道,我向你道歉,谢谢你救了博今。”王瑞顿了顿道,“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开的好。”
“几点的火车?”常镇远问。
王瑞道:“你总是这样,说不到几句话就下逐客令,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说。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第,我从来不需要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常镇远道,“第二,我不认为蛔虫的智商比你高,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王瑞:“……”
常镇远抓着门把,在关门之前说了句,“保重。”
门咔嚓关上,不久就想起下楼的脚步声。
常镇远自嘲般地冷笑着。
说开?
跟谁说?
无辜的凌博今,够不着的徐谡承,还是套着别人躯壳的庄峥?
他现在唯想做的事就是将两个人的复杂混乱收拾得干干净净。
下定决心之后,常镇远再也没有去过医院。
为这件事刘兆和大头还轮流找他谈过,他都沉默以对。凌博今的电话他律挂了,发来的短信也没回。有时候想想,他们这种关系状态简直像要分居的夫妻,周围全是劝和的亲朋好友。
不过时间久,刘兆和大头关注的重心又回到了案子上。
大头有次不经意间透了口风,说侯元琨的确有沾染毒品交易的迹象。
常镇远猜测,励琛的话可能是真的。以前的侯元琨虽然沾这个,但接触不深,倒不是他不想搞,而是这边的市场先后被姚启隆、庄峥垄断着,他肖想过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只能让陈强富小打小闹地玩着。虽然不知道赵拓棠怎么会和侯元琨搭上线,但如果侯元琨这时候有大动作,那十有和赵拓棠脱不了关系。
除了凌博今三不五时锲而不舍的短信之外,励琛借着他两次的探望打蛇随棍上地恢复了短信问候,不过不像之前那样每日通,而是忽冷忽热玩欲擒故纵,会儿天好几条,会儿又几天不见条。
常镇远继续无视。他在缉毒支队呆得熟了,和周围的人关系不错,童震虎有次还开玩笑地问他要不要干脆调过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换个部门也许也不错?
就是手续上麻烦了点。
他看得出童震虎并没有爱惜人才到不惜从刘兆手里挖人的地步,所以这个念头在脑袋里转了转,又压了下去。
时间渐渐过去,又是两个月飞逝,到了八月,真正进入酷暑。
常镇远回家第件事就是回房间开空调,但这次他楼梯才走了半,就停住了。
凌博今笑嘻嘻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仰头望着他。
85、“逃之”夭夭(四)
“师父。”如既往的语气,好似中间的那些隔阂从未发生。
常镇远道:“王瑞走了。”
凌博今起先以为他消了气,心情指数正往上走,但常镇远脸上毫无裂痕的坚冰将指数慢慢地压了下来。他眨了眨眼睛,谨慎道:“他正在找工作。”
常镇远道:“大头空出个房间,楼上楼下搬起来也方便,你找个时间搬过去吧。押金和房租我会算好给你的。”
凌博今笑容僵住,眼底的欢喜很快在错愕中化作灰烬。
常镇远没有理会他的神色,转身上楼。生活上轨道之后,他心思又活络在以前的兴趣爱好上,比如钓鱼、壁球等等。钓鱼的工具他前两天已经买回来了,打算今天做准备,明天去钓鱼。
他走进房间,从墙角边拿出鱼竿袋,正要打开,就听到楼梯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凌博今跑到门边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师父,我不想搬。”
对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常镇远烦透了。他们既不是父子也不是夫妻,有什么可不离不弃的?在他看来,凌博今的坚持简直称得上可笑。看来当老大有当老大的好处,至少昨晚决定之后不会被人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他强忍着窜上来的火气,淡然道:“我赔你违约金。”
凌博今道:“你知道不是钱的问题。”
“那你要什么?”常镇远起来,冷冷地看着他。
凌博今慢慢地收起表情,认真道:“原因。”和常镇远相处这么久,他知道他的脾气虽然不太好,却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他会这么坚决地与自己绝交定有他的理由。而这是他最耿耿于怀的。是什么让个人在舍命相救之后又横眉冷对?刘兆说是开枪的后遗症,他不以为然。他总觉得,他师父并不是个很在意别人的人,哪怕是生命。大头说是他平常说话哪里得罪了,他也觉得不是。如果他说错什么话,以常镇远的个性定当场就能看出来。可除掉这两种可能,他又想不出第三种。
“我讨厌你。”常镇远道。
凌博今怔,“为什么?”
“讨厌个人并不需要理由。眼缘不合,性格不合,志向不合,可以了吗?”常镇远不耐烦地挑眉,“还是你要我想刚见面时那样,给你狠狠的拳?”
凌博今道:“如果拳可以让我留下来,我愿意。”
他的表情那样真挚,甚至连号称心灵之窗的眼睛也找不到丝毫的伪装痕迹。可落在常镇远眼里,就好像点火星沾在了汽油上,瞬间蔓延成熊熊烈火。
徐谡承也曾用这样真挚的表情看着自己发毒誓,“我会辈子追随庄哥,至死不悔。”
成云妹也曾看到这样真挚的表情。
对凌博今来说,虚伪和真实就像他的左脸和右脸,他根本不需要切换,因为那都是他。
“如果我要别的代价呢?”常镇远步步地走到他面前,冷笑着问。
凌博今平静道:“只要师父开口。”
“是么?”怒火将他的理智燃烧到了最后丝,然后清脆地绷断。常镇远心头突然生出股想要报复的冲动。他很想知道,前世没有亲口说出就被子弹打断的话如果化作现在的凌博今会是什么表情?是震惊?是迷茫?是厌恶?还是愤怒?他想无论怎么样,定很精彩。
凌博今看着两簇火焰从常镇远那双冰冷的眼眸中破冰而出,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随即被重重地推了把,后背撞在门板上,还来不及说什么,嘴唇就被咬住了。
……
他震惊地看着常镇远放大的面孔,感觉对方的舌头撬开他的嘴巴,肆无忌惮地伸进里面横冲直撞。凌博今头向旁边侧,却被常镇远用力地掰了回来,牙齿与牙齿地碰撞让丝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之间蔓延开来。他突然抬起手,用全身力气将那个用身体紧紧压住自己的人猛地推开。
常镇远被推得踉跄了两步,屁股坐在地上。可他的表情在笑,不带任何温度的笑。
“师父。”凌博今满脸震惊地看着他,心乱如麻。
常镇远用手臂擦了擦下唇的伤口,抬头用满不在乎的口气问道:“这就是我让你离开的原因,现在你知道了,还要留下来吗?”
“这是个玩笑吧。”凌博今从他带着恶意的笑容找到了冷静,强按捺住心头的不适问。
常镇远道:“留下来,我们就只能是这种关系。”
凌博今道:“我不信。”
常镇远突然起来,双手交叉抓着上衣下摆,用力往上撩,将衣服脱掉往地上丢,就这样光着半个身子,大咧咧地睨着他,道:“那要不要做做看?”
凌博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明知开玩笑不可能这么大的尺度,可心底仍抱着丝侥幸。现在,这丝侥幸和刚刚恢复的自信镇定起,都碎裂在常镇远的个动作中。
“我明天要出门。”常镇远道,“如果我回来,你还在,就算你默认了我们的新关系。不然,你最好离我远点。”
凌博今回神道:“师父什么时候发现……”他想着措辞。
“对你有欲|望?”他尴尬纠结的神色让常镇远得到了扭曲的快意。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悠悠然地点燃吸了口,“时间重要吗?”
当凌博今发热的头脑冷却下来,他的思绪重新活跃起来,“师父,您第见面就给了我拳,不会是那个时候……”他语气摆明是质疑。
常镇远道:“那拳是试探,我说过,就是掂量掂量新人的本事。没什么好说的。”
“那……”
凌博今还想说什么,就被常镇远飞快地截断道:“你可以用很事情来反驳我的话,找出我的漏洞。我只有个证明。”他指着已经退了淤青的胸口道,“曾经打在这里的子弹。”而且还不止颗。
凌博今脸上烧得火烫。
他永远记得在他等待支援近乎绝望的时候,那唤醒他生命新希望的枪,也永远记得在枪林弹雨中,披着月光扑过来的身影……
为了这两个永远,他可以无视所有的冷言冷语和漠视,因为不是每个朋友都会在关键时刻用性命来掩护别人。他很珍惜。所以努力地想要消除他们之间莫名其妙出现的鸿沟,可是当真想来临时,他发现自己远不如想象中那样的坚强。
他曾经以为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有信心解决的。
常镇远将越来越长的烟灰弹入烟灰缸,转头对着门边那座蜡像道:“你想看到什么时候?”
凌博今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无意识地盯着他上半身的视线。男人和男人之间看看彼此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学澡堂的时候他别说看,连摸都摸过了,可因为刚才的事让他原本坦荡的心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就好像他们其中有个人的性别正在发生变化。
他想起王瑞。不知道他发觉喜欢大头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现在想想,常镇远的有些情绪的确和段时间里的王瑞很像。同样阴晴不定,容易为些不知名的理由而大发雷霆,而最后,他们有同样的选择离开。
之前觉得难以琢磨的行为在真相揭晓之后就变得有迹可循。他内心苦笑,这个想法是否意味着他已经接受了常镇远的说法?
嘴巴里的血腥味正点点淡下去,凌博今的思绪仍旧很混乱,但表面看上去和刚上楼时没什么区别了。
“我下去买饭。”他说完,眼巴巴地看向常镇远,这已经是他习惯的动作了,可是目光飘到那光|裸的身体之后,又急忙移开了视线,直到听到常镇远淡漠的应答声才如蒙大赦地迈步往楼下着。
随着脚步声消失,常镇远心里已经没有了适才的快意,甚至还感到阵后悔莫及。
他又次地将选择权放在了凌博今的手中!
这绝对不是清醒的庄峥会做出来的。
清醒的庄峥应该是对待徐谡承那样的,即便喜欢也可以随时保持着冷静,用种旁观者的目光观察着对方的举动,然后以客观的态度为对方评分,再决定那个是否适合自己。哪怕最后出了意外,这也不是庄峥的冲动而导致的。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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