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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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入正途 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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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来,抬头看着那盏属于他家的灯,眉头忍不住皱到起。在他来说,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明白了,就是不知道凌博今会不会照着他的思路往下走。

    98、“含情”脉脉(七)

    凌博今的思路显然还没有完全整理清晰,虽然仍和常镇远同住个屋檐下,却没有再提起过两个人的事。不过这也从侧面地说明他正在认真地看待这份感情,并尝试着走计划经济。

    两人的相处如既往,只不过常镇远偶尔还是会提起搬家的事。

    到中旬,凌博今伤愈销假,同时,刘兆也接到归队的通知,对于他递上去的那份报告,上面只象征性地给了个口头警告。

    阴霾了好几日的刑警支队上空终于露出阳光,为庆祝两人归队,大头等人凑份子请客。

    刘兆妻子、珍珍、小鱼儿男朋友、竹竿老婆都来了。桌十个人,八个人不是有家有室,就是即将有家有室,只剩下凌博今和常镇远。

    大头得意地揶揄道:“阿镖啊,这年头帅哥不值钱,得像你老哥我学习,主动出击才行。在原地等是等不来老婆的。”

    小鱼儿笑道:“谁说帅哥不值钱的?你不知道和尚在我们局里行情有好,跟我打听他的人都快排到南门车了。”

    大头道:“那不能比,和尚年轻貌美。”

    小鱼儿道:“阿镖怎么了?阿镖不也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吗?”

    刘兆见他们俩越扯越不像话,忙摆手道:“都胡说八道,快吃东西。”

    大头和小鱼儿对视而笑。

    “不过阿镖啊,你的终身大事是要考虑了。”刘兆话锋转,也转到这个话题上,“你看,连困难户就解决了,你好好的个大帅哥,是吧,现在人也瘦了也精神了,怎么还搁浅着呢?”

    大头道:“谁是困难户?我哪儿不好了?”

    刘兆笑道:“你自己送上门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珍珍夹了块肉给他。

    大头道:“看看,这就是有老婆的好处啊。”

    竹竿道:“弟妹是让你吃肉少说话吧。”

    大头道:“嫂子,快给他夹块。”

    常镇远看着饭桌上其乐融融的景象,心底竟真的冒出丝欣羡来。也许,他真的应该学学大头,主动找个合适的女人过辈子?

    他已经不是庄峥了,不用防着对方冲着他的钱和地位来,也不用担心对方不够坚强不能接受他的生活,不用怕对方是谁派来卧底和奸细,常镇远的生活很单纯,可以谈段单纯又普通的恋爱。

    大头见常镇远异常安静,搭住他的肩膀,凑过去道:“放心,老哥我说过的话定算数。跟珍珍说过了,给你瞄着呢。我结婚的时候,你自己好好瞧瞧。有中意的,只管说。”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小鱼儿的声音插|进来,“说的人和尚眼睛都直了。”

    常镇远闻言转头。

    凌博今坐在他的左侧,手里拿着筷子,目光正定定地朝自己和大头看来,毫不闪避。

    大头道:“和尚还年轻,他的终身大事不急,等我和珍珍生个女儿给他。”

    “瞎说什么?”珍珍羞涩地轻打着他的胳膊。

    大头嘿嘿直笑。

    凌博今道:“我喜欢成熟的。”

    大头道:“你怎么知道我女儿不是少年老成!”

    凌博今哭笑不得道:“我怕我太老。”

    大头道:“老什么老,不老。我和阿镖是好兄弟,你是他徒弟,配我女儿刚刚好。师兄妹嘛。”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你先忍着啊,我和珍珍会努力让女儿快点出来的。”

    “你越说越没谱了。”珍珍红着脸掐他胳膊。

    大头继续笑。

    饭桌上的话原本是吃过笑过就算了,但小鱼儿还真上了心,暗地里帮常镇远挑起对象来。常镇远减肥成功之后外表就变得儒雅漂亮起来,在加上单位不错,又有房子,很快就被她说动个。

    小鱼儿挑了周末让两人见面。

    相亲对常镇远来说实在是个陌生的体验,想到自己吃饭时突发的感慨,他决定给自己次体验的机会。

    相亲地点自然是经典的咖啡厅。

    尽管常镇远觉得茶馆也不错,但被小鱼儿否决了。

    坐在咖啡厅贴着窗户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广场来往的行人,有男女,有女女,却极少看到男男走过。常镇远喝着咖啡,将离自己很近的家三口中那个男人去掉,替换上自己,竟觉得违和,又将那女人也去掉,替换成凌博今,才觉得顺眼了些。

    “请问是常镇远先生吗?”软软及肩卷发的女青年,带着浓浓的书卷气,白色的羊毛衫很容易让人对她产生温柔的看法。“我是付雪。”

    “请坐。”常镇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付雪微笑着坐下,“常先生看上去点都不像是警察。”

    常镇远道:“哦?”

    “你很斯文。”付雪点了咖啡,然后安静地坐着。她眼睛很大,比凌博今还要大些,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却不如凌博今那样坦率阳光。嘴唇很薄,给人薄幸难以相处的错觉。鼻子有点翘,能够看到鼻孔,鼻梁有雀斑,肤色不如凌博今白皙。

    在短短的半分钟之内,常镇远对她的容貌已经研究得十分透彻。

    “常先生平时喜欢什么消遣呢?”付雪终于打破沉寂。

    常镇远道:“打兵乓球。”

    付雪道:“你定打得很好。真想亲眼目睹你的风采。”

    常镇远道:“谢谢。”

    付雪道:“我是不是和常先生想象中的形象不太样?”

    常镇远道:“我之前并没有任何想象。”

    “这样啊。”付雪主动伸手接过侍应递来的咖啡,轻轻地啜了口,然后起身,微笑道,“那么,我先走了。”

    常镇远挑眉。

    付雪脸冷了冷,却因为风度而极力保持微笑,“常先生不是来相亲的吧,你只是来结账的,我给了你这个机会了。”

    这是个不错的对象。容貌出众,聪明敏锐,而且情商很高。

    在付雪离开后十分钟里,常镇远独自坐在咖啡厅里总结,可是他对她提不起丝毫兴趣。难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还是……他以为他走出来了其实他并没有走出来?

    手机滴滴响了两声。

    条短信来自凌博今:

    师父,早点回来。我煮了红豆汤,是成功的。

    ……

    他追求的,其实就是这样的感觉。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

    常镇远看着手机,默默地将这条信息放进垃圾箱。

    相亲的事终究没有下文。

    大概付雪的风度并没有保持到底,最终在小鱼儿面前露了口风,小鱼儿向常镇远抱怨了通,常镇远用个甜筒打发了她。

    大头见状大笑道:“你这个方法不行,现在哪里还有这么明显的相亲方式?还是看我的。”

    小鱼儿道:“你打算像皇帝选秀样,在他面前字排开,然后等着他翻牌子吗?”

    大头道:“哪能啊,当然是要制造些不经意的机会啦。”

    小鱼儿道:“什么不经意的机会?”

    “比如说,我的婚宴。”

    小鱼儿道:“你有没有告诉嫂子,你和她的婚宴其实是个不经意的机会?”

    “……别挑拨我和珍珍之间的关系。”

    验证这个计划到底好不好用的机会很快到来。

    婚礼前的最后天,常镇远家来了个不速之客。

    常镇远刚从大头他们家回来,进门就看到王瑞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朝凌博今房间的方向喊道:“淀粉放在哪里?”

    他很快接受自己家来了个喜欢亲自下厨的客人的现实,施施然地开口道:“放在从左往右数第二个橱柜。我不喜欢菜太甜,也不喜欢放太大蒜。”

    99、“含情”脉脉(八)

    个人的重要性在他缺席时最能体现。

    就像现在,明明只少了个大头,整个饭桌吃饭的气氛就完全是冰火两重天。常镇远本来就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凌博今自从两人把话说开之后,说话就变得斟酌和小心翼翼,直接导致的结果也是没什么话说,王瑞不用说,原本就不是个话的人,受了情伤之后,人越发变得沉默。

    三个沉默的人加起来就是……沉默。

    吃完饭,凌博今自发地洗碗。

    王瑞在厨房里切他买来的水果,顺口问道:“和你师父最近怎么样?”

    凌博今洗碗的动作微微顿,“挺好的。”

    王瑞将切好的苹果芯放进嘴巴里啃,直到啃得光秃秃之后才问道:“那,我师父呢?”

    凌博今道:“还可以。”

    王瑞吮吸着自己的手指,低声到:“很开心吧?”

    凌博今放下碗回头。

    王瑞别开目光,外强中干道:“我就是问问。”

    凌博今道:“他们看上去很幸福。”

    “我收到请帖,以徒弟的身份来恭喜师父和师娘白头偕老,你别想太。”王瑞将苹果核丢进垃圾桶,端起水果盘匆匆往外走。

    常镇远翘着二郎腿看电视,见他出来,慢悠悠道:“来抢亲?”

    王瑞脸红了红,“点也不好笑。”说完,丢下水果盘进凌博今屋里去了。

    常镇远拿起苹果咬了口,神情若有所思。

    凌博今洗完碗出来就看到常镇远手搭着沙发背,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怎么了?”他疑惑地问道。

    “最近夜里凉,睡沙发的话最好盖条毯子。”常镇远顿了顿道,“没有余的毯子,我可以借给你。”

    凌博今望着他,突然笑起来。

    常镇远将遥控器往沙发上丢,转身上楼。

    “师父,其实我的床挺大,能挤两个人。”凌博今道。

    常镇远充耳不闻地往上走。

    凌博今低头看着水果盘里剩下的半,嘴角笑意深了些。

    夜晚的时间总是过得飞速。

    凌博今抱着毯子侧躺在沙发上打瞌睡。电视屏幕上五彩斑斓的光照在他的是脸上,忽明忽暗。在他身后上方,常镇远穿着睡衣在楼梯栏杆边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凌博今从沙发上伸出来的两只脚,不过就这么点也已经足够了。

    他正要往回走,电话铃声就突兀地响起来。

    凌博今似乎被吓了跳,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愣了两秒钟才接电话。

    “大头?你找师父?等等。”凌博今回头,就看到常镇远在二楼冲他摆手。“师父睡了,嗯。锁着门呢。对,师父晚上睡觉直锁门。不用试,我知道……是的,王瑞在。他也睡了。嗯,对,也锁了门。……不不,你不用上来,大门也锁着。因为,最近治安不好。是,我是警察,所以要有防盗意识。明天是大喜日子,新郎官应该早点睡。不用紧张,我就不紧张。”

    常镇远没往下听,回房间跳上床正打算设好闹钟关手机睡觉,手机就争分夺秒地响起来。

    ——又是大头。

    他不耐烦地接起手机:“如果你说的话超过两个字,我明天就来抢婚。”

    “……晚安。”

    “晚安!”

    晚上迫于威胁的暂时偃旗息鼓并不等于第二天早上不会重振旗鼓。

    常镇远的闹钟刚刚响起,楼下就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他虽然不喜欢赖床,但也不喜欢被人用这种方式唤醒。常镇远换了衣服进洗手间洗漱,出来就看到大头推门进来。

    四目相对,大头心虚道:“我敲过门了。”

    常镇远道:“我确定我没有回答。”

    “是啊,所以我才担心地进来看看。”大头说完,傻乎乎地笑道,“我今天要结婚了。”

    常镇远道:“想请我当新娘?”

    大头笑容下子收起来,“不要大早吓人。”

    常镇远道:“没有你的笑容吓人。”

    “……大喜日子你就不能让我高兴点吗?”大头委屈地看着他。

    常镇远道:“今天还有什么事能影响你的心情吗?”

    “当然有。”大头嚷嚷道,“我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常镇远道:“别结婚了,陪我打乒乓球去。”

    “做梦!”

    两人下楼,王瑞也洗漱完出来了,看到大头,脸先是僵,随即扯起来脸皮道:“师父,恭喜。”

    大头抬手拍拍他的脸道:“你怎么了?没睡好?早让你来我家,你非要跑来和和尚挤,睡不惯吧?脸都肿了,不像牛鼻子,像猪鼻子。”

    王瑞脸涨得通红,眼睛恋恋不舍地看着他收回去的手。

    凌博今道:“我们先吃早餐吧。”

    “出去吃吧,我请。”大头拍拍胸脯。

    常镇远道:“准备了少红包?”

    大头道:“百块。怎么,大早还打算吃鲍鱼鱼翅?”

    常镇远摊手道:“钱拿来。”

    大头还真掏出张百给他,“你打算叫外卖?”

    常镇远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十块给王瑞和凌博今,“煮几个鸡蛋吧。”

    “……你太抠了!”大头指着他的鼻子叫起来。

    常镇远笑着将钱揣进口袋。

    最后那张百还是被充公买了早餐,为了不让自己亏太,大头个人吃掉了二十块。

    常镇远等她吃完后提醒他道:“小心半路找厕所。”

    “……”

    事实证明,常镇远的嘴巴不但对嫌疑犯有效,对他也同样有效。

    “开慢点,帮我看看附近有没有公用厕所。”大头捂着肚子,眼巴巴地看着窗外。

    常镇远道:“你三分钟前刚上过。”

    “我知道我在拉肚子,你不用形容得这么详细。”

    “至少我没说我坐在你旁边直听着你肚子咕噜咕噜地响。”

    “我错了,阿镖哥,你先给我找个厕所吧。”

    “……”

    “你干嘛掉头。”

    “为了避免出现给新郎找条新裤子的尴尬局面。”

    “……你真的不用形容。”

    虽然在去的路上出现了些小小的不和谐插曲,但并没有动摇结局。大头最终还是按时来到新娘家,临时吃的药也在千钧发的时候起了效果。所以新娘这边的人都不知道这位新郎差点拉昏在半路上。

    “红包,我们要两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红包!”伴娘率领娘子军围在楼下大门处。

    大头看向伴郎团。

    伴郎团两个青年冲上去讨价还价。

    常镇远、凌博今和王瑞在旁边看热闹。

    大头不满道:“你们怎么不上?”

    常镇远道:“为了不让你破费。”

    “什么意思?”

    常镇远道:“我现在非常有倒打耙洗劫空然后坐地分赃的欲望。”

    大头:“……”

    两个伴郎始终搞不定,常镇远终于出马,从大头手里接过红包,顺手塞了很块钱的零钱进去,弄得厚厚实实的样子,然后上去谈判。

    帅哥到底是吃香的。

    看到他和凌博今,伴娘团的声音立刻低了好几个分贝。

    常镇远边和她胡扯,边把红包塞来塞去,然后趁着对方松手,假装手滑将红包丢了出去。硬币叮叮当当地落了地。

    人看到东西尤其钱被丢在地上时,第反应就是弯腰去捡,几个伴娘也不例外,等她们回过神来时,常镇远已经推开门,把大头塞了进去。

    “你们赖皮!”

    伴娘高叫着,但大势已去,大头拿出工作时的热情,马当先冲锋陷阵,个人连袖口被抓落都不管,直接冲进了屋里。

    凌博今伸手抱了抱面色黯然的王瑞。

    100、“含情”脉脉(九)

    接完新娘上车,行人直奔酒店。

    大头那张憨厚的脸和珍珍起被放大数倍挂在大堂里供来往行人观赏。照片上两人亲密无间地挨在起,虽然比不上电影明星那么男帅女美,但是弥漫在两人之间的绵绵情意弥补了着这点,让人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

    凌博今见王瑞垂头丧气,有意活跃气氛,笑道:“大头这张脸这么挂出来,还真有门神的作用。”

    常镇远道:“门神和门神婆也挺般配的。”

    王瑞脸色差。

    凌博今无语地看着常镇远。

    常镇远耸肩道:“接受现实不好吗?”

    凌博今道:“至少要个缓冲期。”

    “回家这么长时间,难道还没冲完?”常镇远道,“是男人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就算心里还有什么想法,也不能总是放在表面上。

    凌博今目光变得深不可测,幽幽道:“师父的确很拿得起放得下。”

    常镇远闻言转头看他。

    凌博今却又看向别处去了。

    常镇远看着凌博今的后脑勺心里莫名有了怨气。如果说王瑞是藏不住心事的代表,那凌博今就是他的反面代表,不然也不会卧底三年还没被发现,两个人都在自己的特色上走得太极端,综合下就是正常水准。

    参加婚宴的宾客鱼贯而入,个个衣冠楚楚,喜气洋洋。相比之下,他们三个无所事事地伫在那里少让人感觉有些突兀。

    常镇远自觉地找了个地方歇脚。

    凌博今也打算开溜,却被大头眼疾手快地抓过去收红包。王瑞既想过去看几眼,又觉得越看越心痛,最后个人跑到酒店露天咖啡店里吹风收拾心情。

    喜宴很快开始,凌博今帮着大头安排大数宾客入座,扭头才发现常镇远和王瑞不见了。他打电话给常镇远,不等他接起就看到他个坐在大堂里打瞌睡。

    两人会合之后,凌博今又电话给大头,却直占着线。

    “他会上哪儿呢?”凌博今眼睛慌张地搜寻着。他还真怕他因为心情不好做出什么事来,要真的搞砸了婚礼,对大头对王瑞甚至对珍珍,都是辈子的心病。

    他拉着常镇远在酒店里边跑边找。

    酒店空调开得很冷,常镇远起来后才发现自己有点鼻塞,半是刚才睡觉的时候被吹得感冒了。他用纸巾抹着鼻子,心不在焉地跟在凌博今身后。

    “师父,你说王瑞他会不会……”凌博今猛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

    常镇远正用纸巾擦着鼻子,鼻头因为摩擦而微微泛红,眼眸也比往常湿润得,水光在灯光下闪烁,完全退去平时的不近人情,甚至有点楚楚可怜的意思。

    明知是假象,凌博今的心还是悄悄地震颤了下。

    “会自杀?”常镇远眼睛眨,水色尽去,嘴角勾,讥讽尽露,将适才营造的假象像肥皂泡沫般地戳破,“那也挺需要勇气的。”

    凌博今失望地干咳声,正要接话,就听手机那头终于传来王瑞的声音。“你在哪里?”他问道。

    “婚宴啊。你去了哪里?”面对他的火气,王瑞问得十分无辜。

    “……”凌博今道,“我们马上回来。”

    “你们?”王瑞正在疑惑,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凌博今道:“他入场了。”

    常镇远点点头道:“他想得挺对。”

    凌博今想起他之前说的自杀的猜测,忙道:“是啊,他不是会自杀的人。”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不是勇气的原因。”

    常镇远道:“或者该这么说,他就算自杀也不会默默无闻地自杀。”

    凌博今:“……”今天不是大头的大喜日子吗?为什么他们讨论的话题比平时讨论案情还晦气?

    回到宴会厅,王瑞果然已经入座了,正和占据着本该属于常镇远的位置的竹竿闲扯着。

    凌博今走过去,犹豫着要不要让竹竿让个位置,毕竟以常镇远的脾气,要是由他来开口,说出的话恐怕就没那么婉转。

    不过没等他出声,竹竿已经起来道:“你回来了,别冷落朋友。”

    凌博今愣了下。竹竿的话配合当时的眼神,十分意味深长,可是他吃不准他的意味深长是针对自己还是王瑞。如果针对王瑞,就说明竹竿发现王瑞对大头的感情,别冷落朋友是让他开解开解他的意思。如果针对自己,那就是发现他和师父……

    大概是做贼心虚的关系,凌博今之后怎么想怎么觉得竹竿的神色可疑。

    常镇远原本看到竹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算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但屁股还没碰上椅子,就发现座位旁边坐的赫然是竹竿老婆。竹竿老婆和竹竿样,不话。两人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常镇远又匆匆起身,正好竹竿从自己座位上离开,他立刻绕路过去。

    两人两条路,中间隔着几张桌子,没碰面。

    虽然常镇远觉得竹竿这个人不是做大事的料,不够魄力,不能独当面,但是竹竿善于细心观察,对个有秘密的人来说,这种人比干大事的人加可怕。因为他总是能够发现般人没发现的细节,也总是能够精确地分析出细节背后的原因。

    他拉开椅子坐下,正要夹菜,就听凌博今小声地说:“刚刚竹竿说……”

    “阿镖和尚牛鼻子,你们几个不要看戏啊,快快,快过来顶酒!我快扛不住了。”大头的喊叫声立刻引起哄堂大笑。

    常镇远和凌博今成为瞩目的焦点,自然没办法把悄悄话继续下去,只好端着杯子走过去。

    凌博今看王瑞表情不对,原本想挡在他前面的,可王瑞的动作实在太快,不等他行动,两只脚踩在橡皮筋上似的,下子弹到前面去了。

    “我来!”王瑞冲过去,夫当关万夫莫敌般地挡在大头前面。

    大头喝得面红耳赤,顺手搂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捞进自己怀里,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徒弟!有你师父我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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