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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墓兮墓有龙有墓不让盗 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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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激动,“定有办法的。飞僵,紫僵都说你博学,你定知道吧?”
这个马屁被拍的点都不舒服,飞僵觉得很膈应,冷冷地说:“不知道。”
“ 你知道。”
“不知。”
“知。”
“……”飞僵主动换说辞,“他不适合你。”
“那就想办法证明啊。”清风握拳,“他死得太早的话,就不能证明你的话对不对了。”
“他是人类,活着就会离开这里,样无法证明。”
“他会留下来。”
“不会。”
“会。”
“……”
“而且”清风道,“我宁愿他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不愿意他死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飞僵道:“很简单,让他死远点。”
“不死好不好?”
“这不是你能够决定的。”
“我去找白僵!吸血花是白僵的亲信,她定有办法。”
飞僵挑眉道:“谁告诉你吸血花是白僵的亲信?”
清风脸“你别想骗我”的样子:“绿僵说的。”
“你相信他?”
“……”清风被问住了。
“吸血花是主人的。”
清风眼晴亮。“主人定知道救雍怀的办法!”
“想见主人。先过我这关。”飞僵在那里,白光照着白衣,给他披上层银色光环,将高达的身躯拔得越发高大,犹如不可逾越的雪山。
“别去。”雍怀抓着清风的小腿加用力。
清风被捏得痛,轻呼声。
雍怀如梦乍醒,慌忙松手。
清风趁机跳下来,抓住雍怀的手,挺胸昂头,不屈地瞪着飞僵。
飞僵盯着他们交缠的手,眼睛微眯,抬起手,袖如闪电,想掠过清风将雍怀揪出来。但他动,清风就跟着动,死死地挡在雍怀面前。水袖擦过清风的面颊,留下道血痕,血珠飞溅出去,正好落在雍怀的眼角下。
雍怀眼角痛,伸手去擦,却摸到片干涩。
飞僵拧起眉头,眼里含着层恼怒:“你也想背叛主人?”
“我只想救他。
“可惜你什么都救不了。”飞僵冷漠地转身,怒意从口齿间漫溢出来,竞有些失控,“他死定了!”
清风看飞溅走远,转头看雍怀,微弱的光线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发觉他不同寻常地安静。他喷了个火球,火光骤亮,雍怀却没什么反应,呆滞的目光好半天才对上清风焦急的面容。
雍怀轻声道:“我没事。”
清风盯着他额头裂开的细纹:“为什么不告诉我?”
雍怀低头,靠着他的肩膀,身体慢慢地滑下来。
清风慌忙揽住他的腰,入手就惊。薄薄的布料让雍怀的身体在清风手下无所遁形。他摸到雍怀腰际的位置,条裂痕顺着腹肌横到另边,再深点,腰就会裂成两半。 清风倒吸口凉气,面搂着他坐下,面惊道:“怎么办?”
雍怀躺在他的怀里,仰头看他:“你的头发已经白了。”
“啊?” “再急也不会白。”
“再急也不会白。”
“……不好笑。”
雍怀闭上眼睛:“我干的本来就是下九流的勾当。入门那天师父就说过,做这行比刀口舔血的营生还危险,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说好处,也有个好处,就是哪天在干活的时候死了,可以和地主挤挤,省了买棺材的钱。”
“……也不好笑!”清风有点生气。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清风回想两人第次见面。雍怀白生生的面容在火光下仿佛散发着光彩,让他想到“玉树临风”四个字。从此,自己的目光就黏着他,再也收不回来。
雍怀想起初遇,嘴角颤了颤。
清风低头,在他脸上找了半天的位里,最后视线落在他额头的细纹上。
雍怀喃喃道:“地宫很危险。别得罪飞僵。”看到飞僵和紫僵之后,他发现守墓怪样会面临危险。“好。”清风答应得很爽快。
“坏习惯要改改。”
坏习惯?清风想来想去只想到条:“帮助擅闯者吗?”
“……”雍怀有种被打脸的感觉,“立场摇摆。”
清风辩解道:“我很坚定的!”
“是吗?”
“我发誓,我对每份友情都会很坚定!”
“……”如果雍怀没有被石化的话,现在已经被气得内出血了吧?他闷哼声,感觉到腰际的缝隙宽了,肩膀开始松动了,大腿有点不听使唤。
清风抱着他,对他的举动再了解不过,紧张道:“怎么了?”
雍怀什么都没说,只是姿势别扭地靠着清风。其实,他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他知道他现在的瞳孔里映出的定是清风焦急的面庞。这是这个地宫里,他所能感觉到的最后的美好。
清风看着他,心肝都拧了,颤声道:“我去求主人把你变成僵尸。”
“别去。”
“为什么?”
“紫僵的脸是紫色的,不好看。”
“你可以当白僵,白僵脸白白的,是僵尸枝花。”
“……我不想当小白脸。”
“那当飞僵?”
“……我不喜欢他。”
“当毛僵吧?像二毛那样,毛茸茸的,摸起来很舒服。地宫里毛僵的数量是最的,有三个。”
“我知道,死了两个,大毛和小小毛。”
……死都不当!
雍怀道:“我喜欢做人。”
清风不解:“为什么?僵尸比人长寿。”
“我和紫僵样,喜欢晒太阳,喜欢蓝天,喜欢白云。如果长寿换来的是黑暗和阴冷,我宁可短寿。”
“外面这么好玩吗?”
“好玩。有白天,有黑夜。白天可以看到蓝天绿树,夜晚可以看到银月繁星。白天在山上放纸鸢,晚上去山下烧烤。春天鲜花盛开,可以赏花;夏天天热,可以去湖里玩水;秋天有很好吃的;冬天下雪,我们可以堆雪人。”雍怀起初是想安慰他,说道后来,却被自己描绘的情景迷住了,意识飘回山边的小屋,师父、师叔、阿思、阿想小晴和自己都在。鸟儿叫,风儿吹,欢声笑语如歌,无刻不快活。“我很会堆雪人,像你那种尾巴和鳞片都能堆起来。”
清风听不懂,却入了迷:“真想看看。”
雍怀道:“如果还有机会,我带你去。”
“真的?”
“真的。”他郑重地承诺着个明知不可能实现的假设。
清风抱着他:“我等你。”
“好啊,到时候我带你……”他话声骤止,因为大牙突然崩落,堵住了喉咙。 清风听到他喉咙里咯咯作响,忙低头直看,不看还好,看之下,竟发现雍怀的身体开始崩裂出道道横七竖八的缝隙。
雍怀好不容易将牙齿吞下去,想说点什么,却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身体的知觉渐渐消失了,只能听到清风不断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个水囊从他的衣服里滑出来,掉在地上。
水塞没有塞紧,落地时,水高高溅起,滴在雍怀的睑孔里,顺着下眼睑慢慢滑落,如遗憾的泪珠,划过眼角那滴凝固的赤红的龙血,划过裂成“米”字状的缝隙,落在清风的手上。
如果有机会,我带你赏花划水,放纸鸳,堆雪人,过平凡快乐的生活。
直到你放手,抑或,海枯石烂,天长地久。
咣。
清风怀中的人碎成粉末,从他的手臂和两腿间跌落,扬起阵灰尘。
他怔怔地抬着手臂,好似人还在那里。
许久,又许久。
被黑暗包围的火光中,但慢地响起孤寂的自言自语声:“雍怀,你还没有告诉我雪是什么样子的。”
离火光七八米处,个白影默默地看着人龙互相倾诉,默默地看着人消失,默默地看着龙失魂落魄,终于忍不住想要迈步,龙却突然动了。
清风将手伸进喉咙里,拿出个又个的容器。
有锅,有碗,有瓢,有盆。
他跪在地上,无比虔诚地掬起化作石粉的雍怀,捧捧地放进容器里。
脚步声响起。
对方像是故意要让他听到,特地走得很重。
清风垂着头,置若罔闻,任由他从自己的左前方走过,慢慢地消失在右边深沉远的黑暗中。
当他把所有的“雍怀”装好,大地突然抖动起来。
容器抖得厉害,石粉扑扑地落下来。
清风大叫声,想用身体去护住它们,亲何两只手加条尾巴完全不够用,等顺动停下,石粉散落了近三成。
零零散散的石粉好似破碎的身体。
他突然化身成龙,用身体不断来回撞击石柱和山坡,发泄无处可泄的怒火。
大地震颤。
清风撞了足足十几下才停,任由身体从山坡上滚落。新增的伤口暂时压抑住心里陌生而酸涩的揪痛,他仰面躺了会儿,又猛地跳起,飞回原先的地方。两件烂得像破布样的衣服和条好点却没好少的裤子两左右地并排靠着。
他从空中落下来,恢复人身,抓起衣服和被子往身上套。 说来奇怪,原先怎么穿都穿不好的衣服这次竟然穿得很顺利。
穿好衣服,他重新将粉末从地上弄回容器里。
“你在做什么?”清冷又疲倦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清风点都不想说话。
“你见过紫僵吗?”对方又问。
清风手抖了抖,终于停下来。
对方绕道他前面:“你果然知道。”
清风抬头,看着白僵强作镇定的脸,犹豫了下道:“他晒了太阳……”
白僵强笑道:“他晒太阳向带伞,我去找他。”
“是飞僵带他去晒的。”清风脱口道。
白僵脚步猛然停住:“为什么?”
清风沉默,他下意识地觉得紫僵并不想让白僵知道真相,就像当初紫僵没有告诉他真相样。他开始明白紫僵的用心,在飞僵的实力面前,谁知道真相都只有两个下场——当作不知道,或者,做下个紫僵。
白僵看着他,眸光渐渐暗下来:“我并没有你想的那样无知。”
清风愕然。
她咬着唇:“他以为世上除了他都是笨蛋。”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不!”白僵出乎意料地拒绝,“僵尸够难看了,何必看难看的千尸。”她要走,看到满地锅碗瓢盆又停住脚步:“这是什么?你要吃灰?”
“……是雍怀。”
白僵道:“叫雍怀的人类?”地宫很大,可消息传播的速度也很快。
清风迟疑道:“吸血花是不是你的亲信?”
白僵惊愕道:“怎么可能?它只是喜欢和球球们玩,所以经常来我的墓室晃悠。说资历,它比我还老。”
清风的双肩慢慢地松开。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
白僵又盯了他会儿,问道:“你不哭?”
清风茫然地问:“哭什么?”
“ 难过 ,难过就会哭。”白僵低下头,沉狱片刻,突然仰头,声嘶力竭地号叫起来。 清风被吓住了。号叫声凄厉、悲凉,让他的耳膜隐隐作痛。可是他心里又宽得很痛快,似有什么东西跟着她的号叫声起宣泄了出去。
白僵号的累了,慢慢地停下。
“这是哭?”
白僵道:“僵尸不会哭,我只是假装我在大哭。 ”
清风捧着石粉,挤眉弄眼了会儿,突然仰头 ,发出惊天动地的龙啸。
地又震了震。
清风怕石粉撒了,很快停下来,摇头道:“我哭不出来。”
“不懂好。”白僵看着加起来近二十个的锅碗瓢盆,问道,“你打算怎么端回去?” 这也是清风头疼的问题。容器太了,起端肯定不行,样样端,又怕弄丢。“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着?”
“你等等。”白僵飞奔着跑开,又很快回来,手里竟然是个手推车,“工匠留下的,我见着好玩,就留下了。给你。”
清风满脸感激。
同样失去了身边重要的人,他们的距离无形中被拉近。
运输的问题解决了,但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清风道:“我没地方住。”
白僵征忡道:“飞僵把你赶出来了?”
“我不想回去。”
“也好。”白僵心里恨飞僵恨到了极点,巴不得个人到自己这边,反正这里有很假墓室,你随便找个住。”
清风点点头。
“不过假基室少少被破坏过,又没人打扫。”
“我想到住哪里了。” 清风推着车穿过石柱林,发现地宫又变成了他熟悉的那个地宫。但路熟悉了,感觉却再也回不去。
他选择了第次遇到雍怀的那间假墓室,凿开的洞口漏风。棺材板半开,雍怀衣服的碎布条。他从喉咙里拿了块抹布出来,将墓室仔仔细细地擦了遍,然后对着推车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啦。”
他打开棺材,将雍怀尸体的粉末小心翼翼地倒进棺材里,想捏个人形出来。可是石粉太散,无论他怎么弄,始终像连绵起伏的山丘。
清风趴在棺材里,苦闷地说:“怎么办?你能堆出龙鳞和尾巴,我却连你的脖子都堆不好。”他去找白僵想办法,白僵想了个主意,让他刻个人形木雕,把灰填进去。
于是,清风龙生的规划又了当木匠这项。
简单的处理完雍怀的灰,他跑回二毛的墓室找阿思、阿想和小晴的尸体。
二毛正对着三具尸体发呆,看他跑来要尸体,很不情愿地说:“不行,我必须要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在我的墓室里。”
清风道:“两个被吸血花吸了血,个被机关里的匕首射中。”
“不!”二毛抠着鼻子,“不可能这么简单。我觉得,应该是这女的给其中个男的下毒,然后被那个男的发现,把他插死了。你看他们的脸色,绝对是中毒的症状!” 尽管心情很不好,可清风仍然虚心求教:“那另个男的呢?”
二毛两条眉毛纠在起:“男女是殉情,两男女明显是情杀!我知道了,个男的看到女的和另个男的偷情,所以愤怒之下就下毒……不对,为什么是两个男的被毒死呢?难道……难道是女的看到两个男的在……愤怒之下,偷偷地下了毒却被发现,然后被捅死了。”他鼓掌:“太有道理了!”
清风趁他兴奋之际,飞快地扛起两具尸体放在推车上,肩膀上再扛上具,头也不回地跑了,然后找了三个假墓室,分别安置他们。安置小晴的时候,他记起自己曾发现她胸前藏了东西,伸手去摸,竟摸出个小布囊。他认得是小晴挎着的那个,不由好奇地打开。 布囊里放着两份干粮、两个瓷瓶、块干净的手绢、张地图。
清风闻了闻瓷瓶,只觉得味道有些怪异,顺手收了起来,再翻开地图,真是二叔给她的那张,上面的图案他都见过。正觉得无趣想要收起,却发现地图后面竟然还有线条,只是线条很少,东条西条,像是胡乱涂上去的。
清风想了想,将它举在灯前。
地图纸薄,当正反两面重叠时,就能看到那些线条正好与地图正面的某些墓道和墓室相重叠。
“难道是另个地宫和这个地宫重叠时的地图?!”
清风抓着地图的手紧了紧。是了,紫僵既然知道另个地宫的存在,定会想办法将它画下来。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个念头,也许,他可以将这两张地图画完。这个念头让他心跳莫名地加速。他有些心慌,飞僵要是知道他的念头,可能要杀他,可是他又有点兴奋,尤其想到飞僵会发怒。
他甩了甩头,甩开这些奇怪的情绪,将东西放回布囊里,背在身上,然后帮小晴整理好衣服,盖上了棺盖。
他原本还想找回雍怀师父和三师叔的尸体,可惜他们在另个地宫里,随着地宫机关恢复原状,他们的尸体也消失了。处理完这些事情,他回到自己的新家,先趴在棺材上对“雍怀”说“我回来了”,然后……然后无所事事地呆在原地。以前在这个时候他会做什么?
清风拼命想,拼命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和雍怀的点点滴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初相识,共患难,生死别……每个细节都那么清晰,他伸出手,想摸着什么来模拟雍怀的体温,可摸什么都不是。
然后他想起他忘记跟雍怀说句最重要的话。
他很坚定,因为,雍怀是独无二的。
心里的揪痛突然就发不可收拾了。
他靠着棺材,看着两滴大水珠落在自己的手心里,晶莹剔透。他戳了戳水珠,发现有些湿热,竟有些像雍怀的温度,贪恋地摸了会儿,感觉又没了。
不甘心的打开棺材,看着棺材里的会,哀怨的说:“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那个‘如果’要真么实现?”原本只是抱怨,可想得久了。就成了炭火,会儿烧他的脑袋,会儿烧他的心,让他坐立不安。
他终于忍不住跑去问白僵。
白僵正抓着把木梳坐在棺盖上发呆,看他进来,眼珠都没晃下。
“你知道个人死了以后会变成什么吗?”
“僵尸。”
“如果不变成僵尸呢?”
“灰飞烟灭。”
清风摇头道:“不会。雍怀说会带我看花、游泳、堆雪人。”
白僵疑惑道:“他不是死了吗?”
清风固执地相信着:“他说过的。”
白僵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另个自己。
紫僵会不会没死?
可能僵尸怕阳光只是传说,可能他没有被暴晒成干尸,可能他受了点伤躲了起来。自己不是也直这样想着吗?
所以不愿去洞口。不死心,不认命,卑微地乞求着奇迹,却在清醒时加痛苦。 其实她和他都应该明白,蒙着假象的希望,就是绝望。
“他骗你。”白僵冷着脸.,逼着自己戳破他的泡沫,也戳破自己的泡沫,总要有人动手的,“你看着他死,死得这么彻底,尸骨都成了粉末,连变僵尸都不可能。”
清风身上阵冷阵热,看着她,觉得头有点晕,短短的距离,却开始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白僵继续下猛药:“他尸体化作的灰就在你那里,怎么回来?用水和灰吗?”
清风手指抓着她的棺材板,指甲深深地嵌进去。
“住口。”
白僵惊愕地看着白发张扬、双眸赤红的清风,就像看着个三岁幼儿在短短灶香的时间内拔高成三十岁的成人。
他身上的龙威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
棺材里的绒球怪不安地跳动。
清风突然冷静下来:“我会等。”
白僵张了张嘴,嘴角讥讽地掀了掀,又迅速垮下:“永远等不到呢?”
清风道:“要等到永远才知道。”
“……”
当个人要执着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
当条龙要执着的时候,十个僵尸都说不服——何况,这个地宫只剩下四个僵尸。 清风将指甲从棺材板里拔出来,弹掉木屑,头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新家。
墓室亮着灯,光斜射到棺材里,半明半暗。
清风趴在棺材上哭了会儿,又起来抹着眼泪对棺材说:“她不相信你,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他绕棺材周,重复地说着相信,直到满室都是相信的痕迹才安心。
白僵原以为清风至少要几天才能恢复活蹦乱跳,可到第二天,他就没事人样地出现了,照常和绿僵、二毛说说笑笑。
她本是担心他执迷不悟,现在又恼怒他薄情寡义,听了会儿就找机会对着他发作番,拂袖而去。
二毛大脑缺根弦,抠着脚丫摸不着头脑。
绿僵幸灾乐祸:“她喜欢紫僵,可紫僵死了。”
二毛瞪他:“紫僵死了。你高兴什么?”
绿僵僵住,他本长着颗损人不利己之心,幸灾乐祸是本能,再仔细想想,又觉得兔死狐悲,高兴归高兴,也要提防自己步后尘。这么想,又觉无趣,跟着走了。
二毛本想他们走了,正好和清风深入探讨那两男女的离奇死亡事件,谁知眨眼,清风也不见了。
清风每到傍晚总要去洞口走走。
原因无他,雍怀便是那个时候来的。
开始等两个时辰,后来三四个,后来五六个……再后来,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只是入睡清醒,睁眼闭眼,都在那里。
白僵来劝过几次。
清风每次都坚持说:“他会来的。”
久了,白僵来了也不劝了,只是陪着起等。
她的理智知道不会来,心里竟隐隐期盼。或许个奇迹的发生能够送给她期待另个奇迹的希望。
年复年,年复年,奇迹始终没有发生。
再久了,白僵也不来了,只有绿僵偶尔来嘲讽嘲讽,二毛偶尔来唠嗑唠嗑。
有日,二毛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在等什么吗?”
清风被问得怔,呆呆地看着他。
用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反问道:“我在等什么吗?”
时间是根药杵。
人在罐中,碾成粉,经风吹,天地无痕。
第七章 内斗!个比个阴险!
山色青灰。远处三个高直的烟囱喷着冉冉的黑烟,烟遇风散开,弥漫在云层各处,云色灰青。条长河沿着公路由东而西,水色乌绿,倒像山和云混淆在起的颜色。
两辆面包车前后地开到山脚下,门拉开,每辆车上都下来四五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前辆车带头的是个穿着啡色格子衬衫的矮胖老头,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沓大钞丢给司机:“老王!谢啦!”他笑嘻嘻地敬了个礼。
司机将钱塞进口袋,跟着嘿嘿笑:“有是笔大买卖吧?”
矮胖老头佯作忧愁地叹气:“哪能呢。干我们这行的,十去九空,就是碰碰运气!”
司机心想碰运气能把这行风头最劲的几家都喊上?矮胖老头虽然没有自我介绍,可个“张”字拿出来,他心里就有数了。
张家的宝贝老爷子张放,这个人二十年前就响当当的,五年前归隐,天天养花养鸟养生有些时候了,没想到还会重出江湖。中年人不用说,本地大鳄孙家当家——孙文维。另对野兽美女组合的南宁车半是司马家家主司马诚恳和司马夫人,就他们夫妇能让张放这个辈分的人说话都客客气气的。两外几个后生眼生些。
司机他们主要负责接送,所以人送到后也不说,招呼同伴就走。
张放看着两辆车小时在地平线后,脸上的笑容才收起来,随着余下的人道:“诸位都是这行身经百战久负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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