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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墓兮墓有龙有墓不让盗 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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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犹豫,愤愤道:“快追!决不能让他和另外几家遇上。”
孙飞扬边追边道:“他这是什么功夫?”
“张家的爬壁功,据说是张家先人从异域门诡异的内功心法‘破壁功’里研究出来的。哼,你这个时候还管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好好个人怎么能变成壁虎呢?指不定他是壁虎生下来的。”孙飞扬故意大声说笑,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黑暗中,谨防张放杀个回马枪。
孙文雄冷笑道:“张放要是被你三言两语挤出来,就不是老狐狸了。”
孙飞扬双眼闪过丝杀意,面部因为刻意的克制而变得十分扭曲,突然他“啊”地叫了声,脑袋对准墙壁撞了过去。
孙文雄大吃惊,手朝他的胳膊虚抓了下,也不敢抓实了,怕他发起疯来伤到自己。
这下撞得结结实实。孙飞扬回过头来,眼冒金星头飚血,张白面半边红,诡异狰狞。
孙文雄颐声道:“你做什么?”
孙飞扬眸光对准他,起先有些茫然,随即变得凶狠,粗声粗气道:“杀……”
“杀谁?”
孙飞扬顿了顿,眉头纠结成小山,左眼凶狠,右眼淌泪,“杀了我。”
孙文雄:“……”疯得好高超。
孙飞扬跺脚大吼:“杀我!”
孙文雄:“……”应当不是家族遗传,哪儿来的病?
孙飞扬单手捂头,手正好碰到伤口。孙文雄只看着,都倒吸口凉气,不用说孙飞扬本人。他痛叫声,突然拿起枪来对着墙壁阵乱扫。
孙文雄劈手夺枪
孙飞扬抬手回击!
孙文雄侧身躲过,心里不再将对方当成单纯的孙家晚辈,而是个手持凶器的疯子。他现在无比后悔刚才和孙飞扬起联手对付张放,要是张老爷子还在,两人起上有把握些。
孙飞扬毕竟年轻,出手刚猛有力,孙文雄扛了十几下,就有些扛不住了。
交手的部位隐隐作痛,好似每下打中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钢板。他看着孙飞扬不断流血的额头,心里直犯嘀咕:正常人的脑袋开这么大个口子定会对行动产生影响,可孙飞扬不但表现得全然不在意,而且出手比受伤前加凌厉凶猛,简直越挫越勇!
孙飞扬喉咙里发出类似满足的咕咕呻吟声,十分刺耳。
孙文雄心两用,边躲闪攻击,边观察孙飞扬的举动,听到这个声仿佛从虚空中抓住了什么虚无缘缈的灵感。
孙飞扬见他下手慢了半拍,毫不犹豫地挥拳击中他的胃部。
孙文雄胃里阵翻江倒海,身体出现瞬间的停滞,失去活动之力。
孙飞扬趁机抓住他的头发,对准胃部又是连着好几下的重击。
孙文雄弓着腰,张口吐出黄水。
孙飞扬喉咙里咕咕声叫得越发欢乐。
道灵光劈中孙文雄的脑海,他顿时想起自己在哪里听过这样的声音。
“七情六欲蛊?”他刚出口,腹部又中了拳,整个人跪趴在地上。
孙飞扬停下手,摸出枪,顶着他的太阳穴,笑嘻嘻道:“我早就想要这么做了。你在孙家呼风唤雨,那么春风得意,真叫人看不下去。”
孙文雄捂着胃。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他的观察力和感知力反倒提升到了顶点,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毛孔的作用,自己好似成了个巨大的温度计和湿度计,空气的温度和湿度都能感觉得清二楚。不止如此,他还非常清楚地看到个不属于孙飞扬的影子出现在孙飞扬的身后。根据影子的形状和角度,影子的主人应该在墙壁上。
孙文雄道:“膛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杀我,很快就会有人杀你。”
孙飞扬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有个人在我后面?”
孙文雄心头紧,忙道:“哈!我还要告诉你,在你前面趴着的这个人在不久前很看好你,把你当作自己的亲儿子,想培养你成为下代家主。”
“现在用柔情攻势么?”孙飞扬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可是你不明白,当孙家家主对我来说,点意思都没有。”
“你想当什么?”孙文雄看着影子点点靠近孙飞扬。对方显然怕动作大了会引起孙飞扬的警觉,因此每个动作都很小心。
“你知道的!你直都知道的,我想要读大学,想要拿画笔,想要成为画家。在我学习青釉上色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理想。”
孙文雄态度很镇定:“你高考分数不够。”
“呸!我的专长是美术,你分明刁难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你下地狱。”
“……”孙飞扬怔住,不是因为这句话太无耻,而是因为这句话无耻的话来自他身后。
在孙飞扬回头的刹那,张放从墙壁上扑了下来。
与此同时,跪在地上仿佛丧失还击之力的孙文雄突然伸腿扫向孙飞扬的下盘。
孙飞扬被上下夹击,整个人向后摔倒,手里的枪对着墓道顶端放了枪,上头崩下块土块。
孙文雄起来,脚踩住他拿枪的手腕,张放抽出匕首直接隔断他的咽喉。
若是常人,被隔断咽喉百分之两百断气,但孙飞扬竟还能呵呵冷笑两声:“到了地狱,我先给两位排个队。”
张放对他可没什么怜悯,冷笑道:“要去你自己去!”
“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张建业吗?”孙飞扬竟然还能悠然自得地说话。
“是你!”张放脸色变。
孙飞扬哈哈大笑道:“我倒是想,但有人比我先惦记上了,君子不夺人之美,我成全了他。”
张放料想他这个时候绝对不会说谎,眼角瞟了孙文雄眼,见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暗暗将他剔除在嫌疑人名单之外:“是楚家兄弟还是司马夫妇?”
“都不是。”
“是地宫里的这些怪物?”
“也不是。”
张放看孙文雄。
孙文雄揉着胃,苦笑道:“我当时直和张老在起。”
张放好奇道:“那是谁?”
孙飞扬脸色青白,眼睛渐渐失了神采,只有嘴巴还在笑:“是啊,你说是谁呢?”
张放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死到临头还想抓着挑拨离间吗?”
“你没听说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孙飞扬嘴巴张了张,最终没有说下去。
他断气的刹那,孙文雄将袋子汽油甩在他的脖子处。袋是塑料袋,破了个洞,油就流淌地。张放手快地东出打火机,打着,丢在地上。
火轰的下燃起。
张放和孙文雄都退到五六步远的位置静静地看着。两人都知道对付蛊虫的方法,配合十分默契,只是……
吱吱吱吱……
孙飞扬的尸体烧出极其奇怪的声音。
孙文雄和张放脸色凝重。
张放道:“你的枪快不快?”
孙文雄手里拿着从孙飞扬那里捡过来的枪,掂了掂道:“看情况。”
张放道:“我以前的刀很快很准,现在却不定能扎中虫子。”
“我最讨厌虫子。”
“我开始讨厌了。”
火焰抖了抖,两人都不再说话,全神贯注地盯着火光和尸体。孙飞扬断颈而不死足以证明他的确中了七情六欲蛊。
七情六欲蛊是最神秘的蛊种之,也是最可怕的蛊之,起源可追溯到上古时期。这种蛊主要激发人隐藏在心底深处最不欲人知的情绪。在没有遇到激发的诱因时,会安静的潜伏在人的身体里,毫无症状。旦爆发,就无法医治。如孙飞扬这样,他心底对孙文雄怀有恨意,当他与孙文雄起时,这种恨意就会被慢慢激发,催动人身体对杀戮的欲望,变成杀人狂魔。同样,如果中蛊者对某人怀有隐藏的爱意,当他与心上人单独相处时,蛊会被激发,同样会生出杀戮的欲望。
七情六欲蛊最终之路都是成为代杀戮狂魔,除非中蛊者终其生都没有遇到诱因,但是这种可能性太小。
孙文雄和张放直明争暗斗,但对这件事的态度倒出奇致。不消灭七情六欲蛊,今日地宫里的所有人类都有可能成为它的寄主。
“吱——”
火里突然发出声极其凄厉的尖锐啸声。
啸声之尖厉晌亮,竟穿透了整个地宫!
正悠悠然找猎物的楚天阴闻声停下脚步。
张军心惊胆战地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楚天阴掏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烟头,吸了口才道:“是蛊。”
“什么蛊?”
楚天阴笑了笑:“半是孙飞扬身体里的七情六欲蛊吧。看来是被发现了。”
张军看楚天阴淡定的神色,慢慢将焦急收了回去:“不知道是谁发现了。”
“不是张放就是孙文雄。”楚天阴弹掉烟灰。“这样也好,他们要是中了会有趣。”
张军:“……”他就不该指望和楚天阴用正常的思维文谈。
僵尸军团也听到了啸声,不过他们并不清楚那是什么。
二毛道:“妈呀,还吹什么口哨!”
绿僵用他的语气接下去道:“吹口哨就吹口哨吧,还吹得这么难听。”
白僵嘴角抽了抽:“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
绿僵道:“非人类么?”
“难道有僵尸加入他们?那不就是抢地盘?”二毛的地盘意识冒头。
绿僵道:“我好奇他们怎么穿过阳光来到这里。”要是真的,这绝对能够成为僵尸界的传奇!
二毛道:“打伞吧?当然不是小龙的白玉伞。”
说道白玉伞,白僵不免想起那个打着白玉撒晒太阳的僵尸,整个人阴沉下来。
二毛还想说什么,被绿僵手肘撞了下,嚷嚷道:“你撞我做什么?”
绿僵咬牙恨声道:“你当人的时候脑袋被撞得太厉害,我现在帮你撞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脑袋被人撞过,我以前小时候啊……”二毛顿住,表情空白了将近分钟,才在另外两只僵尸对他的故事完全没有兴趣的情况下,讪讪地说,“我不记得了。”
绿僵道:“正常。”
“我是不是和小龙样了?”
绿僵怔了怔。
二毛很担心:“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僵突然道:“这样不是很幸福吗?”
“幸福?”
“忘记痛苦,所以幸福。”白僵缓缓道。
绿僵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忍不住点了点头。
二毛想了想:“有什么好痛苦的?”
绿僵慢悠悠道:“黄金玲珑宝塔。”
“嗷!”二毛尖叫,“我不要忘记!我要抢回来!”
楚焰和清风听到吱的声前,正在讨论向左还是向右——或者说,是争论。
楚焰对清风会儿左会儿右的迟疑很不耐烦:“随便挑条吧。”
清风肃容道:“不行,会死的。”眼睁睁地看着伙伴的生命消逝在自己怀中的经历他不想再有。
楚焰道:“……被气死么?”
清风惊讶道:“你在生我的气?”
楚焰:“……”他开始想念楚晓海了。个随时能够领会自己意图的欺负对象实在难得。
突然尖锐的啸声从墓道的左面传来,刺耳得墙壁都像被渗透了。
清风痛苦的捂着耳朵。他是龙,对声音极为敏感。
楚焰见他脸色发青,将想要捂自己耳朵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清风呆了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楚焰被看得莫名心虚,这时候收手又太明显,只好僵着,好不容易坚持到啸声终止,立刻将手插入裤袋中,说:“走吧。”
“去哪里?”
楚焰没说话,他的脚步已经代替嘴巴说出了答案。
清风把拉住他:“你选左边?”
“ 不能么?”他反问。
“那里可能有危险。”清风皱眉。
“所以我才要去。”楚焰冷笑,“因为楚天阴定会去。”有危险的地方就意味着有人,有人的地方楚天阴又怎么可能不去凑热闹?
“楚天阴?”
“我的仇人。”
清风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不过有危险的话,你定要到我的身后。”
楚焰道:“我没有躲在别人身后的习惯。”尤其还是条看上去二二的龙。
清风道:“我不是别人。”
楚焰嚼着口香糖,眼神充满疏离。他生平最讨厌巴上来的自来熟。
“我是别龙。”
“……”是冷龙吧。楚焰不理他,转身朝声源跑去,虽然是跑,但落脚无声。可他忘了件事,现在他不是个人。他落脚是无声,怎奈清风赤脚在后面啪啪啪的……
楚焰猛然停住脚步。
清风身体侧,轻巧地避过了相撞的危机:“你……”
“你会飞吗?”楚焰问。
清风点头。
“飞吧。”
清风也没问为什么,直接脱衣服裤子,然后把衣服折好文给楚焰:“你帮我收起来,我会儿要穿的。”
“……”楚焰觉得自己定有毛病。如果没毛病的话。怎么会乖乖地接过衣服收了起来?
清风化龙之后,在楚焰身边局促地转了转,然后钻入墓道深处,为他开路。
这不是楚焰第次看到他变成龙,可是心底的震撼并没有减弱分毫。他盯着半空中那个威武霸气的身形,默默地跟了上去。
对清风的感觉越来越复杂,变成人类时,他是嚷曦着要保护他的傻瓜,变成龙时,他又成了他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存在……也许该试着把对方分裂开来看,不然他对龙的崇拜之情总有天会被磨灭殆尽。
尽管啸声持续的时间足以让楚焰和清风辨明大概的方向,但仅仅是大概。等到了下个岔路口,他们又处于向左还是向右的矛盾中。
楚焰道:“你不是守墓怪么?”
清风变回人形:“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墓道变成这样子。”
“第次呢?”
“你死的时候。”
“……我是楚焰。”
“名字不重要。”
楚焰道:“但是当名字后面跟着生死的时候,它就格外重要。我点都不想为其他人的生死埋单。”
清风认真地说:“他不是其他人,是你。”
楚焰对这个说法厌恶到极点,令他厌恶的是心底那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和时不时袭上心头的亲切。硬汉柔情他不稀罕!
幸好,右边墓道传来的动静打断了两人可能愈演愈烈的争吵。
楚焰拉着清风躲到墙角。
摩擦声在静谧的墓道里分外诡异。墓道两旁火光很暗,有种后继无力的感觉,昏暗中只能看到墙壁上有什么东西在动。他们不敢靠太近,所以巧不真切。
清风张嘴想问这是什么声音,就被楚焰捂住了嘴巴。个火点从右边墓道里亮起,点点靠近。
火点就是火点,小小的,就小指甲盖那么点大。
楚焰眯起眼睛才分辨出那是个人在抽烟。他记得楚天阴有抽烟的习惯。难道是他?他很快否定了。因为借着那小小点的火光,他已经看清楚对方上嘴角边上有颗小黑痣。楚天阴面皮白净得像用漂白粉漂白过,绝对没有这颗痣。有黑痣的人是……
孙文雄。
烟头掉在地上。
孙文雄抬脚碾灭,然后拿出手电筒照着墙壁某处。
那里,张放四肢趴在墙壁上,艰难而缓慢地朝前挪动着。仔细看,他的两条腿都中了枪,所以全靠双手爬行,血水顺着脚踝流淌下来,道道,红艳刺目。
孙文雄叹气道:“别挣扎了,领个痛快就去吧。”
张放哑声道:“你样不得好死。”
孙文雄道:“我们斗了这么年,不就是斗个谁死的晚些么?”他表情看上去惆怅又茫然,如即将踏入社会的毕业生,对自己的未来产生疑问。
张放道:“我年纪比你大,你能活到……我这个岁数再说。”
孙文雄道:“我活不到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张放道,“你中了蛊,死定了。”
孙文雄眸光闪了闪,摇头道:“不,是你中了蛊。”
张放按着墙的手突然缩回,整个人从墙壁上跌落下来。大概知道自己难逃死,他干脆放弃挣扎,就这么不顾疼痛地仰面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孙文雄道:“你笑什么?”
“笑你。”
“嗯,我的确和可笑。”孙文雄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平静中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悲壮。
张放笑声渐止,又抽泣起来。
“……你哭什么?”
“哭我。”
“你活的岁数比较长,有什么可哭的?”
张放道:“建业那么小,就走了。唉,我要是不带他来,他还能要妻生子,现在连个送终的都没有。”
“他有个棺材睡,你连棺材都没有。”
张放不理他的讥讽,又道:“还有阿军,他不知道去了哪里。这里的怪物是怪物,人也是怪物,要是落在别人手里……唉。”
孙文雄道:“他机灵的很,指不定是谁倒霉。”
张放叹气道:“担心也没用,我以后帮不了他了。”
孙文雄道:“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你要杀就杀,废话这么做什么。”
张放的这句话也正是楚焰心里想说的。像张放、孙文雄这种人,他半点同情心都没有。
清风不解的看了看楚焰。记忆中的雍怀总是愿意帮助别人,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了,可习惯性的顺从让他保持缄默。
孙文雄闭了闭眼道:“其实我不想杀你。”
“没人逼你。”
“可是你不死,就是我死。”孙文雄抬起枪,对准他的额头,“我不想死。”
扣动扳机的刹那——
张放身体猛然缩起,如球样朝楚焰的方向滚动。
孙文雄连开数枪只打中他的后背,再后,子弹打完,只剩下空枪。
眼见张放滚到自己藏身处,楚焰胸中杀意迸发,掏出匕首准备给他来下,可张放偏偏停了下来。他身体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显然是不行了,睁着眼睛等死。
孙文雄慢慢地走过来,抬脚踩着他的喉管,眼睛里闪烁着开心的光芒:“张放啊张放,我还是小看你了。你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给我惊喜。”
张放翻着白眼看他。
孙文雄眼睛突然朝楚焰藏身的地方看过来。
楚焰身体紧,但这时候,又有脚步声靠近了。
接连的“惊喜”让孙文雄不悦,他扭头。
黑暗中,张军拄着木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看上去不太情愿。事实的确如此,他和楚天阴本来躲在边看戏看得好好的,谁知楚天阴突然推了他把,让他出来救驾。
傻瓜都看得出现在的张放摇要的不是救驾是收尸。
可他不能不来。
因为那个人是楚天阴,靠近过他才知道这个人究竟有么可怕。他甚至想,也许孙文雄、张放、楚焰、楚晓海、孙飞扬、司马夫妇这些人加起来也斗不过他——还是在张建业这个拖后腿的忽略不计的情况下。
奄奄息的张放看到张军,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只手扶着墙壁想要起来。
孙文雄盯着张军,冷笑道:“你看了很久了吧?”
张军浑身震,不敢看张放的眼睛。
谁知张放却说:“你躲着就躲着……何必要出来?”
张军抿着嘴巴,里头全是苦味。对张放,他心里直有怨。如所有大门大户样,继承张家是每个张家小辈的奋斗目标,但他出身旁系,本来就不受重视,接受的训练也是最差的,这也就算了,他相信真正有能力的人不会被淹没,可他好不容易凭着自身的本事和毅力熬出头,却依然不受这位张家大佬的待见。而他的对手竟然是他平日里最看不起的个窝囊废。这股气叫他怎么咽得下?!
他投靠楚天阴是为了争口气,而是因为楚天阴肯教他本事,可以学到比张家的东西。他连枪法都是楚天阴手把手教的,他甚至度把自己当作楚家人。要不是知道楚天阴有继承人,他都希望继承楚家。
可这是来地宫之前。
见识过楚天阴的狠辣冷酷,那个偶像派楚天阴就破灭了。连养了二十几年的义子都能随意牺牲,还有什么是楚天阴不能牺牲的?他毫不怀疑自己能够活到现在不过是因为楚天阴还没发现他有什么被杀的价值。
而张放,这个曾经看不起他、阻挠他、讥嘲他的人却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为自己着想。
张军拔出枪,对准孙文雄。
孙文雄沉着道:“我杀他是为了我们的安全。”
张军道:“我杀你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
孙文雄道:“他中了七情六欲蛊。”
张军怔,却听张放拼着最后口气叫道:“他……他才中了蛊!”
孙文雄道:“到底是谁,等张放死了就清楚了。中了七情六欲蛊的人生命里会比般人旺盛,格外不容易死。”他转头,不怀好意地盯着张放。
张放斜靠着墙,努力看向张军:“是他……小心,七情六欲蛊不怕火烧,会异变……”
孙文雄道:“你不也没死?”
“滚你!”
“瞧,中气十足,哪里像要死?”孙文雄冷笑。
张放瞪着他,嘴里股子铁锈味,想开口,又说不出话。
张军不去看张放,握着枪指着孙文雄的脑袋,沉声问道:“孙飞扬呢?”
这句话戳中孙文雄的心窝子,他眼睛眯了眯:“死了。”
“怎么死的?”
孙文雄像是想起了什么,笑起来:“对了,他临死前还让张老和我问候你。”
张军疑惑地皱眉。
孙文雄道:“他让我们问你,杀张建业的时候,愉快吗?”
张军脸色大变。
孙文雄扭头问张放:“是吧?是这么问的吧?”
孙文雄头向张放:“是吧?是这么问的吧?”
张放浑身发冷,嘴唇微微哆嗦着,双眼睛望着张军的方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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