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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NP) 作者:云水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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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似已将哀痛掩至最深处,此际鸿妃抬首注目于我,却冷冷答道,“水鸿今时已为龙帝陛下后妃,于旁人早不敢再有挂怀,陛下实无须几次三番言及白暨,臣妾会惶恐难安。”
水鸿态度冷硬决绝,此际她并不否认与白暨之间有情,于我面前又坦言不敢再挂念,此番言语毫不做作,难得又不亏身份,而我闻此略作思忖,想来当初白暨为凤百鸣重伤,这鸿鸟也许早料到他会凶吉少,心中哀伤惶惑随时光沉淀掩藏,不露痕迹,只道今时,这玄天护法既是安心嫁来泱都,想必已努力斩断情丝,万事以国事为先。
念此我不由将这水鸿细作打量,虽说她气质温婉,面貌秀致,但双眸子晶亮,眸光坚定,大为不凡,无怪乎世人皆传玄天护法聪慧灵犀,深明大义,虽身为女流,但决非等闲之辈,也无怪乎当初如歌传书九天,不诉托他人,唯重付于水鸿。
往事种种,直叫我心下愈发繁复无端,时注视于鸿鸟,也许目光太过唐突,却惹得这玄天护法面上红晕伴恼意愈浓,而我心下哀伤淡淡如流水,不觉微弯眉角,只对她道,“爱妃还是随朕来吧。”
我与水鸿路缓步,行至汲月潭潭口封印处,这玄天护法眼瞥见两旁游龙刻纹,知是我水族皇家禁地,不由大惊,她时抬首望我,眉间不解,而我微笑示意她不必惊慌,手下催灵解开禁制,只淡淡道,“爱妃无须惶恐,汲月潭乃朕清修之所,此处不过九渊最浅,你放心随朕前行。”
我言毕,水鸿随我身侧,总拉开数步之遥,而我心中虽叹她礼疏离,但念及她既为羽帝嫁于泱都为妃为质,背井离乡,孤身无依,戒心重几分亦在情理之中,当下亦不作计较,时疾步,直引她往那株鱼魫兰所在,幼灵所托之处。
兰草繁茂,此际月光下幼灵魂光大盛,重蕊中丝丝流转,而水鸿见此愣,她忽而自我身后疾步而前,满面不可置信,玄天护法当下俯身将那幼灵环抱于怀中,时四围声息俱止,片刻后我只听她低声哭泣,口中喃喃直唤道,“宝宝,母亲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且道这幼灵所系魂精石本为鸿鸟灵源所化,此际她母子相见,灵息大动,鸿鸟当即抚掌于魂精石,丝丝母本灵源相融,时间幼灵华光愈加难掩,竟仿似夕便可催化成形,奈何只可惜白暨身死,这幼灵父本实在荏弱,聚化时差口气,终难脱离兰草,独立成形。
水鸿见此面上忧急,半晌她收止灵息,泪水涟涟,而我见她方才强作冷硬,不愿于我面前半分示弱,今时见这幼灵,终是忍不住心中怀伤,亦掩不住为人母之腔爱意柔情,我心中怜她母子骨肉分离,夫妻生死永诀,不觉唏嘘感怀,时近前扶她起身,软语劝慰道,“水鸿,你莫要心急,这幼灵当初受阳炎炙烤重伤,父本几至消弭无踪,这数年来虽有水灵龙息维系,但龙息于他而言实在过盛,朕不敢强行催化,只得缓息护养,依今时看来,这幼灵成形,怕是还须段时日。。。”
话音落,水鸿定定注目于我,面上不解讶然混杂,而我知她久别亲子,今时于汲月潭重逢,内心必定惊喜交加,难以置信,此际我手下催灵将那鱼魫兰略略合拢,龙息游于魂精石四围,护养运化,少时待那鱼魫兰护得幼灵沉沉睡去,我方开口朝水鸿道,“爱妃也许不知,白暨于朕非止良臣,是益友,朕与他年少相交,情谊不同般,当日他重伤赶至碧泱宫,朕只恨自己无力救他性命,实不敢有负他临终所托,故而这数年来直将幼灵养护于此。”
我言出,水鸿目光依旧定定于我身,不曾偏离毫,而我为她注目不觉有些不自在,当下脱口道,“爱妃何故如此看着朕?”
此问出口,鸿鸟方觉自己失态,她当下垂首,欲言又止,良久方才细声问我道,“臣妾与白暨之情,陛下可是切具悉?”
她问得有些忐忑,而我听了然,只道这鸿鸟大约以常理所见,只怕我会介意她以往情事,不能安心龙帝后妃之身份,却不知当初我有意纳她为妃,虽看重以她玄天护法泱都为质,其实,我心底许是看重她母子团聚,也算我替白暨尽了最后番心意吧。
我念及此,不由颔首淡淡笑,再开口轻叹声道,“朕早知切,怪只怪小白生性倔强,就不知早来泱都寻朕,他总以为躲就能躲过切,总以为朕蛮横霸道,不讲情理。。。”
言毕我思绪渐远,蓦然回神时,但见鸿鸟亦是沉默凝思,大约又怀想起旧日时光,而我本欲与她交代些幼灵相关,见她如此又不忍打断,正是转身欲行,不想这水鸿时缓神,忽而拜伏于我身前,叩首只道,“龙帝陛下,水鸿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而我见她行如此大礼,立时近前扶她起身,当下只道,“爱妃知朕心意便好,千万不必礼,只道朕以白暨为至交,论年纪他尚稍长于朕,今时朕对爱妃,只怕还要叫声嫂夫人,千万不必礼。。。”
我说着直将鸿鸟扶起身来,见她情绪不稳,仍止不住泣声涟涟,不觉竟有些无措,我时低首,只知劝哄道,“今夜时辰也不早了,朕先送你回去吧,日后你若想再来汲月潭探望幼灵,自可前去碧泱宫寻碧螺引路,可好?”
我言毕,水鸿也不知听清楚了没有,只知胡乱点头,片刻她好容易止住泣声,抬首却朝我道,“龙帝陛下圣恩,水鸿永记于心,同时也请陛下放心,鸿妃之身份,臣妾行事决不有亏。”
作者有话要说:水鸿很不错的,至少日后她对陛下大有裨益
长老
鸿苑行,归来时月上东山,我当下推门入得锦澜殿,只见殿内青玳守候,灯下微垂螓首,眉目间竟仿似颇有些愁闷之意,此际她见我行来,立时起身相迎,开口却惊异道,“陛下,你未曾留宿鸿苑?”
我见她问的急切,时不曾会意,只随口反问道,“怎么,朕说过今夜留宿鸿苑么?”
话音方落,青玳面上立见喜色,她蛾眉淡扫,美目顾盼,当下只羞涩道,“陛下,奴婢这就去为你沏茶。”
而我见她匆匆离去,窈窕倩影,时稍有纳闷,此际青玉案旁落座未有片刻,尚不曾阅得几页书卷,抬眼却见青玳水袖罗衫,已奉茶而来,只道这丫头今夜端的是殷勤异常,于我身侧好几番欲言又止,我时心下有异,不觉侧首注目于她,片刻相视,青玳面上红晕愈盛,眉目间娇怯难掩,至此我方才回神,莫非这丫头竟是吃醋了不成?
想想不觉轻笑,却说我与水鸿成婚,其间几因由,说到底不过有名无实,与其说我当她作后妃,不如说我尊她为嫂夫人,无论如何又怎会心生歪念?
时间思绪远了,我止不住愈加自嘲,此际抬眼见得青玳绝色面庞,双眸子脉脉含情,大约又怀了什么小心思,怕是在撒娇邀宠,我见此不由笑,时拽过她腕子将美人揽于怀中,于她面颊轻吻道,“傻丫头,朕就算纳妃立后,也还是喜欢你的呀。。。”
而青玳听我此言,于我怀中愈加垂首,片刻只听她细声答道,“陛下,奴婢也喜欢你,奴婢最喜欢你。”却说碧螺解意,青玳貌美,是当年母亲尚在世亲自为我选下的两名随侍女官,她二人自年少时伴我身侧,至今已逾千年,而我素来欲浅情淡,千年来偶有欢好,青玳于我耳边爱语,我俱不过付之笑,只未料如今,我因落难历经爱恨情仇,再听如此温存之语,竟不觉心下繁杂,茫然后止不住声轻叹。。。
此际青玳见我神思恍惚,不由稍有不安,而我缓下神来低首朝她笑,当下软语温言道,“好了好了,今夜朕尚有些要务须仔细考量,夜深不早,你先退下歇息,可好?”
青玳会意自我怀中起身,她盈盈美目顾盼于我面上身侧,眸间甜蜜安心,终难掩丝丝落寞失望,而我见此心下复杂,待她离去后,好阵方才凝止神思,夜国事家事浮沉脑际,百般无解。
天未明我即起身,夜思虑,终意决水羽联姻事,既是三河公主不嫁九天,我亦不强求羽帝百年来朝,只要他羽族商道开,栖火昙宗重兵不再,我便允他世代不战,千秋盟好,思至此,我当即泊光阁拟诏,命枢密院就此事征询群臣,若无异议,则尽快诏会羽帝,择吉日承天告祭,我与他丹凤帝歃血为盟。
然而事实上,数万年水羽战事惨烈,日前五灵会盟我水族威势早已如日中天,此番羽帝臣服来朝本是先帝夙愿,是我族文臣武将众望所归,今时我忽而提出退让,只怕众臣心绪难平,异议不断。
果不其然,三日后朝会,莫道干老臣对我此举不满,纵是朝中新贵少壮亦有不解,不妙的是惊动了数百年方来议政的北境长老,只道这北境长老出生我水族后族,是母亲玄龙后的嫡亲兄长,即是我的嫡亲舅父,他于北境寒水万年苦修,除却数百年定期议政,纵连我登基大婚俱是纸书函轻描淡写,实未料此次我决议水羽世代盟好,他竟会不辞长途劳顿,亲临泱都?
说实话,对这位嫡亲舅父,至今我毫无印象,纵连登基后唯次天水阁议政,我亦因汲月潭催灵未能及时脱身,与他错身未逢,只是年少曾听闻母亲言及,年幼时我灵息过盛,若非舅父为我导引催化,后果会不堪设想,可纵是如此,自有记忆而来,他于我却总像是不曾存在过。
天水阁,内政所,北境长老闭目静坐,其周身冰寒之烈以至于四围宫人俱退避三舍,此际他见我行来,起身略略行礼,而我见此忙摆手示意免礼,时注目于这素未谋面的舅父,但见他墨袍白发,目光深寒,仿似这万年苦修已将他修成了万年玄冰,丝毫不见分人气,直叫我开口竟不知说些什么来开场。
我正是犹豫,不想他掌心寒水灵忽起,剑气挟带凛冽玄冰之息,瞬及朝我面门袭来,我见此大惊,忙手辟开剑芒,直直往后退去数步之遥,实未料他击不成,剑芒立时又化作缚龙索,缠绕于我左腕,愈收愈紧。
闪神间不过区区数招,这北境长老灵力之盛已叫我心惊,莫说今时我水族帐下数位将军,于他相比简直不堪击,纵连会盟时他族之首,若与他相争怕也是难分高下,此际我左腕为其所制,不催灵九成竟挣脱不得,而他年不曾踏足泱都,而今甫与我会面,便下如此狠手,究竟意欲何为?
我手催灵,掌心青光水灵环绕,直将腕上缚龙索撕扯为片片碎光,当下开口忿然道,“长老这是何意?”
不想我话音落,他立时面露不悦之色,竟朝我冷声喝道,“唤我舅父!”
我为他喝片刻闪神,再看他眉目间与母亲也未见有几分相像,时腹诽,并未言语,奈何此际他目光定定于我身,竟叫我想起年少时屡屡为父亲苛罚,仿似夕间又回到了顽劣不堪的太子,我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没出息,不觉竟退步道,“那舅父这是何意?年未曾见,龙衍又做错了什么不成?”
我言出,他面色略缓,却对我问话避而不答,此际北境长老挥袖收止灵息,直将我上下打量后,颔首仿似略略安心,而我为他长时注目,心下莫名忐忑,不觉开口又道,“今时舅父自北境而返,可是因水羽联盟事?”
我言出,本以为他会讲出若干大道理责我不顾先帝夙愿,对羽族毫无原则施恩,正是做好准备欲要仔细辩驳番,不想他摇首冷哼,径自对我道,“我管不得你龙帝为政,但是你必须将三河公主嫁与羽帝。”
他这话好生霸道古怪,我时实在无从领会,正是出言问询,不想他竟对我言语视若罔闻,当下又道,“前时你可曾重伤遭难?你知不知道你大难未止,舅父在北境冰海为你燃的三盏水灵灯,已经灭了盏?”
作者有话要说:舅舅貌似跟老爹个作风,对待陛下的教育方式,那是相当的简单粗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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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在陛下心中已经是个大阴影了,被长辈训斥,他就懵了= =
长老(续)
我不知他这水灵灯究竟什么意思,也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只道灵界以灵体为本,灵力催生万物,难不成就因为北境冰海的水灵灯灭了盏,我便会遭逢大难么?思及此,我不以为然,时只答道,“舅父此话怎讲,即使我大难未止,又与三河公主嫁不嫁羽帝有何干?”
我言出,北境长老面色愈沉,他依旧片语不答,再开口竟朝我道,“你若不愿将三河公主嫁与羽帝,那就杀了她。”
他言语冷淡,波澜不惊,但其中森寒之意直叫我心下大骇,我闻此当下变了面色,只知急急问道,“舅父这是什么话?龙涟纵是不愿嫁与羽帝,又何至死罪?”
奈何我问话他总是不答,此际这北境长老甩袖冷冷又道,“龙衍,你不必与我提什么罪与不罪,今时舅父就告诉你句,三河公主不能留在水族!”
蛮横无理!只道龙涟水族公主,如何就不能留在水族?我龙衍是他北境长老嫡亲甥侄,难道龙涟就不是他嫡亲甥女么?我闻此当下忿然,转身不愿再与他作言语,时只道,“舅父之言,恕龙衍难从,今时你若不是想要与朕商讨水羽联盟事,那朕政务繁忙,不能作陪,还请舅父自便。”
我言出直往天水阁外,奈何北境长老不依,他瞬及疾步拦于我身前,本来冰冷无丝表情的面上竟然满是怒意,他挑眉质问我道,“龙衍,你可是不相信我?你知不知道你舅父是水族九代神官之首,我的话,你凭什么不相信?”
怪了,神官说话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么?我自问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年来为政处事,但凭真才实学,今时水族盛世,不曾倚仗半分占星问卜,今时五灵之首,亦不曾借助毫巫蛊鬼神,念此我摇首轻笑,并不答话,片刻静默,未料想我这莫名其妙的舅父竟是怒色,他把拽过我去,强行逼我回身与他对视,时竟咬牙道,“龙衍,都怪你那该死的父亲与固执的母亲,当初你根本就不该留在他们身边,你该随我北境修行,方能避去切祸端,时至今日,你命格已破,大祸临头,水灵灯灭盏,尚有转圜余地,若是灭两盏,会发不可收拾的,你知不知道?!”
他言辞凿凿,我虽是不信,但无来由直是心下寒,我时无语,不想他忽而手抚于我额上,却又叹道,“龙衍,听舅父的话,你速速将三河公主嫁与羽帝,还有,定域亲王千年囚困不行,至少万年,你听清楚了没有?”
北境长老周身彻骨冰寒,实未料他掌心温热,抚于我额上竟有种不可思议的安心之意,我虽不悦他言辞强横无理,此时心下怒意却也稍缓,开口不由问道,“舅父为何对龙涟龙溯这般憎恨,他二人年少,亦是你甥侄甥女,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我话音落,北境长老敛眉不辨心思,他收回抚于我额上的手掌,当下只反问我道,“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你还记不记得?龙溯龙涟是我甥侄甥女不错,但是我早就警告过,他二人的降生是个错误。。。”,却说话不过几句,他又在神鬼宿命,而我闻此实在头疼,虽说母亲的确是因为替龙溯龙涟养灵,耗尽精气而亡,但就因此,切过错就该记于龙溯龙涟之身么?
大约我面上表情颇有些不以为然,舅父大人声息愈冷,此际他直直盯着我看,竟仿似要看透我灵魂,时又问,“是不是你母亲嘱托过你什么?”
不错,母亲的确是嘱托过要我好好照顾这双弟妹,这又如何了?
且道不过几番言语,竟已叫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这首次谋面的舅父,我心中略作思忖,片刻只朝他道,“舅父好意,龙衍心领,但政事家事,朕自有决断,不敢劳北境长老费心神。”
我言毕直往天水阁外,难得他未再言,而北境长老随我身后出得天水阁,他周身冰寒,漫溢丝丝肃杀之气,时间我心下无底,不由回身又讪讪道,“舅父久别泱都,可须朕遣钦天监官员陪同?”
话音落,他冷冷看了我眼,不置词,此际北境长老足下催灵,片刻已离了碧泱宫,而我见他举动有异,无来由身后阵凉气,当下紧跟而上,就怕他会做出什么骇人之事来。
没料想他见我路尾随至钦天监,竟甩袖唤起玄冰阵将我阻于神殿前,冷声直道,“陛下请回,今日不要再来打搅我。”
却说这北境长老自出现于我面前,态度冰寒,言语古怪,而我实不知他什么神神鬼鬼祭祀之礼,只希望能够与他仔细商讨水羽盟好之大计,奈何他此次回返根本意不在此,只知味危言耸听,直叫我腹中几番愠意,无从发作。
此际我立于钦天监神殿外,身前玄冰阵寒凉彻骨,而钦天监大小官员战战兢兢,对这位数百年见的北境长老敬畏之意,显然远大过我,也许在他们眼中,水族大神官是最接近龙神的人,是全族最不可冒犯的存在,但是他们却忘了最重要的点,他们忘了这钦天监,这碧水泱都,还有这整个水族盛世繁华,到底是谁给予的,难道是虚无缥缈的龙神?!
我愈想心下愈是气闷,眼扫过神殿外诸位祭司官员,但见得众人面上无不是肃穆恭敬,仿似连大气亦不敢出,当下无奈愤愤,不由得甩袖径自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神鬼之说,不作任何评论= =
论政
片时返抵泊光阁,此际殿内群臣等候,众人见我面色不善,时又未见北境长老身影,不由俱露出些犹疑忐忑之色,而我步踏上高位,转身直面座下重臣,开口只道,“今时我水族威势,如日中天,因此番五灵会盟,羽帝有求于朕,可以说,此际无论三河公主嫁不嫁九天,羽帝迫于压力臣服来朝几已成定局,然而这数日来,朕几番思虑,之所以不强求羽族来朝,并非是罔顾先帝夙愿,不是如传言所述,因宠爱鸿妃而无原则施恩羽族,事实上,朕看重的是我水族实际利益,要的是五灵平衡,千秋万代,众卿明不明白?!”
我言出,诸臣不语,半晌厖夷出列,这年青的将军用兵独到,战功赫赫,然而性情耿直,有时候几至于鲁莽,而此际殿内诸臣见我语气不善,面色不佳,俱是如履薄冰不敢轻易言语,唯厖夷持笏进言,只朝我道,“陛下,末将等愚钝,此事还望陛下明示。”
他话音落,朝堂上众人面色各异,惊惧疑虑不定,大都在观望,而我高坐尊位,忍不住声轻叹,当下只问道,“厖夷将军,在你看来,依当今五灵之势,谁会是我水族最大的威胁?”
我此问出,厖夷未曾立即答话,片刻思考后,他咬牙朝我道,“陛下,末将以为我族最大的威胁还是羽族,且先撇开羽帝好战不提,单论羽族国力强盛,精兵良甲,虽时遭我族重创,但恢复起来应该不慢,只怕今时不彻底打击于他,放虎归山,养虎为患。。。,陛下,你可千万不能让步啊!”
厖夷话音落,朝堂上窃窃私语声起,而我闻此不置词,目光淡淡扫过座下诸臣,意在等其他答案,谁料想好半晌议论渐息,众人见我面色愈沉,益发不敢妄言,直至我不耐皱眉,方有龙阁大学士出列进言,却说这龙阁大学士三朝旧臣,万事谨言慎行,当年纵是父亲在位时亦对他礼让三分,此际他近前劝谏,只怕看法会与厖夷这等少壮新贵大有出入。
果然,大学士手持白玉笏板,朝我行礼后道,“陛下,老臣不同意厖夷将军所述,依老臣之见,当今形势下,羽族为患已在其次,倒是那灵兽族实在不容小觑。”
言至此,我不觉颔首示意他继续,此际大学士抬首望我,慢条斯理又道,“那灵兽族依托生发之灵,国土辽阔,物产丰饶,唯山道险阻,交通不便,因而年来受我族所制,所幸他灵兽族以和为贵,数万年来与我族交好,相安无事,但当今形势不同以往,有点必须正视,今时水羽联姻,杀伐不再,而此番五灵会盟,陛下又有维护羽族,依那灵兽长行事谨慎,善于经营,想必深感危机,心怀不满,再说早些时候,灵兽长擅修秘道在前,屯兵陌阳关亦有实证,兼万年来水族灵兽族互通有无,如今灵兽族国力强盛已不下于羽族,因此,依老臣浅见,旦灵兽长莽原发难,灵兽族强兵突破壅涉关,才是我族最大的威胁。。。”
龙阁大学士到底不同于厖夷年少意气,好勇斗狠,他此番言语甚合我意,我当下不住颔首,时接口道,“大学士言之有理,只道我水族与羽族万年久耗,若短期内再与灵兽族杀伐相争,委实不妙。。。,那既然如此,依大学士再看,莽原威胁如何方能得解?”
我问话音方落,龙阁大学士立时侃侃而谈,他恭敬又与我行礼,直道,“陛下,正因为有莽原威胁,我族对羽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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