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意外来客 作者:一剑光寒卅十州

    第88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凤姐诉前因后果

    贾母这会儿因为有宝玉成亲这门喜事冲,略微精神了几分,便想要去寺庙拜拜,凤姐儿贾琏苦劝不止，却是实在劝不住。凤姐儿劝的加起劲,皆因则外面对贾家说的话都不好听,加之属于贾家的那些家庙没有庇护,京城里的那些官员把那里藏污纳垢的事情都抖露了出来,贾家的支脉里也抓了不少人。贾赦知道贾母是受不得这个的,他到底是不愿意让自己的母亲知道这些事情气上加气,因而叫众人瞒了,凤姐儿这会儿想要讨好公公，自然是不敢违逆的。二则前些日子她和贾母所说的那些话有半都不是实的。京城里皇商是，只是贾宝玉不爱读书喜好风流是出了名的,就算贾家有祖宗的荫蔽还能科举入仕,只怕也靠不了宝玉,等到下辈长成了，那都少年了,想和宝玉结亲就是为了贾家大房的关系，说句不好听的，真等下辈长成了，被说贾家大房还占不占高位，便是皇帝，说不定都已经变了人。二则就算皇商人家顶着个商字，可前边还有个皇字呢，如今京城里这番变动，升迁的新贵数不胜数，不少是贫寒人家出身，不会看不起皇商，还有些虽然现在地位不显，但是都是大有前途的，比如那陈云将军跟前的冯龙侍卫，虽然没有个正式的官职，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陈将军让他跟着历练，将来只要出去就是个五品的都尉，何必非要找个不上不下的贾宝玉呢。

    因此，其实，凤姐儿数来数去，真正能说的就夏金桂个，却是她算个二婚头，名声和贾家半斤八两，便是有那么家产众人也看不上。又有那心只往钱上看的，那夏姑娘也不是蠢的，自然不会答应。这回这门亲事能说成功，还是那夏金桂自己知道贾宝玉生的俊美非凡，面如晓月之花，年纪又实在不能拖了才应了的。这消息府里上下皆知，连宝玉自己都知道，唯有贾母不知。这会儿要是让她出去府外，哪里听个闲言碎语，可就不好了。不出所料，贾母刚从外面回来，就苍白着脸又昏迷了过去。

    老太太倒真如凤姐儿所愿没有知道夏金桂的丑事和外面人的说法，老太太的排场她宁可贴着银钱点没减，就为了隔开众人。可谁知她自己个人念佛的时候，那些小沙弥说悄悄话让她撞了个正着，不但宝玉上回听到的那些消息句句的都进了她的耳朵，还添油加醋了许。这闲话自然是越传越离谱的，过来这些日子，老太太听到了传言已经把贾家做的坏事添了十倍，何况又了后面查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罪名，如何能不晕。她倒是早就猜到贾家的名声会不好听，却没有想到会这么不堪，还有暗地里的那些事她也没想到被抖露了出来，贾家爷们们的荒淫无度，她早就知道，不然当年也不会寄望与元春得宠，只是她原以为女子在内宅做的已经够狠，男子们在外面也不差什么，甚至因为没有人劝着，加放手放脚。

    不过贾母回府在喂了参汤之后，过了会儿之后便醒了，凤姐儿早已经找小厮打听清楚了，只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却不能挽回，凤姐儿知道这事情自己做不了主，忙忙的告诉了贾琏和贾赦。贾赦和贾琏也知道这不是凤姐儿的错，这闲言碎语哪里能拦的住，偏偏最近也没有什么话题能够转移民众的注意力。何况众人骂回贾府和其他被抄的人家，便赞回皇帝，皇上恨不得让流言的时间能长些，哪里会阻止呢。因而贾赦和贾琏都没有怪凤姐儿，听贾母醒来了，叫来了正在逗哥儿玩的邢夫人，四个人起跪在贾母的床前，默默不语。

    谁知贾母这次却没有发脾气，禁自让凤姐儿留下，便让其他人都出去了。她却没有说其他的，只是对着凤姐儿道：“凤丫头，你老实和我说，宝玉能和夏金桂结亲到底有什么秘密？”

    原来贾母不过是晕了会儿便醒了，只是她不想看到任何人。她想到外面的人是如何说贾家的便心痛难忍，只是贾母到底是贾母，是高门贵女里曾经的当家主妇，她慢慢的想明白了。当时和自己家交往的那些勋贵们好家都是这样的，只不过当时他们手上有权利，自然没人敢议论。等朝落魄了，难道还等着别人看你的面子嘛。想甄家当年和自家是那样的好，被抄家的时候求到自己家来，自己不见，老二家的出面了也不过是留下了几箱子钱财，还都贪了，记得后来他们来取过，不过是拿二百两银子打发了，剩下了都进了贾家。如今贾家要不是还有大房，只怕过的还不如当初的甄家。贾母这清醒，才发现贾家现在全靠大房撑着，自然是不肯得罪的，她自己个老太太还无所谓，可留下的宝玉需要大房照顾那，还有贾兰和环哥儿两个，自己虽然不待见可也是二房的子嗣，总不能看着他们过了像些落魄的甄家人样将来乞讨为生。

    只是贾母既然对贾家的名声有了了解，自然知道前几日凤姐儿和自己说的话肯定不实，贾府的流言将来自然会消失，只要等上段时间看京城又出了什么新闻便能压下去，等将来贾家出了有出息的人，只怕到时候人们没口子的称赞贾家呢，这事急不来。只是宝玉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贾母自然不愿意糊里糊涂的办下去。

    凤姐儿知道贾母只听说了关于贾家的流言，没有听到夏金桂的事情，自然不愿意老实说出来，因而吞吞吐吐说了几句。贾母为疑虑，冷言道：“凤丫头，你是看我老了，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这才不将我看在眼里了。”凤姐儿忙跪下，道不敢。贾母又含着眼泪道：“老太爷呀，你怎么不将我带了去，留我在这个世界上看你的儿孙们是怎么欺负我的。”这番念唱作打下来，凤姐儿自然招架不住，只得老实的说出了夏金桂的事情。

    却听凤姐儿道：“老祖宗，您忘了，当初二姑娘的亲事，公公做主想要说给兵部的孙绍祖来着，后来二姑娘定了亲事。公公便做了众人，孙绍祖和夏家的姑娘便定了亲，夏家既是皇商，也有点关系，当初又还有上皇在，咱们家也跟着搭了去话，那孙绍祖轻轻松松的便谋了个缺，上任去了。”

    贾母忙道：“那夏家既然和孙家定了亲，如何又能许给我的宝玉呢，哪有家女许两家人的说法。”

    凤姐忙道：“那孙绍祖上任时间赶的急，夏家的生意则都在京里，二则夏姑娘是个娇养的，哪里愿意跟着那孙绍祖去那偏远的地方熬资历，便等着三年后打点关系让孙绍祖进京城来，再成亲。因此孙绍祖是自己去赴任的。因他只有个老母亲，两家的亲事又已经是定了的，家中也只有孤儿寡母，因此两家人便住到了起。可偏偏那孙绍祖是个不安分的，跟着忠顺逆贼造反，已经被砍了脑袋了。”

    贾母怒：“这样不吉祥的人家还敢说给宝玉，我宁愿让宝玉娶个村姑都不愿让他娶这样个不济的姑娘。”

    凤姐儿，委屈道：“老太太，您看我平日里疼不疼宝玉，我自然是为宝玉打算的。那孙绍祖因为刚定亲便上任去了，夏姑娘说起来还是个黄花闺女，二则我反而是看那夏姑娘脾气是真能压得住人才想到她的。当时孙绍祖被砍头之后，自然是要抄家的，那夏姑娘却溜的快，带着自己的东西便回家住了，那么大笔财富谁想放过，夏家的有钱在京城里也是出了名的，当官的早就计算着能分润少了，可去抄的时候才知道夏姑娘带着全副的东西回家了，连孙家的东西都拿了不少，要知道孙绍祖也是会钻营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也不知送了少东西回来呢，结果没抄出少东西来。”

    凤姐儿见贾母能听的下去，接着道：“ 这些人便追过去，夏姑娘当街骂街道：‘老娘和那孙家不过是定亲，可还没真正成亲呢，哪有抄定亲的东西，你们敢动下，老娘便去敲登闻鼓。’叫的那些衙役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后将孙家的东西还回去换了纸退亲文书。却原来那夏金桂知晓那孙家剩下的人当夏家是救命稻草，肯定是不愿意放自己回来的，因而先假意对孙绍祖老娘道：“婆婆，我把家里的东西当我的带回去，那些衙役们自然不敢抄，皇上又讲孝道，您肯定不会判重刑，我个还没真成亲的姑娘自然也是不能动的，到时候我也有东西打点，说不得等过年国寿这样的大日子能让您出来呢。”那老人家不知道这谋反是遇赦不赦的，竟然信了这姑娘的话，让她把大部分的家私带了回去。然后官府确实抄夏家名不正言不顺，何况夏家走动的人家了，如今宫里的惠贵人因句‘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流’得宠于皇上，因而深爱桂花，这桂花夏家官府还真有点忌惮，然后那夏金桂又道只要官府能弄来孙家的退亲文书，自己便把孙家的东西让那些衙役们带走，那些压抑们院门以为带不回个子了，听到这么说，上赶着让那孙家的老娘在退亲文书上摁了指印，那夏家除了夏金桂名声上有点损害，其余的没有点儿损失，可夏姑娘本来名声便有个‘悍妇’，真算起来，那夏姑娘的计谋，连男儿也比不上。”

    贾母想着自己虽然爱凤姐儿能逗自己笑，可真正喜欢的却是那沉默寡言的，可从贾家的现状可以看出那会说话的不定就不会办事，那沉默寡言的也不定就是没有心机，这夏家姑娘虽然名头上有个二婚头的说法，可贾家的名声目前也不好，半斤八两，得了实惠就行。

    凤姐儿见贾母仍然沉吟不语，接着道：“咱们府里老祖宗自来就不喜欢那些像蚊子样哼哼唧唧的姑娘，这个夏姑娘又爽利，只要到了咱们家，能真心为咱们打算，可算个难得的人儿呢。”

    贾母心里意动，却不愿意这么轻易放过凤姐儿，又道：“你也看到了，这夏姑娘和孙家老母起生活了三年，便是养条狗都能养出感情来了，她便能轻易放弃了，只顾为自己打算。你怎么知道她进了咱们家的门，便能为咱们家着想了，哪有这样痴心妄想的好事。”

    凤姐儿忙道：“老祖宗，我岂能不想到这点，这孙家是孙绍祖三年都在外面，也没个正式成亲有个子嗣后代的。这夏姑娘再和孙家的老人有感情，哪里比的上自己的性命。便是她同情孙家老人，可万被那些衙役打蛇随棍上，把夏家也吞了，谁能为她们做主。夏家还有这位夏姑娘的亲生母亲呢，她岂能不为她考虑。等这位夏姑娘进咱们家了，宝玉定然是要直留在京里的，当初姑母撵袭人那丫头出去，老太太还记得吗，那丫鬟还小产过呢，咱们宝玉和夏姑娘新婚蜜里调油三年抱俩，不愁那夏姑娘的心不会到贾家，女人有了孩子自然是心为孩子的打算的。”

    贾母听，自然是这个道理，自己嫁到了贾府，可不是史家出了事的时候，出银子愿意，真要压上贾家的安危去救史家人自己还不愿意呢。见凤姐儿还跪着，连把她扶起来，道：“好孩子，果然是我糊涂了，误会了你。”凤姐儿自然忙说是自己怕老祖宗担心，没说说清事情。两人又是团和气。贾母笑着对凤姐儿道：“凤丫头啊，我年岁大了，糊涂了，还是你这丫头精明，宝玉的事情我就托付给你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真是能干啊，能撑得起这个家了，你放心，以后要是琏儿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凤姐儿知道这是贾母对自己的保证与支持，忙应下了，反正本来这件事情也是要自己做的，邢夫人自己早就主动放权了，贾母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自己应下来能叫老人安心也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流是纳兰的词，个人挺喜欢的

    第88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凤姐诉前因后果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