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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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风过境 作者:七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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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了她。

    真正令她头痛的是傅希境,他不是谢飞飞,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她。

    那个夜晚,当真相□裸地披露出来,他们坐在车内,彼此都沉默,很久很久。

    她动不动,也不敢侧头去看他的表情。

    那样静谧的空间里,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时间分秒流逝得十分缓慢,那绝对是种煎熬,就在她抵挡不住那种沉默时,他终于开口了。

    像是失语很久的人忽然开口说话,声音哑得厉害,还带着微微的颤音,他说:“我只问你句话,你爱过我吗?”

    不管他们之间有怎样的开始,如果爱,那么切都不再重要。

    她知道他正看着她,霎也不霎地看着她,她甚至感觉得到,他此刻屏住了呼吸,仿佛个赌徒押注了他最后的仅有的筹码,在等她的回答,宣判他是生抑或是死。

    她心口窒,却不敢动弹,也不敢泄露丝毫的情绪在脸上,她悄悄地握紧右手,指甲掐进肉里,以手心的疼痛来抵挡心脏的痛,只有这样,她才有力气转回头,迎视他,脸冷静漠然地回答他。

    “没有,从来没有。”。

    话落,她从他眸中看到星光陨落时死寂般的黯淡,以及抹浓得化不开的痛楚,刺得她胸口快要无法呼吸。

    没有哪刻,她是如此憎恨命运的残忍无情。

    “下车!”他转头,不再看她,冷冷地说。

    她像是傻了般,没有动弹。

    他重复道,语调已低沉到极致,咬牙切齿:“下车!”

    如果再跟她同处室,他怕自己抑制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她手脚终于恢复知觉,打开车门,下车。

    扑面而来的寒风,令她浑身颤。

    他的车如狂风,从她身边呼啸而去,直至消失在街角,她才终于浑身软,瘫坐在冰凉的地上。

    她弯着腰,手指紧紧按着胸口,嘴微张,大口大口喘气,却还是呼吸困难,她用手下下捶着胸口,怎么会这么痛?像是有把无形锋利的尖刀,在肋骨经脉里搅动,下又下,永无止境。

    她闭了闭眼,颗泪珠随着微阖的眼皮轻轻滚落,久了,久没有流过泪了,她以为自己此生的眼泪都在五年前那个春天的夜晚流尽了,却原来,还没有。

    泪珠越来越,很快便蜿蜒爬满了脸庞,肆无忌惮。为什么要哭?她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哭?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实在太痛了,她拿那种噬心的痛毫无办法,只能以人类最原始的方式来宣泄。

    她宁愿如同自己对他冷漠所说的那样,我不爱你,从没有爱过你。

    她骗得过他,却终究骗不了自己颗心。

    她以为过去这么年,自己可以将那份爱连同那份记忆,起埋藏,可这世间切太过深刻的东西,任凭时间再强大,也终是无法磨灭。

    如她心中对父母的愧疚与悔恨,如她对他的爱。

    如果我不爱你,我不会如此痛苦。

    任何种情感,如果是纯粹的,便会简单得,偏偏他们之间,夹杂着太。

    爱情里,最痛苦莫过于,我分明爱你,却不能爱你。

    谢飞飞半分都没迟疑,就答应了南风那笔给公司的赔偿金她来搞定。十万块不算但也不算少,南风之所以考虑了整晚才同谢飞飞开口,就是怕她为难。谢飞飞念了两年研究生才出来上班,工作才两年时间,ny设计虽然是个大公司,但她之前做小设计师,薪水也不见得很高,她虽不用拿钱给父母补贴家用,但她吃穿用度从不肯亏待自己,衣柜里衣裤鞋子包包无不是品牌,她开的车也不是自己买的,是谢长明送她的生日礼物。南风知道,谢飞飞存款应该不。

    她猜得没错,谢飞飞所有存款才四万块不到,差得不止点点,她其实可以开口同父母借的,可南风坚决不想谢家父母知道这件事。

    谢飞飞想了想,大手挥:“别担心,这年头,钱能解决的事那真不叫事!”豪气得跟个暴发户似的。

    南风抱了抱她:“谢谢。”

    “见外了啊!”谢飞飞娇嗔地推了她下,问她:“今年还是不跟我们起过年?”

    南风点点头:“等会陪我去买点东西给你爸妈,然后我们起回你家,下午你送我去医院吧。”

    这五年,每年的春节,南风都在医院里陪赵芸起过年,平时她工作忙,年中,也只有这十来天,是陪伴妈妈最的日子。

    到了谢家,罗素蓉见南风手中大包小包的,照例说了她通,南风笑应着,心里知道她是心疼她的钱,但再缺钱,该有的礼数她从来不少。

    还没到除夕,谢家年味已经很浓了,门口贴着红火的对联,挂着红灯笼,糖果瓜子水果,摆满了茶几。谢长明喜欢喝茶,桌子上摆了套精致的茶具,袅袅热气升腾,茶香扑鼻,南风接过他递过来的小杯子,深吸口,皱皱鼻子,说:“我爸爸也爱喝茶,他最爱龙井。”

    谢长明说:“我倒是最喜欢铁观音。”

    谢飞飞在剥柚子,头也不抬地说:“爸,你少喝点浓茶!”

    罗素蓉挽起头发,穿着围裙在厨房忙活,做了好菜,南风去厨房要帮忙,被她推了出来。

    这样家常却温馨的画面,每个正常的普通家庭都有,她也曾享受过,却再也不能享受了。

    饭桌上,罗素蓉如往年样邀请南风跟他们起过年,就连向与南风不交谈的谢长明也劝说了几句,南风心里暖洋洋的,却还是拒绝。

    医院里是冷清,没有年味,可她绝对不会丢下妈妈个人在那里孤零零地迎接新的年。

    吃完饭,再坐了会,谢飞飞便开车送南风去医院。罗素蓉直送她们上车,她手里提了好东西,水果、糖果、坚果以及些零食,还有只保温瓶,是她特意盛出来的鸡汤。

    “瞧你瘦的,要补补!晚上喝,这瓶子很保温,不用热。”罗素蓉脸心疼地摸了摸南风的脸颊。

    南风接过保温瓶,搂在怀里,心里湿湿的:“谢谢干妈!”

    她知道,罗素蓉是爱屋及乌,因为爱谢飞飞,所以疼爱她。她时常想,老天到底是垂怜她的,她何其幸运,此生能认识谢飞飞。

    谢飞飞在病房待了很久,跟南风起帮着赵芸做了全身按摩,又帮她洗了头发、擦了身子,然后换上了南风给她新买的睡衣。睡衣是淡紫色的,上面有着大朵美丽的花朵,面料柔软亲肌。谢飞飞陪她去选的,这个牌子的睡衣很贵,南风却眼睛都不眨下地刷卡。

    她说,我妈妈啊,最喜欢这家的睡衣,她最爱的颜色就是淡紫了,比我还爱俏呢!

    她说,她常年躺在病房里,再华丽好看的衣服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睡衣是她唯能穿的。我要满足她。虽然她昏睡着,可我知道她其实心里清楚的,她穿着这么漂亮的睡衣,定很开心的,对吧?

    送谢飞飞离开医院时,在楼梯上碰见走上来的陆江川,南风同他打招呼,又介绍了谢飞飞,说完冲他眨了眨眼,他意会,同谢飞飞握手时忍不住笑了:“谢小姐,幸会!”。

    可不就是幸会,兜兜转转,还是会遇见。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谢飞飞不淡定了,陆江川离开,她就脸八卦地拷问南风:“陆医生?我家老太太给我介绍你去相亲的那个陆医生?心外科医生?他怎么在这里?你们直有联系?天呐季小姐,我怎么觉得你浑身上下都是秘密啊!”她惊呼。

    南风捂住她的嘴:“小姐,这是医院!”

    谢飞飞掰开她的手,将她拽出医院,双手叉腰,凶巴巴地说:“坦白从宽,抗拒打死!”

    南风挨过去抱着她手臂撒娇:“好啦好啦,是我不对,不该瞒着你。其实也不是瞒着,只是我跟陆医生就见了两三次,没什么大不了的呀……”

    在谢飞飞如刀的眼神里,她举手投降,简单地将与陆江川的渊源交代了遍。

    谢飞飞听完,最后矫情兮兮地总结了句:“哦,缘,妙不可言!”

    南风将她推上车:“快走,天快黑了,开车小心!”

    谢飞飞从车内探出头,眨眨眼:“医生不错!近水楼台先得月,把握机会喔!”顿了顿,正色说:“南风,不要把自己困死在条路上。”

    南风倾了倾嘴角,想说,那你自己怎么根筋栽到底?却终究什么都没说,无力地挥挥手:“再见!”

    谢飞飞问过她,那你爱傅希境吗?在她沉默的片刻,她已得出结论,揽着她的肩膀长叹声,得了,完蛋了!转而又劝她,不要逼自己,如果不能爱,就放下吧。

    人真奇怪,知道劝别人,同样的状况,到了自己身上,反而无法自救。

    知易行难。

    南风转身上楼,愈近除夕,除了些重病患者,住院的病人极少,住院部冷冷清清的,空旷的医院长廊,只有她人的脚步声,踢踏踢踏。白晃晃的灯光,照得人阵恍惚,孤寂感轻而易举袭上心头。

    回到病房,南风将卫生打扫遍,房间小,下子就弄完了。停下来,安静的病房,除了仪器细微的声音,便再也没有其他。那种空荡静谧感,令人心里发空。但这些年来,她习惯了。

    她拧开壁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书,她不爱看小说之类,手中又厚又重的大块头是谢飞飞从公司拿给她的建筑类专业书,抱了整整纸箱子过来,供她打发医院里漫长无聊的时光,也让她学习。谢飞飞始终觉得她放弃建筑太遗憾,虽然没有条件去学院进修,但南风心里对建筑的热爱从未泯灭,她认真想过了,也决定了,切重头再来。那曾是她的梦想。她才二十五岁,就算重新来过,也不算太晚。

    轻巧的叩门声响起,南风从图册中抬头,望了眼窗外,才发觉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门外,是陆江川。

    “打扰你了吗?”他还穿着白袍,只手插在口袋里,并没有跨进病房。

    南风微笑摇头:“请进。”

    他侧身进来,走到赵芸的病床前,查看了下她的情况。他不是第次来看赵芸,同她起来过,听宁大姐说,只要他在医院,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宁大姐还说,陆医生还特别拜托了赵芸的主治医生,让他关照与费心。

    这些,他从来就没有对她说过。

    陆江川转身,看了看腕表:“你吃过饭了吗?”

    南风摇头,看书看入迷了,竟不觉得饿。

    “我也没吃,起如何?”陆江川说。

    南风说:“这个时候食堂应该关门了吧?”而医院外面的几家小饭馆,小年过后就都歇业了。

    陆江川扬起手,手中捏着串钥匙,晃了晃:“我今晚有台手术,所以找食堂阿姨拿了钥匙。”

    南风惊讶:“阿姨给你留了饭菜?”

    他不答,眨了眨眼:“跟我来。”

    南风走了几步,又转身,将桌子上的那瓶鸡汤拎上。

    医院食堂不大,但因着桌椅全采用了木头材质,虽陈旧,却有种温暖感。南风最喜欢这里的食堂,打饭的阿姨很和善,见谁都是张笑吟吟的脸,让病人或者家属看了,总觉得在这充满死亡与冰冷的医院里,有丝暖意。

    当陆江川拎出只电火锅来时,南风惊讶了,“我们要吃火锅?”

    陆江川插上电,拎过开水瓶往锅里注上热水,笑说:“今晚特别想吃火锅,这大过年的,个人吃难免有点孤单,真幸运,有你陪我。”

    南风挽起袖子帮忙,锅底与下锅的菜陆江川早就托食堂阿姨备好了,是牛油锅底,大片牛肉做主料,各种青菜、蘑菇、豆腐、冬瓜等蔬菜分门别类摆在篮子里,好不热闹。

    注的是开水,很快便热气蒸腾,团团白雾蒸汽飘散在空中,直飘到头顶暖黄的大灯泡上,层层绕绕,屋子里团温暖,小菜下下去,片刻便可以入口,南风吃得满头大汗,在这样个寒冷孤清的夜,有人起对桌而坐,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她觉得真暖和啊。

    两个人都好食欲,顿饭吃了个小时,所有菜都消灭掉。

    结果吃撑了,陆江川提议到花园里走走,消食。夜已深,寒风呼呼,却因为吃饱了浑身暖和,南风也不觉得冷。

    “以前留学的时候,春节很同学没有回家,便聚在起,自己煮火锅,包饺子,分工合作,十分热闹。”陆江川说,语气里不免有点怀念。

    南风微微笑说:“每到过年,我们家餐桌上几乎每顿都会备只火锅,我跟爸爸都爱吃,我妈却不太喜欢,她觉得火锅味大,吃完衣服头发上全沾了那气味。但是因为我跟爸爸喜欢,所以妈妈还是会备着。”

    陆江川转移了话题,问她:“过年你都待在医院里陪妈妈?”

    南风点头:“嗯。”又问他:“你呢?春节也没有休假吗?”

    陆江川苦笑摇头:“科室里除了我,其他医生都是外地的,总不能让他们留下来值班吧?我离家毕竟近,除夕夜还是能跟家人团圆的。”

    南风迟疑了下,还是问了个她直挺好奇的问题:“以你的资历与条件,应该可以去大好的医院,怎么会选择来这里?”

    陆江川轻轻笑,丝毫没有犹豫地回答说:“因为这里需要我。”

    南风仰头,望着住院部楼房里透露出来的星星点点的灯光,每个房间里的每盏灯,都是盏希望。

    阵风吹来,南风微微瑟缩了下,路灯虽暗,陆江川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他体贴地说:“我送你回病房吧。”

    南风摇摇头,“不用了,你早点回家,开车小心。我先上楼了,再见。”她走了几步,又回头,发觉他还在小径上,目送她。

    “谢谢你,陆医生。”她微笑,不等他答话,便转身疾步离开了。

    谢谢你温暖的火锅。

    谢谢你陪我说话。

    谢谢你,在这个过分安静清冷的夜晚,让我觉得没那么孤单。

    bsp;21 她唯的筹码,是他毫无保留的爱   除夕夜,迎来了今冬第二场雪,洋洋洒洒飘在夜空里,如飞絮。

    医院食堂特意为值班的医务人员与住院的病人、家属开了三桌,菜式很丰盛,每张桌子上都有只热腾腾的火锅,大家虽然不熟,但不影响好氛围。

    南风胃口不太好,只喝了杯饮料,吃了点菜,便离席了。路过输液室,墙上的电视开着,春节联欢晚会刚刚开始,那里面焰火璀璨,灯火辉煌,载歌载舞,热闹非凡。她在椅子上坐下,看了许久,她不太喜欢看电视,是很少看这种晚会,或许是太无聊了,医院里太静,这点隔着屏幕的热闹,虽不属于她,却让她觉得安心。

    “原来你在这里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丝惊喜。

    侧头,南风望着来人,惊讶地说:“陆医生?你今天不是休假吗?”。

    “是呀。”陆江川走过来,挟带着股寒凉之气,肩头落了些雪花。

    “有急诊?”

    他瞄了眼电视,屏幕上正在表演台精彩又惊险的杂技,他收回目光,落在她脸上:“不是,我特意来找你的。”

    他在她身边,逆着光,她微微仰着头同他说话,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专注的幽暗的眼神像是张网,密密地将她笼着,她怔,而后慌乱移开目光,起身。

    “是不是有什么事?”她的声音有点局促,其实她心里知道,能有什么事?可又不能冷场。

    他扬眉:“我找你,定要有事吗?”他似是轻叹了声,又似乎没有,他低低地说:“南风,我只是想见你。”

    这句很轻,像自语,又像低喃。电视里的杂技表演正好尘埃落定,如雷的掌声响起,那句轻柔的低语便淹没在雷动的掌声里。

    南风听见了,但她庆幸此刻的掌声。

    她侧头,看着电视屏幕,说:“表演的真棒,对吧?”

    陆江川倾了倾嘴角,声轻柔的叹息,没有溢出,便化在了心底。

    “你很喜欢看春晚?”他问。

    南风说:“算不上。”

    “那跟我走。”

    南风讶异:“去哪儿?”

    见她脸戒备,陆江川忍不住笑了:“放心好了,不会把你拐卖掉的。来,不会耽误你很久时间。”

    夜雪还在飘洒,却已转小,地上已积了厚厚层雪,天地间白茫茫片。

    他们走到停车坪,陆江川从后备箱里抱出几箱东西,南风惊呼:“烟花?”

    不会吧……

    “医院里可以放焰火?”

    陆江川将两箱放到她怀里,眨眨眼:“我开后门的,嘘!”转身,自己抱起两箱,“我们去篮球场那边。”

    南风傻眼了,呆呆地抱着烟花跟在他后面,往小篮球场走去。

    “咻!”

    夜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宁静,朵朵绚丽的焰火像大蓬大蓬开得浓烈的花朵,撑开在半空中,深紫赤金湛蓝明黄翠绿嫣红,刹那流光,如万千花树绽放,又如吹落繁星如雨,斑斓了夜空。

    南风仰望着天空,焰火映着她小小的面孔,明明灭灭的光影里,她眸中荡着潋滟的水光,雾蒙蒙片。

    陆江川的声音混淆在焰火声中,轻柔地响起:“不知道你妈妈会不会喜欢?”

    她微微侧头,眸中的水光化成水滴,落在腮边,她笑着:“陆医生,怎么办,我又欠了你好大份人情。”

    他情不自禁抬手,轻轻抹去她的泪痕,语气宠溺:“傻瓜!”

    南风低了低头,拭去眼泪,嘀咕:“真丢脸,明明很开心的事,我怎么哭了呢。”

    她抬头,已恢复如常:“这是我见过最美的焰火,真的,很美。我妈妈定会很喜欢的。谢谢你,陆医生。”。

    陆江川沉默微笑,凝视她的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还有几许心疼与怜惜。

    父亲还在时,每年的除夕夜,他们都要在院子里燃放好好的焰火,宛如场焰火盛宴,那是季东海送给赵芸的礼物,她最爱看焰火。

    她不过是在闲聊中随口感叹了句,没想到陆江川竟然记在了心上。她真的好感激好感激。

    这是这几年来,她过过的最温暖的除夕夜。

    她趴在赵芸身上,亲吻她的额头,柔柔地说:“妈妈,新年快乐。”

    临近十二点,谢飞飞打来电话,两人互道了新年快乐,又闲聊了几句。刚挂掉,铃声又响,南风看也没看就接起,笑着说:“怎么,刚挂掉又想我啦?”她以为还是谢飞飞。

    那端却是沉默。

    她举起手机看来电,怔。

    “小不点……”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

    南风呆呆的,转头看了眼病床上的妈妈,握着手机走出了病房。

    “你撒谎,对不对?”傅希境的声音很轻,仿佛呢喃。“你说你不爱我,你撒谎!我们在起时,那么快乐,那么美好的回忆。你还记得吗,有次我们出了小车祸,你哭得那么伤心……你怎么可能不爱我,不小点,你自欺欺人……”

    南风屏住呼吸,闭了闭眼,心,狠狠地抽痛了下。她抬手,紧紧捂着嘴,不敢开口,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她怕自己开口,便发不可收拾。

    “你爸爸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你知道的,商场如战场,我也没想到……如果当年我能预料到,后来我会遇见你,爱上你……”

    “傅希境!”南风恶狠狠地打断他:“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永远都没有办法抹杀掉!你听好了,是你害死了我爸爸,我怎么可能会爱上我的杀父仇人!你少在那里自以为是!我告诉你,我不爱你,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丝毫都没有!我接近你,都是事先设计好的,就是为了报复你!”

    说完,她挂掉了电话,而后按了关机键。

    “啪”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她沿着墙壁,慢慢地,慢慢地,滑坐在地。

    席话,花光了她所有力气。

    当听到他提到她爸爸,几乎是瞬间,那些话,仿佛不受她控制,自动地蹦了出来。

    句抱歉,就可以把切都抹杀掉吗?他怎么可以说得那样云淡风轻的?他怎么可以!

    傅希境握着手机,耳畔传来遍又遍“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放下手机,他掏出烟盒,点燃支,芒星火映着他寒意笼罩的脸,医院长廊的窗户洞开着,窗外白茫茫片,雪已经停了,凌晨的冷风凌冽灌入,扑在脸上刺痛,却不及心底的冷。

    她的话,字字如刀,刀刀剜心。

    原来切都是虚假,那些俏皮的话,那些明媚的笑,那些甜蜜的亲吻,那些动容的眼泪。无数个长夜里温暖的拥抱,那些相拥而眠的静美时光。那些日日夜夜呵。原来都是虚假,切都只是她演技高明的场戏。

    他觉得自己真蠢啊,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笑最愚蠢的男人,任个小女孩玩弄于鼓掌。

    而她唯的筹码,是他毫无保留的爱。

    这世间情爱,谁先动心,谁便先伤心。

    “砰”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空荡的走廊上,股血腥味飘散在空中,细微的滴答声,落在地板上,很快,地板上氤氲开片血色。

    手指上的伤口很痛,却不及心里的伤。

    “阿境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呀,郑爷爷找你呢!马上就要零点喽……天呐!你的手怎么了!”走过来的许芊茉声惊叫,眼睛瞪得老大,伸手欲碰触傅希境的伤口,被他避开,他从她身边走过去,没有走向走廊那头的病房,而是下楼,径直往护士去。

    这个春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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