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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子金童(穿越,狡猾善良受) 作者: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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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费神跟这样市井之徒周旋?”
连带着规矩都松懈了。
罗耀阳半靠在树下的躺椅问,“周奕现在住哪儿?”
“城北,弯街,康老郡王原来的府宅。”
早在半月前,罗耀阳便派人借怀中县衙役给卫海宁送信的机会,确定了卫海宁和周奕现在的住所住址。
“嗯。”赫赫有名的康郡王的府宅……日子真是逍遥,生活恐怕也是如既往的豪华奢侈,周奕到哪里都好似生怕委屈到自己。
“爷……”
罗耀阳抬眼,看着几个摆出请命的架势,摆手,“探路不急时。康郡王府宅占地颇广,虽然近十几年来,康郡王家道败落不复往日辉煌,但那宅子,少说也能值千两白银,加上地契房税和清理修整的费用……每年都是大笔开销,从中你们看出什么了?”
殷离惊呼,“千两白银?!他怎么会这么有钱?”
殷震回想了下刚刚掌柜的话,“祁兰的天蚕丝,除了宫廷贡品几大部分在他掌握之下……若有人……爷!”
殷震脑子动,恍然明白过来,那化名卫二的周奕虽未显露人前,但几万锭的蚕丝可是明晃晃的堆,价值万两白银,够少亡命之徒拼死搏?!
但除了第年卫二找镖局的人帮忙看守,随后几次只是租用了镖局的仓房——显然周奕身边有身手过硬的下属在看守。
罗耀阳看殷震他们已经明白便不再说,他们要去周奕的宅子探情况必须要有心理准备。
周奕为人精怪,宅子也过大,罗耀阳给殷离他们足天的功夫去摸情况,自己则在闲暇时上街走走。
湘州是个好地方,没有皇城的肃穆、压抑和沉闷,到处山明水秀鸟语花香,广阔天空仿佛触手可及,这样秀美的地方,若能待上几日,别说周奕就是自己也厌倦起皇城来了。
他还真会挑地方。
街面上也很太平,副欣欣向荣的场面,不见乞丐混混——当然得归功于不停巡逻的官差。虽令陈太守不得声张,但自己在湘州地界,又怎能不让这些下属官员趁机巴结?人前人后两副嘴脸。
哪像周奕,个性挥洒自如,管你什么身份,想笑就笑想骂就骂……才想到这里,罗耀阳叹气,自从到了同华城,他的心思刻也不曾离开过周奕,怎地个性变得如此婆妈?!
他强迫自己转开念头,看着前后左右几个街边的小摊贩,挑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茶摊坐下来,要了当地的种麦茶,暗自观察起平民的生活来。
45 缘分哪!
此时此刻,周奕独自人也在街上闲逛,作了稍事装扮——嘴角粘了只长毛黑痣,身着身水湖蓝的绸子衣裳,脚蹬高底靴,歪戴仕帽,脖埂子那儿斜插着把折叠扇子,手里还托了只鸟笼——整个副‘我有钱,但很流氓’的感觉。
加上黑黑的脸色,基本上所到之处,能让大数人退避三舍,逃不了的也是战战兢兢,表面上恭敬有加。
人人都生怕得罪了这座瘟神。
周奕现在非——常——郁——闷——
家里的两个小祖宗近来对‘摧残’花草情有独钟,花匠居然纵容不管,偏偏自己入伙就被左伯轰下来。
无奈之下,周奕跑去‘折磨’卫荫他们。
结果,大家都正在操场上规矩地训练——根本没等他,也用不着他监工似的看着。
卫尘当时看他过来,张口就问,“你还有什么新鲜玩意教吗?!”
就这句话刺激得他当场暴走——该教的他早就全教完了,剩下就看他们的领悟和熟练成度。
想当然,周奕在大家‘不屑’的眼神下,悻悻离开。
最后剩下的是生意上的事——同华城里被周奕闹个鸡飞狗走,已经不再是避世良地,周奕早有想法琢磨着变卖家产,然后换个地方蜗居阵子——可惜怪他铺得太大,时间找不到有财力接手的商人,也在搁浅中……
是人就有脾气,周奕的劣根性就在于:他若不顺心,就非折腾得六畜不安不可,他在家如此闷了几天,怎么能不弄得天怒人怨?!在家折腾狠了,被忍无可忍的众人轰到街上。
出门就是为了散掉那些郁郁之气,周奕好不容易碰到个清风送爽的好天气,结果今日出门第,跑了趟城南的平康药铺后,他的心情甚至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不顺’来形容了。
本来是顺便去平康药铺包点药,结果,居然,居然遇到了……
「啊呀,真是巧了,没想到这里碰到公子,同华城真是好地方,温度适中气候宜人……」
「……」
「啊!这御医之名是担不起了,周公子,老朽已经告老还乡,现在就是介布衣郎中,在这里就是找个糊口的营生……」
「……」
「公子这脚步虚浮,唇色偏淡,气血不足,不像仔细调养的样子,过来让老朽看看……」
「……」
周奕被拉着左看右看,翻眼睛看舌苔,银针扎得跟刺猬样又连灌了两大碗药,折腾近两个时辰才逃命样的离开药铺……
小小的同华城,周奕的熟人却越来越,其实个中曲折,彼此想必也心知肚明,只是皇后这么做的用意,让周奕很心慌……
这番郁结、担忧、烦心,在他的第六感告知自己目前被人跟踪了以后,周奕的脸色黑得达到历史新低……
其实周奕也算是消息灵通人士,同华城里有个什么动静,他都会很快知晓,但这只是就般情况论。迁扯到政治波动向来就很难预测。
比如这次,太子爷突然到访,让同华城的治安市貌下子成头等大事。太守大人对几个城官下了维护治安的严令,但又语焉不详,弄得底下的官员云里雾里,下手时的‘过犹不及’也在所难免不是?
所以,周奕此时这身‘我是混混’的街匪路霸装扮简直是太不合时宜了。他在街面上逛了没久,就被个巡街的官差当作‘危险人物’盯住,只待人手聚齐,上前拿人。
周奕几乎是立刻就觉出来有人跟踪,面心下纳闷,面穿行在人群里试图甩掉尾巴。
走过小街,穿过巷子,挤进集市,晃过酒楼……没三两下便把盯梢的给甩了。
周奕在街角,透过石头墩子向后张望那个失去目标的官差,摇头撇嘴、语带不屑,“哼!新——手——!”
周奕整整衣服拉拉帽子,托起鸟笼子,刷地打开折扇步三晃的继续去欺压(吓唬?!)良民。
没几步远,又生出受人紧盯的感觉,周奕顿时感到阵烦躁,转过身狠狠地回瞪过去。
这瞪不要紧,待看清了对方是谁,周奕脑子嗡地立刻大了圈。
只见路边不远的茶摊里坐着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锦衣青年,星眸朗目,不怒自威,坐在简陋的茶棚里也丝毫不减其风华气度,而这位贵人此时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
周奕第念头是脚底抹油赶快溜;
转念想那样太明显,又镇定下来——就装作不认识,然后把眼神平静的滑向别处……
眼神刚滑开半,他又猛然想起上次就是这么被识破的……
不行不行,还是当作陌生人随便用眼神打个招呼!
算了,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也不行,万是天罗地网,跑也没处可跑。
或者……
还没等周奕找出个好法子,只听那边贵人开口说话,“周奕,琢磨完了吗?琢磨完就过来,难道你还要我倒屣相迎?”
听着这口气,周奕瞄了瞄左右不利地形,不得不放弃顽隅抵抗的念头,硬着头皮上前,干笑,“不敢不敢,您…怎么…来了?”
罗耀阳没有回答,他对周奕的脾气了解甚深,看着他这副不伦不类的小痞子样,习惯性的皱皱眉又问,“你这又是唱的哪出?谁惹你了?”
周奕见罗耀阳这种态度,加上避无可避,便索性放下忐忑不安的小媳妇样,大大方方坐下来,边咕咚咕咚灌着罗耀阳的茶水,边抱怨,“刚刚有官差跟踪我。”
罗耀阳听心下了然,语带责备,“也不看看你自己这副德性。”伸手,把周奕脸上的长毛黑痣揪下来。
“哎呦!”周奕揉揉被扯痛的那块肉皮,瞪了瞪对方,突然新发现似的看看四周,“就你个人?刚刚的官差不是你派下来的?”刚问完,周奕立刻觉得问得余。以自己的本事,以罗耀阳对自己的了解,他若想抓自己怎么会派堆菜鸟巡街?
何况,罗耀阳是什么人,即便要找他,又怎么会跑到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撒网?当然是有的放矢,且有了万全的准备才会动手。
看看这大街,看看这茶摊,看看罗耀阳这身便装、这副状态……两人相遇绝对是百分百的巧合!
周奕吐血的心都有,今天,今天绝对是他人生中最霉的天!
周奕眼睛转,岔开危险话题,“您是出来体验民情的吧!”
他心里还抱着小小希望,希望这次真的是‘偶遇’,这样起码他还有机会可以脱身再跑;但如果罗耀阳的目标真的是他,那么现在自己的‘老巢’恐怕都已经列为危险地带了。
这…简直…他点准备都没有!
“若我说……是为了你呢?”罗耀阳的句话把周奕打得七荤八素。
周奕正不知道怎么往下接,可巧有外人插话解围,
“就是这个人!”插话的人大吼声——就是刚刚被周奕甩掉的那个小尾巴!
“哼,看就是个混混。拿下!” 队官差,在领头的呼喝下迅速包围了周奕和罗耀阳两个人。
周奕抬头看,无奈地翻个白眼,转过头看罗耀阳,群虾兵蟹将,你还不管管?!
罗耀阳没管,所以当前的两人在铁栅栏后面的稻草上继续聊天……
“长这么大,我还是头次到这种地方。”周奕边折稻草边闷闷地说,“全拜你所赐。”
罗耀阳正靠着栅栏看外面,听到这话回过头,“怎么说?”
周奕板着脸,“就算我是混混怎么了?那也算个有钱的混混,你看官府什么时候跟有钱人过不去?何况我还没开始‘鱼肉相邻’呢。”
“再说,你看看旁边和对面的那几个牢房,关的都是乞丐流浪汉。坐牢有片瓦遮身、有免钱饭,他们平时想进都进不来,这回被请进来,算是沾了你的光。”
“你穿成这样连个人也不带,不就是微服私访么,怎么还会让官府听到风声?我都怀疑你是故意的。”
“我知道,太子殿下的手令太大你不便在这些小人物身前拿出来,但……你的功夫那么厉害定打得赢他们,上次都能用碗盖砸我手指……”
“进来就让我们通知家人保释……官府肯定是穷疯了。”
……
周奕坐在地上喋喋不休,边数落,边使劲儿扯地上的稻草。
“周奕,”罗耀阳对那些话充耳不闻,他平静的看着他,“你在害怕,你很紧张,为什么?”
周奕立刻耸肩,手下意识地松开已经被他抓得零碎的稻草,“呃,我……害怕?哈!怎么可能?!”
还未等他夸张的笑容消下去,周奕的下巴被两根手指轻轻托起,明亮对上深邃,罗耀阳因练剑而略带粗糙的拇指,细致轻柔的抚过他的脸颊,“周奕,在这个小且空乏的牢房里,你刚刚直企图让自己忙碌!我比你想象的了解你,告诉我,为什么害怕?”
46 面对牢狱之灾
周奕看着那抹墨黑,坚定且不容拒绝,把自己全身笼罩着、束缚着,无处可逃。
明明已经是下定决心的事情,明明已经被埋藏内心深处决定永远不再碰触的秘密,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依然能清醒维持的假象,但在他面前仿佛脆弱得不堪击。
仿佛他知晓自己心底最晦涩的过往和最不为人知的酸楚。
视线逐渐模糊。
「为什么害怕?」
为什么不?
他怕感情太热,怕思念太浓,怕心底某种按捺不住的情绪,怕他眼底的那份炙热跟坦然,怕不由自己地回应感情,怕迈出的那脚让他们两个都万劫不复,怕身份的秘密被揭开…无法面对,无所适从……
他们之间的……太复杂了,复杂到脱离他的掌控,让他心惊。
时间就像个巨大的过滤器,隐晦不清的,潜于表象的……总能被它滤到清澈见底,无所遁形。
他们两个分开两年过半,可以让他认清很…事实…和感触。
心已不像离开时的那种懵懂与单纯,复杂的感受其实归根结底就那么回事儿。
他太冷,太渴望温暖;
他太累,太渴望有人可以短暂地借他靠靠;
他太迷茫,太渴望有人带着他走出片迷障。
前方如此阴霾,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走久。他知道自己的某个部分正在点点消亡。
他需要救赎……
“试着信赖……”罗耀阳蹲下来,轻轻抹去周奕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像在催眠,眼睛里的暖意点点瓦解着周奕冰封起来的坚厚防线。
“我…我……”
“嗯?”浑厚的鼻音散发着完全令人信赖的安心,手撩起周奕眼前的刘海,点点地引诱着……
“其实……”周奕眼神无措,开口的嘴形换了又换,“我……,”
“事实上…我…”周奕眼神恍惚闪了闪,深深地吸了口气,头不着痕迹地转开个角度,“我有空间幽闭症,在狭小封闭的地方会让我焦虑、不舒服。”
罗耀阳的神情不改专注,视线如影随形,依然强迫他跟他对视,“就只有这样?”
“我……”周奕闭上眼睛,“这…这里的味道很难闻,我……很气闷。”
罗耀阳看着周奕闭上眼睛,知道他又选择缩回自己的壳里。他顿了下,最后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坐下来,把周奕揽到胸前,“那就闭着眼睛吧!”
罗耀阳手用袖口帮周奕捂住口鼻挡住瘴气,手轻拂着他紧绷的背。
罗耀阳看着外面的天井,心中满是挫败。
这点儿也不像自己,定下计划,执行到底,面对残部,举击溃才是正常。明明知道周奕像只狐狸狡猾世,偏偏又总是乌龟样深深地缩在自己的壳里,明明知道诱他出壳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就在刚刚,就在他已经走近边缘的时候,只要自己略施压力……
但正因为面对的是周奕,自己终究硬不下心肠,又被他逃了。
为什么他要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
城务衙门下的衙役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招惹到了什么人。
对他们来说,那只是两头撞到他们手里的大肥羊。
从两人的穿戴就能看出来,这笔保释金只要随便敲敲,至少能让他们有顿好酒吃吃。
再吓唬吓唬,起码有阵子他们不敢再上街混事,上级的交待也算完成。
罪名?
冤枉?
笑话,喊冤能怎么样?随便揪出几个路人作证,也能无中生有,谁敢跟衙门的官差过不去?
仗着这点儿底气,跑腿给‘犯人’家属送信的两拨官差从没想过他们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同顺客栈
殷乾他们已经在客栈的大堂里焦急地等了许久。
太子给他们整天的功夫去周奕的宅子踩点儿,等他们潜入那里才发现,里面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宅子虽然占地颇广,不过大部分都是闲置的,里面的人老的老,少的少,人数少得可怜,掠过几眼就能马上明了,没有什么危险性,所以没过久他们就回来了。
回来,才发现太子爷不在。
先后几拨人出去找,这下眼见着天色渐暗,还没见到人影,心下焦急可想而知。
这时两位官差从外面迈步进来。
“哎,两位官爷,什么风把两位吹来了?正巧,小店刚来上好的……”小二鞍前马后的张罗着。
“爷今儿公务在身,找你们家掌柜的……”差役打断小二,直奔台前,“掌柜的,我问你,你这里的客人可有叫殷乾的?”
掌柜听闻这话愣,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殷乾那桌上瞟。
殷乾听到差役的叫出他的名字,也愣,耐下心中隐约不好的预感,起身往那边走过去。努力缓和自己的语速和口气,“在下就是殷乾,请问官爷有何贵干?”
差役抬眼看看殷乾,只觉得此人目露精光,锐如鹰隼,身逼人气势直直压下来,让两人不由得闪神,又继而勉强镇定,装摸作样咳了下,“这个你可认得?”其中个差役伸手把块白玉从袖袋掏出来,在殷乾的眼皮底下晃晃,便又揣回自己兜里。
尽管只是晃而逝,殷乾还是立刻认出那是太子身上挂着的配饰。“这是我家少爷的……”
“认得就好,”另个官差懒懒的打断他,“你家少爷今天上午当街闹事,现在被拘在城务衙门,叫你去保释。”
“当街闹事?”
“拘禁?”
“保释?”
殷离他们此时也围上来,表情阴沉,目光凌厉的看着两个差役……
………………………………
城北,周奕的豪宅
两个差役在门口等了很久。等得天都快黑了。
最开始敲门,门很快就开了,然后门房只看了他们两个眼就留了句‘去通报!’便走得不见人影。
他们只好等,等得久到险些以为自己吃了闭门羹,才终见到所谓管事的人,个斯文秀气,眼神清冷的年轻人。
卫谋在门口,看着两个差役,丝毫没有抱歉或者请进的意思,语气冷冷,“有何贵干!”
此刻的两个差役也是肚子火,其中个把周奕的扇子扔给卫谋,“看清楚,你们家少爷现在正在城务司拘着……”
另个接话,“若你想要你们家少爷少受些皮肉苦,趁早准备出五十两赎……”
卫谋接过扇子,瞟了眼,嘲弄地笑笑,“我家少爷?真是稀罕!我家老爷尚未娶妻,生不出会上街惹事的儿子来。再说,我们家老爷是栗州按察使,早在十几天前就带着家眷走马上任了。本府上下个人不缺,你们弄清楚了再来讨,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这里推,坏了老爷的名声,就算你们大人也是担待不起的!不送!”
咣铛——
大门当着两位官差的面关上,两个差役挨了顿冷嘲热讽,闹得灰头土脸地,还险些被门板拍中。
卫谋拍上门板后,握着扇子闪身跳进门房的屋子,卫尘,卫荫他们几个脸上用灰涂花、身灰黑相间的‘迷彩装’,在那儿等着了。
卫谋开门见山,“他在城务衙门。”
卫尘纵身窜起来,把抓起炕桌上钩钩套套,“那还等什么?”
卫谋也迅速的换过衣服,最后无奈地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扇子——那扇子是他的,是今早上周奕为了当混混糟尽人,顺手从他那里抢过去的。
卫尘那会儿还玩笑似的说他这个鱼肉乡邻的混混会被人告到刑部大堂……
不料想,语成谶。
卫谋转过身去,手挥,“出发!”
早在门房见到两位官差,然后告知卫谋那会儿,卫谋他们就开始做准备了。
所以,卫谋行人几乎没有任何耽搁,甚至在两个跑腿的衙役回来之前,就抵达了衙门后院的囚舍。
卫尘无声无息地翻墙越进,与卫荫联手放倒几个守卫,然后绕道后门,把门外等着的竿子弟兄放进来。行人悄然潜入衙门牢房所在的院子。
在天井处,他们环视四周……甚至仅仅凭着气味,就从堆乞丐流浪汉中间,锁定了周奕的所在。
喀嗒——
轻微声响,锁落门开,卫荫第个冲进去,卫尘仅随其后看都没看清楚张口就叫,“老大!”
周奕朦朦胧胧的呓语声。
“你们就是周奕的护卫?”
卫尘忽闻个陌生且威严的声音吓了跳,仔细定眼瞧,个高大俊朗的青年正抱着周奕。
“你…你是谁?”
“他受了风寒正在发热,你愿意在这里耗着,弄清楚我的身分,还是要尽快离开找大夫?”
卫尘没再问,和卫荫赶忙退出来,即便灯火朦胧,他们也能看出大概——周奕的脸色不太对,唇色泛白,眼睛紧闭;那个青年人气度卓然,佩饰华贵,现在仅身着中衣,外套盖在周奕的身上——看起来没有恶意,当务之急还是周奕的身体比较重要。
罗耀阳抱着周奕走出来,借着夜光逐看过卫尘他们几个,最后开口吩咐,“你们选个人留下来,接应我的手下……其余人,走吧!”
卫谋行人在周奕的调教下并非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小儿,但罗耀阳淡然带着命令的祈使句,让他们第次见识到了什么叫气势,什么叫威严,连自己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地服从了个陌生人的指令。
当殷乾他们拎着废手废脚的两个差役到城务司的时候,罗耀阳和周奕等行人已经坐上卫谋事先弄来的马车,无惊无险地离开衙门。
“尔等何人,敢在公堂之上咆哮,伤害官爷罪加等,来人……”
未等城务使摆好威风,殷兑过去,把把他从公堂的案子后面拖拽到面前,拿起从差役身上搜出来的玉佩,举到他的眼前,“你的手下目不识丁,虽罪无可恕但情有可原,你呢,你也不认识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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