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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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珅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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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在朕的御前当差,不求你有大的本事,起码分寸二字就得知晓。

    “回万岁的话,奴才无甚见识,也说不上是好与不好。”善保脆生生道,“只是奴才觉着,在侍卫里,奴才只是三等,可见侍卫做的并不出众。奴才连侍卫都做的不是很好,这伴读,是个精细活儿,怕不是奴才能胜任的。”

    乾隆哈哈大笑,“唉哟,那朕可不能放你去做伴读了,听你这话,还得先升你的侍卫等级,你才能胜任不成。”

    “奴才不敢。”

    善保抿嘴儿笑,不再说话。

    听善保五十的告五阿哥的明状,福康安偷笑,大巧若拙,既是如此。

    福康安自幼与乾隆相处,此人平日里笑眯眯笑眯眯,时不时抽抽筋,不过目光如炬,很少有事能瞒过他。善保若是搞小动作,倒不如这样实话实说,表白忠心。

    “福康安还跟福尔泰别扭着呢?”乾隆看向福康安。

    福康安死不承认,“没,只是平日里见得不,不怎么熟是真的。”

    乾隆喟叹声,“不论如何,面儿上也得过的去。世上人了去,哪就个个讨你喜欢。不过,各人有各人的优点。就是唐太宗,不也得忍了直犯龙颜的魏征。代帝王尚如此,何况于你?不过个福尔泰,朕瞧你进来这半天还是难掩郁色,你这养气功夫啊……”

    善保侧脸瞧福康安,没什么差啊?早叫他哄好了呢。乾隆是怎么看出福康安脸上有郁色呢?

    不过,回忆乾隆这番苦口婆心的话,哼哼,奸情,肯定有奸情,傅大人哪,没想到,你头上戴的真是绿顶子!

    54、敏善保拒福康安

    傅大人家的厨子很是不错。

    乾隆对傅大人极是关心,怕傅大人吃不好,常派御厨到傅家指点厨艺,久而久之,傅家大厨也练就了几手绝活儿。

    傅恒话不,却对乾隆的口味儿熟悉,照顾的也周全,乾隆笑道,“除了在宫里,也就是春和这里的饭菜就最朕的胃口。”

    “万岁过奖了。”傅大人盛了碗汤放到乾隆手边儿,“不过是粗茶淡饭。万岁爷不嫌弃,就是奴才的体面了。”

    善保极佩服傅大人拿捏的恰到好处的态度,分则显谄媚,少分则显拘谨,还有布菜之间的那份君臣默契,亦使善保大开眼界。

    首辅真不是好做的。

    乾隆喝口鲜笋老鸭汤,点头赞道,“这道汤的味儿比御厨做的都好。”

    傅恒又客气了番,乾隆搁了汤匙,笑问道,“春和,莫非这就是李氏的手艺?”

    傅恒内心无奈,“是,李氏最擅煲汤,既然合万岁口味儿,李忠,赏李氏十两银子,说万岁夸她煲的汤味儿好。”

    大总管应声退下。

    乾隆笑拦,“等等,宣李氏过来见,朕很好奇哪,瞧这里头的材料与朕往日所用也并无不同,怎么就格外清鲜呢。”

    乾隆既开了尊口,大管家忙下去照办。

    诸人见乾隆搁了筷子,自然不敢再接着吃。

    丫环们轻手轻脚的撤去饭菜,上茶漱口后,又捧来新茶,大管家瞅准时机带了李氏进来回禀,乾隆捧着盏茶,就见个青衫子妇人跟在大管家身后,跪在门口,规规矩矩的低着头。

    饶是乾隆也有些疑惑,小春儿的妾室,怎么打扮的这样素净,头上只插了只金扁方,就这衣裳,料子颜色都不鲜够亮,乾隆呷口茶道,“抬起头来。”

    李厨娘神色很是激动,哆嗦着抬起头,倒不似寻常妇人般失了姿态,有几分见识的模样。乾隆盯着李厨房这张半老徐娘的脸,犹疑的看向傅恒:你口味儿变了?不吃嫩玉米,改吃老玉米了?什么时候纳了这样个老妾?

    傅恒坐得端正,没理会乾隆。

    乾隆淡淡笑,问道,“朕常听春和提起你的厨艺,如今尝,果然名不虚传,这汤煲的格外好。你老家是哪里人哪?”

    “回,回万岁爷的话,奴婢老家杭州。”

    声音的确软软的,带了三分水乡的柔美,乾隆点了点头,“哦,听说你不但精于烹调,就是针灸之术也略通二?”

    别是小春儿随便弄了个姓李的厨娘敷衍朕吧?

    李厨娘轻声道,“是,奴婢幼年时曾随奴婢的母亲学过二。”她原本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因父罪罚没宫廷为奴,后来被孝贤皇后赏给了傅恒,并带出宫来。外面已没有亲人,年纪大了便嫁了府中管事。

    傅恒心里叹口气,开口道,“万岁,您日理万机,兴许是不记得了,李氏年轻时曾在奴才身边儿贴身伺候,说起来还是万岁重华宫的宫人,是奴才年长出宫时您赏给奴才的。后来,她年纪大了,就嫁给了奴才府里的管事,因她善煲汤水,如今在厨房当差。”

    竟然让小春儿看笑话了……

    乾隆心里也觉好笑,那天,小春儿不会是吃醋了吧,才特意让朕误会的……

    自恋番后,乾隆笑望着傅恒,眼中戏谑分明,傅恒傅大人低垂眼帘,他不用抬头也能知道乾隆心里的得意,手伸到桌下,狠掐把。

    乾隆“啊”的声叫了出来,傅恒惊的起身,那赤裸裸的惊诧,完全看不出分毫的作假……傅恒既起身,明瑞等人也不敢再坐着,乾隆反应何等迅速,手在虚空中压,恍然大悟的模样,“坐,朕记起来了,哦,对,李氏。”

    乾隆挨了记掐,却格外龙心大悦,笑着看向傅恒平板的脸,回味道,“是了,你们年纪小不知道。当年啊,春和六岁就在上书房为伴读,后来,朕与孝贤皇后大婚。朕便和先帝请旨,接了他去重华宫道住着。直到朕登基,春和才出宫回府居住。他自幼住在宫里,鲜少在宫外生活,那会儿明瑞的祖父母已经过逝,春和其他几位兄长在外为官,不说孝贤皇后、就是朕也不能放心,便派了几个大宫女给他,李氏,就是那时出宫的吧?”

    李氏嗑头,“是。”

    “这许年,你伺候春和有功,小路子,再加赏她五十两。”

    “都是奴婢当做的,奴婢谢万岁爷赏。”规矩的再叩头,然后退下。

    乾隆这顿饭吃得身心愉悦,离开时还带走了傅恒,他以公事为名,大庭广众之下,傅恒也不能抗旨。

    乾隆还进步邀傅恒上马车同坐,傅恒句话噎过去,“万岁,这于礼不合,奴才骑马就好。”

    乾隆心中有数,早有对策,笑道,“孟子说,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牵起傅大人的手,拍了拍,意味深长道,“春和,在朕的心里,你何止是朕的手足?如今外头天寒,朕于心何忍让你骑马受寒?虽有礼法所限,不过朕观史书,历来贤君身畔皆有良臣相伴,亲近之处,抵足而眠亦不足为过,今朕待春和,亦如此心。”

    傅恒被他肉麻的哆嗦,生怕乾隆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论,忙道,“如此,奴才伺候万岁上车。”

    明瑞等人皆送到门外,乾隆携傅恒上了马车。

    车门关,乾隆马上握住傅恒的手捏啊捏……

    福康安吩咐厨下重新摆了饭菜,还有善保之前特意叮嘱的麻辣兔头,因这菜瞧着这雅,没敢往御膳席上摆。

    同皇帝道用餐,体面是有了,只是不容易填饱肚子。

    福康安特意命厨下烫了美酒,就准备花前月下的和善保小酌番。最好善保能再小醉场,呵呵呵,自己也好顺便留下来照顾他。诸心思不可与人言,福康安殷勤的拉着善保入席,将身旁伺候的丫头都打发下去,省得碍事儿。

    善保皱皱鼻尖儿,深深吸口气,盯着那盘麻辣兔头,垂涎欲滴,脸的馋相,福康安笑,“我倒不知道你好这口儿,还有专门吃兔子头的?”看那层红彤彤的辣椒,福康安是敬谢不敏,摇头道,“辣的还是少吃,容易上火。”

    “嗯,我看平常人们吃辣的比较少。”这会儿川菜还在山沟里窝着呢,并不为众人知,善保搓搓手,感叹,“你尝回,包你下次还想着吃。我就失礼了。”两指捏着颗香喷喷的兔头,鲜汁滴在手上,善保赶紧舔了,吧唧两下嘴,比上辈子在大街上吃的味道还要香。

    大户人家饭食精细,善保指明了要吃这口儿,厨下先用上好的香料腌了个时辰,再用高汤煨炖,就是连骨头也透出鲜香辣爽来,善保拿个小碗在桌上接了,伸出细长白腻的脖颈,探出红润润的舌尖儿,飞快的舔去兔头上的汤汁。

    辣的嘴唇火烧似的,微微张启着吸气,腾出只手扇风,“爽死了,太爽了……来,给我倒杯酒。”可惜没有啤酒啊,善保有些遗憾。

    福康安见善保咬住兔头脑后的块儿骨头,往下咬,兔头分为二,露出脑花儿,善保抓起筷子挑出来吃了,接着善保在盏茶的时间内,将兔头上二片脸倍儿的肉、天堂上的肉、眼睛的肉,啃了个干净,还十分吝惜的拿着筷子挖眼眶下面骨头上的肉……吃得油亮的唇角上都带了肉渣渣。

    福康安觉得自己好像并了解善保,善保向来细致优雅,规矩刻到骨头里的人,何时有过这样粗糙放肆的吃相。

    “福康安,酒呢?”善保扎着两只手,笑问。

    不样,就连眼睛里的笑容也和往日不同,以往总是淡淡的,欢喜、哀愁都是淡淡的。此刻却仿佛被点了睛的飞龙,破壁而出,鲜活动人。

    福康安握着玉雕八仙壶的手微微颤,垂眸倒了两杯酒,端起盏,望着善保送到善保的唇际,善保张嘴,编贝般的牙齿叼住翠玉盏,纤白的颈项向后仰去,红唇含住美酒,缓缓咽下,凤眸略眯,含笑带嗔的望向福康安。

    活色生香。

    福康安莫名的想起这四个字,身上隐隐发烫。

    善保笑,把壶再斟盏,怀念道,“以前……”以前这样的夏日,他常会和朋友们去夜市吃烧烤卤味、就着五香的毛豆喝啤酒讲笑话……

    长叹声,“以前啊……”

    福康安以为善保是想到往日的伤心事,安慰他道,“以前都过去了,别在想了。”想想以后吧,咱俩的以后。福康安又是期待,又是担心,善保到底有没有开窍呢?

    善保笑了笑,错开福康安的眼神,自饮道,“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宠极爱还歇,妒极情却疏。长门步地,不肯暂回车。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这首诗,犹如记戒钟敲震在福康安的心头,嗡的声,恶灵退散,福康安顿时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

    善保知道了?

    福康安盯住善保那双明若秋水的眼睛,是的,善保素来机醒伶俐,自己的心思并没有刻意隐藏,直盼着善保能开窍,他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这,这算是他的回答?

    除了眼里的诧异,福康安没有半分失态,脸上的表情是不动分毫,绝对没有qy剧中男主角求爱不成,死握人家肩膀鬼吼质问,“我这样爱你,你为何不爱我?”的狗屎情节。

    善保倒有些佩服福康安的定力。

    福康安对他周到的照顾,就是亲兄弟也就如此了;福康安对他有这种心思,却能在他醉酒时把持住本心,秋毫无犯,即便善保对福康安无意,心里也有几分歉疚:福康安对他真不算坏。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善保若无其是的笑,“古来女人薄命,福康安,我看你也是个喜新厌旧的,热河随驾起码得大半年,你那两房妾室都没带来,是不是有了新人?”

    屋里没其他人,福康安缄默,良久方轻声黯然道,“什么新人旧人的?我有没有新人你不知道么?不过是妾室,那是皇上赏的,我能不要?你说女人命薄?男人也有少无可奈何呢?生于世上,谁能事事如意顺心?陈皇后命薄,不定是汉武帝喜新厌旧的原因,史书记载,自娶陈后,汉武帝十几年,身边并无其他妃妾,专宠人。可惜陈皇后无子,寻常人家尚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况皇家?汉武不见得对陈皇后没有感情,只是陈皇后要求的是‘愿得心人,白首不相离’,这在皇家,简直是笑话。自古帝王,三宫六院是规矩,后宫妃嫔,有恩宠,无专宠。其实想想,陈皇后有十几年专宠的岁月,自她被废,后宫有几个女子能及得上她当年的所受宠爱,卫子夫被废,钩弋夫人被鸩,相比她们,陈皇后却能在长门过着清静岁月度过余生,亦是幸事。《长门赋》也不是陈皇后重金邀司马相如所作,不过是后人杜撰,为陈皇后哭罢。可是须知,陈皇后在天之灵怕不愿看后人拿她屡屡说事、长吁短叹、作此哀音?”

    福康安心里别扭,发泄通才稍稍好受些,叹口气,举杯道,“来,咱们干杯。为了薄命的陈皇后。”

    善保生怕福康安受了打击,借酒消愁什么的,哪知福康安并未喝,只浅饮几盏,便命人上饭,与善保好好的吃了餐。又在善保院里消磨了半夜,才如往日般,回隔壁自己院儿休息。

    倒闹得善保没了主意,福康安听懂他啥意思了吧?

    福康安躺在被子里郁闷,这杀千刀的李太白,没事儿写什么“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真是吃饱了撑的!

    善保也是大大的狡猾,念什么鬼诗来噎他!枉自己忍得挠心抓肝,就是昨天善保喝醉了,他都秋毫无犯!他正年少气盛,心爱的人光溜溜的在自己怀里,哪是好忍的,可就是怕善保醒来生气,硬是忍了夜,坐怀不乱,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君子。

    今天就翻脸不认人的来给他念“以色侍他人”的金箍咒,哼,早知如此,昨天真该色了他!

    福康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思量着主意,哼,三爷可不是说甩就能甩的!咬牙下了回决心,直到深夜才辗转入睡。

    55、慧善保二收下人心

    刘祥搬着银子到善保房里去。

    五百两,三十几斤,分量可不轻。

    刘祥按善保吩咐的,十两、五两锭的元宝换了两匣子,余下的都是三两、二两,还有些铰成三分、两分的散碎银子、几十吊铜钱。

    今日正好福康安被宣入宫,善保个人在屋里看书消遣,见刘祥到了,笑道,“这些天住得可习惯?”

    “大管事单分了间屋子给奴才,极好的,大爷不必挂念奴才。”刘祥笑问,“大爷,这银子放哪儿?”

    “嗯,先搁地上吧。”善保道,“金珠,前儿我吩咐你们做的荷包做好了吗?”

    金珠笑答,“按大爷的吩咐,都做好了。”说着自箱柜里翻出个青皮儿包袱,打开来,都是各色荷包儿,上面绣了些简单的花卉,牡丹花开、空容幽兰、翠竹红梅……

    善保拿起个细瞧上面的绣红,问道,“这院子里,除了掌院的李嬷嬷,等丫鬟人,二等丫鬟两人,三等丫鬟四人,洒扫婆子四人,对吗?”

    “是。”

    “那你用荷包装个二十两,个十五两,两个十两,八个五两出来。”

    金珠心里突地跳,善保大爷这是要行赏了,抿抿唇,依言照做。善保又请了李嬷嬷来,笑道,“自我来后,都是嬷嬷费心带着丫头们打理院中事宜,如今我住得舒坦顺心,辛苦嬷嬷了。”

    李嬷嬷忙道,“奴才份内之事,大爷折煞奴才了。”

    “这是我的点心意,嬷嬷和金珠看着发下去吧。”

    李嬷嬷与金珠谢了赏,用个老红木托盘捧着装着银子荷包下去散赏。饶是李嬷嬷掂掂荷包的份量,也暗赞善保行事大方,庆幸自己行事谨慎,想着日后得加倍妥贴,必得伺候得周周到到才好。

    芭蕉院里人人得赏,喜气盈腮,干活也格外有劲,觉着自己运气,碰到善保这样大方的少爷。至于先前心里为青桔惋惜的几个丫头,此时也得嗔怪声,青桔实在张狂了些,纵然比别人伶俐些,到底也是奴才呢。善保大爷出手如此大方,又跟自家三爷是同僚,出身定是等的好,富家子弟,哪个没些脾气,小心伺候方怕有不是,何况青桔自个儿往枪口上撞,找死呢。

    善保又叫人请了傅管事来,指了指椅子,待傅管事半个屁股挨着坐了,心里紧张,面上儿极是恭敬。善保命金珠上茶后,笑道,“前儿我请同僚喝酒,听说是傅管事手安排?叫傅管事费心了?”

    傅管事端着茶盏的手哆嗦,他知道善保那天醉酒的事,事实上阖府传遍了,因实在有趣儿,大家闲了还要拿出来笑回呢,听说连皇上万岁爷都有所耳闻了。听善保提起那天的酒宴,生怕善保找茬,忙起身道,“是,奴才没安排妥当,请大爷责罚?”

    其实,傅管事这话有些刁钻,善保是客居,怎会越俎代疱的罚他?

    善保愣,并未在意,笑道,“傅管事太谦了,那天的戏酒都是极好,几位同僚也夸府上厨子的手艺好,就是那天的戏班子也是热河有名的吉庆班,功夫好,嗓子也亮堂。其实我并不是你们府上的正经主子,只是不忍拂了你家三爷的美意,方借了你家的地方摆酒摆戏。傅管事于我的事,却是精心安排,事事周全,就是在我心里,也知傅管事的情呢。”

    真不愧是探花郎,这连串的好字赞下来,夸得人怪不好意思的,傅管事先前错会了善保的意思,很有几分尴尬,讪讪地,“主子交待的事,奴才只有尽心的,不值大爷夸这遭,奴才惭愧。”刚刚真不该顶您,您是没听出来,还是放心里搁着呢?您不会跟我记仇吧?

    善保笑赞,“傅管事有功不居,让人赞叹。早就听说忠勇公府的规矩是极好的,如今感同身受,方知传言不假。古人说,窥斑而知全豹,有傅管事这样谦慎恭谨的管事,府上规矩严、下人行止有度,也就不足为奇。”

    傅管事加懊悔了。

    我,我嘴怎么这么快呢?误会顶撞了人家,人家呢,就当没听出来,还拼命的夸奖于他,老练如傅管事也有些脸红。

    善保适可而止,笑道,“今儿请傅管事来,是跟您道谢,为我的酒宴费心了;二呢,是请傅管事帮忙的。”

    傅管事额上微汗,忙道,“大爷有事尽管吩咐。”

    “我知道,凡府上每月支出都有预算的,我在府上借住,已是打扰,焉能因我之事,让帐房为难?这里有百两银子,傅管事就帮着填了帐房上酒戏的亏空,余下的,由傅管事安排,厨房里的、伺候酒宴的小子那里,因我的事劳烦了他们,傅管事就代我做个人情,散了给他们,也不能叫他们白忙场。”善保浅笑,慢悠悠的问,“傅管事看,这个忙,是帮得还是帮不得?”

    傅管事给善保客气的心惊肉跳,您老拿银子出来给我们发,还要说是请我帮忙,唉哟,汗颜汗颜。

    傅管事熬到大管事,也是简单人物儿。他年纪能做善保的爹了,在忠勇公府见识广,瞧着善保长于世故,想了想,为善保考虑道,“大爷,恕奴才嘴。大爷您是个周到的,其实桌酒宴,班小戏,拢其也没少银子。大爷既有心赏小的们,拿出五十两就够了,百两实在太了。”

    善保笑,“这里头二十两是给傅管事的,傅管事是府里的大执事,下面还有小管事们,也得留些汤给他们喝。再刨了戏酒的银子,厨房里、那天伺候的小子们,两、二两的,总是个意思,别叫他们空了手就是。”

    傅管事心悦诚服,起身谢道,“奴才谢大爷赏,奴才领命,必把事给大爷办妥当。”

    善保微欠身,“谢了。”

    着金珠送走傅管事,金珠正是傅管事的女儿,从袖子里拿出善保赏的荷包交给父亲,轻声道,“爹,这是今儿大爷赏的,我们院儿里人人都有。李嬷嬷是头份儿,有二十两,女儿十五两,你拿回去交给娘收着吧。”

    傅管事点头收下,十五两不是小数目了,还是搁家里安全。叮咛道,“仔细伺候着。”这位爷可不简单。

    “女儿明白。”

    金珠折身回去,善保指指放铜钱的钱匣子,道,“金珠,这铜钱匣子你收起来吧。以后若是有丫环往咱们院里送东西什么的,别叫人家空手回去,留着打赏。”

    善保收买人心的举动传到傅恒耳朵里也不过笑,富察明瑞道,“平日里瞧他跟只小兔子似的,倒是知道些人情世故。”

    善保赏院中人银钱并不为过,客居他府,大家子弟般都会加赏下人银钱,这是气度。

    傅恒听明瑞所言,笑道,“他可不是小兔子。你才回来,不知道今年科举的热闹,皆由他起。他科考时被抓舞弊逐出贡院,然后去敲了登闻鼓叩阍,自称冤枉,状告到御前。”

    明瑞笑道,“就他这小身子骨儿,还敢去叩阍?哦,珮林在步军衙门,善保跟福康安走得近,应该也认得珮林吧?”

    傅恒摇头笑,“珮林虽有心,底下执刑的也不是吃素的。他当时是有备而去,带了银票,五千两,塞给了执刑的衙役,四十杖,轻轻松松的就过去了。在牢里住了两晚,因事发时正在科举,举子们难免有些义愤,会试结束万岁就命步军衙门开审,四位主考陪听,当时我以为他死定了,还可惜了番。善保出身般,他幼年时生父过逝,继母出身侯爵尚书府,虐待他们兄弟,将他父亲留下的家私都搬回了娘家,后来他叔叔回京任职家境方好转了。不过他叔叔只是兵部侍郎,在京里实在说不上话。”

    “他科场舞弊事发,御史台马上上本参他叔叔门风不正。”

    明瑞亦是通透之人,了然笑道,“难怪他会叩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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