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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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你养成一只圣母 作者:五色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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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仿佛要随着灵气飘然而去的身影,徐绍庭忍不住伸出手,虚按着他胸口,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以后会听话,师兄可否直这么留在我身边?”

    任卿还在入定中,并没做出回应,林间却忽然响起道迅急的风声,直撞向他背后。徐绍庭急转身体,本想避开那道厉风,却又想到任卿就在他身后突破境界,受不得打扰,硬生生将身体拔起之势止住,右手招,将长剑挽了几个剑花,层层灵气便从剑上迸出,拦住了那飞来之物的势头。

    灵气消失之际,浮伽木剑也化作线流光刺中了那东西。如今他已突破到了洗髓境,剑气自然比之前狠戾强横了不少,这剑如中败革,生生将那东西打了下去。

    待落到地上之后他才发现,那竟是只木雕的小人,刻画得活灵活现,嘴里粘着丝细不可查的淡青色毫毛。却不知是什么人放出的东西,为何要对他们师兄弟不利?

    他弯腰去捡那木偶时,却发现草丛之间趴着只皮毛蓬松,毛色却作青碧的奇异狐狸。那狐狸伏在草丛中就如同蓬野草,唯有双乌黑的小眼睛警惕地盯着他,又不时瞥那木偶眼,像是急着取走那东西,又怕被他发现似的。

    徐绍庭心思动,捡起木偶看了看,似不经意地往空中扔。趁着那只狐狸专心看毫毛时,便悄然将灵气在胸前转,激发了任卿给他的那枚石化符。道清光在他灵气指引之下打进草丛中,眨眼便将狐狸化作了只光泽莹润的石雕。

    他这才丢下木偶,垂眼看着那只石化的狐狸,冷笑着低声自语:“竟知道把追踪自己的木偶这到这边,让我和师兄替你挡灾,也有几分小聪明。可惜我不是师兄那样心善的人,你既然算计我们,就别怪我拿你这身皮子抵剑钱了。”

    狐狸肉虽不好吃,但这皮子丰厚浓密,回去解除化石符效力,可以留着给师兄做衣掌。他脑中闪过任卿穿着碧水般亮眼的狐皮大氅的模样,脸上的冷笑也染上了几分温度,低头去捡那只狐狸。

    然则就在此时,不远处空中却传来道雷鸣般的厉喝:“何人竟敢毁了我的寻踪傀儡,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声音才至,人就已经飞到了,见面后不发言便砸下柄缠绕着雷光肃杀暴烈之性的巨剑,将他和在旁打坐的任卿都笼罩其中。这样不讲理,简直像是刚刚和他们抢夺猇羊的陆遥等人样,却又狠戾无情,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徐绍庭看不透他的修为,却是知道自己与他相差太远,凭剑法破不了他的雷剑,反而会令任卿受其波及,打断进晋后的领悟。于是当机立断用灵力激活胸前雷符挡了挡,借着这空档放出了传讯焰火,等着赵吴两位师弟救援。

    头顶威势惊人的剑被雷丸炸开,终于露出了执剑者的脸庞。那人年约二三十岁,外表十分精悍,看着却极眼生,并不是他们关山武学院中的任何人!

    眨眼之间,后面又追上来了五六名有男有女,均作仆人装束的人,都在那个武人身后垂手侍立。其中名看起来地位最高的中年男子扫了他和任卿眼,神色立刻为之变,贴到那男人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那个之前还要杀了他的人也变了脸色,眼中凶悍的光芒褪去,满面笑容地向他走去:“方才是误会了,误会!小友便是郑大宗师的外甥徐小郎吧?那位定然是令师兄,荥阳任少城主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乃华亭陆城主夫人的外甥钱谦,时鲁莽,险些伤了两位郎君,还望徐郎包涵则个。”

    他眉梢眼角全是春风,仿佛刚才不问青红皂白便挥刀杀人的是别人似的,亲亲热热地便要拉徐绍庭的手。

    那只手握上来的时候,道剑风却倏然划过,在他们两人之间划开楚河汉界,不远处本在入定的任卿不知何时清醒过来,冷然问道:“汝等是何人,竟敢在关山武学院地界对我师弟无礼?”

    他刚刚清醒,只看到个大汉伸出蒲扇般的手掌抓向徐绍庭,因此也不问前因后果,剑便劈了过去。这剑包含着他晋阶之后的感悟,虽然无声无息,剑气中却带了几分流云无常的灵活,灵气半儿压制壮汉,另半儿卷着师弟落到了他身旁。

    钱谦受了惊,却是丝毫未显出不悦之色,涎着脸凑上去套交情,口个任郎、贤弟,恨不得立刻随他回荥阳城,把自家的祖宗也都改了姓任。任卿伸手把师弟划拉到身后,与他客套虚应了几句,不动声色地打听他们的来意。

    这两人在起,就如乌鸦立在灵鹤身边,徐绍庭只看这画面,心中就油然生出个念头:师兄身边怎么能上这么个人,哪怕师兄只是敷衍,他也不配。能够立在师兄身边的人,至少该有片纯善之心,该有追得上师兄脚步的天赋,该有同样俊美的容貌……该有……

    有他个就够了。

    ☆、第 19 章

    钱谦好容易能遇上任卿这样的高门子弟,怎么聊也是聊不够的。若不是对方的态度已经敷衍到了明面上,他都已经打算来句“你我见如故,不如义结金兰”了。因见任卿与徐绍庭都丝毫没有折节下交的意思,他琢磨了琢磨,就觉着光靠嘴说不够诚意,要深步发展情谊,就得上点干货了。

    可是凭着眼前这两人的身份,普通的干货他们必定是看不上眼的。于是钱谦的笑容越发豪爽,打算拿自己追捕许久的那头妖兽来借花献佛:“其实我带从人来这山里,是为了捉种名叫鉴狐的异兽。这兽是禀天地山川灵气而生,外表像是毛发碧绿的狐狸,实则与狐狸并不是类,而是介于妖灵之间的种动物,对灵气特别敏感,可以用来寻找灵脉和天材地宝。方才我的偃偶追踪它到了这附近,想来还没逃得太远,不知任贤弟愿不愿意陪愚兄同去寻找?若是贤弟能寻到,便是贤弟受气运所钟,愚兄愿将此兽拱手相让!”

    般人听到这种异兽,十之八、九是愿意同行赌赌运气的,剩下那十之二少不得也得考虑下——哪怕任家再豪富,法宝灵药也是不嫌的,将来他总有历练的时候,带着这小东西就能发掘前人留下的天材地宝,有谁不愿意要呢?所谓要考虑的,只是衡量下值不值得为了得到这狐狸付出些代价而已。

    然而钱谦就打算不要任何代价,只求和这位任家子弟套个交情,献上份忠心而已。这样便宜的事,他们主仆行想了又想,都觉着这两个少年没有推拒的理由。

    于是他开口相邀,然后就踢到了铁板上。任卿本该是年少好新奇的时候,可惜那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他少年壳子里装的是个积年的道学先生,对怪力乱神的东西仅止于接受,却没有任何好感;而徐绍庭倒是个真正的少年,也对那能寻物的狐狸有点好奇心,可那狐狸已经给他石化了,现正丢在草丛里,自然不会跟着这群人去找。

    任卿微微点头,客套又带点矜持地说道:“家师这次安排我等弟子出来历练,指明了是只允许在知返峰上下见识见识低阶妖兽,又有赵吴两位师弟守在这里,我们也不好随意离开。妖兽狡猾,钱君还是莫在这里耽搁时间,早些去寻找为好。”

    恰巧赵祎也被徐绍庭之前放出的焰火引来,他跟在郑卫身边年,自然也认识钱谦这个华亭城主的外甥,就把这行人引到山上说话,还了任徐二人片清净空间。徐绍庭看看周围无人,才从草丛中拎出那只碧狐化成的石块,双手托到了任卿面前:“方才那队人就是在找这东西,还险些用个木制傀儡打伤了师兄。我削掉傀儡、用石化符定住了狐狸,不想这群人出现后不分青红皂白便想伤我,亏师兄及时醒来才救了我。”

    他说到这里缓了口气,微愠的眉宇间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本来想拿这小东西的皮给师兄做衣裳的,既然还有这么好的用处,就送予师兄以后寻宝用吧。”

    他这个师弟养得太成功了,小小年纪就知道谦让兄长,将来说不定能有孔融那样的品性。任卿心情颇为愉悦,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狐狸,翻手收进了玉佩里:“活物不好管束,先这么带回去,叫师父帮你订了血契之后就不怕它乱跑了。”

    徐绍庭连连摇头:“我难得能送给师兄样东西,师兄就收下吧。再说你我养还不都样,将来咱们也总能在起,你……总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怎么可能不管,任卿的计划都已经列到入朝后该帮他寻什么官,何时娶妻,娶哪家的女儿了。他摸了摸那头绑得乱七八糟的细软短发,感慨地低叹声:“我已经养了个会说话的了,这个不会说话的还是你养吧。”

    想起那个会说话的引导者,真是把辛酸泪。任卿想得入神,摸着摸着手就停在了毛绒绒的圆润头顶上,温热的掌心正按着百会穴,暖意直透入心。徐绍庭那点忐忑不安的小心思都被这暖意驱散了,牢牢抱住比自己高大不了少,却显得无比可靠的师兄,快活地想着:师兄愿意养着我,师兄只愿意养我个,除了我什么都不要……

    *************

    可怜那只鉴狐落到这对不晓得珍惜重宝的师兄弟手里,生生化石七日,在玉佩里呆得几乎饿死。幸亏这储物玉佩里有大量灵气滋润石化的狐皮,它被郑卫恢复原身之后才没饿得扑上去咬人,成为九州世界有史以来第只因为咬了大宗师而被罡气震死的鉴狐。

    郑卫掐着鉴狐毛绒绒的尾巴倒提起来,悠然说道:“算你们两人运气,这鉴狐才刚初生,只有二阶妖兽的水准,再长大点儿就不是张化石符能定住的了。知返峰的灵气不足以生出这么只宝贝,应当是被钱谦他们从陇头峰左近撵过去的,结果叫阿继捡了便宜。钱家的人是有些欺软怕硬、趋炎附势的毛病,看在陆城主面子上敷衍二即可,不许与他们深交。”

    两人本就对钱谦没什么好印象,自然点头应喏,答应不和那样的人来往太。郑卫教导了徒儿们几句,觉着他们乖觉懂事,说到这里差不了,便提着狐尾朝着外甥晃了晃,叫他接住:“把这狐狸精血逼出来滴,融进你识海中,以后你就能凭此控制其神魂,不怕它逃跑了。”

    三言两语教了订血契之法,郑卫的目光就落在了加出色的大徒儿身上:“阿卿真是有大师兄的样子,自己修为进境也快,还会教导师弟,这才几年功夫就让阿继也晋入了洗髓境。这些日子你先闭关稳定境界,等稳定下来,就去武学院里跟行简他们起教导师弟吧。”

    任卿早从方行简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郑卫要打发过去的自然不会只有他个人,对外甥的要求还严格:“你也起闭关,待出关后就去武学院和其他师弟起习武,每天早上也要和他们样走趟山前的青云道!”

    大徒儿刚进门三年就晋阶武士,除去天份好之外,自然亏了自己这个师父教导有方。只是他这些年光顾着照顾这两个真传弟子,倒是有些忽略了武学院里的外门弟子们。如今外甥三年孝满,不那么需要人照顾了,他也可以重开武学院的课程,让两人去那边教边学,也增加些实战机会。

    两个做弟子的回了东厢,就开始准备闭关。

    在那之前,徐绍庭还要先收了妖狐做灵宠。他按着郑卫的指点逼出了滴精血点在鉴狐额头,画成个变体的“驭”字,而后用灵力拍下,那滴精血就融入了碧绿皮毛下,只留下片若隐若现的血色。可怜鉴狐都饿傻了,闻着精血的气息就口咬上,拼命吸吮他指尖带着灵力的血液。人狐灵气相通、血脉交融,待狐额上那若隐若现的血痕完全吸收掉,血契便告成就,鉴狐神魂自分出了丝,投入徐绍庭额前识海中,与他心意相通了。

    之前听起来不明其意的叫声进入他识海中,化成了声声细弱可怜的:“饿,饿,主人,喂食。”

    这狐狸是吃什么的?徐绍庭揪着狐颈上的软皮,也不想事事都问任卿,就往厨房里扔,任它自己觅食——师兄养他个人就够了,别的都由他来养,省得分薄了师兄的关心。

    这狐狸倒不挑嘴,房梁上吊的腊肉和案上堆的鲜鱼都能吃。还没有猫儿大的身子,竟足足吃了三尺长的灵鱼和两条腊肉,还把锅里炖的鸡汤喝得干干净净,这才抱着肚子瘫在灶旁。吃饱喝足了之后,那身皮毛是碧绒绒光彩夺目,上头仿佛流动着带灵光,越发适合做衣裳了。徐绍庭两眼放光地看着鉴狐,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不用提主宠之间心灵相通,想什么都能传到狐狸心里,吓得它“嗷”地声从灶上跳下去,拼命往东厢跑。

    饲主要杀他,能救他的只能饲主的饲主了!它虽然话说不太利索,脑子却还挺灵光,疾奔到东厢头撞开房门。正要往大饲主身上扑去,背后就有只纤细而有力的小手握住它的尾巴往上甩,把它甩到了自己单薄的肩头上。

    任卿正在里间整理妖兽肉和灵草,听到撞门的巨响才匆匆走出来,恰好看到师弟和他过份活泼的灵宠嬉闹。

    “刚才我听到撞门声,可是鉴狐出了什么问题?”他手上还抓着块鲜嫩的金丝鹿肉,神仙般的风姿便打了个折扣,可是看在徐绍庭和小狐狸眼中,却是充满了温暖可靠的感觉。

    徐绍庭将狐狸按得紧,眼睛眨不眨地盯着任卿,关切地说道:“师兄以后要去书院教导那些师弟,想来会比只得咱们两人在起时辛苦得。我要跟师弟们起上课,也不能常守着师兄,望师兄以后珍重,不要只顾教导旁人,误了自家锻体。”

    他这些话字字句句都出自本心,情谊真挚,如今碧绒绒的狐狸就趴在他肩头,长尾缠在脖子上,衬着那张小脸越发莹润如玉,惹人喜爱。任卿心中温暖,神色也柔和了下来,对他点了点头:“我已经晋入武士境界,身体强健,只教些基础的东西也累不着什么。反倒是你攀爬青云道容易出危险,还是别自己尝试,等十日后我陪你同去吧。”

    ☆、第 20 章

    三十里盘肠青云道,他们还是头次攀爬。郑卫到底还是考虑到了两个徒儿的年纪,特地让灵鹤送他们到山门前,只消从下面爬到书院,而不用从后山折腾下去趟再回来。

    灵鹤在山间转了圈,将二人放在山门前,便自顾自地振翅飞去。这里却有片依着关山武学院为生的坊市,在山门外这条路上聚起了不少收购妖兽灵植的店铺和卖吃食的小摊。摊主们见惯了来登青云路的武人,见他们出来便纷纷招呼道:“我家有索饼、馄饨、荤素馒头、玉尖面……味道极好,小郎来尝尝不?”

    鉴狐尾巴盘在徐绍庭脖子上,两只前爪已经立在了空中,朝着肉香味最浓的处毕罗摊子乱挥,尖声叫着:“吃,肉,肉!”

    徐绍庭嗅着空中飘散的香气,也觉着食指大动,却按住了狐狸,装作没听见般往山门处走去。他手头没有钱,从小在家里也没人给他买过东西,哪怕是这些年在郑家过得好了,也不习惯对大人提要求。但没走两步,肩上就落了只手,将他往回拉了把:“咱们出来得早,空腹行路对身体不好,用过朝食再上去吧。”

    大人带着孩子出门,哪有文钱都不花的?

    任卿手里文钱也没有,但腰上挂着徐家那枚祖传玉佩,里面就有不少灵药和兽皮兽骨之类材料。他带着师弟在市集转了几圈,先在家专收灵兽的炼器店卖掉金鳞蛇皮,然后就找了处洁净的小摊子,点了煎得酥香的羊肉毕罗、素馒头、鸡汤环饼,配上爽口的醋芹和蕨菜,又要了甜丝丝的乳粥和水晶粉糕之类小孩子爱吃的东西,最后还找人家买了熬汤时炖得烂烂的山鸡给鉴狐。

    两人吃相斯文,速度也不像普通武人那么快,粥汤还没用完,就看到山门那里进了几拨人,有些是他们认识的武学院弟子,有些却完全不识得。那些陌生人中有的衣着朴素,独自登山;有些却排场颇大,呼奴引婢地犹如世家公子;但这些人进了山门,登上青云道后却都需要独自行动,带来的奴仆本事再高也只能跟在后面护持,不能直接扛着主人上山。

    周围的小贩们见惯不怪,甚至开始议论起那些人中有谁能登到峰顶,或是走到哪里就该落下来,好事的甚至会以此开赌局赌赛。任卿撂下筷子,专心观察着那些登山的人,却见那些陌生人当中有几个才爬上不到十丈,就摇摇晃晃地从空中跌落,山间却能恰好飞来只灵禽接住,将他们驮回山门外。

    那些人中有的再试,有几个却是毫不留恋地回头就走。他看得奇怪,就叫了摊主过来问:“这些人进山是要干什么的,怎么就走了?”

    摊主笑道:“两位小郎君不也是走青云道失败,从那山上落下来的吗?这关山学院收徒的规矩,是必须要次攀完这座青云道才能入学院,中途落下山就算是白爬了,只能转天再来。但许人也愿意爬几次练练身手,只有那些年少气盛的,有把握次爬过的才这么回去呢。说起来这些人也是可怜,几十里的山路,哪有那么容易就次上去了。”

    摊主说起来也有几分唏吁,仿佛是可怜那些被摔下来的武人,但转脸就兴高彩烈地迎上那些从山门退回来的人,高声叫卖胡麻饼和热腾腾的粥汤。

    两人吃罢了饭,将钱排在桌子边上,就顶着狐狸往山门走去。

    任卿的腿这些年好歹已经长长了不少,徐绍庭却还处在高高抬腿才能踩上台阶的尴尬岁月,每步都走得十分费力。做师兄的自然不能只顾自己,为了迁就短腿的小师弟,两人就如乌龟般慢慢往上磨。

    这路上山壁巉岩、石径狭窄陡峭,徐绍庭的步子越迈越艰难,速度也越来越慢。他额头上沁得满是汗水,呼吸声粗重至极,只是凭着股韧性强撑着步步往上爬去。这样的毅力心性,任卿自然是喜欢的,可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却因为在路上堵得久了满身火气,烦躁地呼喝道:“你们两个小儿到底走不走,若是没有上山的本事就直接跳下去,别拦着旁人的路!”

    那人却还是个小世家的子弟,陪在他身前身后的都是家中给他雇来的护卫,自然对主人百依百顺,见他发了火,为首的个中年男子便阴阴笑道:“三郎莫急,这两个小儿不听良言,是他们自讨苦吃。仆这就叫他们尝尝厉害,早些给三郎让路。”

    他的恶意丝毫不加掩饰,加快步伐冲到徐绍庭背后,掌就拍了下去。徐绍庭的确是腿短爬不快,可不代表和人动手时反应也不快,掌风落下来时他就将身子矮,半趴在石阶上,脚勾到了那人小腿上,用力往外带。

    那个护卫的修为也才在洗髓上阶,出手时又要身子前倾,下盘不稳,被他脚勾上去之后便歪了身子。护卫眼中戾色越发深重,双手在空中摆动挣扎,想要勾住徐绍庭起倒下去。就在那只大手堪堪要够到他衣领时,只碧绿毛皮的狐狸忽然从上头跃下来,口咬住了那侍卫的手,又在他大叫着甩手时灵活地扭了扭身子,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徐绍庭头上。

    那名护卫反而因为立身不稳,落到山崖间,被只灰鹤驮了下去。另个老成些的护卫看得清楚,回头劝主人:“前面那两个孩子都有不俗的修为,还有妖兽相伴,背后肯定也是有世家或是高手支持,郎君何不退步,只当是休息会儿也好?”

    那青年越发暴怒,高喝道:“忍让忍让,若是连这等小儿都要我忍让,我带你们这群护卫出来做什么的?在家里忍让大郎、二郎他们还不够吗?我来关山武学院是为了成为绝世高手,不是只知道忍让的窝囊废的!”

    护卫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再说什么,径直将道掌风打向徐绍庭。这掌既阴又厉,徐绍庭条腿刚迈到上阶,另条腿还踩在下头,完全施不出力,仓促间运到手上的真气也比不得对方有备而来,眼看这掌就要吃亏——

    然而两人的手掌还没接实,另只纤白如玉的手掌就横空插了过来,正对上下方护卫的大掌,劲力吐出,将那人狠狠推了下去,连撞了两三个人才停住,整个队伍泰半都被兜下了陡峭的崖壁。

    任卿的身体不知何时旋过来,收起刚刚与人对过掌的手,抓着师弟衣襟拉向自己,冷冷对着那个来拜师的青年说道:“心性如此冷酷,不配进入关山武学院。你们不必再爬山了,就算爬到山顶也无法成为大宗师的弟子。”

    那名青年脸与眼白都涨得通红,死死盯着他说道:“你们两个先阻我上山之途,现在又打伤我的护卫,真以为我罗严不会对小儿动手吗?”

    罗严?这名字感觉很耳熟啊……这不就是上辈子杀了冀南太守自立为王,后来被徐绍庭打残了二十万大军,又号称看出他是天定明君,主动率残部投入他麾下做了镇北将军的那个罗道威吗?

    可惜这辈子罗严再没有认出真命天子的运气了,有自己在徐绍庭身边,绝不许这群反贼再引诱他走上邪路!

    罗严羞怒交加,掣出长剑当头劈向徐绍庭——他离后头那群人还比任卿近个台阶。不等这对前世君臣搞出什么以臣弑君的惨案来,任卿就把将师弟捞进怀里,用临着山谷的左手拔剑拦了下了这击。

    长剑交错,再加上抱孩子时身体重心不稳,他虽然磕开了罗严这剑,身子还是栽歪了下,脚下空便落入云间。

    下方骤然响起声清脆的鹤唳,半空将他们两人接住,却不像对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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