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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养成一只圣母 作者:五色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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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准会有他师兄的消息?
不管有没有消息,他也养成了行侠仗义的习惯,路遇有人遭到危险就觉着不能不管,不管师兄就要对他失望似的。趁那少年和火人缠斗时,徐绍庭便取出盒任家小灵境里取来的玄冰碎块,揉身登上山峰,挥手对着火人撒出片冰屑,而后取出洪水符,轻飘飘地拍到火人身上。
水能克火,三道滔天巨浪喷出来后,不只那火人被浇成了黑黢黢的石头,就连底下的火海也浇灭了大片。峰顶上的少年剑斩碎了那个结成石块的火人,冷峭的双眼掠过徐绍庭脸庞,竟微微回了丝暖意:“方才你救了我,等我出去之后自有回报。你是从哪儿走出来的,快带我过去,这片阵法我始终找不到出口,再待些日子真要困死在里头了。”
他说话总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味道,却不惹人讨厌,反而觉着理所当然——这样的人材,理应得比旁人高些,骄傲些,才配得上他的身份。徐绍庭也不计较他态度傲岸无礼,驻足山间,含笑问道:“我为阁下指路倒也无妨,只不过我是来寻人的,想请教阁下是从哪儿来,可知道怎么才能到这片秘境里最早开发的灵兽狩猎场?”
他的笑容十分温暖,饶是白明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鬼地方,见他这样大方含笑地问话,也没像平常对别人样不客气,而是平和地答道:“我来时也打算去那片狩猎场,可惜进秘境就遇到了些事故,闯进另片森林,后来辗转到了这座房间里,却被阵法困住不得出去了。这房里的阵法破了层就会再变化层,不能久留,你我还是先出去了再细谈吧。”
“也罢。”徐绍庭亲历了场战斗,并不怀疑他说的话有假,回身指向自己进来时的暗道:“我是从那里进来的,出去之后便通往座水宫,再出去就是片草原,但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秘境了。”
他回头看向秘道时,赫然发现,刚刚被他推开的那扇门已经完全消失,只留下片凹凸不平的山璧,和其他各处都看不出区别。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山下那片火海上已覆了层水,不知水是从哪儿流出来的,但见水面不停上涨,直欲逼到他们栖身的这座山峰上。
徐绍庭脸色骤变,疾问道:“这是……阵法?”
他也见过关山武学院的护山大阵,见过笼罩了整座太学院的幻阵,却没想到世上还能有这样逼真,变化这样迅速,破了重眨眼又变化出另重幻像的阵法。白明月看着出去的希望消失,身上冷意大盛,却又不知为何无法对这个神色温暖,出手便救了他的人发作,只冷淡地说了句:“这地方就是这样,阵法发动后,大概还会有个水凝成的妖灵出来,要斩杀了它才会启动下重幻阵。”
只是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这幻阵才能完全消失,让他们两人离开此地。
他不知不觉已经把徐绍庭划归到能和他并列的位置,而不是随手利用的奴仆,这在他平生来说也是罕有的事。只不过现在两人被困在片大水中,还有强敌等着对付,来不及想那些深层的东西罢了。
而这点原因他看不透,却有两个人比他看得透彻。
任卿默默垂着头,不再看空中合成片的影象,身旁那个自称仙人的老人则已经现化出身形,看着他们两人并肩厮杀的场景说:“我本来以为他们两个人个承天命而生,个坐拥大气运,见面必然是气运冲突,不死不休的景象,想不到两人气运交融,反倒都有些壮大的意思。你想不想看看?我将他们身上的气运光彩具现出来,也叫你开开眼界。”
他随意挥手,头顶画面中的景象就为之变。徐绍庭身边环绕着五色毫光,白明月身上则缠着道深紫色云气,此时两人并肩而立,那两道霞光紫气边缘都有些模糊,离得最近的地方已经结成了片,融合得越便越能看出其氤氲壮大之势。
天命如此,果然不是人力所能及。
任卿看着两人和乐融融的模样,胸口却是阵阵翻腾,烦闷得恨不能吐出口血来。他这些年悉心教养徐绍庭,时时提醒他不要对皇女有什么非份之想,还安排着给他成家立业,只为了隔绝这两个人,想不到费了这么年的心力,这两个人终究还是要见面,而且这见便是气运勾连……
他心灰意懒,慢慢滑坐到了地上,闭上眼任由他们去了。
老仙人倒看出了兴致来,自己不转眼地看着两人在水中如何进退配合,对付化作海妖的阵眼,还有心思顺带和他搭两句话:“你怎么不看了?莫不是看出自己辈子也比不上旁人——对了,这里头还有你个熟人。这两人看着还都小你两岁,就都有大气运加身,仙缘有份,你自己却只能在这儿瞧着,难怪心情不好。”
这仙人说话真招恨,要不是他修养实在太好,现在就该扔个脑残光环上去。任卿苦笑声:“不是这回事。我实在不想再看这画面了,只是后进来的那个人若有什么危险,还望仙长救护二,我愿意奉上……呵,我这身也没什么东西能入得仙人之眼,只能厚着脸皮恳求仙长垂怜了。”
那仙人不以为意地笑道:“我是找传人,又不是要养蛊,也舍不得简简单单折了这两个大有造化的好孩子。你不愿看也就罢了,你也无缘继承我的道统,看得了说不准要生出妒恨之类阴暗的情绪,反而不美。”
他挥手,头顶天幕间的画面倏然消失,周围重新恢复了片沉寂,唯有他的声音回荡:“虽然你无缘我的道统传承,倒也有些运道和本事,已经得了这座界星仪认可。你收好这东西,将来修为到了武道上限,便可以凭它打碎虚空,不需悟道便可进入上界。到那时修道资源远胜过这小世界,你要以武入道也是极容易的事了。”
话音在空中袅袅消散,周围的黑暗也飞快地褪去,阳光下子刺入眼中,逼得任卿连连眨眼,才慢慢适应了这环境。只是他已经不在城中,而是坐在条平整宽敞的官道上,手里还紧紧握着某样东西。
——拿到眼前细看,正是之前在城里看到的那座巨大的浑天,不,该是叫界星仪。现在它已经失去了那既可怕又吸引人的感觉,只像个普通玩具样,静静躺在他掌中。
能够让人在大宗师圆满境界直接破碎虚空,这样法宝落到旁人眼里,为了它葬送百千条人命也不稀罕。可任卿只随意看了眼,就把它扔进玉佩中,也和扔把普通灵珠没什么区别。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徐绍庭和白明月,连自己身在何方都不在意了,直坐了小半天,才有个同行的侍卫发现了他,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任郎君,你怎么在这里?公主呢?”
任卿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答道:“我也不知道,清醒过来之后就坐在这儿了。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跑到这来的,公主呢?”
他在界星仪里看到徐绍庭和白明月的事料来那两人也不会知道,不必和这些侍卫说。将来他们两人谁能得道统,还是夫妻道儿得了,再谋朝篡位,他都管不了了。他被那副情形刺激得心灰意冷,时间只想抛下这切归隐山林,不再试图和天命对抗。
那名侍卫惊恐得脸庞都扭曲了:“我们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传送出了秘境,唯独你和公主不见了。现在你都找着了,公主却还没下落,万她有个好歹,咱们这些人只怕也难逃个护主不力的罪名,能不牵连家人都是好的。”
公主现在还没死,而且可能已成了仙人道统的传人,他们也不会入罪的。任卿强打起精神安慰了他几句,问清了仙境已经关闭,里头的人大约都已经被甩了出来,便有了计较,劝他带自己回仙境外等候。
不管哪个得了仙人道统,还是他们两人共享了,都只能走步看步了。他就算做再打算,也敌不过仙人神通,敌不过天数……
也不必想得太消极,或许他们以后就只求飞升,不在乎这座小世界里的江山了呢?
任卿在外头想着徐、白二人将来成亲的事,却不知他离开之后,那两人联手又破了几次阵,终于有了闲暇聊天,而聊天的内容都绕着他这个人。
他们存身的这座房间阵法变幻了四五次,两人逼到绝境,自然要通力合作,次次除掉幻化出的妖物。最后还是由徐绍庭放出鉴狐,找到了真正的阵眼,白明月取了玄阴雷丸炸开阵眼,两人才算摆脱了那无尽的杀戮之阵。
幻象消失之后,他们便出现在座空旷的大厅里。厅里四白落地,没有门窗,虽然不知道怎么出去,但也看不出哪里有机关或是妖兽的痕迹,总算能坐下来休息会儿了。
徐绍庭在暗道中走了不只整天,出来之后就打了几场硬仗,已累得顾不上仪态什么的,拿出葫芦和干粮,坐在地上就开始吃喝。白明月拿出垫子和竹席铺好,也拿出水来慢慢喝,配着吃口徐绍庭递来的肉干。
两人的气运本就互相吸引,又配合着打了几场硬仗,渐渐地褪去生疏和警惕,吃过东西之后,便放松地说起话来。
“……我也是为了找人才陷进这地方,我的……”在这个新认识的少年面前,他的心情就总有些不由自己的微妙变化,不想让人知道他这男扮女装的可耻身份,便咽下了那声“任郎”,改口道:“我的未婚妻和我同进来探秘,今天早上失踪了。”
“原来你也和我样。”徐绍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倒不知是羡慕他能光明正大地说出这话,还是被他的姿容气度所吸引。不过听到对方要找未婚妻的说法之后,他也觉着自己这个师兄弟的身份拿不出手,羞涩地低了头说道:“我亦是因为心上人来到这座秘境寻宝,才过来找他的。”
他本来想问问白明月见没见过他师兄,可是为人实在年轻脸嫩,刚刚已经打肿脸充胖子地说了心上人三个字,就不好意思说明他的心上人是男的,只大略描述了下:“我叫徐继,不知道郎君怎么称呼?在外头可有没有见过个大约这么高、脸有些尖,长眉星目,看起来特别温暖可亲的……美人?”
这个美人听着略有些耳熟,不过世家贵女十有八、九都装出副温良贤淑的样子,也不算太出奇。他这路上哪曾见着半个女人,便摇头道:“没见过,我们刚进秘境就遇到刺……啊,劫道儿的贼人,并没见过别人。这么说来,你可见没见到过个身材高挑、气度雍容、外表微有些冷淡,心地却十分善良的男、男装玉人?”
徐绍庭当然也没见过,他路见着的都是真汉子,不过看着白明月凤目含情,对那位佳人情意绵绵的模样,心下便为之软,主动说道:“不知你要找的人怎么称呼,咱们离开这里之后,我如果遇到旁人,也能替你问问。”
白明月对他的防备心不算太重,可是未婚妻是个男人这问题不好解决,既然之前听他说路上没遇到外人,那就不可能见过任卿,至于离开这地方之后……凭他的身份调动全秘境的护卫找人,比这少年的力量强得了。
但他也不愿意拒绝徐绍庭的好意,嘴角微微挑起,答道:“他的闺名不好外泄,不过出身天下名门的任氏,雍容华美、卓然不群,但见其人便可认出。”
这样的少年,未婚妻自然该是名门贵女,不过这个任氏有些耳熟。天下名门里有几个任氏?他边飞快地回忆着世家谱系,边报上了自己要找的人:“我那心上人小字卿卿,是这世上最善良温柔的人……”
卿卿这名字耳熟得狠哪……
“任卿!”两人同念出了这个名字,只不过个声音中饱含惊愕,个的是愤怒,各自抬起头注视着眼前与自己相同年纪、同样光彩出众的少年。
第42章
短暂的沉默之后,白明月脸上的怒气渐渐收了起来,凤眼流转,化作点若有似无的轻蔑和嘲讽:“原来是你,你是任郎的小师弟吧?”
徐绍庭的嘴唇也闭合起来,不笑的时候居然也有几分冷峭:“不错,我的确是师兄唯的嫡亲师弟,你又是谁?我倒是听说过我师兄深受皇恩,有可能将来指婚公主,你是哪儿冒出来的,就敢自称是他未婚夫?”
白明月凤眸微眯,目光像醇酒般流淌在他身上,不勾人也要醉人,翻手取出便面半遮住脸:“你就是徐绍庭,很好,我听说过你。你若是知道礼数,明白自己的身份,过来叫我声师嫂,我也就看在你听话懂事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什么。不然的话,你也该知道尊卑之别有若天地,我动动小手指头,就能把你贬进九幽之地不得翻身。”
徐绍庭从没对仙朝和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室中人有过任何敬畏心思。他舅舅就是直呼仙帝之名,指斥其资质不佳的人,他师兄是提到公主就要冷脸,既然上梁是这样的,下梁只能歪得厉害。因此他半点儿也不在意得罪了公主能怎么样,反唇相讥:“你以为自己长了张狐狸似的脸就真是女人了?方才在水底下我就看清楚你的胸口有平了,现在改口是不是晚了点儿?你个男人冒充公主,是天大的罪名,还敢倒过来威胁我?”
“呵呵,你这是想要胁我?你到哪儿跟谁说这话,有人肯信么?”白明月神色愈冷,勾起嘴角,拂了拂自己的衣摆:“我是男是女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任卿与我成亲之后能享驸马之尊,入朝后的路顺利百倍,父皇百年后,我们还可共享江山。你呢?你个做师弟的觊觎师兄,传出去又是什么名声?别说任郎容不下你,看你舅舅还肯要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外甥不要!”
方才看着他清冷凛然如出鞘利刃,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再看就挑出了许叫人看不上的地方——冷笑就冷笑,还要拿扇子掩着嘴是什么毛病……
不好!
徐绍庭身上霎时冒出道金光,道细如蚊蚋的声音夹在其中,连响了两下,下是撞在他身上时被护持肌肤的符箓反弹,第二下是被撞到地面上的清响。他不是吃亏的人,反手抽出张五雷符就往白明月脸上拍去。雷符上光芒才起,被那把编织精美的仙骨草便面扇,便又轻飘飘地化为张废纸。
“不愧是大宗师的外甥,保命的东西倒是不少。”白明月倒退步,神色中带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动作却是刻没停,霎时间便打出漫天花雨般灿烂的暗器:“可惜你舅父只教了你功夫,忘记教你人情世故了——我身为仙朝公主,将来的驸马自是由着我挑。只要我说声看上了任郎,便是任家上下和他本人也都要感激涕零、叩谢天恩,用得着你个外姓人在这里阻挠?”
“别做梦了,我自幼跟着师兄长大,十年间只听他提过你两句:句是你们皇室的人喜怒无常,婚事作不得准;二句是皇室中事不是我们可议论的——哪句也没有要娶你的意思。”徐绍庭冷冷淡淡,右手长剑抖,将漫天暗器拢入剑气划成的圈子里,同时左手拍储物玉佩,从中取出张符来,逼出点精血抹上。
空中蓦然出现把长剑的虚影,化作万千流光,抵住了夹在那片暗器中拍来的张巨掌的虚相。这击有天崩地裂之势,整个空间都晃动起来,四白落地的墙面像被海啸砸过遍,处处泥灰绽开,墙皮大片大片地脱落,从白墙底下露出了四座非石非木的黑色大门,门上用上古金文各写着“道”“法”“术”“势”四个大字。
能出去了?两人来不及研究门上的字有什么来历,头个念头就是惊喜。在这个鬼地方关数日,还要应付数不清的妖兽诡阵,好容易遇见出去的机会,谁不想尽早逃出去呢?
只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个人要解决。这人知道了自己最不能为人知的隐秘,不除掉就是后患无穷!
两人身上的杀机几乎凝实,都已打定了在出去之前除掉这个情敌的主意,寸步不让,把直观查着这两人,想从中择佳弟子而传承下道统的人给急坏了。老仙人后悔得捋着胡子直叹:“早知道就不把那个孩子送出去了,他好像认得姓徐的娃娃,总能问问他这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这俩人看上的又是哪个……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要不得,争女人也就罢了,怎么还能争着要嫁男人呢?”
他本该也觉着任卿这个名字耳熟,在这两人打起来时就拿这名字压住他们。可是他初次现身,任卿报上身份时,他是因为瞧不上对方的气运,觉着两人没有师徒之份,根本没听他说话——个下界的小辈,连入道的边儿都没摸着,原本就不值得他在意,若不是因为眼看着就能找到传人,没别的人可以分享这喜悦,他也是懒得现身相见的。
所以现在他就只能干看着两个堪为传人的好苗子相杀,没法轻轻巧巧化解——或是扩大这场混乱。
他嘴上说着这两人“要不得”,可是看着他们的天份、悟性、根骨、气运无不是上上选,满心欣赏喜爱都快流出来了。这座小秘境流转了几个大小世界,见识了无数进来求仙缘的年轻人,却无个比得上这两人。若叫他们俩为了个男人打成两败俱伤,或是哪怕伤了个,他都要觉得可惜。
老仙人将手划,满厅的灵气就归复平静,徐绍庭与白明月体内的真气也为他的力道压制着施展不出来。
那两人扫落空,又觉出真气滞涩,符箓和灵器都不能用了,立刻反应过来情形不对,知道各自捧剑护住自身,警惕地环顾四周。不知该说他们是天作之合还是懂得审时度势,刚刚还边唇枪舌箭边暗施偷袭的两人竟背对背在起,缓缓在房中转身形,将四面墙壁和头顶藻井都收入眼底,防备着再有敌人出来。
把这房子上上下下看了圈,都没发现活物出现的迹象,但是手下再行偷袭似乎也不能成功。他们正打算分开探查房门时,房中忽然传来道苍老的声音:“你二人能有机缘进得老夫昔日道场,还能闯到这关,资才、运道都算是上上等,怎地不知珍惜,味地只想着厮杀内斗?须知还有人为了不能继承我道统而灰心丧气、无意求生呢,你们两人有此仙缘,岂不该珍重有用之身?”
“仙缘?”徐绍庭与白明月对视眼,还不知那人说得是真是假,已经和对方拉开了距离,生怕中途再遭偷袭。
老仙人看他们不再动手了,才撤了法力压制,满意地说道:“这样才好,有什么可打的,嫁人哪里比得上继承我的道统,求个长生久视、与道合真呢?”
他的声音似虚似实,仙意盎然,介绍道:“这四座门中分别藏着我毕生的收藏你们两人可从中选择,自己是想要得到道、法、术或是势,只消通过我最后关考核,都可以得到。到那时区区情爱小事,也不值得你们放在心上了!”
仙人的声音消失之后,白明月就瞟了徐绍庭眼,摇着便面走到四栋门前看过。
他手里的便面亦是法器,由千根仙骨草编成,平常可以防身,法力到处有种妙用,不过此时最优先的是以其灵气防着徐绍庭发难。四门从头看过来,他终究停在了最后道“势”门上。道是飘渺无用的东西,术法……只要他将来到了那个位子上,自有无数大宗师、宗师供他驱策,要少便可有少。
他要的是“势”。
以高临下就是势,凭他什么力量,在绝对的权力之前都毫无意义。皇家自有大量关于破碎虚空的记录,破碎之后也不能长生不朽,而是要进入另个世界从头修行。就是能有几百千年的寿命,都耗在修行之上,人生还有什么乐趣?他要的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日子,其他东西都要为此退让!
徐绍庭就在他左手的门前,已是选定了写着“道”的那座门。他自幼跟着任卿读书,在关山武学院里学了几年《道德经》,不论门里的东西有用没用,反正他师兄喜欢道德,选了没坏处。
他却不比白明月想得长久,推开门就要进去。白明月摇着手中便面,最后瞟了他眼,也同样推开了眼前的大门,那把仙草编成的便面就在他手里化成条长蛇,无声无息地顺着地面爬了过去。他嘲讽地笑了笑,迈步跨进大门——
进门之际,他的身子猛踉跄,背后像是被人狠敲了闷棍,连宫中大宗师供奉封印下的护身法力都被打了个粉碎。他烦闷地扶着墙,呕出口鲜血来,脸上却露出丝狠戾得艳色逼人的神情:“小贼倒是狠心,全不像他师兄那么纯善。今天能被仙骨蛇缠死才算他运气,万活着出了这座秘境,呵呵,只要经过这座凉州城,料你也是插翅难飞……”
他摸出粒伤药服下,盘坐在地面慢慢疗伤。这条甬道清静又黑暗,他很快进入了入定状态,心中念不起。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状态被道声音惊破,他警惕地睁开眼,周围的景致就已换成了外面的世界,似乎在不知哪座城池中。而他眼前却出现了个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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