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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纪事 作者:非言非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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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些升斗小民忧国忧民的苦心,若他不能体会,自然是因为他不够圣明。
“在下以为,凡事堵不如疏,民之口如此,川亦如此,下万事莫同此理。不知道‘黄公子’以为如何?”位主果然不是易与之辈,他般婉转的话也能听出话外音,不过齐远恒笃定他今既然是微服私访绝对不会摆明身份找他们麻烦既然如此他还怕他什么当然要和他好好辩驳下。
“好个堵不如疏。”景帝略想想,觉得句话颇有道理,看来齐远恒盛名之下还是有本事的,对他的不喜之心也就少几分,不再去挑那些刺与他闲聊起来,“齐大居士怎么么闲有空跑来开茶馆?”
“此处的主人另有其人在下只能算是半个主人。主人姓袁,与茶道上颇有研究,‘黄公子’若有兴趣等他来不妨交流二。”
等茶馆的主人到达时,两位的交手已经告段落。
茶馆主人袁宏敬,自幼嗜茶,年少时曾游历名川秀水以茶会友,而立之后安定下来在诸友帮衬下在此处开个茶馆度日皆方便诸友聚会,不料无心插柳柳成荫,生意越做越大此处也渐渐是声名在外。
今日听跑堂来报,来位身份尊贵的客人,齐远恒已经在作陪,让他赶紧过去。身份尊贵的客人通常也意味着是麻烦的客人,不过有齐远恒在,应该不碍事。世人皆齐大居士性情倨傲,事实上只要齐大居士愿意,以他的口才轻易能把麻烦摆平,所以袁宏敬并没有大担心,亲自去库房选茶叶器具让人端着起上楼来。
此时冬末春未到,新茶未出旧茶已老,袁宏敬特特选冲泡后适合观赏的银针茶。此茶产于岳阳府洞庭青螺岛上,古人有诗云“洞庭帝子春长恨,二千年来草长”便是赞美此茶。其冲泡后,三起三落,雀舌含珠,刀丛林立,就算是不懂茶道的俗人,观赏此美景也会忍不住赞句“漂亮”。
景帝当然是不知道茶馆的主人半个主人个拿他当俗人打发另个拿他当麻烦打发,若是知晓恐怕他们次的麻烦就不是般的麻烦而是大大的麻烦。不过他不知晓,所以对后来的招待还算满意。
茶酣意足宾客融融之际,齐远恒提出向他求几个字。
“齐大居士听谁本公子书法上乘?卫衍吗?”齐远恒和他又不熟,怎么会知道他书法上乘,肯定是某人私下里什么。景帝虽然在书法上颇为自得,不过鉴于某人向来不懂欣赏,问他自然是好,问他好在哪里却不出个所以然,虽则奉承他的人是堆又堆本来也不少他个奉承但是少那个人的奉承份自得便总是少那份完美。现如今估摸着应该是他在齐远恒那里好,齐远恒才会开口向他求字。
看齐远恒在那边很肯定的头,景帝额角的青筋先是抽两下有些不悦上涌,转眼又想到他在宫外也会提到他又忍不住有几分欣喜,便展开笑颜应下来。
笔墨摆上,景帝负手而立,沉吟片刻后写下“随意”二字,端详半,听着齐大居士的赞誉很是满意,不像某人,夸人也夸不到子上,想来齐大居士和他相处时也是很无奈吧。伴随着思绪联翩,最后又用方“大象无行”的私印。
待景帝走后,袁宏敬等着齐远恒给他个解释。位“黄公子”的书法刚劲有力气势轩昂但能让齐大居士用出“求”个字显然还不够火候,那么齐大居士求两字肯定是另有用意。
“送去请人拓做块门匾挂上,两字就摆副香案供着吧。子御笔在此,看以后谁还敢来找们麻烦。”齐远恒在那里笑得很是得意。不枉他在里和他辩驳半,显然年轻的帝王已经明白他的话外之意,看来位主果然是不容小觊。
景朝启二年二月初二,京都颇负盛名的和嘉茶馆名为“随意居”,取“万事不拘皆随意”之意,市井传言,该店匾乃子御笔。因官府并没有对个传言表示异议,很快坐实传言的真伪。
不出齐大居士所料,有皇帝陛下亲赐的两字在此,随意居少很麻烦,很快声名振客如云来。既然皇帝陛下都叫大家随意,众人自然是敞开手脚随意,其议政之风气越演越烈,没过几年,随意居就俨然执京都士林之牛耳,名士雅客能人异士云集永远是座无虚席甚至连很高官也开始出入。不管过去少岁月,随意居始终秉承其初建人的原则,不禁谈国事,难得是景朝的统治者也始终对里保持着某种优容,甚至是在景烈后期景宣时期大肆压制士林民间舆论的时候也对此处网开面,两帝后的诸帝或仁或德或中庸或无为或懦弱或无能皆无其先祖铁血手腕,再加上烈帝御笔在此,不敢对此处轻易动弹。些后话,倒是齐大居士当年没有料到的。
景朝的统治者与其他诸朝相比有个很大的不同就是对民间议政保持着种宽容到近乎纵容的态度,至少是在表面上是如此。极少有臣民因议政而获罪,就算是景朝历史称得上是铁血的烈帝,其晚年因篡史事处置很大批臣子,其罪名用得却是“非议帝王家事”,虽则朝堂上“帝王无家事”的辩驳闹得是风生水起,但其后获罪的诸臣依然还是此项罪名。
据史学家考证,景烈朝启三年,朝廷甚至专门设置个衙门叫做民议司,每隔三月就会张榜贴出十项议题,只要是景朝臣民无论身份地位职业阶级皆可上书参议,虽然不知道最后上达听的到底有几许,但是此举在分散诸有志者的精力上起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景朝的统治者对民间议政的宽容亦可见斑。其后诸帝当然也明白项举措既能标榜仁政又能选拔人才还为那些无事可做免不要生事端的读书人找到事情做可谓是举数得,也就沿例而用。虽然皇朝的覆灭是历史的必然,不过后世诸史学家依然不亦乐乎的考证此举让皇朝的灭亡延后少年,靠着捣腾些有的没的来养家糊口,些真的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诸葛亮,大家不用纠结就当那个时空也是有的吧。关于那个“非议”,其实就是“八卦”,在那时候八卦皇帝是要死人的,不过鉴于古代知识分子历代清流名士最喜欢八卦的就是帝王隐私,只能说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佩服他们为了伟大的八卦事业前仆后继悍不畏死了。
第十九章 幽州
时景朝的疆土分九州,东为青州,西为雍州,南为荆州,北为幽州,东南为扬州,西南为戎州,西北为滁州,东北为薄州,中为冀州;州下辖府;府下有县。时人所谓的幽州,泛指时是指冀州以北的大片广漠土地,当然的时候是特指幽州的州城所在地——幽州城,亦是卫衍本次宣旨监刑的目的地。
幽州自古以来都是蛮荒之地,地广人稀,酷寒阴冷,土地贫瘠,物产匮乏,百姓生存不易,历朝历代都是充军流放的首选之地。后来有人机缘巧合之下在那连绵起伏渺无人际的荒山之中发现种非常适合建筑装饰用的白色岩石,并将它们从深山之中运出来贩卖到东南繁华之地,很快得到豪门巨族的青昧,但是因其开采不易运输不便,价格十分昂贵。
后来也不知是哪位皇帝,某突然心血来潮要修建座新都城,那便是如今景朝的京城——平京城的前身,那位皇帝梦想中的新皇城拟用青石铺路白玉为阶,碧玉为瓦黄金作柱,“白玉”就是产自幽州深山之中的白色岩石。只是“白玉”要从千里之外的幽州运到平京实属不易,纵使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其数量每每还是难以为继,导致工程数度延期。后来那位皇帝怒之下,征集数十万民工,穷十年之力挖掘出条从平京至幽州的运河专门来运送“白玉”,才好不容易让他梦想中的新皇城竣工。
世人都谓帝王昏庸无道,为自身的享乐穷奢极恶不顾百姓死活,士林才子清流名士们是对帝王的所作所为口诛笔伐恨不得能让他自绝以谢下,然则数十年过去当年的蛮荒之地却因为条运河慢慢繁华起来,沿河而建的城镇虽比不上东南富庶之地,却也别有番风味。由此可见史笔如刀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很事情过个数百年的时间,就算“史”还是那“史”,“刀”却是要换把“刀”。
前面扯远,让们重新回到卫衍身上。话那夜卫衍狼狈痛哭以后,虽经过冷敷,眼睛还是红肿不堪难以见人。正月十八那日他请旨辞行后,直接让人把他抬到停在码头的官船上,然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在船舱里面整整躲两才敢出来见人。幸好本次的幽州之行以他为主,协同跟随的大理寺诸官虽然觉得奇怪也不敢盯着他究根到底,场无法见人的狼狈事件总算是安安稳稳的收场。
卫衍行人于二月初六到达幽州城,因逆风而行比预计稍微晚几,沿河而下的途中除地方官员的迎来送往之外没有什么值得的事情。当日官船靠岸时已是午后,远远就可瞧见堆人影在码头上晃动。
码头上经过个上午的等待已经等得疲累不堪的众人都已摇摇晃晃官容不整,有眼尖的看到远处而来的船帆叫唤起来,顿时整冠的整冠,理靴的理靴,混乱片煞是好看。幽州的知州谢萌端坐在码头上搭建的凉棚里面面无表情冷眼旁观眼前的混乱,整暇以待地看着官船停泊靠岸,等到船上的众人开始下船才弹弹衣袖起身走到众人跟前准备迎接钦差。
卫衍捧着圣旨下船,谢萌带领幽州众官员行三跪九叩的大礼,等卫衍“谢大人请起”后才直起身来与他寒暄。谢萌乃正二品的地方大员,卫衍只是小小名正五品的三等侍卫,般恭敬当然不是对他,而是对他手中的圣旨。不过卫衍是子近臣,手握圣旨代子行事,自然也是无人敢轻慢。
卫衍此趟的差事其实很简单,“逆王”案的祸首早已当场被太后就地正法,剩下的就是案犯家眷从犯属官之类,也早已该抓的抓,该审的审,该判的判,次皇帝陛下让他来不过是择日当众宣读圣旨,验明正身开刀问斩而已。
既如此,虽身负皇命,公事也就不用急在时。当下码头上的众人番寒暄引见后,谢萌先将他们送到驿馆内休息,当夜又在知州府内摆宴为众人洗尘。
幽州虽比不上京都繁华豪奢,但是州之主举行的宴会自然简陋不到哪里去,席间免不美食佳酿美姬优伶云集。卫衍身为钦差,坐的是首位,也就逃不过被灌酒的命运,后来好不容易才借着尿遁逃出去。如厕以后不想回去自投罗网,便摆手让人不要跟随,个人在花园里面闲逛。知州府的花园虽然不像卫衍以前见惯的那般精致奇巧,倒自有股大气的味道,亭台楼阁骨子里面都透着缕粗旷,连树木也是那种高高大大的乔木,入目之处皆是极北之地的景致。此时,上弦月在边映照,远处酒席上的喧哗声丝竹声只剩下些模糊的声响,卫衍在如凉月色中倏忽有些迷惘,不由得叹口气。
“难道准备的酒食粗陋到卫大人宁愿在此喝西北风也不愿入席?”正感慨万分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子的轻笑声。
卫衍听到声音迅速转身,先对来人恭恭敬敬行个礼,才直起身来开口回道:“从见面就调侃,您打算取笑到几时呢,谢师兄。”
“好久不见,卫师弟长大。口齿变得伶俐,本事也见长。”来人正是幽州知州谢萌,当年曾和卫衍起在谭家村学艺,“卫师弟怎么个人在里哀声叹气,可不可以来给师兄听听?”
是同门学艺,事实上谢萌比卫衍年长许。当年卫衍拜入师门的时候,谢萌已经艺有所成,开始代师傅指导师弟师妹们,而且没过几年他就学成出师,所以实际上同门学艺的时间也就四五年吧。
谢萌记得当年卫衍在众师弟师妹间并不是很起眼,只隐约记得来时的排场特别大,堆人围着送来,师傅还特地恩准留下他家的众小厮伺候他,本以为那样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必然吃不起苦,大概没过几就会哭闹着要回家。虽因为他体弱,师傅布置的功课不足,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刚开始扎马步立梅花桩的时候哪个小孩不是又哭又闹,没想到小孩特别乖巧老实,交代他的功课总是乖乖完成从不偷懒取巧也不要人为他操心。虽然乖巧老实有乖巧老实的好处,但是众孩童在起的时候,总是那些活泼可爱聪明伶俐人甜嘴甜的小孩比较显眼比较讨大人欢心,至于乖巧老实不会讨人欢心的那个,最在有人起的时候花时间想起他是谁然后夸他声“很乖”而已。是谢萌收到信时脑海深处搜索出来的对卫衍的唯印象,等见人后确定虽然时间过么久免不有些改变但和当年相比差别也不大,还是和过去样不爱话,别人笑的时候最陪笑,要不大概只能大眼瞪小眼傻坐着冷场,实在无趣乏味的很。般性格的人却能甚得帝宠,实在是难以想象,只能陛下的爱好很是与众不同。
“没什么,外面风大,们还是进去吧。”卫衍笑笑,把话题岔开去。他刚才在想若幽王知道事败后会牵连如此的家人亲朋下属,在犯事前是否会犹豫?不过他不是无知幼童,什么话可以什么话只能放在心里想想还是有谱的。就算谢师兄不会将话传出去,难保不会有耳尖嘴碎的人听到传扬出去,过手的人话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到时候怕又是场大是非。况且权力斗争向来都是死活,成王败寇自古皆然,若当日幽王事成,他们些忠于皇室正统的人如今怕不知道埋骨何处呢。
些道理他都懂,只是在那如凉月色中,想到那叠厚厚的处决名单,还是忍不住叹口气。幽王是先帝么弟,当年幼帝继位太后摄政,怕他留在京中生事端,给他个幽王的封号将他远远打发到幽州来。景朝的亲王分封制度不同前朝,为免皇权旁落,诸王封地里的民政军政大权都由朝廷委派的官员掌握,诸王不过是挂个名头拿些俸禄享受荣华富贵而已。纵使如此,幽王还是经过十年的雌伏,在封地里面苦心经营,终于于去岁秋猎的时候发难,后事败身首异处。幽王乃皇族,诛九族当然是不可能,连皇帝陛下也是在九族之内呢。不过现在看来,别是诛九族,要诛的九十族怕都不止。幽王脉诛杀干净自不必,但凡和幽王有干系的都牵扯在内,幽州原先的官员大部分被下狱严审,政务也因此度瘫痪。到里卫衍就不得不佩服谢师兄,有些人生就是能干,为官年始终被太后委以重任镇守在雍州,此次危急关头又将他调来幽州,不过短短数月,就让里恢复到井井有条的次序,观之就不由得人不服。
次日宴毕,卫衍等京都来的众人与幽州主管此案的官员协商,定行刑的日子时辰,然后开封案卷开始核对身份。项工作有大理寺的官员负责,卫衍能做的就是坐在旁边喝茶。正事不用他操心,只能边喝茶边烦恼他此次来要办的另件事。那日太后召见他,除些勉励警告他的话之外,还交代他来幽州办件事,只是他在幽州人生地不熟的,实不知道此事该如何着手,烦恼到日头西落终于还是找来个幽州主管刑事的主薄询问。
“大人是问幽王府没官拍卖的仆从奴婢?此事有户房的人主持,下官叫人带大人过去。”出乎他的意料,此事极其简单,被卫衍问到的主薄很快叫来个差役给他带路。
幽王府并幽州各级官员被没官的奴婢都关在个很大的院子里面,外面有官兵看守着。卫衍表明来意后,便有差役帮他搬来厚厚几大册名单,在里面细细翻找很久,总算找到他要找的人——绿珠,当年曾伺候过太后的名宫,太后知为此事所累,怜惜旧情,命卫衍将赎出后好好安置。
找到人接下去的事情就简单,不过就是交银子签押带人走。此事如此顺利倒是卫衍没有想到的,不过也就此去他桩烦心事,完事后也没有想就丢在脑后。
等到二月十那日,诸事完毕,时辰到,开刀问斩,卫衍的差事也就结束。
离开前谢萌当然又好好款待顿,临别时还送批幽州特产给众人。众人推辞不也就纷纷收下,反正以景律论处,收土特产不算行贿受贿,至于土特产下面有没有别的东西,那就只有送者和收者心知肚明。
至于太后交代的差事,卫衍想不出来该如何安置才算好好安置,问有何打算。子自身已有计较,要往祁阳府投奔亲戚,祁阳府就在运河边上,正好顺路,卫衍便带程。路上两人虽言谈不,相处倒也颇为融洽默契。世人均以为寡言的人会比较喜欢话的人,其实寡言的人通常只是羡慕话的人而已,真要相处起来,还是符合自己脾性的比较容易相处。绿珠姑娘知书达理进退有度,虽然只是短短相处几日,两人却有见如故的感觉。
往京城方向是顺风而行,路上花的时间比去时快倍不止,不过是五日的时间,就到祁阳府。因要送绿珠去投奔亲戚,官船就在祁阳府的码头上停靠下来。靠岸时色已晚,绿珠姑娘亲自下厨置席,对卫衍日来的照顾聊表谢意。
酒逢知己千杯少,酒不醉人人自醉。
等第二卫衍醒过来,只留满室余香,佳人已不知所综,桌上留张纸笺。
“卫大人大概对此事头雾水吧。内情不便细,只需回京后将此事原由从头到尾细细禀告陛下,陛下想必能猜到二,切记切记。见后即毁。”
卫衍呆愣愣的拿着那张纸笺无法反应。种事还要细细禀告?陛下稍微听到风声他就死定。蓦然间想起临行前皇帝陛下的谆谆嘱咐,顿时只觉前途片灰暗,不由得开始奢望船永远到达不京城。
几日后,幽州城外,十里长亭,正在话别。
“谢大人与卫大人好歹也是同门师兄弟,怎么都不顾同门情谊,如此算计于他?”问话的子袭青衣,巧笑嫣然,赫然就是那夜消失在祁阳码头的绿珠姑娘。
“不过是各为其主罢,想来那卫师弟定能理解的。”悠然回话的另人竟然是幽州知州谢萌。
“谢大人就么笃定陛下知晓此事定会震怒?”
“若陛下不在意,自然不会动怒;若陛下般在意,想来他会吃些苦头;若陛下非常在意,他此次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陛下的脾气向来是越是喜欢越是在意就越严苛。”
“小子就怕陛下不会对卫大人动怒,却想要小子的小命。”
“绿珠姑娘笑,下有什么人能要得的命?”
“如果此次卫大人运气好到安然无恙呢?”绿珠姑娘笑笑,没有反驳,只是换个问题。
“那就只能放长线钓大鱼,将坑挖得深些,好等他下次踏入的时候确保万劫不复。”
“有您样的师兄,卫大人真是好可怜呢。时辰不早,小子也该告辞。”
“此去山高路远前路坎坷,绿珠姑娘请珍重。”
“谢大人也请珍重呗。整日打猎小心终有日被雁啄。”绿珠姑娘向谢萌福福,起身向长亭外停靠的马车走去。
远行的人上马车再不回头,谢萌则直注视着马车远去的背影,直到它消失在路的尽头。
第二十章 福焉ˇ
眼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近,转眼就剩没几日行程,卫衍开始越来越惶惶不安。段时日出行在外,那些不堪的旧事被他刻意压制在内心深处,尽量漠视遗忘维持冷静平静的旧日模样,就好像那些不堪只是发生在梦魇中而不是真的发生在他身上。他就犹如躲在乌龟壳里的乌龟,只要不探出头来,就觉得自己是很安全的。但是随着京城的接近,乌龟壳上渐渐出现裂痕,祁阳府码头上的那个清晨,简直像是有人用个大锤子在他的乌龟壳上狠狠砸下,直接把他的保护壳砸得粉碎露出脆弱的本体。
他仔细回忆那夜意识迷离之际皇帝陛下在他耳边的那些絮絮嘱咐,想起皇帝陛下当时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根的感觉忍不住打个寒战,定定心神才开始小心计算着自己趟出门到底犯陛下哪些不许。当然计算的结果是令人绝望的,基本上二三四五每条他都犯。卫衍预料到回京后会遭受到的那些惩罚就开始头皮发麻,次犯那么错,不知道还有没有命从陛下的床上爬下来?
如果可以,真不想回去。
卫衍呆坐着考虑对策的时候忍不住冒出个念头。当然仅仅是他惶恐不安时的痴心妄想,先不家人朋友他放不开,就算他真的只有孤身人,“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句话也不是好玩的,就算他跑到深山老林里面与野兽为伴,陛下只要想抓肯定能抓到他。到时候,他的境况恐怕会比现在惨上千倍万倍。
跑是不能跑,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应对。或许陛下已经有新欢?卫衍突然想到种可能性,快死的心又活半。陛下过只要有新欢就会放他,他次出行么久,陛下应该有新欢吧,只要陛下有新欢肯定没空再和他计较。样想,又觉得前途也不是那么灰暗。不过为以防万,他还是命人降半帆,尽量拖延到京的时间,仿佛晚到陛下有新欢的可能性就。
就样磨蹭又磨蹭,等卫衍行人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初。
官船靠岸时时辰还早,卫衍估摸着陛下还在早朝就先回府沐浴衣打理整齐,给大夫人请过安后,又去母亲膝头磨蹭半。陪着母亲用午膳,会儿闲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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