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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纪事 作者:非言非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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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衍,朕要说你什么才好?这话你也信?子不语怪力乱神你知道吗?”景帝听了他的话,真不知该说什么好。说他不会安慰人,偏偏他真的安慰起人来还有模有样的。说他会安慰人,这种明显是骗小孩子的话他竟然也会去相信。

    “臣只是觉得他们的话也是有点道理的,姑且信之也没什么不好。陛下不要太过伤心,若小殿下知道他让父母如此伤心,想来走得不会安稳。而且陛下和淑妃娘娘都还年轻,日后必然还会有很子嗣。”

    卫衍说完这段话,就听到皇帝狠狠地说了两个字“闭嘴”,然后再也没有声息。过了很久,他才听到皇帝小声说“对不起”,还伴随着莫明的叹息声。

    他不明白皇帝的这声“对不起”是不是在对他说,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到了天明时,景帝终于拖着卫衍出了安泰殿。

    “封起来吧。”

    随着景帝声令下,这座花费了他无数心血无数热情的宫殿从此就被封了起来。等到这座宫殿迎来它的新主人已经是弘庆八年,年仅九岁的六皇子景珂成了这座宫殿第任也是唯任主人。

    不过那位只存在了短短数十日最后以福薄盖棺定论的皇长子景瑜或许是唯位以烈帝儿子的身份降生存在的皇子,就算日后世人以为备受烈帝宠爱的六皇子景珂,也在年以后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小声叹息过,烈帝于他而言是君父,他于烈帝而言是儿臣。君父君父先为君再为父,儿臣儿臣先为臣再为儿,这便是天家的父子亲情。

    或许是因为早就有了预感,或许伤心过后心肠硬,当淑妃最终没有熬过丧子之痛不幸亡逝的时候景帝已经非常冷静。

    望着被伤痛熬得只剩下把骨头的女子,景帝只是冷冷应下了她最后的请求,然后冷静地看着她咽气。

    天启二年的冬天,皇后谢氏终于如愿以偿。皇帝在冷落了她整整年以后,突然回心转意,对她百般宠幸起来。

    至此后,皇帝独宠中宫,朝野皆知,天下皆有所闻。

    齐远恒因为新婚因为准备着要还皇帝的恩情,直忙得很,等他终于忙完阵子,才发现卫衍许久不见踪影。他虽然那日想着要把卫衍列做不受欢迎的客人,那也是想想而已,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做。不过卫衍这么久不上门,难道说是他那日直接端茶送客让他生气了?齐远恒想到这种可能,虽然知道卫衍不会这么小心眼也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么年的交情他可不希望因为这点小事完蛋,便直接上卫家去找他。

    上了门才发现,卫衍不在府中,而卫府的人对他此时在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个个语焉不详,好像是另有隐情。

    卫家的人嘴巴个个很紧,齐远恒没法撬开,不得已只能去找孟九。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听说他这次好像因皇长子之事所累,皇帝怒之下打发他去西山行宫守大门去了。”孟九家久居官场,消息肯定是有的,不过这件事没人敢问,嘴探听卫衍下落的那几个下场都很惨,好像卫衍这次真的把皇帝气得不轻。

    皇长子夭折的事情这么大齐远恒当然知道,不过卫衍怎么会因此事所累被贬斥齐远恒就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其实,不要说别人,就是卫衍本人,目前大概也是想不明白的。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山中

    因为那个传说中被皇长子之事所累皇帝怒之下将他贬斥到了西山行宫看守大门的某人实际上是高高兴兴地踏上了去西山行宫的路程的,如果他听说了这个传言,大概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得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他目前压根就不知道外面还有着这样的传言。

    入秋以后,田太医重新祭出了调养大法,给卫衍灌汤灌药忙得不亦乐乎。皇帝陛下又将他看得死死的,再说皇帝的心情直阴晴不定,若卫衍私下的小动作被他发现,也不会怎么严厉训斥他,却每每会在晚上下狠手折腾他,怎么求饶都不管用,直抱到他第二天直不起腰来。

    有此雷霆手段,卫衍愣是被管得服服帖帖的,就算再难喝的药,再腻味的羹汤,也不得不闭着眼睛吞下肚去。所以当初冬的时候,皇帝有日突然心血来潮对他说要让他去西山行宫住段时日的时候,卫衍的第个反应竟是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老天爷果然还是听到了他的请求,总算大发善心要让他过段不用被皇帝管头管脚的逍遥日子。

    时惊喜过度的卫衍生怕皇帝反悔,马上着人收拾东西准备启程,美美地幻想着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他定要过这个也不要吃那个也不要吃的自己作主的日子,偏偏就是没想想皇帝为什么要打发他去西山行宫而不是打发他回家。

    卫衍高高兴兴地来到了西山行宫,刚开始的几天没人管束,日子的确过得非常逍遥自在。每天所做的事不过就是早睡早起,习武练剑,泡泡温泉,吃喝玩乐。

    可惜,乐极生悲,这样幸福的日子在田太医来给他请平安脉的那天结束了。田太医把脉以后,皱着眉头说了几句这次跟来负责伺候他的内侍头领福祥,也就是高大总管的二徒弟,然后又有了无数的这个不许那个不许。卫衍在田太医面前当然是老老实实听着乖乖应是,反正田太医又不会住在这里,等他走了以后再自由行事不就好了。

    卫衍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是也要伺候他的人肯配合才行。否则的话,就会出现让他非常头痛的局面。

    比如他哪天时兴起练剑了那么盏茶的功夫,就会有堆人来劝,若他不听劝继续磨蹭,必然是堆人全部跪到了地上苦劝。比如说没事的时候泡泡温泉的确很舒服,但是每天在什么时辰泡温泉该泡久都有规定的时候,这件很舒服的事情就没那么舒服了。而且只要他稍有点不听劝,就会看到身边伺候的人全部跪下去求他怜惜。

    卫衍不想为难他们,就不得不为难自己,这日子便开始越过越郁闷了。

    皇帝陛下果然知人善用,挑选的人个个聪明伶俐,连用什么方法能够迅速逼他让步都清二楚,这是几次三番以后卫衍得出的唯结论。

    在行宫里面的日子郁闷到过不下去,卫衍就想着要出去散散心,只是还没到大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领头拦人的那位姓赵,是“燕山听涛图”东窗事发以后皇帝调来他身边看着他的那几位的头领,专门负责牢牢盯着他并且定时向皇帝打小报告汇报他的举动。

    卫衍平时对他客客气气的,点都不敢得罪,就怕他的小报告让皇帝不满意,因为旦皇帝不满意就意味着他要大吃苦头。皇帝陛下让他吃的那些苦头件件行事手法刁钻古怪,又全部是在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上,让他有苦也无处去诉说。

    不过他这些天过得很郁闷,便没有好的声气,直接问他:“赵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卫衍隐约知道皇帝调来看着他的这几位也是侍卫,不过近卫营的花名册上并没有他们的名字,曾经猜想过也许是暗卫,后来也没有加追问。皇帝想让他知道的事通常会直接和他说,若皇帝不想让他知道,他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大人请回吧。”那位赵侍卫非常客气,但是姿态很强硬,摆明了就是不让他过去。

    “赵大人是想和我动手吗?”卫衍盯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子,暗地里计算能不能硬闯出去。四下里隐约有不少呼吸声,显然布置了不少人,打赢没有胜算,不过要闯出去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属下来时接到了圣谕。陛下命属下在西山行宫好好守着大人,若有差池,提头去见陛下。属下上有老母下有妻儿,还望大人怜惜。”

    卫衍看到那位赵侍卫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口气差点上不来。这些人,个个要他怜惜,就没人肯怜惜他吗?

    “陛下是打算将我软禁在这里?”终于,他的脑子想到平常人早就应该想到的东西。

    “陛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希望这个冬天大人能在这里好好调养身体。”

    没听他说完,卫衍就愤愤地转身走了回去。鬼才相信他的话,软禁就是软禁,还用什么调养身体的借口。

    只是,他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要被软禁在这里?

    卫衍怎么也想不通,所以温泉也不肯泡了,药也不肯吃了,晚膳也没胃口,福祥等人跪着求他也当没看见,早早上床休息个人生闷气,当然是越想越气。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正想开口让他们走远点,却听到了皇帝陛下的声音,福祥的声音也交插在其间。卫衍听到他们说到今天的事,忍不住将脑袋钻进了被窝。

    承认这点也没什么可耻的,他就是怕皇帝,打从心底里害怕皇帝最近染上的个新毛病,那就是每次皇帝生气到极点就会微笑着对他说他该受点教训了然后缓缓拉开他的衣襟。以前皇帝就极喜欢用床事来惩罚他,自打皇长子夭折以后,皇帝阴晴不定,在这上面是变本加厉,要是不幸被他抓到由头,每每会折腾到他哭也哭不出来。

    外面的说话声告段落,卫衍听到了掀帘的声音,随即,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人在床前停顿了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卫衍,你打算让朕个惩罚你的理由吗?”

    “臣知道错了。”卫衍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将头探出来,老老实实地认错。

    “你睡了个下午还没够?起来替朕宽衣。”

    卫衍心里很不情愿,却也不敢有异议,只能乖乖爬起来剥光了皇帝,顺便又剥光了自己。既然这番惩罚今夜怎么都逃不过,只能早死早超生。

    桌上的烛火渐渐低下去,卫衍的苦难还没完没了。

    “陛下,饶了臣。”卫衍遍遍求饶,也不知道求了少次,最后有些失神,只是下意识地哀求。

    景帝听到他的声音里面已经带上了哭意,额上湿漉漉的全是汗滴,鬓角早就被汗水润湿,估摸着他是真的到了极限,便拉起他的脑袋,在他嘴角亲了亲,加快了身下的动作。

    今夜他很放纵,肯定累得卫衍够呛,不过如果有下次,他还是不会轻饶他。反正在卫衍面前他不需要保持冷静也不需要戴上面具,所以他放纵自己的身体沉湎于肉体欢愉。

    结束以后景帝累得不想动,只是抱着卫衍,顺势躺下来。

    “陛下,出了什么事?”卫衍见他神情中有掩不住的疲惫,忍不住出声询问。

    “没事。不要动,让朕抱会儿。”景帝没有对卫衍诉说的欲望。他要面对的那些东西,离这个每天只会烦恼药太苦怎么样才能少喝口,膳食吃得腻味了想出个什么样的理由可以不吃的人太远太远,况且他也不希望卫衍为那些事情操心,只好打发他来这里,除了调养身体以外正好避开宫中的那些龌龊事。

    有时候他忍不住会去想他怀中的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真正长大,会做些与他年龄相符的事情,还有这个人整天烦恼那些有的没的是不是太悠闲了,有时候又想着卫衍永远保持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笨蛋也有笨蛋的好处,看他每天为那些东西愁眉苦脸也是人生的乐趣之。

    卫衍见问不出什么来,而且自己也很累了,便拉过被子盖住了彼此,闭眼休息了。

    天未亮的时候卫衍感觉到皇帝悄悄松开了他的身体,猛然间想起他到现在还没追问皇帝要将他软禁在这里的原因,就睁开眼睛,打算好好问问。

    “陛下……”

    “乖点,不要闹脾气,好好待在这里调养身体,朕还有事赶着回京,等过几天闲了下来再来看你。”景帝见他醒来,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亲,掐了他的话头抢在他开口前说道,“京里事,天气又冷,朕想住这里还没得住呢。你要是个人住得闷了,下帖请朋友来玩玩也无妨。只需记住点,不许个人到处乱跑。”

    “啊?”卫衍傻了眼,这里是皇家行宫,可不是他卫家别院,让他以什么名义请人来玩?偏偏皇帝那口气就和这是卫家别院差不,他无话可说,只好不说话了。

    “你家里朕已经派人知会过了。你安心住在这里,等到了年前朕就接你回去。”景帝想了想,又交代了番乱七八糟的事情才离开。他昨夜接到密报,说某个笨蛋终于发现自己是被困在这里,正在发脾气,有点担心他会胡思乱想,便没有惊动任何人,只带了些近卫出了城,现在要赶在天亮前回宫去。

    等皇帝走了以后,卫衍才发现,他要问皇帝为什么要将他关在这里的话还是没问到。

    又过了两天,有内侍来报,说他请的客人到了,卫衍再次傻了眼

    第五十八章 来客

    客人?他请的客人?

    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下帖请过客人,怎么会突然冒出客人来?

    “或许是陛下怕大人个人在这里闷得慌,代大人下帖请的。”福祥见他头雾水,在旁边小意提点,“既然人已经到了,大人就不要想了,赶紧换了衣裳去见客为好。”

    福祥召人过来,取了见客用的衣裳,帮卫衍穿好。行宫里面很暖和,虽然早已入了冬,京城里面雪都下过好几场,但在这贺鸣山上的西山行宫里面,室内还仅需着单袍,室外换夹袍而已。

    卫衍还没进客人所在的长兴殿,就听到里面传来孟九的怒喝声:“卫七呢,他既然敢做怎么到现在还不敢来见我?”

    “我做什么了?”卫衍接下了他的话头,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孟九公子了。

    “问问你的属下都干了些什么?有你这么请人的吗?这到底是请人还是绑票?”

    他的属下?卫衍不明白孟九所谓的他的属下是指哪位,顺着他的指的方向看过去,终于看到了毕恭毕敬在下首的赵侍卫。

    那些是皇帝陛下的属下好不好,他个都使唤不动的。卫衍在心中为自己辩解了几句,把目光转向那位赵侍卫,示意他解释下目前这个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也很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请人的,会把孟九公子气成这样。

    “属下以为,这里是皇家行宫,虽然宫中的贵人们年前不会来,大人还是小心点为好。所以属下是秘密把人接到这里来的,当然孟公子的家里属下派人去知会过了。”赵侍卫对孟九的指责毫无愧意,板眼地回答道。

    “请问这位大人,我家里你是怎么知会的?”孟飞对卫衍有肚子怨气,但是经过路上的对峙,对这位侍卫大人已经没脾气了。所谓秘密把人接到这里就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玉澜阁里把他劫走,扔上马车直接拉到这里,他已经不敢想象他家随从发现他失踪后,报回家去会引起的混乱了。当然,如果这位侍卫大人派人去他家知会的理由极其混蛋的话,等他回去以后就得自己去面对那团混乱了。

    “渭川之南有美,携友同访,不日即归。”

    听了这位侍卫大人的回答后孟飞久久不能言语。

    “卫七,你这个混蛋,指使下属败坏我的名声,我要杀了你。”沉默了良久,孟飞终于爆发了,扑上去做势要掐死卫衍,手还没碰到卫衍的脖子眼角就闪过片寒光,伴随着茶盏碎裂的声音,然后听到卫衍沉声说道:“赵大人,这不过是个玩笑。”

    “这样的玩笑孟公子还是不开为好。”那位侍卫大人单手执剑,指着孟飞的手臂,声音中没有丝波动。

    孟飞猛然间醒悟到自己的手臂刚才差点就要离身体而去,顿时冷汗淋漓。

    “卫七,我不要待在这里,你放我回家去。”孟飞直接扑到了卫衍身上哀求。这个地方实在太危险了,保不准他不小心就会被人砍了脑袋糊里糊涂做了冤死鬼。

    “赵大人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卫衍边抓着孟九,边赶紧打发人下去。他对这位侍卫大人也很头痛,虽然明白他刚才的动作是条件反射,那是在皇帝跟前待久了以后就会养成的习惯动作。如果有人要掐皇帝的脖子,卫衍的第反应也绝对是拔剑,直接砍了那人的手臂。但是这里不是皇宫,他也不是皇帝,需要这样反应过度吗?

    卫衍当然不会知道这位侍卫大人从开始调到他身边来领的皇命就是“若事有紧急,当便宜行事,可先斩后奏”,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危害卫衍的安全,他以及他所带的那些负责保护卫衍安全的人都可以自己判断是不是需要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孟九公子的担心是非常有道理的。对于领了那道皇命的这些皇家暗卫而言,除皇帝之外的所有人都在这个便宜行事的范围里面,遇事只怕反应不及时,根本不需要为反应过度担心。

    “好了,别装了孟九公子,你现在哪还有名声?这种事我们以前做得还少吗?现在装正人君子早就晚了。”见人终于下去了,虽然知道暗处还有人,卫衍还是稍微松了口气,将某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扔回椅子上,很好心地劝他不要逃避现实。

    卫衍很同情孟飞,却不得不承认,那位赵侍卫用的这个理由虽然极其混蛋,但是非常可信。他们年少时不知干过少类似的或者说比这荒唐的事,孟家的人绝对会相信的。

    “不要说得好像不关你的事样。”孟飞愤愤地拿起茶盏。

    “本来就不关我的事。”卫衍很冤,很可惜,他的冤屈无人知道。

    “携友同访?”孟飞玩味了下这四个字,突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这么说来,倒霉的不只我个?”

    个人倒霉总是让人痛不欲生,但是,倒霉的人够的话,心情就会大大的不同。所谓朋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理论,孟九公子向深以为然,遇事贯彻得很彻底。

    卫衍拿起新换上来的茶盏,对于这个话题只是喝茶不搭腔。他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他相信以那位赵侍卫的办事能力,会有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最近,京里有什么大事发生吗?”说了些闲话,卫衍突然想起那夜皇帝疲惫的神色,以及凌晨匆匆而去的身影,很想知道京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被关在这里,周围全部都是皇帝的人,什么消息也收不到。

    “没什么大事,也就是年关将近时的那些事。不过礼部这阵子估计要忙翻了,除了年末的祭祖大典,皇帝还要在新年的时候进封‘贵、德、贤’三妃,还有皇帝的冠礼,还有万寿节的准备。”孟飞扳着手指头在那里帮礼部数要准备的事情。

    “‘贵、德、贤’三妃?”其他的事都是下面的人在忙,但是这事却是皇帝私事。以常理推论,光是人选的决定,后宫朝堂就要争来争去争个不停,想必皇帝是直在为这事操心吧。

    “淑妃刚逝,那位就要进封新人。这个果然就是最是薄情帝王家吗?”孟飞撇了撇嘴,对皇帝很不屑的样子。

    卫衍没有说话,他想起夭折的皇长子还有亡逝的淑妃娘娘。不过短短数月,关于她们的切马上就要被喜事冲淡。或许,对于皇帝而言,留着安泰殿内所有的东西,留着淑妃的名号,就算是对她们母子最后的思念了。

    等到了下午,事情果然如孟飞所愿,该有难同当的人全部都到了。

    “本来以为你是可怜兮兮地被贬,没想到你竟然是躲在这里逍遥自在。不过看在你是要把我们弄来这个地方的份上,就原谅你的属下用这么欠扁的请人方法好了。”林睿林小公子逐美之名在外,根本就不怕那个理由让家里人抓狂,自然乐得大方下,做个顺手人情给卫衍。

    再说他的话也有定的道理。贺鸣山是个好地方,可惜贺鸣山及其山下百里之内俱是皇家禁地,除了随驾到此外,平常人不可能进来。卫衍把他们弄进来,肯定是要担定的风险的,所以用些遮人耳目的方法也就不奇怪了。

    “卫七,不会出问题吧?”还是齐远恒稍有点正常人的担忧之心,那几位公子哥儿从小到大什么不能做的事没做过,当然点也不当这是大事,只有齐远恒觉得擅入皇家禁地,被人发现可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不妨事,各个关节我都关照过了。”虽然这事和卫衍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卫衍就算满身是嘴也是说不清楚,只能承认下来,努力圆谎,把这事当成是自己的主意。

    正好这时候有人来报,说宴会已经准备好了,卫衍便请他们入席,避开了这个话题,免得继续说下去会露馅。

    宴会自然少不了美酒佳肴,丝竹美女。

    这闹就是闹到半夜,众人都有了些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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