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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情比海深 作者:劳人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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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很困,坚持写了章下来。求打分收藏支持,尽量再章。作者水平有限,但想写个好故事,让大家过个快乐的周末。谢谢观文者们。
57、副导演是苦力
第二天,我们的工作正式开始。
因为是讲武士的影片,演员大数为男性,而场记剧务等又基本为女性,导致我们剧组的男女比例出奇的和谐,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我从早上吃完早饭开始就忙得像个陀螺,在剧组各部门来回转。虽然大数人觉得我年轻,不大搭理我,但我沉下脸来的样子还是挺能吓唬的人的,连哄带吓的总算让怠惰的剧组运作了起来。
偌大个片场,块地方的工作队正在施工搭建古代背景,另块地方正在演戏,还有部分在制作道具。人声嘈杂,忙得团乱。演员们个个进入化妆间化妆,穿戏服,穿好戏服的则出来听我老爸讲戏,练习台词和动作。
其实别把电影看得太高尚,拍电影的片场跟个中国血汗工厂的流水线并不差很。在片场里,导演就是车间出任,背景、道具、剧本,甚至包括演员,都是流水线上的零件,导演所要做的就是按照步骤将这些东西整合到起,在有限的时间里糅合出个既富有艺术性又具有商业价值的东西来,电影也就完成了。
我安排好机位时已经到了中午,吼的嗓子发烫,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找时间坐下来休息片刻,才发现黎安竟然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刚刚把形象整好。
他身高体长,色乌黑盔甲,双眉斜飞入鬓,两目熠熠发光。配合他向拉风的走路方式,真是电力四射,帅得人睁不开眼呐。
记得若干天前,老爸曾经私下跟我说过为什么会如此看重黎安。除了他适合当演员的性格和品质外,他的脸也是重要因素。
当演员不看脸,就像吃菜不尝味道样,纯属扯淡。但个人是否适合当演员却并不只是长得好看不好看可以决定的,事实上,这取决于人体面部的骨骼结构。有的人漂亮,却不上镜,有的人真人不好看,上镜头就出彩,症结所在就是面相。
老爸阅人无数,看到黎安就知道了。这人的脸是极上镜的,糅合了亚洲和美洲血统的面部,既有深刻的凹凸感,又具有亚洲人恬淡干净的特征。换句话说,这张脸,是向摄像机开放的脸。
这样难得的由上帝赐予的优势,如果不好好把握,实在是太浪费了。
黎安的腰际别着把武士刀。他大概从来没见过,竟然像个孩子般好奇,忍不住把刀拔出来看了。他眯着眼,沉默的看着手中的刀,仿佛入迷。
我过去说:“师父,造型很棒。”
黎安恩了声,将武士刀收回鞘中:“演戏真的很有意思,就像做梦样。成为武士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没想到真的可以手握武士刀。”
我托着下巴:“下次我得吩咐化妆师把你化丑点才行。这么帅气,压过男主角的光彩可是很遭人恨的。”
黎安:“遮得住么?”
我:“嘿,这个问题问得好。还真不定遮得住,要不给你上个面罩?”
正巧老爸从我们身边走过,听到这句,脚步停下了。只见他眼前亮,开始招手叫助手:“莉娜,过来,我要改剧本!”
我(呆):“老爸,你不会真让黎安戴面罩吧?你不是说要培养他的么?”
老爸:“你懂什么。此时无声剩有声知不知道,黎安的外表条件太出色了,反而会遮掩掉他的演技。不如把脸部用布巾挡住半,倒会令人印象深刻。”
我(呆):“上帝赐予的优势什么的,你就都不管了?”
老爸:“黎安光凭身材和气势两项就够了。至于脸么,放到关键时候露,加震撼人心。”
我:“老爸你忽悠我呢吧?”
老爸:“老爸不会拿女婿的前途开玩笑。”
我怒:“女你老母呢!”
老爸:“敢骂你奶奶。阿——哒!”
好久没吃老爸的巴掌炒肉了:“啊~啊~爸,我再也不敢了!”
拍戏真的好玩,也真的累人。虽然日本正是冬季,我依然满头大汗。中午草草吃了点盒饭,就又跑去帮忙了。
趁着日式房屋没建完,老爸安排的工作是在山林里的打戏。
群武士道高手在山林里pk,天上乌云蔽日,山间静默无声,唯有些许鸟叫,声音令人发寒。
山风飒飒,浓雾缭绕,武士们抽刀拔剑,相对而立。
其中名面带黑巾者身姿尤为魁梧,双目半阖,却暗藏杀气,仿佛在下刻就能大放群招,置人于死地。
这是老爸镜头里的场景。下面再来看看镜头之外……
我脱了外套,穿着露臂背心,率领十几个群众演员和场记,手里提着塑料桶,桶里放着刚开封的干冰。我们绕着镜头,漫山遍野飞奔啊飞奔——这就是山林浓雾之由来。
剧务买了只猫头鹰,放在话筒远处,掐它脖子。猫头鹰难过的都快泪了,可是剧务另只手里抓着最爱的田鼠——这就是苦逼鸟叫之由来。
树林上面架设着钢丝,钢丝上铺着遮阳网。两边各个场记,手里拿着绳索。老爸大手挥,两个小伙子路狂奔,将原本卷成团的遮阳网迅速扯开——这就是乌云蔽日之由来。
所以说么,拍电影真心是我们臭男人的干活,对体力耐力都有极大考验,女人干这个真得累死。
然后,武士们群殴的场景要开拍了。老爸是个中国人,特爱武侠片里轻功那套,于是偷梁换柱也想让武士有这腾空挪移的功夫。想法是不错,拍出来也很扎眼,但我们这批手下就有苦说不出了。
每个男演员,再瘦也有百四十斤,还得吊那么高,这条绳子后面起码得有四个壮士起拉。现场共有十个男演员,撇去不飞的,我们也得叫上片场里所有的男性同胞才能让他们飞得动、飞得潇洒。
我作为副导演,也没得偷懒。
开拍前,我将全片场四十个壮士叫到起,每人半瓶清酒。
大家喝完清酒,精神大振。在我的带头下全部脱去上衣,赤膊上阵。
等大家四个四个拉好绳索,导演声a,我大吼声:“壮士们,跑!”
这么人起跑起来,每个人手上都有几十斤的重力,个个肌肉凸起,脸色通红,满头大汗。
镜头外的场面比镜头内的壮观!
倘若你觉得这样就算完了,你就把我老爸看得太善良了。我老爸的出名,除了他的作品卖座,还有他的工作态度严苛。所有镜头都要孜孜以求,非地拍得完美才行。于是整个下午,我们这群壮士就光是跑着拉绳了,跟纤夫似的。
预备,唱。妹妹你绑上头,哥哥我地上走,恩恩爱爱,威亚荡悠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加油,再写章。评论,动力就大。
58、爸你妹呢
这天晚上,我几乎是扶着墙回的宿舍。看到晚饭,尽管香气扑鼻,肠胃嗷嗷待哺,但连提筷的力气都没了。
坐在地上,扒下牛仔裤,绞出半升汗水。我仰起头,巴巴的看向黎安:“师父,我瘦了吗?”
黎安扯下面巾:“双下巴收回去点了,继续坚持。”
我摸摸脖子:“嗓子疼,快喊破了。”
黎安:“做导演确实辛苦。”
我:“就是,包工头的干活。跑了下午,比nba球星还累呢。你们倒是爽,飞上飞下的,还舞刀弄枪。”
黎安笑了声,也不说话。豁然把上衣脱了,露出后背。
我倒吸口凉气。
只见古铜色宽厚的后背上,红痕斑斓,深刻处甚至隐隐透出血丝。从那纤细的刻痕上看,应该是吊威亚给勒出来的。
我呆滞的看着那些伤口:“你身上穿着盔甲呢,怎么也勒成这样?”
黎安淡然道:“百几十斤就靠三根钢丝吊着,这样已经是伤得轻的了。”
我:“是不是武术指导没帮你吊好啊?”
黎安摇头:“我们吊威亚的情况都差不,只是大家都忍着不说罢了。”
我点头:“都是壮士。咱们都是斯巴达。”
我:“师父,我去女孩儿们那边要点药水,给你涂涂?”
黎安:“不用。抽根烟就行。”
我:“背上伤口裂着,你不疼么?”
黎安失笑:“跟牢里比起来,这算什么?”他摊手过来,拍拍我的肩:“去洗澡吧,师父抽完烟,给你捎点晚饭过来。”
我应了声:“还有双汇,别忘了。少抽点,那烟呛口呢。”
洗完澡,边吃饭边让黎安给我涂爽身粉。
涂完又干了炮,才睡得觉。
这宿舍是板房结构,我不敢喊太大声,只能捂着被子哼哼。黎安体力很好,拍了天的戏,穿了天几十斤重的盔甲尤有余力。我就不行了,直接被干得睡过去了。
第三天又是卖劳力的天。而且因为日本北部气温骤降,我早上起来就个劲的打喷嚏。走出宿舍,用气温计测,竟然到了零下。
昨晚在我被干晕过去的时候,片场下起了大雪,飘飘扬扬的大雪将大地众生披上银装。早上起来,雪面有脚背厚。遥望白雪高山,银色冻湖,风景绝佳。
我看了下片场,已有不少工作人员出来干活了,个个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哆嗦着脚跳来蹦去。
过了会儿,老爸也出来了。看到眼前的雪景,脸孔上全是赞叹的神情。他的双眼盯着空中飘飘摇摇的雪花,好像陷入了思考。我知道,他定又想改剧本了。
看着老爸,我突然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
那年我住的城市也下雪了,学校放学后,我坐在教室里等着家长来接。平时来接我的都是我的阿姨,不过这天,当老师叫到我名字的时候,出现在教室门口的却是个个子很高的年轻男子,那是我爸爸。
我的老师第次见到我爸爸,吃了惊:“你是李嘉图的哥哥?”
老爸摇头:“我是他爸。”
老师:“咦,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过去来接嘉图的可不是你呀。”
老爸:“我直在外面工作,没空照顾孩子。”
眼看注目过来的家长越来越,老爸皱起眉毛:“老师。我可以带嘉图走了吗?”
老师这才放人,在我身后推了把:“嘉图,你爸爸来了。快去。”
我走了几步,就被老爸把抱起来了。
那时候觉得我爸老高了,被他抱在胳膊上,跟坐在云朵上样。
我(呆):“哥哥?”
老爸:“叫爸爸。”
我(呆):“爸你妹呢~”
老爸怒了,朝老师吼:“小小年纪满口粗话,这是哪儿学的?你们这些老师怎么教的?”
老师:“粗你妹呢不就说了声你妹吗这也算粗话你高尚妹呢我们老师咋了老师拿那么点你妹的工资还想你妹的怎么教?!”
老爸:“……”
老爸抱着我走出学校,外面飘着大雪。我抱着我爸脖子,伸手去接雪花。接完雪花,再把雪花拍我爸脸上。
老爸边被我拍的脸颊粉红,边笑:“嘉图,喜欢下雪么?”
我(呆):“美女……”
老爸左顾右盼:“哪有美女?”
我抱着我老爸的脸吮了口:“老婆我爱你。”
老爸(傻):“……”
简而言之,那天我老爸拆了年级主任的门,成为全校小朋友的偶像。
回忆完毕,看到老爸几十年如日的俊脸,我颇有点怀念从前可以被他托在手上的日子。看到片雪花落进老爸的领口里,他打了个冷战。我不禁走上几步,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他脖子上:“老婆,天气冷,要记得戴围巾出门啊。”
老爸:“你喊我什么?”
我忙摆手:“口误,口误!掌下留人!”
老爸:“啊——哒!”
副导演被总导演ko的场景,在片场可谓见怪不怪。无论老爸使的是般若掌、伏虎掌、还是降龙十八掌,工作人员都律无视。唯有人除外。
此人便是日本摄影师,山下英莱。
山下英莱手中摆弄着摄像机,远远看着好像两兄弟打闹般的李钟南和李嘉图,贯和气的脸略有些紧绷。
他想埋下头去专心工作,把摄像机的部件都维护遍,可是远处雪地上传来的大笑声却不绝的传入他耳中,饶得他心乱。
山下英莱毕业于日本早稻田摄影系,是学校的杰出毕业生之,以贯的沉着、冷静、坚毅著称业内。可是现在,这位毅力惊人的摄影师却生平第次出现了静不下心来的状况。手中调适着机器,心思却根本不在此处,甚至连设备都给调错了。
他心中暗叹声,不再强迫自己工作。他摘下帽子和手套,双眼无神的蹲在地上。
真子走过来,看到哥哥从未出现过的状态,好奇道:“哥哥,你怎么了?”
山下英莱用手在雪地里划了两下,突然轻声问:“真子。我们的导演和副导演,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关系很好?”
59、刀西来
真子跟随哥哥的目光看去。
白雪皑皑的片场中央,大导演李钟南正高举手臂大放如来神掌,副导演李嘉图则抱着脑袋挨揍。劈头盖脸打了顿后,大导演手酸了,休息片刻。副导演刚想溜跑,又被把抓回继续挨掌。
片场里的人都知道,大导演李钟南旦工作起来绝对是个拼命十三郎,凶神恶煞霸气侧漏,唯独对这个副导演有些特别。
特别凶残。
副导演稍有做错事,大导演必然拳脚相加。但这种关系却在无形之中显露出李嘉图在大导演心目中的特别。
此时不比后世那个互联网连贯全球的年代,这时的日本电影圈和欧美电影圈还是相对独立的,各有各的明星系统,各有各的知名导演。至于导演们个人的隐私八卦,也止于在各个地域传播罢了。
正因为如此,片场内的日本工作人员,大数都不知道李嘉图是大导演李钟南的亲生儿子,甚至连李钟南的婚姻状况,也是个迷。
山下英莱对李钟南导演神往已久,好不容易得到共事的机会,本来是很想在大导演面前表现番的。结果工作几天后却发觉大导演对自己这样的知名摄影师毫不在意,反而对那个二十岁、什么都不会的年轻副导演关照有加,不禁心中郁闷。
好在山下英莱年的教养令他拘谨内敛,将切情绪包涵在心底,唯有面对自己的亲生妹妹时才流露出丝痕迹。
两人远远望着。
真子:“大导演直很关照副导演呢,每天都会让助手把工作任务仔细的交代给副导演听,副导演有清楚的地方,大导演还会详细讲给他听。按道理,除非是非常中意的人才,导演们般可是不会这样耐心的带学徒的喔~”
山下目视远处肿脸的李嘉图:“真子,副导演那么年轻,是谁安排他做这份工作的?”
真子摇头:“不知道。不过听说李嘉图资历很浅,制片人本来不肯用他。是大导演打包票才被安排成副导演。大导演和副导演都是大帅哥,来这个剧组果然是来对了~!”
山下:“李钟南导演从未提拔过新人,这次为什么要破例呢?”
真子:“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对副导演的事这么在意?”
山下:“不,没什么。”只是有些羡慕他。
真子惊愕:“哥哥,难道你也想做导演?”
山下失笑,戴好手套,重新开始认真调适手下的机器:“不,我不想做导演。我这辈子的梦想是成为最好的摄影师,为世上最好的导演拍出最好的电影。”
真子:“哥哥,什么都想做得最好,这样很累呢。”
山下弯下腰,通过镜头默默注视那个修长的身影:“真子,你知道我的性格。旦认准目标,我绝不会轻言放弃。”
场鹅毛大雪果然给老爸带来了新的灵感。
他渴望在影片的最后幕,将雪的至纯,与兵器的至诡,雪片的至柔,与武士的至刚结合起来,用这场意料之外的大雪,反衬出切武道的暴戾和抛却武道后心灵的宁静。
将重要幕拉到前期投拍的事件,在电影拍摄过程中是极正常的。尽管此时男主角和黎安两人还从未搭过戏,彼此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却要在镜头内表现出生死兄弟的情谊。这对黎安而言无疑是次巨大挑战。
这场戏主要为打戏,趁武术指导辅导男主角与黎安的打斗动作时,我也在旁帮助场记架设巨大的鼓风机。我们租用了铲雪机收集到近吨净雪,当拍摄需要时,就用鼓风机将雪片吹向片场,营造出漫天暴雪的惊人景观。
为了将激烈的打斗拍摄得加逼真,黎安与男主角全部真空上阵,在盔甲之中只穿薄薄件衣衫。这在摄氏零下的环境中,极为受罪。
我看男主角的脸都冻的发青了,连忙招手叫化妆师:“来个化妆师,给他补妆。拍粉!脸色这么青,别人还以为我们拍僵尸大战呢!”
黎安也冻得不轻,不过他毕竟不同于贯由专人服侍的男主角,尽管寒风瑟瑟,他却风采不减。白搜搜的脖子露在空气中,也不缩缩。
我看着他粉白的嘴唇,很心疼,趁众人不注意,把他手捞过来塞进羽绒服里:“师父,暖暖再打。要喝酒么?我给你搞瓶酒来吧。”
黎安点头:“好。有点熬不住了。”
我:“干嘛不穿大衣呢,我等会就去骂管后勤的。”
黎安指着肩上两块巨大的铠甲:“这玩意儿,塞不进去。”
我:“折断它,再塞进去。就像当初你折断我的小鸟塞进牛仔裤里。”
黎安垂眸看了眼:“没断呢,昨天刚撸过。”
我感伤:“每个胖子上辈子都他娘是折鸟的天使。”
黎安:“天使没性别的,没鸟呢。”
我:“天使自己不就是鸟么。上帝之鸟。”
黎安:“……”
灯光、道具、设备全部到位后,最后幕终于开拍。这回只有两人需要吊威亚,拉着钢丝跑的事情终于轮不着我了。
天上雪花飘摇,地上血光冲天。
两名黑衣武士飞檐走壁,腾挪跌宕,忽而同时抽出佩刀,暴喝声劈到起!刀刃森寒,刀法犀利,两名超级武士的碰撞,激起片刀光剑影!
这刀是蛮横的刀,暴力的刀,命运的刀!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刀西来,柄少半边。
“嗖——嗖——嗖——”
我眼睁睁看着男主角手中的刀柄断裂,刀刃擦着黎安胳膊划圈而去,插入远处高大数十米的雪松中。
刹那间,片场里静的几乎能听见雪片飘落的声响。
我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向黎安的胳膊。
“咔”的声,盔甲断裂,掉落在地上。黎安里面穿着棕色衬里,此时袖子被当中划开,血液像洪水样激流出来,转瞬间染红了他大半只胳膊。
我首先反应过来,大吼声:“医生呢?快给老子过来!”
男主角早已愣在当场,瞠目望着黎安的手臂,连道歉都忘记说。我把推开他,蹲下撕开黎安的袖口。
顿时,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淋淋的展露在眼前。
我屏息碰了下黎安手臂,他立刻微不可察的颤。
我:“师父,忍着点。”
黎安动了动手,推了我把:“别看。去旁边呆着。”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还有章。休息会写。另外好友说这本小说毁在名字烂,于是可能再次改名,请有兴趣的童鞋赶紧把文收藏了吧,免得以后滔滔洪水中见不到咱这瓢。作者就顺下水道冲太平洋去了。
60、总导演
医生来了,蹲下给黎安处理伤口。我把负责道具的人脚踹进了男厕所,锁上门。
从厕所回来后,我想凑过去看黎安的伤口,可是三番四次都被他用另只手臂挡了回来。我有点恼火:“让我看看!我不晕血!”
黎安不理我:“医生,给我包扎起来吧。有没有止痛药?”
医生看他:“止痛药是有,但我现在并不建议你用止痛药。你最好还是到医院里接受正规的治疗比较好,伤口很深,差点就割断大动脉了。”
黎安点点头:“快点打包。”
我怒:“师父你干什么?让医生带你去医院!别拍了!”
黎安淡道:“小伤。别延误拍摄进度。”
我:“那就让别人先拍!你的戏份押后!”
黎安:“押后雪景就没了。导演不会同意的。”
我听火了,转过身就想跑去和老爸理论。黎安把抓住了我的手,他另只胳膊因为拉伸疼得抽痛,却还是跟我说:“嘉图,别闹了。真的不要紧,师父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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