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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乌衣魔教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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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你有味药叫万灵丹。”韩寒立即出声提醒。“你说过那药不但解百毒,而且见血封血、见瘀化瘀,没什么不能治。”
“万灵丹……”小春喃喃念着。“万灵丹……”他往怀里掏了掏,掉出了堆五颜六色的小瓶子。
翻着那些小罐子,他猛力敲着头,又念着:“不对、不对、都不对!差了什么,还差了什么!”
庭院里的纷乱已经引来了其余人的注意,原本在小厅内议事的各派掌门纷纷赶到,其中不乏华山派的弟子。
华山弟子看见自己同门惨状,悲凄地喊道:“大师兄、二师兄!”
小春闻言身形晃,脑海里浮现了些什么。
“文华、文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伤了我华山弟子!”随之赶到的华山派掌门痛心疾首,悲痛莫名怒喊着。
“师父!”华山派弟子见师尊悲壮,纷纷向前搀护,生怕师尊承受不住。
小春的脑袋顿时像是晴朗无云的天突然落了道旱天雷般,轰地声炸开来,头痛欲裂。他按住额头,望着那华山掌门也猛喊:“师父、师父!”
对方个回首,怒斥道:“谁是你师父?”
小春愣,原本就快浮现眼前的景象刷地声又消失,留下空茫片。
云倾见小春抱着头痛苦万分的模样,心急着想要接近小春,然而他才靠近,小春闻得他周身气息,个回眸,便将他死死盯牢在原处不得动弹。
“凡割喉者,先缝取丝线缝内喉管,洒伤药,再缝外部,以碧血膏封口……垫高枕,使患部不开,四日愈合,七日下榻……”小春凝视着云倾,眼神空洞无物,嘴里念着没人听得懂的东西。
“小春……”云倾焦急着。小春如今模样奇怪,他想靠近,看看小春是怎么了,可是小春那眼神却带着怒气,让他近不得。
“去把我房里的包袱拿来。”小春还是皱着眉,不停重重敲打着头。那声声,重得叫人胆颤心惊。
连韩寒也发觉小春的不对劲,他连声道:“赵小子,你怎么回事,别再打头了。”韩寒亟欲阻止,偏偏双手各按着个人的咽喉,抽不出手来帮小春。
“我头疼。”小春低声说。
“到底是谁伤了我两个徒儿!”华山掌门怒气冲冲地吼,宏亮的声音里夹带着内力,震得众人发昏。
他朝着最早在场的三人道:“杀人偿命,你们最好把切交代清楚,将人交出来,否则即便此处是寒山,我华山派也不会善罢千休!”
小春头原本就痛,被这狮子吼这么吼,脑袋嗡嗡嗡地响得难受。
小春跟着起来放开喉咙,吼得比那华山掌门大声,道:“奶奶个熊,没看见我正想法子救人吗?你这么吵下去,人都还没救,就先让你震透肺腑伤尽筋脉,下去见阎王了!”
果不其然,小春语毕,那两名双生子痉挛阵,吐血不止。见状,华山掌门立刻住嘴,连屁也不敢放个。
“公子!”白色身影顷刻间飞身至小春面前,恭敬递上小春原本放置在床头的包袱。
小春抓过包袱随便点了几个华山派的弟子,说道:“你你你,还有你。搬人随我进去。”
而后指了指韩寒。“你,留下来解释来龙去脉。”
最后瞪了眼云倾:“还有你,给我着别动。”
小春随后挑了间最近的厢房踹门进去,点了烛火安排伤者上床,跟着将门关得死紧。他解开包袱取出金针与丝线,深吸了几口气,走到床头死盯着被利器切开鲜血淋漓的伤口,嘴里反复念起那几个句子:“先缝取丝线缝内喉管,洒伤药,再缝外部,以碧血膏封口……”
原本直抖着的手,再接触到外翻的肉时,缓缓平歇了下来,从方才便杂乱无头绪的心思在金针扎入被切开的喉管时,也渐渐回复冷静清明。
即便头仍痛着,但那痛却只能让小春思绪越来越清晰。
救人为首要,其余不管。小春撑着不倒下,针针缜密缝合伤口,而后洒上伤药,如此摒息反复,完全忘了厢房内除了他与两名垂死伤患以外,还有四名随之而入的华山弟子。
门外,韩寒以个晚辈身份,力战华山掌门,那声音铿锵有力不卑不亢,透过木门悠悠传来:“这么说,贵派弟子杀药人取其骨肉,便是有理了?”
“你……韩代掌门,现下生死未卜的可是我两个徒儿,你说他们伤人在先可是无凭无据,但他们倒卧血泊中却是众人亲眼所见。这只说了是赵小春逞凶杀人。”
“赵小春与华山派素无纠葛,又怎会杀你华山弟子?”随后赶来的穆襄话语悠悠,却是语道破关键。
“小春自然没有杀人,人是……”
小春在房内听得云倾的声音,猛然回过神来,怕这笨蛋胡乱说些什么坏了事,随手撕了身上衣料揉成团,灌注内力朝屋外声音来向射去。
而后,云倾声音便止了。
将最后针缝上,其外以名为血见愁的金疮药敷上封住伤口,再拿了枕头将双生子二人颈部垫高些许以防刀口裂开。
小春拢了拢桌上散乱的药瓶塞进包袱里,越过从头到尾看他在血泊中动针把头和身体慢慢缝起来的几个华山弟子,朝门外走去。
当然,也没理会他们个个脸色难看,吐得室秽物。
“咿啊”地,推开了门,小春惨白着张脸,抱着包袱拖着步伐走出来。
包袱随手丢,理所当然地有个白色影子掠过,将包袱接走,随即隐身而去。
小春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动作也不知是看谁做过,自己扔得如此流畅自然,还真的有人飞出来接走了。
门外原本正在吵着的众人看见他这个当事者出来,声音停了下,随后又喧哗了起来。
“赵小春你这魔教妖人,潜入我正派之地究竟有何企图!”华山掌门见赵小春出来,转了话锋劈头便骂:“我两个可怜的徒儿必定是识破你的阴谋,挺身而出要阻止你,才反被你所害!你见他二人不死,又想什么诡计要害他们了!”说着,便作势要闯入厢房里去。
瞧这华山掌门说得义正辞严,似乎全天下人都不安好心,设计要害他宝贝徒弟。听得小春也快随里头四人般,哗啦啦把腹中之物全数呕吐而出。
小春哼哼两声,开口道:“就算我赵小春说话不够份量、身份堪议、没人相信了;可我家小寒儿可是这寒山派的代掌门,不仅为名门之后,是有头有脸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来着。你怀疑我,就是怀疑他;怀疑他,不但是怀疑寒山派这块金字大招牌,是拿寒山派上上下下所有弟子来开玩笑。”
说着说着,小春又鼻子出气哼了几声,没瞧见自己在说出“我家小寒儿”时,云倾那会儿白会儿黑,凄惨无比的苍白脸色。
小春接着再道:“原本我只是安安份份在屋顶上赏我的月,看我的牛郎织女星,哀怨他们怎么这么惨,年才见次面。可你那两个徒弟真够阴,拿着壶掺酒迷药便要灌我。还说什么他家师父上万花楼怎着怎着,不幸得了那什么什么柳来着的病,又是流脓又是溃烂的。大夫都说药石无灵得准备棺材了,他师母气得说棺材也不用,草席包包去丢乱葬岗便成。我赵小春何人来着,神医!神医啊!”
说着,那肚子往前突,下巴昂,做了个豪气万千睥睨众人貌,脸下红气不喘地说起谎来:“我说那简单,我随便给他们颗药,拿去给他们师父服了就好。谁知那两人知道自己诡计让我识破,便举剑砍来,说啥医花柳病的药不要也罢,那全不打紧,只要我留下条手臂,去增他们甲子功力便好。”
小春再看华山掌门眼,继续认道:“其实药人本来就是生来让人吃的,可后来太人觊觎药人,我家祖宗便在自己身上下了些东西。真有人敢喝药人血、食其骨肉,先死的,怕会是那人了。不是我赵小春吝啬分点骨肉出去,而是这身血肉尽是剧毒,谁吃了,谁朝不保夕。”
说着,小春脸阴森地伸出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朝那华山掌门而去。“要不,你来试试?你徒弟说你又是流脓又是溃烂,药石无灵了,试试也好,反正都快死了,也不差这时半刻。”
“你胡说些什么!”华山掌门脸上血色尽退,跳跳得远远地,虽是半信半疑,却也不敢靠近小春半步。
当年写意山庄战他亦在场,赵小春那师兄兰罄用毒之狠他可是见识过的,对于神仙谷出来的这号危险人物,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离开点好。
小春笑了两声,说:“你两个徒弟我救回来了,其中个肺有旧疾,我顺道看了下。”
他扔了张方子和罐药给最近的华山弟子,手有些抖,说实在话,已经快撑不住了。“照这方子抓药去给那小子喝,瓶子里的是伤药,天敷次,四天内不许下床,七天后伤口便能好。”
说罢,转着头寻了寻自己的住所处,累得不想再说话,摇摇晃晃地便朝来处走了去。有谁要过来搀扶,他也只是摆了摆手,屏退来人。
华山掌门脸色又是红又是黑,既是羞又是愤。羞的是两个徒弟自己自幼宠大,性子到底也知道,二人或许真如对方所说的不争气也不无可能;愤的是自己堂堂派掌门,今日竟落得叫个毛头小子训话的日。
“师父……大师兄和二师兄怎么办……”有弟子问着。
“怎么办?问我怎么办?”华山掌门怒了起来,吼道:
“你大师兄二师兄竟然拿师父我的清誉当儿戏,等这两个兔崽子醒来,门规处置!”说罢,愤而震袖离去。
干人等见戏没了,无啥可看,几番议论窃窃私语后,自也慢慢散去。
※※※
这晚,大伙儿都忙。小春走后,徒剩满园荒凉。
韩寒到各门各派去知会了声,回头路过原处时却吓了跳,没想到云倾仍然只身在那里,未曾移动过分毫。
韩寒按了按腰间的剑,挪动脚步想无声无息地离开,哪知却在此时,耳边竟闻得声:“他不和我说话……不让我靠近了……”
韩寒愣,背脊阵发凉。云倾终究是发现了他,就不知下刻会不会又举剑杀来,让他颈上头颅与躯体分家,如同华山派那二人样。
怎知僵了好半晌,云倾毫无动静,韩寒松了口气,心里想着或许对方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然而,再瞧这穿着白衣之人满身落寞,挟带丝丝悲伤,单薄的模样本是有些动容,但又听见他手足无措地反复念着:“他不和我说话……不让我靠近了……”和方才冷冽的模样相比,竟觉得此人模样有些好笑。
仿佛就像个刚知道自己作错事的稚子,困惑而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起方才小春血流如注的景象,韩寒不由自主地同情起小春来。云倾这人,着实令人难以应对,小春也是有能耐,才能容得了此人。
韩寒顿了顿,心想算了,云倾和小春是什么关系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小春当年受困写意山庄之时这人不顾生死前去搭救,两人之间羁绊早深。
此次小春不恰巧失了记忆,自己又是第个发现他的人,小春和他走得近,这云倾心底自不知是乱成了什么样。若易地而处那块死木头发生了同样的事,自己虽不至于挥剑伤人,可情形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韩寒咳了声,遂道:“我和赵小子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切尽是误会。”
云倾回过眸来,冰冷的眼神凝视韩寒,韩寒被他看得打了个寒颤。
韩寒继续说道:“赵小子心里头还是向着你的,你若真存了什么心思以为我与他……”又打了个冷颤,就算仅是说说,韩寒想到自己与赵小春那可能,也快说不下去。“……那便是侮辱了赵小子。”
云倾还是不语。
说话对方也不回,这让韩寒有些尴尬又有些气。
韩寒声音硬了起来,再道:“看在赵小子的面子上,今日事就这么算了。你既然来了,那就尽快将他带离寒山派,那日你当众人的面说出了他的名字,早为他引来杀机,如今又出了华山这事,恐怕不用几日全天下都会知道神仙谷的药人还活着,要打他主意了。你、你带他回去后……对他好些……他这些日子熬得不容易……”
想起小春又是吐血又是喊着头疼的模样,韩寒心里也有些不舍。这赵小春虽每次出言顶撞总是叫人气结,可这人就胜在心肠好、讲义气,是值得结交的朋友。
然而说了这么,云倾还是没反应,韩寒觉得自己简直像对块冰块说话样。韩寒想,自己还是尽快说完赶紧离开得好。
“我找着他时,他身边躺着乌衣教的人。”韩寒道。
韩寒这么说,云倾目光闪,神色冷凝。
韩寒再道:“之前不慎撕裂他的亵衣,发现他左肩之上了个印记。那印记殷红如血,我先前替他疗伤时并未见过。”
说到此处,云倾听得韩寒话中之意竟是曾经看过小春没穿衣服的模样,眼神暗了暗,杀气又起,忙得韩寒再退两步。
“听我说完!”韩寒咬牙道:“乌衣教善用毒与蛊,那印记我曾在别处见过,植蛊之处成殷红颜色,状成铜钱大小色泽妖艳,小春左肩之处虽略有不同成弦月状,但颜色我不会认错……”
云倾听到此处,人突然愣,随后又是惊,而后咬牙切齿,气得声音都颤了。“乌衣教,又是乌衣教。他就是学不得乖,什么闲事都要管,自己死活也不顾。这下好了,又给自己惹了麻烦。”
“若他不会顾自己,你便得学着顾好他。”韩寒突然说了句。
忽尔,云倾猛抬起头来盯着韩寒。
韩寒被云倾那对冰晶玉眸看得惊。心想此人这几年内武功精进不少,要真打起来自己也没把握全身而退,然而就在握紧了腰间兵器打算对方若然逼近便放手搏时,却听得云倾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不相干的话。
“告诉我,我对他很糟是不?”云倾道。
“什么?”韩寒脑袋堵了,觉得莫名其妙。他还以为云倾便要下杀手,哪知这个方才还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如今却又回复了淡然模样,问着奇怪的话。
“我对他很糟,又在他眼前伤人,所以他生我的气,是不?”云倾如是问。
韩寒顿了顿,努力想着云倾的问题,好会儿才明白该怎么回答。
韩寒道:“你的确对他很糟。”
这句话,让云倾原本就白的脸变得加惨澹。
韩寒再道:“你对他若叫好,那世间就没对他不好的人了!”他有些不悦地说:“你伤的那两人是华山掌门的得意弟子,若那两人真断了气,你不只是给自己找了大麻烦,是给赵小子找了大麻烦。”
“我说过不伤他的……可我还是伤了他……”云倾说道:“我该全依他的……可偏又错了……”
韩寒看着云倾这模样,深觉得此人若不是不经世事不谙情事,就是冷血薄情铁石心肠。小春也算倒霉,天下这么大,偏偏遇上这么个人。
云倾喃喃道:“所以他生我的气……不和我说话……不让我靠近了……”
自己未尝不想对小春好,只是小春再惹祸再闯事,想起屡屡都差些便失去这人,胸口又痛起来。
他紧张小春、怕抓不牢小春,小春在乎谁他都会难受,只要小春的眼离开自己停留在别人身上半刻,他便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思,不由自主愤怒起来。
就算系系念念,仍无法完全抓牢这个人。他也只想留住小春罢了,但这么简单的愿望,却远比切困难。
难受,而且困难。
云倾收起剑,黯然离开。
韩寒望着云倾离去的背影,也叹了口气。这本也不是他的事,可那能忍住不说。
赵小春那小子心肠软,老吃闷亏。就拿这次来说,华山弟子要杀他,他不仅不记仇,还反过来治好对方。
其实那二人仗着掌门疼爱在外胡作非为,早就该被收拾,死了也不值得可怜。可偏偏却叫赵小春碰上,趟了这浑水。
说真的赵小春惹这事,寒山派不会坐视不理,这担子到底还扛得下来。
可云倾这人,韩寒便真的看不过去了。
赵小春那小子笨,不会为自己想。所以至少这人该对赵小子好些,护着他点才行。所以今晚碰上这云倾,也话了。
※※※
转头离开韩寒,云倾独自人在月下伫立,混乱非常。
他闭着眼静静想了好会儿关于小春的事,努力地厘清思绪,最后睁眼时虽然目光仍旧波动,但也平静了些许。
打了响指招来随身侍卫,侍卫低声在云倾身旁禀告关于乌衣教内部探子传来的消息。
“兰罄竟然仍没出现……”云倾声音低得如同自言自语,思量着,而后再道:“小春……怎样了……”
“六名近卫正护着公子,公子寒气发作,呕了两口血,脸色不是太好。”侍卫恭敬地说。
“他不爱生人靠得太近,别让他瞧见你们。”云倾吩咐。
“属下明白。”
“继续追乌衣八仙和兰罄的下落,尤其是沃灵仙。”云倾吩咐完后,转身便朝小春的院落回去。
听闻小春寒气发作又呕血,云倾神色看似乎稳,步履却显得焦急。
方才在外头恼着小春的事,怎么竟忘了小春的伤,急切的步伐直至厢房门前,也不得放缓。
守在小春门外的几名侍卫由屋檐翻下为他开门,他来到进到房里,门被关上,刚好见到小春回眸那对清澈的双眼,凝视着他。
云倾为之窒,几乎不能呼吸。
小春不说话,云倾在门口进退不得。他低垂着眸凝视地面,几番挣扎之后才得缓缓开口。“你怎样了……”
小春听见云倾说话的声音竟沙哑得紧,双眼带着慌乱和不安,竟连自己的眼也不敢看了,心里头随之起伏,苦涩地别开了头。
云倾见他窝在床榻之上,整床棉被往身上盖,卷得像颗粽子似地仍频频发抖,厢房里几个燃着火的炉子根本解不了他身上爆涌而起的寒气,那苍白的脸色和打颤的牙齿,让云倾看了既是怒,的是疼。
云倾望着小春,小春默不作声,会儿后闭起了眼,看似疲累的模样,不肯对他出声讲句话。
又想起方才小春那绝情的话语和断然离去不带温柔的面容,云倾实在无法忍受,他这么在门口动也不动地,对眼睛就凝视着小春,心里直想着,小春不同他说话了,怎么办,该怎么办?
急着、慌着,不知如何是好。
云倾又再想起小春忘了过去切事情,虽然还是那人,可心里想的、惦记着的,早全不同了。
以前的小春无论自己怎么对他,总是笑笑便过:可今日这人却因自己伤了几个外人而对他怒言相对、绝然离去。
曾经有的温和的言语没了,浓浓眷恋的眼神失了,云倾发觉他的小春虽似找了回来,但却又不见了最重要的部分。
小春不再是以前的小春,如今的小春,不是爱着他、不是心甘情愿拿匕首往心窝里刺去,宁愿自己死也不让他有丝毫意外的那个人了。
他们之间曾有过的切早随那些遗忘的记忆,掩没在寻不着之处。
“小春……”云倾试着再度开口,言语间有着慌乱无措。
小春缓缓睁开了眼,眼神中有着疲惫。他不明白云倾还想说什么,他现下气力全无,只觉得累。
“我……我以后不杀人……不在你面前杀人……也不伤人……不在你面前伤人……”云倾急迫地说着,越想越急,越急话语越是断断续续,难以连贯。“可是若有人要伤你,我哪会任他们伤你……你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能任他们欺你分毫……我不想让任何人碰着你……你……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小春见云倾这焦急纷乱的模样,简直就像有把剑在自己心里刨,疼都疼死了,哪还气得起来。
他叹了口气缓声道:“我自然晓得你是关心则乱,方才那情形由不得你想,只得先把人砍了再说。”
小春才开口而已,云倾低着的头抬,眼神纷乱地望着小春。
“对,就是那样。”云倾说。只有小春才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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