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之魔教教主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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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衣教的小贼又使下三滥的手段放药害人了！"随即立刻又打了过来。

    "奶奶的，先停下来听我说成不！小爷我还没做过会让人咳到吐血的药，你们这咳不是我使的，这镇有问题，兴许是瘟疫啊！"

    小春急得直跳脚，吼了半天却没人将他的话听进耳里，个个还是喊打喊杀地，刀来剑往砍也砍不累。

    小春简直要给气炸，最后环视周后算准风向，奋力跃至高处朝下洒出把又把的鲜红粉末，顿时使得底下鸡飞狗跳。

    "辣椒粉、是辣椒粉！"周围有人喊着。

    "大家小心，快闭气！"

    当有人意识到情况严重时已经来不及，几乎所有人在接触到小春这独门暗器"辣椒丸"的刹那，便立即被呛得鼻涕眼泪直流，完全无招架之力，门户大开任人宰杀。

    小春暗暗笑，掏出能短时间迅速增进功力数倍的"龙筋虎胆丸"，不怕死地连吞三颗，手中原本有气无力卷曲缠起的软刃倏地化直，柱擎天。

    他再将所有功力直逼其中，刹时剑身震荡龙吟凤唳之声冲激而出，当下飞沙走石、天地变色。各门各派正忙着闭气，被带着深厚内劲的龙吟击，几乎溃不成军，半以上倒地不起。

    龙吟停歇，小春喘了两口气落回地面，自个儿头都有些晕了。

    他吞了口唾沫后，说："奶奶的，叫你们再打，很爱打是吧！"

    随脚踹飞了个趴在地上却还想拿剑扎他脚的，小春再说："你们到这镇上几天了？我算算，没天也有两天吧！这两天顾着打杀有没有注意到镇上几乎没有居民？我想想，大概也没有吧！那这两天是不是有人开始觉得精神恍惚头晕目眩，或者发烧发热干咳不止？我猜猜，肯定有吧！"

    听见小春说到这儿，原本还忿忿不平擤着鼻涕、擦着眼泪的群雄开始将疑惑的目光放到小春身上。

    小春突然放慢速度，字句地说："京城以南、铭城以北，兰州为中心，爆大疫。我虽睡得糊里糊涂连这里是哪里也不晓得，可照这城镇死寂、义庄外口焚棺和前武林盟主司徒无涯的病貌望来，此地绝对为疫病肆虐之所。"

    小春的目光环视四周圈后，露齿笑道："你们实在福气，竟碰上这场百年难得见的瘟疫。现下也不用打了，就等着吧，三天之后，绝对不会有个活人，要谁侥幸死不了的，那再来和我赵小春拜把吧！姓赵的出了名的死不了，很想看看谁的命能硬得同我般，阎王亲自来也拘不走。"

    说罢，小春灿灿地笑了。

    此时的大街上明明将近百人，各门各派或坐或卧倒在地上，却静得点声音也没有。方才的金戈剑鸣仿佛是场梦般，遥远得如同幻境，众人脸色派惨然。

    第二章

    小春径自回了客栈，把干僵直人等全抛到脑后。

    他走入大堂时巧见云倾也才从楼梯上慢慢下来，心里喜孜孜地，瞧云倾虽冷着张脸，面色比那腊月飞雪还寒，可却晓得这人的视线从开始便没离开过自己，总是盯得紧紧的，倘若自己有任何意外，这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但是这么想，小春又急了。

    云倾肯定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方才才只是在屋顶上观望战况。可也晓得照这人性子，方才绝对是心急如焚却硬逼自己压抑着不出手的。

    这次还好，他应付得来，可下回倘若真遇上了自己没法子应付的情况，那云倾忍不下去动气的结果，便会很糟。

    左想又想，小春觉得最妥当的办法便是暗中将云倾的经脉给封了。

    他瞥了眼正在桌上玩着寻香鸟的兰罄，打定主意，就如同当初他家大师兄走火入魔四处毁人房子咬人牲畜时，下化功散散他师兄功力般，不怕万只怕万，牢牢封起来，才不会有意外。

    桌上的小黑鸟啾啾两声飞起来，兰罄双脚凳跟着跃起，抓住鸟后直接落在八仙桌上，可怜那块桌子梨花硬木做的，却仍不堪兰大教主身功力袭击，当下碰地声四散碎裂，成了木头细层。

    "……"小春沉吟半晌，决定连这家伙也起封了。封起来安全。

    乡野客栈本就干净不到哪里去，加上这镇经过瘟疫肆虐，里头实在脏乱不堪。

    小春随意挑了张桌子坐下，双手权当抹布扫掉上头灰尘，接着屁股坐上同样布着薄灰的长凳。

    穿着黑衣的马夫送上新的茶水和干粮后退下，兰罄也抓着鸟坐到小春身边。

    小春见只有云倾还着根本不想坐下，立刻便拿自个儿的屁股磨了磨底下的长凳，将凳子擦拭到又光又亮尘不染，才起身拉云倾往那位置坐下，自己则坐到他身旁。

    "不好意思，刚在外头碰到些熟人，耽搁了好会儿，你没等太久吧？"小春朝云倾咧嘴笑道。

    云倾哼了声："你还知道回来？"

    "欸，"小春失笑，云倾这模样就和以前闹别扭时如出辙，心里盼着他回来，却又不仅明说。

    他轻声对着云倾道："这回挺严重的，疫病蔓延迅速，若是放着不管，这里的人肯定撑三天死半，六天死光光。我其实也不想管，不过外头那些人有的是乌衣教的，有的是八大派的，要真出了什么事情只怕这半壁江山不知会乱成什么样，你记得我说过你的身份是当朝摄政王吗？江山乱，你的事情便会，我才舍不得累着你，这事当然得为你管下来才成。"

    小春这话说得好听，不讲自己爱管闲事，说得仿佛怕云倾辛苦般。

    云倾再度冷哼了声，可气势远比之前那个哼减弱许。他道："我不记得那些事，不觉得外头那些人与我有何干系。我只晓得看你这般跑来跑去，没见着你，心里就不舒服。"

    云倾顿了顿，说："以后别跑了。"盯人盯得挺累，转得都头昏。

    "是。"小春笑着应了声。

    云倾拿起桌上的杯子擦了擦，再倒些清水转了转，而后悠悠地喝了两口。

    兰罄则是掰开些许干粮，喂食只有拇指大小的小黑鸟，看着那只鸟啄着桌上的碎层，食指抚着黑鸟的羽毛。

    云倾瞥了兰罄眼，偶尔从小春身上分神注意着这人举动，黑鸟饱足后拍了拍翅膀准备窝下，兰罄突地张嘴将那黑鸟口吞入嘴里。

    小春给兰罄的举动吓了跳。他是知道兰罄走火入魔后见活的东西便爱往嘴里塞，可这人现下塞入嘴里的是寻香鸟，云倾说兰罄有办法找到沃灵仙，自然便是凭这寻香鸟追寻灵仙身上的百里寻香。若鸟给这人吃了，要在不到三个月的期限里找到灵仙替云倾解蛊，简直是难上加难。

    兰罄抬起头来看了看两人眼。

    "……"云倾眯了眼说道："小黑，吐出来。"

    兰罄朝云倾露了个妖魅的笑容，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张开嘴。

    小春只见那鸟缩成了团小黑球，在兰罄舌头上瑟瑟发抖。

    兰罄笑得贼嘻嘻的神情在说着：‘被我骗了！‘

    小春有些愣，云倾叫师兄小黑耶……这么亲密！？而且开口就让兰罄吐出寻香鸟，这两人以前是死对头来着，兰罄会这么听云倾的话，小春说不惊讶是假的。

    云倾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无可奈何地对小春抱怨道："你没醒来那些天，他每日都这么做。"

    他深深吸了口气，按了按爆跳的青筋，对小春说说："把那只鸟抓下来装进竹筒里，否则他若真的吞进去，我会拿剑剖了挖出来，再叫你自己缝去。"

    云倾这般讲时想到那情境，抬起头来刚好又见着兰罄的脸，当下个反胃至极，恶心到干呕了声。

    小春连忙在身上掏来掏去，掏出了颗梅子干扔进云倾的茶盏里，端给云倾喝下。小春喃喃说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同挤在辆车里，也没打没杀，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云倾瞥了小春眼，说道："他不来烦我，我自也不会去理会他。"

    小春问的话让云倾不悦，其间波折哪是自己所言那么简单。

    每天每夜与这小黑相对，要忍受同命蛊相吸之痛苦，又要克制与此人四目相交时心里狂涌而出的涛天怒意，丢了也不成，带着走又觉得呕，他这是为了谁呢，生生忍得这般辛苦。

    可小春听了云倾的话后只是愣愣地噢了声，还真信云倾如此简单便能与兰罄安然共处的说词。

    云倾脸色变，辛苦没人知晓，当下个怒啊……不想说话了！

    三个人围着张桌子坐，云倾狂喝着茶；兰罄玩着鸟，无论小春手再怎么伸，也不肯给他，小春张了嘴左看右望，没人理他。

    气氛随之渐渐沉了下来，显得尴尬。

    小春瞥了眼桌上干巴巴的馒头，可怜自己在外头生猛如虎凶狠如鹰，回到家里碰着这两人，怎么就没了办法。

    "小二！"他吼了声，奋力打破沉默。"来碗阳春面和两斤卤牛肉，这馒头都成干了叫人怎么吃啊！"

    喊出口后，过了好会儿，云倾才淡淡说道："这客栈没小二，店是关的、门板是封死的，还活着的早都走了，楼上倒有两具干尸没走成。"

    小春嘴角抽搐了下，"云倾你讲的这笑话还真是好笑。"

    "我不会讲笑话。"云倾十分认真地回答。

    就在小春和云倾有搭没搭地说着话时，客栈外头有人敲了敲被兰罄砸坏的门板，说了声："赵兄弟。"

    小春见是穆襄，抬了抬眉，随口问了声："有事？"

    "赵兄弟这是明知故问。"穆襄露了个苦笑。

    小春自也知道这穆襄来是为了什么，可他偏做无事人般转了转着桌上杯子，说道："他们推你出来，也不过是知道你与我相熟罢了！你还真那么勤快替他们作说客啊，别理那些家伙了，坐下来块喝茶吧。等等我再替你把个脉开药方祛病，其他的你就甭管了。"

    "赵兄弟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穆襄笑道：‘妙手回春阎王敌‘这名号几年里响彻大江南北，不仅仅是因为赵兄弟你医术高明，也是因你仁心仁术济弱扶倾，只要遇上急病之人，从不过问诊金，只问留人命。"

    小春笑了笑。"好说好说。"他名号是挺响的，没办法，医术高到老从阎王手里抢回人，要平平无奇在江湖里过日都没办法。

    "外头的同道们这回也是因为碰上乌衣教，两方交会才打得失了理智，方才有得罪赵兄弟的地方，他们也托我进来向你赔罪。还请赵兄弟大人有大量，秉着医者济世为怀的慈悲心肠，施以援手。"穆襄说。

    "我为什么要救他们。"小春哼了声。"救了以后他们又杀来砍去的还不是会死，徒劳无功兼浪费心力还浪费药材，要有那么时间，我干啥不陪陪我家云倾美人，到外头去转，光那些血腥味熏都熏死人了。"

    "哦"小春挑眉望向云倾。"美人，我说得对不对？"

    "不惹事都对。"云倾淡淡地道。

    "赵兄弟，"穆襄说："你进来半天，他们便在外头等了你半天，哪里也不敢去。夜里风寒露重，怕是已经有人开始发热了。"

    听得穆襄这般说，小春啧了声。"外头挺安静，他们不打了？"小春哼了声。

    "不打了。"穆襄说："全都在等着你，无人敢妄动。"

    穆襄又好说歹说了阵子，小春才顾做勉强再做无奈的模样，让穆襄又哄又捧地劝离坐得有些热的椅子。

    只是外头的人要医，家里这两个也不能不管。

    小春反手边扣住兰罄的手腕，边号着云倾的脉，兰罄那头不需担心，筋脉浑浊混乱还能持续疯上好阵子，可这云倾便有些不妥了。

    小春想了想，有些担心地对云倾说："从今天开始我给你的那瓶药天吃上颗半，我睡着这阵子，你常使武是吧？"

    云倾窒，瞥了眼兰罄，低声说："因为有人又抓猪又抓熊，在你醒来前，我只得替你看好他……"

    小春心疼地看着云倾，摸了摸他消瘦的脸颊，说道："你啊……"小春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因为子蛊作动，筋脉渐有衰退之相。我这会儿去找些药材熬锅药儿鸡给你补元气，顺道帮外头那些爱搞事的看下，否则他们老是这样吵，你也没法子好好休息。"

    云倾盯着小春看，见小春抹笑靥停留在脸上，眼里头闪着坚定的光芒，云倾伸手覆住小春手背，虽不愿这人离开自己的视线，但咬了咬牙，还是得让这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稍早那阵追逐虽是惊险，但他却在小春脸上瞧见前所未有的笑容与光芒。这人展开双手，便成为了风，四处闯荡，才能笑得开怀。

    倘若限制不了这个人往危险闯去，那么便得由自己在他身旁守候，为他除去切荆棘障碍，让他能够飞得高远，加开心愉悦。

    云倾握了握拳，内心挣扎过后，最终仍是为小春点下了头。

    小春对云倾的同意显然有些惊喜，他以为自己还需番努力，云倾才会答应。有些高兴地摸摸云倾的手，抚抚云倾的脸，喜出望外的他这才随穆襄出了去。

    "赵兄弟和云兄弟两人感情挺好。"穆襄声音中有着笑意。

    小春得意地哼哼，说道："比不上你同小寒那么好。对了，你家小寒哩，怎没瞧见。"

    等出了门口小春才发现有个红衣女子在外头等着，脸的焦急，见到穆襄便直喊："穆大哥。"

    穆襄对小春说："小寒在燕荡山下。"而后摆手唤来那名女子，对小春道："这是温玉，玉儿过来见见赵兄弟。"

    温玉身亮红劲装，容貌娇俏眉间带抹英气，举手投足落落大方，看便知是名江湖儿女。

    小春听见温玉道："在下湘门温玉，见过赵少侠，谢赵少侠出手相救。"而后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跟着胶，然后愣，接着便微微脸红起来了。

    "……"小春眨了眨眼，低头把自己看了番，自己没什么不对啊，这姑娘干啥盯着他不放？

    穆襄这时开口道："玉儿是我未过门妻子，她也懂得些粗浅医术，赵兄弟若是需要，还可让她帮手。"

    小春噎了口气，想都没想便脱口说道："那小寒呢？"

    "小寒怎么？"穆襄显然听不明白。

    "没，算了！"小春把嘴闭了起来，反正和这木头说什么他也不会懂，要真那么容易懂，韩寒那笨蛋也不会守着这块废柴这么久都没让这废柴发现他心意了。

    小春沉吟半晌转了个念头，韩寒的事他不好插手，便提了其他话问："你们从燕荡山那头过来，情形如何？"

    "附近几大城皆封城不许进出，患病者被衙门送至郊外山区，由官府派大夫同诊治以免疫情向北扩散，这里离铭城不过两里路程，可没想到竟成了死城。"

    小春觉得情况有些糟，他收起笑容，说道："大疫萌于冬至，始于立春，止于立夏。两至三年便有轮，周而复始，为天地之定律。可你瞧现下都入冬了，这疫病却越演越烈不断扩延。病是不难治，只是传得快，到三天便可夺人性命，东方小四那厮也不知做啥，拿了官府赈银、携了御医南下都久了，却止不了这场大灾。难不成真得人死绝了，瘟疫才止得了？"

    温玉忽道："赵少侠懂得好。"

    小春愣了愣，扯笑道："就学这些的，懂不也不成。"

    大街上燃起了火把，近百人安静地待在石板子路上有有坐，见小春出来个个是眼神放光，恋恋地瞅着他瞧。

    小春咳了声，才准备说他赵大夫义诊要开始了，却发觉云倾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来到了自己身旁，黛眉微蹙着。

    "你怎么跑出来了，外头风大。"小春连忙开口。

    云倾看了看穆襄，又看了看周围用殷切的眼神望着小春的人，摇了摇头，不语。

    其实方才他目送小春离开时，听着小春与穆襄相熟的对话，心里头便隐约觉得不快。后来又了个温玉，那温玉令他加不快。况且他是让小春出来，可也没说自己不能跟着来。怕小春有事，他自然得顾牢些。

    小春耐心等了好会儿，见云倾还是无意说话，只得道："要不你先在旁边坐着，累了再回去睡。今日怕得忙到天亮，没什么时间陪你。"

    云倾点头。

    小春说罢再走到那些人面前，清了清喉咙说道："觉得自己病得快死的，咳嗽咳到出血的，按轻重缓急之分，不许急、不许争先恐后，个个排好过来。"

    说罢，小春还自个儿搬来张桌子和凳子，磨墨沾笔起来。

    底下人面面相觑，些微躁动，小春让穆襄去安排正道中人，叫靳新管束乌衣教弟子，两派人马轮流上前让他号脉。

    他将心思放在病人身上，其他杂事便也没心思理会。黑白两道相互仇杀干他屁事，他只是个大夫，向来也只有医病而已。

    看了几个已经两眼发直烧得厉害的病人，小春抚着下巴，狼毫在宣纸上要下不下，喃喃自语地念着："邪风入肺、肺风痰咳，脉相浮而弱，脸色发青、有高烧、吞咽困难。"

    墨滴下前，小春振笔急书，写道："板蓝根、金银花治风邪、野牛黄退热，人参当归补气，桔梗杏仁止咳，绿菊叶、白矾……啊，还有银翘散……"

    叽哩咕噜地念着有的没的，龙飞凤舞的字迹在泛黄的宣纸上展了开来，旁的云倾默默看着小春为人治病的专注模样。

    只见小春会儿搔搔脑袋、会儿两眼放空，脸上那变来变去的表情颇是精彩，连墨汁沾上面颊了也不晓得。

    云倾见着这样的小春，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小春听见云倾的声音立刻便转过头，他见着云倾的笑脸，脸上表情便是呆，愣愣地对着云倾的容颜看，也跟着傻傻地笑了。

    天将亮，东方薄白，有些灰又有些明的街道上飘荡着白雾，云倾如同出水芙蓉般清淡娴雅，嫣然笑间秋波微转，身上冷香沁骨，眼眉含情脉脉。

    "小春。"云倾道。

    "欸。"小春望着美人笑。

    "口水。"云倾说。

    "好。"小春苏苏地将口水吸回去，抹了抹嘴，端起当大夫的凛然正气，回头对那两排长长的人龙正色说道："下个！"

    接着来到小春诊桌旁坐下的，竟是司徒无涯。

    司徒无涯脸上还是青肿未消，可他那阔嘴方脸及高大魁梧的身躯坐下而已，便叫小春觉得有种无形杀气直逼自己而来，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来做什么，我有说要救你了吗？"小春不悦地说道。

    司徒怀里抱着个嘤嘤啜泣的黑衣娃儿，他听见小春的话，整张脸顿时黑了下来。"赵小春，当年之事早已过去，正邪从来誓不两立，你身份既为魔教教主座前护法，我又为武林盟主，那么做自是当然。"

    小春恶狠狠地瞪了司徒眼。"拜你当年所赐，我在鬼门关兜了好几圈才回来。我赵小春不真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大夫，救人不救是看心情好不好，现下见了你整个呕到快死，劝你快快滚离我眼前，要不让我发起狠来，管你是前武林盟主还是前武林粪土，都不会留你性命！"

    "你这两方人都可以救，为何偏我不救？"司徒无涯这生从未求过人，在面对小春时自然也是副睥睨天下的姿态。

    "那是因为他们没把我推下山崖，害我差点没命过！"小春低吼。

    "你！"司徒气煞。

    "我什么我！"小春朝司徒身后喊道："下个。"

    "赵小春，你不救我可以，但至少要救我孩儿。"司徒把揪起小春的衣襟，将小春整个人拉了过来。

    "放手！"小春说。

    "不放！"司徒扯得紧。

    小春手执着笔，另手出招格开司徒，司徒手抱着黑衣娃儿，另外那手则隔空与小春拆招。

    两个人单手打得难分难舍，原本正哭着的娃娃动了下，粉嫩的小掌朝着纠斗中的两人伸去。

    小春握掌成拳袭向司徒，司徒亦出掌相对，两人在发现娃娃突然搅局时已经来不及，小春怕伤着无辜，连忙大喊了声："收掌！"

    他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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