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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暗相思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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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冷凝。“江湖事,江湖了,写意山庄的人绝不会让人欺了去。”
柳长月冷笑。“十招之内,取你性命,怪不得谁!”
“十招之后,这些话全数奉还柳阁主。”穆襄冽冽说道。
柳长月右手抬,藏身湖边的部属立即抛出他的佩剑,他伸手接住,眼中杀意顿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穆襄而来。
面对如此敌手,穆襄气势不减,眸中精光四射,横空剑隔住柳长月来势。两人剑招相交,立即激烈缠斗起来。
韩寒见穆襄与柳长月已经打开,心里担心万分,他望望那头,而后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问道:“殷……殷总管……你没事吧?”怕叫这人殷叔会惹其不快,韩寒只能如此称呼。
穆殷缓缓睁开眼,他双目迷茫,仿佛不识得眼前为谁。而后突然喷出口鲜血,染红了韩寒衣襟。
韩寒身躯颤了下,连忙抓起穆殷的手,将体内真气输了过去。
“为何……要救我……”穆殷唇边溢出鲜血,他认出搂着他的人是谁。
韩寒惨白着脸。“先别说话,你五脏六腑俱伤,真气溃散,有性命之危。”
穆殷仿佛没听见韩寒所言似地,他从怀中缓缓掏出片柳叶刀,抵在韩寒颈边,说道:“只要你死了……切都能恢复如昔对不……”
“不对……”韩寒难受地轻声回应。
虽为穆殷卸去柳长月的部分掌力,但柳长月功夫太过霸道,穆殷心脉仍是受了重伤。韩寒不敢大意,他怕自己倘若分神,这人便会不保。
在他心里,穆殷不只是穆襄的叔叔,也是当年那个待他万分之好的人,纵使如今两人因芥蒂而生误会,他也不会任这人在自己眼前死去。
穆殷刀子缓缓压下,锐利的边缘陷入韩寒肌肤之中。血珠随着韩寒发梢滴落的水蜿蜒流下,将他的蓝衣染得微红。
可韩寒不管,要他坐视这人在自己面前死去,那绝无可能。
“殷叔……”韩寒含着泪,声音略微颤抖。“你别激动,我正为你倒气归元,别让体内的真气散了……”
穆殷停下手中动作,愣愣看着不顾切想要救他的这个人。
他眼神迷茫,韩寒专注而不认输的神情让他想起许久之前,写意山庄之上,有那么个老是不爱吃饭,被自己追着点点才喂起来的孩子。
那个孩子……叫什么名……他怎么忘了……
柳叶刀松落,穆殷双唇轻轻开合,喃喃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小寒儿……殷叔的小寒儿……”
“殷叔,小寒儿在这!”韩寒红着眼眶为穆殷疗伤。
穆殷望着已经长大成人的韩寒,突然觉得迷惘了,明明曾经是那么疼爱的孩子,如今却为何恨得想要杀他。为何抛弃他的是柳长月人,却让他恨尽了世间男子,将怨加诸在这孩子身上,不想让他存活人世。
“小寒儿,是殷叔对不起你……”穆殷低喃,声音疲惫。当自己想杀他,而韩寒仍然不顾切来救自己的这刻,穆殷才明白他真是错得塌糊涂。
感觉穆殷心脉越来越弱,韩寒急道:“殷叔、殷叔你振作些,你不会有事的!阿襄正为了你与柳长月对决,他会为你讨回公道,让那混帐柳长月后悔他所做过的切!”
穆殷原本垂下的眼轻轻睁了睁,韩寒立即朝那两人的方向喊道:“阿襄,殷叔在等着你替他报仇,你绝对不能输!你赢了以后,就把柳长月那厮的东西剜下来,咱拿回写意山庄泡酒去,为天下去掉个祸害!”
穆襄与柳长月战得正激烈,哪分得心神听韩寒怒吼,韩寒这番话全是说给穆殷听的,穆殷听得唇边泛起淡淡笑意,又呕出了些许血沫。
穆殷抓着韩寒的衣袖,躺在韩寒怀里,看着那与自己侄子交手之人。
记得那年,桃花纷飞,初识相思滋味,从此无法自拔。
柳长月,气宇轩昂,龙章凤姿,即便明了那人心中除了名利权势家仇血恨外再不会有自己,仍是赌着口傲气,只盼这人爱上自己。
曾经的年少轻狂,换来身残破不堪。
当他了悟那些温柔全是虚假,那人心中永无情爱,自己已是伤痕累累,被视若敝屣扔置旁。
谁利用着谁,谁奢求着谁,已走的过往不会再回来,却唯有他悠悠经年直在梦中,未曾醒来。
他点住韩寒穴道,推开韩寒,朝那人走去。不理会韩寒的叫喊,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那个人的存在。
该是有个了结,为了柳长月,也为了自己。
穆襄的十招,真是十招。
柳长月从未见过如此难以捉摸应对的剑法,轻逸中犹刚劲,利落间百转万化。
穆襄的眼仿佛能看透他的剑招,剑随意转,每招每式在他出手之前便阻了他的路子,叫他的剑法无法施展开来。
他想及先前曾在水月楼内与穆襄对过几招,暗道莫非仅那几招便叫穆襄摸透他的武功路数,生出化解之法?
柳长月心中惊。
依韩寒那样的身手江湖排名竟在穆襄之下他便觉古怪,如今战才知,韩寒若为天纵之才,这人则是比韩寒为骇人的奇才!
“第九招。”穆襄剑花挽,闪烁寒光扰乱柳长月心绪。
柳长月不退不躲,忍住刺痛绕剑缠住穆襄兵器,若灵蛇攀沿直上。然而,穆襄却仿佛正在等他欺身向前般。
穆襄手中的利刃被柳长月卸飞出去,手腕让锋利的双剑绞开道深长的伤口,当场血流如注。
柳长月阵冷笑,剑再旋回抹向穆襄颈项时,穆襄淡淡笑,弃已伤之右手不用,左手点住柳长月胸前的檀中穴。
便差那分毫,穆襄灌力击,轻喊声:“破!”
柳长月周身震,手中长剑坠地,当场喷出口鲜血。
腰间,突地传来阵刺痛,利器切肉而入的声音在这时细细传来。
柳长月不解地低下头,只见腰间埋着柄匕首,而那握着匕首之人,竟是不知何时无声无息接近他与穆襄的穆殷。
“殷……儿……”
穆殷拔出匕首,柳长月晃了晃,再度溢出口血来。
穆殷面容惨澹,低声说道:“这刀,还给你,你欺我骗我的,从此两清。我穆殷与你再不相欠,黄泉路上再不相逢!”说罢,举起沾着柳长月鲜血的匕首奋力往自己颈项抹去。
柳长月抬起的手原本要打向竟敢伤他的穆殷,然而却在最后那刹对上穆殷冰冷却情感浓烈的眸子。
穆殷脸上没有当年直想让人将其折服的冷傲,只有眼神之中藏着温柔爱恋如往昔。
在两人之间的穆襄没有分开他们,只因柳长月那刹那的停顿说明切。
柳长月出手,握住了穆殷横向颈项的匕首。他与穆殷对峙半晌,许久之后才道:“我早说过,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那是那年,他们都知道的事。当年曾蜷曲在他怀中笑着的少年,因为要得太,让他厌倦,所以被弃之不顾。
他以为再回头,能看见的该只有恨,却没料到这么久以后的今日,那被他唤作殷儿的少年,对他,从未变过。
“你们走吧!”柳长月捂着被刺伤的伤口,鲜血蜿蜒而下,湿了衣衫。
他受穆襄击,肺腑重伤,再也无力支撑,旁两名部属迅速跃出搀扶住他,他的脸在月色下惨白骇人,神情失去以往从容之色。
这时韩寒冲破穴道赶了上来,他面向柳长月,冷冷道:“柳阁主可还有句话未说。”
柳长月静了半晌,带着倦意道:“是我负了你……殷儿……”
柳长月的这句话,让所有的恩怨落了地。穆殷身躯猛地颤,再也握不住手中匕首,软软向后倒去。
碎了的颗心,以剑与句歉意来补偿。是这人不懂珍惜,毁了他,而他也还了回去,将这根名为柳长月的毒刺,从自己心里连根拔起,再也不留……
“殷叔、殷叔!”韩寒紧紧抱住在他眼前倒下的穆殷,穆襄觉得不妙,搭上穆殷的脉后,神色化得苍白。
他的叔叔神色平稳仿佛睡了过去,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脉息却已全无。
了却心愿的人,没有了赖以存活的气力。任谁再唤,也唤不回。
穆襄望着韩寒,轻轻摇了摇头。
韩寒大吼了声:“不可能!”
“小寒……”穆襄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觉得眼眶热得紧,似乎有滚烫的东西沿着双颊滑落。
“阿襄你骗我!”韩寒看着穆襄在自己眼前落泪,他不敢相信,抓着穆殷的手掌拼命地送入己身真气予他。他吼着:“殷叔、殷叔你撑着点,小寒儿不会让你有事,我们还要起回滥沧山去!”
然而无论自己如何呼喊,怀里睡去的人,已是无法回应。
“对了,找赵小春!”韩寒猛地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只要有这个人在,死的都能医成活的,只要有这个人在,穆殷便能救得回来。
韩寒拼命说着:“阿襄,找赵小春、快找赵小春,只有他能救得了殷叔!”
穆襄轻轻抚了叔叔的脸。“赵小春离得太远……”
他低声对着穆殷说道:“殷叔,我碎了柳长月的奇经八脉,他马上会下去陪你,你若心里还有他,便别走得太快。这是侄儿最后所能为你做的了……”
“你骗我、你骗我,殷叔不会死的!”穆襄的话让韩寒放声恸哭,他摇晃着穆殷仍带着微温的尸首,无法理解明明就与这人和好了,为何却又会在下刻失去了他。
湖边飞雪不停,落下的泪在脸上凝结成了冰。
忽地,声朗脆还略带孩子气的嗓音在众人身旁响起。
“那个、那个……”
穆襄红着眼回首,见着是浮华宫的小宫主宴阙立在旁。宴阙不停地往穆殷看,手中还揣着个绣工精巧的荷包。
见穆襄抬头看他,宴阙立即钻到韩寒与穆殷身前,他急忙解开荷包缠带,倒出了颗通体血红带着淡淡香气的药丸来。
宴阙将药丸死命塞进穆殷嘴里,而后往对方咽喉压推,喘着气道:
“这是娘交给我的续命药丸,是八师叔以他药人之血加上百味灵药所制,只要还有口气、不、吊着只剩半口气也成,服下这颗“赵小春精心力作福禄延寿小药丸”,就算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也能马上拉回来!”
穆襄与韩寒没料到宴阙会突然出现,还拿出颗牛目般大的药丸来,两个人都愣了,直直看着他。
宴阙以为他们不信,再度嚷道:“真的,我八师叔就是你们刚刚直喊着的赵小春,绝对救得回来的,你们相信我!”
而后,韩寒听见他怀里的人,轻咳声……
半个月后,寒山派。
连下了几天的雪,天气突然放晴,韩寒让冬阳晒得有些昏昏欲睡,拄着把剑在园子里摇晃,还打了个呵欠。
“师兄!”白翎朝韩寒跑了过来,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金花说你给他的厢房太小,被子又不够软,现下怎么办?”
韩寒搔了搔头,说道:“帮他换间大点的不就成了!再把我房里那床被褥给他送去。反正我刚回来也睡没两天,那被子是阿襄之前让人送来,比咱寒山派的都还软。”
白翎道:“可还空着的大厢房就穆少爷常住的那间了,要给了金花,穆少爷来时怎么办?”
韩寒摆了摆手,神情懒散。“去去去,他来我寒山我就得留房给他睡吗?让他睡路边树下去吧!”
“睡路边树下!?”白翎脸震惊,不知韩寒说的是真还是假。
韩寒瞄了白翎眼。“你也别折腾了,伤才刚好点就这么跑来跑去。剩下的事交代其他师兄弟去做,快回房休息去。”
白翎搔搔头。“可是若是其他师兄弟去,金花根本不理会他们……”
“你给我回房!”韩寒吼道:“那朵小金花我晚点治他!你就是人太好了,才会让他给踩到头上!”
韩寒吼,白翎脖子便是缩,跟着便急急忙忙往自己厢房方向跑了。
韩寒哼哼两声,又晃悠着晒了会儿太阳,这才慢慢地踱步回大厅里去。
那日与柳长月战后,幸得宴阙之助,救回穆殷命。
之后他与穆襄将穆殷送回写意山庄,待受穆襄照料的穆殷逐渐好转,便离开那处去水月楼把金花接出,起回了寒山。
纵使经历了这些事,生死瞬之后仿佛什么都能被遗忘,但那些芥蒂仍存在韩寒心底,并没有消失。
韩寒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穆襄,因为被护得太好,因为什么也不用做,这样令他着实不安。他怕若是继续下去,不是自己先服软成了仰赖穆襄而活的兔丝,就是再与穆襄大吵架,让彼此关系加恶劣。
“掌门师兄!”
韩寒进寒山派大厅,便有弟子过来相请。他才开口问道:“怎么?”便见着厅上坐着个模样可爱的小小孩童,两只脚还在椅子上晃啊晃,手上端着盏香茗,正经八百地在品着茶。
那孩童见他入内,稚气的脸上漾起完全与年龄不搭嘎的笑,奶声奶气地喊道:“亲亲小寒儿啊”
韩寒被对方叫得浑身鸡皮疙瘩起了来,抖了抖,怒道:“不是说了别叫我小寒儿!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我以为你回去了!”
小春托腮看着他,而后略微奸诈地笑了笑。
“干什么?”韩寒被看得头皮发麻。
“我本来是想回去了,可是马车走到半听见你们出了事,所以又踅了回来。”小春说。传消息的是云倾的下属。韩寒前阵子消失时各方急得人仰马翻,那时云倾便留了几个人在写意山庄和寒山派,这会儿也是靠了那几个还没收回来的人,小春才得到消息。
韩寒原以为小春说的是他四师姊宴浮华和柳长月那档子事,但没料小春接着开口却是道:“听说,你和你家那口子吵架了啊?”
“什、什么我家那口子!”韩寒差点跳起来。
“好好好,不是你家那口子!”小春说:“是你家穆襄!”
“还不都样!”韩寒红着脸吼。
“情人之间啊,床头吵床尾和,我和我家那口子也是样,言不合时常有,但互相忍忍,没久便会过去了。”小春抱着茶盏,神情娴静地说:
“刚才我上山的时候见到个人杵在山下,明明想上山来,却又怕被赶走,苦着张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真是可怜。你啊,这性子也就穆襄受得了,难为我特地出谷给你送来那味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春药“心儿怦怦直跳”。到现下都大半年了居然还会和他闹别扭,我啊,完全不知该如何说你才好,欸,真是恨铁不成钢!”
韩寒恼羞成怒地叫道:“你才是!你这性子也只有东方云倾受得了你!乱下那啥乱七八糟的药,我差点都给你害得……害得……”韩寒说不下去。
小春奸笑道:“害得几天几夜下不了床是不?欸欸,你不用说了,神医的药神医自己都亲身试过,真的很厉害的!”
“可恶!”韩寒大步走过去,拎起赵小春的衣襟便要将他扔出门外。
这时,门外又有弟子来报:“启禀掌门师兄,穆少爷来访!”
韩寒的手颤了下,小春便又从空中掉回原来的座位上。
韩寒摸了摸脸,抚了抚衣衫,神情本是有些紧张,但他突然想起自己可还没同那木头和好,随即又变了脸色,重重哼了声。
“本掌门事务繁忙,没空招呼不请自来的闲杂人等,告诉他,他想干什么自己干嘛去,不要来吵我!”放了话之后,韩寒立即朝内堂走去,只是脚步因为过于仓促,两脚绊险险跌跤。
小春噗嗤声笑了出来:“奶奶个熊,害臊也别逃得这么快啊!”
穆襄入内时见小春正坐在厅上派安详地喝着茶,只是愣,随即拱手施礼道:“赵大夫有礼!”
小春喜欢人家称他作大夫,他听见大夫这两字心情便会好,遂也回了甜甜的笑,说道:“穆兄有礼!是来找小寒的吗?真不凑巧,小寒刚刚明明还在的,可你来,他便又不在了。”
穆襄苦笑点头。“我在门外便听见他那席话了。”
“他似乎很气你啊!”小春悠悠喝了口茶。
穆襄半晌不语。
小春眨了眨眼,古灵精怪的神情与那稚嫩可人的外表完全不符。
小春道:“你这人没什么不好,就是有时木头了点,小寒儿就那点心思罢了,你竟也摸不透。不过不怕,现有神医名在此,什么病都治得了,你尽管说说,赵小春泡药下去,包你相思病没会儿便好!”
穆襄让小春夸张的神情逗得差点笑了出来,但他面容还是淡淡的,带着些许忧愁,像江南三月里那远山翠树、烟波渺渺,如梦似幻,逸雅得不像真实。
小春不禁摸了摸下巴,发现这穆襄原来还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难怪韩寒的心死钉在他身上,拿斧头都劈不开。
穆襄垂眸说道:“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糟蹋了小寒的心意。我这几日反覆地想,才明白小寒心里的意思。”
“噢?”这倒有趣了,莫非木头开窍?小春双眼闪亮起来,直盯着穆襄瞧。
穆襄缓道:“因为失而复得的缘故,我害怕再度失去小寒,所以私心将他圈在怀里,我欺他、瞒他,只为让他远离危险。只是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个人,将切都交给了我,却让我那般看待,也难怪他会生气。”
小春连连点头。“人家可是堂堂派掌门,论江湖地位,如今是比少庄主你高上层的。你要他躲在你背后,的确是瞧不起他了。”
穆襄眉头轻蹙,带起了苦恼的神情。“但我绝非想限制他,我只是不愿他受伤,不想他有丝毫意外。”
小春问:“那你将这话同他讲过没有?”
穆襄摇头。“事到如今只怕他再也不愿见我……小寒他有时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有时……”
小春眼珠子转了转,像打量着什么,而后突然朝着穆襄咧嘴笑,道:“对了,听说你之前与我那薄情寡性的四师姊夫对了战,情形如何?”
穆襄经小春提起这事,脸上神色才稍微舒缓了些。“说到这事还得谢谢赵大夫,那日幸运由宴小宫主手中得到你所调制的灵药,这才能及时救我叔叔条性命,只是用去宴小宫主粒护命药丸,这恩情不知该如何偿还。”
小春摆了摆手。“那东西本来就是给有需要的人吃的,再做就有。倒是我那四师姊夫的武功高不高?你对上他肯定打得很厉害吧?怎着,伤得重不重?”
穆襄愣,答道:“劳赵大夫关心,当日战速战速决侥幸得胜,伤得并不重。”
小春放下手中茶盏,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个桃红色的小瓷瓶来。他取了粒药,对穆襄说:“嘴张开!”
穆襄没有怀疑便张开了嘴,让小春将那药丸弹入他口中。
“这是?”吞下药后,穆襄才问。
小春爬下椅子,来到穆襄身前,踮高脚尖伸出小手贴住穆襄胸腹,催动内力化开药性。
几乎便在瞬间,阵剧烈的疼痛在穆襄体内猛地兴起,激得他腹中片翻搅,而后喉头股腥甜冒出,呕出了大口鲜血。
小春嘎嘎地笑了出来:“现在,伤得很重了!”
穆襄只觉浑身虚软,整个人摇摇欲坠,他不解地看向赵小春,但那人却笑得是没心没肺,说道:“争气点啊木头!都帮你做到这地步了,可别再让小寒儿有机会从你手中逃掉!抓牢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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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弟子来报穆襄出事之时,韩寒正和金花在房里为白翎的事情开打,韩寒听便急急往大厅奔去,留下金花无趣地撑着下颔玩着杯盏,打起哈欠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韩寒边走边问。
弟子紧张回道:“也不知是怎么地,穆少爷和赵大夫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突然吐了几口血出来。”
待韩寒赶到大厅看,吓得魂都飞了。穆襄弯着身躯脸色苍白地着,不只青衣之上,连地上也全都是鲜红血迹。
这哪里是吐了几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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