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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迹江湖之铁剑春秋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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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我这外甥名义上是陆玉继子,但她哪时把他当儿子看待了?小秋不足月出世,是我从我姊肚子里把他挖出来,他才得保住这条小命。他天生有损,根本习不了武,明眼人眼就能看得出来,可陆玉却借口惩戒,让这孩子从小吃不饱睡不暖!要不是、要不是这些年小秋挺了过来,我这回回来还能看到自己的外甥吗?”
剑怒道:“小秋他身体不好,还患了病,神志不清夜里起行,大夫说那叫梦行症!患病之人不但做过的事不知道,甚至连行为举止也无法控制。你们这些人若曾正眼看他、关心过他,又怎会瞧不见他犯病时殊异的神色?”
莫秋狠狠扯了下剑的衣袖,低低吼道:“别说这些!”
剑松开那名铁剑门弟子,任他瘫倒在地哀号。那任随即被人拉了回去。
剑朝那些人冷哼声,而后用力揽住莫秋的肩将他带回赵大雄身旁。
莫秋瞪着桌前酒坛,猛地举起直灌入喉,然而却不慎呛着,咳嗽不已。
“不懂喝酒就别喝酒!”剑皱眉。
“你别管我!”莫秋回嘴。
“我若不管你,还有谁管你?”剑吼道。
莫秋愣,嘴瘪,便把酒坛放下。他低头吸了吸鼻子,无法克制打起了酒嗝,不知何时掉出来的泪水在苍白脸庞上留下痕迹,显得有些憔悴可怜。
看莫秋这受罪的模样,剑忍不住冲动说道:“我要你拜入华山门下,别再回去铁剑门了!”
“我不!”莫秋咬牙说道,发红的眼眶与哽咽的音调令人为之鼻酸。
“他们要我走,我偏偏不走!”
赵大雄见莫秋这泫然欲泣又故作坚强的模样,简直疼得心都要碎了。他无意为难莫秋,遂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但你舅舅屡屡于我有恩,你方才舍身挡下暗器救我性命,我赵大雄非知恩不报之人。这么吧,你有没有什么想了却的心愿,或是想要什么?只要你开口,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为你做到。”
莫秋愣,从来不知除了舅舅外,还会有人用如此诚恳的语调与他讲话。
心里酸,赵大雄所问之事却那么恰巧,击中了莫秋的那根软肋。
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莫秋泛红的眼眶慢慢的又兴起雾气,激动得眼泪几乎落下。
“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我吗?那你又能不能给我个疼我的爹、个疼我的娘!不行吧!既然不行你又在这里说什么大话!”
他低哑嘶喊着,紧握的手微微颤抖,想要的东西,很……很……
剑垂下眼,伸手欲安慰莫秋,却没料才轻触莫秋脸庞,莫秋眼眶中忍了许久的泪水便低落到自己指尖之上。
就在这时,赵大雄句话如平地生雷,在客栈中炸了开来。
“既然如此,我收你作义子如何?”赵大雄眼中的醉意褪去大半,清清楚楚开口。
“这么来,你就就会有个疼你的爹,还会有个疼你的娘了!”
他脸上带着和煦笑意再补了句:“我娘子很喜欢小孩儿的。”
莫秋方才抵死不愿入华山门下,然而当赵大雄开口说要收他为义子时,整个人竟呆得说不出话来。
剑见莫秋怔愣,以为他是被赵大雄的心意所感动,照自己对赵大雄的认知,此人甚为良善,方才暗林内是挺身于众弟子之前生死相护。
是以当下认为莫秋被苏解容伤了心,若能有人代替父职让他忘记苏解容,日后莫秋肯定能将这段过往抛开。
于是剑严肃将莫秋拉来,问过几声,但莫秋也只是愕然地望着剑,剑遂叫莫秋下跪斟茶,认了赵大雄这干爹。
之后大伙儿热热闹闹了好阵,赵大雄的那些弟子们也真心道贺,个个满脸笑容,也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开心。
呆滞的莫秋最后让剑带回房,静静地倚窗不语,垂眸独思。
剑先行洗浴,等换上干净衣衫后,让小二换好水,才唤莫秋沐浴。
莫秋浸在温热的清水当中,回想方才的情形。
赵大雄和剑是真心想他好,所以赵大雄见他伤心,便说要认他当义子;所以剑替他应下,要给他对能疼他的爹娘。
个个却都没想过,这会儿是平白让人占了便宜。
莫秋算盘打得简单,华山掌门弟子和华山掌门义子只差字,身份却差之千里。他只要拒绝赵大雄收他入门,赵大雄看在剑的面子上,必定会抛出大的回礼。于是他甚至不用作戏,只是说几句话让赵大雄接下,便顺势钓到了条千载难逢的大鱼。
华山乃武林八大派之,江湖上名声地位显赫,威望如日中天。
他因剑而得此机缘,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这强而有力的靠山,从此之后身价便是不同凡响,日后倘若陆玉要动他,也得看在赵大雄的面子上让他三分。
明明切进行得如此顺利,莫秋却隐隐不安。
若是剑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全是利用算计,甚至连剑本身也被自己算在其中,那向来不耻苟且行径的剑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咋洗这么久?水都冷了!”剑的声音从屏风后头传来。
莫秋猛地回过神来,随口应道:“就出来了!”这才起身披衣跨出澡盆。
剑抄起巾布自然而然地替莫秋绞干湿发,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何不妥。莫秋悄悄瞥了神情专注的剑眼,心里头阵暖。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知道。机不可失,他得抓住每个机会奋力攀爬。
延陵家还有个大敌,叫作陆玉;剑还有个心愿,就是找到外公和叔公;他从来想做的是,将旧往的切阴霾扫去,除掉所有挡在路上的阻碍。
陆玉已经知道延陵家还有人活着,剑的出现代表招狠棋,从此步步凶险。
不能让剑晓得,那便继续瞒着。切早在自己决定前来涵扬时便已决定,用尽方法,扳倒陆玉。为了最后殊途同归的目的,这些事情都是必要的。
最后,当剑将莫秋的乌发擦得半干,莫秋的心也已静下,恢复了淡然平静。
“舅舅,我饿了!”想通这些事没久,莫秋的肚子便响了起来。
剑让莫秋尽量叫喜欢的菜色,最后小二端来的菜肴占满桌,莫秋越吃越欢,脸上的小窝窝也越来越深,偶尔抬起头来,还会对剑笑上两下。
剑见莫秋高兴自己便也高兴了,心里直想要是莫秋每天都笑得欢畅,别说他没金山银山,就算是有,也心甘情愿送至莫秋面前,高高兴兴让他吃垮去。
稍晚。
奔波几日两个人都累了,剑放出联络小七的信鸽,凝视漫天星斗好会儿,才上床就寝。
怕莫秋夜里又起来走动遇着危险,剑便睡在外侧,将莫秋安稳围在里头。
剑好睡,没会儿便打起呼噜来,鼾声虽不至于震天响,但对躺在他身旁的莫秋而言,仍是扰人的。
莫秋双眸在夜里发着亮光,睡不着的他伸手摸摸剑蔓生的胡子,胡乱想着明日起来要不要替剑刮掉这些杂草。
脸庞干净时的剑是招人的,英姿勃发的俊朗侠士,那刚强不折的体魄内拥有颗最为柔软的心,自己初见便是因此迷失了魂,从此不能自拔。
想了想,莫秋最终还是存了私心。
就叫剑这么邋遢下去吧!脸大胡子,身仆仆风尘,所有最美最好的切只有自己知道,叫外人只得他的表象,没人会来同自己争。
夜已深,莫秋静静凝视剑侧脸,将切抛开后,竟兴起股淡淡满足。
窗外星子闪烁,夜色奇灿,他舍不得将目光从剑身上移开。
好喜欢好喜欢的人,现下便在自己身边。
有时他会想,这是不是场梦,为何梦境美好到叫人心惊?
窗台上喀地发出声细微声响,几乎不可闻的衣袂飘动声传入莫秋耳里。莫秋秋眸微微挑,迅速由床上坐起。
而当他看清楚来人时,抽了口气,脸色变。
“是你!”
黑得如夜色深沉的身影就在窗边,只铁笛在月色下闪着点点银辉。来人微微启唇低声道:“真是失策,没想到你还醒着!”
没有太大起伏的语气中,能找得到的只有淡淡的讶异,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自然,没有遇上亲身孩儿时应有的情绪波澜。
“苏——”莫秋张口欲喊,却有两颗碎弹子迅速破空而至,颗点上他的昏睡穴,颗系上剑的。
莫秋眼前黑,心里头升起莫大的恐惧。他不想就这么昏厥,来着不善,将会对自己与剑不利!
然而即便么不愿,莫秋最后还是只能带着满腹不甘倒下,昏厥于剑身上。
苏解容好整以暇地踱步向前,看看莫秋又看看剑,而后他以笛将莫秋挑开,拎起剑,然而便在此时感觉有所阻窒,低头看才发觉原来莫秋的手紧紧抓着剑衣角,用力的程度,直叫手指与拳头发白。
苏解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又朝莫秋身上点,莫秋手臂软,拳头自然无力紧握,只得松开。
跟着他手提着个,身影迅速消失在房里。
个时辰之后,昏睡不醒的莫秋被送回床上,然回来的却也仅有莫秋而已,了无剑身影。
剑醒来时有些迷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重重纱幔,身躯底下枕的是柔软滑腻的丝绸被褥,浓浓脂粉甜香窜入鼻间,令他猛地打了个喷嚏。
“嘻嘻——”
银铃般的绵柔笑声在耳际响起,剑个激灵,从床上跳起立刻往旁边挪,待他定睛看,发现身旁竟有个貌美如花的娇俏女子朝着他笑。
剑大骇,左看看右看看,只见此处雕饰繁华富丽堂皇,他暗忖自己本是在天香楼客栈内睡着的,怎竟糊里糊涂到了个不知名的地方。
女子见剑瞪大眼睛如临大敌地盯着她看,觉得有趣极了,便挪动身子缓缓在被褥间滑啊滑,滑到剑身边。
“你你你、你别过来!”剑大叫。
那姑娘双柔荑宛若无骨,葱指如雪皓白似玉,手搭在剑身上摸啊摸,剑被上下其手,整个人顿时慌乱不已,满脸通红。
他双指捻起女子手上肌肤,小心翼翼地将那双手挪开,可那女子唉呦了声眼眶泛泪嗔道:“大胡子你弄痛我了!”
剑立刻将对方的手丢下,从床上窜起,也不管礼数,大步跨过女子娇躯往床下跑。
女子杏眼挑,跟着剑下床,抚抚皱了的衣裳,腰肢轻摆朝剑走来。
“这这这、这里是什么地方!”剑见这女子仅穿肚兜,外罩件根本掩不住春光的薄纱,那前头波涛汹涌,酥胸雪白,他眼不知该往何处放,只得红着脸往左往右还往上看。
“这里?这里是我家公子的房啊。”女子低低轻笑。
“我我我、我怎会在这里?”剑说话猛结巴,不断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问我,我怎知道?”女子注视着剑粗犷的脸庞,见他朴拙的反应便觉有趣。她道:“大胡子,胡子又浓又密的,真有男子气概,让我摸下可好?”
“不好!”剑惊魂未定地怒吼狂啸。
“做什么吼得这么大声。”女子捧心含泪,像受了惊吓似般。
“摸下又不会少块肉!”
“我我我、”见女子又要逼近,剑脑海中窜出莫秋含笑的身影,脱口而出道:“我是有家室的人,姑娘自重!”
“家室?你那妻子可有我漂亮?”女子眨了眨眼,问道。
想及自己竟将家室词与莫秋串在起,剑双颊瞬间轰地红上加红,热气冲脑,头颈几乎冒烟,结巴道:“是是是、比你漂亮了些!”
房门在这时被推开,外头个身材颀长的青年欲举步入内,原本垂首的他发现房内的异样情况,抬起头来疑惑地看了看。
青年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啊,公子!”女子已经伸出去,快要碰着剑衣襟的洁白柔荑僵在半空中,而后迅速收回。她脸上的调笑娇憨之色也迅速撤去,换上副恭谨柔顺的模样。
“素蘅你胆子倒是大了,连我房里的人也敢作弄?”青年边说边走入房内,要拿桌上的茶壶倒水,那被叫作素蘅的女子立即上前翻杯斟茶,笑得个叫讨好。
“哎呀,素蘅若知这大胡子是公子的人,就是给素蘅天大的胆子,素蘅也不敢妄动分毫啊!”女子脸无辜模样。
青年笑了声,挥了挥袖,素蘅会意,先朝青年福了福,而后走到剑面前说道:“大胡子公子,素蘅这厢有所得罪之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计较!”
说罢,轻摇娇臀往房外走去。只是掩上房门之际,她仍不忘对剑抛个媚眼,留下意犹未尽的眼神才离去。
剑打了个冷颤。
“小丫头春心动了!”青年笑了声,而后转头望住剑。
眼前这青年和之前离去的女子样貌上可说是天壤之别,乍见那女子的惊讶像见着仙子,但见着这青年就又堕入凡间看着了凡人。
青年身素衣,样貌寻常,眼耳口鼻无不缺,分开来看合起来看都平凡无奇,但见剑狐疑地打量自己,青年突然露齿笑。他这笑显出两颗小虎牙,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便忽地亮了起来,令剑望得愣。
“就跟你说要早点来,你怎么拖这么久才到?”青年走到墙边矮柜拿出个荷花锦囊扔给剑,说道:
“这是你外甥要的东西,吃法全记在里头的纸笺上,就算他全身经脉尽断也能接起,没比这好的脱胎换骨药了。”
听青年话中所道出的内容,剑愣,立即大喊了声:“小七,你是小七!?”
“不是我还会是谁?”小七打了个呵欠,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可你的脸咋变成这样?”剑震惊道。他记忆中的小七可是有张不输叶的俊俏脸蛋。
“世间有种东西叫作易容术。”小七懒懒笑了声,又道:“欸,不说这些。你外甥的病我看过后,飞鸽去问我师父了,过几日有消息再通知你。”
剑点头,将锦囊里的纸笺翻来翻去看过几次,郑重朝小七说道:“兄弟你这份情我记下了,将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无论啥事,赴汤蹈火我都会为你做到。”
小七笑道:“咱三个就你还是这老样子没变过,要不是昨日认出你……”
“啊?你昨日就见着我?怎地不唤我声?”剑浓眉紧蹙。
“兄弟我还怕你自个儿个人待在涵扬会有危险,担心得不得了!”
“呦?”小七眉挑。
“可我方才去探望你时,你可是和你那小外甥搂得紧睡得香,连有人跃窗闯入都没发现啊!”
“咦?”剑脸色迅速涨红。抱、抱在起?俺只是怕俺外甥半夜爬起来胡乱走,才会和他起睡!搂?真搂了吗?那肯定是睡糊涂当棉被抱了!”
明明没有什么,但剑嗓门越喊越大,最后竟是欲盖弥彰。
小七大笑了两声,歇了歇才道:“好了,那唬你的!你怎么还是这么好骗?难怪叶写信来时句句血泪,字字都在为他哥的将来操心。”
明白自己竟被捉弄,剑面色沉,拳头紧了紧,指节劈哩啪啦地响。
小七打呵欠道:“大爷我这几日为了等你,在这城里和人周旋不下,要退也退不得,累得跟条狗似的,你这么劈哩啪啦地吓唬人,还真是有良心啊!”
剑立即张开掌,皱着眉头说:“你也不该拿俺来调侃,俺……”
“是,自然知道大哥你脸皮薄。”小七边说边往床铺爬去。身体沾上柔软的床褥,他忍不住低叹了声:“奶奶个熊……还是有床能睡好啊……”
剑走到床前,顿了半晌而后开口:“小七!”
“嗯……”小七的声音很弱很弱,闷闷地从被褥中传来。
“俺还是得谢谢你。”剑道。
“这些药肯定得来不易。”
小七摆了摆手,软瘫在床上。
“是兄弟就别跟我计较这些,有事再找我成了,我明日就走……记得别同任何人说我的事……你那外甥也不例外……”
剑点头。
“你好好休息。”他看得出来这人已是筋疲力尽。
剑转身朝门口而去,行进间身后突然阵劲风袭至,他反手抓住,定睛看,原来是枚内镶七色花瓣的透明琉璃珠。
“留着……”还没说完全,床上已然传来轻轻的鼾声。
剑紧紧握住珠子,走了出去。
外头,那名叫素蘅的女子正拿着条白布朝剑娇笑,剑瞬间打了个寒颤。
素蘅道:“大胡子公子得罪了,这是上头下的规矩,得蒙眼带你离开,即便你是公子的朋友也不能例外。”
剑点头,任由素蘅将他的双眼蒙起。
在黑暗中走过弯弯曲曲的长廊,还有些机关喀哒声响,而后似乎还坐上小舟,肌肤沾上湿冷冰寒的水气,摇摇晃晃好阵子。
剑心想小七这地方也着实神秘,然而在江湖上行走危机四伏,切总是小心为上。
“大胡子公子,已经倒了,就此告别吧!”
蒙眼布被拿下的剎那,剑的臀突然被掐了下,吓得他顿时跳了起来,然回过身去哪里还有素蘅身影。
四周竹林苍翠,天已破晓,只独他人被满山遍野的苍竹围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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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低头在大街上慢行,想着该如何交代自己这夜的下落。
此时天已大亮了,赶集的人也渐,涵扬清寂的街道热络起来,日前那场正邪相争已在汲汲营生中被百姓放诸脑后。
剑才走进大门,突然个白色声音如旋风般朝他扑来。
他展开双手接住,对方焦急地在他身上东摸西摸,好似要确定人完整无缺,没少胳膊也没少腿般。
“舅舅你要不要紧,有没有伤到哪儿,怎么逃回来的?”莫秋神色慌乱惊恐不定,声音中还带着哽咽,他边吼边摸着:“我醒来后见不着你,吓死了!”
旁几名年幼的华山弟子急忙抱拳行礼,说道:“师父出去寻找延陵大侠了,既然延陵大侠安然回来,那我们这就去找师父!”
“苏解容有没有对你怎样?”莫秋抬头,眼眶里竟布满了泪水。
“苏解容?”剑不明白莫秋为何这么问,但却晓得自己的突然失踪定是叫这孩子惊着了,紧张得快要哭出来,真是叫人心疼。
“我们睡到半,结果苏解容那鼠辈爬窗进来,点了我的睡穴,等我再醒来你就不见了。”莫秋回忆起昨夜的情形,浑身阵冰凉。
剑欲言又止,明明昨日是在小七那儿过的,不知怎么竟扯上苏解容,但小七要他不许透露昨夜之事,他也不好对莫秋说明。
莫秋见剑神情有异,连声追问:“莫非是苏解容伤了你?舅舅你伤着哪里,要不要紧?奶奶的那个混帐东西,下回被我遇上我肯定叫他好看!”
说着又是阵乱摸乱扯,弄得剑衣衫凌乱,腰带松开,裤子都快掉下来。
剑连忙把莫秋从自己身上扒下,提着裤子道:“你别摸了,舅舅的确没事!”
莫秋却在踮起脚尖往剑身后探时,瞥见剑耳垂上有抹淡红的印子。他惊了下以为那是伤痕,但抹下却发觉,竟是姑娘家用来点染朱唇的胭脂。
莫秋愣。又在这时,剑身上浓浓的香粉味窜入鼻间,那过于暧昧的味道令他脑袋阵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
莫秋眉头皱,以眼神询问剑。
剑打了个喷嚏,伸手将莫秋雪白指尖上那抹刺眼的红揉掉。
肯定是被那爱捉弄人的素蘅姑娘给弄的,剑尴尬咳了声,目光不敢与莫秋对视,略略移开。
剑不是善于说谎之人,但面对莫秋的质疑却不解释不行。
他含糊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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