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竹难书之飞贼小兰花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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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兰罄皱了皱眉，手就要抬起来打人了，归义县内谁不知道小黑大人武功高强无人能敌，这被扇到下可是不得了，要躺床十天半个月的啊！

    就当他们吓得脸色发白，手脚开始抖的时候，小七突然喊了声：「小黑大人手下留情情情情情——」

    然后跑向前来，英勇无比地接了兰罄掌，跟着呃啊声，整个人慢慢地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脸痛苦地倒在地上。

    「小七兄弟！」牢头与两名狱卒见状吓了跳，连忙跑去把小七扶起来。「小七兄弟你这又是何苦，怎么能让你为我们挡这掌呢！」

    兰罄眨了眨眼，看看自己的手，然后再看看小七。

    小七困难地稳脚步，叹了口气，说道：「本是同衙门生，相煎何太急！」说罢，望着牢头，摇了摇头，再道：「你也知道小黑大人的脾气了，我若不让他打打，难道让你们让他打吗？陈七我毕竟是外人，是小黑大人说了要我和小兰花陪他起去审那酉无垠的，自然是我得挨这掌了！

    欸，说实在的，小黑大人在无垠轩受了很大的气，要独自去见见那酉无垠，对他那啥下也是无可厚非。你们都不知道，无垠轩的人实在可恶啊，咱们这回奉施大人的命令全部捕快都出去，可差点全部都没能回来。

    对方又是迷魂阵又是石头阵又是飞剑阵伺候咱们兄弟，其中好几个人受重伤不说，就小黑大人吧，他跟我啊竟掉进了对方的陷阱里面，下头布满剑山利刃，要不是小黑大人脑袋够机智、身手够敏捷，我和他早就被剑山戳得千疮百孔，肚子里那肠子什么的都跑出来了……」

    小七对着那三名狱卒加油添醋地将昨日的事情说了遍，道是那酉无垠可恶便有可恶，而他们家小黑大人英勇便有英勇，说得那两名狱卒与牢头义愤填膺，最后什么规矩都算了，直接将他们送入第二道门内，要他们千千万万要好好教训那酉无垠番，好替衙门里的兄弟们出口气。

    入了牢房后，小七仰天大笑，不过是无声地笑了三声，脸得意貌。

    兰罄撇了撇嘴。「伶牙俐齿，生得那张嘴，死的都能让你说成活的。」

    小七连忙弯腰拱手，朝兰罄说道：「过奖过奖，大人过奖。这切都是小黑大人你教导有方，小的不敢居功。」

    「哼！」兰罄笑了出来。

    不知为什么，这小子虽然副让人讨厌的模样，但恭维的态度却真是让兰罄很受用。几次下来，兰罄也不同他般见识了。

    小兰花朝着牢房深处走去，独自人，形影有些凄惨。

    她停在最后那间木栅栏围着的牢房前，盯着个正在咳嗽的中年男子。

    小兰花的手紧紧捉住木栅栏，那刻几乎便想破牢笼而入，将剑直指牢中男子，但，她还是忍了下来。施大人于她有恩，小七与小黑大人又为她不惜犯了规矩掩护她进来，她绝不能再给这几人添麻烦。

    小兰花深深吸了口气，将手从木栅栏上缩回，不过取而代之的却是握得死紧的拳头。节节地，指节泛白，指甲陷入掌心。

    「你就是无垠轩轩主酉无垠？」小兰花问。

    坐在牢中的男人咳了声，转过头来，带着冷淡的目光与神情望向小兰花道：「在下正是酉无垠。」

    小兰花见这人模样，便再也无法控制地低声吶喊出来：「我是桑兰花，当年安阳城内被你所灭桑家中唯个侥幸逃出生天之人！你这人为何这么狠心，我家十三口得罪了你什么，你竟然杀了我全家！」

    没料，酉无垠只是淡淡地面对小兰花，眼也不眨地说道：「我不知姑娘说些什么！」说罢，头又转向来到小兰花身旁的兰罄与小七，说道：「你们两个是这里的捕快吧，去告诉你们大人，我酉无垠向来是个循规蹈矩的商人，向奉公守法，他今日是为了什么事破我无垠轩，将我抓来至此，若不给我个交代，他日我必不会让这衙门好过！」

    与酉无垠同被抓来，关在其他牢房的仆人们也喊：「警告你们，快把我家主子放了，我们无垠轩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你们要胆敢伤主子根汗毛，柳总管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七低头，摸了摸下巴。

    小兰花再道：「酉无垠，你有胆子做，竟没胆子认！这算什么武林中人！」

    酉无垠只是瞥了眼小兰花，用极淡的语气说道：「没做过要怎么认？别以为衙门中人就能这般含血喷人，官字两个口，但我也不是能随你们任意污蔑的。」

    「你！」小兰花眼眶又红，忿忿掌拍在木栅栏之上。若无这栅栏阻挡，她真想朝酉无垠脸上打去。

    小七这时悠悠道：「你说我们污蔑你，但我们可是有人见到个拿元宝扇子的人曾经出现在连串的血案当场。」那证人自是沈大妈啦，不过小七当然不会说沈大妈已经归天了。

    小七说道：「听说元宝是你无垠轩的标记，而你的仆人口中的总管柳成非，便是日日拿着把元宝扇子招摇过市的人哩，他是你无垠轩里的人，你敢说不是你授意，让他为你善后，湮灭切证据？」

    酉无垠神色不变地道：「柳成非是柳成非，我是我，即便他是我无垠轩的总管，他在外头做了些什么，我也不是样样都知道。」

    小七挑了挑眉，好啊，这老小子真是老奸巨猾，竟然把切事情都往外推，推得干二净完全没自己的事。

    小兰花听得愤怒不已，手又往木栅栏打去。

    小七看她拍得手掌都红了，便将小兰花的手从木栅栏上卸下，摇头道：「算了，别跟这种人渣废话，省得气坏自己的身体。」

    「小七，我家里人死得好冤。」小兰花哭道。

    「乖了，别哭，苍天有眼的，晚点看老天怎么收他！」小七摸摸小兰花的头。「走吧！」

    他强带着小兰花离开，末了，转头对酉无垠啐了声：「你个人渣！」

    小七和小兰花走了，可兰罄却没跟着起走，他瞧酉无垠那目光深沉的模样就觉得不爽快，于是抽出了剑来便要朝牢房里那个人射去。

    这衙门里的人只有他能欺负，酉无垠算哪根葱！

    便在这时，前头的小七止住步伐，又回来把兰罄带了，手牵个，通通拖出牢房。

    第四章

    把小兰花送回房，让同房的厨娘大婶好好安慰她，小七走出她们的院子时脑袋里头还转着些自己也想不明白的东西，不停用手摸着下巴。

    兰罄扯着沉思的小七的衣袖，把人往大门那处带。

    小七却在走到衙门前头，看着空无人的大堂时，脚步顿了下来。

    天色已暗，衙门里的人收工之后，回院子的回院子，回家的回家，偌大的衙门空荡荡的，仿佛像个鬼城样。

    南乡拿着本书从外头走进来，看见小七和兰罄，含笑点了个头。「怎么还不去休息？」

    兰罄本来想说：「不休息，要去抓熊！」

    哪知小七却走向前步，皱着眉对南乡道：「先生，入夜后有少人留在衙门里？」

    南乡说道：「大约日间的两成吧！」

    「那不就才十、二个人？」小七问：「金忠豹国有留下吗？」

    「金忠豹国方才我见他们往酒楼去了，大人说了，昨夜大家都辛苦，金忠豹国也受了不小的伤，所以就没安排他们值夜班。」南乡说着。

    小七抓抓下巴。「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请说！」

    「那个……我们刚刚和小兰花跑去探牢房，结果发现了件事。」小七说道：「酉无垠虽然是被抓了，他那些手下咱们也擒了不少起来，可方才酉无垠的下人居然对我们放话，说有人不会放过我们……先生……咱好像高兴得太早，好像有个漏网之鱼没抓回来哩……」

    「漏网之鱼，谁？」南乡愣。

    「柳成非。」

    「柳成非没被抓回来！？」南乡的脸色微微变。

    小七点头。

    「怎么没人同我说？」南乡问。

    「老实讲，我也是方才才知道。」

    这两人来往讲话讲得高兴，兰罄无聊起来，便环着双手在旁边。

    南乡看看几乎无人看守的衙门，又看看西侧牢房上映着淡淡火光的天空，仿佛希望说服自己般，说道：「也许切只是你瞎操心了，咱归义县衙门这么大，衙役也这么，就算大伙儿都去休息了，可还有两成的人留守这衙门……应当不会有事吧……」

    小七说道：「就怕好的不灵坏的灵……」

    就当小七这般说之时，衙门里头突然兴起了片嘈杂声，小七与南乡脸色皆是变，转头望向西侧牢房院落。

    哪知不看还好，看乖乖不得了，牢房顶上方才微弱的灯火如今竟变成涛天大火，整个烧起来了！

    「俺地娘啊！」小七大叫。跟着往旁边抓，要抓住兰罄，别让他胡乱跑闹出什么事情来，哪知手伸却抓了个空。

    「咦，小黑咧？」小七惊得跳了起来。他左看右看，就是看不见人。

    南乡说道：「方才我们讲话之时，他便往门口跑去了！」

    「什么！」小七大惊失色。

    小七听，也不管身上没有兵器，便往外头冲。

    牢房和大门口不过几步路的距离，现下牢房喧哗声不停传来，还火焰冲天，定是有人劫狱了！兰罄如今身上那miyao的药效还没完全散去，空有身武艺和颗呆瓜脑袋，要是直往火里冲，那还不玩完！

    「小黑、小黑，你在哪里？」小七先在门口喊了几声，见没人回应，心想惨了，立即往牢房院落奔去。

    牢房外头两个守门的昏倒在旁边，那牢头也昏死在门槛上，小七心里急，直接把人踩过去跑进黑牢之中，四处寻找兰罄身影。

    牢中四处都起了火。

    「师兄、师兄你是不是在里面？」小七连喊好几声，不料却无人答应。

    他心里想，真是太好了，没人应的话兰罄应该不是往这里跑来而是跑出衙门去了，正想着可以撤退之时，却见他家兰大美人竟然躲在最后头，猫着身子举着剑，往正与几名狱卒打得难分难解的黑衣人要劈去。

    兰罄剑挥下，却只是剑身锋利寒光闪烁，而不见任何劲力，来的八名黑衣人身手皆是不凡，没会儿便解决了缠斗的狱卒。兰罄的接近他们也立刻警觉，是以他那剑挥下，对方便轻而易举个格挡，而后手中大刀朝他腹间奋力砍去。

    眼看，便要将兰罄劈成了两半。

    「啊啊啊啊啊——」小七大叫声，又惨在没有任何暗器能扔去救人，遂心横用指甲用力划破自己脉门，运起心法，震臂挥。

    顿时，他手腕处道鲜血立即喷射而出，在空中幻化成几股红色血柱，再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寒气凝结，化成细如牛毫的寒冰针，尽数朝那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闪避不及，被那些血针钉入周身大穴，顿时倒地痉挛抽搐，片刻之后，失去意识昏厥倒地。

    那些黑衣人见着小七出现后，分做两批，批攻向小七，批往兰罄而去。

    小七心急兰罄如今武功全失无法自保，竟连自己性命也不顾，就在这无眼刀阵中奋力朝兰罄奔去，也不管自己身上背上让人砍了几刀，就是整个人往兰罄扑去，为他挡下落在他肩上的击。

    鲜红的血液喷了出来，溅上兰罄的脸颊。

    兰罄被滚烫的热血烫得抖，愣愣地望着抱紧他的小七。

    「没事吧、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小七急得眼眶都红了。

    方才那刀若是砍到兰罄身上，那这人便真真正正没了，想到此，小七便整个人抖了起来。

    兰罄见小七这样，睁大眼睛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搂紧我，我带你出去！」小七咬牙。

    兰罄不知怎么地，今日竟反驳不了小七的话，乖乖地伸出了手来，揽住小七的腰。正当他想着，「这腰怎么这么细啊！」的时候，见着的却是他不苟言笑的面容上浮现着的，股教人无法形容的神情。

    兰罄愣愣地看，看出了神。

    兰罄想，我能保护自己，况且，死了就死了，你这只鸡紧张个什么劲，然而，却也在这时候，他的胸口和他曾那被小七所好好包扎的伤口轻轻地抽痛了下。

    兰罄抚着胸，不知为何而抽疼。

    或许是小七脸上的神情。

    他见不惯小七这样。

    血凝成的针耗费的是人的真气与性命，那些人的攻击越来越猛，牢房内的酉无垠笑容则是越来越阴戾。

    小七不顾生死地继续凝血成针对付那些黑衣人，他只想救出兰罄，不愿兰罄再有丝毫损伤。这人上半辈子受的苦已经够了，只要有他在，他就不许任何人再伤这人根汗毛！

    搂着小七的兰罄捱着他，却也感觉到小七身上的温度点点地流失。

    这样下去会如何……兰罄想了想……小七会死吧！

    意识到这个，兰罄懵懂的思绪想着，倘若小七真的死了，那他得到哪里去，才能再看见这家伙又痞又懒的笑容？

    不行、不行，这只鸡是他的，除了他以外，谁都杀不得！

    兰罄突然狠狠抓住小七的衣襟，那力道之大，仿佛要穿过胸口，将小七胸膛抓出五指窟窿来。

    小七痛得皱了下眉，心里才想，兰罄身上的miyao是不是散了，却看见兰罄发白的指节，与抿得发白的嘴唇。

    「怎、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小七搂着兰罄着急后退，不停地问。「伤了哪儿，他们伤了你哪？」

    兰罄伸出手指，白葱般的笋指上，有着点点的蓝色光芒，那蓝光在这火光冲天的牢房里显得森冷无比，仿佛有着将切火焰都冻结的能耐。

    兰罄不看小七，反而望向牢中的酉无垠。他朝着酉无垠，慢慢绽开抹冷笑。

    而后兰罄手指弹，那抹蓝光，就这么射入酉无垠眉心当中。

    「啊啊——呃啊啊——」牢内的酉无垠开始疯狂抱头痛叫起来，他疼得胡乱打滚，最后甚至拿头撞地，撞出了点点鲜血出来。

    黑衣人们被酉无垠的模样吓着，兰罄用另手抓住小七鲜血流个不停的手腕，幽幽地说：「不给你们点教训，还以为这归义县衙门，是你们说来就能来、说走就能走的地方了！」

    他凤目抬，眸中射出精光，手指再弹，换出的却是色泽艳红的红色粉末。

    七名黑衣人额心被射入红粉，不过片刻时间，只见他们手松，连声惨叫也没有，兵器接连落地，而后个个睁着圆目，笔直倒了下去。

    小七见状，不禁冒出了身冷汗，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这便是当年人称「毒手谪仙」的魔教教主兰罄。

    就算武功全失，手无缚鸡之力，仍能在顷刻之间凭己所欲，杀人取命。

    只是……

    「……奶奶个熊……」那他刚刚干啥拼着给人砍几刀也要跑过来保护这家伙？

    他的背啊，快痛死了！

    他的血啊，要流光了！

    由于以寒冰掌将血凝成大量血针对敌，小七失血过的结果，看到兰罄无事还有自保能耐，于是双眼个翻，就这么和那几个黑衣人样，倒地不起了。

    「……小鸡？」

    兰罄看着突然昏倒的小七，伸出手看看自己的手指，再用脚尖踢了踢不省人事的人。

    「我又没有射你，你怎么也死了？」兰罄歪着头，万分疑惑。

    朦胧睡着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些声音。

    「小七的伤如何？」施问沉稳的嗓音响起。

    「大夫来看过，说是暂时无碍，只是心血匮乏，吩咐了让他睡睡休息。」小兰花悦耳的声调仿佛黄莺出谷似地。

    「流了挺血的，大夫有没有开补血的药方？」施问也在旁边。

    「有！」小兰花说：「我也煮了补血的猪血汤温在厨房了，等他醒便能吃。」

    『啊……小兰花你日后定会成为个贤慧的媳妇儿，谁娶到你谁有福气。』小七边睡边想。

    「小鸡、小鸡——」再没久，他听见兰罄在外头狂拍门的声音。

    而后金忠豹国的声音同时响起：「小头儿，你要睡不着，就到外头玩猪去，大人正在里头看小七的伤势，你听话别进去。」

    然后门外又是阵大骚动，有谁在那里呃啊呃啊地惨叫，还有人发出痛苦呻吟。

    小七眉头皱起来。

    跟着传来脚步声，施问走出耳门朝外面吼了声：「都晚了，你还不给我上床去睡觉，胡闹什么！」

    接着，天地片宁静静静静静——

    『啊——』小七鼻间长长地呼了口气。

    安静了，真好……

    小七再次醒来的时候，身旁小兰花正在熬药，耳房里弥漫股淡淡药香味。

    小兰花见小七睁开眼了，连忙倒了碗乌漆抹黑的药汁端到小七面前，把趴睡着的他给扶起来，将滚烫的药吹凉些，然后让小七喝下。

    小七仿佛被当成皇帝那般对待，药吃完了，还被温柔地塞了颗蜜饯，吃得他心里美孜孜地。人啊，就是要这般活着，那才畅快。

    小七四周探了探，问道：「小黑人呢？我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他直在房外头鬼吼鬼叫地。」

    小兰花笑了声，说道：「他几次想闯进来找你，结果不是被南乡先生请出去，就是被施大人斥退，后来生起气来把看门的金忠豹国打了顿，之后跑得不见踪影了。金忠豹国现下正在外头寻他呢！」

    小七有些担心地问：「能打人了，那金忠豹国被他打得严不严重？」

    小兰花摇摇头。「四个人脸都肿了，胳臂也差点被卸下来，陈豹还给踹了脚，腰伤加剧。」

    「啊，」小七这才长长吐了口气：「那好那好，把那四个家伙打得那么惨，看来是miyao完全过了！这样他就算胡乱跑，我也不担心了！」

    「小七……」小兰花苦笑。

    小七摆了摆手，露出个带有两颗虎牙的灿烂笑容来。他再问道：「昨晚事情闹得那么大，后来怎么了？」

    小兰花说：「我赶到的时候金忠豹国已经及时回来，南乡先生便急着要我们先将牢房里的囚犯给救出来，跟着起打水灭火。施大人也被惊动了，还起跟我们救火。后来南乡大人还发现个活着的黑衣人，而你猜，那人是谁？」

    「谁？」小七问。

    小兰花笑：「无垠轩的总管，柳成非！」

    小七点了点头。「抓到人了，那倒好。」

    「南乡先生让我们把他们几个分开安置，也说等你醒过来，没事了，再去找他，他有事要与你商量。」小兰花转述南乡的交代。

    「明白。」小七伸了伸懒腰，却拉到背后伤口，疼得在心里头哭爹喊娘地，抽了抽鼻子。

    小兰花顿了顿，再说道：「如果你能下床，我看等会儿，我先扶着你去找找小黑大人吧！」

    「啊？」小七眨了眨眼。

    小兰花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昨晚小黑大人把你从火场里拖出来的时候，你动也不动地，还以为你死了。他那神情，我真是不会形容。」

    小兰花说：「南先生明明就探过你的鼻息，也告诉他你只是晕过去，但小黑大人却怎么也不肯听，直摇着你，硬要把你摇起来。后来，若不是你翻了个身，还呻吟了声，他可能真会以为你死了。」

    「……难怪我的头现下还有些晕，原来是被他摇的。」小七捂着额头说道。他是真的晕。

    小兰花笑了下，拍拍小七的手，又去外头端了碗猪血汤进来，要小七乖乖喝下。

    小七被小兰花喂饱之后，不敌梦乡召唤，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隔日的早晨。

    小七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他走出门外，发觉整个内衙空荡荡安静静地连个人影也没见。

    小七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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