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罄竹难书之月下美人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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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数的捕快,做事太认真也没额外的银子可以领。
想到这里,小七便稍微松了点气。是啊,这世间谁生谁死,谁清白谁含冤,又与他何干?就这么算了也好。
只是……想起那死后差点连鬼都做不成的谭桦……还有那些他没见过,不知被囚禁何处的无辜少男少女……
小七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那胸口,竟就抽抽地……
连续几日无所斩获,小七和兰罄通常天亮就出门,到深夜才回客栈,只是直苦无线索,直到最后店小二被小七缠得不得了,才说道:「这是肃王治下,若真治安败坏,那便是道肃王管理无力,大的罪啊,大家当然不敢议论。」
小七听了觉得好像快要碰到什么东西似,可就是没触到心头重要的点,于是所有疑问还是存在心头,怎么解也解不了。
这晚小七和兰声带着小猪重游青江,其实这两天这条长长的江水他们已经不知看过少遍,但小七今天眼皮跳了跳几回,兰罄本来要回去客栈了,小七却说想到江边走趟。
来到青江时,下起了蒙蒙细雨,小七左手提着灯笼照路,还牵着赵小猪的绳子,右手则撑着油纸伞为兰罄遮雨。
兰罄大摇大摆地走着,偶尔停停看看江边绿柳,碰着了别人家横出长堤的楼阁,他便驾轻功越过。
而小七则必须认命地抱起猪,施展轻功紧跟兰罄。
两人便这么走了段路,又是无功而返打算回去时,小猪却突然叫了几声,转头看看兰罄和小七,然后往前跑去。
小七拉紧绳索,本来要把小猪扯回来,但不知怎么地眼皮又是跳,便把绳子给松了,随便猪跑去。
小猪路嗅嗅闻闻跑跑跳跳,兰罄跟任它身后,神情认真地说:「小猪定发现什么线索了,我们跟着它就行了。」
小七知道兰罄带了块谭桦穿过的衣衫布料出来,也给猪闻过了。
只是这几日猪不是会儿发疯狂跑,跑去啃人家瞎眼老太婆的青菜摊,就是跑跑累了直接趴下来休息,虽说小猪的鼻子的确十分灵敏,但谭桦死了那么天,就算有什么味道也都散了,何况今天还下起了雨来。
只是,兰罄说什么,小七还是听的。于是只得同兰罄跟着那只猪,从江堤上跑了下去,盲目地在街上乱窜。
雨持续下着,蒙蒙渺渺,如烟似雾。
小七撑着伞走在兰罄身旁,兰罄的双眼专注地看着他的爱猪。
小七的目光注视着兰罄,伞全遮在兰罄顶上,也没察觉到自己半个人在雨中,肩膀上早湿了大块。
两人猪来到了江边生意繁荣的大街,因为下雨的缘故,街上行人虽少了,但街旁林立的茶寮酒铺里却了些躲雨闲聊的人,两旁店家的灯笼在雨雾中亮着,配着偶尔传出的喧哗人声,倒还挺是热闹。
这时,小山猪个急转,往转角巷子里头冲去,而正在此时,转角那处也匆匆忙忙走出来行人。
最前头的那个人个不小心绊着了猪,踉跆了下,腰间配饰摇晃中叮叮当当响起,旁边的人立即紧张地走向前来搀扶,直嚷着:「小王爷保重,没摔着吧!」
小猪给那人绊了下,发出惨叫的声音,兰罄脸色变,直即冲向前去,指着对方鼻子骂道:「可恶的东西,你踩到我的猪了!」
小七听见「小王爷」那三个字时,脸色也是变,犹疑之间,竟没有像以前样立即赶到兰磬身边以防他出事,而是定定在原地,两脚像生根了似。
被称作小王爷的人抬眸看了兰罄眼,见着兰罄样貌时眼中虽有光芒亮起,但没有持续久,下刻便因稍微的失望而灭了不少光芒。
那人嘴巴往上扯,露出了个邪邪的笑容,他伸手要碰兰罄的下巴,作势欲将兰罄的头抬起来让自己看清楚,嘴里还念道:「眼睛如果再大点,鼻子高些,皮肤白嫩点,你可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了啊……」
小七在后头听得这人居然对兰罄起了色心,还不知死活说这些调戏的话,心里着实为这人捏了把冷汗。
果不其然,手伸出去的那刹那,语音都还没落,兰罄那把绽着银光的剑便挥了下来,电光石火之际眼看便要削断那小王爷的五根手指,小王爷身后的侍卫立即动作迅速地将人往后面带,避开了兰罄那剑。
「王爷小心!」人先喊,而后再有人道:「有刺客,快保护王爷!」
小七算了下,那些人喊完,前前后后大概就个弹指的时间吧!和兰罄还有头猪,就被那个小王爷身后的群侍卫团团包围了起来,当下刷刷刷几声,侍卫个个皆是利剑出鞘,直指他与兰罄,还有……赵小猪。
「齁齁——」小猪朝着小王爷叫。
那小王爷身着绫罗绸缎,衣饰精致万分,派雍容华贵,腰间还挂了块玲珑宝玉。
他生得张好面相,相貌清俊,身形顺长,剑眉星眸,鼻挺唇红,配上行动时玲珑宝
玉的清脆撞击声响,活脱脱个风流倜傥的王孙公子样,高高在上。
只是,这人双眼睛绽着春光,眼角还微微往上带了点勾人的意味,嘴角也微微上扬,加上方才见着人便出言调戏的那番话,又了点下流意味,纨绔子弟。
兰罄神色冷了下来,身上也弥漫杀意,细雨点点地下,本该是平凡的容貌却因身难以掩盖的气势而让他整个人为之变,叫人移不开眼。
小王爷见着动怒的兰罄,眼睛忽地又亮了起来。
他无视兰罄的杀气,说道:「看不出来,原来竟是条小辣椒!」
小七听差点晕倒,这人不想活了,居然叫兰罄「小辣椒」?!
找死啊,找死啊,真是!
兰罄身形极快,他的剑毫不留情地再度指向小王爷,脸上也没有了方才雨中漫步时的闲适与舒缓。
那些人几乎都来不及看清楚兰罄是如何出招,等剑来时已经几乎要杀着小王爷了。
小王爷身旁的侍卫紧紧将其围住,纷纷出招与兰罄对打,然而不过三两下而已,便有几人重伤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鲜红的血在细雨渲染下很快地将地面染得片艳红,小七惊,随即跑向前来喝道:「住手,你忘记你爹千叮万嘱不能杀人了吗!」
兰罄剑已经挥到小王爷脖子前面,那家伙吓得两条腿软,就跌到地上。然而兰罄听见小七的话只是停顿了下,再见着小王爷那嘴脸之后,心里怒气忽地股脑又窜了上来,二话不说挥剑砍下,力道之猛剑速之迅,下刻便要将人生生劈成两半。
忽地,轰隆巨响,如同雷霆之声,震得所有人耳朵发疼。
柄不起眼的衙门佩剑横挡在兰罄要杀的那人面前,兰罄凌厉的目光看向阻挡在他身前的人,怒道:「凭你也敢挡我!滚开!」
小七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然而兰罄叫他滚,他却不能真滚,他要是真滚了,那事情就大了。
小七不敢收力,忍着发麻的虎口与翻腾的气海,深吸了口气,脸色惨惨地说道:「师弟我人微命贱,自然是不敢阻挡大师兄您的了,但您要下手之前可得先想想您那还在家乡等着您回去的爹啊!这人是谁,这人是青州肃王唯的儿子,你要把人给砍了,到时肃王找上你爹,你爹可怎么办?」
兰罄眯了眯眼,他胸口股郁气积着发不出来,四肢百骸真气乱窜,头痛得几乎无法思考。他爹是谁?他哪来的爹了,这些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不等小七再说下去,兰罄施在小七剑上的力道又大了起来,压得小七几乎透不过气去,身子直直矮了下去。
小七运起内力抵抗,而后睨了背后那个吓得腿软坐在地上的人眼,吼道:「你傻了吗?还不快走!」
谁知小王爷见了这情势,知道这两人如今正在过招,有隙可乘,便急道:「来人啊,快点快点,快点把那个小美人给我捉了,别让他有机会逃脱!居然胆敢刺杀小王爷我,今晚捉回去了,我绝对要好好『教训』他番!」
「去你奶奶个熊!」小七大吼。
兰罄冷哼声,内里再上层,小七手中的破剑随即应声而裂,「当」第声飞出去千里远,小七随后重重倒下,倒在那个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的小王爷身上。
数十名随从立即听命围了上来,但图上来也是送死而已。
在片嗯嗯啊啊、呃呃哇哇的惨叫声中,小七压住了小王爷。
小王爷闷哼声倒了回去,被兰罄隔着小七打过来昀内力震得口吐鲜血,而小七则在跌撞中碰着小王爷时突然浑身巨震了下。
「啊——」猛烈的恐惧感令得小七尖叫声,他脸色顿时化得惨自,浑身颤抖个不停。
那声尖叫之凄厉悲惨,使得原本正杀得兴头上的兰罄也被刺得耳朵痛,而后愣,慢慢地垂下了剑,血红双目往小七那头看去。
小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才摸到那个小王爷而已,就觉得恐怖得难以忍受。他苍白着张脸连忙从对方身上爬开,而后发现兰罄竟然走到他身边停下。
小七急喘着气抬头看着兰声,兰磬也低头看着他。
小七颤得说不出话来,兰罄在细雨中偏头看着小七,眼里血色渐褪。兰罄认出了这个人是谁,方才无端升起的怒气也退了,于是他伸出手将这人搀了,扶着这人,要从此处离开。
「猪……还有猪……」小七喃喃念着。
兰罄屈指吹了个口啃,从打斗开始便不知道躲往哪去的小猪突然从间酒楼里窜了出来,跟在他们身边,两人猪随后便慢慢地仕客栈方向回去了。
回到客栈后,兰罄把小七扔到床上去,小七脸色好了点,身体也不颤了。
兰罄把他翻来覆去找了好会儿,也没找到什么伤,这才皱眉说:「你的伤呢?方才叫那么大声我还以为你受伤了!」他冷哼声后说道:「被你给骗了,要不是你,我早将那些人全都杀光!」
兰罄这话是说他方才会停下来,全是因为以为小七受了伤的缘故。
小七愣,心里头暖,想道:「照顾只猪照顾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人呢!这回还为我停下来,百里七你受这些苦,到此真是够本了!」
小七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方才是怎么了,就碰到那龟蛋小王爷的那会儿,突然浑身不对劲,像是坠入冰天雪窖中样,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连动也没法子动!」
兰罄根本不接受小七的说词,他这人最讨厌让人骗了,于是缓缓地把自己方才拿来砍人的剑抽了出来,说了声:「骗我就该死!」接着,利剑便猛地朝小七挥去。
小七颤了下由床上跳了起来,在屋子里抱头鼠窜,连忙喊道:「师兄饶命、师兄饶命!我是真的没何骗你啊!」
「陈小鸡你才是龟蛋,胆敢骗我!j兰罄气得在小七身后狂追。
「是是是、我是龟蛋!」小七边逃边喊。
兰罄生起气来是不可理喻无法沟通的,聪明神勇如小七,要遇上这有理说不通的情况,通常也就只有种方法——跑给兰罄追。
两个轻功等的高手在客栈上房里又跑又跳,又吼又叫,兰罄那剑挥,桌子就裂了,手劈,椅子就碎了,剑再砍,奶奶的地板开了个缝,可以直接从楼上厢房看到楼下厢房里别人在沐浴。
这时,鸡飞狗跳的房里,谁都没注意到墙角抹青烟摇摇众起,慢慢地形成了个人形出来。
谭桦在角落里看着这两个人,他的脸虽不似活人样有着丰富的表情,但空洞的眼却始终注视着被迫杀的小七,勉强也看得出来正在为小七着急。
「大人……两位大人……」谭桦幽幽地喊,但声音很快便被兰罄砸屋子的声响给盖了过去。
虽然很害怕与那两人其中人靠近,但为了搭救另外那人,谭桦仍是勉强自己朝那两人渐渐靠去。
「大人……小黑大人……小七大人……」
还是没人发现冤魂谭桦也在厢房当中。
小七跑啊跑地,跑得气喘吁吁的,他都绕房跑了百八十圈了,但兰罄不但不放过他,反而像追出兴趣来似地,直跟着他屁股后头颠颠地跑。
「奶奶个熊……」小七回头看了嘴角好像有着笑、眼都眯起来的兰罄眼,心里在想这苦难是何时才能到头啊!
他叹了口气,收回目光,但却在转回头时,张青惨惨的面容忽地出现在他眼前。
「大人……」那悲凄的语调怀着少哀怨与无奈,声声,从耳朵传了进去,而后阵麻痹似的颤栗猛地冲上脑袋,再往下回窜,窜遍四肢百骸,小七仿佛被掐住嗓子样,拔高声音尖叫起来:「哇啊啊啊——鬼啊——」
小七猛地止住步伐,停在谭桦面前,身后追着他的兰罄没料到小七会突然停下来,便撞了上去。
这撞的结果,小七又往前扑,于是乎两个人便穿过谭桦飘渺无实体的魂魄,趴例在地。
谭桦也抖了好大下,他瑟缩起身子,哀怨地看了这两人会儿,身影飘啊飘地,远远退到了墙边角落去。
「师兄、师兄,有鬼啊、有鬼啊,他又出现了啊—!」小七吓得把抱住兰罄,也忘了这个师兄方才还想拿剑砍他,整个人惊慌失措,口齿不清地胡乱喊。
兰罄突然被小七抱住时愣了下,呆呆眨了眨眼,然后看了眼整个缩在他怀里像只鹌鹑样抖个不停的的小七。
不知为什么,嘴角掀起了个小小的弧度,兰罄摸摸自己的嘴唇,觉得心里似乎高兴了下。
然后,兰罄转头瞪了那只鬼眼,神色冰冷地怒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吓着他了知不知道,他胆子很小你知不知道?居然敢冒犯官差大人,信不信我脱你裤子打你板子,再把你关进牢里让你辈子都出不来!」
谭桦也没想自己已经是只鬼,就算兰罄打他板子他也不会疼,遑论是关进牢里。只是,百姓从来就怕官差,生前是,死后也是。
谭桦听兰罄之言,便颤颤地低下头,说:「小民知罪,小民吓着小七大人,还请两位大人原谅……小民只是想对两位大人说,小七大人之前碰上那人会有惊惧的反应,实乃小民的缘故……小民只是小想小黑大人误会小七大人,以为小七大人是佯装受伤才让小黑大人送他回来,这才出来说明……」
小七吓够了,惨白着张脸慢慢移动屁股退到另边的墙角去,兰罄看了下,也跟着移到小七身边,然后和他起屈膝在墙边坐下,与另头的谭桦遥遥相望。
「你说我被小王爷碰到却惨叫出声还抖得像筛子样是因为你的缘故?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小七低喘着问。好恐怖好恐怖!方才那张鬼脸几乎贴到他面前了,小七不是胆子小,是那情景真的太可怕,刚刚他的眼泪差点就喷出来了。
但当小七这般问时,不知是怎么刺激到了谭桦,谭桦面色突然化得为惨青,眼眶暴红,眼珠子像要突出来似地,面日痛苦地扭曲着,露出恶鬼般的神情来。
周围无风,谭桦却发丝飘起,他周身发着惨淡绿光,凄厉喊道:「因为小民记起那张脸了……那个人、那个人就是凶手,就是他强奸了小民,杀死小民的……」
小七被这情景吓得又是缩,话都快不会说了。
兰罄拍拍小七的肩膀,而后朝谭桦睨去。他轻轻哼,谭桦听得声音便是震,那无风而起的乌发缓缓垂下,容貌也慢慢变回原样。
谭桦缓缓跪倒,伏趴在地上凄惨地哭了起来。
兰罄说道:「想起什么就慢慢说来,别装那个鬼样子吓坏人!」
「是……」谭桦收起了哭声,只剩些哽咽。
他声音飘飘忽忽地说道:「……小民不是故意要作弄小七大人的,只是因为当时正跟在两位大人身后,见两位大人打了起来,小七大人落于下风十分危险,小民虽然无力可施,却还足不自量力地向前去想为小七大人稍微挡,却没料被小黑大人的戾气遁,便倒往小七大人与那人身上……
接着便在、便在接触到那人时……小民想起了临死前见过的那张脸,还有听见的声音。那张脸的主人就是那人,小民临死前他看着小民笑的样子就是今日他看小黑大人的模样,往左斜的嘴角,令人憎恶!而那声音,就是他腰间系的玉佩撞击所发出来的,与小民记忆中的摸样!
小民、小民时受了惊吓难以克制……这才惨叫出来……因与小七大人靠得太近,是以影响了小七大人…三让小七大人也同小民样感到难以控制的恐惧……」
兰罄点了点头,将谭桦的话听进去了。
小七好会儿才收拾起惊慌的表情,他连吞了好几口口水,喘着气问道:「杀你的人,是那个小王爷?」
「是……」伏在地上的谭桦又幽幽哭了起来。「请大人为小民作主……请大人为小民作主……」
「真、真是他?」惊魂未定的小七被谭桦的话吓得呛,他抚着胸口,脸色会儿青会儿白地,连喘了好几下,才缓过气来。「奶奶个熊,那家伙来历这么大,如果是他,那这案子咱哪办得下去!」
小七觉得头有点昏了。他说:「难怪能让捕头郭义闭嘴,让青州百姓不敢妄言。
这人背后便是整个盘根错节的皇族势力,别说是施大人了,我看就连皇帝也不敢动他分毫啊!
他爹、他爹是掌握了边陲七万大军的肃王东方旃,平生最疼的就是这个宝贝儿子了!要是施大人真办了他,那肃王声命下,号召七万雄兵朝归义县衙门来,咱归义县县衙还不立刻给踏平?!
办不得的、办不得的,这比之前小兰花那案还难上千百倍,哪办得了呢!」
兰罄眉头皱了皱,掌朝小七脑袋挥了卜去。
「啪——」地声。
「唉呦!」小七痛叫。「师兄你打我干嘛?」
「没出息,都还没办就先怕起来,你这只鸡,净干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兰罄对深得不见底的乌黑凤眸看着小七。
小七被看得直发毛,吶吶地说:「我这说的都是实话啊!东方旃那老家伙,连皇帝都怕他怕得要死的,施大人以前做过二品京官,你去问他他定也知道东方旃这人么碰不得,咱们哪动得了他儿子啊……」
「呜……呜呜……」听得小七这般说,苦恨无处宣泄的谭桦又阴阴哭了起来。
忽远忽近的声音任厢房里回荡,听得小七又是浑身发毛。
「别哭了、不许哭,吵死了!」兰罄朝谭桦怒道:「我爹施大人公正严明,从不徇私枉法,只要有人含冤告官,便会还他个公道。你的公道我爹会还的,就算我爹真的动不了那个龟蛋,我也会代我爹剑砍了他,把这公道还给你!」
兰罄说得是正气磅礴,小七听得是心惊胆颤。
果不其然下刻,兰罄便转头过来,目光笔直且不容抗拒地对着小七说道:「等会儿我们就夜探肃王府!先找出被囚禁的人在哪里,然后再把龟蛋小王爷抓回归义县,让我爹审问去!」
「唉……」小七哭丧着张脸。「您老说得简单……哪里高手很耶……」
「高手?」兰罄佞笑,两手狠狠朝小七面颊拧,往旁边拉开说:「高手会高得过小黑大人我吗?」
「唉唉唉唉唉……」小七眼眶泛泪,口齿不清地说道:「酥兄……痛痛痛痛痛……」
第九章
月黑风高,兰罄与小七趴伏在肃王府的琉璃瓦上,低着身子看着底下的璀璨灯火与歌姬舞蹈。
露天平台上,小王爷东方雷引安适地躺在卧榻之上,两侧坐着群薄施脂粉的俊美少年,靠他最近的两个人不停往他嘴里途东西,会儿捶腿会儿喂酒,而底下则是另群貌美女子妖娆摆动身躯,随着丝竹靡靡之音旋转献舞。
小王爷舒服地半眯着眼,虽然额头上有处稍早打斗时留下的瘀青痕迹,但这人在众美色中却毫不逊色,有种皇族特有的傲气和霸气,让他的容貌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小七撇了撇嘴,低声道:「这场面搞不好每晚都在肃王府中上演,这家伙还真是淫靡到极点,有了这么美人了,怎么还要从外头强掳民男民女进来王府。」
兰罄淡淡说道:「不是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这类人便是如此。」
小七抿了抿嘴,不再问下去。他转了个话锋说:「这样吧,我们先去找那些被抓的人关在哪里,然后再来对付这个小王爷!」
小七是想,倘若找到关着的人,光是想如何将那些人救出,便得让兰罄忙上好阵子,如此来兰罄也不会老是惦念着要把小王爷抓回去了。
幸好兰罄听了也没猜到小七的想法,很干脆便点了头,他俩又趁着黑夜隐蔽,慢慢从屋顶上爬了下去。
他们先分开四处搜索,许久之后,在约定的地点再众。
回来之后,面对同样无功而返的兰罄,小七先想到的倒不是那些人到底被囚在哪里,而是怎么他们来来去去都这么久了,就只遇上几队巡逻人马而已?
四周环境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就当兰罄皱着眉头说:「找好久了也找不到,我要直接去抓龟蛋小王爷来问!」
这时,屋顶四边突然灯火通明,在王府深处院落屋脊之上的小七和兰罄这才发现,四周竟然起了异变。
明晃晃的灯笼火光燃亮夜空,在这些灯火照映下,小七惊讶地察觉周围片黑压压的弓弩手在院落围墙之卜,圈搭上弦的弓弩箭头闪着寒光,支支对准他们。
「不好,中计!这下被人来了个瓮中捉鳖,咱误入陷阱了!」小七惊道。
「哈哈哈哈!」小王爷东方雷引在侍卫的搀扶下,蹬着梯子慢慢爬到围墙之上,
他拨开个挡住路的王府侍卫,神气地在围墙上,猖狂大笑道:「你们两个小贼,当本小王是笨蛋吗?方才袭击了我,如今又来,于府怎会没有准备!哼,让我抓住了吧!今日便要你们见识我肃王府的厉害!」
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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