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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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罄竹难书之月下美人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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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那个人开心……

    那个人如果开心了,你也会开心的,是不是……

    小七猛地睁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看看四周,是个陌生的地方,这才想起这里是青州的客栈,摸了把脸,全都是汗,但却也松了口气。

    「奶奶个熊……怎么会梦见那么久以前的旧事……」小七啧了声下床,但却在踩到地的那刻双脚软,整个人摔到地上。

    「呜喔——」痛死了!

    从地上挣扎几下爬起来后,小七才想起来因为那龟蛋小王爷东方雷引下的春药,害他被他家大师兄兰罄在床上和澡盆里折腾来折腾去,之后回到床上他便累垮昏死过去,或许就是因为太累,才会梦见这些个陈年旧事。

    当年他那个死鬼老爹发起疯来还真够狠的,划花了他那张和他娘相像的脸,毁了他只眼睛,还把他放在深宫里任他自生自灭。

    那时的兰罄跳下城楼以后便被工部尚书柳青安排的人给救了,柳青是兰罄父亲的至交好友,后来柳青的人将兰罄送到他那从神仙谷赶来的师父手里,才幸得平安。

    再后来,兰罄让师父到宫里看他死了没有,结果师父到后见到躺在血泊中浑身血淋淋的他,时心软便把还没断气的他给救了出去。

    那年兰家获罪的起因其实是因为兰家在整个皇朝已有百年,势力盘根错节影响过广,他那当皇帝的爹怕权力失衡,于是设了个局。

    他在兰壑出嫁女儿的那夜前去祝贺,意外被刺客所伤,于是兰家当夜背上了个「刺杀圣驾」的罪名,七十二口尽数下狱。

    而兰罄则因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早在之前就被他爹所爱上,于是自此囚于深宫再无法逃出。

    小七直以来都觉得对兰罄有所愧疚,因为对兰罄做出那些污秽不堪之事的人,是他的亲生爹。

    是以师父后来带了他和兰罄,还有也是因兰家事牵连而只剩半条命的小春回了神仙谷后,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兰罄。

    同在神仙谷的日子,他们俩从不说话,小七也因此心里落下个结,没久便离了谷。

    原以为事情便是这样了,从此不再相见,也就好了。

    谁知小七踏入江湖,却遇见他幼时认的那个干爹,而后惊觉原来他干爹竟是魔教护法苏解容。

    他答应干爹替他看顾魔教,干爹死后他便易容混入其中。

    哪知才混进去没久,又在某天发现魔教里最可怕的那个魔教教主,竟是他躲了许久,连脸也不敢见上面的大师兄——兰罄!

    从此以后,两人便是连串的牵扯不清,小七不论走到哪里,最后都会碰上这个人。直到……如今……

    「冤孽、真是场冤孽!」小七拧了条巾子擦脸洗手,边洗边叨念。

    要不你说哪有可能他钻到哪,兰罄就出现在哪?这不是冤孽是什么!

    他绝对是上辈子欠了兰罄的,这辈子才得用血泪来偿还。

    「什么冤孽?」

    耳边突然传来阵酥磁沙哑的声音,小七听这声音,慌乱中匡啷声就打翻了洗脸架上的水盆。水盆里的水洒了地,也溅着了那人脚上的皂黑官靴。

    兰罄眯了眯眼看了看自己湿淋淋的靴子,小七惊,连忙要用手上的巾子去擦兰罄的湿靴子,哪知才弯腰,腰间与股间的酸疼就让他下盘软,整个人晃了下直接往兰罄怀里扑去。

    身手敏捷的兰罄直接张开双手,将投怀送抱的人给抱了。

    可小七被抱之后却又像被热水烫到的虾子样整个人跳了起来,将兰罄往后推,朝后连退几步。

    「陈小鸡你找死吗?」才感受到那个人的体温,可是下子又没了。兰罄没想到大早竟又被惹怒,而惹怒他的还是这只鸡!

    被碰触的那刹那,昨夜相拥而睡和前夜床上翻来滚去还啊啊叫个不停的情景叫小七倏地整张脸红了起来,他呐呐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整个人又愣又呆。

    兰罄瞧小七这样,心里突然有些软,他轻轻哼了声,也不生气了,指着桌子便道:「过来坐下!」

    「……噢。」小七扭捏了下,最后像个小媳妇似地低着头,坐到兰罄对面的椅子上。

    兰罄翻了两个茶杯,给自己和小七都斟了茶,他也不理小七喝不喝,径自啜饮茶水。

    兰罄等了小七好下子,见小七都不开口,便说道:「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咦、啊、呃?」小七猛地抬头看了看兰罄,但见兰罄端着茶盏喝茶的神情高深莫测,直接便想着兰罄要他说的,便是前夜出的那事。

    小七左想过来、右想过去,想这人方才见他便发了怒,再想这人也是受药性所控前夜才会做了出格的事,又想这人平日也不太待见他,这会儿心里大概后悔兼嫌恶了,只是要让自己说个开场,好圆了接下来的事。

    小七颗心全为他师兄想了去,也觉得不过就是屁股给开了苞,对男人来说其实不算什么,清了清嗓子后,便说道:「那个……其实前夜的事情都是场意外,师弟知道师兄其实也不想的。反正……反正师弟我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捅都捅了,也没少块肉。所以……师兄……这事师弟就当作没发生过了,您也千万别往心上放去……」

    「你说什么!」兰罄掌拍到桌上,桌面震了下,顿时半边桌子碎成木屑,只剩另外半边用两个桌脚撑着,「咿呀——咿呀——」摇摇欲坠晃个不停。

    「呃……」小七受惊地往后缩了下,小心翼翼问说:「不这么过去……莫非师兄是觉得自己被师弟侮辱了……想要师弟给你个交代?」

    「陈小鸡你混帐!」兰罄另手拍上剩下的半边桌子,那半面桌子当场再度应声而裂,劈哩啪啦地碎成片片又片。

    小七惊恐又不知所措地看着兰罄。他细想前面话语,每个字都是斟酌再三才说的,自己失了清白也没找人讨,还要这毁人清白的别在意了,这人又是在生气个什么劲?

    兰罄起身来,愤怒地往外走去。明明就已经发生的事怎么可以当作没发生,明明就已经刻入心里的事怎么可以不放到心上!

    兰罄把火烧得旺盛,踏着怒不可遏的步伐离去。

    出门的时候「砰」地声,将挡在他面前的两扇门扉直接打得往外飞了出去。

    他决定以后都不再找这只鸡说话了!亏他那天还说了很话,说这只鸡只要乖乖的,他以后就会好好疼他!可这只鸡居然完全没听进去,可恶、可恶、真可恶,竟敢将他小黑大人说的话当作耳边风!

    小七完全不知道兰罄为什么发脾气,他举着颤颤发抖的步伐,浑身酸软地走到门口。

    小七先探了下兰罄怒气冲冲的背影,而后看着不远处飞出去的两扇门和里头那张碎桌子,接着再掂了掂自己的小钱袋,心里想着的是:不知够不够银子,付这客房的修缮费。

    第十五章

    归义县其它捕快已经将小王爷和几名幸存的人证带回归义县去了,小七醒后李忠也找来了辆马车,带着身体仍虚的小七与兰罄要连夜赶回归义县。

    李忠是个老实人,上马车时见着小七开口便道他不会将这事说出去,小七感激地看了他眼,才钻进马车车厢之中。

    车厢里铺着柔软的兽皮软垫,小七才跨上步,侧躺在上头的兰罄凤目瞟,小七便颤颤地又退了出去,和李忠起坐在前头驾马的位置上,不敢打扰心情正不愉快的小黑大人。

    只是回归义县的路途颇长,前头的木板座位又磕得小七饱受凌虐的屁股发疼,小七连续哼哼几声,惹得李忠担心地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就是坐着不太舒服。」

    李忠还没问「坐着为什么会不舒服」时,车厢便传来了阵好听却稍嫌生硬的嗓音。

    那声音说道:「陈小鸡,还不给我滚进来!」

    小七听得兰罄呼唤,即刻掀开帘幔,脸上堆着满满的笑容朝这位大人间道:「嘿嘿嘿,不知师兄有何吩咐!」

    小七不敢违背,便钻进车厢里,挑了个距离不太远也不太近的位置,安分地跪坐在旁。

    「哼。」兰罄鼻间轻轻出气。

    「师兄……」小七才发了声,便见兰罄整个人翻过身去背对自己,副不想同他说话的模样。

    小七摸了摸鼻子:心想兰声还在生气,自己也不能往刀口撞去,便闭起了嘴调整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也躺了下来。

    没久,直很疲惫的小七就又睡着了,小小的呼噜声在车厢里头响着。

    兰罄偷偷回过头来瞧了眼小七,见小七居然没理他就自己睡去,真是怒上加怒。

    他伸出手本想朝小七那张脸拧去,不过手来到小七脸旁,见这个人睡得这么安稳,时间却又下不了手了。

    兰罄愣愣看着小七,看了好久好久。直到自己也觉得困了,才阖起眼在小七身旁慢慢睡去。

    马车轮子辗过路面的声音喀啦喀啦,马蹄声嚏嚏嚏嚏。但无论外界如何嘈闹、纷扰。

    兰罄耳里,却只有小七平稳起伏的呼吸声。

    这人,是他身边的块净土,也是红尘纷扰中,唯的宁静。

    回到归义县时已是晚上,小七和兰罄换回了平日在衙门里的模样装扮,来到衙门后堂的花厅里。

    厅里施问与南乡齐在,小七知道这两人正忧心着他们没起回来的事情,便说那日自己与兰罄中了小王爷的毒药后急忙找地方运功逼毒去,这才没和大伙儿起回来。

    「那毒都清了没有,需不需要找大夫来看看.」施问忧心地说。

    「回大人,毒早已清得干二净,不需要大夫了。」小七扯着笑脸回答施问。

    这时旁的兰罄听小七话说得这么轻松,还擅自把他们之间恩恩啊啊的那段隐匿不报,心里个怒,便抬起脚重重朝小七的脚背踩下去。

    小七被踩得闷哼了声,他含着眼泪哀怨地看向兰罄,兰罄却把脸别开去,不想理会小七。

    小七无奈,施问再问王府那三日的情形,小七只得噙着泡泪回答。只是说到那株血红色的月下美人在小七的触碰下突然开花,而后谭桦出现狂风大作,旋风刮着碎瓷器.

    施问说道:「东方雷引犯下这等滔天大罪,实是令人发指。但谭桦不是魂魄残缺几乎连鬼也当不成,为何最后却能救你们?」

    小七顿了顿,抓了抓下巴说:「这点我也有想过。当日小苍山那个老道士说谭桦散去的魂魄还留在死前之所,而东方雷引那株昙花原本也是白色的,直至谭桦死前左右才突然变红。照理来说这之间必有关连,兴许谭桦散掉的那部分魂魄便是落在昙花之上,惹得昙花异变化成血色。

    之后当他的魂魄与存于昙花内失去的那部分魂魄合而为,那冤气盛,就追着东方雷引跑了。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真正情形是怎样,我也不明白……」

    兰罄哼了声。「怎么推敲来推敲去,还是说不清楚!你这叫我爹怎么审案?」

    「呃……」小七觉得这两日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挺得他这大师兄讨厌的。

    兰罄念道:「跟了我这么久,却什么也学不会。谭桦就在门外,想知道什么,找他来问不就成了?」说罢朝外头喊了声:「谭桦出来,大人间案!」

    阴阴暗暗的庭院外头突然卷起了阵挟带雾气的风,那风轻轻吹进了花厅里,施问等人当下都觉背脊冷,但仔细瞧着门口处,却还是同以前样见不着任何东西。

    「谭桦在……」鬼魂幽幽的声音传来,谭桦跪在门口,未敢靠近衙门中雨位正气与戾气滔天的大人。

    「大人看得见吗?学生还是看不见。」南乡在施问耳边窃窃私语。

    施问也摇了摇头,本想问「谭桦来了吗」,可见小七脸色突然化得惨白,而后要往自己这里窜,却又让儿子给抓了回去时便明白,已经来了。

    「谭桦,你魂魄可已凝聚?」施问问。

    「谢大人关心,小民魂魄的确已经凝众。」谭桦跪着朝施问叩了个头,伏在地上说道:「当日小民死前散去的魂魄随着口鲜血喷出,附在肃王府的昙花之上,此次幸得小七大人与小黑大人帮忙,才得让小民与花中魂魄合而为,不至于魂飞魄散而去。」

    兰罄将谭桦的话转述与他爹听了,施问才点头,放下了点心。「既然如此那便好了。如今东方雷引也已关入牢房,后日便会开堂审案,你安心下去,无须再牵挂,本官必定会还你与其它冤死及受苦之人个公道。」

    「谢……大人……」谭桦低低啜泣。

    小七望着兰罄的背影好阵子,才慢慢地摸回自己的耳房,往床上躺去。

    过没久,兰罄回了房,然后小七听见脚步声在外头来来去去,也不知在干什么,最后停在他的房门前面。

    小七抬起头,见着兰罄抱着他的被子和小瓷枕,在门口处望着他。脸上神情还是淡淡的,看不清楚是喜是怒。

    小七张了张嘴,不知道这时该说些什么,兰声见小七直都不说话,脸色阴,便跑回自己房里把瓷枕被子扔,自己睡去了。

    小七默默地坐了起来,叹了口气。

    春药那事他们两人都同样受害,小七觉得自己让兰罄别将这事放在心上是不想他自责……虽然依兰罄的性子要自责很难,但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只是不知兰罄干什么从那时候起便变得阴阳怪气的,小七想不通那时说的话是哪句得罪了这位大人,能让这个人气这么久,都两天了,气还没滑。

    他想起之前金忠豹国将兰罄托付给他照顾时,丁金叮咛他的番话:「咱们衙门里才这么个小黑大人……别惹他生气。要你真的惹恼了他,那就绝对是你的错,要立刻赔不是……」

    小黑大人不只是衙门里人的宝,也是他放在了心上的个人,要这人这么长时间不开心,不用那些人说,小七自己就觉得不快活了。

    不用那些人说,小七自己就觉得不快活了。

    小七慢慢来到兰罄床前,稍微靠近了些,在没有烛火只靠月亮光芒的夜里,轻轻喊了声:「师兄……」

    躺在床上的兰罄眼睛睁开,看着小七。

    小七搔了搔头,想了好会儿才说道:「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惹了你生气。」

    「哼。」兰罄鼻子出气。

    小七见兰罄没有把脸别过去不听他讲话,也没发脾气,心想情势甚好,便抓紧时机再说:「那个……我方才回来的时候,听见锅子和盖子说最近山上飞禽走后下子少了好,猎户都抱怨着猎不到野味。锅子盖子说那肯定是有熊出没的迹象,前几回也都这样,熊出洞,山里走兽不是被吃就是逃得不见踪影。」

    小七这么说,兰罄那双乌黑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施大人说咱们做捕快的就是要以百姓的安危为先,知道哪里有危险,便要为百姓们将危险努力除去。师弟直听从施大人的教诲,觉得打人所说皆是真理。所以今夜便想邀请师兄你起往那山里……」

    小七都还没说完,兰罄便下子从床铺上跳了下来,把把外衣拉来穿上,边盯着小七说道:「去抓熊对不对,好啊好啊,我现下就和你去!」

    小七笑了,其实这个人还是很好哄的。

    兰罄也笑,「等我抓到了,你要替我剥皮替我烤。」想了想又说:「如果你不喜欢吃熊胆,我也不逼你吃了。」接着抓住小七的手,便把人拖着往外冲去。

    那晚,当然没抓到熊。因为山上唯的!

    头还送给了施问,施问到现下都还没吃完。

    头熊早在几个月前就被兰罄通通抓了,其中不过兰罄还是满山遍野地跑,追到了只野兔扑厮杀,叫在旁看着的小七吓得直颤。

    最后,天蒙蒙之际,篝火升起,那些猎物全都给宰了个干净,送进兰罄的五脏庙里。

    兰罄挺了个小肚子倚在石头上打了个饱嗝,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

    兰罄笑,小七也笑。

    对这人而言,点小小的快乐,便是他全部的幸福。

    小七突然间觉得,其实这样也好。

    待在这人身边,看顾他世无忧无虑,四师姐交代得辈子守着兰声时原本还犹豫不决的他,如今觉得应该可以了。

    他想在归义县留下来,想当个为百姓打抱不平、平反冤屈的小小官差。

    他想放下过往像刺般扎进心里让血流个不停的痛苦回忆,想当施小黑大人身旁的痞子捕快陈七。他想照顾这个人,想让这个人永远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追鸡追鹿追豹子,

    想让这个人从此都能这般欢快地笑下去。

    二仪没睡从山里头打猎回来,但第二天依然得巡城,没能休息。

    小七边打呵欠边和兰罄巡街,惹得两旁卖菜的大婶和大姐直笑。

    城里另头有居民因为听到传闻,说小黑大人这次去青州抓了个大淫贼回来,便开开心心地送上鸡啊、鸭啊、青菜萝卜什么的,说是代替邻州大姑妈的二姨婆还有三叔公的四表叔谢谢小黑大人为民除害。

    傍晚收工后,小七跑去厨房蹭饭吃。小兰花照样留了很丰盛的菜肴给他。

    吃饱饭后找不到兰罄的人,小七眼皮跳了几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于是立即往牢房方向跑去,到的时候刚好看见兰罄手上沾着不知什么东西便要往龟蛋小王爷身上洒去,小鸡只是想,这大师兄有自己的床不睡,老跑来和他起睡干嘛。

    小七凝视着兰罄不知梦见了什么好事,双唇微微弯起的脸庞:心里想……今晚又是个苦难的开始了……

    听审日当天小七几乎是报时的云板打,便醒了。

    小心翼翼将兰罄跨在他腿上的玉腿和放在他腰间的玉手拿下去,而后连脸也不洗,黑衣和红腰带往身上随便披绑,便朝外头的茅房走去。

    奶奶个熊……

    和这兰大魔头睡起,真是世间最折腾的事了。

    尤其他们之前在青州又有了那啥,随便碰下便会忆起当日之事,然后就脸红血冲,什么不该起来的全都起来,觉也不用睡了。

    去完茅房之后小七松了口气,出衙门到外头那摊烧饼摊子吃早点去。

    烧饼摊老板对小七说:「施大人这回要办的可是皇亲国戚,整个归义县都知道了,小七啊,听说这回抓到这个大淫贼你也有份功劳,真是了不起啊!」

    小七嘿嘿笑了两声,挺是得意地道:「不敢不敢,其实这切都是小黑大人的功劳,我只是顺道帮了下手而已。」

    吃饱喝足后,小七便回到衙门里面。今日是谭桦案开堂的日子,衙门里弥漫着股紧张的气氛,大堂上拿着杀威棒的衙役精神抖擞地在两旁,就等着三梆响,施大人出来升堂了。到了书房门口,只见南乡与兰罄在门前不知说着什么,见小七来,两人便走了过来。兰罄说:「小七你看见爹没?」

    南乡也说:「大人方才还吩咐我拿两份卷宗过来让他查阅,可等我回来,却不见大人了。」

    小七拿着根竹签剔牙,边剔边啧啧出声说:「是不是太紧张所以到外头去走走散心了?还是刚起床肚子作怪跑去蹲茅厕了?」

    兰罄见小七那么不要紧的模样,气便将小七正在剔着门牙缝的竹签用力推。小七吓得大叫声,以为这回要被竹签戳洞了,谁知半天也没感觉到痛,后来东了下才知道那竹签从牙龈与牙齿中间的细缝横穿而过卡在其中了,没伤他分毫。

    「师兄你别吓伦好互好!」小七身冷汗,口齿不清地说。

    兰罄阴阴地看他眼。「不见的人是我爹,我爹就是你爹,你点也不着急,怎么当为人子女的!」

    小七把牙签拔了下来,隔着嘴唇摸了摸,啧了声说:「你爹什么时候变成我爹了!」

    「还敢顶嘴!」兰罄怒道。

    「是是是,你爹就是我爹,反正我都两个爹了,也不在乎再个爹!」小七连忙说。

    南乡这时忧心地道:这么吧,你们两个个带人出外去找找,个派人巡巡衙门里头,三梆传就要开堂了,施大人这时候却失了踪影,我怕会有什么意外。」

    兰罄才想应声,没想到这时却有阵羽翼拍击声传来,只红色的小鹂鸟从外头飞进了院子里,停在小七的脑袋上头。

    「啊,有鸟!」兰罄见着红鹂鸟,伸手便要去抓。

    小七巴掌将兰罄的手打下,急忙将红鹂鸟抓了下来,说道:「都跟你说了这鸟是我当弟弟养的,你想干嘛?!」

    兰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红鸟,说道:「想摸下而已。」

    小七还不了解这个人吗?说什么摸下,要被他抓到了,肯定下刻便直接往他嘴里塞,然后他的鸟也随即就这么没了。

    拆下小红脚上的竹筒,把鸟放走之后,小七才慢条斯理地将那卷纸签打开来看。但不看还好,看就是整个不得了,小七猛地抬头,对南乡说道:「肃王正快马加鞭朝归义县来,奶奶的,要让他赶到归义县拿他王爷的身分压着咱们,谭桦这个案子我看也不用审,直接放人算了。」

    南乡听,脑袋里头转了下,突然脸色骤变,说道:「小七,依你看大人这回无缘无故失踪找不着人……会不会……」

    小七碎了手中密签说道:「我即刻派人去找。」

    衙门里头已经被干仆役都翻了过来,但并没有见着施问,衙门里所有的捕快也都被派出去寻找施问的下落,暂时毫无所获。

    肃王东方旃已经在赶来归义县的途中,加上施问的失踪命得令日谭桦案无法升堂,事情紧急,衙门里的人个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若待肃王到来却还不能将东方雷引定罪,那不但先前那些努力便会白费,那些受苦的百姓与死去的人的冤屈,定也就再无平反花厅之内,向来从容沉稳的南乡罕见地露出焦急的神情,见小七和兰声从外头回来,下子便走了过来,问道:「怎样,有大人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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