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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罄竹难书之月下美人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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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赶至的小七和南乡见着便觉得不好。

    小七闻见房内有着淡淡血味,遂问:「你受伤了还是施大人受伤了?」

    小兰花笑,表情柔和。「我受了点伤,不过幸好施大人没事。」

    「没事怎么会昏着呢?!大夫、大夫大夫」兰罄翻翻他爹的眼皮子,见人不醒,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叫大夫。

    小兰花摇晃了下,小七连忙将人扶住,而后南乡挪来椅子,两人起扶小兰花坐下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大人起?」小七将小兰花染血的袖子把撕开,露出姑娘家粉嫩嫩全是血的手臂。

    小七向都把这个孤苦无依的女娃儿当妹妹看,当下也没有男女之别,径自拿了金创药替小兰花涂上,而后取了干净的白棉布绑好。

    小兰花感激地看了小七眼,而后说道:「今儿个早上我在菜园子里摘菜的时候,刚好碰见施大人出来,我才想向他说早,谁知突然就飞来几个黑衣人要劫走施大人,我怕他们对施大人不利,所以路尾随,直至偷了个空隙趁那些人不注意,从他们手里将施大人劫了回来。」

    「你个打几个?」小七问。

    「五个。」小兰花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我不全是用打的,也用了点迷药。学艺不精,有辱师门。」

    小七轻轻拍了拍小兰花的头,南乡则是欣慰地道:「亏你了!若非及时将施大人救回来,归义县衙门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兰花摇了摇头说:「施大人助我报了灭门之仇,对我恩重如山,这是我应该做的!」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兰罄拖着个白发花花胡子也花花的老大夫从外头冲了进来,老大夫跑得气喘吁吁的,但连气都来不及换几口,便忙着替施问诊脉。

    大夫诊断后说施问只是混乱中吸入了些许迷药,所以陷入昏迷罢了,等那迷药过,立刻便能醒来。

    而直守在施问床边紧盯着他爹看的兰罄知道他爹不会有事,这也才松了口气。

    施问醒后,连歇息也没,便和南乡两个人关入书房商量接下来的应对去。

    而施问对于他们易容兰罄而后将他推上公堂上的事情虽然不甚赞同,但还是称了句应变得宜。

    兰罄在他爹离开的时候被摸了摸头,说是今日在公堂上的表现可圈可点,这来兰罄笑得可灿烂了,那眼角眉梢的喜悦模样,简直和抓到十头熊差不地开心。

    今日异变,施问被掳走,虽然平安回来了,但衙门的安全却也成了小七关注的目标。

    他先往牢房走了趟,和陈豹安国商量牢房布置,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了几个自己的手下,要防止那肃王劫狱救人的可能。

    接着要往寅宾馆再度安插人手以保几名证人安全时,却见李忠急急来报,说道:「寅宾馆出了事,李大乃被闯入的杀手杀成重伤,其余十名证人没事但惊吓过度,大人已经派人将他们护送到较为隐密之所请大夫诊治,现下要你们先到后衙书房趟,商量商量这事怎么解决。」

    小七听,眉头便是皱。东方旃这老匹夫动作可真是快。

    小七与金忠豹国到了书房时,施问与南乡正在商量事情,而兰罄则无聊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抱着他的爱猪玩。

    「大人!」五人朝施问拱手。

    施问则说:「大家这几日都辛苦了,先坐下再说。」

    「是,大人!」金忠豹国很有默契地将兰罄身旁的位子留给了小七,小七也就坐下了。

    施问说道:「本官本来订于两日后八月十五谭桦案再度开堂,然而今夜寅宾馆却被杀手闯入,因为衙门人手不足的缘故,害得肃王府的管家李大乃腹上中了刀,如今昏迷不醒,其余人等也惊吓过度,恐怕两日后的堂上,皆无法作供了。」

    丁金皱眉说:「这回前去肃王府,最有利的证人便是李大乃这人,如今李大乃受了重伤,剩下的那些男女也无法作证,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南乡道:「小七和公子也可上堂作证,只是东方雷引当日毕竟未遂,要以此定他死罪,恐怕难上加难。」

    小七抓着下巴说:「加上东方旃诡计端,他先是因为自己赶不及拦阻开堂,便命人将施大人掳走,接着又为了要证人封口而狠下杀手,咱们衙门要是不做些准备,别说将东方雷引定罪,说不准下次开堂,整个衙门就被那老匹夫给铲平了。」

    知道小七说的是真话,书房里的气氛也凝重了起来,然就当大群人你言我语,却找不出方法应对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阵又阵的哭声,幽怨哀凄不已。

    小七因为常常被鬼吓,现在已经差不都要习惯,听见谭桦的哭声也只是小小缩了下脖子,轻轻往兰罄身边靠而已了。

    兰罄这时把猪放了,任由他的爱猪在书房里头跑,而后突然爆出了句话。「其实最有利的人证并非李大乃。」

    「噢!」厅里众人蓦地将目光放到兰罄身上。

    兰罄淡淡说道:「整件事都是由谭桦告官所起,他是当事人,也是最直接的铁证,只要他上堂将切说来,东方小龟蛋哪还跑得了?」

    施问听得兰罄所言,沉吟了下。

    金忠豹国惊喜说道:「好主意、小头儿这真是个好主意!」

    小七虽然很不愿泼冷水,但还是开口道:「可你们别忘了,除了我和小黑以外,没人瞧得见谭桦的身影,别提听见他说话的声音了。」

    施问点头。「小七说得不错,本官也是觉得这点难办。」

    「唉……」金忠豹国又泄了气。

    门外的鬼哭声又大了,兰声怒道:「吵死了!要哭到别的地方去哭,你若再捣乱,我就把你绑了晒太阳去!」

    「小黑大人息怒……」门外谭桦哭声噎,顿时变成啜泣声,幽幽传来。

    「不是听说因为谭桦之前是口血喷在昙花上,魂魄附在昙花上头,结果小七带着谭桦碰到那株昙花,才让谭桦魂魄归位了?若他魂魄全了,也变成只完整的鬼了,为什么我们还是看不见他?」安国纳闷地问。

    南乡解释道:「依民间所言,人体内有阳气,时运高时阳气盛,便看不见阴气凝成的东西,若时运低下阳气弱,才容易见得到。你们个个都是孔武有力的习武之人,施大人有功名在身,我兴许是随于施大人身旁许久,所以才看不见。」

    「那小七跟小头儿怎么就看得见?」李忠问道。

    「公子身上有元畅宫道士所给的符,是外力所致。」南乡道。

    南乡说这话时兰罄眼睛亮了下,定定看了南乡眼,神情有些雀跃。「元畅宫的老道士很厉害的!」

    南乡不解兰罄这神情是为何,只是朝兰罄笑,再接下去道:「至于小七……」

    南乡还没解释,小七就啧了声说道:「大爷我气虚体弱、时运低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就是要来给我看见我也没办法。」

    他这自嘲的神情中颇带哀怨,让众人都忍不住笑了声。

    只是笑声歇后,房里所有人又神情凝重了下来,仍是没有想到解决之法。

    两日后的十五便要开堂,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东方雷引被判无罪,任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归义县衙门?

    谭桦仍细细哭着,听起来实在可怜,这家伙虽然已经是鬼,不过相处久了毕竟也有些感情了。

    小七手按着胸口,良心翻腾了下,最后叹了口气说:「其实也不是不能让谭桦上堂作供。」

    众人闻言,眼睛皆是亮。

    「你有何主意?」施问立即问道。

    小七看着施问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睛。他黑白分明的眼里,彷佛永远烧着两道火焰,道是为「苦民所苦」,道是为「大道正义」。

    小七想了想,这才说道:「既然咱们都可以让小黑易容成施大人上堂问案了,随便找个人来扮成谭桦上堂受审,也不是难事。反正我的易容术天衣无缝,只要不说,再找个功夫比较好的用轻功假装从外头飘入公堂,也许还弄些烟啊雾的,我敢说绝对没人能看得出来来的人是人是鬼。」

    「啊!」金忠豹国喊道:「对啊,我们怎么没能想到!」

    「哼哼!」小七仰头露出鼻孔笑道:「若能先让你们想到,我百里七在道上这十年不就都白混了。」

    「那要找谁扮?」李忠问:「谁轻功最好?」

    当下所有人有志同地看向小七。

    「?」小七闷了下。「怎么又是我?」

    第十七章

    第二天大早,天才刚亮,小七就被兰罄从温暖的床上挖了起来。

    「小鸡小鸡,起来了!」兰馨打着小七的额头叫人。

    「呜……喔……」昨晚和施问等人商量到很晚,差不天亮才入睡的小七眼睛根本睁不开,他凄惨地呻吟了声,用比谭桦还幽怨的声音哀怨问道:「小黑大人……这么早你叫我起来干什么……」

    「去找老头子道士,我有事要问他。」兰罄把将小七从床上拉下,小七「砰」地声屁股着地摔下床。

    「噢。」兰罄这才停下。

    等小七穿好官服又洗了把脸后,兰罄便抓着小七的手,带他往郊外的小苍山走去。

    兰罄见铭宗眼睛便亮了,小七不晓得兰声想做什么,也没去管,只是在院子里走走

    看看,打打呵欠,见着树上长着能吃的果子,便摘了几颗填填肚子。

    兰罄那头问道:「有没有方法能让人见到鬼的?不用很长时间,几个时辰够了,不过要很人都能见的!」

    铭宗老道说道:「最简单的方法是取牛眼泪几滴抹在眼睛上,便能看见了。」

    兰罄又叽叽喳喳地说了些话,小七嚼着果子边听边想,不知道兰罄为何大老远跑来问这些,但只要兰罄开心,他也无所谓来往奔波折腾。

    铭宗老道听了兰罄的话后又掐指算了算,说什么「明日是个好日子」,又写了几道符让兰罄拿回去烧,然后两个人叽叽咕咕地说了好阵,兰罄才对铭宗告辞,走过来和小七会合,两人起下山。

    「这回问事画符怎么没收银子?」小七打着呵欠问。

    「老头子道士说这回是老天爷交代要他做好事,所以不能收。」兰罄道。

    「还有这种事?」小七听了觉得有趣。

    「嗯。」兰罄点头。「他昨天作梦梦见的。」

    也不知这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小七摇摇头,笑着同兰罄齐下山去。

    接着他们没有回城里开始每日的巡城工作,兰声带着小七到城郊处水田后,便在田埂上停了下来。

    秋收季节,田里稻杆被饱满的稻稳压弯了头,风吹来,低垂着的稻穗便如波浪翻滚,黄澄澄的大片稻田犹如黄金般灿烂耀眼,又有阵阵稻香味传来,显得安静祥和,令人心旷神怡。

    兰罄四处张望,不知在找着什么,小七开口才说了两个字,,「师兄……」

    兰罄便是双眼亮,找着了什么,拔开腿便往那处跑去。

    小七朝兰罄的方向看去,发现竟是头低着头正在田边吃草的大水牛,那头牛边嚼草边摇晃着两只长长的角,偶尔还「哞」声,悠闲不已。

    「师兄你做什么?」小七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连忙跟在兰击屁股后面跑。

    兰罄边跑边喊道:「我要取牛眼泪!」说罢人停在水牛面前,伸出手便朝水牛眼睛戳占。

    那悠闲的大水牛被兰罄戳,眼睛急忙闭了起来,眼泪飒出,但兰罄还没来得及拿怀里的瓶子装牛泪水,那牛便痛得长长「哞」了声,而后蹄子往后跺了跺,低下头拿角朝兰罄撞来。

    兰罄惊,当下反应便是转身立刻往后跑。

    兰罄往小七跑去,惊得小七也起转身同兰罄齐跑。

    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小七轻功都筒末展开,那兰罄就跑超过了小七,然后那头生气的牛也冲了上来不管三七二十,头低了就往前头撞去。

    小七来不及反应,便叫后头追上来的牛个猛顶……

    「唔喔—」他屁股被牛角撞,惨叫出声,大水牛脑袋又顶,然后小七就高高飞了出去……最后……面朝下重重摔进了水田里……

    兰罄这时个转身又跑回去,趁着大水牛不注意,横空记手刀打到牛脖子上,大水牛摇晃下,竟就「砰」地声往田边倒去。

    兰罄立刻拿出小瓶子轻轻戳戳戳戳,把牛的大眼睛里蜿蜒流下的眼泪全装进瓶子里。

    装好后兰罄高兴地起来,而后再跑到小七倒着的田埂旁边,用靴子顶了顶小七,小声问道:「…死了吗?」

    「……」小七屁股痛得不想说话了。

    兰罄想了想,在小七身旁蹲下,又用手指戳了戳他。

    「快点起来,牛眼泪已经拿到,现下要回城里做正事了!」兰罄说。

    「你个没良心的施小黑……」小七闷声说道。

    隔日谭桦案再度开审,兰罄拿了个盆子,里头装着水还放着条巾子,要每个衙役

    都拧巾子擦脸擦眼睛,才可以步人大堂之中。

    而施问南乡等人早他便让他们擦过了,他自己和小七也是。

    拖问步入公堂之时,肃王已经在堂内等着。兰罄最后将所有人都洗过的洗脸水端到肃王面前,要他也洗洗,肃王冶着张脸朝兰罄哼了声不予理会,兰罄瞇了瞇眼,正要生气,小七便从后头靠了过来,低声说衙门除了县令施大人以外,就属这县令的儿子施小大人最大了,他向来不可理喻的,你要是不听他的话将脸洗了,他气起来不让你留在堂上,到时您老也别指望看自己的儿子被审了。何况这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掺了牛眼泪的水,施大人下令每个人都要洗的,您老也不例外。」

    兰罄表情认真,肃王和他僵持了会儿后便也还是洗了。

    当擂鼓与衙役吆喝声开始时,兰罄与小七便退到旁去等着,而后施问慢慢从后头走了出来坐到公堂上,声音停歇后,他喝道:「来人,带人犯东方雷引!」

    东方雷引随即被衙役带了上来,他先看了看他爹东方旃,急急喊道,「爹,救我!」

    东方旃原本凌厉的神情见到宝贝儿子后整个和缓下来,他点点头说:「放心,爹不会让你有事!」

    兰罄把沾了牛眼泪的洗面巾扔给小七,然后朝东方雷引哼了声,小七便向前去拿着巾子在东方雷引脸上用力擦了几下,确定眼睛有碰到洗脸水后,才退回兰罄身旁。

    「你们这是干什么?」东方雷引见他爹来了,那身小王爷的高傲态度便又跑了出来,

    他气势强硬地说:「粗手粗脚的,你们弄疼本小王了知不知道!」

    施问也不理会他,惊堂木拍,便道:「堂下所跪何人?」

    东方雷引看了看他爹,他爹点头后,他才不情不愿地说:「东方雷引。」

    施问正色说道:「东方雷引,有人指你在青州境内为恶,强掳少男少女回府奸淫,并杀害其中十三人,本官派遣捕快二人易容潜入肃王府中搜集你罪证,也险为你所害。之后你当场被目睹切的捕快押回归义县,再有王府管家李大乃出面指证历历,如今罪证确凿,你认不认罪?」

    「不认!」东方雷引哼了声说道:「要我认罪,那便拿出证据来!施问你要敢将罪名胡乱扣到我头上,只要我爹上京向皇上说声,绝对诛你九族,而且不只你,这归义县衙门大大小小的九族我全诛了。」

    「好大的口气,」小七在旁边低声说:「这人简直以为自己就是皇帝了,比皇帝架子还大。」

    堂上施问朝底下的小七轻轻点了下头,小七便往后退了步,隐到人群之后,下去

    准备待会儿的好戏了。

    兰罄见小七离开,看看他爹、再看看东方雷引,觉得小七那头吸引他,便也随小七跑了下去。

    回到这头,施问惊堂木拍,说:「我归义县衙门两名捕快,陈七、施小黑便是人证。」

    东方雷引反驳得快。「那是你们衙门里的人,不算。」

    施问再说:「王府管家李大乃亦能作证。」

    东方雷引紧张了下,望向他爹,肃王立即替儿子道:「那么,是否请施大人将那李大乃唤上堂来作证?」

    施问眼神暗,说道:「李大乃前日于寅宾馆中被贼人杀伤,如今仍昏迷不醒……关于这事……肃王爷可有何话要说?」

    肃王笑了声,,「本王纵横官场年,树敌不知少,这李大乃卖身肃王府为仆,却被人买通,陷害我儿以卖主求荣,这种人天要收了他,本王只觉老天有眼。」

    施问抚了抚胡子,再将视线移回东方雷引身上,道.,「但就算如此,本官仍能让你等心服口服。」

    东方雷引佞笑,「施大人莫不是要传那日从我肃王府里带回来的人来作供吧。那几个人非傻即疯,成天只懂得哭,他们是小王上街时遇到,因心生怜悯所以带回王府安置的!小王可说是菩萨心肠,平日在青州也是乐善好施,这点事在青州随便找几个百姓来问都知道的,施大人莫要胡乱栽赃,将白的说成黑的了!」

    施问说道:「不,本官要传唤的乃是这案中最为关键之人。」施问惊堂木拍,喝道:「堂下谭桦可在,本官命你上堂作供!」

    「谭桦?」东方雷引听得这名字先是愣,后则笑。「那人早死了,又怎么作供?难道你请鬼来作供啊!」

    施问正色回道:「正是请鬼作供!」

    在堂外同金忠豹国准备着的小七听施间喊人了,便急忙说:「快点快点,火扇旺点,再加点干草,白烟会比较!」

    金忠豹国四个人拿着蒲扇对着几座小泥炉拚命地扇,兰罄则跑这跑那儿地分别扔干草,然而正当小七穿好白衣要将仿谭桦的那张人皮面具戴上时,却听见堂外阵声音幽幽响起,并且飘飘忽忽地朝里头传了进去。

    「大人……谭桦带了几人起在堂外候着……不知大人能否同传他们上堂……」

    施问愣:心想小七怎么突然找人来起作供也没先与他们商量,但也立即允了,说

    道:「起上堂罢!」

    「谢…大人……」

    这句话声音高高低低,明显听得出其中有男有女。

    小七听不知怎么地,就起了阵鸡皮疙瘩,而后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部立起,恶寒如针,令他头皮发麻刺个不停。

    便在这当下,堂外突然狂风大作,忽地天地片昏暗,小七抬头往上看发觉竟是天生异变,白日的太阳让团黑影盖去,旁边的金忠豹国也给吓着了,连连喊着:「天狗食日、是天狗食日啊!」

    而后便在他们的眼前,许身影凭空出现,那些身形飘忽的影子都是些年轻稚嫩的面孔,只是个个脸色苍白,而且进到内堂也不是用走的,竟然全都是用飘的!

    「喀……喀、喀、喀、喀……喀、喀……」

    小七吓得说不出来画,双目圆瞪,看着从他面前飘过去的男男女女。

    鬼……鬼、鬼、鬼……鬼啊……

    那几个身影入了大堂后,施问喃喃说道:「小七是打哪找来这幺武林高手,轻功真是高。」

    南乡由帘后稍稍往外探,但见外头天狗食日,堂内又是绕着淡淡白雾,且周围下子冷了不少,他也吓了跳,自习再看看堂下来人后,这才缓缓出声说道:「大人……真是谭桦等人来作证了……不是小七。」

    「咦?」施问发出了好大声疑问。

    这时,在堂外的兰罄伸出纤纤手指朝里头点了点,惊讶地说:「哦哦哦哦——小七你看,谭桦带来好个——」

    小七没有回应。

    等兰罄转头过去看不见人,金忠豹国指指地下后兰罄才发现,他的爱鸡早就口吐白沫,吓得昏死过去了。

    「欵,怎么又死了!」兰罄用脚尖踹了踹小七。

    堂内肃王与东方雷引以为施问装神弄鬼,肃王开口便是怒道:「施问,你这是做什么?找这些是什么人?」

    施问不愧是当过京官、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愣了下便缓了过来,惊堂木拍,声音比肃王怒地说道:本官如今传人证上来,肃王您只是见客,还请自重,别出言干扰本官问案!」

    那排由谭桦带头出现的冤魂跪在东方雷引右方的原告之处,施问惊堂木再拍,下刻立即说道:「东方雷引你且看看右边,那个个被你所害之人,可都认得!」

    东方雷引不以为意地冷笑声,说道:「世间根本就没有鬼,施问你别以为随便找几个人来扮鬼就能说什么请鬼作供!我东方雷引才不信你这套!」

    然而不看还好,看娘的那个不得了!

    从左边第个到第十三个,个个都是七孔流血面目阴森眼睛还绽着青光的,尤其其中几人,东方雷引都还记得他们的面容,而为首的第人便是几个月前让他强了之后还不认命,咬了他旦让他鲜血淋漓,最后被他命家丁们乱棒打死的谭桦!

    「啊……啊啊……」东方雷引吓得往后例,连滚带爬地往后爬去。「怎……怎么会是你们……你们不是都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他吓得大喊。

    「东方雷引你这丧心病狂的淫贼………还我们命来……」谭桦起,其余那些冤魂也随他而起,作势便要朝东方雷引扑去,而他们脸上哀凄而怨恨的神情将面目整个扭曲,化得恐怖不已。

    东方雷引当场让几只朝他扑来的鬼魂吓得便溺失禁,哀嚎呻吟不已。

    「大胆冤魂!」施问惊堂木拍,怒道:「本官在此,不许放肆!」

    施问这说,那些冤魂们便缩,又幽幽怨怨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跪好,头低垂发垂于地,轻轻呜咽起来。

    「求施大人为冤魂们作主……」

    「求施大人作主……」

    低切的声音此起彼落,听得堂内所有人不寒而栗。

    「有本官在,含冤者定当还你们个公道,稍安勿躁!」施问说。

    「是……」

    肃王见儿子被吓得失禁,怒得起身直指施问道:「施问你好大胆子,竟敢让人冒充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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