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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背上的储备粮（西幻文） 作者:喵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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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谓的追击，全部围向了萨兰纳尔。他们都知道这头黑龙的地位，如果能够凭借数量上的绝对优势杀死龙族的首领，那么无论付出了大的代价，这都无疑会是场伟大的胜利。
塞拉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不算黑龙的攻击，光凭他自己都已经击落了不下十个兽人，现在他的胳膊已经酸痛得快要抬不起来了，战况却越来越不利，他觉得他今天肯定是要死在这里了，但是比起这个，让他感到难过的是，萨兰纳尔似乎也没有办法活着离开。
每头龙对上巨鹰骑士的时候都有着以当十的勇猛，哈洛格和莱赛尔已经很好地证实了这个说法，但是现在萨兰纳尔面对的，是几十个巨鹰骑士的围攻。
就在塞拉斯做着最后搏的心理准备的时候，黑龙的身边浮现出了圈圈血红色的符文。
这是他特地为了对付宿敌巨鹰而研究出来的魔法，只可惜范围不够大，准备的时间也太长，好在终于还是赶在哈洛格和莱赛尔顶不住之前完成了。
巨鹰骑士们开始以为这又是个骗人的把戏，然而等到那些符文“嗡”的声碎裂开的时候，所有的巨鹰都突然间失去了平衡感，它们徒劳地扇动着翅膀，却只能原地翻滚或者打转，不论兽人怎样努力地试图控制住胯/下发疯的坐骑，巨鹰们还是只接只地摔了下去。
在摔死之前，兽人们至少还有十几秒的时间可以懊悔，居然以为龙族的首领跟其他的龙样好对付，真的是太天真了。
还有几个巨鹰骑士因为离得比较远而幸免于难，即使是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兽人战士，此刻也已经被这诡异的魔法吓得肝胆俱裂，但是萨兰纳尔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他扇动着强壮的翅膀追了上去。
在这种时候就已经没有龙骑士什么事了，萨兰纳尔发出魔法闪电击落了最远的那个，又喷出团火焰烧焦了最近的那个，然后追上不近不远的那个，爪子将吓破了胆的兽人战士捏死在了手里，又张嘴咬断了巨鹰的脖子。
“你还好吗？”塞拉斯听到萨兰纳尔的声音，稍微恢复了点涣散的神智，他正趴在萨兰纳尔的脖子上，周围风声凛冽，他们还在飞回巨龙之巅的途中。
“受了点伤，但还撑得住。”塞拉斯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忍着疼说。
“坚持下，你很快就能得到治疗了。”萨兰纳尔安慰他说。
“嗯……”塞拉斯的脸贴着黑龙脖子上的鳞片，坚硬的触感让他感到很安心，他注意到黑龙的两只前爪正爪握着兽人的尸体，爪拎着那只死去的巨鹰。巨鹰的个头可不小，即使像萨兰纳尔这样强壮的龙，拎着只巨鹰的尸体也会飞得倍感吃力。
如果是活着的俘虏，也许还可以带回去拷问下，塞拉斯不明白萨兰纳尔为什么要带着两具尸体，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过问那么了，虽然身上的伤都不致命，但失血过还是让他的神智有些模糊。
过了会儿，他看到萨兰纳尔又把那两具尸体扔掉了，尸体划了个抛物线落到了下面的大峡谷里。
“怎么又不要了？”他用虚弱的声音问。
作者有话要说：
☆、储备粮的朋友
“不要这么好奇，龙族也是有自己的小秘密的。”
“……可我是你的骑士。”塞拉斯有点委屈地说，虽然平日里他已经成功地克制住了自己的痴心妄想，但是在这样虚弱的情况下，听到这句话还是让他感到格外的难过。
“同时你也是个安西亚人，凯尔森。”萨兰纳尔说，“设想下，假如有天我和你的国家发生了冲突，你会在哪边呢？”
这句话让塞拉斯强打起了精神：“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就像人类和兽人、龙族和巨鹰为什么要征战不休样。”萨兰纳尔给出了个让塞拉斯陷入沉思的回答，“所有人都要守护自己的利益，不是吗。”
红龙哈洛格整个背上鲜血淋漓，愤怒地嘶吼着，气得在原地转来转去，个不留神，它的尾巴就将个牧师扫翻在地。
“够了！”萨兰纳尔厉声对他说，“你要是再打伤牧师，今天就别想得到治疗了。”
当他以龙的形态说出龙语的时候，口型看起来跟别的龙也没有区别，但现场的龙都知道他发出的声音并不是来自他的喉咙，而是来自于魔法。
怒火中烧的红龙这才强迫自己趴了下来，倒地的牧师被两个龙骑士扶起来，战战兢兢地继续为他治疗。
哈洛格虽然消停了，嘴巴却没闲着，打雷般地用龙语大声叫骂：“定是泰斯达拉的那些王八蛋，定是他们！勾结兽人想要对我们两面夹击！”
“可是，整整个巨鹰骑士大队，是怎么做到不动声色地穿过安西亚，跑到泰斯达拉去的？”蓝龙莱赛尔不解地发出了疑问，他也受了些伤，比起脾气暴躁的哈洛格，稳重的莱赛尔总是要想得远些。
他的妹妹仙赛尔听说哥哥受到了袭击，也死活挤进了这个洞穴来探望他，听到这句话，她从鼻孔中喷出了口烟：“只要他们想，总是会有办法的。”
“现在我比较关心的是，安西亚的王室究竟在这场突袭中扮演了个什么角色？”黑龙萨兰纳尔说，“那些巨鹰骑士像是专门冲着我们来的，希瑟拉国王也恰好今天让我们出去立威，这不像个巧合。”
莱赛尔说：“很显然，没有人类的帮助，上百个兽人和巨鹰想要无声无息地越过安西亚的国土，出现在泰达拉斯境内，是根本不可能的。”
哈洛格怒气冲冲地咆哮：“定是希瑟拉和他身边的那群肥得流油的老骨头搞的鬼！那些鲜肉在害怕我们，但是他们又需要我们的力量，所以他们就想借兽人之手除掉我们的首领和最强壮的战士，削弱我们的实力！”
莱赛尔显然对此不赞同：“如果他们的目的真的是消灭我们，那为什么要把埋伏的地点特地选在泰达拉斯？这么大费周章地冒着暴露的危险把兽人弄到北边去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他们发现了……”红龙刚说了半句，萨兰纳尔就打断了他：“闭嘴！你怎么知道这些人类中间没有能听得懂龙语的？”
哈洛格愤愤地用尾巴拍打了下地面，看起来很想把在场的所有人类都吃了灭口，他愤怒地对萨兰纳尔发出了咆哮：“这都怪你，我们当初就不应该跟这些柔弱又狡猾的鲜肉合作！”
“你竟敢这样跟萨兰纳尔说话？！”仙赛尔愤怒地对哈洛格喷出了口火，哈洛格叫骂了声狼狈地躲避，结果又撞倒了个牧师和两个龙骑士，引得本来就有些拥挤的洞穴鸡飞狗跳。
不过即使是哈洛格这么暴躁的脾气，也没有对体型还不到他半大的仙赛尔还以颜色的想法，因为没有任何头龙会攻击还有□□可能性的母龙。虽然仙赛尔现在跟金龙玛凯林如胶似漆，但是龙族的习性就是生完窝蛋就换个配偶，现如今的可选择对象又实在有限，哈洛格相信等仙赛尔把玛凯林的那窝小王八蛋孵出来养大以后，下个选择的很可能就是强壮又英俊的他了。
在牧师的治疗下，塞拉斯的伤很快就痊愈了，并且还有了充分的时间可以休养精神，因为萨兰纳尔又次进入了种难觅踪影的状态，有时候甚至两三天才回巢穴睡上觉。
这次在泰达拉斯的伏击事件发生以后，整个巨龙之巅都弥漫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塞拉斯也听到了些流言蜚语，据说因为这件事情，安西亚和泰达拉斯爆发了外交危机，搞不好要打起来，而这个节骨眼上，安西亚的龙族首领萨兰纳尔和国王希瑟拉也起了些争执，虽然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都说了些什么，但是萨兰纳尔离开皇宫后国王摔杯子扔盘子发了好大的脾气。
甚至有人传言说，如果双方这次谈崩了的话，很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龙骑士了。
“现实总是没有办法像故事里那样黑白分明。”塞拉斯又来到了希尔斯的哨位上，郁闷地揪扯着根干草说，“国家训练我们成为龙骑士，灌输什么勇敢奉献牺牲的思想，让我们视龙为主人，为龙奉献自己的切包括这具血肉之躯。可现在呢？我真想对那帮玩弄人心的家伙们竖两个中指。”
“作为士兵，我们只要服从命令就好了。”希尔斯问，“你觉得很困扰么？”
“非常困扰啊，世界为什么就不能像故事里那样，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我们只要在正义的那方狠狠地痛扁邪恶就没错了。”塞拉斯说，“我以前觉得，兽人和巨鹰是杀人放火的坏蛋，而龙是我们的守护者，后来发现龙其实是吃人的凶兽，再后来认为大数龙还是像萨兰纳尔样对人和善的，可是以后搞不好人类和龙族都要反目成仇了。这让我觉得，以前相信邪不压正的自己就是个天真无脑的大笨蛋，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
希尔斯笑了，笑容有点干涩：“要是哪天连你都不再天真，这个世界就太无趣了呢。”
“当个笨蛋有什么好的？”塞拉斯突然有点好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样个天真的笨蛋？”
希尔斯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因为……这世道聪明人太了，笨蛋反倒显得难能可贵了。”
“……听着就不像好话。”塞拉斯不爽地拨开他的手。
“相信我，是好话。”希尔斯说，“如果龙族和人类真的不再合作，甚至打起来了，你会怎么选择呢？”
“我现在也回答不上来。”塞拉斯抑郁的说，“人类和龙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利益相同的时候就能，利益不同的时候就得互相算计甚至发动战争。”希尔斯心不在焉地说，“不论是种族之间，还是国家之间，都是如此。”
“你今天好像有点魂不守舍，发生什么事了吗？”塞拉斯终于发现了不对头。
希尔斯沉默了下才说：“……卡桑死了。”
“所以呢？”塞拉斯记得希尔斯跟卡桑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集，甚至他们见面的次数可能比他跟卡桑见面的次数还要少。
“然后……副团长刚刚来通知我，我将是下个卡桑。”
塞拉斯愣住了。
“你今天已经第三次擦这个盘子了。”萨兰纳尔终于忍不住提醒了塞拉斯句。
“啊，对不起！”塞拉斯赶紧放下了盘子，却又差点把它打翻到地上去。
“怎么魂不守舍的？”萨兰纳尔从书堆中间抬起了头，“是不是听了外面那些流言，以为我们要跟人类散伙了？你大可以放心，人类目前还离不开我们的空战能力，我们暂时也不打算放弃这盟友，别瞎想些有的没的，安心做你的事吧。”
“抱歉，我会集中精神的。”塞拉斯心情复杂地说。
过了会儿，萨兰纳尔又从书堆中抬起头，对好几次欲言又止的塞拉斯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自从被黑龙无情地拆穿并且嘲笑以后，塞拉斯已经不敢像过去那样单纯地认为萨兰纳尔是个温柔可亲的好“人”了，他带着恭敬的态度说：“我的朋友希尔斯被哈洛格选中了，成为了新的卡桑，我很担心他。”
“这个事啊。”萨兰纳尔笑了笑，“哈洛格虽然作战风格比较莽撞，但平日里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凶残不讲理，不用为你的朋友担心。”
“……但愿吧。”塞拉斯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自觉地又擦起了那个盘子。
“我会警告哈洛格善待你的朋友的。”萨兰纳尔说，“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他在遇上空战的时候也能存活下来，谁都不能保证这点。既然选择成为龙骑士，他应该有这个觉悟才对。”
塞拉斯感激地点了点头：“是的，龙骑士不怕在战场上牺牲，我只是觉得……像他那样优秀的人，应该有作为，而不是成为他的主人坏脾气的牺牲品。”
“你很关心他呢。”萨兰纳尔微笑地看着塞拉斯说，“可是你真的了解他吗？”
“什么意思？”塞拉斯困惑了。
萨兰纳尔笑着说：“我觉得，你的这位朋友，可比你还要不怕死了。”
真的是这样吗？塞拉斯回想着希尔斯次次地鼓励他当逃兵的经历，觉得毕竟是作为个龙族，萨兰纳尔看人也有走眼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法师的野心
塞拉斯是被桶凉水泼醒的，他首先感觉头痛欲裂，随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遇到大麻烦了。
他正躺在间空旷大房子的木质地板上，这房子看起来像个被废弃的仓库，除了几样临时搬过来的用具以外空空如也，个穿着黑色法师袍的瘦削男人正在用种特殊的粉质颜料，在木地板上专心地画着个面积不小的魔法阵。
他看起来只有四十岁不到，头发却几乎全白了，眼眶深陷，阴鸷得让人看到第眼就能从心底生出十二分的防备来。
还有个强壮的大汉拎着水桶，戒备地看着动弹不得的塞拉斯，尽管年轻的龙骑士已经被麻绳牢牢地捆着，就像只待宰的羔羊样无助，他也没有放松警惕。
塞拉斯试着挣扎了下，比手指还粗的绳索结实到完全无法用人力挣断，他只能努力地回想下他在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切。
今天萨兰纳尔大早就出去了，作为龙族的首领他总是比其他龙忙些，据说他去了安西亚北部边境的塞卡斯城，到那里会见邻国泰斯达拉派来解释和求情的使者。
般情况下，如果黑龙外出的时候不带上他，塞拉斯就会在巢穴区里看看书聊聊天，或者收拾收拾东西度过这天，不过屠夫萨卡却给了他天的假，让他可以回银溪城去看望下家人。
塞拉斯也没有想，随即就收拾收拾，从悬崖旁的缆车上吊了下去，他将花个小时走到银溪城，如果走运碰上去买军需品的马车的话还能快些，然后在晚上天黑之前赶回来，再坐这个每个吊篮只能装个人的吊车回到巨龙之巅。
不过就在他走到银溪城之前，大路旁边突然跑来了个农妇打扮的女人，把抓住他的衣服，指着不远处的个磨坊哀求他说，她的丈夫修理磨盘的时候被倒下来的柱子压住了，她抬不起那根柱子，求塞拉斯去帮个忙。
赛拉斯二话不说就跟着那个农妇跑向了磨坊，结果进门第眼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倒下来的柱子，他刚刚觉得事情不对劲，记重击就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了。
黑袍法师已经完成了画魔法阵的工作，他小心翼翼地走出魔法阵，才拍了拍手上的颜料粉末，对那个壮汉说：“把他放进去吧。”
“你们是谁，要对我做什么？”塞拉斯急了，可现在他唯能做的也只剩下口头威胁了，“我是巨龙之颠的龙骑士，你们这样绑架我，整个安西亚都会通缉你们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黑袍法师平静地看着他说，“我不仅认得这身衣服，也认得你的脸，赛拉斯·哈斯蓝，或者应该叫你凯尔森，龙族首领萨兰纳尔的骑士。”
塞拉斯沉默了，他意识到这并不是场随意的绑架，对方就是目标明确地冲着他来的，并且十有八/九不是冲着他本身，而是冲着他的主人萨兰纳尔。
壮汉将还在滴着水的塞拉斯丢在了那个庞大的魔法阵中心，法师满意地点点头：“好了，你先出去吧。”
“遵命，我的主人，我会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打扰到您。”那个壮汉看着法师的眼神有种近乎狂热的崇敬，他毕恭毕敬地离开了房间。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塞拉斯紧张地盯着黑袍法师问。
“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下。”法师阴鸷地笑了下，“我的名字是梅尔沙希诺，你应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因为他已经被那些拒绝承认我的力量的胆小鬼们从法师协会的历史中删除了，不过相信要不了久，这个名字就会成为整个大陆的梦魇。”
“……你这疯子！”塞拉斯骂道。
“我会把这当成赞美。”梅尔沙希诺到个雕刻成龙爪形的架子前面，凝视着架子上的水晶球，“只有疯子才敢做那些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比如说，降服高高在上的龙族首领。”
塞拉斯愤怒地挣了下，但绳结纹丝不动：“萨兰纳尔非常强大，像你这样的奸邪小人休想打他的主意！他会像碾死只臭虫那样碾死你！”
“是的，他是如此的强大又有号召力，像他这样强大的龙不应该被你这种凡夫俗子骑在□□，而应该成为最强者的坐骑！”梅尔沙希诺的眼睛眨不眨地盯着水晶球里变换的光影，他还需要点点时间。
“你疯了！他不是坐骑，也不是属于任何人的！”被捆绑得动弹不得的塞拉斯挣扎着扭动他唯能活动的腰部，试图通过艰难的蠕动爬到魔法阵外面去。
“像你这种被洗脑成为龙族奴隶的人怎么会明白呢？”黑袍法师已经完成了手头的准备工作，他带着得意的语气说，“不过不要紧，很快，你就会无条件服从我的意志了，就和门外的那个野蛮人样。”
“你休想！”塞拉斯色厉内荏地喊道，他很害怕，就像所有不了解魔法的人对魔法的恐惧那样，他根本无法想像这个不怀好意的法师会用什么样匪夷所思的手段，来让他变得跟门外那个被洗脑的奴隶样顺从。
“放弃无谓的挣扎和抵抗吧，这样只会让你徒增痛苦，却毫无意义。”梅尔沙希诺继续用语言压迫着龙骑士紧张的神经，他需要这种恐惧，对方在心理上越是害怕他的魔法，这个魔法的效果就会越好。
他发动了魔法阵，满意地看着地上捆得像粽子般的龙骑士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惨叫，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做着徒劳的挣扎。
梅尔沙希诺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塞拉斯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龙骑士不再动弹了，他的眼睛茫然地睁着，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张着嘴像条搁浅的鱼样喘息。
黑袍法师知道他成功了，他已经攻破了龙骑士的意志，现在这个年轻人的思想就像毫无防备能力的婴儿样摆在他的面前，他只需要利用语言的引导和暗示，挑起塞拉斯对所有人的怀疑和敌意，最终让这个年轻人相信，整个世界上只有眼前的法师是他唯的依靠。
说白了这就是种深度催眠，不仅需要的法术材料价值不菲，还要求施法者对于如何蛊惑人心有足够的了解，但是旦成功，这个魔法就可以毫无痕迹地彻底改变个人的意志。梅尔沙希诺觉得，只要他在这些头脑简单的对象身上再实验几次，就能有足够的把握将那些国家的实际掌权者们也蛊惑成为自己忠实的奴隶，与丰厚的回报比起来，这点投入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塞拉斯并不是个单纯的试验品，梅尔沙希诺冒险绑架个龙骑士，主要还是因为他没有自大到敢直面龙族的首领，虽然他有那个自信，即使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也能捕获对方，但他总是喜欢使用加稳妥些的方式。
他要通过控制这个年轻人，来把抑制魔力的药物不知不觉地混入龙族首领的食物中，再将黑龙骗到他提前准备好的陷阱里，最后在万无失的情况下完成捕获，这才是他的风格。
“塞拉斯……”梅尔沙希诺用尽可能温和的声调念出龙骑士本来的名字，他在下手之前就已经对这个年轻人的背景做过充分的调查了，所以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对方性格中的弱点所在。
“你让你的妈妈很失望……你让哈斯蓝家族蒙羞。”梅尔沙希诺尽可能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和善，以免引起被催眠者的戒备和抗拒。
塞拉斯的身体抽搐了下，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梅尔沙希诺面前的水晶球里渐渐地出现了些混沌的景象，那是塞拉斯内心想法的投射，但显然塞拉斯的意识还处在个无法集中的状态。
法师用温柔的声音循循善诱地说：“你看，你的妈妈正在对你大发雷霆，你知道你做错什么了吗？”
水晶球里渐渐地出现了些影像，在梅尔沙希诺有意的提醒下，塞拉斯开始回想起了些旧事。
“说话必须要使用敬语，吃饭的时候不许发出任何声音！你的举止怎么可以这么没有教养？礼仪已经是我们和那些下等人唯的区别了，难道你连这个底限也要丢掉吗？”他的母亲叶赫莲娜歇斯底里地对他喊叫着，“让你背的书只背了半，二十个算术题你足足做错了四个！你这么不争气，将来别说当上律师，就连个管家都轮不上！没有体面的工作你拿什么来振兴家族？！以后再也不许去你姑姑家里舞刀弄棒，你是我唯的儿子，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上战场，绝不！就算是去皇宫里当宫廷护卫也不行！”
回忆里年幼的塞拉斯弱声弱气地说：“我不想振兴家族，我想做些我自己喜欢的事情……”
“天啊，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儿子！”叶赫莲娜蹲在地上崩溃地哭了出来，“我含辛茹苦地做着下等人才做的活，可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可以这么不争气？！”
梅尔沙希诺的声音适时地引导他说：“你的母亲对现在的生活很不满意，但是她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她只能不断地逼迫你，逼着你去拯救她脱离苦海，这才是你的用处，你存在的全部价值。所以她才不在乎你过得好不好，活得开不开心，她所做的切都只是为了她自己。”
“唔……你骗人！”塞拉斯残存的理智挣扎着，不想落入敌人的陷阱。
作者有话要说：
☆、无惧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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