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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巴黎 作者:堇色i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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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样,邹子裴在他面前很少提及家庭的回忆。
虽然不曾开口和盛铭说,但他心中很早就暗暗地下过决心,要给他个家,是可以停靠、可以依赖的温暖港口。
送邹子裴的父母回巴黎是周日上午的事。
临别时,他母亲亲吻盛铭,告别说:“改天请定要来巴黎。”
盛铭没有拒绝,“……看那时候他请不请得出假期吧。”
这头邹子裴笑着戏言:“你要跟我去巴黎,我真是求之不得。这假死活也得请出来啊。”
送走他们之后,邹子裴开口提议,“时间还早,还有整整个空闲的周末下午……看电影,有没有兴趣?”
“随便怎么样都好,不过现在,我饿了。”
“我知道家新开的法国餐厅,中国人主厨,但听说大厨在法国待过几年,菜式的味道都很地道。想不想试试?”
盛铭歪歪脑袋,“……中国人的法国餐厅?”
“怎么,你对中法合成产品有偏见?”邹子裴笑着凑过来,小声地说,“喂,中法产品向都是价廉物美的诶,参见你身边我这个大活人——耐看又耐用,保你满意……怎么样,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喔。”
盛铭被他逗笑了,“巴黎人难道都像你这样滑头的吗?”
邹子裴拉起他,颇为得意地回答:“绝无仅有,只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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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前方是泥淖险滩,还是荆棘遍地,我都要和你起走。
——《晚安,巴黎》
他们在那家名为le& jardin的法国餐馆吃了饭,靠窗的位置恰好能够看到餐馆外的小小花园,大概餐馆的名字也得益于此。正餐前先喝了份奶油海鲜汤,香稠浓郁。
之后,他们就像是刚开始热恋的情侣样,起去看了场电影。电影放映时,邹子裴在漆黑的电影院里亲吻盛铭。因为座位在最后排,所以不需要顾虑什么——邹子裴如是说。
晚上十点才有了打算回家的念头。
从前彼此都还是大学生的时候,能够毫无顾虑地挥霍时间,去各处想去的地方。但是在工作之后,显然不再有这样的自由。难得今天尽兴,心情不禁欢快起来。
车穿开着半,几缕晚风扫着面颊,但也不觉得冷。车上的广播任由它开着,播放着些杂乱的音乐。
过了会,盛铭受不了那个频率里吵闹的嘻哈音乐,伸手调节电台。
“……航班已经被迫在俄罗斯圣彼得堡机场降落。机上的那名犯罪男子已被警方捕获。根据前方报道,现在已确认的死伤情况为1死4伤。伤者已经全部就进送至当地医院治疗,其中2名患者伤势较重。据悉,此次af115航班于今日上午11时于s城起飞,直飞巴黎。对此此事件的后续报道,我台还会继续跟踪……”
面面相觑。
时间,起飞地,目的地,就连航班号——都是样的!
邹子裴个急停,将车停靠在路边,拿起电话就拨。
关机。再拨。如此好几个来回,仍然没有接通。
盛铭紧紧拉住邹子裴的手,“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你慢慢打,可能下机了还有手续要办,来不及开电话。先回家好不好?等在路边也不是办法吧。”
邹子裴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看不见他的脸,“该死……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我……”
“你先别把情况想地那么糟,法航那个大的客机,概率太小了不是吗?”盛铭揽住邹子裴的肩膀,任他沉默了阵。邹子裴的呼吸都有些快,盛铭靠过去,在他耳边轻声安慰:“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先回家了,嗯?”
然而个晚上,电话始终还是没有开机。
虽然心急气躁,但是他们都明白,对于现在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家里片死寂,遇上这样前途未卜的灾难,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邹子裴只是坐在沙发上,机械化地遍又遍播着父母亲的电话。
盛铭泡了杯热茶给他端去,在邹子裴身边坐下的时候感觉到他居然在颤抖。心里忽然很疼,轻轻搂住他,什么都不说。盛铭没有见过那么丧气,那么难过的邹子裴。他棕色的眸子里,第次带着绝望的色彩。
良久,他紧紧抱住盛铭,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哽咽:“木头,我很害怕。”
盛铭没有说话,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我也很害怕,真的。
但是在你面前,我不能说。如果连自己也倒塌了,那么,要由谁去扶住你摇摇欲坠的心呢?
躺在床上,夜不眠,两个人都是。
盛铭去拉邹子裴的手,牢牢的握住,就如同往昔邹子裴常做的样。
偶然,也让我给你次温暖吧。偶然,也让我来为你承担些吧。
直到凌晨三点,邹子裴的手机响起来。
他相当敏感,立即从床上跳起来去接电话——当看到父亲的号码的时候,几乎就要窒息。
“爸,爸!你和妈怎么样?有没有事?”
盛铭听到邹子裴长舒了口气,想必父母亲的状况都好。
“——什么!?那妈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会!?”
……
等邹子裴挂上电话,盛铭连忙警觉地问:“妈怎么了?”
“……她有受伤,现在还在医院治疗……爸说不严重,但我不知道……!”
盛铭拉他坐下来让他冷静。
邹子裴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盛铭看了看他,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说:“明天,我就去把签证办了。我陪你起过去。”
“……别闹,你明天还上课呢。”邹子裴揉了揉乱成团的头发,有些烦躁。
没想到盛铭态度坚决:“我要陪着你起去。”
邹子裴看了盛铭,用忧伤的眼神责备他,“……都说了让你不要去了,真是的。”
“这事越快越好,你明天问问爸具体的地址。我尽快去把东西办妥,不行的话,还可以拜托学校里俄院的老师。”
看盛铭如此决绝,邹子裴点了点头。
邹子裴,有困难的时候应该两个人起来当,而不是由你人独挡。
不论前方是泥淖险滩,还是荆棘遍地,我都要和你起走。
47
冬天的圣彼得堡很冷。
我们在涅瓦河大桥上,看着雪点点落下来,安静地仿佛这个城市连同着时间,起都冻结住了。
——《晚安,巴黎》
这个城市处于芬兰湾的最初入口,沿靠波罗的海,也恰好坐落于两条涅瓦河汇聚的三角洲区域。
十月的圣彼得堡很冷,最低气温已可达零下。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切手续办妥,要了三天的假期,直飞俄罗斯。
在此期间,这次的意外突发事件也已有所结果。
各大媒体都在争相报道这次恶意行凶案件。
“据悉,被逮捕的男子为名无业游民,原是武警部队的名特警官,但在个月前因作风问题被勒令解职。而在这次事件中被杀害的24岁女性正是他的前女友。女友因攀上富家子弟而提出分手,当事人心生妒火而将前女友以把84式微型手枪杀害。经调查报告显示,此名男人已被确诊患有精神狂躁症。而在事件中受伤的4名伤者,除了1名为法航乘务员,其他三名均为乘客,其中有两位是法国籍游客。
案件引起了国内外的高度关注,也为机场的安检系统敲响了警钟。……后续报道与分析请关注我台稍后播放的《聚焦》栏目。”
……
下飞机,立即就直奔医院。
见到邹父的时候,他显得非常疲惫。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下巴上留着的胡渣也没有时间去刮。
“医生说,你妈是受了过度惊吓,引起了些心脏的并发症。那个死了的女人,当时就坐在我们旁边……你妈吓得不轻,所以喊起来……那个男人拿着枪走过来,抓起她让她闭嘴安静……”
“现在情况怎么样?”
“些皮外伤已经不碍事,只是情绪还不太稳定……她现在睡着,但我想,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
他们留院陪过母亲个晚上。父亲被邹子裴赶回宾馆休息,毕竟已经坚持了太天。
&ella常会因为噩梦而惊醒,有时醒来之后就抑制不住地哭泣。
那晚,感到有动静,浅眠在边椅子上的盛铭先醒过来。看到她坐直在床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地耸动着。盛铭起身,坐到她的床沿,轻轻握住她的手,冰冷冰冷。黑暗的房间中,她在凌晨的低温里颤抖着,或许是因为恐惧。
盛铭用简单的法语持续地和她说话:不要害怕,你现在很好。切都很好。
邹子裴很快也醒过来,过来拥抱住哭泣的母亲安慰她。
盛铭让开床沿的位置给他,拿着水杯去接热水。回来递给她的时候,听到estella用生硬的汉语说:“谢谢。”
几天里,镇定片和些心脏的药剂直都在服用。
在情绪相对得到稳定的时候,邹父提出了出院。皮外伤已经几乎全部康复,剩下的,他希望能够回到巴黎家中慢慢调养。母亲也非常想家,急迫地想要回巴黎。
在邹子裴和盛铭到达圣彼得堡的第三天里,他们办理了出院手续。
圣彼得堡其实是个极其美丽的城市,只是这三天中都没有闲情仔细走访。冬宫、夏园、彼得堡罗大教堂,又或者马林斯基剧院,都还只停留在印象中的画卷之上。
在这里逗留的最后天,圣彼得堡居然早早地落了场雪。
在涅瓦河大桥上的时候,盛铭想起了普希金曾经写下过的,关于这座伟大的桥梁的诗句。
大船从世界每个角落
奔向这富豪的港口停泊
涅瓦河披上大理石的外衣
高大的桥梁横跨过水波
河心的小岛遮遮掩掩
遮进了片红绿的花园
“木头,我们好好过日子吧,直,就这样吧……”在大桥上的邹子裴忽然突兀地说了句。
此刻的他显得非常安静,有雪落在他的头顶。
或许是第次在身边发生了有关死亡的大事,虽说事不关己,但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生命的不堪。他有些不安。
盛铭将自己有些冻僵了的左手放进邹子裴的大衣口袋里,“你看,那些宫殿、建堂,还有人们住处的屋顶,全部都被雪覆盖了。那边的大片草地也是。但是你看这条涅瓦河,还是样流淌着,雪落下来的时候就融化在河水中。”
邹子裴的右手也探进大衣的口袋里,握住盛铭的,好像有些温暖了。
“因为涅瓦河足够宽广,足够深沉,所以才不会被大风雪击垮。年年岁岁,生生不息。”
面对生命的切磨砺与非难,我们也该这样,去学习变得坚强勇敢的禀赋。
要足够强大,要生生不息,要生世。
盛铭伸出右手,将邹子裴头顶的落雪拂去,“不早了,走吧。”
邹子裴直忘记不了,这天,风雪中的盛铭在涅瓦河大桥上对他笑的样子。还有,他对他说的有关涅瓦河的诗与故事。
十月的圣彼得堡,在他们走后,还在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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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全凭缘分。世情皆是如此。
就像简桢那话说的样:“你是个令人欢喜的人,你的杯不应为我而空。”
——《晚安,巴黎》
年底的时候,收到了葛佳发来的请帖。
那个花费了几乎整个大学时光去默默喜欢盛铭的女孩子,要结婚了。
寄来的请帖上,有张她与她先生起的婚纱合照。
从前清爽的短发留长了,看上去女人味十足。没有变的,是她永远的笑容。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断断续续也有过些联络。彼时,她得知邹子裴提前学成回国,也知道两人恩爱八年,从未分开。电话里,葛佳只笑说:“我真替你高兴。”
盛铭也笑,“眼下是你大喜的日子,是我替你高兴才是。”
“谢谢。明天我就把请帖给你寄过去,带上你家那位起来观礼吧。”
“好,我会告诉他。”
收到的请帖上,果不其然添上了邹子裴的名字。
饭桌上,盛铭问他:“那天晚上,你有空吧?”
邹子裴夹了筷菜放进碗里,“你说你们班里那个女孩子结婚那天?——有空啊。”
“那我们起去。”
“好啊,”邹子裴咽下口饭,“……她不会看我不爽吧?”
“为什么?”盛铭不懂,停下筷子问。
邹子裴得意地笑起来,“因为当年我棋高招把她ko了啊。”
盛铭愣住,“……你知道啊?”还以为你对于葛佳的存在无所知呢。
“当然啊,”浅棕色的眼睛眯起来,“那时候以你为圆心以10米为半径,谁在对你放电,我都感测得到喔。”
“……”
“所以嘛,都说你木头啦。那时候我都感觉到了人家的心意了,你居然还木木的,完全没有反应。”
盛铭斜斜地瞥了那人眼,又继续埋头吃饭。
观礼那天,盛铭穿着那次买来没有用上的西装。
出门前在镜子前最后整了整衬衫领,邹子裴倚在卫生间的门边咂嘴,“……要是我是新郎,肯定超想揍你的。”还没等盛铭问为什么,他就自顾自地接着说:“你都不用不做伴郎,就直接把新郎的风头抢了。”
“少拍马屁,走了。”
盛铭低低看了邹子裴眼,心想:像你这样,才抢人家的风头吧……
四年前毕业至今,虽然还和许朋友保持着联系,但很都没有机会见面。
如葛佳、亦如沈遥。
盛铭料想到他也会在。他穿着身西服,看上去成熟许。在他身边着个陌生的女人,挽着他的手。
“嗨,好久不见了!”先打招呼的是邹子裴。从中学时代算起,他与沈遥相识已是十年有余。
“你这家伙,风头不减当年嘛。”他还是和从前样,大大咧咧地开玩笑,目光注意到在邹子裴身边的盛铭时,也惊喜地问好,“你也是,好久不见!很帅喔。”
邹子裴看到在沈遥身边的女人,挑着眉取笑:“不介绍下吗?”
“我女朋友,方静。”沈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大学同学,邹子裴,盛铭。”
“嗨,你好,”颇显活泼大方地和两人握手,“你好。”
盛铭忽然想起麦子来,那个沈遥曾经拼死拼活追了好久的女孩子。
在婚庆晚宴开始之前,盛铭恰好有机会和沈遥两人单独聊天。
自从留学归来之后,沈遥就直在家合资银行做。
聊天中,问及他些有关当年在德国留学的经历和趣事。
麦子的事盛铭没有提。两个人不在起,可以有很种原因,毕竟,也算是他人的私事,不宜追根究底地过问什么。但说起自己的留学经历,沈遥颇为唏嘘,说着说着,竟自己提起了麦子。
他垂着眼,倚在宴会厅欧式小阳台的围栏上,淡淡地说:“我记得……那年我去德国,走的时候,她还来送我,哭得淅沥哗啦的。说了很话,无非是下了很看似郑重其事的承诺。但在德国的三年里,感情越来越淡……等我自己意识到的时候,这份感情似乎已经失去控制了。”
他说起麦子的时候,似乎很无奈。
盛铭微笑地说:“凡事都看缘分,兜兜转转,就看你经不经得起等待。你女朋友很漂亮,收收心好好过日子吧。”
沈遥两手插在西裤裤袋里,在阳台上吹着风,“谢谢。”
六点半的时候,晚宴正式开始。
在司仪的简短讲话之后,整个宴会厅的灯光全部关闭,只剩下两盏最亮的追光灯打在宴会厅的入口。随即缓缓走进来的,是这次晚宴真正的主角。
四年之后再见葛佳,她只显得加知性美丽。
她已不再是当年羞涩地递给他本《雪国》的女孩子了,《奥兰》和那封情书还在,她终被属于她的幸福层层包围。时光过得如此之快,在挺拔的男人为葛佳带上戒指的那刻,盛铭是真的感到高兴。
善良如她。日后,她定会遇见加值得的人。十九岁那年,盛铭就深信。
她是个令人欢喜的人,她的杯不该为错的人而空。
等到葛佳随着她先生下来桌桌敬酒的时候,盛铭举着酒杯,“祝你幸福。”
碰杯之后便饮而尽,“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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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没有想到,他居然为此哭了。听他说完那番话,只觉得既感动又心疼他。
——《晚安,巴黎》
学校的课程已经临近期末,假期马上就要来了。
那是邹子裴这年最后次出差,他向公司要了大假,在巴黎把事情办完之后,直接领假。他和盛铭说定了,在巴黎会合。
盛铭惊讶:“你还真的要了个半月的大假?”
“是啊,”邹子裴不以为然,“我妈想让你去巴黎都快想疯了,你以为她那是随便说说?”
最后的几天里,盛铭忙着出卷。
学生们听说了这次的试卷是由盛铭出,纷纷松了口气。系里把程江涛称作为第魔头——出卷难,口风紧,改题不手软。相比之下,盛铭尺度比较宽松,学生考出来的分数自然也就比较好看。
因为之前的本《晚安,巴黎》,让舟鸣这个人物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出社的编辑在看了盛铭的诸摄影作品之后,有意为他出本图文集。编辑几次和盛铭联系,都被盛铭婉言推迟。因为最近的他,还在为那份期末试卷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忌自己新书的问题。
盛铭大概这辈子也不会想到,在自己身上会发生那样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但至少,那让邹子裴吓得不轻,吓得他扔下手上的切工作,立马从巴黎飞回来。
家里被打劫,是在个凌晨。
来打劫的只个人。将门撬开之后发现屋里居然还有人没睡,立即将盛铭整个人捆在椅子上,嘴里塞上毛巾。
盛铭第反应也觉得恐慌,但努力地让自己镇定。看到打劫的人将自己捆绑好,翻箱倒柜地找切值钱的东西,估摸着自己大概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便忍着惊恐声不响,乖乖坐在椅子上,生怕是激怒了来劫的人。
打劫的人也有些小聪明,动手前懂得观察这个家的情况。看了看鞋柜,衣柜,又进卫生间看,所有的东西都是两人份的,而且,都是男人。来者翻了好阵,只找到些极少的现金和些无用的硬卡,有些暴躁。进到盛铭的书房里找,见到书桌上摊着堆外语材料,握着把瑞士军刀走出来,威胁道:“你爸的钱都藏在哪里!?说给我听!”
盛铭怔了怔,感到刀口就架在自己颈边,老老实实地答:“全、全在里面那个柜子的抽屉里了!”
那人本就是来偷窃,没想凌晨的场偷窃演变为了抢劫。他本无意伤人,也不敢伤人,将切能捞的,能搬的洗劫空之后便扬长而去。走前还像所有的抢劫犯样,扔下句:“你要是敢报警,哼……有你好看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可以这么平静。
之后自然是报了警的,也如实和警察形容了抢劫犯的外貌,身高,体型等等。
远在巴黎的邹子裴听家里被打劫,紧张地不行。虽然盛铭再说自己没出什么事,但那人偏偏固执地要飞回来。
“被拿走的东西都不要紧!你有没有事?”
盛铭笑着安抚他,“都说了我没事……你还特意飞回来,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邹子裴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他。
盛铭坐在椅子上,淡然地笑:“他本意就是想偷点东西,没想到那么晚家里有人没有睡。绑了绑我而已,只有点点红而已。”他举起手腕活动,示意切都没事。
邹子裴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也有些颤抖起来。
他居然哭了。
“……怎么了这是?”盛铭抚他的头发,软软的,“我完好无损,也不觉得害怕,你哭什么呢?”
眼前的人红着双眼睛,认真地说着:“不能在你需要我的时候保护你,照顾你,我谈不上爱你……”
原来,这眼泪不是因为委屈、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流,而是为愧疚而流。
看到这样的邹子裴,内心居然是感动与心疼的复杂情绪。
盛铭笑着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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