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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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巴黎 作者:堇色i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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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餐厅已经够‘豪情壮举’的了。”

    盛铭看了中文的那首诗,就可以想象,在个法国餐厅中用他们的母语念首那样的诗是么的“浪漫”了。

    法国人向来不羞涩于表达情感,这个特质在邹子裴身上倒是得到了十二分的发扬光大。

    其实,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盛铭就明白。

    因为,是如同八年前样的白色信封、白色无线信纸,也同样用法语写成,信的最后,也依旧是他的署名,vi z。

    邹子裴心血来潮笑问:“je t’aime,用德语怎么说?”

    “……”盛铭瞥了他眼。你明明知道,明知故问。

    “来嘛,教教我。”

    “ibsp;liebe dich.”

    邹子裴眼睛弯起来,酒窝深深的,“ibsp;liebe dibsp;auch.(我也爱你)”

    盛铭淡淡笑,凑上去吻他。

    个吻罢,邹子裴顶着他的额头问,“这难道就是我的情人节礼物?”

    “我们的每天,都是情人节。”

    邹子裴笑着挑眉,“那今天那么特别,好歹有个礼物啊。”

    “想要什么?”盛铭搂着他问。

    “唔,我想要……”他佯装思考的模样,趁盛铭个不注意就将他扑到在床上,眯着眼睛问:“我想要特别服务,可不可以……”

    ……

    外面的雨已经消停了好久,夜幕上俨然也亮起了星辰。

    晚安,邹子裴。晚安,巴黎。

    ——正文完——

    番外 雪国少年

    我第眼见他,他人坐在教室里看书,窗外几欲凋零的梧桐枝条在秋风里瑟瑟发抖。

    那日,他穿着件简单的浅色格子衫,非常安静。我顿时被这个背影吸引。后来,趁着他离开的间隙,我偷偷上前看了看那本倒扣在桌上的书,是川端康成的《雪国》。

    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与他人不同。

    盛铭。这个简单的名字几乎充斥在我的整个大学时代。

    他喜文学,尤其爱松尾芭蕉、川端康成,也喜欢席勒、聂鲁达等。除此之外,对摄影亦是情有独钟。

    彼时,我问他借了那本《雪国》来看,没想到竟被我个大意,撕坏了扉页。我心头震,知道这本《雪国》是他的挚爱,时跑遍了城市的各大书店寻本模样的。可惜最后买到的,却是另个译本。还给他的时候,我竟不好意思开口说书被自己撕坏,怕给他留下了不爱惜书本的糟糕印象,只说是自己大意,找不着了。他并未生气,接过我买的书,还淡淡地笑说:“谢谢,别在意。”我心中过意不去,大胆邀他吃饭,算是补偿,他也随和地欣然答应。

    我记得他那天的模样,棉质的白色的t恤,牛仔裤。再学生不过的样子,看上去清清朗朗。顿饭间,我们聊了许。他也不似平日看上去的那么沉闷,说及自己的爱好也能滔滔不绝。我向他推荐了自己最爱的英国女作家伍尔夫,他微笑地颔首,说有机会便会拜读。

    我喜欢看他笑起来的样子,带着南方特有的温暖气质。

    他对语言似乎有着种天生的敏感与天赋。

    我第次看到他写下的随笔片段,是些关于阅读了《奥兰》的感想。我推荐给他的书,他是确确实实认真地读了,还写了长长的笔记与随感,我心中暗暗喜悦。眼扫视下来,果真字如其人,那些字迹,横竖撇那,清俊明朗。再来,细细看他写下的东西,心中感叹,他对于文字的驾驭能力非常人能够想象,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让文字不乏亮点。而对伍尔夫的阅读犀利准确,直剖中心。我读了之后,受益良。

    除此之外,他对于德语的掌握能力亦是惊人。仿佛拥有种与生俱来的语感,他的语法结构学得相当好;发音亦相当标准,字正腔圆,让人羡慕不已。

    从前,我很少去图书馆温习功课。总觉得离宿舍太远,来回奔走不方便。但几次在图书馆遇到盛铭,他总是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堆着德文作业,也有几本小说或是诗歌。温习功课累了,他便挑书来看,经常坐就是大半天。

    自那之后,我也常早早地去图书馆占了座位。久了之后,我知道他习惯去的楼层,知道他习惯坐的位置。于是总也偷偷坐在他的不远处。有时候学地倦态了,偷偷在图书馆的书桌上用铅笔写他的名字,写了擦去,擦去了又写,如此反复。甚至还妄想,要在图书馆所有的桌上,都写上他的名字。

    他是我第个喜欢上的男孩子。大概也因此,自己的心境才会如此澄澈。

    爱他的淡然,爱他的善良,爱他的文笔,甚至爱他的沉默。爱的也是他的不同寻常。他如此特别,在看过那么人之后,居然能看眼就走进心里。

    他在我心中,就如同个雪国少年,干净沉默,善良温柔。

    我夜夜睡不着,等着天亮之后好去找他。可是找到了又如何?终究只能像个橡树,在窗外窥视。

    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我决定将这些心事告知于他。

    我花费了很个夜晚,费尽心思,只是想用最美丽的词句给他写封信。为此,草稿就写了次,涂涂改改,总觉得不好。最后又小心翼翼地誊在信纸之上,容不得任何个错字。有时候不过是写错了个字,就揉掉了信纸重头来过。这样的偏执与认真,我想,过了这次,日后都不会再有。

    最终,那封信写成。

    我将信夹在伍尔夫的小说《奥兰》当中,打算在第二天给他。

    那夜,我躺在床上,脑中浮现的是个又个的场景。我试图反复比较,在哪个场合,在什么时机,将书递给他才最为合适。而那时候的我,又该说些什么。我带着如此的百般心思入睡。

    第二日,在公共课结束了的阶梯教室,他坐在最后排,正要理包离开,我喊住他。他身边的几个男孩子也同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时感到紧张,竟不敢抬头看他。

    我将《奥兰》递过他,说:“那个……那天我逛小书店的时候恰好看到这本《奥兰》,就替你买了。”

    他见了很欣喜。我知道,这本早已不再再的《奥兰》是他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

    他非常珍惜地接过书,道了谢谢。将书放进包里,他随后跟着几个男生同走了。

    其实,我选择《奥兰》是别有深意。不仅仅因为他寻了这本书很久,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本伍尔夫的着作被成为世上最长、最动人的情书。我心中暗自揣测,凭他的敏感而细致,或许能够读懂此中的真意。

    两天之后,他在校园中遇见我,将本松尾芭蕉的《澳洲小道》送给我。

    我兢兢战战接过书,好像心中早有预感般,我知道,书中定也暗藏了他的回馈。

    回到宿舍,我拿出书,迫不及待地翻开。果然——从中落出封信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拆开信来读。

    他抄录了些优美的日本俳句给我。“年少时曾问旅路,百年后只见云深”,字字俊朗。我只感觉颗心跳得飞快,怀着期待而又害怕的心情,扫视到信的最后。

    他写:“你送给我的《奥兰》我很喜欢,谢谢。但是,对不起。”

    似乎是意料中的答案。我放下信,苦苦地笑了,巨大的失落感还是瞬间席卷而来。

    在淡定下来之后,我忍不住又将信仔细地读了遍。

    他的笔触细腻,隐晦的语句间似乎在向我诉说个秘密。读到那几个指向不明的段落,我又反复地念了,在心中细细揣摩。之后终于明白他尝试向我倾诉的心事——他不爱女孩。

    我时间不知该如何终结我的这潭情感。

    想了好久之后,最后给他发去了条短信,说:“之前,我妄想在每张图书馆的桌上都偷偷写你的名字,那是我想念你的方式。如今得知你已有了心尖上的人,虽然难过,但依旧祝你幸福。而我们也仍是朋友,日后有了苦便可以向我说。再大的委屈都让我来担。因为是女子,受了委屈可以哭,而你不可以。……能够遇见你,是件很好的事,我已万分感激。”

    之后的两年间,我过地非常自在。温习功课,阅读小说,偶尔也学习摄影。

    只是,仍旧非常想念他。但凡在别处阅读到松尾芭蕉或是川端康成,我都会想起他来,这个纯净的雪国少年。

    我知道他此刻非常幸福。他有他的人生,有他的世界。

    我亦清楚他是我错爱的人,却依旧不能因为这是个错而停止爱他。

    大学四年间,身边的朋友纷纷恋爱,而我却没有。我并未有任何刻意,只是我再也没有见到个男孩,可以像他那般让我心动。

    我因求职而要离开,走之前又见了他面。

    我感叹他还是如同四年前样,丝毫未变。干净单纯,不论为人还是行文,就像屠格涅夫、像初恋。

    他就像是我人生行路中潭清喜水泽,几次想忘于世,总在山穷水尽处又悄然相见,算来即是种不舍。

    但我心中亦清清楚楚地明白,若非不是自己亲手告别,这段回忆就不会死。就如圣经《启示录》中所言:“我又看见个新天地。因为先前的天地已经过去了。海也不再有了。”

    他如往初。

    只是,再见,雪国少年。

    番外二 木头笔记选段 20012010

    木头笔记选段(20012010)

    20012003

    今天是我与小武在分手之后的第次见面,时隔已久了。

    我们在咖啡馆里坐了会,我看着对面的他,开口只有句:“你过得好吗?”忽然觉得悲哀。他也寒暄了几句,随后便谈起了以前的岁月。

    他副已然放下的模样,谈起了从前的我。我默默地听他说,没有做任何反驳。

    他仍只说我是个少言寡语,干净沉默的乖学生。我并没有后悔与他分开。因为分手可以有很原因,但其中最悲哀的却是:他从未真正认识我。

    这些天里读了聂鲁达的诗,觉得喜欢,随手抄录了两句。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彷佛你消失了样,遥远而且哀伤,彷佛你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有那么的死者,那么被炎日决口的堤防,那么头去碰撞船身,那么手在亲吻时交握,那么事物我要忘记。”

    另,终于买好了自己的第台单反。以后就要用这台机去拍的风景。

    开学已有阵子了。

    这些天里的大事:加入了摄影社团,失而复得本不同译本的《雪国》,摔坏了新相机,认识了个经济学院的没有礼貌的混蛋家伙。

    读伍尔夫。

    在《奥兰》中读到了伍尔夫犀利的见解:“男女的平等应该褪去衣裳和皮囊、比较核心价值。”

    少少听过些有关她的故事,了解到她是英国文坛女权主义的代表,是个寂寞却又不独孤的天才。

    在她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她被困在自己的幻听、幻想和错误的性取向之间作茧自缚。最终投湖自尽。

    让我震动的是她写给丈夫的遗书中的话:“我生活中的全部幸福都归功于你,你是难以置信地善良。假如还有任何人能挽救我,那也只有你了。现在,切都离我而去,剩下的只有你的善良。我不能再继续糟蹋你的生命。我相信,再没有哪两个人像我们在起时这样幸福。”

    最近几日里,稿子被催地很急。曾经好几次,写不出个字,非常困苦。没有思绪的时候,还是会读松尾芭蕉,或者听些音乐。有个叫做岛的乐团,我很喜欢。我喜欢《火光》的歌词:“给我点火光,我就燃烧给你看……你喊了我声,眼里亮着爱。”

    昨天,邹子裴踢球的时候伤到了脚。

    他让我去给他拍些照片留念,我就去了。

    后来陪他起去了医院,说是骨裂,还伤了夹板。他路都忍着,也不喊疼。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把病历卡和药给他,又事无巨细地叮嘱了他遍。他坐在我旁边,居然抬起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问:“你是担心我么?”十分孩子气。

    我突然想起来那次在食堂,他从我盘子里夹走我不要吃的胡萝卜。又忽然想起来那晚,起在寝室烧着锅子吃火锅的样子,好像是温暖的。

    他写给我封信。

    在里面,我学了第句法语:je t’aime vraiment. toujous.(我真心爱你,永远。)

    他自作主张,我见到了他的母亲,紧张地要命。

    之后,我第次和别人提起自己以前的事,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同别人说了。

    我破碎不堪的家庭,阴郁寡欢的童年,还有,去不回的小武。

    说到小武的时候,还是有些伤心的,因为我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了。

    邹子裴当时的表情很柔和,并且也悲伤。他没问什么,抱了抱我,说他会对我好。

    我忽然感到有些迷茫,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要怎么去走了。

    这两天在读《达洛维太太》,还是伍尔夫的小说。闲的时候,又重新读《雪国》,想看看这个新的译本好在何处。

    另外,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小武了。

    但之前,他却打电话给我,说要见我。我想了想之后才答应,因为,任何事情都该要有个了结。见他之前,我把之前写的东西全翻了出来。关于他的那些,我重头看了遍。在那之后,我把上万字的手稿全扔了。

    上个周末,我新写了篇自己还算满意的短篇,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其中的个人物原型是潜意识中按着邹子裴来写的。

    我不知该写些什么,也不知要如何写。

    我读到她的话:“即便她写千行诗,百次回首,花十年等你,你始终都在原处,远天云外,不曾读懂她半分诗意。”

    我深知,在这世上,总有些你无法去爱的人,你注定要辜负他们。

    我对不起她。

    把东西都搬去他那儿了,只因为他说想起住。他提了好次,看他耷拉着眉头,我就心软答应。

    周末的时候,去爬山了。

    走到环山小道上是满眼苍翠。树海起伏,还有拔高了的生长的竹。荣枯随缘,遇合尽兴,也算是种心境。他拉着我心向前走,冬日里的阳光透过层又层密不透风的枝叶,最后还是能顽强地照进林间的小径上,非常暖和。鞋带散开来的时候,他蹲下身子替我去系。

    另外有处细节,我觉得有写的必要。

    在刚刚到达要下车的时候,司机提醒大家不要忘记携带自己的贵重物品,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脑勺,明朗地笑说:“走了,贵重物品。”我看到从他头顶照射而过的阳光,明晃晃,我也笑了。

    我们都很喜欢夏朵的蛋糕,那家的师傅手艺很好。

    他跟着夏朵的老板学做了舒芙蕾。他在夏朵打工攒钱给我买了台新的尼康。这些是我的新年礼物。

    他牵着我走过无数人群,天寒地冻,他的手心却是暖的。那时候,我心里突然泛滥起种不知名的莫名感伤,就连我自己都反应不及。他无比认真地对我说他爱我,像个孩子做出承诺般,要我安心,固执而倔强。

    今天他非常认真地说:“你心里有了不高兴,有了委屈,就都和我说。你大凡开了口,我也就不会再有过分的忧虑,我只是想同你分担所有。如果我连你的那些心事都不能分担,还谈什么爱你呢?”

    说及海子,大数人都喜欢他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但是我喜欢《日记》、《麦地》和《黎明》,尤其《黎明》,我读了好好遍,在机场候机厅读,在飞机上也读。

    “把天空和大地打扫干干净净,归还个莫不相识的人。”

    到厦门只要个半小时。

    我们住在个青年旅社,那家养了只叫酸奶的白猫。

    不过这里的舒芙蕾不及夏朵的好,也不及邹子裴的好。

    我庆幸,曾有人邀我春溪捉蝌蚪;曾有人为我夏日捕鸣蝉;曾有人陪我秋夜扑流萤;曾有人替我冬季燃篝火。这程远涉山水的每步,仿佛都是跟来世借的。

    靠近那人身边的每次,时间都滴答在我心上敲打。我看着他的时候,他或许正看着别处,于是我记住了他的侧脸,有高挺的鼻梁,有动人闪烁的眼。

    彼时已不算是孩子的年纪,却也还未完全长大。许事还没有定论,承诺也给得轻易。对错与否,概不负责。因为还有时间,等待之后答案自会揭晓。

    说什么生世,好像自己能够做主似的。

    那里是他的家,他总要回去的。他可以回到那个城市,走儿时走过的道路、去广场上放飞些鸽子、听巷口的游吟歌手演奏竖琴或是唱首民谣,或者在香榭丽舍大道的正中央拍照。

    如果有天再见不到你,我问你每日早安、午安、晚安。

    之前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唯独是这件事。

    他吼了我几句,我闷着性子也不回话。之后他和群人出去找发泄,喝地昏天黑地,知道自己对芒果过敏,还没命地吃。

    早上收到他半夜发来的短信,条接条。

    他问:“木头,为什么不能在起?”我也不知道。我也想在起。

    他又说:“好像是过敏了,难受得厉害,浑身都疼,算是报应了。你原谅这次了好不好?我慢慢改。”我看了又心疼他,急着去找他回来。

    找到他的时候,他过敏地脸上都是肿的,半醉半醒躺在沙发上,喊着让我别过去。我见他这样,难受得不得了,就过去抱住他。

    去了医院,然后回去给他吃了药,下午的课都翘了,在家里陪他。

    他睡醒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骂了他两句。他躺在床上,来握我的手。看着我半天,只低低地喊了我声木头,眼眶湿漉漉的。

    我见了这样的他想哭,但直都忍着。

    就像我想求他不要走,但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所以也直都忍着。

    那些都是彼此都无能为力的事,是不得不走的弯路。我心里是知道的,就是害怕,就是不想失去他而已。

    最后,我亲了亲他,说:“没事了。”他乖顺点了点头。

    生日的时候,他带我去看了岛的演唱会。

    惊喜的是,我旁边的位置居然是顾安康。开始我不信,觉得像他那样出名的人物,怎么可能挤在看台。可后来,我仔细看了他的脸,看他出神地盯着大屏幕上的陆屿光,心里又肯定起来。

    之前看到过些媒体写他和陆屿光的事。

    我忽然想,两个人在起,必定会有难处。这世上从来没有顺风顺水的事,就像有时候突发奇想,想要和他到山林间过清贫日子,之后才意识到,人也就是牵绊太,才会在想要离开的时候抽身不能。青山绿水,即便再近,也不是想要去就能到达的。

    但是,若两个人都有走下去的勇气,或许就不必那么害怕了。

    邹子裴,在未来的日子里,倘若我也决定要远赴重洋,我定坐高速特快去巴黎看你。有你的地方、或是我所能到达的离你最近的地方,我都想去。

    如果我在斯图加特,我去看你;如果我在法兰克福,我去看你;就算我在北方的柏林,在汉堡,我也去看你。如果最后,我留在这里,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他抓住了他的手。

    他翻开我的掌心,摩挲着,笔划地画了几个字。黑暗中,我依稀地辨认了出来。写完之后,他紧紧地握住了我。

    、生、、世。

    忽然很心酸。

    因为这个说要和我生世的男人,要走了。

    他走后,给我寄回的第张明信片,花费了两个星期的时间。

    上面抄录了法国诗人波德莱尔的首诗的原文。

    当初初读这首诗的中文译文,我就很喜欢,记得其中有几句这样写:

    我的青春是场晦暗的风暴

    星星点点漏下明晃晃的阳光

    雷击雨打造成了如此的残调

    园子里,红色的果实稀稀朗朗

    邹子裴,你在巴黎过得好不好?

    2004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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