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等虐吧第29部分阅读
鬼畜,等虐吧 作者:肉书屋
鬼畜,等虐吧第29部分阅读
的双眼,如坠冰窟,动弹不得。
这世上不是只要付出了便能理直气壮去求个回报的,他万思齐的一颗真心了成谁的掌中物与他霍改有什么相干?他万思齐一腔碧血染了谁的足下土与他霍改有什么相干?他爱上,他无能,他活该!
困兽哀哀叫着沉入心底,万思齐终于还是藏下了深情厚欲,臭揍霍改一顿了事。纵然霍改因此起了反应,要他伺候,也不得将心中欢喜泄露半点。他顶着他兄长的身份,也只能顶着他兄长的身份,多踏半步都是害人害己。能在末日之前多留这妖孽几日,已是足够。
秋闱当日,万思齐与霍改共享午膳之时,霍改拿了阿拉伯数字做临别谢礼,却绝想不到这对万思齐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万思齐面对东方未明,如此笃定自己难逃一劫,并不仅仅因为东方未明财势远在自己之上,更因为万思齐知道自己有一偌大的要害暴露在外,那便是他真正在做的生意――贩卖私盐。
这生意便是那火中取栗,按照易国律例,贩上一石(约一百斤)便可换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手上生意只需稍有暴露,便将身死于法场,万思齐如何不忧?
当初万思齐染上这桩生意的时候,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于此事有可能祸及家人亦是毫无愧疚。因为便是这家人将他推入火坑之中。沈家大小姐的夫婿,当真是个好身份!
沈家凭什么稳坐于蒙城首富之位?凭的就是那私下的私盐生意。
沈家小姐为什么不出嫁反招婿?为的就是将人绑上战船,替他沈家顶罪卖命。
沈家接连三个赘婿因何个个命短?克夫的从来不是那富家千金的沈燕燕,而是那日进斗金的私盐生意!
万思齐自刀山火海中挣得命来,更取代沈家成了蒙城一带最大的盐商,他活得肆意,活得自在,只因他只当这每一天都是白赚的,便是立时死了也要不留遗憾才好。
他只是没想到,万家还有个万仞仑,会成为他百无禁忌中的唯一顾忌。他已将刀横置于颈,又怎能再拖着霍改陪葬,只好裹足不前,一个人立在原地。
霍改将阿拉伯之数送到万思齐眼前,只要运用得当,私盐生意纵藏不住,也能将账册记录之类的把柄消个七八。东方未明再如何狠辣行事,若是少了这明晃晃的借口,也轻易奈何不得了,万思齐如何不喜。
可惜,还不等万思齐想出个周密的方案,收到霍改罢考消息的东方未明已找上门来。朝闻道,尚未动作,便迎来了“夕可死”的结局。亡羊补牢,已是太迟。
秋闱之日下午,霍改正关了房门琢磨砍boss大计。前厅里,万思齐却已迎上了东方未明,只要活着一日,他便挡在万仞仑身前一日,万夫莫开。
东方未明坐在椅上,慢慢的将视线从万思齐的脚下移到脸上,用一种轻柔的口气,仿佛是逗弄无知小儿的口气问他:“你以为你不让我见他,我便见不到他么?”
“尽人事,听天命。”万思齐淡淡笑著对东方未明说,带着一贯的不羁味道。
东方未明扯起唇角,托起茶盏,宛如玉石雕成的手捻起茶盖,垂目轻扫:“龙岩红袍?好茶啊好茶!贩卖私盐果然是桩赚钱的生意。”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当这一刻来临之时,万思齐依旧失了言语。凛冽的寒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慢慢地穿过了皮肤,浸透骨骼。寒因惧而生,他怕的不是堕入黄泉,而是天人永隔。
东方未明似笑非笑地看著万思齐沉默,他很乐意慢慢品尝对方的绝望恐惧,明知没有资格,却偏要占着玉璧不肯松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待如何?”万思齐问。
东方未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叹息,仿若悲悯世人的神佛:“将小仑亲手送到我床上,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放你一条生路。”
万思齐的回答是操起手边的茶盏对准东方未明砸了过去。
青瓷碎裂,茶水飞溅,却没有半点溅到东方未明身上。因为随侍在东方未明身边的护卫已经动了手,将杂物一一挡下,轻描淡写。
若是能杀人灭口,万思齐绝不会吝于给东方未明一刀。可惜他没有机会,所以万思齐硬生生压抑自己一腔怒火,幽幽了叹了口气,道:“给我十天考虑。”
东方未明面无表情的看著他,突然,笑了,冷冷的:“好。”
东方未明当然不信十日之后万思齐会屈服,因为万思齐是万仞仑心系之人,万思齐可以卑微,但绝不会不堪。东方未明会暂时收手,不过是因为,他料定了万思齐为了不牵扯到万仞仑,定将主动将关系撇清。正巧,这也是他想要的结局,借刀斩情,何乐而不为?
东方未明一走,万思齐便翻身上马,开始四处奔波。日夜奔劳为的不过一件事――变卖家产。作为一个将死之人,自然要为某人日后衣食无忧的生活做好安排。
之后一番设计,霍改被逐出门,尚在茫然。霍改如何能想到,这一面便是诀别。 万思齐不仅要霍改和自己和万家再无关系,更要将人赶得有多远,就多远,最好逃到天边去,永远别回头。
苦恋至今,方才吐露真心,却是不为厮守,只求分离!
万思齐狠狠吻下,心中翻涌着的却是将眼前之人扯碎吃掉,咀嚼入腹的可怕欲望。纵是粗暴、纵是反常也顾不得了,至少让我在最后这一刻,再无遮掩,抵死缠绵。
万思齐将霍改紧压入怀,吐出早已准备好的言辞,他闭上眼,任那一句句半真半假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他不敢看霍改此时的面容 ,他怕多看一眼,便临阵溃逃,前功尽弃。
他不敢让霍改看自己此时的面容,他怕只需一眼,便被霍改窥破天机,功亏一篑。
他告白,他拒绝。他赔罪,他愤怒。他谈情,他思逃……这出戏发展得毫无意外。
万思齐抱着霍改,仿若怀抱长刀,拥抱有多紧,刀锋入肉便有多深,鲜血淋漓。
那柄刀饮血而立,却依旧浑然不觉。
万思齐看着霍改驱车而去,仰天长笑,再无悲意。
他种的因,他求的果,求仁得仁,再完满不过。纵然果实苦涩,只管大口嚼咽而下以求果腹,总比让人饿死在地来得好看。
水尝无华,相荡乃成涟漪;石本无火,相击而成灵光。天地茫茫,得遇一人,何物不可舍!宁为花下鬼,不做无情奴,这条命,你不要,便给你垫脚也好。
沉重而厚实的监牢大门被推开,门吱呀吱呀地响起,在空旷的甬道中回荡。
万思齐仿若未闻,他自怀中掏出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笺,并不打开,只是不住摩挲。纸上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闭上眼,那娟秀的字迹便能浮现眼前。
“就此诀别,再不相见……” 万思齐低笑一声:“一定要说到做到啊,大哥这样狼狈的模样,可不敢让你看。”
“大人,就是他。”狱卒提著明明灭灭的残破灯笼地立在了狱门前。
万思齐靠在墙上,连眼都懒得睁。
“你下去罢,我和他说会儿话。”
醇厚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和东方未明慵懒妖异的嗓音截然不同。万思齐微讶,他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个朗润如玉的儒雅男子。
万思齐却是不知,东方未明想着的不是趁火打劫,将霍改收入阁中。而是等他死后,和霍改成就好事,相伴一生。虽窥准了要害将他送入大牢,却是从头到尾都不曾真正在人前出手。现在避嫌且来不及,又怎会跑到他眼前来耀武扬威。
“陈大人?”万思齐起身。
陈柏舟眉头微皱:“有人告你贩卖私盐,可是确有其事?”
万思齐缄默不答。 陈柏舟眉头锁得更紧:“你想害死你弟弟不成?”
万思齐淡淡道:“万仞仑已被万家宗族除名,我一个已然被招赘的万家庶子,应该连累不到他。我唯一怕的就是有人偏要攀扯到他。”
“你知道谁是那幕后之人?”陈柏舟的眉头未见舒解。
“东方未明。”万思齐毫无迟疑。
陈柏舟叹息一声:“他并非常人,我只能保万仞仑无事。至于你,我最多压着案子,让人查得慢些,或有转机……”
万思齐笑道:“无妨,我既进来了,就没想活着出去。只要小仑平安即可。”
陈柏舟肃然道:“我自不会让人伤到他分毫。你可知小仑现在在何处?”
“我不知,不过应当已不在坤城或蒙城。舍弟还望大人多多维护一二了。”万思齐摇头。
“我会嘱咐狱卒照看一二的,你好自为之。”陈柏舟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座阴冷的囚牢。
而此时,告别了万家,离开了绣被阁的霍改正蹲守在坤城和屯城交界处的一间客栈中,等着最后一位boss定时定点刷新,吃得饱,睡的香,对于砍完boss立马穿回的前景,满怀希望。
万思齐便是那一口古井,无论风起风息,从来都波澜不兴。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只等霍改一口渴,便能捧上清水。可惜霍改从来不曾低下头,喝上一口。所以,他不会知道那口井已经为他挖了那么深,深不见底。那井里的水是那么甘美,天下难寻。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两天后。
92惨剧乃终于爆发
天色暗沉,连绵的细雨靡靡地染出一方水色天地,霍改背负行囊,撑着一柄纸伞不疾不徐地走在郊外。雨势渐大,天幕也彻底被晦暗暮色所吞噬,一间破庙方才出现在眼里。
大部分古代小说里,都有一个神奇的地方——破庙,此圣地可遇情郎,可躲仇敌,可窥秘辛,可玩野战,堪称万能。霍改这狗血作者,自然是哪个套路俗便往哪儿钻,万仞仑和雨无正的首次胜利会师,便是在这破庙中。
小靴在泥泞的道路上印下一个个浅浅的印记,泥水缓缓渗入靴面,带起湿腻的凉意。霍改不爽地眯了眯眼,吐出了几天前早已说过一遍的台词:“死boss,你这回要是再不刷新,爷就不伺候了!”
虽然boss的刷新地点早有记载,但时间却很是模糊,一篇三俗耽美肉文总不可能写成——几月几日,被常谷风玩得半残的万仞仑被丢到荒郊野外;几月几日,流浪的万仞仑为躲雨奔入某破庙——这种囧囧有神的格式。
所以霍改杯具了,自蹦跶到这地界后,每逢下雨,就得扛上所有家当往破庙跑上一趟。偏这秋日时节,隔三差五便是场雨,霍改当真是风里来雨里去,不怕难不怕苦,搞得那客栈小二看这位专找雨天来回折腾的客人就像看个神经病。
霍改终于到破庙跟前,纸伞微微向后倾斜,一双桃花眼随之扬起,破庙中的情景一一映入眼帘。只见那破庙墙边正趴伏着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玄青衣衫上透出些许暗红。
‘可t刷出来了!’霍改喜笑颜开!
万仞仑接下来这段剧情,可是好走得很。善良的小白花偶遇受伤大侠雨无正,万仞仑不顾自身艰难,日夜悉心照顾。雨无正被其温柔善良所感动,于是迅速淹死在爱河中,将其带回山寨。
要不是现实中万仞仑这鬼畜在发年终奖时又虐了霍改一回,这王子和公主差点就幸福美好地生活在了一起。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霍改一时激愤就让陈柏舟派出精兵剿匪来了。
万仞仑这倒霉娃和陈柏舟过去那点儿关系让人点破,偏万仞仑之前又耻于身份,故意隐瞒。于是,杯具了。雨无正秉持着爱得有多深,二得就有多严重的原则,对j细嫌疑人万仞仑严刑拷打不说,还让兄弟们轮了他。最后把人一脚蹬下了山崖,全文终。
霍改走进破庙,信心满满地盘算着:自己只要把人照顾好,雨无正爱上自己这事儿还不是水到渠成么?至于那j细的身份,只要提前做好预防,要洗掉也不难。就着剧情发展,自己只需在山寨被攻击时再顺手动点手脚,坑死那群山寨轮xabc君,那小菊花对这群人的怨恨也就消除了。最后剩雨无正这么个光杆司令,无论小菊花要求自己将雨无正是叛是杀,到时候都还不是手到擒来。灭哈哈!
看着眼前倒地昏迷的boss,霍改仿佛已经看到回归现代的美好曙光。霍改乐滋滋地将眼前人翻了过来,一张俊逸非凡的脸映入眼中。菊花认证系统启动,情绪的暴雨劈头盖脸地砸了霍改满身。
指尖浸了药香,杀器藏了锋芒,朝夕相对终换得浓情蜜意。谁的心在笑:我爱你,你可知?
手脚缚了枷锁,悲愤遮了双眸,苦苦哀求换不得半分信任。谁的心在问:我爱你,你可知?
身躯沾了血污,心底枯了爱意,欢爱一场终换得身死幽崖。谁的心在哭:我爱你,你可知?
你若信我恋你、慕你、爱你,你便也信我、疼我、爱我可好?
一回生二回熟,霍改很快便收拾了那不属于自己的情绪,但却依旧呆呆地蹲在原地,并无动作,眼中有着藏不住的惊愕:没想到,万仞仑竟从来不曾恨过雨无正。纵然被那般残酷的对待,甚至被逼死,满心想的也不过是重归旧好,半点怨恨都无。敢情……
敢情,这傻货的满腔怨恨,全t迁怒到爷这作者身上了是吧?这谁家缺德孩子啊,咋这么不懂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呢?!
霍改眼波微转,旋即释然一笑:说起来,这般只求恋爱不求报仇,自己倒是容易了很多,起码不用再顾忌自己背叛了雨无正后,一个不慎反被追杀。
庙里还有些前人备下的枯枝,霍改支起身子,将其捡作一堆,拿火折子点了。接着才扒掉雨无正的衣衫,掏出帕子,就着雨水,将雨无正身上血痕一一擦去。
霍改一边擦,一边在心底默默感叹:啧啧,这肱二头肌,这胸肌,这腹肌,这小鸡鸡……真带感啊!这家伙要是去拍gv,就算把脸打上马赛克,那也稳红啊!不过这身形咋看着那么眼熟呢?
霍改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电脑上看过的各色裸男,搜索无果,便不再去想。继续对雨无正这一线男优的身材致以诚挚的妒意。
原文里万仞仑为救雨无正,扯了自己的内衣给人裹伤口,还舍去外袍给人当被盖,最后自己穿着破内衣冻着傻坐了一夜。霍改为了证明自己的温柔善良自然少不得要重演一番。
擦尽了血污,霍改将一早准备好的伤药给雨无正一一抹上,再扯出自己亵衣的下摆,撕作条状,给雨无正裹好。大功告成!
什么,你说外袍还没盖?
这种东西,不是只要在这家伙醒来前的那一刻给他盖上就好的么!
霍改白日里已经补足了睡眠,这会儿倒也不困,掏出当初东方未明送的避火图(你们懂的~)百无聊赖地翻着,想起了就给雨无正擦擦汗,润润唇,倒也算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了雨无正一整夜。
看得那曙光破了重云,霍改动作麻利地将避火图收好,扒去外袍,给凉快了一晚上的雨无正盖上,又绞了湿帕将雨无正从尾到头擦了一遍。质地细软的绢帕沾着水在汗湿的脸上缓缓抹过,无言地彰显着照顾者的温柔细致。
一炷香之后,睡美男的眼珠终于微微滑动了一下。
霍改手上不停,将雨无正的唇一点点沾湿,面上的微笑堪比圣母玛利亚,青丝软垂,亵衣微松,只待雨无正一张眼便被闪瞎狗眼,一见钟情。
“唔……”雨无正缓缓睁开了眼。
“你醒了?”霍改看着雨无正尚未清明的眼,作惊喜状。
“你想怎么样?!”雨无正看着衣衫不整的霍改,作惊吓状。
霍改看到瞬间炸毛戒备起来的雨无正,满脑子不解:喂喂,哥们儿你这反映略显犀利了吧?杵在你眼前的是只小绵羊不是大灰狼啊兄弟!不过……这雨无正的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霍改努力绽放出一个纯良无辜的笑容:“我昨日躲雨,偶入破庙,见你负伤倒地,方才自作主张照顾一二,若有唐突之处,还望谅解。”
“你……”雨无正看着霍改欲言又止。
“什么?”霍改眨眨眼,鼓励雨无正接着说。
雨无正诚实道:“你能别这么说话么,你一装好人我就慎得慌。”
“我擦!”
霍改终于把这货给对号入座了:感情那位见证了自己卑鄙龌龊的血腥虐攻之路的超级大龙套就是眼前这位!尼玛自己还乐颠颠儿地给人炫耀如何挖个坑冻小鸟呢!尼玛自己还雄赳赳地当着人坑害无辜中年常谷风呢!尼玛自己还傻乎乎地跟人承认勾搭陈柏舟未成呢!
尼玛个死菊花,怎么这么不给力啊!就算爷每回都只能在乌漆麽黑的晚上隔着雨无正的半遮面装瞻仰一下他的眉眼,你t好歹也诈个尸意思意思啊!都滚过那么多次床单了,你特么肿么还是只认脸不认身子,男人重要的不是上边儿的脸而是下边儿的鸟啊,你个破菊花怎么就看不透啊看不透!
“你现在的表情很神奇……”雨无正面对着霍改一秒n变的脸色终于忍不住了。
霍改深吸一口气:二十一世纪的四有新人,你要坚强!哪怕这位王子喜欢的是纯洁善良的白雪公主,而你是阴险狡诈的魔镜皇后,那也是有希望一起私奔,从此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哪怕山前拆车卖轱辘!
霍改稳定了心绪,淡定道:“大侠你冷不冷啊,肚子饿不饿啊,伤势要不要紧啊。你现在能动吗,身上有药吗,要我帮你找大夫吗?”
“你很紧张?”雨无正笑问。
“你怎么看出来的?”霍改挑眉。
“你一紧张就话唠。”雨无正一语道破。
霍改默默咽下一口心头血,熟人神马的,最讨厌了!
“乖乖回答之前的问题!”霍改炸毛龇牙。
雨无正沉吟片刻道:“我不冷,所以你可以把你的外袍穿回去了。有点饿,但你给的东西我不敢吃。伤势情况我自己很清楚,不劳操心。我现在不能动,你要想干点什么现在倒是个好机会。我身上没药,你要是把我放在这里自生自灭,没准儿也能捞个杀人不见血的好处。不需要你帮我找大夫,我还不想早死。”
霍改面对着直言不讳雨无正泪流满面。‘正义王子和邪恶皇后还是有希望的……对吧?’
“弄死你我有什么好处?”霍改企图以理服人。
“杀人灭口。之前要不是你打不过我,你早这么干了吧?”雨无正一副了然的架势。
“……”霍改败退,太t有说服力了。
霍改眨巴眨巴他那双诚挚的大眼睛:“我一点都不想你死,真的。”
雨无正再次了然:“你打算把我卖给朝廷领赏?也对,上次在茶县你就这么干过了。”
“……”霍改再次败退,太t有理有据了。
霍改叹息一声,看来自己那无耻阴险的形象已然深入人心,与其指望把人给哄回来,还不如直接给他一板砖,要么失忆、要么脑残。
霍改默默将绑在腿上的短刀抽出。雨无正直面凶器淡定得像是早有预料。
“这刀你握着,好歹增加点安全感。”霍改手指轮转,将刀柄递向了雨无正。
“不必,我手中已经握了一把了。”雨无正微笑婉拒。
霍改定眼一瞧,只见雨无正放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已握住了把乌黑的短匕,寒芒凛冽。
霍改咬牙:你对我的提防之意,敢再呈现得明目张胆点儿吗?
霍改将刀和着鞘丢到雨无正执匕的手边,自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搁到地上,冷冷道:“这是伤药,昨夜我已给你上过,一日一涂,这药你爱用不用。”
雨无正缓缓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捏了瓷瓶,放到鼻端嗅了嗅:“倒是好药。”
“你不怕我这药里有毒?”霍改白了雨无正一眼。
“我这不是有安全感了么?”雨无正拍了拍霍改的短刀,笑得无赖。
傲娇霍改悲愤扭头:摇裤儿甩甩,大步的走开,你就是个小小悲哀。头发甩甩,小步的走来,老子当你是个疯子对待。
93青蛙乃温水慢煮
“你怎会离开坤城,跑这地方来?”雨无正问。
霍改誓将苦情小白花扮演到底:“无家可归,自然只有浪迹天涯。”
“怎么回事?”雨无正眉头蹙起。
霍改挑眉轻笑:“你关心这个?”
雨无正瞧那霍改眉眼间的喜意,却是别了眼,接着叹息:“自然关心,你家人怎么把你给放出来了,这不危害芸芸众生么!”
霍改怒:你以为爷是柯南那个社会不稳定因素吗?走到哪儿死到哪儿!
霍改瞪着雨无正,沉默了片刻,淡淡一哂:“是,我万仞仑就是个祸害!活该无处容身。”
雨无正面上阴晴不定,目光如炬,欲言又止,终究归于沉默。
霍改扭身出了破庙。
雨还在下,地上的积水几乎连绵成一片浅浅的池塘。漫天的乌云,如三月飞絮,若午夜剪影,黑压压地叠作厚重的城墙。涟漪阵阵的水面框住了一角墨色的天穹。水中霍改的倒影模糊不清,水中人面上的笑容也变得不可捉摸。
在不知道蒙面人是谁的时候,他霍改也许会无从下手。但当蒙面人成为了雨无正,他霍改断没有无计可施的道理。蒙面大侠或许不可捉摸,雨无正却是自己笔下的人物,一个喜怒哀乐都由自己操控的小角色。
自己弃刀示好,他就妥协相询,自己稍作欢喜,他就故作淡漠,自己示以哀怒,他就眼露悔意。一番试探下来,这货整个儿一典型别扭受嘛!
霍改抬起手,秋风在指间优雅地穿梭着,清凉湿润,仿若追逐着指尖起舞游弋的懵懂鱼儿。
之前交恶又如何。由恨转爱这种桥段,在耽美世界里早就俗得烂大街了,不就是将主题标签从天赐良缘变成欢喜冤家么?他霍改还扛得住!谁让设计剧情,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本就是耽美作者的本职呢?
不过……相爱容易,相信却极难,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纵然雨无正对自己一往情深,也断不会将自己带上山,还得想个办法才行。
秋风萧瑟,点雨飘坠,沾湿了霍改的单衣。霍改忽而狡黠一笑,解下腰侧的水囊,定定地立于无边无际的雨幕边缘,以手执囊,悬空接着雨点。雨无正和《贱受万仞仑》里出现过的所有鬼畜攻都不一样,他是个真正的好人。
而这,便是他最大的弱点所在!
良久,空了大半的水囊才终于满了,而霍改那单薄的亵衣也早已湿了半面。霍改全不在乎,转身离开屋檐下,进了破庙。
雨无正见霍改进来,一愣之后,猛地别过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星星点点的雨水涧泉般蜿蜒而下,淌湿了少年的下颌脖颈,晕入了素襦单衣,一团团绽开,沾了水的亵衣紧紧地贴在柔嫩的肌肤上,一色的白。如满阶晨时露,最是留不住的转瞬媚色,冉冉水光。
那千娇百媚的妖精半褪了衣衫,软倚着床头,翘着一抹艳色丰润的红唇,春情迷离地望着你。撩帐的书生你怎敢不动心,你怎忍得……不动心?
霍改看雨无正那欲盖弥彰的傻样,心里暗爽不已,却没吭声,蹲□将包袱里的干粮取出,和着水囊搁到雨无正手边。
雨无正垂了眼,拧声道:“不愧是公子哥儿,喝水都只喝无根水,哪里像我们这等莽夫,有点儿瓦上水就心满意足了。”
霍改磨牙:你个别扭受!老实嘱咐句下次就别辛辛苦苦去弄雨水了能怀孕吗?
霍改转身朝向火堆,往已经熄了大半的火堆里又添了两根柴,将因为无人照料而奄奄一息的火苗挽救了回来。
“万公子,你这外袍再不穿回去,我这血可就要浸上去咯。”身后传来雨boss那饱含幸灾乐祸之情的提醒。
霍改不甩他,支起身子,又开始收集起了散落在四处的干草。
待得将破庙的各个犄角旮旯都扫荡了一遍,干草湛湛积作一堆,霍改这才停了手,扭头去看雨无正。却见那水囊未曾打开,干粮也一个都没少,只是位置稍稍变了下。
霍改心下了然:干粮动过,却没吃。看来雨无正和原文里一样,要躺地上挺上一天的尸才能稍稍动作。不然他不会眼看着食物就在眼前,却送不进嘴里。之前握刀,拿药瓶,多半是让自己这危险份子给刺激的,为防自己妄动,方才勉力为之。
霍改看着干粮,故作愤愤地哼了一声,擦干净了手,走到雨无正身前阴森森道:“戒心还挺强的嘛,这毒干粮今儿你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说罢霍改拈起块糕饼,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雨无正嘴里去了。
雨无正此时,全身上下最灵活的,恐怕就数他那张嘴了。草草地嚼吧两下,雨无正便把糕饼给囫囵吞了个干净,居然也没哽住。
霍改也不犹豫,掰了块肉干和着半块糕点,又塞雨无正嘴里了,雨无正面不改色,照单全收。
霍改好奇心大起,雨无正这练功还带修炼嘴巴的不成?
想到便做,霍改掰了块更大的肉干伴着整块糕点,往雨无正嘴边塞去。
“你打算换个方法弄死我么?”雨无正郁闷地瞪着霍改手上的食物,这小子以为自己的嘴是什么?大瓦罐吗?
霍改听得雨无正的声音有点哑,心知他之前多半已经被哽个半死了,不过强装淡定罢了,也不点破,只冷冷道“张嘴。”
雨无正心有余悸地闭紧了嘴。
霍改放下干粮,拔去水囊上的塞子,将水囊抵到雨无正唇边。
雨无正警惕地只给嘴开了条小缝。
霍改狰狞一笑,提水便灌,喂水的动作倒是与面部表情截然相反的温柔耐心。雨无正垂了眼睑,默默喝水,
俩别扭受就这么一个半蹲喂食,一个躺平接受地解决掉了这顿病号饭。
“你怎么不吃?”雨无正看霍改将剩下的干粮一口没动便直接收进包里,警惕得耳朵都快竖起来了。
霍改理所当然道:“我不告诉你有毒了么?明知有毒还吃,你当我傻啊!”
雨无正刚刚恢复点儿血色的脸瞬间又白回去了。他倒不怀疑这干粮有毒,但他怀疑这干粮掺了别的非致命物,比如……巴豆粉。
霍改收好食物,将之前收集好的干草在雨无正身边细细铺了,恰恰够一人躺。
雨无正此时的脸色格外精彩:这小家伙难不成想躺自己旁边?他到底想玩儿什么,要不要这么考验人心啊!
霍改淡定无视掉雨无正那求知欲满满的双眼,起身,绕到雨无正的另一边,一脚就踢了过去。
雨无正脸色一变,却是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霍改一脚踹过来。
那脚眼看便要挨上雨无正的腰,却是猛地停了下来,脚尖若灵蛇一般钻到了雨无正的身下,斜斜地将雨无正的身子垫了起来。
霍改扯出一个恶劣的笑容:“翻个身而已,大侠何需如此紧张,小蛮腰都快绷成石头了。”
‘你才小蛮腰!你全家都小蛮腰!’惨遭调戏的雨壮士悲愤咬牙,终究是忍辱负重地配合着霍改那脚,滚了一圈,躺在了干草上。
霍改小人得志地“嘿嘿”笑了两声,雨无正说他为恶,他便做个为恶的表象给他看,先抑后扬这个修辞手法在塑造人物形象方面可是很有用的呢!霍改将自己的外袍给仅裹着绷带遮身的雨无正盖上,抱起之前垫在雨无正身下充当床单的染血衣袍,又跑外面去了。
雨无正怔忪片刻,看着霍改亵衣未干,却又奔向雨幕的背影,眉心的蹙角起了又平,平了又起,终究是长叹一声,闭上眼,遮住了满眼的波澜汹涌。
霍改蹲在屋檐下,嫩生生的两条胳膊被雨水淋成了暗隐苍青的羊脂玉枝,纤长的手指捉着衣袍不断搓揉,淡红的血色浸润在滴滴答答的水声里,缓缓流淌、蔓延、渗入泥土。
霍改裹在身上的亵衣早已湿透,身体微薄的温度,被冰冷的雨水一点点抽离了身体,秋风裹挟着彻骨的凉意,拖着知觉沉入冰天雪地的幻境。霍改的身体不可遏止地发着抖,却偏将身上的种种不适轻描淡写得忽略不计,慢条斯理地一点点搓着血衣,有如信步花间的雅客,慢一点,再慢一点,良辰美景,正当沉溺。
待得那外袍亵衣外裤亵裤统统洗净,已是半个时辰后了。霍改踉跄着起身,缓缓走回破庙大堂。
雨无正听到那拖曳着水声的脚步响,睁开眼,想要别开视线,却是不由自主定在那里,挪不开,遮不去。
亵衣在少年苍白的肌肤上黏腻地贴附着,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水迹,也覆满了因为受冻而泛起淡淡青紫。褪却血色的小小身子颤抖着,每一步,都会有冰凉的水滴从衣角坠下,留下一路斑驳的痕迹。
那弱不胜衣的妖精红肿了脚踝,跌坐于尘土,睁着一双水光洌滟的墨眸,楚楚可怜地望着你。路过的书生你怎敢不动心,你怎忍心……不动心?
雨无正的视线凝滞在霍改手中的衣衫上,张了嘴,却是发不出声音。
霍改将洗干净的衣衫拿在外面新掰的细枝穿了,横在火堆边烤。
雨无正看霍改那若无其事的悠哉模样,忽然恼怒起来,他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肆无忌惮得仿佛糟践的不是自己的身子一般:“你不挺聪明的吗?作甚偏要挑雨天去洗衣裳,拿你那伞倒转了接上水,等雨停了再洗不行吗?”
霍改坐在火堆边,被火烤得浑身直冒白雾。他扭头扫了雨无正一眼,有如妖物,要有多邪魅就有多邪魅:“当然不行,我若不如此行事,怎能让你承我的情,顺便勾得你良心不安,备受煎药。”
“这些难道不是只应该藏在心底默默算计吗?你怎么就这么说出来……”雨无正沉默良久,终是忍不住干巴巴地问道。
霍改笑嘻嘻地嘲道:“我不说,难道你就不这么猜了?”
雨无正怔住,默然。他不敢保证,心底从未浮现过苦肉计这三字。
破庙就这样陷入一片沉寂,火堆中不时发出“噼啪”一声爆响,二人的面容皆在这火焰的映照下明灭不定。雨无正到底是伤得重了,不一会儿便昏沉睡去。
亵衣半干之时,霍改忽觉鼻端一阵痒意,忙捏住鼻头,将喷嚏剿灭于无声之中。
霍改将尚带着五分湿意的亵衣裹紧,往远离火堆的方向移了移,勾起唇角:很好,身体已经开始抗议了,只需再加把火就好。一个为照顾你而病倒的少年,雨无正,你狠得下心抛弃吗?
雨无正正睡得迷糊,忽而感受到身上一阵疼一阵痒一阵凉,猛地睁开眼却见霍改正解了自己身上的绷带上药。手指灵活轻柔地翻转缠绕,旧的染血绷带撤下,抹好药,新的干净绷带裹上。
雨无正眨眨眼:这绷带料子好生眼熟。
雨无正抬了眼,却见晾在火边的自家亵衣下摆也被迫牺牲了。
雨无正抿了抿唇,眸色深沉:万仞仑赶着将衣服洗净,莫非是为了这个?
雨无正看到霍改埋着头,青丝乱乱地绾着,在香腮边层层叠叠地坠作流云,露出一截雪白脆弱的颈项,延伸进衣领的锁骨隐约透出一种暧昧的色气。白嫩的手指沿着麦色的肌理轻柔的滑动,这个简单的动作让绷带与皮肤剥离开来,在疼痛中带起一阵阵痒意,疼痛很明显,痒意很细微,但一点点蔓延至整个身体的却偏是那微不足道的痒意,无可阻挡。
上半身的伤料理完毕,换下半身,贴在腿上的修长手指柔软温暖,却偏偏像是带着点肤成石的仙术,每每触碰到一处,那指下的肌肉便僵作一块。无遮无掩的双腿直面着冰凉的空气,被触碰被注视的地方却犹如被火烧灼一般,颤栗感在雨无正心底莫名地升起。他焦灼地想要抵抗霍改那理所当然的动作,天知道,他全身的寒毛都笔直竖起了。
“这药不换也没事。”实在是尴尬,雨无正直愣愣地开了口。
“因为这药换了才会有事?”霍改讥诮地反问。
雨无正想弄死这阴阳怪气的混小子,迫切地!搂在怀里,用双臂抱了往死里勒,不勒断气不松手!
似乎过了瞬息,又似乎过了很久,霍改终于将雨无正身上的绷带一一换去。霍改起身将挂在火边已然干透的衣衫取下,转回雨无正身边。霍改并未为他穿衣,只是将衣衫大大地展开,一部分垫在身下干草上当床单,一部分盖在身上当被单。雨无正躺在伪床单与伪被单间,继续裸睡。
霍改穿回自己的外衫,拎着换下来的脏污绷带又准备往外走。
雨无正急忙开口道:“还洗,这内衫还不够你撕的啊?”
霍改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笑了:“以你这软趴趴的模样,绝对不够。”说罢,也不等雨无正反应,便走出去了。
雨无正亮着森森的小白牙,从喉咙里溢出一身低低的咆哮。
待得霍改回来时,那外衫却奇迹般的一点也没湿。但雨无正的眉头依旧狠狠地蹙了起来。他的眼力很好,所以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霍改衣袖款摆间,有那潺潺细流自腕部淌下,而那干燥的外袍,也正有水迹缓缓浸润而出。很明显,这小子这回是脱了外袍去洗绷带,洗完了再穿戴整齐回来的。
雨无正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袭上心头:这小坏蛋不是说要让自己承他的情,备受煎熬么?干嘛又要故意遮了湿衣,作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自己又看不见里面的衣衫湿成什么样,他那苦肉计演给鬼看啊!晾着外衫去淋雨,亏他想得出来,冻得跟个僵木似的好玩是吧?!
那超凡脱俗的妖精特执了缎带,翩舞于月下,旋着一身赛霜欺雪的白裙,羞羞怯怯地望着你。窗前的书生你怎敢不动心,你怎舍得……不动心?
“那火快熄了,还不赶紧添柴。”雨无正粗着嗓子道。
霍改看那燃得好好的火堆,但笑不语,自去晾了绷带在火堆边做好。默默祈祷:赶紧病倒吧病倒吧!
这雨直下到了第二天清早,悬于九天之上的倾倒水罐被缓缓扶正,滂沱的雨势缓了下来,雨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下来,像是集市散去时,疯逛了一天的少女萎顿拖曳的裙裾。
霍改为了加快自己病倒的步伐,一直不曾睡过不说,还总找着机会坐门口吹风,自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可悲的气象变化。
一炷香之后,霍改喂醒来的雨无正吃过早饭后,第一次将干粮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你怎么吃了?”雨无正看着已然绝食两夜一日的霍改,好奇道。
霍改匆匆哽下一块糕饼,道:“因为我饿了。”
“……”这理由真是理直气壮地天地不容。
霍改饿死鬼投胎般解决了这餐,整了整衣袍发冠便往外走。
“你出去干嘛?”雨无正问。
霍改脚步未停,只留了三个字给他:“雨停了。”
一个时辰后,霍改扛着两个硕大的包袱回来了,一包衣衫,一包食物。
雨无正看着那包食物,呆愣片刻,垂了眼睑。他想,他大概猜到小家伙为什么直到今早上才开始进食了——他不确定会被雨困多久,所以才尽可能地留下食物……给自己。
单纯的雨无正壮士尚未察觉
鬼畜,等虐吧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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