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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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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 作者:肉书屋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7部分阅读

    心道,果不其然,皇后义女和贾府三小姐都是如此出众,真真是名不虚传。

    忠顺王妃亦笑对南安、北静两位王妃说道:“说什么外甥女和侄女,依我看,熙林公主倒如同你们的至亲女儿一般。”又对王夫人道:“向来知你们老太君会调理人,果真这位三姑娘竟也如此不同,真真恍了我的眼了。”王夫人忙起身回道:“王妃缪赞,却是不敢当。”

    如此虚礼过去,方开了酒席,八方菜肴,四方美酒,金盘银杯,莺莺笑语,这一席面吃到日头将没,方才告休。南安王妃苦留黛玉住一宿,北静王妃直道:“这孩子最喜那潇湘馆,离了它恐连觉都是睡不成的。”南安王妃方罢了,又拉着黛玉细细说了半天话,这才目送她们去了。黛玉见客人繁多,亦不能与探春告别,只遥遥地以手中的丝绿手帕示意,探春亦默然,这才各自去了。

    只说这王夫人等回到府中,因听周瑞家的来回,两个婆子因一点子小事打了起来,又道几个小厮因聚赌被老爷鞭笞了一顿,心中更加烦闷,这才觉得离了那王熙凤的难处,故打发了小丫头去那屋看看凤姐如何,又支使人去前面看老爷回府没有。待都散了去,自己一个人方拿捏着如何向贾母说些子要紧事。

    一时贾母那边传饭,王夫人过去侍候,待邢夫人等去后,这才凑到贾母身边说道:“老太太这几日精神越发好了,可见这丸药还是有效的。”贾母点头道:“你单单留下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王夫人笑道:“老太太猜着了,正要与老太太道喜呢!”

    贾母亦笑道:“喜?却不知这喜在哪里?”王夫人道:“今日里去了南安王府,谁知那忠顺王妃见了咱们三丫头,喜得不得了,吃饭时悄悄地与我说了,想讨她去做忠顺世子的正房。我想着老太太素来疼她,亦是没敢当时答应,特特回来讨老太太的示下。”

    贾母听了脸色稍变,却很快平复过来,说道:“从根基门户上自是咱们高攀了,只这忠顺世子的名声,似乎有些不大好,探丫头虽是庶出,却不能委屈了她。”王夫人继续笑道:“老太太说得在理,我正是想着这一点呢,忠顺王妃说做正房,这才有些松动呢。”

    贾母沉吟了一会儿,方道:“此事且等等吧,亦不必急在一时,倒是宝玉,近来越发不振了,虽说他命里不该早娶,却也该早些敲定才是。”王夫人听提起宝玉,不由叹道:“这孩子是最让人操心的,现下里倒是有两个现成的人选,只恐一个高攀不上,一个又屈就了他。”

    贾母亦叹道:“说得正是,过些日子等凤丫头好些,咱们合该好好商议商议才是。”王夫人见话说至此,亦没有说下去的兴致,又见贾母似有疲累之态,遂笑道:“三更天了,老太太歇着吧。”说着要亲伺候贾母宽衣洗漱。

    贾母笑道:“罢了,你也歇着去吧,有鸳鸯呢。”王夫人应了,又回头嘱咐鸳鸯好生照料贾母,这才去了。鸳鸯送罢王夫人进来,见贾母还靠在榻上,遂替她边捶腿边说道:“老太太,该歇了。”

    贾母叹道:“想不到竟到了这步田地,只恐委屈了三丫头。”鸳鸯亦道:“老太太说的是,那忠顺世子左一个,右一个,不知讨了多少小老婆,偏还不知足,又和一个什么戏子好,与他还不如跳火坑呢!”贾母说道:“果是如此,就更不堪了。那么多王公子弟,怎地偏会是他!那北静世子也是个万里挑一的,唉,罢了,他们打的什么算盘我是知道的,我虽疼些,这终身大事须还是要生身父母说了方算准。只求上天能保佑咱们府里。”

    鸳鸯劝道:“老太太,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别伤神了,仔细身子。”贾母方叹息着歇了,却终不能闭上眼睛,思来想去,近五更天时,方安生睡了。这正是:世间姻缘本由天,何苦空自名利掺;都道王公富贵好,岂知人心堪难测。

    第二十八回(上) 紫鹃巧梳芙蓉髻,王妃初提儿女意

    却说玉林因前些日子工部事务繁杂,整日里亦是满府不见人影,只晚间是必到潇湘馆去一趟的,今儿好不容易得了闲,故一大早巴巴地跑来,一头撞见出来倒洗脸水的雪雁,忙问道:“可起了吗?”雪雁笑道:“早起了,紫鹃姐姐正与姑娘梳头呢。”

    玉林进来,见紫鹃正替黛玉仔细理那满头秀发,黛玉见他进来,笑道:“怎地一大早跑来?我却要去上房问安呢。”玉林只细细瞧着她的面色,恰似那初开的桃花一般,顿然笑道:“身子果真调养好了,我瞧今日妹妹的面相,竟像一朵芙蓉,紫鹃何不替妹妹梳一个特别的髻?”

    紫鹃听了,只笑不语,两只手越加忙碌起来。黛玉却道:“快别听他的,只会拿我取笑罢了。”玉林却站立一旁,盯着那铜镜中的佳人,不觉呆呆起来。紫鹃瞅他的样子,不觉莞尔,黛玉镜中见了,问道:“定是你做了什么机巧事?大清早的兀自发笑?”紫鹃笑道:“这却不是,只是咱们廊下的鹦鹉前儿因姑娘念的一句诗呆了半日,却不知今日有人亦因姑娘而走了神呢。”

    黛玉知其意,面上一红啐道:“可见我竟纵你太过了,他日只保佑你得个利嘴的人,你们两斗去!”紫鹃笑道:“这却不能了,不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自是要跟着姑娘的。”黛玉闻言亦笑了,只由紫鹃在她头上作弄。

    一时黛玉起身,紫鹃将她拉着正对玉林,笑道:“世子爷,快瞧瞧,这个发髻可使得?”玉林回神,见黛玉一张俏脸就在面前,一双含露目欲语还休,胭脂轻点,红而不腻,绛唇潮红,如朝霞初升,乌云发髻总揽一侧,斜插着一根芙蓉玉石凤钗,一身苏绣浅粉撒花长裙,映衬得整个人越发如仙子一般。

    玉林只呆呆看着,嘴里半日方吐出一个字来:“好!”黛玉见他的样子,面上更红,推他道:“大清早的别杵在这儿,快去姑妈那儿吧!”玉林这才笑着拉起她的手,说道:“你的话我当然听命,只一件,今日我难得偷闲在家,妹妹可否破次例,容我与它同行呢?”

    黛玉只偷扫了一眼两个人紧握的手,又盯着玉林说道:“快走吧!若是晚了就不好了!”嘴上催着,手却未抽回,玉林见势甚喜,二人方如此往那上房去了。

    因王爷一早就去了朝堂,故此时只北静王妃在上房,慢慢悠悠喝着茶,见他们二人进来,行完请安礼后,方对玉林说道:“今日里你既在家,就把泓云班叫进来,咱们也听听,也让他们好好教习一下家里的那些。”玉林应了,笑道:“父亲和我常不在家,倒冷清母亲和妹妹了。”

    王妃笑道:“为国效力,自是本分,别说我,就是玉儿也不会说什么。只是我们娘们儿整日里自个儿找乐罢了。今儿你在家却是正好,我正想听几出好戏呢!”黛玉笑道:“姑妈说到我心里去了,可是觉得这几日闷闷地,倒是听戏既解闷,又能细品那好唱词,真真是最好不过了。”

    第二十八回(下) 紫鹃巧梳芙蓉髻,王妃初提儿女意

    玉林道:“我速派人去请就是,那泓云班亦是我年下亏欠妹妹的一个人情,这就请来补上如何啊?”黛玉笑道:“此时方补,我却要为那虞姬一大哭,生生耽搁到如今,可见你真真没有放在心上。”玉林道:“妹妹此话却是委屈我了!”黛玉却只拿帕子捂在胸前看着他笑:“瞧你,竟当真了?”

    玉林这才笑道:“你的话,我总是放在心里的。”黛玉啐他一口,方转头趴在王妃肩头笑了。王妃轻抚着她,见他们二人融洽和睦,更是高兴,直催玉林道:“你先派个人去吧,一会子田庄上的人来送帐,让那管事刘接着就是了,他向来办事老实可靠,倒是无妨的。”

    玉林应了,出去吩咐青儿拿着自己的名帖快马去请那泓云班,又命几个小厮重新打扫了戏楼一遍,这才回身来找王妃与黛玉。

    彼时,北静王妃与黛玉亦在榻上坐着说话,黛玉因见王妃似有些懒懒地,故问道:“姑妈可是没睡好之故?”王妃拉着她的手道:“可不正是如此!这几日不知怎地了,夜里竟有些多梦,扰得觉也睡不安宁!”黛玉道:“定是忙碌伤神了,何不请那程太医来细瞧瞧?”王妃摆手道:“罢了,这点子毛病,再请他来,岂不叫人平白说我矫情卖弄?”

    黛玉笑道:“姑妈用些兰姐姐送来的玫瑰清露,或会好些,那东西最是清亮不过的。”王妃道:“我的儿,倒难为你想着。”顿了一下又问她:“倒是有个话想和你提一下,我想着再过些日子就是你的生日,怎么过暂且不说,只先说这以后的事。”

    黛玉见王妃顿住了,笑道:“姑妈倒究是故意让我悬着心呢!”王妃亦笑道:“你这孩子,心性太过敏弱,这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我想着你和玉林亦都大了,你们打小的情谊,我是知道的,过了生日,亦该好好商议一下你们的事了。”

    黛玉闻听,霎时羞红了俏脸,低声道:“姑妈竟拿我取笑,我和二哥哥能有什么事?”王妃见她粉脸羞红,配上那流目婉转,越发灵动,更加喜上一层,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此害羞作甚?”

    恰玉林进来,猛然听到此句,惊问道:“母亲说的是谁要嫁?谁又要娶?”王妃见他猛然一身汗,嗔道:“你呀,脾性总这么急!”说着又笑看了黛玉一眼,笑道:“这下半截子话,倒是该问你妹妹才是。”

    玉林见黛玉俏脸潮红,却低低地不时看着自己,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他何等聪颖之人,自是霎时明白母亲之意,故只喜得看着黛玉,把黛玉瞧得越发不好意思,只抬脚快步出了里间。玉林却忙着向王妃磕头,北静王妃笑道:“你且不必行这大礼,此事须先向皇后提了,方才能办呢。”玉林笑道:“由母亲办去就是。”

    忽听见绿珠在外屋回道:“世子爷,青儿回来了!”玉林出去一看,见青儿面色吞吐,不由问道:“何故一人回来?”青儿回道:“我快马去了那城外找,泓云班的人尚在,只家伙什却被砸了个稀巴烂,那泓云亦不见了,说是被忠顺府的人拿去了,一伙人正在那里乱这呢。瞧这架势,戏必是唱不成的了。”

    玉林闻此,心道果是出事了,素日里那忠顺世子一再相邀那泓云入府常住,谁想泓云竟是个铮铮男儿气之人,着实不买那纨绔之人的账,托至今日终还是惹了他。想那忠顺世子不过是仗着燕妃与忠顺王爷的功勋,整日里游街斗鸟,好色嗜赌,单这泓云一出,与那荣府有了过节,如今更是与那泓云反目,真真是不堪之极。这正是:好享乐先败素德,嬉纨绔再起风波。

    第二十九回(上) 清高之人嫌朱门,有心之人奈何春

    且说玉林闻听泓云不知去向,虽据青儿说是被忠顺府的人拿去,终无凭无据,亦不能上前要人,况顾虑着朝廷局势和两府的交谊,自不能贸然出头,故玉林仍暗派了几个人四处打听,那泓云与他虽无甚交情,但他此举却让玉林钦佩之心油生,以往终是他错怪了,他竟非与那些人等同流合污之流,素日真真是小看了他。

    正思虑着,黛玉摇摇从廊下走来,见玉林在此发呆,探头问道:“可是有什么事?”玉林被她唬了一跳,方回神将事由细说了,黛玉叹道:“可惜他这么一个人物,平白受那些冤屈!”玉林亦道:“我欠妹妹这出虞姬倒不知何年何月尚能应允了!”

    黛玉笑道:“自是无妨,二哥哥能记在心里我就念佛了!”玉林见她笑意,不觉莞尔亦道:“你呀,何苦来这么口不对心,试探于我!”黛玉却不再言语,忽想起适才王妃所提之事,脸色顿时红了起来,细细瞅着玉林宠溺的笑意,顿觉幸福满满,心下却仍叹道,却不知这样的日子,能过到几时?近日来虽梦境少了些,不知为何却总有一种隐隐不安之感。

    再说那泓云实是在途中便已逃离,他一身武艺,并不在玉林之下,忠顺王府的那几个小厮又岂是他的对手,旁人只道他一介戏子,只知人前欢笑,却不知这泓云有这身本事,真真是小瞧了他。虽那忠顺世子满城的搜找,却未找到半分泓云的身影,叫嚷着人直往那城郊找去。

    倒是这泓云却并未出城,落脚在一家小院里,这家除了老两口之外,尚有一女,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名唤红儿,虽平常人家,却生得端庄精巧,又因这家老爷子上过几年私塾,故此女竟也能认识些文章。

    这家人本就心地厚道,又见泓云穿着打扮,只道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故越发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泓云因不愿外出惹出别的乱子,亦顺水推舟在此呆着,只多给他们些银子罢了,忽见这红儿,竟有些那北王府熙林公主的模样,这一见又勾起了他的心思。自那日见过黛玉之后,虽魂牵梦萦,终不能如愿再见。故今日里对这红儿越发不同,闲时亦教她些诗文,那红儿本是闺中女儿,平日里哪见过几个男子,况如此清秀之人,故一颗芳心没几日已暗暗许下,对泓云伺候得越发周到。

    俗语有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忠顺世子与那泓云之事早传遍了京城,加上人多嘴杂,竟连那内宫亦有些耳闻。皇后并不以为意,那忠顺世子向来如此,只那燕妃却暗自皱着眉头叹了几天,本欲与皇后多亲近些,好把那熙林公主指给她这堂弟,也好助自己一臂之力,谁知这时候竟闹出这个乱子来,让那元妃看了笑话去。

    北静王爷闻此亦叹道:“王公之子,都若如此,亦该作何之叹!”王妃笑劝道:“此时倒知道咱们思林和玉林的好处了吧,素日里瞧你对他们的脸色,也太严厉了些。”王爷说道:“我难道不知父慈子孝?只朝中多事,他们若不快些担当起来,只恐被那小人得了势,徒为当今添忧。”王妃听了亦不再言语,这些事她虽不全知,却也知道些利害。

    第二十九回(下) 清高之人嫌朱门,有心之人奈何春

    且说那贾政亦是闻听了泓云之事,又与那忠顺府素有牵连,故忙忙地叫了宝玉来,训斥了半日,亦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方放了他回园去,心下里又恐宝玉私自藏了那泓云,只严令小厮们看紧他,不得出门子。贾母等知晓了,亦不作声,此事攸关利害,依忠顺府往常之法,若然真真与他们府里相关,睚眦必报是必然的,只暗里安抚宝玉,过几日老爷气消便罢了。

    那宝玉听了,却不似往常那样烦闷,他与泓云有些交往,却并非甚是深厚,只不过被薛蟠硬拉了去,席间二人言语相投,又兼他的人才,互为倾慕而已,着实非那薛蟠之流的龌龊心思。初闻听那泓云入了忠顺府,着实为他悬心,后又传出消息,说是那忠顺世子正四处拿人呢,方放下心来。故每日里虽不能出门子,却也能东走西逛,贾政不来逼他的书,倒是着实清闲得很。

    这日,他从贾母处吃了饭出来,只在园子里闲逛,见那泉水淙淙,心下忽叹,不知这尽头终归何处,又想起那如水般清灵的黛玉,虽觉熟悉得很,却犹如这泉水一般,拂手即去,终在自己身上留不下一点子痕迹。故不觉吟道:“故人不知琵琶息,相逢何必曾相识。”一阵爽朗之笑传来,却是探春笑道:“想不到二哥哥着实用功,这白居易的佳句竟也能改了!”

    宝玉笑道:“我原是有感而发,三妹妹切莫取笑我就是。”探春正色道:“谁取笑你来着,倒是这句‘故人不知琵琶息’,真真有些味道。”宝玉抚手道:“若是真话,今日里定要请你吃酒才是,可知你这人是极少夸人的。”

    探春笑道:“你这酒却是要请定了呢。我因这些日子身子发懒,今儿方好了些,正要四处讨要些好的呢!”宝玉道:“妹妹想要什么,我替你向老太太讨去。”探春笑道:“可不敢劳动你的大驾,我因见前儿鸳鸯拿了一种金丝银线,做绣样最合适不过,正欲向她讨去呢!”

    宝玉亦笑道:“这不值什么,前儿袭人从太太那里也得了些,你尽来拿就是了。”转头忽又奇道:“三妹妹向来少动针线,怎么忽然有这样的心思?莫非要再送我一双鞋不成?”探春笑道:“因那一双鞋,不知招了多少人的骂,我却是不敢送你了。倒是有一人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着素日的交情,这礼确是非送不行的。”

    宝玉低头细细盘算了一下,说道:“倒是只有袭人了,莫不是……”探春听了此句,不由冷笑道:“我一个主子小姐,给她送的是哪门子礼?”宝玉笑道:“你别急,我也是瞎猜罢了。好妹妹,这园子里还有哪一个寿星,竟连我也不知?”探春扭头细瞧了他一眼,方笑道:“这个人,素日里你是极为仰慕的,怎地今日竟生生忘了呢?”

    宝玉悟了半日,方叹道:“竟是她吗?花朝生来,百花齐放,她却比那百花更胜一层。”探春见他如此模样,心下不忍,劝道:“二哥哥,素日里只当你是个明白人,怎地却如此想不开?咱们虽生在这公侯之家,诸多事身不由己,却终归要有个分寸才是。你既有意,何不探以内情,或是直接说与老太太亦可成事。”

    宝玉道:“我知你向来事事心里明白,却不料自己的这点心思竟也被你瞧了出来,可见我是白生了这幅躯壳,他日去了倒也干净。”探春轻拍他,笑道:“又胡说了!你这人,倒是不能与你说些真话的,一说这呆劲儿就来了。”

    正说着,却见袭人急急走来,见宝玉在此,忙拉着他道:“我的爷,你怎么还在这里?老爷正传你去上房呢。”宝玉闻听,恰似头上打了个焦雷,脸色刷白,却不得不抬脚急去了。探春只看着他的背影,又看那流水自去,想着府里的一些闲事,终不知这富贵能到几时?二姐姐与了那孙绍祖,不日就要出门,都说是公侯小姐,却终不能自主,亦不知自己将来能身在何处?探春呆呆思虑了半日,这才在侍书的催促下去了。这正是:落花流水空自去,才自精明无舆地。

    第三十回(上) 保地位欲攀金枝,为富贵冷观端倪

    只说那贾宝玉被贾政叫到上房,却并无甚大事,只传了元妃的口谕,无非是上进好学,万不可玩物丧志等等。宝玉站着一一听了,贾母的丫头来叫,这才如遇大赦般去了。贾政见此,叹道:“他竟生生无甚长进,真真是气煞我也。”王夫人劝道:“老爷且莫着急,依我看,倒是该给他瞧上个可心的人,一来督促于他,二来亦能为咱们府里开枝散叶,岂不是好?”

    贾政道:“你说得亦有些道理,只是这人选嘛……倒还是要听听老太太的意思。”王夫人笑道:“这确是应该,前儿我摸了一下老太太的意,那北府的熙林公主原本不错,只是如今身为皇后之义女,恐不太容易办妥。眼前的宝钗更是不错,品格胜她一筹,只是名分有些低了。”

    贾政思虑了一会子,方道:“这么两个人物,配与那孽障!真真是委屈了人家!”王夫人笑道:“八字还没个一撇呢,老爷竟说上了,我私下里细细寻思着,与北王府结亲,自是难得之事,素来常论上下之策,不若先去求那公主,若有个什么闪失,倒是宝钗亦可。”

    贾政点头道:“你这话虽不错,只恐委屈了宝丫头,万一有个什么,倒是伤了亲戚和气!”王夫人道:“那却不会了,我那妹妹已然露了这个意思,只等咱们点头呢。”贾政思无他法,又因近日朝上甚不得志,故亦放手让那王夫人办去了。

    却说王夫人自那日听了忠顺王妃要纳探春的说法,心下里早就盘算开了,她知以北王府的门第,自不会纳一个庶出为妃,本欲他日求了北王妃与那玉林世子做侧室亦是好的,谁成想天降奇缘,竟让忠顺王妃给瞧上了。这于府于她而言,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只是老太太那边尚有些思顿罢了。

    故自那日从南安府回来,王夫人对那探春越发看重,吃喝穿戴,倒是比那二春着实又好了许多,在人前人后亦是备夸,贾母等看在眼里,亦暗暗叹息三丫头之命。想依那探春之精明,自是觉得有些端倪,但她一介女儿家,任是想破脑袋,亦是不明其中之意,她素来与王夫人又有些母女之情,故想了几日便放开了,专心与那黛玉细细的做生日礼去。

    再说凤姐养了多日的病,方渐渐好转起来,却并不急于去管那府中的事,每日里除陪贾母说说笑笑,便是与平儿收拾那屋中之物,一些素日里胆大的丫头婆子越发放肆起来,打架争闹的,聚赌偷物的,告到凤姐那里,她也一概不管,只推给王夫人和李纨去。

    平儿见她如此,笑道:“素日里任凭怎么劝,三分事都要管上十分,这怎的一场病,倒让奶奶转了性?”凤姐冷笑道:“俗语说得好,人走茶凉,我这还没怎么着呢,你瞧瞧,这里外的媳妇婆子们,竟一个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罢了,这些事我亦不去管,只让他们尝尝这管家的滋味如何。”

    平儿道:“亦早该如此,奶奶忙前忙后,老太太多疼你些,竟在太太面前也没落下什么情面,如今得了这场病,明白些亦是好的。”凤姐道:“你是知我的,凡事也只比别人要强些,不愿让人看府里的笑话,没白天没黑日的忙活,图的是那几个利子钱吗?”忽闻外屋一声咳嗽,平儿出去一看,进来回道:“来旺家的来了,说是有要紧话呢。”

    第三十回(下) 保地位欲攀金枝,为富贵冷观端倪

    说着有小丫头打了帘子,来旺家的进来悄声说道:“太太那边已然有了准话,想去求那北府公主。听她的话头,似有让宫里娘娘说和的意思。”凤姐听了冷笑道:“这事我早就瞧出来了,依我看,去也是白走一趟,倒不如留下这个脸面呢。”

    来旺家的陪笑道:“倒是太太像是笃定的样子,莫不是娘娘在宫里递了什么话也未可知。再有,忠顺王妃露了要咱们家三姑娘的意思,我瞧太太是很愿意,老太太似有些模棱。”凤姐道:“这么个好人,究是便宜了他!且看吧,三姑娘这事,不定怎么着呢,她素来是个心傲的,此事一露,恐有大变。只是娘娘原本要托赖宝姑娘,如今不行了,盘算上人家府里的公主,也是常理。亦不去多管,你只细细地探听来就是了。”

    来旺家的应了,凤姐向平儿使了个眼色,平儿会意,拿出一包银子笑道:“这是给你的,前儿发月例银子,偏生你不在,奶奶特特地让我替你收着呢。”来旺家的悄悄捏了,只觉硬得咯手,暗笑着接了,方去了。

    来旺家的去后,凤姐思虑了一会子,忽笑道:“倒是我小瞧了她们,如此的计较,若然成了,对府里,对太太,对这一家子,倒都是极好的。只是人家有了儿媳妇,只恐咱们两就要回来守着这清锅冷灶了。”平儿道:“素日老太太常说太太不大说话,再想不到她竟是如此心里有数。”

    凤姐道:“看这满府里,有哪一个又是那省油的灯?不说老太太、太太,只怕那些姑娘家的,识文断字,又厉害上一层。”平儿劝道:“依我看,奶奶竟是多虑了,若能娶回那林公主来,自是不能亲让她管家才是,这大小事宜还得仰仗你才是。只是若是宝姑娘,恐怕……”凤姐点点头,道:“可不正是这话?只怕他们是高攀不上这金枝了,我去过一回,那边的意思,确是知道的。”

    平儿道:“奶奶何不与太太说去?也免得失了府里的脸面。”凤姐啐道:“你这小蹄子,这些年却是白调教你了,我若说了,信不信还要两说,岂不白白又得罪她一回?”平儿笑道:“可是我糊涂了。奶奶就吃些蜜枣,体谅我这一会吧。”凤姐拈起一个来放入口中,方笑道:“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心软了些,顾虑太多。你可知这如今,谁又能顾得了谁呢?”

    平儿知她的意思,想这平儿多年陪伴凤姐,自是有她的精明存在,这些年冷眼旁观下来,知这府里亦不过是空架子一个,能到几时?谁又能知?这满府的人里,又有哪一个不紧盯着这份家产地契?这些年凤姐替那府里忙来忙去,得罪了大太太不算,如今就连自己的亲姑姑二太太竟也不大放在心上,眼看这姑侄情分全无,这多年的心血亦是白白忙活,她自是不能甘心的。

    故百姓常道荣华好,岂知富贵更累人?这等钟鼎鸣食之家,就连这儿女之事,都要在这名利上思来想去,岂不累心劳力?这正是:荣华虽好,亦似鸠药;看尽世人,犹蒙心窍。

    第三十一回(上)潇湘妃情邀群芳,荣国府计赴花朝

    且不说那王夫人为求黛玉几进宫中,与那元春细细商议,亦不提凤姐如何巧探心机,自敛钱财以备时日。只说这明日就是花朝,亦是那黛玉生日,北王妃一大早就派人去相国寺换了那生辰帖,又命人请了御厨来备用膳食,支使人搭戏台,这番忙碌自不必说。

    黛玉见此,对王妃说道:“姑妈为我如此劳碌,确是我的不是了。”北王妃笑道:“你这孩子,一大家子过日子,如此生分多礼反不好了。”黛玉亦笑道:“并非如此,只怕累姑妈伤神,况如此场面,亦有些热闹过了,何故平白惹人闲话?”王妃拉着她道:“倒是你思虑得全些,我因想着你如今是公主的位分,万不可失了场才是。可是你有什么新鲜的主意不成?”

    黛玉道:“节气渐暖,园内百花盛开,何不在那畅隐阁里捡大家爱吃的摆上几样,或听戏,或看花,或抚琴,或叙话,倒自在些。”王妃笑道:“这也倒合乎你的性情,既是如此也好,玩玩闹闹,于身子也是好的。”黛玉行礼谢道:“倒是还要求姑妈呢,也托赖我自个儿生日向您老人家讨个人情。”

    王妃道:“你自说来就是,再无不能应承的。”黛玉笑道:“我因想着与那贾府的探春妹妹颇谈得来,又几次与二哥哥去他们府里叨扰,倒不如趁这个机会一并将她们请来逛逛,既还了人情,姐妹们也能说说笑笑,岂不是好?”王妃道:“有何不可?尽请来就是。他们府里虽有些事由,断不在这儿女往来上。”

    黛玉喜道:“如此就多谢姑妈了!”王妃一把扶起她,笑道:“可有一句话要嘱咐于你,他们府里的那个名唤宝玉的哥儿,你却不必亲请,让你二哥哥打发人去说一声就得。”黛玉正思虑给那宝玉下帖儿是否妥帖,闻听王妃此言忙应了。

    这厢黛玉在潇湘馆内起那群芳帖,那厢玉林亦忙起来,他念着黛玉今年的生日与往年不同些,故殚精竭虑苦思了几个晚上,定是要送她一件特别的生日礼。

    果然不消一个时辰,那群芳贴便已到了探春手上,探春拉着迎春、惜春特特地来找宝钗,笑道:“我猜着今儿定是有人请的,果然我卜的卦不错。”宝钗道:“是何劳什子,倒教你如此之兴?”探春递与她,道:“昔日咱们寒梅宴,今儿林姐姐弄了个群芳贴,倒有些对仗工整。”

    宝钗看了叹道:“我竟忘了明儿是她的生日,倒要她亲下贴来请,却是我们的罪过了。”惜春对迎春说道:“二姐姐好歹也出去散散心,过些日子离了我们,再见一面却不知何时了。”探春撩着惜春的发辫笑道:“瞧四妹妹说的,二姐姐是出嫁,又不是到了那海外山高之地。”

    宝钗亦笑道:“探妹妹说的是。眼下里还是速速把咱们出门子的事说与老太太才是。”探春道:“早有人去说了!这会子只怕宝哥哥正在那儿呢。”宝钗道:“竟也给他下了贴了?”探春道:“却不是林姐姐的名儿,倒是北静世子派人亲送了讯给他的。”

    宝钗听了只笑不语。惜春却道:“一般的事,何苦要分着来?”探春笑道:“这许是他们府里的规矩,且不去管它,咱们倒是该好好商议商议如何拜寿的事。”话音刚落,恰巧薛姨妈从王夫人处回来进门,听到探春此言,笑问道:“三姑娘这是要给谁去上寿啊?”

    第三十一回(下)潇湘妃情邀群芳,荣国府计赴花朝

    众人忙起身行礼,探春笑道:“倒是又让姨妈捡了话落儿。我们正商议着去北府给林姐姐做生日呢!”薛姨妈道:“你们姐妹倒好个造化儿,能蒙得她垂青,倒是要准备些好礼才是。”宝钗道:“那是自然,只恐公主和世子眼高,瞧不上咱们的好玩意儿。”探春听了此句,有些异样地看了宝钗一眼,却转而笑道:“宝姐姐如今说话也越发风趣了!”宝钗有些讪然,亦道:“却是玩笑罢了。”

    晚间用饭时,贾母亦知这去北府贺寿之事,兼因她们都是些未出阁的姑娘,故加派了些丫头婆子跟着,又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失了礼仪,探春等一一答应了,迎春本不愿凑这热闹,但耐不得探春、惜春之劝,也只好答应着要去。

    贾母又特特地找了凤姐来,替她们姐妹张罗出门之事,王夫人则暗喜,这却是一个好时机,只是小辈生辰,没相邀她们,冒然而去,失了体面不说,亦会惹人笑话,故只暗里让袭人替那宝玉精心打扮收拾一番。

    却说这袭人亦早知宝玉心系黛玉,自去年冬天宝玉吐血之后,府里虽有些人以宝钗为上,却早有许多明眼人看出了这真心思。袭人虽觉那熙林公主清灵出众,奈何却摸不得人家性情,故心里难免起了日后不好服侍之意,王夫人自转过意来后,倒使得她有些两下里为难,宝姑娘固然是好,恐难以交得真心;那林公主更是不错,不知对她这将为妾侍的人又会如何?她左思来右想去,终还是耐下性子,且细细看了再说。

    到了花朝这日,尚未天明,那宝玉便已不得安睡,急急爬起来欲要出去,却被袭人等拉住了,晴雯披着衫子过来笑道:“天下女儿的日子,你却闹腾起来,害得我们也不得安睡!”袭人命小丫头们拿来洗漱之物,边替他梳洗边道:“可不是这话?姐妹们且在园子里系完结愿花方能去呢。”

    宝玉道:“一年之中难得有几个这样的日子,早起一会子又有何妨?”晴雯却笑道:“只怕你是急着去瞧那林妹妹吧!”袭人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去,人家是公主之尊,让有些人听了,岂不多事?”晴雯啐道:“只是说一句罢了,哪就到了那种地步?你们的事,我且懒得管呢!”说罢,扭着腰去外间自睡了。

    宝玉却笑道:“偏她伶牙俐齿的,这一大早倒让我绕得头疼。”袭人却不言语,只替他忙活,梳洗停当之后,遂又拿了一件银白金丝绣的袍子来,宝玉皱眉道:“偏生穿它,怪素的!”袭人笑道:“你是去替人家贺寿的,穿过了反抢了主家的风头,何苦来着。”宝玉听了这才穿上,袭人又细细地替他将那玉的穗子用那银牙梳子弄顺了,又登上那双青皂绣金鞋,整个人越发显得唇红齿白,倒好个模样!

    宝玉忙忙地出去,迎头与晴雯撞了个满怀,宝玉忙扶住她,笑道:“可是碰着了没有?若有个疼痛,可是我的不是了。”晴雯一边揉着膀子一边说道:“不值二爷如此问候,倒是你穿成这幅模样,倒像那前日里人家给的那西洋画上的洋和尚。”说着自顾嘻笑起来。宝玉却并不和她计较,只吐了吐舌头,一溜身去了。这正是:倾慕人心急如焚,嫌隙人口不对心。

    第三十二回(上) 赴宴路各自叹息,北王席连添灵犀

    彼时,大观园内百花齐放,园内花红柳绿,迎春、探春、惜春、宝钗并贴身丫头等,都在那百花丛中专心系那结愿花,一时间,满园锦缎飘飘,配上那花色绿意,一般出众儿女,越发富华起来。

    宝玉从花丛中窜出,一会儿细瞧迎春拿针穿那花瓣,一会儿又与那宝钗捣乱,众人都笑:“他却比我们还要忙些!”一时,贾母派了小丫头来催饭,众人忙去了,探春又问道:“车马可都备好了?”平儿在一旁笑答道:“三姑娘且放心吧,二奶奶昨晚便已吩咐好了,只等大家出门。”探春笑而不语,抬脚往贾母处走。

    一时饭毕,众人出了正门,登上车轿,迎春、探春、惜春各自坐了一顶绿呢小轿,宝钗一顶桃红轿,宝玉则骑马前行,各自的丫头婆子并小厮等跟在左右,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北而去。

    各人坐在轿中,却各有各的心思,探春心怀喜悦,她自认黛玉如同知己,虽脾性不同,却能坦诚相见,实是不易;迎春则默叹这在家的好时日一天短似一天,竟不知那未来的孙家夫婿会是何样人物;惜春似心如止水,她年纪虽轻,却凡事自有自己的主张,有时亦令凤姐等小瞧不得;

    宝钗却端坐轿中,并不为轿外之熙熙攘攘之声所扰,暗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自落选之后虽有些时日,但她始终有些心绪不平,此番去那北府贺寿,更加勾起了心底之痛,若非念在以往与黛玉相交的份上,她却是不愿凑这热闹的。骑在马上的宝玉看似风光无限,两旁的百姓平民见他仪堂表表,穿着打扮皆是上品,不由驻足观看,却不知这位宝二爷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欲见又不知见了如何,欲不见却压抑不住心中所想,故他只闷头向前,面上一会喜来一会忧,这一路上竟也不得闲。

    不消一个时辰,贾府轿马已到了北府门前,因王妃早已有了交待,故这众人等下了轿马,由管家领着进了三道门,方由一个丫头接着带路进了那正厅,玉林见宝玉等远远而来,已和黛玉站在厅前相迎,贾宝玉远远瞧见那黛玉的芊芊身影,心神顿时不定起来,又见玉林在侧,不由得心中一灰,却仍打定了精神,向前而去。

    玉林拱手笑道:“世兄久已不来,今日里得以相见,却是不易。”宝玉忙道:“终是我的不是,世兄几次相邀,却因身子不爽,反错过了。”说着又与那黛玉行礼,黛玉道:“不敢,反倒是劳动你了。”宝玉见她淡淡而言,亦不再言语。

    三春并宝钗欲行礼,却被黛玉拦住,只笑道:“咱们姐妹之间,却是无需这些,今日里你们能来,倒也是我的造化了。”探春笑道:“可不知我天天盼着你那潇湘馆的帖子呢!”众人都笑了,独宝钗心中有疑,悄声问惜春:“这潇湘馆是何故?”惜春附耳与她说了,宝钗方悟然,心内却又是一番感叹。

    一时众人进了厅内,原来南安王妃并兰香与思林驸马早已来了,正在热热闹闹叙话,北静王爷因黛玉生日,上罢早朝便已回府,亦与王妃一起坐在厅内。贾府众人等一一行礼毕,方各自就坐,王爷说道:“玉儿生日,劳动大家前来,连王嫂亦亲驾而来,真是合府蓬荜生辉。”众人都道:“却是不敢当。”

    王爷王妃因知她们要去畅隐阁玩笑,便笑道:“都不必拘礼,我们与南安王嫂在这里说话吃饭,你们自去吧。”兰香笑道:“可是要撵我们走,罢了罢了,就麻烦熙林公主的大驾,速速带着我们去吧!”众人闻言都笑,三春并宝钗等虽是第一次见到公主兰香,却早已耳闻她的性情,故今日见了,亦都觉她果真是爽朗之人。

    第三十二回下) 赴宴路各自叹息,北王席连添灵犀

    众人说话之时,早已有丫头们在畅隐阁摆好了各色果品并点心,素日跟探春的侍书细瞧了,悄与莺儿说道:“果是比咱们府里还要精细些。你瞧这个什锦香心果,单是上面那个酥油牡丹花心,可是要费两个时辰的功夫呢。”莺儿亦道:“正是呢,我瞧那个绿绿的糕点,也十分精致得很。”

    一旁的紫鹃听了他们二人之言,笑指着那糕点说道:“这个叫翠荷绿珠糕,因它以荷叶为垫才得了这个名儿,吃起来可是有一股特别的清香呢。”侍书笑道:“紫鹃姐姐自打跟了林公主,见识越发比我们强了。”紫鹃啐道:“你这小蹄子,好不容易见一回,又来取笑我呢!”

    宝钗却上来拉着紫鹃说道:“这孩子,真真是越发伶俐了。?br />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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