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完结第25部分阅读
胡笳(完结 作者:肉书屋
胡笳(完结第25部分阅读
于去世了!
江湖事件在蔡琰无趣的寡妇生涯中倒成了一桩有趣的事儿,在之后的日子里,蔡琰还时不时的会起这件事。虽然把曾经激荡于蔡琰心中,向往以久的武侠世界彻底毁灭,但转念想想却觉得那三位倒更接近真实。
也许是缘份,那绘仙小谢却觉得是蔡琰救了自己,走后没多少日子,派人送来一幅工笔仕女图。虽然不太相信坐在榻上安心抚琴的人是自己,但还是觉得非常漂亮,让素儿就挂在了墙上。后来不巧被董祀看到了,非说像极了,而且更难得的是抓住了她悠然、淡定的神韵。出言向她讨要,蔡琰再傻也知道画像不能乱送人的,以友人赠予,不敢转赠他人而婉拒。
陈留的生活也非常之平静,不管在外如何,陈留倒一直很安宁。每十天,董祀都会把外面发生的战事汇总来给蔡琰看,虽然不知道蔡琰为什么会对战乱感兴趣,蔡琰只能默默的在战报中,思索着退路。
曹操在初平三年成功收服三十万黄巾军,组建了史上著名的青州军,次年进军徐州,但苦于弹尽粮绝,无功而返;初平五年,曹操做了充足准备之后,一举击败徐州牧陶谦,一直打到东海。而此时,也就代表了,曹操有了与北方袁绍一决雌雄的本钱。
那是不是说,中原大战在即?蔡琰恨只恨自己没有办法记住历史的全部,不,哪怕一点点也好,每天只能茫然不知所措的等待着明天的来临。
“小姐,董少爷来了,他要去曹大人那儿了,这些日子不在陈留,还留下了四十个家将来了。”素儿收拾了一下床铺,边轻声跟自己梳头的蔡琰絮叨着。
她也是没话找话,昨儿董祀来吃的晚饭,今天的行程蔡琰早就知道了,只是想到仲道的三周年已经过了,眼看着,老爷的孝期也要到了,她跟阿蒙离开蔡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越是这时,她越希望蔡琰能认真的考虑一下董祀,谁能比董祀对蔡琰更好。
蔡琰只能默默的听着,回陈留快三年了,董祀一如既往的照顾着她们,只要他不在陈留,便一定会留下充足的人手,以防不测。蔡琰非常感激,可是却觉得越来越有负罪感,董祀不再提及要‘照顾’她们的话了,可是却一直这么做。
之前还听说夏候家有意与董祀提亲,曹操是很乐见其成的,他自己还把女儿嫁入夏候家呢,而夏侯家也是曹家最忠实的支持者之一。曹操和董祀虽名为义兄弟,其实这几年她也看明白了,在曹操心里,是把董祀视之亲子的,当然希望他能觅得如花美眷。有了曹操的支持,董祀应该不敢拒绝吧?
蔡琰听到这个消息,其实还是很高兴的,心里多少轻松了一些。况且这样是不是说,历史没有经过自己的手而改变了?奈何也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最后与夏侯家小姐定亲的竟然换成了卫家的季平。
事后蔡琰去看卫夫人才知道,董祀知道夏侯家的打算之后,去相亲之前,带上了小季平。到了夏侯家,他也不说话,专心吃酒。
而季平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应付长辈,一边小心的看顾董祀,从河东出来,季平可是把董祀真的当哥哥一样尊敬着,自然怕他得罪人,也怕他真的吃醉了,伤身子。
这一切竟然让躲在帘后的小姐觉得,季平性子显得更加厚道一些。
可是夏侯家怎么肯让女儿嫁入商家?
董祀知道了,也没说什么,直接去司马大人那给季平要了个校尉的闲差。
夏侯家这才明白,董祀这是故意的,心里虽然不满,可是也知道他和曹操的关系,最终也就算了。一方面能让女儿如愿,一方面也能让董祀承自己一个情,于是最后也就顺水推舟的应允了婚事,等季平过了孝期,便可成亲。
卫老爷去世比蔡老爷早,所以前一段,季平快乐的娶回了美娇娘。卫家一扫沉寂三年的的阴霾,蔡琰远远的看着卫家的披红挂绿,便默默的离开了。卫家真的再次走出了低谷,甚至于,此时他们已经慢慢的走向了他们所向往改换门第的目标。
“小姐!”
“阿蒙有没说,什么时候带你回刘家?”蔡琰放下梳子,换了一个话题。阿蒙已经回刘豹那儿了,但不知道素儿怎么跟他说的,素儿自己留下了,她这一段也忙,竟然也忘记问了。
“反正又不着急,在刘家跟在这儿有什么区别?又不远。”素儿过来给蔡琰梳头。
“你不急,人家急!阿蒙在咱家三年了,刘家那儿还有事呢!把你多留这些日子,只怕刘豹都烦了,要说我不守信用了。”蔡琰想到刘豹要暴跳如雷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这三年多阿蒙真的帮大忙了,更何况他也帮蔡家训练了自己的家将,想想也觉得对阿蒙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可急的?我跟他说好了,等老爷忌日过了再说。”素儿恶狠狠的说道,看来她真的把阿蒙捏得死死的。
“嗯!”蔡琰点点头,父亲周年忌日也快到了。上个月起就各地都传来消息,要过来参加父亲的周年忌,这些日子她便是一直在忙这个,素儿一时间还真是离不开。
蔡琰看着铜镜中模糊的影像,似无意的说道,“过会,董少爷会来先把一些行李,送到泰山大小姐家!”
“为何?大小姐此时正在回来,到时候,您和夫人一起跟大姑爷和大小姐一起过去不好吗?”蔡琰和蔡夫人已经决定,等蔡邕的周年忌之后,便搬往泰山,羊老大在那边也预备好了宅子。
“先送走吧,到时候又是孩子,又是行李的,怪麻烦的?”蔡琰淡然的解释了一下,素儿似懂非懂的,但小姐这么说了,那就是吧。
蔡琰自然不能说,此时曹操此时就是山东,也就是泰山那块已经是曹操的后花园了,此时那里算是边缘地带了,应该比较安全,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打过来?这里靠近洛阳边上就是颖河,只怕也会变成战场,他们不会因为是蔡邕和忌日而不打仗,先把东西送一批出去,省得到时老人,女人,孩子们,还有大包小包的行李,也不知道家将们顾不顾得过来。
蔡夫人已经收拾好了,昨天董祀来说曹操让他过去,蔡琰便已经想到让董祀来护送最安全。便跟董祀一说,董祀本不乐意,这说明,蔡琰已经决意要搬走了,不留在陈留是不是另一个拒绝他的暗示。但想到蔡夫人,便只能答应。蔡夫人这三年一定很想蔡圭和孩子们,想搬到大女儿和外孙们一起生活,应该是她所愿的吧。
车里还是那辆有夹层的马车,蔡夫人的身家就在里面,董祀明白蔡夫人现在无比的信任自己,也知道蔡夫人也比任何人都希望由自己来照顾蔡琰,想想这几年,蔡琰除了去卫家之外,真的足不出户,而陈留人也没人敢向蔡琰提亲,所以也许此时分开一段,蔡琰也许就能知道自己的好了,也是不错的选择。
装好车,跟蔡夫人和蔡琰拱拱手,默默的押车离去。没了这些身外之物,将来真打起来,由家将们护送着他们母女几个逃跑,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蔡邕忌日没到,刘豹的爹老单于却突然去世了。接到消息,蔡琰忙让素儿收拾了她自己的东西,一起赶到刘府。刘豹总在自己最危险、最困难时,来帮助自己。此时现在他父亲不在了,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可怎么也得现个身表示一下关切。
却不想刘豹竟然没有准备灵堂,大堂内只是孤零零的放了一支大大的木棺,棺材很大是为了放石灰,把石灰放在棺底,用黄麻包住,老单于安祥的躺在里面,穿着他们民族的龙袍,蔡琰这才想到,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来刘府,第一次见到老单于本人。看来刘豹比较像老单于,只是刘豹显得更加英俊一些。
“这几天就送回去?”蔡琰也办过丧礼,一看这棺材底那厚厚的石灰层,便知刘豹没打算在汉安葬父亲,是要把老爷子的尸体运回匈奴了。
“总不能让他流落异国他乡吧?”刘豹没的换上孝服,神情恼怒。
蔡琰没有生气,认识也这么些年了,虽然刘豹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又坏又不讲理,可不知怎么了,她还是觉得刘豹是她的朋友。此时刘豹失去了留在中原的理由,虽然这个理由来得这么的残酷。所以此时刘豹的恼怒在蔡琰看来是情有可原的。
刘豹属于是南匈奴,受汉化较深,但是他毕竟还不是汉人,他们有自己的丧葬的风俗,更何况,中原人也讲究落叶归根,老单于这辈子也受可怜的,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把素儿给你带来了,她的卖身契我烧了,请好好对他。”蔡琰来之前便已经想到,老单于死了, 这里没有可让刘豹留念了,自然不能再自私的把素儿留自己的身边了。
“过几天老大人的忌日,我可能帮不上忙了,他们都在收拾,再说,陈留太守也不知道会不会让我们离开。”刘豹有些郁闷,难得看蔡琰有这么好脾气的时候,可是却仍旧让他开心不起来。闷闷的说道,这也说明,其实他本打算过去帮忙的。
“谢谢你!”蔡琰微笑起来,和董祀已经越来无法这么轻松的交谈了,没想到此时竟然能和当年那么讨厌的刘豹结成朋友,人与人之间的缘份还真是奇怪。
第22章 逃出陈留
第22章逃出陈留
“知道,本来已经够麻烦你的了。我才应该不好意思。来了这些年,也不知道过来拜见一下老单于,现如今……”蔡琰苦笑了一下,她和刘豹似乎从来也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过话。而且她也是第一次自然的在刘豹的面前自称‘我’。
“算了,来了也见不着,报到曹大人那儿又是事儿。”刘豹摇摇头,他对自己和父亲的身份看得很清楚,所以也从没有放在心上过。
“我不是怕他。”这让蔡琰也就更不好意思了,急急的解释道。
或者此时她的情绪不止是不好意思,更有些愤怒在里面,她根本就没想过老单于的身份问题,她一直自私,于是对谁都不放在心上,平日里迎来送往的事,都是蔡夫人,素儿时时的提点着,不然,她没那个心思。也许蔡夫人是那么想的,而素儿也许是觉得自己和刘豹一直不怎么交往,于是也不敢提,怕自己会觉得她女生外向,于是她这些年,就真的没想起自己应该这什么做。刚刚看了一眼棺中老单于的遗容,突然有些后悔,三年了,自己也受了刘豹不少的恩惠,却从没想过要来拜见一下,真是太失礼了,心中倒真的愧疚了。可是被刘豹这么一说,感觉也就更差了。
“我知道,你自己都一头包了。行了,他了解的。”刘豹想到此处,心里更加不安起来,忙安慰起蔡琰来。
还是第一次看到蔡琰在自己的面前露出真实的情绪,她总是冷冰冰的站在高处,打量着身边的任何人,从他第一次在送亲的队伍里看到她时,她就是那个样子。有时会想,她和仲道在一起时,她也这样?想到这儿,他也会拍拍自己的脑门,关自己屁事。
想想这几年,蔡家,卫家接近出事,她先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父亲,一个家要靠她支撑,想到面不改色的当着大家的面手刃仇人;想到干净利落的逼卫家退出家族,替小叔子争回属于他的一切;想到在长安,她言辞锋利的面对王允;是啊,还有阿蒙回来说过在救父时她所有一切的计划,于是在刘豹心里,也不知道何时就把冷淡和蔡琰画上了等号。可刚看到她的愤怒,他突然想起那个跪在仲道身边用毛巾捂住整张脸,咽咽哭泣的蔡琰,还有那逍遥峰上,那怅然若失仿佛失去灵魂的蔡琰。差点忘记,这还是个小女人。
此时再看蔡琰,当年的小新娘子,似乎真的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冷冷的看人,眼神中没有一点温度。因此神态也显得比以前柔和了许多,看着顺眼多了。似乎个头都长高了点,就是一惯的瘦削。
“若是没事的话,还是跟我们一起出城吧!陈留太守最近的态度似乎有了一些变化,老大人的忌日要去逍遥峰,不如提早出门。”看蔡琰怒火从眼眸里消退,刘豹赶紧接着说道,虽然走不了,可是他却从没放弃过离开,城中的动静只怕他比董祀还要清楚些,本想着,过此日子趁乱离开,没想到父亲一时高兴,竟然……他不禁恨恨的看着父亲,如果他能坚持到回到匈奴,那么自己至少也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可是现在,等他们回去了,大位早就被叔叔所占据,而自己也会成为叔叔的眼中钉。
摇摇头把烦恼的事甩到脑后,正色的看向了蔡琰,“出了城,我们是两个方向,所以,把东西一次带齐,祭祀完了,直接从禹州过去。
“姐姐他们还没到。”蔡琰一惊,若是像刘豹所说,陈留太守背判曹操的话,那么陈留就比自己预想的要更早被拉入战局,“他们会反吗?”
“小姐,我又不是他们。”刘豹真是无语了,这丫头还真是,刚刚还跟母老虎一样,可是此时却又一幅惊恐万状态,若不是阿蒙回来说,半夜有人闯进她的房间,她都一动不动,情绪毫没受到干扰,怎么一听说打仗就这得性。
即便是真的打仗了,与他们这些豪门世绅的关系也不大,每家都是深宅大院,家里都养着上百口子人,粮食更是多得发霉,真打起来,家将们守好门户,管他谁赢谁输,等平静了,再打开门,各人过各人的。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她为何怕成这样?
蔡琰此时就顾不得刘豹了,对着棺材又行了一个大礼,提裙上车,她却没有直奔回家,让先去卫家。季平和新媳妇也不在陈留,卫家只有卫夫人和淑媛,她怎么着也要先送他们走。
卫夫人倒是镇定自若起来,笑了她一番之后,把各家的方法都说了一下,蔡琰才知道自己原来又小题大做了。想想有些脸红。
“谢谢你,琰儿。”卫夫人倒还是真的很感动,轻轻的拍拍她的脸。
“您笑话琰儿了。”蔡琰苦笑一下,以前她都是自称为媳妇,而仲道三周年时,她回卫家一起祭奠的,除去孝服,卫夫人亲自送她出府。临上马车之前,卫夫人说,‘以后别再叫婆婆了。’
蔡琰当时是愣了一下的,想想看看卫夫人的眼睛,她明白,卫夫人在说,够了,卫家已经承了她的情,是时候为自己考虑了。蔡琰当时没说话,默默的离开,以后虽然不再叫婆婆,可是她心里,卫夫人却更重了。
“不是,真的谢谢你。”卫夫人眼中满是慈爱,拉着她的手,前几天,她已经来说过,她们要搬到泰山去,那里有她姐姐、姐夫。卫夫人明白,从此以后她便不再回来了,蔡琰不想嫁给董祀,然后卫夫人不禁想到,自己搬到陈留是不是错了,如果自己一直在这儿,蔡琰和董祀之间会不会觉得尴尬?
于是也跟季平说道,找地方搬吧。这几天季平和新媳妇就回了岳丈那边,好打点卫家迁出陈留的事。没想到,蔡琰竟然听到战事的传言,怕卫家在这儿受到殃及,于也赶紧来告之。有这份心,就已经让卫夫人万分感慨了。心中更是难过,若是仲道还活着该多好,也许她们已经生了孩子,也许……
蔡琰看着卫夫人,不禁轻轻的拥抱住了她,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放开,姐姐这两天就到,那么,她决定听从刘豹的意见,带着余下的行李直接去祭拜,然后直接经禹州而往泰山。那么,她和卫夫人将无缘再见了。
卫夫人也知道她的意思,鼻子微酸,却忍住了,分开也好,蔡琰还有她自己的人生,三年多的守候,真的足够了。
回到家,蔡圭正好也到了,蔡琰忙让他们进屋,一边匆匆忙忙的吩咐收拾东西,马上准备出城。府中的下人们一阵慌乱,好在本来大家也知道他们在老爷周年之后要去大小姐那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干自己的活去。
羊老大听到蔡琰的解释,也觉得有些惊讶起来,这些日子,已经有传言说陈留太守张邈和曹操部将陈宫一直对曹操不满,还听说他们和吕布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若是连刘豹也看出不妥来,表示空|岤来风,未必无因。
忙站出来支持了蔡琰的意见。蔡夫人本就越来越没有什么主见了,看大女婿和聪明冷静的小女儿都这么说了,自然也就应允了。一家人也不想再等其它的宾客了,就着羊家和蔡琰刚用过的马车,赶紧出城了。
蔡琰想想还派了一个家将去告诉了刘豹一声,现在风声不紧,不用刘豹的护送,再说出城祭祀也不用报备什么,省得到时刘豹要顾他们,还得顾老单于的棺木,太为难了。
蔡家的队伍赶在城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赶出了城,蔡琰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从此以后,她应该没什么机会再来陈留了。
此去禹州还有几天的路程,三年祭属于大祭祀,照理说,应该开祠堂,请出蔡邕的灵位,由亲友祭祀。内容复杂又烦琐,蔡夫人一是不想再见蔡氏家族的人了,二也想到,此去泰山,回来就难了,她想再去看看蔡邕,不去她心里难安;
而蔡圭也是,上次父亲去世她都没能帮上忙,心里本就不安,况且她甚至都不知道父亲的墓在哪,更觉得此时不去就真的不孝了。而且她严重怀疑靠着几块灵位就能与祖先勾通,不过是活着的人懒,想出的推托之辞,她还是更相信墓地,那里面葬着父亲,即使只是土堆,她也觉得比灵牌更新近。
所以早早的就和蔡夫人商量好了,三年之祭,他们一家人要隆重的在逍遥峰上办办。于是还特意带上了羊发和羊承。虽然羊发不是蔡圭生的,但也一直叫蔡邕夫妇为外公外婆,蔡圭也不愿意让他觉得自己把她排斥在外。
只有蔡琰一路上都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可是心里却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仲道葬在千里之外的河东,三年多来,她一次也没去过,坟上只怕都长草了,卫家的那些族人也不知道会不会顺便帮着照顾?以后若是自己改嫁了,只怕也就更没法去见他了,是不是她再也没有机会去看看他了?只能把他深深的放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碰触?
¥¥¥¥¥¥¥¥¥¥作者的话,与正文字数无关¥¥¥¥¥¥¥¥¥¥¥¥¥¥
说几句题外话,最近小p在看反qy奶奶的书,然后学了一个新名词,叫三观不正确,当然,哪三观,小p还真不知道,估计其中有道德观和价值观。看完了,都是些八零后的们写的,人家高举反对小三,为青年树立正确三观的大旗。彻底颠覆qy奶奶为广大民众塑造出的众多我见忧怜的小三形像,为大摇旗呐喊,呼唤社会正义。
那些形像很多都深入小p的心灵,那可是伴随过小p成长的东西,虽然现在不喜欢了,但却真的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来反,来颠覆,而且都十分优秀,所以在这儿建议大家去看看,特别有趣。
第23章 琴!
第23章琴!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在蔡琰一家出城后的第三天,陈留太守张邈和曹操部将陈宫真的反了,而且竟然一起迎吕布来担任兖兖州牧。蔡琰在逍遥峰上听到羊家的人来报时,觉得那两位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吕布会比曹操好对付?
细想想,摇摇头,自己只知道曹操是最后的胜利者,却不知道,这个过程如何,她又没有一个年代对照表来对印的来计算,再说,赤壁之战发生在公元多少年来阵,而现在又是公元多少年?
“岳母,看来我们回泰山的路要绕远了。”羊老大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为何?”蔡夫人还没来得及问,蔡琰便一皱眉头。
“陈留仍曹氏发迹之地,也是来往门户所在,若曹操知道陈留易主,必然要带兵回扑,不如我们改走水路,由颖河入黄河,下山东,再转为陆路?”
“姐夫所言极是。”蔡琰脑中大约有了路线图,这些年古代的地图倒没白看,想想这条路倒是安全很多,北方还不喜走水路行军,到了山东境内,那就还是曹操的地盘,羊、蔡两家就还能说得上话。
蔡夫人见蔡琰答应了,马上也就同意了。到了正日子,规矩的做完一系列的祭祀礼仪之后,从容下山。到渡口还有一段路程,羊家的管家已经安排了大船,只要上船,大家都安全了。于是车里的人神情倒是都很轻松了。
“琰儿,琰个曲子听听吧!”蔡夫人微笑的提议到。
蔡琰笑着点头,伸手去打车上的琴匣,里面空空如已。她的脸一下子青了,打开车门大吼了一声,“小丫头!”
小丫头有名字的,只是那时太小,十一二岁,长得却只有七八岁的身体,蔡琰本不愿意用这样的,但素儿却说这些孩子里这个看着最机灵,带三年,多吃饱饭,自然会长高长壮的。蔡琰于是就懒得过问了,反正是素儿训练,她懒得插手。但也就习惯的叫她小丫头,正名反而没人记住了。
丫头仆人都在后面的大车里,听到一向淡定的二小姐这样不顾一切的在路上大喊,大家都吓到了,车队忙停下,小丫头飞快的跳下车,快跑过来。
“小姐,什么事?”
“我的琴呢?”蔡琰一脸寒霜。
仲道那把古琴都是蔡琰随身之物,所以董祀运走的那批行李中并没有这件。蔡琰出陈留后因为同母亲,姐姐在一辆车里,也就一直没动过,晚上投宿时,想想本要带回房间的,可是母亲却说,拿出拿进的小心碰坏了,蔡琰想想也是,旅馆怎么说也不是家里,真有点什么好东西,也怕丢了。她细想想,从陈留出来,她就没见过那把琴,怎么让她不心急火燎。
小丫头愣住了,好一会儿似乎才想起一般,嚅嚅嘴,半天不敢回话。
“你忘在陈留了?”蔡琰阴沉的猜到。
小丫头哭了,咬着袖子呜咽着。
蔡琰跳下车,想想对母亲说道,“我回陈留一趟,你们自己上船,也不要等我,我带人从陆路去泰山。”
“不行!”蔡圭拉住了蔡琰,死也不松手。
羊老大在前面,看到后面停下来,赶紧过来看看。正好听到妻子说不,忙赶上来,“怎么啦?”
“琰儿在回陈留,让我们先走,夫君快劝劝啊。”蔡圭哭得梨花带雨。
“姐,那是仲道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蔡琰说得很平淡,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蔡圭怔住了,可是手却不肯放。
“琰儿,仲道不会怪你的,再说仲道不是送你很多琴吗?还有,现在情况……”羊老大吞吞口水,虽然知道那个对蔡琰很重要,可是现在亲自冒险回去他觉得没有必要,“要不我派人替你去拿?”
顺手指了一个蔡家的家将,那是阿蒙的亲传弟子,功夫人品都是上好的,羊老大现在希望蔡琰这次也能听劝。
蔡琰抬头看看牵马的家将,他认真的点点头,似乎在保证着。
蔡琰微笑了一下,“好……”羊老大和蔡夫人,蔡圭刚松一口气时,却听到蔡琰继续说道,“你骑马快带我回去拿琴。”
“琰儿!听话!”蔡夫人板了脸,她这几年总想着蔡琰可怜,于是一直对蔡琰千依百顺,重话都不敢说一声,更不要说板脸了。
“除了我,谁又能真的在生命与琴之间做出选择,即使他们肯,我也不肯,这是我自己的事。”可能看到蔡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忙安慰了一下,“娘,万一进去了出不来,我就去卫家躲藏,我不会有事。”
蔡琰轻轻的扒开蔡圭的手。
没人理小丫头,连骂都没人骂一声,大家眼里都没有了她。
蔡琰坐在家将,扶住家将的腰,飞快的向陈留赶去。回去自然比来时要多得多,快马不停的跑了一天之后,中途也是在驿站换马,两人各喝了点水,吃几口干粮而已。两人还不敢多吃,怕内急,就这样,在第二天的中午终于赶回了陈留城,他们不敢冒然进入,在外观察了一下,似乎进出城还算平静。于是家将下马,牵马似随意的跟着进了城。街上明显显得冷清了些,但看不出战争的痕迹。不过这些与蔡琰无关,她只想快点回家拿琴。
老宅由老家人看着,见他们回来大吃一惊,蔡琰也没功夫解释,冲回自己的房间,还不错,琴被套在琴套里,好好的摆在案上;而案边竟然还有个包裹,打开看看,竟是平时自己常用的一些小东西,想是小丫头认为这是最重要的,于是和琴放在一起,省得忘记拿,结果两样都忘了。
蔡琰在路上就想到,自己连衣服都没换就跟着家将跑出来,这太不明智,忙找老家人要了一身男装换上,头上系上布巾,一身短打扮,至少骑马时也能松快点。衣服有些大,把包袱贴身系上,再装外衣,倒也看不太出来。只是琴总不能抱在怀里,她倒是学着吉它的样子,给琴带上装了肩带,可是问题是,自己就这么点身高,背着不是显得太滑稽了?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只好抱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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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遇险
第24章 遇险
家将已经饮好了马,洗了脸,看来也准备好了。虽然觉得有些抱歉,可是还是不得不马上走。家将看蔡琰抱琴辛苦,忙把琴拿过去,绑了马鞍之下。这样既不会影响骑上的人,也不会影响马的奔跑。
出城时,两人分别走了,总不能一身短打扮的小厮坐马上,由身着光鲜的家将牵着吧?再说,刚进进,马上就出城,万一来个机灵点的守门的,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所以即使已经换装的蔡琰,还是小心翼翼的提了一篮糕点出去,就算有人叫住也能说得过去,等出了城,这糕点还能当干粮。
其实蔡琰不知道的是她们想得太多,此时陈留虽然归衮州牧,但吕布他们并不在陈留,而在不远的xx地,曹操带人自然是直扑吕布了。占个空城有个屁用,所以他们进出城是很方便的。
出了城,下一步就是怎么去泰山,蔡琰自家知道自家事,对战事的理解是一片空白,所以走陆路的话,说不准就能碰上,考虑再三,决定先朝洛阳走,由洛阳乘船下山东。运气好的话,说不能还能走在羊家人的前面。
把打算跟家将一说,家将细想想,洛阳不在曹操的行军路线之上,虽然绕道,但确实安全得多,也就同意,两人一起上马直奔洛阳。
陈留离洛阳非常近,不用半天就到了,只是问题是,近虽近,麻烦却来了。洛阳在七年前被董卓的一把大火烧掉,此时虽然渐有人气,房屋略有恢复,可是却难再恢复当年之胜景。可洛阳是哪?古都之所在,正是因为这样,这里还是交通要塞,南北通达。有了这么一个条件,走进洛阳,还没到渡口,蔡琰就知道他们选择从洛阳上船是错的决定。
是啊,如果他们能想到大战一触即发,那么谁又想不到?想那曹操一路打向山东,一路前行,无一生还。这里说的无人生还,自然不包括士绅,贵族,所以此时,听说陈留反了,平民们自然要奔向逃命,此处已经人满为患了,挤都挤不进去。
蔡琰就没见过这么多人,考虑了一下,看着家将,向东走,曹操他们正在往这儿赶;向西往上游走?就是离山东越来越远,谁知道会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什么事?
“小姐,向上游走吧!兴许情况好点。”家将也在皱眉,来往的不是官船就是小舢板,就算有大点的也都是货船,让身娇肉贵的小姐怎么受得了这个罪,到上游,找个小渡头,多花点银子,还怕找不到船。
蔡琰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经验,自然要听家将的。家将本想再买一辆小车,用马拖车走,小姐也能舒服点。蔡琰却摇头,家里的马车都是特制的,买外头的小车一时拖了路上的时间,二,比骑马也舒服不到哪去,还不如买马。
家将苦笑起来,蔡琰才知失言,马战略物质,自己家里是贵族才能养马,平民之所哪来的马卖?于是两人只能再同乘一骑,向上游跑去。
一路走来,蔡琰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人间练狱,土地荒芜,流民四起,遍地白骨,她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乱世,曾经埋怨蔡邕没能真的保护自己,现在看来,自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正在她想得出神时,家将突然一夹马肚子,紧张的叫道,“小姐,抱紧小人。”
蔡琰下意识的抱紧他,马加快的速度,她才发现周围迎来的是一双双充满仇恨与欲望的眼睛。这种眼神她见过,在上一世的小时候,她坐着父亲的车里看着窗外,那是她陌生的城市,父亲部队的驻地,父亲难得周末有空带她出去看看。车经过民居时,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抬起了头,眼中向她射来的就是这种眼神,她吓得缩进了父亲的怀里。曾经以为已经忘记了,可是那一幕却深深的印在她的心中,那只是一双,而现在,她就在无数的这种眼神之中,恐惧再次压倒了她。
“为什么?”蔡琰不解,她从来就没了解过,她没问过父亲为什么老太太要那么看自己,父亲也没向自己解释过。现在这些平民,她也不认识,可是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来看自己?
家将没功夫理她,拼命扬鞭,口中还不停在喊,‘让开,让开!’随着他的喊叫,在无数双充满仇恨与欲望的眼神中,他们穿插而过,可是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一般,蔡琰觉得此时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杀了他们,抢马!”不知道谁喊了那么一声,人群终于暴怒了,一齐向他们聚集过来。
家将也是经过事的,拿着马鞭抽打着前面的人,让马过去,蔡琰看到马蹄之下还有倒下的流民,可是她不敢喊停。她知道,此时停下来,死的就是她和家将,她闭上了眼睛。
人越来越多,马也越走越慢,突然,家将直起身子,“小姐,过会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要想,抱紧马脖子,马不停,你不要停,知道吗?”
还没等蔡琰醒悟过来,她的手被扒开,家将跳下马去,她猛的睁眼,却被家将按在马背之上,她老实的抱紧了马脖了,马突的好像被什么刺中了,发起狂来,蔡琰只能闭眼咬紧牙关,死死的趴在马背上,抱紧马脖子。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家将跳下去,一面给马减轻负担,一面只身对付流民,好让她能独自逃走。她想到那天,她对母亲说,除了她,谁会为了一把琴而弃生命与不顾?那时,她傲然的不相信任何人。是啊,除了自己,谁也不会只是为了一把琴而置别人的生命与不顾。
蔡琰一直知道自己自私,而且她一直认为自己自私是没有错的,试问谁不自私?她坦然的面对着自己的缺点,悠然的过着自己的人,关其它人什么事?她的人生格言是,‘在不损人利已的情况下,自私快乐的活着。’可是现在她知道,这是错的,人不可能一边自私还能一边快乐。
她为了她和仲道的琴,牺牲了一条活生生的命,更过份的是,她竟然此时想不起家将姓甚名谁,有没有妻儿老小?这就是自己吗?因为自私,于是谁也不放在心上,好容易放了个仲道,于是,因为放进了他,而害死其它人?难不成在她的心里,仲道的琴比人命更宝贵?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马倒在了地上,连带着,蔡琰也跟着摔倒在地。蔡琰这才睁开眼睛,不禁苦笑起来,真的有缘吗?她到了当初迎亲时扎营的河边,当初虽是草草搭建的木桥还稳稳的架在河上,不过,似乎后来有人修补过。回头看,他们曾经扎营的地方已经杂草丛生,四年多了,那时她还是父母双全的幸福女孩,而此时,她丧夫,丧父,人生过得一团糟。对面就是河东,仲道就葬在那里,也许她应该去陪伴他?
从马身上解下琴,背在背上,默默的向记忆中的地方前行,她脑中一片空白,除了仲道,她一闭上眼就是家将浑身是血的身影,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茫然的冲着那个地方走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说给仲道听,然后给仲道弹琴,最后永远的和他在一起。
刘豹带着若大的队伍慢慢前行,在汉多年,很多东西不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而且,还拖着一付若大的棺材,行程自然要慢得多,当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应该快点走,已经是四月天了,虽然是北方,天气还算凉爽,可棺材不等人的,可是他还是快不起来,到了入河东的桥边,他不禁微笑了一下,四年多前,就是这儿,把自己裹成一团的蔡琰烤了鸡,煮了鱼汤,也是这儿,他第一次听到蔡琰弹琴。此时此刻他们应该在去山东的路上,她是不是还坐在那舒适的大车里,默默的弹琴看书,从此以后,用寂寞来埋葬她自己?
“少主?”阿蒙看到少主呆呆的停下来对着桥头发愣,他可是粗人,哪里还记得这儿。
但素儿却记得,伸头出来,本来想兴奋的叫阿蒙,一起忆往昔,他们俩的初相见的。结果正好看见阿蒙那不识趣的茫然。
“阿蒙,你个傻子,你忘记在这儿我们住过一夜,你还送我一个木刻的小马?”素儿真是气得不行,真是被他气死了。
阿蒙挠挠头,四处看了一眼,心里还在打鼓,真是这儿?在他看来,中原的地方哪儿都差不多,可是,想想,还是不要继续去触素儿的眉头好了,四下看看,他突然皱起来了眉头。刘豹在阿蒙转头时,也随着他的目光瞟了一眼,但没做声,阿蒙已经跑开了。
阿蒙看到河畔边的死马了,这兵荒马乱的年代,看到一两具马骨倒是正常的,这么新鲜的马尸倒是少见得很。若是主人的爱马,必会小心埋葬,若不是,自然分与食之,无论怎么样也不会就这样丢弃在路边。
作者的话,不占正文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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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伤逝
第25章伤逝
阿蒙在马身上很快找到了匕首,拨出后,脸色一变,飞快的跑了回来。把匕首双手捧到了刘豹的面前。刘豹看到刀背上清晰的打上了一个‘蔡’字。
“确定是蔡家的?”刘豹当然知道没有把握阿蒙不会这么惊惶的过来。
“是小人在蔡家时,特意订制的,每位家将都有一把,这把是小人的。”阿蒙从自己的腰上拔出一把一模一样的来。
蔡家的马,这里是河东,那么……
刘豹不敢想了,一扬鞭子冲过桥去。
阿蒙跳上马,追了过去。其它人虽然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收拢队伍,安营扎寨。
蔡琰并没有走出多远,她虽然这些年一直在家里练习走路,但此时的她,经过两天不眠不休的赶路,又有刚刚与家将生离死别之后的无比愧疚,已然身心俱疲。每走一步,都像背负了千斤的重担一般。若不是有想见仲道这个信念,她早就倒下了。
她听到了身后有马声,但她没有回头,也不想看,她突然一下子万念俱灰了一般。甚至于想到,也许是流民,也许是残兵,也许是匈奴人,无所谓,也许这样一刀被杀死了,倒也干净,至少不会烦到仲道了。
刘豹本
胡笳(完结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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