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上,朕在下第15部分阅读
皇后在上,朕在下 作者:肉书屋
皇后在上,朕在下第15部分阅读
夫人对娘娘还是很好的,娘娘和二小姐用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夫人对娘娘也很关心。”
“你在府里的时候,是不是听过什么传闻?关于本宫的。”裴容卿眸色暗了暗。
“传闻?”含烟想了想道,“奴婢没听过,只是有一点,夫人身边的李妈妈似乎对娘娘并不怎么好,但对二小姐是掏心掏肺的,奴婢隐约曾听她嘟囔过……说娘娘是讨命鬼……什么的。”她越说声音越小。
李妈妈?虽不知是哪一号人物,但既然是裴夫人身边的,自然知道的多一些。她微微颔首,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
自己究竟是不是裴家人又有何要紧?眼下他们选择了和自己站在对立面这是无疑了。如果自己根本不是裴家人,那下手的时候更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了。想通了这一点,她很快把此事抛在了脑后。
下午的时光一向很漫长,可是再漫长也到了晚膳的时间,裴容卿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可是看到准时走进来的那个男人时,她连感慨的力气都没有了。
昨日明明闹的那么不好看,今日他居然还来?
元怀瑾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安静的坐在她对面,目光不知落在了哪里的虚空,直当她是空气一般。
裴容卿乐得如此,干脆也彻底忽略他,一顿饭吃的安静无比,饭后裴容卿喝着柠檬水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等着对面的人离开,可惜过了好久元怀瑾都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面前一杯清茶,仿佛可以这样坐到地老天荒。
裴容卿没什么感觉,可苦了敛翠,今日轮到她当值,面对这样虽然安静却依然给人以极大压迫感的元怀瑾,她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出。
又过了一会儿,柠檬水也喝完了,对面的男人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裴容卿干脆站起来,吩咐敛翠给她拿来披风:“走,陪本宫出去散散步。”敛翠大喜过望。
夜晚的行宫倒也颇有一番意趣,芳华斋门前是一处荷花池,有宫人在池中点了几盏暖灯,与萤火虫的光芒相互映衬。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安静站在她的身边。
裴容卿很是无奈,干脆的开口:“陛下到底有何事?”
他出神的看着眼前的池子,似乎压根没有听见她的问话,就在裴容卿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安静的开口:“朕只是忽然发现,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也并非如朕所想的那样难以忍受。”
裴容卿讽刺一笑:“可皇上您在臣妾身边,臣妾可是难受的很。”
他看向她,目光竟然浮现起几分暖意:“你不是秉持着将朕彻底忽略的念头么?继续忽略便是。”
☆、潜意识里
“皇上,您的气场太强大了,臣妾想忽略也忽略不了。”裴容卿神色不变,心里却着实觉得诡异。
今日他非常的不对劲,没有愤怒,没有讽刺,即使面对自己的恶劣态度,他也只是一笑置之,裴容卿很不喜欢这种状态,眼前的这个男人总是让她觉得无所适从,无法掌握,不在掌控中的事物便意味着危险。
“朕还以为皇后天不怕地不怕呢。”他低低一笑,难得没有讽刺,反而有几分调笑的味道。
裴容卿浑身一凛!
看他这架势,难道是想和自己套好关系么?
“皇上,您这样的态度,臣妾着实害怕,您想让臣妾做什么直说便是,臣妾答应您,只要臣妾能做到就绝不会推辞。”咬了咬牙,她干脆以退为进,先摸清楚他的底细再说。
元怀瑾无声的勾起唇角,看着面前的池子,忽然喟叹道:“从前瑂儿最喜欢的便是荷花。”
裴容卿了然:“皇上是想把这里的荷花全部拔出来然后祭典先皇后么?您自便即可,臣妾并不在意这些。”
“你呢?你喜欢什么花?”他没有接她的话,依然自说自话。
裴容卿耐着性子道:“臣妾是个俗人,不懂得伤春悲秋也没时间做这些事,只要是好看的花,臣妾都喜欢。”
他看向她,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却并不让人反感,那种眼神就好像忽然发现自己拥有的一样平淡无奇的物什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带着几分好奇和几分惊喜。
惊喜?这一定是她的错觉!裴容卿越发觉得诡异,转身便走:“皇上请自便,臣妾该回去了。”
“你害怕?”低低的笑声自身后传来,成功的让她顿住了脚步。
“皇上觉得臣妾在害怕什么?”
“这需要问你自己。”他走上前,接过敛翠手里的披风给裴容卿披上,“皇后,朕今日忽然发现,也许你这种下意识的排斥是一种自我保护,你害怕你会对朕动心,所以你在逃避朕,并且不断的证明朕并不值得你投入任何心思。”
他的声音极为平静,却不啻于一道惊雷在裴容卿脑海中炸开!
“皇上,您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她维持着镇定,尽量平静的回他。
“朕并不想伤害你,毕竟你是无辜的。”他轻轻一叹,温凉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拂过,“收手吧,皇后,只要你愿意,朕可以保证你的安危,也可以放你自由。”
裴容卿心中大震,她深吸一口气,指节握的发白,才缓缓道:“皇上,您说的好像臣妾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可是您明明很清楚,只要您愿意站出来,朝廷里就根本不会有臣妾的立足之地,虽然臣妾不知皇上曾经是什么样的风采,但也有自知之明,臣妾不是皇上您的对手。 hunhu 无/弹窗广/告 全文字t x t下载所以,收手一说又从何而来?难道皇上要任由大元乱掉不成?”
他顿了顿,忽然将她揽在怀里,温柔的在她耳边说:“皇后,无论如何,这些都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你只需知道,朕是为了你好。”
专注的目光,亲昵的姿态,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好像她就是他的全部,这种被完完全全宠爱的感觉……裴容卿忽然笑出声。
“陛下,您这样,臣妾会误会的。”她忽然明白贤妃为何对他如此的死心塌地,这个男人的确有这样的能力,只要他愿意,便可以让你相信他有多么的爱你。
像罂粟一般,虽然美丽妖娆,却有着致命的危险。
柳瑂儿,月染霜,还包括半疯的沈茉涵,事实证明被他宠爱过的女子都没什么好下场。
“皇后,你是对的。”他忽然轻笑,“你的自我保护是应该的,你放心,朕不会伤害你,以后,朕不再来招惹你便是。”
说罢,他松开了她,留下低低的一声喟叹便转身离开,裴容卿却忍不住看向他,那一瞬间竟然觉得他孤傲寂寥的背影该死的让人觉得心疼!
果然该死!她心一横,问道:“既然陛下不愿意看到臣妾干涉朝政,那肯定不愿意把虎符借给臣妾一用了。”
“虎符?”他果然顿住,神色一敛,“你要虎符做什么?”
“皇上是真的不知道么?您亲爱的弟弟想取您而代之,臣妾为了护住您的皇位费尽心思,却还是不得不求助于您,可真是让人心酸。”裴容卿勾起唇角,自嘲一笑。
他瞳孔一缩,显然震惊到了极点。
“安王?”他低低的重复,几秒后,他的眉再次舒展开来,淡淡的说,“无碍,他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皇上凭什么这么觉得?”裴容卿讽刺道。
他却忽然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他若有那么能耐,早在五年前朕初初登基的时候就成了,何必等到现在。”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裴容卿闭了闭眼睛,轻舒一口气,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守在不远处的敛翠见元怀瑾终于走远,这才上前,呐呐道:“娘娘,起风了。”
“嗯,我们回去吧。”她平静嘱咐,“今日的一切不要对任何人说,知道了么?包括含烟。”
敛翠一惊,接着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是她不相信含烟,只是今日元怀瑾说的话太让人震惊,敛翠心思简单也就罢了,要是让含烟知道,只怕要忧心忡忡很久。
就连她自己,也依然看不透这个男人。只是,想起他刚刚说自己是在下意识的避开他,心里不由的一沉。
难道潜意识里自己真的是这么想的?真的是这个原因?这个猜测让她刹那间几乎方寸大乱,如果自己在排斥他,就说明潜意识里自己其实在被他吸引!
这真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自己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经历过的男人也不算少了,像韩岑这样对她既痴情又极优秀的男人,自己都不曾动过心,为何今日却被这个薄情冷血的男人惊的丢盔弃甲?
难道是因为人的劣根性吗?对她好的她弃之如敝屣,而对她不屑一顾的她却上赶着去,虽然自己还没到这个地步,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有可能对元怀瑾抱有某种不该有的难以启齿的期待,她就觉得自己真是失败至极!
若说自己喜欢上他,当然不可能,但,如果他转了性子,像对待柳瑂儿那样对待她,她能把持的住吗?
一时间脑海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自觉被他的话影响了。
不论自己潜意识里是怎么想的,至少理智还在,理智已经为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那么还怕什么呢?不管自己是不是曾经对他抱过期待,至少此刻她很清楚自己的心。
这样想,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接着苦笑,果然还是段数不够么?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他的一句话弄的方寸大乱。
回到芳华斋,含烟见裴容卿脸色苍白心神不宁,立刻瞪了敛翠一眼,然后迅速将一个热水壶送到裴容卿怀里:“娘娘快暖暖。”
裴容卿下意识的接过,由着含烟伺候她宽衣洗漱,盖着毯子靠在软榻上,见她如此,含烟也不管多问,在裴容卿出神的时候拉着敛翠走到外殿,皱眉道:“你怎么伺候的?娘娘怎么了?”
敛翠一脸委屈:“娘娘饭后说出去散步,结果必须也跟着去了,我不敢靠的太近,只是隐约听见陛下提到了先皇后,许是陛下又把娘娘气到了。”她说着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娘娘不让她事情全部告诉含烟姐姐,唉,自己真的不会撒谎啊,只好让皇上和先皇后背黑锅了。
果然含烟咬牙切齿道:“陛下也真是,三番两次来找娘娘麻烦!敛翠,你记着,往后陛下再来,直接将他带到偏殿,让他在那儿用晚膳好了,免得给娘娘找不痛快!”
敛翠瞪大了眼睛,接着一脸崇拜:“含烟姐姐好厉害!奴婢可不敢对陛下那样……”说着后怕的一缩脖子。
“以后陛下交给我,你只需伺候好娘娘便是!”含烟沉声道,眼里闪烁坚定的光芒。
邵大人跟咱们娘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哪里轮的上陛下来添乱!此刻被邵梓孺收服的敛翠完全忘记了,她家娘娘才是陛下名义上的妻子。
不过这又怎样?她才不管对方是不是皇帝呢!欺负娘娘的都不是好东西!
内殿的裴容卿并不知道自己的丫鬟正在为了她和邵梓孺而做了怎样难得的决定。此刻她在思考元怀瑾让自己收手的原因。
这么久以来,她大概是第一次觉得厌倦了,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毫无意义,真是让人挫败。
虽然自己做事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这得建立在自己所做的都是有意义的前提下,否则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可笑?或许,自己真的可以考虑离开了。
眼下先不着急,先把眼前的危机解除,然后再慢慢计划,如果真的要离开,她必须要做到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想通了这一点,她顿时觉得心情无比轻松。
去他的前朝后宫,留着给别人慢慢玩吧,她何必为了旁人劳心劳力!反正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她也得到了不少资源,收获了一些人脉,不必担忧离开皇宫后的生活,也算是犒劳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了。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想,嗯,离开前得想一想要不要拐个男人,如果把邵梓孺拐走,往后的生活应当会有趣很多……
此时此刻,正在自己家里看折子的邵梓孺忽然打了个喷嚏。
天气果然是越来越凉了,天气凉的时候行宫那个地方根本不适合住人,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可睡的安稳,不过看含烟那丫头宝贝她家娘娘的程度,估计不需自己再费什么心了。
他胡思乱想了一番,揉了揉鼻子,继续专注于面前的折子,写了几笔后合上扔在一边,脸上有些不耐。
这些折子大部分都无聊的很,也不知道她怎么看下来的,他打开一本新的,不期然又开始想象皇后娘娘批折子的模样。
接着,脑子里又不受控制的浮现那天她主动吻住自己的模样,他立刻觉得自己浑身开始冒热气。
因为这个吻,他忽然觉得她变得鲜活了,不是玉座上高高俯视自己的高贵凛然的皇后娘娘,而是可触摸的,可以亲吻的,甚至是可以……
不能想下去了!他迅速制止了脑海里那些不该有的绮念,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折子上。
模仿她的字迹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说皇后娘娘有什么缺点,大约就是这一手字写的实在一般,让他这个书画上的圣手来模仿,他着实觉得有些憋屈。待奏折处理完毕后,已经快半夜了。
他正准备收拾收拾睡觉,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极为轻微的“哧哧”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他神色一凛,立刻走了出去!
外面,一道绚烂的烟花在夜空里盛开,许久不曾完全散去。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放烟花?难道是信号?
“邵大人!”低沉的男声忽然自响起,一身黑衣的唐麒麟出现在他的面前。
邵梓孺微微一笑:“你倒是警觉。”
“我刚才查了一下,烟火是军机营那个方向的。”
果然。邵梓孺忽然松了一口气,想着终于来了,再不来他还不知道要提心吊胆到什么时候。
“你去通知许大人,周大人他们,将他们召集进宫,然后去行宫保护娘娘的安全,这里暂时交给我。”邵梓孺吩咐道,眼里闪烁着摄人的光芒。
☆、惊变
元熙五年十月初十这天夜里,早已进入梦乡的普通百姓们丝毫不知京城里发生了怎样的剧变。街上几列穿着盔甲的士兵神色匆匆又极为安静的奔向皇宫,像一道黑色的劲风在夜里迅速刮过。
皇宫门口,沈随穿上了许久不曾穿过的战袍,一脸的肃穆,他的身后是跟着他打过无数场战役的沈家军,是他最锋利的剑,即将出鞘的剑,在微弱的夜色下泛着瘆人的光芒。
随着一道长鸣,身后的队伍如流水般散开,奔向皇宫的四个主要大门,守门的侍卫在昏昏欲睡中无知无觉的送掉了姓名,黑色劲装的队伍如洪水向皇宫里涌去,有所警觉的侍卫拔出了剑,可惜对方的剑更快,他们甚至来不及出声提醒同伴便送了命。
这支队伍首要的目标是慈宁宫,沈随挥了挥手,身后的队伍无声的跟上,就在这个时候,无数个火把忽然亮起,照亮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沈随身下的马因为受惊而嘶吼了一声,蹄子不安的刨着地!
“许岩修!”看清不远处负手而立的青年,沈随惊叫出声。
“沈将军。”许岩修微微一笑,“这么晚了,您带着大队人马进宫做什么?”
沈随心道不好,沉着脸一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拔剑向许岩修射去,然而那些箭矢纷纷在他面前降落,没有一支射中了他。
他的身边,忽然之间出现了大批穿着深棕色短衫的人马,正是御林军!
沈随心中一沉,脸上却不曾显出丝毫来,他冷冷一笑:“许岩修,你今日若识相,待新帝即位后,我会为你求情让你官复原职,否则……哼,你以为区区的御林军能和我沈家军抗衡吗?”
“沈将军,如今您在朝中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为什么你还是不满足?您的女儿可是皇上的妃子,对她的生死您也不关心了吗?”许岩修说话,两个士兵立刻压着一个女子跪在了他的面前。
“涵儿!”沈随失声叫道,随即怒道,“许岩修,你放开贤妃,否则老夫饶不了你!”
“沈将军现在想起来了?”许岩修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侍卫将刀架在沈茉涵的脖子上,而沈茉涵眼神呆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知觉,沈随更是心痛不已!
“我的女儿就是被元怀瑾害的!如果不是她,涵儿怎么会活的如此辛苦!”沈随悲愤不已,“也罢,涵儿已是被你们毁了,今日我就替涵儿报仇,定要拿下元怀瑾的项上人头给我的涵儿陪葬!”说话间他一挥手,脸色极为严峻,显然已经打算舍弃沈茉涵了,许岩修脸色一沉,后退一步,他身后的御林军立刻上前与沈家军纠缠在一起!不一会儿,空旷的玄武场就血流满地,几乎变成了修罗地狱!
太和殿外,邵梓孺含笑对着面前之人作揖:“安王殿下,久等了。”
元司灏身冷笑:“邵梓孺,你当真是皇嫂的忠实追随者。”
“安王说笑了,下官只是奉皇命行事,安王殿下身为亲王,没有任何敕令却在深夜带大批人马入宫,这……难道殿下是想造反?”邵梓孺挑眉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有多少危险。
“够了!”元司灏看见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想起自己从前为了韬光养晦不得不做出的荒唐行状就觉得屈辱无比,因此他脸色肃杀的一挥手,身后的人马立刻拥上前,一时之间只听见震天的喊杀声!
邵梓孺叹了一口气,转身极缓慢的走进太和殿,有些不忍看外面如修罗场一般的厮杀,御林军还能抵挡住一阵,现在只等着蒋子安从宫外的支援,不过,如果能出动禁卫军,只怕一个夜里就可以结束这场叛乱了。他抬头看着微弱的月光,心早已飞到了京郊的行宫,那里沈随安排的人马绝对不会少,只希望唐麒麟能护好她。
裴容卿没想到变乱就发生在当晚,睡梦中被含烟叫醒,只一句“唐侍卫来了”就让她知道事情不好了。
果然,她穿好衣服起身后,唐麒麟就飞快道:“娘娘,邵大人嘱咐臣保护好娘娘!”
裴容卿脸色一沉:“外面是不是已经被沈随的人马包围了?”
“……是,所以娘娘哪里也不能去,邵大人说了,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请娘娘待在行宫,这里早已安排了足够的人马,定能保娘娘安全!”唐麒麟沉声道。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裴容卿依然觉得不受控制的发抖,她深吸一口,问道:“邵大人在哪里?”
“根据事先得到的密报,安王和沈将军兵分两路,沈将军从玄武门进入皇宫直奔太后慈宁宫而去,而安王则取太和殿,因此邵大人在太和殿外等着安王!”
虽然只有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裴容卿已然可以想象到其中的危险!邵梓孺怎么这么笨,早已安排好了人,他何必自己上赶着去!想到这里,裴容卿咬了咬牙,问道:“行宫外大约多少人?”
“回娘娘的话,保守估计有五千人。”
“嗬,还真看得起本宫!”裴容卿此刻已经镇定了下来,往榻上一坐,捧着一杯清茶开始等待,茶叶被热水浸泡开,逐渐舒展着肢体,裴容卿却从来没觉得时光如此漫长过。
耳边似乎听到了呼呼的风声和此起彼伏的厮杀声,行宫已是如此凶险,更何况皇宫?即使他们早有准备,也未必能轻轻松松的将沈随的人马制服,如果能出动禁卫军,自己哪里还需要如此!她咬紧唇,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淡定,已经准备了这么久,所有的情况早已料到,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心里的不安感还是逐渐强烈,窗外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唐麒麟神色一变,飞身翻出窗外,几秒后他又回到房间里,手里却握着一块布条!
裴容卿迅速站起来从他手里取过布条展开一看,却是“告急”二字!
☆、涉险
“哪里得来的?”她厉声问道,心砰砰直跳。[]
唐麒麟脸色有些苍白,“从外面射进来的,只怕是邵大人……”
“不一定。”裴容卿眸色一沉,第一反应是沈随的阴谋,邵梓孺知道她这里没有多余的人手,怎么会向她求助?如果皇宫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肯定会让唐麒麟带自己离开这里。
不知为何她就是笃定,他不会愿意让自己涉险!
“麒麟,你觉得凭你的身手,去皇宫一趟成问题吗?”她霍然站起来,紧紧的盯着他。
他咬紧牙摇头:“属下去一趟没问题,但如果把邵大人带出来,未必能全身而退。”
“不必,你只需去看看情况如何,有问题再来汇报!”她沉声吩咐。
“属下的任务就是保护娘娘。”他纹丝不动,“娘娘在这里,属下哪里也不会去,娘娘放下,一旦外人的人攻进来,属下一定护您周全!”
“本宫的命令你也敢违抗?”裴容卿顿时大怒,“本宫命你现在就去!快!”
他挣扎道:“娘娘……”
“她让你去,你便去吧。”低沉的声音忽然自殿外传来,裴容卿看向来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陛下,虎符是不是在您身边?”她三步走到元怀瑾面前,从未有过的着急和狼狈。
元怀瑾眼神一沉,微微颔首,却不看她,而是对唐麒麟说:“你先去皇宫看看情况,有朕在,定能护得皇后的安全。”
陛下的身手远在自己之上,闻言唐麒麟松了一口气,不再犹豫,立刻飞身离开,直奔皇宫!
“陛下,安王叛乱,皇宫告急,邵大人带着御林军和沈家军抗衡,只怕胜算不大,还请陛下请出虎符,出动禁卫军平反!”裴容卿紧紧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沉默的看了她很久,才开口:“等麒麟回来再议。”
“如果现在出动禁卫军,不到天亮便能平定叛乱,若皇宫真的告急了,只怕再出动禁卫军也没用了。”裴容卿冷笑,“陛下似乎根本无所谓这个位子,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日让贤!”
“禁卫军是整个京城的最后一道屏障,轻易动不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元司灏还联合了齐国或燕国,一旦出动禁卫军,便等于动摇了京城的根基,万一敌国趁机来犯,只怕整个大元就要告急了。”元怀瑾平静的解释。
裴容卿顿时哑然,细想下来的确有可能,燕国不会和沈随有所联系,但齐国多半参与了其中!
“可是,陛下就眼睁睁的看着御林军成为沈随的刀下鬼吗?”她咬牙,说起来始作俑者还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时候倒是考虑到大元的安危了,她越想越愤怒,冷冷一笑道,“如果不是陛下您的这番作态,无论是安王还是齐国都不敢起什么心思!”
对面的男人竟然笑了:“皇后,你倒是对朕很有信心。”
裴容卿已经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她恨恨转身,一手扣在桌角,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按照计划,原本不该这么被动的,自己到底没有经验,只怕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虽然沈随的队伍出现了分化,但他毕竟积威已久,即使只出动一半的人马也能让自己应接不暇了,更何况沈家军多次浴血奋战,哪里是长居深宫的御林军所能抵抗的?哪怕人数占优势,御林军也未必是沈家军的对手!现在只能祈祷蒋子安能够从外面包抄,给沈随一个措手不及。
该死!
越想越焦虑不安,她咬紧牙关,恨不得现在就回到皇宫!
元怀瑾依然站在身后,不曾开口,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和他一对比,裴容卿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分明这一切都不该是她的责任,结果这个本该最着急的男人却成了最置身事外的一个,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清晰,裴容卿不知道这里的人手还能坚持多久!
不知过了多久,唐麒麟终于回来了,他的身上带着斑斑血迹,看来一路也受到了不少阻拦。
“怎么样?”裴容卿急切的问道。
他一手捂着胸口,蹙眉道:“娘娘,情况不太好,如果再没有支援,只怕皇宫就要被沈随的人占领了!”
心狠狠的沉了下去,裴容卿听见自己飘忽的声音:“邵大人如何了?”
“属下……没有看到邵大人……”他嘴唇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裴容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受伤了?”
他一愣,眼底似乎闪过一丝不敢置信,哑声道:“属下无事,没有伤到要害。”
没事就好,她想开口安慰他,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不断的盘旋。
她去皇宫,立刻,马上!这样想着,人已经自动向殿门走去。
此刻她只恨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邵梓孺,可是无论他安排的有多缜密,他也只是个文官,不曾上战场,战事一起,很多事情便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眼看就要走到门口,她却被一个人拦住。
元怀瑾沉着脸看她:“你想就这样一个人去皇宫?去送死?”
她冷笑:“陛下不把这些琐事放在心上,可臣妾还记得自己是大元的皇后,难道要在这里坐以待毙不成?”
他的脸色越发沉郁,忽然将她拦腰抱起,裴容卿惊呼一声,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脖子,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放在马上!
“稳住了!”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睁开眼睛,自己被他紧紧揽在怀里,他另一只手紧握缰绳,随着一声长嘶,身下的马如离弦的剑般径直向行宫外冲去!
☆、何不亲自动手
耳边只有强劲的风声,刮的人脸孔生疼,揽着自己腰的那只手如此用力,让她不得不紧紧靠在他的胸口,只是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咬了咬唇,强迫自己适应,毕竟在行宫外还有一场恶战!
无数个火把将夜色照的亮如白昼,沈随的一个副将立刻认出了骑马之人就是帝后,见到此行的目标,他十分兴奋,用力挥手道:“射!谁要是射中马上的两个人,沈将军重重有赏!”
听他这么说,有人立刻兴奋了,拉弓便要射,这个时候不知谁惊恐的喊了一声:“是皇上!”
队伍一时哗然!虽然他们随着沈随出生入死,支持沈将军造反也不过是咬牙的事,但一直以来根深蒂固的观念让他们即使面对皇帝也不自觉的腿软,更何况亲自射杀皇上?想到这一层,原本已开弓的人纷纷退缩了。
连陛下都出来了,万一此次失败了,那么自己和一家老小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众人心中一颤,不由的露出惧意。
元怀瑾则在众人或迟疑或惊恐的表情中一路向前,那副将见手下心生惧意,怒道:“一群不中用的东西!”说罢策着马,从背后抽出箭便要射,弓还未拉满,他忽然觉得手心一麻,手里的箭便掉在了地上!
“皇上……”周围几个小兵见状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面对着砸中副将的龙纹玉佩战栗不已!
“刘平舒,你的胆子倒是不小,沈随许了你什么好处?”元怀瑾冷冷的看着不远处颤抖着双手一脸震惊的人,声音低沉,威压十足,一时之间刘平舒竟然不敢直视他!
“你……众将都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走上了这条路,现在就算跪下来,如果失败了他也不会绕过你们,还不如拼死一搏!只要取了他的项上人头,你们就是最大的功臣!”刘平舒咬牙道。
是啊,他们已经造反了,除了拼死一搏没有任何出路,想到这里,原本还在犹豫的立刻重新拉弓,眼里是强烈的求生!
元怀瑾只是浅浅一笑,指着刘平舒对众人道:“只要杀了刘平舒,朕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们都是我大元的好儿郎,却为了沈随的野心拼上自己的性命,实在不值!就算死,你们也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这里,你们的箭应当对准敌人!而不是同胞!”一席话说的众人又是一怔。
裴容卿见状亦朗声道:“你们今日若除掉刘平舒和沈随,就是救驾的功臣!事后换身衣服便是,难道本宫和皇上还能一一指认你们不成?”
他们这些愿意跟着沈随的多半是被他威逼利诱,也根本没有名单,即使皇帝想反悔,事后哪里还记得哪些人曾经参与过?毕竟陛下不可能一下子将五万人全部除掉!只要除掉刘平舒,一切就当不曾发生过一样……众人心思转动着,手里的箭已经不由自主的换了方向。
刘平舒见状大惊:“他在哄骗你们!别上当!啊!”说话间,他的手臂已经中了一箭。
“上啊!除掉刘平舒!除掉这个乱臣贼子!”有人大喊,其他人便跟着一哄而上,刘平舒很快被人拉下马,通红的眼神死死的望着绝尘而去的两人。
裴容卿恍惚听到身后之人发出了一声轻笑,似乎是在嘲笑刘平舒的不自量力,所谓的沈家军,竟然只需稍稍一挑拨就可以临阵倒戈,她不知该为沈随感到悲哀,而是为这个男人的气场而心惊不已。
如果换一个人来说他刚才的那番话,只怕没有这个效果!
此时东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裴容卿就着微弱的光亮注意到,他竟然直接奔着禁卫军的大营而来!这里只是禁卫军的西大营,人数虽不算多,但也有一万人之众!隔着老远,西大营的副将张行远已然认出了马上之人,他激动的大喊:“皇上!”
当初的元怀瑾也曾南征北战,张行远便是那个时候被他提拔起来,自然对他忠心耿耿!
元怀瑾神色微微一松,沉声道:“张行远听命,朕命你率西大营一万人马,立刻去皇宫护太后,务必将元司灏和沈随两人叛乱者活捉!”
“末将听令!”张行远激动喊道,立刻飞身上马去布置,裴容卿终于松了一口气。
身后的男人低低一笑:“皇后只怕着急了,放心,邵大人没那么容易死。”说罢策马直奔皇宫而去。
裴容卿咬了咬牙,这个男人看似什么都不管,可是最重要的一股力量,禁卫军,还是被他牢牢的掌控在手里,只要他人出现在这里,根本无需虎符,禁卫军便会任他差遣,西大营是如此,其他几个营地想必也是这样!
但愿如他所说,邵梓孺能再坚持一些时间!她握紧了拳,只盼着再快一点!
晨曦微露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宫门口,这里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稍微好一些,大概蒋子安的包抄起到了一些效果,几道大门的守卫者依然是御林军的人马,他们似乎完全没想到马背上的人会是帝后,打开大门后,还未来得及行礼,马已如旋风般载着二人直奔太和殿而去!
“皇上怎知臣妾要去太和殿?”她冷笑着问。
“大约是因为朕与皇后心意相通。”他丝毫不在意的轻笑,忽然松开了她换成了双手握缰,裴容卿觉得身体一松,为免颠簸她不得已反手揽住他的腰。
他低低的笑:“抱紧了!”说罢狠狠一拽缰绳,竟然直接越过一道宫墙!马蹄落地的那一瞬间元怀瑾迅速腾出一只手揽住了她!
从这道宫墙内便可以看到太和殿,对此刻正在里面厮杀的众人来说,元怀瑾不啻于是从天而降!几乎都愣在了那里!由于惯性,身下的马又奔腾了许久才缓缓停下,这一停便直接停在了修罗场的中间。
裴容卿睁开眼睛,立刻便看到浑身是血的邵梓孺,他的脸上早已不见平时的温润甚至不正经,漂亮的五官现出让人胆寒的戾气!身上血迹斑斑,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或者兼而有之,而在他的对面,元司灏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血不说,连眼睛都是血红的,看起来十分可怖。
“邵梓孺!”她不由自主的大喊一声,心狠狠的下沉,低低的对身后的男人说:“放……放我下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面容冷峻,依然紧紧的揽着她,而裴容卿的那一声大喊则让邵梓孺和元司灏停了下来,看向来人,两人俱是一惊!
“娘娘!您怎么来了?”邵梓孺飞快走向她,这才看向裴容卿身后的元怀瑾,他立刻抱拳道,“皇上放心,叛军成不了气候,此地危险,还请皇上带娘娘迅速撤离!”
“你个……”裴容卿很想骂他一句,可是对上明亮的双眸,只得咬牙恨恨道,“邵梓孺,这就是你答应本宫的万无一失?”
“娘娘放心,马上就结束了。”他微微一笑,扯下身上已经被血浸透的官袍,他的衣服虽被血染红,但并没有多少破损,说明他的伤应该不算严重,裴容卿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放我下来!”她再一次对身后的男人说道,元怀瑾顿了顿,最终依言抱着她下马,裴容卿几步走到邵梓孺面前,一把拎起他的领子,“马上就结束了?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你还好意思说?”
他一愣,原本黯淡的目光却在见到裴容卿眼底不加掩饰的担忧后恢复了明亮,他笑嘻嘻道:“娘娘,这么多人面前,你给臣一点面子,别拽衣服,本来就剩这一件了,您要是扯坏了,臣难道要光着膀子和人打架吗?欸!”
裴容卿气的松开了他,转身面向元司灏,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刚刚那一场马上的狂奔对体力消耗有多大,她稳定心神,微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安王殿下,本宫不过去行宫一趟,您竟然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迎接本宫?”
早在见到元怀瑾的时候,元司灏脸上就已经出现了惊恐之色,听裴容卿这么说,他冷笑道:“皇兄和皇嫂来了正好,本王可以一道解决!”
元怀瑾沉沉的声音响在每个人的耳朵:“这就是你们要誓死追随的人?朕原本以为沈随会自立门户直接称帝,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扶持朕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实在是难为你们了。”
元司灏大怒:“别以为本王尊你一声皇兄你就真以为本王有多敬重你!从前也就罢了,这一年多以来你这个模样,有什么资格称皇帝?既然不做,何不让位,也好过让一个女人把持着大元的天下!”
“是个女人又如何?那也是朕的女人。”元怀瑾负手而立,从容一笑,“朕不是没考虑让位给你,只可惜你刚愎自用,阴险狡诈,实在让朕失望,远远不如朕的皇后。”
元司灏脸色苍白,眼里却燃着可怕的火焰:“不管如何,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给我上!”他一挥手,却没有得来任何回应,相反的,他身后的众将士全都跪了下来,瑟瑟发抖道:“属下鬼迷心窍,求皇上饶命!”
这一下,元司灏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他忽然四处奔走,癫狂道:“你们这个没用的人!当初是怎么答应本王的?快!杀了他!杀了他本王,不,朕就封你做大将军!听到了吗?快!朕封你做丞相!只要杀了他!”他见没有人响应他,怒极之下用力斩杀了一个人的脑袋!
“五弟何不自己动手?”元怀瑾看着他,眼里不掩讥讽和不屑,“你的手下没有人是朕的对手,如果你亲自来,大约还有几分希望。”
元司灏闻言一震,握着手里剑踉跄着上前两步,只是快要走到元怀瑾的面前时,他忽然放下手里的剑,扑通跪了下来,眼里俱是无助的软弱。
“皇兄,饶了我,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饶了我,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皇兄!”他膝行几步,苦苦哀求,甚至试着想抱住元怀瑾的腿,却被他冷冽的目光吓得一个瑟缩,再不敢乱动。
裴容卿看的目瞪口呆,她以为安王是多少有骨气的人,会亲自向这个他又恨又怕的男人挑战,没想到最后一刻,恐惧还是消磨掉他最后一丝勇气。只是这样一来,今日的危机算是彻底解除了。
而元司灏带的这些人马竟然如此整齐的都投降了,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将面临什么后果吗?
邵梓孺哼了一声:“陛下一出手,就显得臣的努力都很可笑。”
裴容卿叹气点头:“本宫何尝不是如此,不过这样更说明他有多么的混蛋!”她咬牙切齿。
邵梓孺神色一松,含笑凑近她:“娘娘,其实咱们还是做了很多事的,如果不是咱们事先布置,哪里能留足这么多的时间?何况,就算陛下不出现,臣也能解决的。”说到后一句话,声音已经带了几分赌气的意味。
裴容卿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眼底俱是疲惫,不由的心疼:“好了,本宫记着你的功劳,等尘埃落定后给你放大假便是!”
“有多大?”
“三天够不够?”
“……”
二人说笑的时候,元?br />
皇后在上,朕在下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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