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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囧清游记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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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囧囧清游记 作者:肉书屋

    囧囧清游记第18部分阅读

    勾搭上令嫔,也没多想,更没管。皇家养个格格还不容易?要知道如今的努达海可是永璂,小侄孙挺懂事也知分寸,所以,他完全不用担心。

    为父母尽孝道抄经祈福一顶大帽子扣上去,这个格格就由着她疯吧,嫁出去才让人笑话。

    却没想到会发生意外。要知道普通正常人的思想跟某些人的沟通不良,难以想到一起去。

    因为对令嫔的感激及关爱,新月对冷冰的皇后非常不满,当然还没明目张胆到口出恶言,最多是含糊抱怨而已,这次听说了令妃娘娘即将为所爱之人生产,而皇后竟然还霸着皇上,不许他探视令妃娘娘,甚至恶毒到不派太医为娘娘看护,居然如此不仁慈不善良,实在是忍无可忍,于是冲出去替令妃抱冤。

    坤宁宫可是被太子殿把持得滴水不漏,这种小事,根本不到他出手,嬷嬷们就派人规矩把新月格格送回偏殿继续念经祈福了。接受过太子殿的□,她们又熟知宫中礼仪规制,动作丝毫挑不出一丝错来。令嫔?那是后宫事务,根本不到你这个格格来管!奴才们更是不敢逾制。

    如此几次下来,新月更加痛恨皇后的恶毒与怜惜令妃娘娘的为爱隐忍,于是,突然想起半年来一直没见过面的弟弟,便找人去把他叫来。

    毕竟是身体上的姐姐,胤褆虽然不知道她找自己什么事,但还是过去看看,没想到就听到如此一个诡异的想法,饶是经过无数大风浪的大阿哥也呆愣住了——让我叫皇帝来陪令嫔,安慰她因为即将生产而不安的心?

    口胡!你没长脑子的吧!!

    这种事是一个世子能做的吗?你是想端王府真正被毁灭吧?

    因此他懒得多费口舌教训这位完全不知所谓的姐姐,转身便走,然则好不容易把人拉来的新月岂容他离开,顿时拉住他的手,一边哭诉他的不懂事一边强以姐姐身份命令他赶紧去叫皇上来。

    胤褆心高气傲,即便移魂换身,也不容人相欺,哪怕后宫诸妃嫔也不过是与他说笑略亲密些,端着长辈的身份,有着男女大防之限,还算是有礼可亲,所以他也不会太过介意,然则几时有过如此任人摆布的时候,气急了,一脚就踹过去。

    他年幼体弱,力度不算大,新月只是踉跄几步松开手,毫无所伤。说实在的,到底是“姐姐”,他也不好落下太差的名声,并未使劲。而新月登时勃然大怒,她被老端王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本性自私,对着这个弟弟没多少感情,见他这样“毒打”自己,真真是气恨难当,信手就抓起一旁的梅枝,折了下来,劈头盖脸朝胤褆打去,口中还骂道:“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受到令妃娘娘的照顾,本来就该好好报答她,可你逃学,不听话,不读书就罢了,居然还变得如此冷漠无情,你真是气死我了,你小小年纪便这么冷酷这么冷血,叫我怎么给地下的额娘阿玛他们交代啊……”

    胤褆懵了一下,好在反应及时,侧身便避开了,新月越发愤怒,扬起数枝追着就打,口中还责骂着,胤褆怒极而笑,也就顾不得藏拙,手掌一翻,脚下微曲,连打带踹,就把新月给摔到一旁。

    “哎哟……”

    “娘娘……救命啊……”

    一声惨呼,一阵惊骇的混乱,胤褆这才发现令嫔抱着庞大的肚子倒在地上不停呼痛,而裙子下摆亦渐渐沁出带血的水痕,心中一惊,忙让人赶紧去叫太医过来。

    纵然大家都不喜令嫔,但她肚子里的可是皇家血脉,自然谨慎些。胤褆跟她没有接触,不算有恶感,看在自家侄孙份上,还是让人利索办事。

    令嫔份月大了,即将生产,延禧宫自然有太医坐镇以防出事,于是一众手忙脚乱准备接生,胤褆见情况至此,也不好再做什么,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把新月给撞到令嫔那头才导致她早产——也就几天内的事,应该不算早产吧,听着里头惨烈的呼痛声,难得有些心虚起来,就没顾得上新月了。

    见令嫔突然早产,新月自然感同身受,于是,众人耳朵就惨了,一边要辛苦的做事协助令嫔生产,一边还饱受魔音摧残,直至越倾胤禩的到来。

    两人进门便看到哭得涕泪纵流的新月高呼悲吼,一派令嫔即将死亡的样子,越倾嘴角抽搐,喂,你好歹是个女人吧,总得讲究一下仪容吧,哪怕是常常迎风摆柳泫然欲泣状,可人家也是脸色苍白,眼眶微红,泪水盈盈,梨花带露,美丽诱人,哪有这幅恶心状。

    深深吸口气,瞪一眼跪着迎驾的宫女太监嬷嬷们,“还不把格格请回去。”

    “嗻。”一旁的宫女顿时松口气,气恨的瞪眼新月,都是她才害得娘娘,偏偏又摆出自己高贵无辜状,死命责骂他们,给他们造出无限麻烦,若是娘娘有个万一,他们——心中一颤,有些发寒,忙拖着新月就要出去。

    新月大急,又哭又挣扎又扑向越倾又狠狠瞪着胤褆,“不,皇上,请您行行好,让我陪着令妃娘娘吧,她是那么善良,都是克善不懂事,他……”诽谤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双冰冷刺骨的黑眸定定看着自己,新月心中一寒,喉中一咽,就再也不敢吭声。

    众人松口气,立即捂嘴利索拖人。

    “这是怎么回事?”越倾扫一眼众人,摆摆手,“行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来个闲人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朕便是了。”话音才落,一阵尖呼又隐隐响起,清冽,悠长,越倾眼眸一寒,拂袖走到一旁,早有伶俐的太监从里头搬了两张锦绣软榻出来,越倾坐下,胤禩瞄了瞄胤褆,“再去取张来,没看见世子也站着么!”

    “……嗻。”小太监一惊,抬眼看了看越倾没有任何表示,顿了顿,立即又进屋搬凳去了。

    这时一个娇俏的宫女已经简明快洁的把事情经过讲述出来,胤禩瞄了瞄胤褆,胤褆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越倾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宫女亦不好再说别的,只低着头,眸色不断闪过各种情愫。

    她的话倒也没太多,但话里话外都是说令嫔如何隐忍委屈可怜无辜,甚至暗地还指向皇后苛扣才引起这番难产。倒也没说胤褆什么坏话,不过是小儿没拿捏好分寸,跟姐姐玩耍过头而已。胤禩胤褆都冷了张脸,这令嫔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胆敢污蔑皇后,实在可恨,越倾沉默,面无表情,整个延禧宫只有声声痛呼声,时续时断,抑扬顿挫。一盆盆血水不断端出来,产婆们时不时的出来小声嘀咕几句,什么难产,母子难两保之类的话,延禧宫的一众宫女太监都跪向西方小声祈福,一派哀戚状。冷眼看了大半个时辰后,越倾起身,淡淡说了一句,“好好侍候主子。”便走人。

    走了大半日,越倾长长吁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养心殿,回头对胤禩道,“我回养心殿看奏折了,你们自便吧。”

    “你没事吧?”胤禩见他脸色有些蜡白,隐隐约约中似乎明白某些事,便有些担心。

    越倾摇摇头,揉了揉太阳|岤,“没事,不过是没睡好,这几日大家都……”说到这里,似已说不下去了,意谓如何,均是不言而喻。不仅仅是他,诸皇阿哥们都没几个好眠的,然则又不能停下日常政事,皇贵妃丧葬之礼到底不需要太过隆重,所以正常上朝,因此还算比较劳累。

    他既然这样说,胤禩明知其有它意,但也不好追问下去,只说了句,叫他注意休息,别太累。说完,便打算回灵堂,一转身就看到胤褆有些发呆的模样,便也有些担心了,“大哥?你没事吧?”

    见他这样,不像被打到啊。

    胤褆揉了揉脸,有些心惊的后怕,“我没事,只是有些唬着了。”看到胤禩惊讶的眼,自嘲一笑,“没想过女人生孩子这么可怕。”之前他虽然有过几十个孩子,可从未守过产房前,不过是孩子生下来抱一抱而已,今日耳听令嫔的惨呼,还有一众人的哀戚,倒还真的有些惧意。

    说着看一眼胤禩,眼里有些笑谑也有些暖意,神情温和,“日后,嘿嘿,若是太子爷也……”

    胤禩顿时脸都白了。

    越倾同想到这个场面,囧了。

    忙忙转开这诡异的思维,“其实,令嫔大部分是作秀呢。”

    作秀?胤禩胤褆对视一眼,难道她的惨呼是假的?越倾笑着开口,“如果真是难产,她怎么还有喊得如此婉转惨然的时机,真正的痛可不是这样,就连生孩子她也能这样,嘿……”如此手段,如此心机,只怕连新月的这番动作也是她计算好了吧,这种女人的确厉害,只可惜心术不正。

    似想到某些旧事,眼眸黯了黯,恍恍惚惚神思飘离,咬了咬下唇,又吃吃一笑,笑音涩然,口舌苍白。

    “不是吧。你怎么知道她是故意喊出来的?”胤褆大觉诧异,他虽听说过女人生产等于进了半个鬼门关,但没亲眼见过,所以不解到了那种地步怎么还能如此。

    越倾动了动唇,仰望天空,良久才说了一句,“因为我也生过孩子。”

    “……”

    胤禩胤褆对视一眼,齐囧而无语。

    后来令嫔生了个阿哥,十五阿哥,因为她份位低,不得教养,越倾便下旨让舒妃抱了过去。令嫔直接昏死过去,这次她总算明白过来,自己是真的被皇帝放弃了。舒妃几乎被这个天降馅饼给乐晕了头,昏沉沉的接旨谢恩,安排了一众嬷嬷宫女小心翼翼把白乎乎的小阿哥给侍候着喝奶睡着了,才找来贴身奶嬷嬷与大宫女商量这是怎么一回事。要知道自从她的十阿哥殇了后,她就冷了心,人也死了大半个了。红颜未老恩先断,这几年来皇上对她都是淡淡,不过是看在叶赫那拉一族份上才晋的妃位,一直都被那令妃压得死死。可现在怎么会?三人密商了大半夜,最后决定,不管皇帝这是什么态度,把小阿哥养好是正理,如果小阿哥能一直养在自己身边,长大后也算是有个依靠,她可对皇帝没有多大的感情了,当然,后妃该做的事还是会认真完成。万一,就算皇帝后来把小阿哥抱回给令嫔,她也不算有什么过错。

    君心莫测,还是别想太多,遵旨按例细致去做就是了。

    越倾可不知舒妃有这番曲折心思,不过觉得小孩子应该在比较好的环境生长,舒妃是八旗贵族,大家族自有一套养育孩子的方式,能送得进宫,晋位为妃,能力手段都有,多年深宫心性也磨砺得差不多了,这样小孩就有个不错的成长。等再长大些,进了阿哥所,就按如今他这样的放养政策,应该,养得不错的吧??不会出现纨绔不肖子弟吧?

    只是叶蓉长叹一声,她是不喜欢令嫔,但见她连生下的孩子一面也没见到就被抱走了,心里还是有些悯意与感叹,十月怀胎不容易,哪怕做母亲的再差劲,这样也有些残酷了。瞄了瞄一旁的胤禛,生恩养恩冲突,最痛苦的还不是孩子,眼前就有个最好的实例。呃,她是有些八卦,但却不敢去问胤禛,一则不忍其痛,二则不知如何开口。

    有些事,因非亲临,不会有同样的感觉。有些伤口只能慢慢愈合,不能撕开痛个彻底。

    她目光虽小心,但心思简单,一瞄之下众人都知道她所感叹为何,均有些好笑,然又思及自身,俱是一叹。

    见众人心情都有些不好,暑热恹恹,越倾忙换个话题,“大军即将胜利归来,这下十四爷也该回来了,他身上有好些军功呢,真厉害。”佩服的夸了一句,这可是真正以血与汗换回来的荣誉,自然是钦佩,而后又道,“这次他可以跟那个硕王府脱离关系了吧,以后也就可以安心的留京了。”

    胤禛点点头,淡然说了句,“还有二十三日便回来。”胤禩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胤禛默然垂眼。

    “哦。那可要准备一下庆功宴,嗯,还要抚慰一下阵亡的将士们,你们说多费些抚恤金如何?”越倾想了想,觉得这时的抚恤制度不够,要想军士们上阵出力,除了要培养他们的战斗积极性,训练严厉,进退有度外还要做好后勤与抚恤,这样他们才没有后顾之忧,真正尽心出力而非敷衍了事。

    目前弘昼弘瞻都在外面练兵,而后勤则要看他们该怎么改革了。

    他这一提议,众人想了想,也觉得有些意思,便纷纷讨论起来。越倾想了想,又让胤禟去柯余新那头问一下他有什么好看法。要知道现代男性十个有八个对军事战争着迷,多少会知道一些这东西,纸上谈兵固然不可取,但多些意见也能开阔思路,嗯,对了,记得和琳是名将,要不要让他出去练练呢?

    还有海兰察,福康安这些名将也该登上历史舞台了,先练练兵,然后,才能真正成长起来,只有谙于战场的老卒名将才能懂得自保及保家护国。他是没有打算称霸天下,也没这个本事,但却决断不容外人相欺。

    一瞬,目光冷凝坚强。

    第五十四章 晓寒侵梦远

    看着大家热烈讨论一阵,也发表了一些个人看法,就连叶蓉也说了自己看法,二十世纪信息来源太过简单也太过方便,网络的共享性与开放性人人基本都能读书破万卷,与现在这样书籍开发性太低,读书人门槛太高不同,所以当得知叶蓉也能提出某些看法,众皇阿哥都愣了半日。叶蓉郁闷,越倾的内芯也是女的,虽然她是比不过他,但没必要把她看得如此低吧。不过也知道封建时代讲究的是“男尊女卑”“三从四德”他们能这样比较正视自己已经算很不错了,默默吐槽半日,就释然了。

    越倾喝了口茶,突然发现少了个人,侧头问一旁的胤禩,“太子殿呢?”

    胤禩微微一笑,“去了硕王府看戏。”眼里有着淡淡的宠溺。那日大婚,虽然嫁入硕王府的兰馨公主是替身,却也占了固伦公主之名,没想到第二日便递了消息回来,新婚之夜驸马居然借醉冷待公主,登时胤礽勃然大怒。

    他由来身份尊贵,何曾被人如此藐视,竟如此明晃晃的打她的脸,若非记挂康熙的身子不适,立即就要冲到硕王府把那不着调的皓帧给好好折腾一遍。而后又陆续传来消息,驸马夜夜喝得酩酊大醉才进公主府,借机忽视公主;日日却搂着那白姨娘卿卿我我,还口吐狂言,说什么公主即使爱慕我也是白搭,我一生只爱梅花仙子baba听得胤礽真想一脚踹到那狂妄的脸上。

    虽然他是故意选皓帧当驸马,但若是那场御花园比试中他没有出风头,故意引人注意,他或许也会改了主意,懂得分寸,会藏拙的人他亦不介意放过。可惜,明知异姓王太过打眼偏偏还嚣张狂妄,这种人真是想放过也难。

    而后康熙又魂归天际,心神悲绝,这才没多费心在硕王府,结果,那头的热闹源源不断送来,见他一直心情哀恸,憔悴损颜,胤禩也是颇为担心,便拿了硕王府那头的事故出来让他看戏散心。

    对于康熙而言,多年来眼里就只有一个儿子,太子殿,其余的不过是附带。这种事他早已知道,从开始的期待渐渐失落到后来的绝望也没费多少功夫,虽然这半年来康熙对其他儿子的态度改了不少,但胤禩与他接触时间不多,感情亦不深,虽然也有哀痛,但不致哀损自身。眼见胤礽凄苦忧卒,自然更为担心。

    胤礽亦知他一片好意,于是笑纳了,那兰馨公主是经过他细细挑选,自然面容上与他有七八分相似,再加上一点化妆技巧,如非两人真正站在一起,旁人是不容易认出,当然,要区分时亦是故意另一种化妆法。时不时便李代桃僵过去戏弄一下那硕王府的人,也算看戏散闷。

    只是数日后感觉有些无聊,来来去去就是那皓帧咆哮她的不仁慈不厚道,高高在上不懂温柔,只会守着规矩。口胡,固伦公主本来地位就高,你们一家子见了孤下跪请安很正常吧,哪里算什么恶毒?!!

    还有那硕王府的福晋,眼里的怨毒都快流露出来了,既然不想借皇家公主的势,干嘛非得到处炫耀自己儿子尚公主这事。既要权势,也就得付出代价,对孤请安用得着这么忿恨吗?

    至于那硕王爷,看他只一味宠溺嫡子毒打虐待庶子,便知是个也不着调的人,哪怕真的要怎样,也关起门来啊,平白给人添笑话。对于公主还算可以,但态度就有些傲然,一副平起平坐我同样尊贵的模样。

    因此,胤礽非常无语,兴致不算高,但还是偶尔过去戏弄撩拨一下,当做是散闷“减压”。

    没办法,这里娱乐太少了。他目前又是女儿身,不好出门,久了自然就觉得闷,又要为政事所忙,哀恸又深,若不为自己找点乐子,心情更差,做事更没劲。

    其实这种无聊郁闷几位皇阿哥多少有点显露出来,当年为了权势斗得疯狂,时时刻刻都警惕防备,没有真正轻松一刻,如今大家虽然不曾真正对往事释怀,但却没了那嫉恨与愤懑,慢慢用心去维护这难得的兄弟情谊。懂得体谅,懂得亲近,懂得包容,这些都是从越倾身上学到的,于此,他们都非常庆幸。

    然则,正因为难得,正因为罕有,彼此间都有些不自在,有些尴尬,有些纠结。往事太过沉重,不是一下就能抛开的,因此都有茫然与郁闷。

    开心固然存在,但不能长久,只是轻松一刻而已。余下不过是借着政事繁忙来让自己劳累。好在(?)朝政比较腐败,所以要做的事还是非常多,也就没多少时间想其他。

    到底还是有些郁郁。

    越倾点点头,问道,“太子殿的性质还那么高么?十四爷快回来了,要不先想个法子让他脱离了再说,免得日后连累到他。”

    在这个株连的社会,真是一人出事,全家遭殃。

    对于所谓的硕王府,他倒没太多恶感,最多是觉得他头脑有病,明知是异姓王还不夹着尾巴做人,低调慎重行事,还一副嚣张高傲模样,简直就是找死。这江山只能有一个姓,决不能分权,这是为了保持最高位者绝对权势与利益,是一种绝对的禁忌。哪怕这硕王府没问题,也得想办法解决这事,可偏偏他还问题一大堆,甚至出现了权势圈中最为顾忌的一件事,偷龙转凤。

    这种事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胤禛抬起头,略微犹豫了一下,开口,“待十四回来再说。”他的事还是由着他自己拿主意,免得到时不合他的意,让他不高兴,又是一场麻烦。

    “哦,那到时你们自己决定就好。”越倾只是意思意思提醒一下,也没非得现在就解决的意思,继续喝茶,倒是胤禩侧头不明意味的瞄了胤禛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胤禛默不作声。胤祥看了看胤禛,眉心浅浅一拧,抿了抿唇,垂眸,敛去眼底翻腾复杂颜色。

    四哥他大概没注意到吧,但凡十四的事,都一清二楚,与他相关之事都一反沉默,会开口,甚至会挂心,这样,如果……也挺好。

    他眼底变化只在须臾,除了一直注意他的胤禟谁也不曾留意,用扇柄敲了敲掌心,不由朝他又靠过去了些,低声问道,“身子不适?”胤祥摇头,浅浅一笑,“没有,你太多心了。”

    胤禟勾了勾唇角,“谁信。昨夜叫你别喝那碗冰茶,偏不听,瓜果吃多了,再喝冰茶岂不伤胃。”说着用扇柄从胤祥脸颊划过,“这小脸苍白得真是……啧啧,我见尤怜哪……”

    “……”上一句倒还好,最多是啰嗦些,毕竟这番话从昨晚听到现在。他不过是稍微有些肚子痛,喝了药睡了一觉,什么事也没,偏偏被人说了好几次。可下一句,那还真的是……

    胤祥哭笑不得,正想反驳过去,胤禛偏耳尖听到最后一句,眉一紧,开口直接道,“既然身体不好就回去休息。”

    “……”胤祥更加头疼,忙忙摇头,“我真没事,都是九哥大惊小怪而已。”

    “看样子小九跟小十三相处得不错嘛。”胤禩咪咪笑道,一副宽慰状,说着低声咳了咳,胤祥黑线,胤禟愣了愣,看了一眼胤祥,笑意微敛,“到底是一家子,自然是关心些。八哥,你也是该多些休息吧,前个儿才着了凉,这几日还喝着药呢,爷看你真是越长越回去了,六伏天也能着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既然身子不好别劳神了,这里的事又不是缺了你不可,堂堂雍正帝还在呢,赶紧回去休息吧,躺着养养神也好……”

    一连串的唠叨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一似笑非笑的声音,“小九怎么变得如此啰嗦了。”胤禟微恼,转头看过去,胤礽一袭蓝袍缓缓踱步进来,直接走到胤禩身旁,朝他身上一倚,笑得分外肆意,顺手揽住了胤禩的肩,“爷的人,自己会管。”

    “……”

    太子爷,您还真是理直气壮啊。越倾扶额,看着胤禟眉一蹙,似乎要开口,忙忙插话,“是了,我突然想起昨日十三爷你不是说有件事想问我意见吗,那时刚好没空,又不是急事,现在可以慢慢说了吧,反正人也齐了。”

    赶紧说别的,这两只一掐起来,就没完没了,长久积怨,争的对象又笑眯眯的只顾看热闹,叫他在旁心惊胆战,就怕某些人迁怒啊。

    虽然适当的沟通有助感情的加深,可这种沟通方式,他还真的吃不消。

    胤祥笑了笑顺着越倾的意转过话题,只是敛了笑,淡淡道,“之前爷不曾知晓,如今才知道这件事。”黯然如同叹息,停了一停才又开口,“公主下嫁,内务府是有陪嫁的宫女太监嬷嬷,然则爷却没想到,这驸马要进公主府是需要公主宣召,如只是这样倒也罢了,祖制如此想必是以防驸马欺负公主,我大清大部分公主都是嫁到蒙古,所以才有此规矩。可恨却被那些嬷嬷把持了这事,爷让九哥进来,她们必定说不好,什么公主不能常宣召驸马,否则就是无耻□……”一语未了,胤禟脸色顿寒,眼底冷冽几乎刺骨,“她们常常这样骂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他与胤祥倒没再有过肌肤之亲,但同起同卧同行同坐,也是渐渐亲密,叶蓉借和嘉公主新近丧生母过哀为由,日日宣他进宫,其实是让十三爷如当日般帮她办理后宫事宜,她自己乐得在旁休息实习。

    听了这些话,自然替胤祥不忿且怒,心下已经开始谋算该回去怎么整治那帮狗奴才。

    胤祥微微摇头,“我又不是真的女人,岂会在意这些冷言秽语。”当年被圈了十几年,再不堪之事也经历过,这种事简直就是小儿科,他在意的是这事看来是一种规矩,那嬷嬷居然还胆敢向他索取钱财,自然他三两下手段就把她们收拾一顿,然则却不得不开始怀疑其他公主是否也如此。“只是想其他公主也如此待遇的话,岂不是可悲可叹可怜。”

    他这一叹众人亦明白过来,顿时脸色都有些不好,越倾想了想,抚掌而叹,“我好像记得清朝公主可以说都是守活寡的,但具体情况不清楚,反正皇家公主不愁嫁,但是嫁人却比不嫁更惨。”因为对这些不太了解,而来了一年时间,除了兰馨四格格两位“伪公主”外,还真没见过多少出嫁后的公主。弘历现余的两位公主都远在蒙古,想见也不容易。

    众人的脸更加黑了。

    这公主制度,看来真的非常过分!

    第五十五章 不胜流年忆

    康熙的诸位公主基本都是嫁到蒙古,如果,如果抛开所有情感背负着责任与义务在大草原上埋葬了一生,反而受到小人的要挟与欺辱,岂不是让他们更加愤恨郁结吗?或许他们那些姐妹也如此受到陪嫁嬷嬷们的欺凌,孤苦一生。

    想到这点,都有些难堪。

    越倾也替那些公主们抱冤,把自己曾经的微薄历史记忆掏出来,又结合乾隆的记忆,想了会,开口道,“这种陪嫁制度并不能完全撤销,存在即合理,也许之前是起维护公主利益的作用,毕竟天高皇帝远,若无人撑腰只怕公主们受欺负,只是不知不觉改了模样。所以我觉得应该先要确立一点,公主府唯一的主人就是公主,那些嬷嬷只能起辅助作用,不能对公主有任何限制。简单来说,就是废除所谓的宣召方式,哪有夫妻见面也是宣来宣去,这根本就不合情合理。”尤其对驸马而言,也算是一种打压吧,哪个男人愿意见妻子时需要跪拜呢,哪个男人愿意跟妻子见面也必须由下人确定呢,久而久之,夫妻感情自然就淡,况且两人间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如此一来自然就成了相敬如冰,驸马倒还能在自己的家里另外找贴心小妾侧室什么,公主则只能独守空房,年纪轻轻就变成半个寡妇了。

    “另外让驸马也做公主府的主人,附注,除非公主把他赶出去,否则他就是公主府的主人,夫妻只有经常在一起,才有沟通,才能加深感情,才能慢慢的相亲相爱,不见面怎么相爱呢?”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位阿哥们。

    胤礽微微含笑,没有回头也知道背后之人同样是温润浅笑,那是他们渐渐开始懂得体会懂得把握懂得用心经营的幸福的味道。

    一个回首,一抹淡笑,有很多事已经不必宣之于口。

    那是前世不曾感觉过的味道。果然,手背一暖,被胤禩从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腰,顺势也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呼吸偶尔透过耳朵,带来温热,有些发痒,更多的是舒服,胤禩半眯的眼弯了弯,补充道,“另外公主虽然尊贵,但也该拜见翁婆,或者免了他们的行礼,不然,驸马心里也不好受。如果两人感情好的话,驸马若是故意或无意给公主惹了麻烦亦不好,更不好的是,驸马借机控制公主。”

    他听胤礽说过好几次那硕王爷及王妃对他行礼都一副忿恨不甘状,回想起当年自己的母妃,因份位不高,常需要对他人行礼及立规矩,看着同样弱小的他眼里,那是非常的苦涩酸楚,曾想过,如果可以,真愿意由他代替羸弱的母妃来做那些事。

    有些时候,感情也能成为利用的一种手段,毕竟他们都体会过世态炎凉,经历过权高位重与势衰权消,杞人忧天一点也很正常。

    胤祥看了眼胤禟点头同意,傅恒算是乾隆朝比较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还是总管内务府大臣,可每每见了他都是端正行大礼,因此他也不好常见他们,基本都是免了他们的礼……八哥所言的这些事要处理起来并不容易。

    驸马太笨被人利用,连累公主,驸马太聪明就利用公主,这两点都难以避免。感情这种事,外人很难插手,而且若非在意权势利益的人,怎么热衷于尚主呢?除非真是爱情。想到这里,胤祥的脸莫名红了红。好吧,他自己的情况也非常诡异,这——实在是情况复杂,难以辨清啊。

    众人都有心要解决这事,然则也知道要真正完全解决并不容易,最后决定先用太后思念孙女为由,把远在蒙古的和敬与和婉两位公主召回来,接着问清楚她们一些公主府的事,毕竟她们有数年经验,有些事更清楚。刚好大军即将回来,回疆西藏都派了人来朝,嗯,听说两方都是公主呢——越倾撇撇嘴,在大清皇帝面前女的称公主,那你们男的算什么王?

    只不过这也算是藩王来朝,可以借此威慑一下,地区边防还是暂时不能轻举妄动,能少一个潜在敌人最好不过。

    按照之前那样,派了永璋与永珹来接待来访的客人,虽然是热丧期,但哀毁过度反而伤身,倒不如找点事做缓缓心情,反正迎宾不算累。改土归流是雍正时期加强中央对西南地方治理的一种措施,现在胤禛在此,干脆把这事全权交给他,顺道看看有没有机会让西藏与回疆也实施这法子,虽然过程比较血淋淋,就长远而言,有利于国家统一与经济发展。所以越倾还是非常倾向实施这法子。

    有事忙起来时间自然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二十多日过去,大军回朝。

    越倾让胤禟胤禩出去迎接大军,对他来说,肯定是自己军队重要过回疆与西藏的“王”,虽然是和平年代出来,但她家有军人,而且出于英雄情结,对那些从血火中争名过来的军人还是抱着几分尊重,若不是胤礽胤禩等反对,他还想自己亲迎呢。

    结果他一日都有些神魂不守,颇为期待看到浴血归来的历史名将兆惠,让平素见惯了他沉着淡定的叶蓉晒笑不已。晚间,在乾清宫举行隆重盛大的欢迎仪式,欢歌载舞,又是演戏又是烟火,难得的热闹。只是因为刚为皇贵妃办了丧,所以热闹归热闹,也不至太过喧腾繁盛,不过是庄严一点。

    有打仗自然有生死有伤有血,将军百战死,白骨乱蓬篙,战争从来就是惨烈的,越倾先举杯遥敬那些埋骨他乡的亡骨,再对这次用刀剑拼出来在血火中炼出来的有功之人评赏一番,让出征在外多年的兆惠差点没吓到喷酒——皇帝这回怎么跟换了人似的?他有这么……咳咳,多年来早就习惯了皇帝的抽风不着调,所以尊崇之心淡了许多,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突然来这一下,有些茫然如坠梦中。他至少看得出皇帝此时的敬重与真诚,而非作秀般显摆炫耀自身伟大功业那样。心中暗暗决定回家后一定一定要好好询问调查一下,免得出了什么问题也难收拾,面上自然恭谨非常。

    于是,君臣皆欢,之后友好告辞。

    接下来越倾还要参加一场家宴呢,十四爷回来,他们怎么可能不高兴怎么可能会不开一场欢宴。这次把几位王爷也叫了过来,连在外练兵的弘昼弘瞻也回来了,还有一直跪太庙的弘历,几人见了顶着弘历面容的越倾与顶着萧剑面容的弘历都有些尴尬与不自在,好在有几位皇阿哥在旁,相对而言,还是他们震慑力影响力大,因此对这没有办法解决的事略过不提就是了。弘昼虽然与弘历感情较深,但也知道胤禛只是怒意大,但实际并不会对弘历做什么,私心里,他其实也觉得越倾更适合当皇帝,况且越倾很心软,能让弘历受些教训,真正学学如何做事,日后也好出来,他现在才二十多岁,人生长着呢。总不能让他继续当皇帝吧,等他真正意识到自己错误,想必皇阿玛也会放他出来的,于是释怀。

    几兄弟死别重逢,略过某种尴尬,说说旧事,谈谈最近的情况,倒也算得上皆大欢喜。

    胤誐看着胤祯,唉声叹气,有些羡慕有些妒忌,“小十四这回可如愿了,当真做到了大将军,爷什么时候也能出征一次啊……啊……痛……”一句话还没说完,按住额头非常委屈的瞪——呃,看着胤禟。

    胤禟恨恨瞪了他一眼,收回折扇,面沉如水,“想都别想,你倒不瞧瞧十四那身子都瘦成什么样了。”胤禩微微侧了侧头,依旧笑得温文尔雅,“小十很想出征?”胤誐瞬间背脊发冷,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胤礽,胤礽递了杯茶给胤禩,却当做没看到他的求救目光。

    胤誐没办法,摸摸鼻子,选择自救,呜呜,八哥越来越凶了,都是太子爷给宠出来的,混蛋!明明之前他都不会生自己的气。泄愤的用筷子戳着桌面的鱼肉,“爷老是在这里闷着也无聊,政事又不会,除了出去玩玩外还能做什么。”

    你们卿卿我我的腻歪在一起,爷才不想当电灯泡。他这身体年纪跟胤祯的相近,他还算出身将士之家,武功什么的比前世只高不低,经过那么多事,好歹也有了些长进,不会误事。眼下看着胤祯在战场上走了一遭回来,赢得荣誉,磨砺更深,自然也想试试自己实力,所以……他就是妒忌就是羡慕!

    胤祯微微一笑,“十哥,你若是抱着玩玩的心情出去,会出事的,刀剑无眼,真不能当玩耍。爷如今才明白,当个士兵与当将军是不同的,一个不慎,当真是九死一生,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话,爷劝你若是真的想上战场,还是多练练。”语至末,似想到什么,眼眸黯了黯,还想说什么,摇摇头,闭嘴不语,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爷哪有这么不省事。”胤誐忌惮的瞄了眼胤禩,低头嘀咕。胤禩笑道,“既然十四都这么说了,你还抱怨什么,以后机会有的是。”看着胤誐顿时神采飞扬失笑摇头,继而转向胤祯,上下打量了会,三分柔和关怀七分笑谑调侃,“倒是十四当真要补补才行,瘦是瘦了,脱了纨绔的气息,倒有些显出军旅风骨,挺不错。”

    “……”胤祯微窘,低下头,夹了几筷肉食慢慢嚼着,这句“瘦了”是刚刚回来时胤禛说的,虽然就一句话,偏偏胤禟在旁捂嘴直笑,让他又窘又气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侧头不语。有些事实在不好提及,更不好触及。

    却听得越倾感叹道,“之前我只听过没有不想当将军的士兵,现在看来应该还有一句,就是要当个好将军先要从小兵做起。”这一叹,众人都听出几分深意,于是同缄默。满室生静,只有筷子轻微的夹菜声,越倾见自己无意一句叹让气氛冷了下来,大觉不好意思,忙转过话题,问起胤祯一些军旅琐事。

    都是知道他心性的人,于是一笑置之,又开始说说笑笑起来,男人多少还是有些热血,对保家卫国有些沸腾与兴奋,加上弘昼弘瞻又在练兵,便多问了几句,互相打趣笑谑,又说些杂事琐事旧事,几坛美酒下肚,不知不觉夜色已深,酒酣耳热,便分别辞了,各自回家。

    照例,胤祯跟着胤禛回和府,久别数日,有很多话要说,可一时间却什么也说不出,此时光移影落,月上中天,见他这样,胤禛微不可闻叹了口气,“洗洗先睡吧。”便转身离开。

    “我,我明日便回硕王府。”

    看着胤禛的背影,胤祯不知为何胸口一阵发闷,居然脱口而出一句话来,说完,顿时咬着下唇,懊恼且郁闷。

    他明明就不是想说这事的,可是——偏偏鬼使神差只吐出这一句来。多月之后,他与他重逢所说的第一句话。

    室内顿时有种难言的尴尬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胤禛缓缓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眼中光芒闪了一闪,点头,“我会让刘全送你过去。”他说的是过,非回,胤祯一时没听出来,眉心轻结,眼眶微微涩了涩,侧过头,似要透过重重夜幕看清那点点星子。“毕竟这身体是硕王府的庶子,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若不回去一趟只怕会有些流言,这就……”说到这里,猛然醒觉刚才胤禛说的那句话,转过身,呆呆看着胤禛。

    一双深邃清冷的黑眸定定看着自己,仿佛含着淡淡水雾,似有所语,静而沉凝,一瞬不瞬。

    胤禛点点头,微侧身站在他面前,淡然道,“我知道,所以你过去一趟也好,免得他们说些什么,还有,你打算怎么做?这硕王府还是别呆太久了。”说着坐了下来,顺手探了探桌上茶壶的温度,刘全倒是伶俐,一早就把床铺被褥暖茶点心什么准备好了,此时还是微烫,便倒了两杯,先递了杯过去,才慢慢端起喝了口。

    静静看着他这番打点,胤祯微微垂眸,眼底流光闪过一丝欣喜,又飞快消逝于无痕。

    撩衣,也坐了下来,喝了几口茶,“我过去看看情况再说,额娘她也不知怎么想的,总不能不顾她。”

    如果是他,直接一个字,“杀”!才不管那么多,凭他攥下的军功,完全可以把这事置之度外,嗯,现在几位“老弟弟”都知道他的身份,随意找一个来过继,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不过,想到某事,微微侧了侧头询问道,“二哥他玩够了没?”

    倒没想到太子爷的兴致那么高,居然能玩这么久,还以为他

    囧囧清游记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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