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伤疤
我在店里整理旧报纸,之后收到大伯的电话,说奶奶收到了筑智帅替爷爷送来的某件东西后,突然离世。我赶回家中为奶奶守灵,直到出殡,之后在头七祭拜的时候发现坟被人动过,于是请老九、铁头帮忙,晚上挖开了奶奶的坟墓,结果奶奶的遗体不翼而飞。
生前奶奶给我讲叙了很多关于爷爷的故事,并涉及到圈葫芦一行,古老而神秘的职业,为了了解爷爷,也为了找到奶奶遗体的线索,我们顺着奶奶讲叙的故事,毅然走进了大山。
而在我们准备的同时,原本静寂的大山,又引来了两波神秘队伍。一队由冷艳带领,声称是国家勘探队的,但在之后的表现来看,可以断定是冒名顶替;第二队由贾瞎子带领,曾走街窜巷,来了解此地的历史。
筑祝帅被老九偷袭,让我们捆了起来,扔在背窝里,我们这一行,在我那个奇怪的梦醒来时,只有筑智帅一个人下落不明。
我们走进大山,被冷艳的人以阻击拦住,不得不绕行,由九幽环型窟进入,并拾到一个古老的吊坠,筑智帅说此吊坠名叫迷榖,是圈葫芦一行中,四大秘宝之一。可以查找埋藏的宝藏,凭五色断风水,居于大山,意识沉浸入吊坠中,永远不会迷路。
之后我们进入锁龙井的大殿,在这里,我不知道发生了,既然我的记忆是梦,那如何找到爷爷的留言,如何与冷艳、贾瞎子的队伍达成一致,又是怎么合作把青铜棺椁吊上来,这中间的事,我的脑袋里出现了断片,完全没有印象。
我将事情从头至尾的想了一遍,发现很多事情都透着神秘,冷艳临走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我做的是梦,那筑智帅在哪?如果不是梦,那铁头和另外那些死去的人又是怎么活过来的?这些事情串连在一起,就会互相矛盾,就像是一个悖论,怎么想都有其中难以解答的部分。
我问二宝和铁头一些进山后的事,杜兴也参与进来,听到我问,他们和侯四七四人都觉得十分诧异,用一种看非人类的表情看着我,我被他们严重的鄙视了一回。之后,二宝简单的和我说了一个大概,说是进入九幽环型窟之后,就找到我爷爷的遗物,再往后就大家联手打开锁龙井的机关,事情出乎意料的简单。
我们说着话,老九一句没回,本来他话就少,现在不说什么也很正常。开始的时候我是这样想,但没想到老九一声不吭的,竟然自行走下了山,和我们连招呼都没打。
我们随后也下山,回到家中,也没什么变化,我向家人打听了一下筑智帅的下落,结果谁也不清楚。
当天我安排杜兴和侯四七都住在我家里,山区的房子虽然小,但都烧火炕,炕很大,一个大炕睡七八个人都没问题。我妈帮我们烧了水,就去老婶家住了,我们俩家院挨着院,谁家来个亲戚,安排到借比邻佑家住,也是很正常的事,剩下杜兴、侯四七、我们三个,大家轮流洗了个热水澡,都钻进了热被窝里。
侯四七的后背有道很大的伤疤,从背心处斜着往下,直到腰胁处,像是一条蛇盘在腰背。
“嘿,我说侯子,你这道伤痕够拽的啊,怎么弄的?”杜兴看到了便问他。
“二师弟你要是羡慕这个,我现在就能给你盘一条。”
“得,你还是省省吧!”杜兴连忙摆手,侯四七微微一笑,摸了下伤疤,钻进背窝里。
“敢情你们两个还是娶经二人组,那沙师弟和唐和尚又是哪个?”我笑问他们俩。
“屁,哪来的唐和尚和沙师弟,我叫他猴子,他骂我是猪,这不明摆着呢吗?猴精猴精,猴子一点亏也不吃。”
“哦,这样啊!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猪。”我忍不住笑道。
“嘿!孟老板,我发现你也是够可以的了,故意的吧?”
“哪能呢!我说你是啥,也不能说你是猪,关键你体型在这摆着呢!真要是猪,也不是一头合格的猪,单是份量这一项就不答标。”
“孟老板这意思是说,在他眼里,你连当猪都不够资格,太瘦。”冷不丁的侯四七又扔过来一句,这解释也算是够精辟的了。
“瘦怎么了?瘦肉型猪更值钱,你看市场有几个愿意买肥肉的?”
“嗯,对,瘦肉型猪更值钱,有道理!”他这么说,无疑是将自己拉到了猪的队伍,我和侯四七几乎同时伸出了大拇指,杜兴一见这场面,马上就意识了不对。
“你们两个合伙整我是吧?”
我和侯四七嘿嘿一笑,侯四七点了根烟,给我和杜兴各扔过来一根,我们三个都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
侯四七的出身和我也有几分相像,家里也是山区的,据他说,他家乡的山高又陡,很难攀登。周边都是原始的老林,各种动物隐居其中。有句话叫做靠山吃山,侯四七就是靠山长大的。
他的父亲叫侯正,也是一名猎人,常年进山打猎,供侯四七上了八年学,最终辍学在家,和父亲打了一年的猎,后来就赶上征收义务兵,当了两年兵。
当部队生涯快结束的时候,他接到家里乡亲来的电话,说他父亲被野兽咬伤了,当他从部队急忙回到老家时,他的父亲已经不行了。
他父亲全身遍布伤痕,当时肠子都流出来了,是一起进山的人给抬出来的,经过抢救,也只是等到侯四七见了他最后一面。
侯四七当时就火冒三丈,让几个曾经去过的老猎人带路,拿起火枪就要进山为父报仇。曾随着侯正一起打猎的老猎人见拦不下侯四七,几人全部躲了,说什么也不肯进山,问他们那野兽在哪里出没,长什么样子时,几人又含糊其词,不肯直说。
最后把侯四七逼急眼了,枪顶在他们脑门上,才迫得他们讲出实话,说是他们听到有婴儿说话的声音,侯正过去察看,片刻之间就传来几声惨叫,但等他们赶过去,却只看到一只大雕,根本没见到什么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