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仔两只眼珠滴溜溜地乱转，道：“能跟着昆哥，就极好了。”

    “好，到时你自己选。”沈成拍拍滑仔肩膀，又道：“金兄，我师父和母亲想请你过去一下。”

    金昆便要过去，滑仔却拉着他的胳膊，不肯松手。

    沈成安慰了几句，又让仆童陪滑仔玩耍，这才领着金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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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路行去，沈成先介绍了赵贵山。赵贵山是位正盾师，光头圆脸，一直是沈成的大侍卫。

    沈成又给金昆介绍学府的情况：西寒皇家学府下设四府，分别是术、武、器和六艺。

    器府根据学生的品阶，设有甲正、甲副、乙正、乙副等上四院，以及丙正、丙副、丁正、丁副等下四院，依次对应从正二品到副五品的器道修为。

    沈成的大师兄松针子是甲副院的院主，二师兄松果子则管着乙正院，平常都住在本院。而铁松客则在器府重地——妙法宫坐镇。

    由于品阶越高、人数越少，而且晋入三品后，大部分学生会选择出府谋职，所以学府的在册学生，主要集中在下四院，也就是四、五品修者。

    像甲正、甲副两院，品阶高达二品，随便哪个人到了学府外，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因此这两院的学生极少，甚至不如先生多。

    而金昆要进的武府、沈成曾经呆过的术府，机构设置与器府差不多，也有上四院和下四院之分。

    至于六艺府，与术武没有关系，主要传授礼、兵、历、工、书、乐等六大类技艺。

    术武器三府的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修习六艺中的若干。传业的先生绝对是该领域的大家。另外，没有术武天赋的贵族子弟，也可以进入六艺府求学。因此六艺府弟子的人数，在四府中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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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来到妙法宫。

    沈成在器道府里，几乎相当于铁松客亲临，就算没行拜师礼前，也是如此。因此妙法宫外站岗的守卫，没有拦问一句，就放行了。

    妙法宫有一殿四阁，布局呈器字形。中央是制炼大殿，四角各有一座阁楼，都与大殿相通，分别是府主、藏宝、灵材、镌阵等四阁。

    进入制炼大殿，正行着，沈成险些被一人撞上。

    那人年逾花甲，面容似猿，清瘦如竹，见了沈成后，咧嘴笑问：“成小子回来了？”

    沈成连忙行礼，称他为“大师”，那人点点头，自去忙了。

    沈成给金昆介绍道，这人姓张，名神将，是器府的二号人物，道星属钝金，修为是副法王。又说他好制器、迷锻造，有一身难得的根骨，但是对术道非常疏懒。

    铁松客来到永冬后，张神将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碍于家世，无法拜师，但也没少得到指点。

    在铁松客劝说和帮助下，他才勉为其难地继续修炼，最终晋入了一品，却死活都懒得更进一步了。说起来他是王阶强者，可是对攻守几乎不通，战斗力还不如松针子。

    偏偏他的名字是“神将”，提起张神将三字，在永冬城，那也是个很有说头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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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府主阁，金昆见外面又有守卫肃立，还有几个侍女和仆童正说笑，另有一位嬷嬷在闭目养神。

    那嬷嬷睁开眼，看见是沈成，慈笑道：“小殿下，这位就是金昆？”

    沈成同她打了招呼，又给金昆介绍这位是杜嬷嬷，是那斯吞云山望月门的前辈。

    进入府主阁，金昆跟着沈成左转右行，来到铁松客的堂屋，只见蒲团上坐着三人。

    除了松针子外，还有一位妇人、一位文士。

    坐在客位的妇人雍容端庄，眉目间与沈成有些像。

    文士则形容潇洒、神情自在。金昆猜他就是铁松大师，只是他满头乌发，看上去竟然比松针子年轻多了。

    回永冬的路上，松针子没少夸耀自己师父，金昆已经知道他是一位巅峰锐金法王，又是西寒器道执牛耳的巨匠大师。

    三人都面露微笑，看着两位少年。

    “师父，母亲，这位就是金昆。”沈成介绍道：“金兄，这是小弟的恩师，这是家慈大人。”

    金昆行了礼，都以前辈称呼，然后原地默立。

    铁松客打量两眼后，温声道：“成儿，请金小哥坐下说话吧。”

    “金小哥，”王妃则柔声道：“听我家成儿说，你也是那斯人？那里也是我的故乡啊！见到你，我就想起了那一座座敖包、成群的牛羊，想起了白云蓝天，还有青草的芳香……我真是打心底里高兴。”

    她说得娓娓动情，又道：“金小哥，成儿说你有担当、有胆量，还说你又仗义、又善良，让他佩服得很。既然你们已经是好朋友，咱们又是同乡，你就叫我额吉吧。”

    金昆许多年没听过乡音，现在乍一听到王妃的那斯口音，难免有些触动，连忙起身谢过。

    ……

    趁着王妃缓解金昆心防的功夫，铁松客细细打量，见他面容黝黑，除了眼睛特亮，身形挺拔，也没其它出奇的。

    想到安国王对砒人的成见，铁松客正觉得棘手，突然又在金昆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松针子已经等得不耐烦，嚷嚷道：“昆兄弟，你赶紧露上两手，让我师父看看我吹没吹牛皮。”

    铁松客便笑道：“金小哥，老夫这大徒儿说你会的一门功夫，与老夫的一位故友很像，老夫就有些好奇。不如你和成儿在这里拆几招，可好？”

    沈成跃跃欲试，起身笑道：“金兄，既然我师父有命，咱们就来上一场？我师父看清楚了，才好帮你在武府物色先生。”

    金昆当日同意来永冬，就打定主意效忠沈成。一路上见他以友相待，难免更生感激。眼下明白长者是要考较自己的本事，便点点头，也站了起来。

    松针子大声叫好。

    “金兄手下留情，”沈成笑道：“你晋品后，小弟可不是对手。”

    两人相对而立，一持寒冰棒，一持蒲团。

    铁松客轻挥右手，放出一道光盾，罩住安国王妃，以免她被误伤。又嘱咐道：“眼下没有外人，这里地方也足够，你们只管放手施为，务必全力，一切都有老夫呢。”于是发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