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3 遇见歹徒
时光隧道像一个变化莫测的溶洞,我闭着眼睛,耳边除了风的呼啸,夹杂着还能听到大炮的轰响和人的呐喊。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便开启感知功能,去寻找缘由。
游离于那些炮声隆隆的年代,我庆幸天庭没有把穿越在战火年代。如果那样,我或许就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
就在我庆幸之时,感知告诉我,马上就要到时光隧道的出口了。我赶紧收回感知功能,不再奇思怪想。晚了,感知就会永远游离我的身体,让我变得平庸。
身体在剧烈的晃动,时速超越了我的极限。我的意识在这种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出现了短暂的休克。最后,我感觉被抛落在一片黑暗中。
每一次的穿越都会有这种痛苦的阵痛。
我昏睡在茫茫的黑夜。
而让我感到怅然的是,天空竟下起了磅礴暴雨,犀利的闪电划破夜空,随之,那些高耸的大楼,在黑暗里像一座座海市蜃楼出现在忽明忽暗的夜色里。
一颗冰冷的水珠,打在我的脸上。
我意识渐醒,手指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抖动了一下。我努力地想睁开眼,但精气似乎被抽空了,浑身散了架。
夏夜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风停了,雨住了。天地之灵气,在这个昏暗的夜色里,渐渐凝成一团白雾,纷纷飘向我。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待把所有的灵气吸尽之后,我感觉身体瞬间就恢复了先前的活力。
我一跃而起,拍拍屁股,朝天空鞠了一躬,就朝大路上走去。
因是黑夜,我在街上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我要去的地方。
我孤独地坐在一张桥上,眼睛看着河中点点荧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道长嘴里头头是道,可一到实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不要说夹道欢迎,你也得派一个人来接我不是。这深更半夜,你让我往哪里走。
看样子,这二十七品芝麻官,就很不受人待见,一定是个受气的职位。
我在桥洞里将就了一晚,身上被蚊子咬的稀烂。
次日凌晨,在一阵电瓶车的行驶声中,我被吵醒。我歪头看向上面,心想这些人,一大早干什么去。不会是做杀人越货的勾当。这在过去是常有的事。
我从桥洞钻了出来,然后下坡,走到河边洗脸。水影中,我看清了自己的面目。这和想象中的形象,有很大的差距。以前,我是长发长袍,现在,则是一头短发,一件雪白的衬衫,下身一条藏青色的休闲裤,一副很职业的样子。这哪里是原来的我,分明是一个异类。这要是被人看见了,不被当成乡党,那才怪了。我搅碎了水中的影子,忐忑地怔在哪里。
天庭是不是搞错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像炸雷传了过来。
“你搞什么破坏,不知道这儿有人。”一个彪形大汉从树丛那边走了过来。
我遁声望过去,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站在眼前。他眼里露出冷光,很不高兴看着我。
“怎么了。”我睁大眼睛,莫名其妙。
“你少一根筋是吧,钓鱼的规矩不懂是吧,看你老实巴交的熊样,就知道欠揍。这大清早的,爷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要是把爷惹毛了,把你大卸八块,喂鱼,你信不。”说着,向我展示一下雄肌。
我勾起嘴唇,似笑非笑。心想此人一定是个歹毒之人,不是什么好鸟。这大清早的,碰见了,很是反胃。
“哟,见了本爷的,还真有不服气的。”他说着,走上前来。
我没有动弹,只是眼看别处,嘴角笑了一下。如此嚣张之人,还跟他讲屁个道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个我。怎么说,我也是有官位的人,日后他要是见了我,不跪地求饶,我都不信了。我忽然信了那句话,以貌取人,要是带上二十七品官帽,他还会这样蛮横吗。
说不定早就点头哈腰,请我吃早点去了。
他走到近前,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了一我遍。然后呲牙着嘴,露出污垢的牙齿,狰狞地说:“你小子是活腻了,是不。你知道爷是谁吗,告诉你,吓你一跳。”他添着嘴唇,阴恻恻地看着我。
“他呀!”我凑近他夸张地问。
他哼哼一笑,用手指点在我的脑门上,嘿嘿地说:“我小舅子是公安局的钱贵,钱局长,怕了吧。告诉你,我想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哦!”我微微一笑。
“识相的话,跪在我的面前,叫一声爷。爷只要一高兴,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若不然,叫你满地找牙。”他扭了一下脖子,傲慢无礼。
“我不找牙。”我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那家伙肺都气炸了,扬手在我脸上拍了拍说:“装糊涂是吗,我再警告你,跪下,叫声爷。爷高兴了,放你一马。爷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推开他的手,用手点在他的胸脯之上,告诉他说:“我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不跪任何人。”说着,侵略性地鄙视着他。
“不识抬举。”他咆哮着,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迎面就向我刺来。
我扭身闪过,匕首擦着我的鼻子扑了个空。
匕首在空中翻转着又回扫过来,眼见着要挨到肩膀,我一缩筋骨,愣是躲过了这一击。
这家伙真是穷凶极恶,是个敢于玩命的恶棍。他那匕首玩的也是极为流利,每一招都会伤人要害。我回味着道长的话,我不可伤人,但别人来伤害我。如此不公平的合约,不知道是怎么修订的。简直是制我于生死不顾。天庭啊,你是低估了来世的风气。这样随随便便的伤人,难道就不怕王法。
这就是来世给我的见面礼。我脸色一沉,厉声道:“你我初次相识,何故要我性命。”
“你赶走了我的鱼群,还这般狡辩。我最痛恨像你这样卑鄙小人。”大汉连续几次失手,已经乱了分寸,没了头绪,失了理智。
我居下临高挑衅地对他说:“有种你再来杀我。”
他哇哇乱叫,一个俯冲,挥舞着匕首又一次刺来。
只见寒光一闪,匕首已近在咫尺。我轻轻闪身,抓住他的胳膊,顺势把他往河里一推。只听扑通一声,水里溅起巨大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