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魔鬼
致力于延续文明的游学者、将文明视作世界蛀虫的常青藤、遗世独立于极地森林的雪精灵、封印会唤来无尽寒冬的守墓人、连年抗争独裁者将其赶下台的诺耶尔……
集体由个人组成,任何世界的任何集体都不会永远是铁板一块。
哪怕是军纪严明、夙愿一致的地球联合送至歌兰蒂亚的军队与团队也一样无法抗衡这条规律,在欺骗与诱惑的大师面前,没有人能够丝毫都不心动。
来自九狱的魔鬼,早就已经盯上这座城镇多年了。
与地球传说中的形象不同,歌兰蒂亚的魔鬼竟是一种相当高级的生命形态。
他们不需要吃喝、不需要睡眠而且不朽,永远遵守并宣扬秩序,永远为了得到晋升而战战兢兢的工作……
这么说魔鬼还是理想员工的化身咯?
当然不是。
魔鬼们的内心世界可以用一个字眼来完全地描述出来:野心。几乎每一只魔鬼都坚持不懈地思考着如何才能够获得晋升-或者在某些罕见的情况下,如何才能避开一场不需要的晋升。
魔鬼们信奉秩序与规则,但并不是因为后者能够促进整个社会的进步,而是因为它们相信能够从这些规则中为自己谋求私利。每只魔鬼都渴望于能够晋升至高位,从而可以随意修改规则以满足自己的目标。其他守序阵营的追随者们可能会认为它们为伪善者,但在魔鬼们看来,这种观念可以称得上是完美地可靠,而且合乎逻辑。
某些更具智慧的魔鬼则让自己始终保持着冷静,精于计算,以及高度的逻辑性。至于情感,不管怎样,这种事物往往趋于混乱,而思考与推理则是守序的。但是它们自身的邪恶天性往往能会促使魔鬼依照情绪来行事,而无法顾及自身长期信奉的利己主义。
魔鬼们喜好挑起他人的不幸与痛苦,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的。魔鬼们憎恨遭受失败或羞辱,一旦时机来临,它们就会以极大的恨意与精力进行复仇。如果受到充分的煽动教唆的话,它们会不顾一切地发动复仇,即使这会导致自我的毁灭。
同其他外层位面生物一样,魔鬼是被赋予了肉体存在之外表的抽象概念。虽然它们可能看起来是活生生的生物,有着血肉,骨骼,以及内脏,但事实上,魔鬼却是特定宇宙法则之不可思议的显现。某些魔鬼拥有近似于类人生物的内部构造,但其他则完全称得上是怪异,与凡人相比的话。由于它们的非自然生理,魔鬼们可以轻松地无视主物质位面生物维持生命所必须的生理需要。
魔鬼不会死于衰老。它们中的大多数是永恒的;事实上,某些魔鬼的起源甚至能够追溯至远在时间被定义以前,犹如神话般的过去。无论它们诞生于何时,大多数魔鬼不会表现出衰老的痕迹。但是,某些外表极为粗糙,布满皱纹的范例表现出了明显的衰老,通常这是由于某种诅咒,超自然疾病,或者神圣能量的耗损。
被杀死于九层地狱的魔鬼将会彻底死亡。而死于地狱之外的魔鬼将会化为一滩不断泛起泡沫,鬼祟移动的软泥,此状态将大约维持3至9分钟。这种残留的灵魂本质表现出了强烈的魔力与邪恶。
无论它的残渣遭受何种对待,一只被杀魔鬼将在99年之后以它的原始形态重返地狱,而且有着完整的生命值。这种传送方式将会该魔鬼携带的任何财产,包括魔法物品与财物,留在原地,即使这些物品来自巴托地狱。根据这场失败的性质,魔鬼可能不会受到惩罚,也可能面临降阶。地位较低的魔鬼最有可能遭到降阶。
一个外行人可能会认为恶魔与魔鬼不过是同种生物的不同名称,这种观念只能算是部分正确。两者都是纯粹邪恶之存在,同样也都是美德与道德之大敌。此外,这两种生物都对凡人事务报以极大的兴趣,至少是达到这样的程度:它们会掠夺,剥削凡人,甚至偶尔肆意屠杀凡人。
但在很多重要的方面,恶魔与魔鬼是截然不同的。恶魔天生就是破坏者,它们利用自身的力量去毁灭,粉碎,以及终结万物。而另一方面,魔鬼是引诱凡人走向永罪的欺诈者,撒谎者,夸大其辞者,以及窃贼。在哄骗某个凡人,从而为其灵魂上打上自己标签的过程中,一只魔鬼会使用任何诡计。
魔鬼们普遍承认三个宽泛的等级划分。在最底层的是低阶魔鬼(lesserdevil),在大群的次级巴特祖魔鬼中,只有极少数能够摆脱这种极端卑微而可怜的地位。被高于它们的任何上级肆意牺牲,低阶魔鬼们很少能抓住证明自身价值的机会,获得晋升。
位于低阶魔鬼之上的是中阶魔鬼(lesserdevil),这个更为精英化的群体享受着更多的自主权。通过它们在灵魂贸易中扮演的角色,中阶魔鬼们往往能定期地得到晋升的机会。
接近统治体系顶端的是高阶魔鬼(greaterdevil),在地狱权力体系中它们占据着权威性的职位。而其中最为强大的就是深狱炼魔(pitfiend),从血战到对整个国家的腐化,在每一项计划当中,它们都肩负着对魔鬼势力的管理监督。仅仅位于九位地狱领主之下的是一群被称为公爵的独一魔鬼。无论是否诡计多端,任何一位地狱公爵都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取代某位现任地狱领主,统治巴托的某一层面。
在转向守序邪恶的那一瞬间,一个凡人的灵魂就已注定归属于地狱。根据这个凡人所犯下的最终而决定性的守序邪恶之行为,负有最大功劳的魔鬼将获得前者灵魂俘获的收益。如果这个凡人在后来经历了某种心灵上的变换,并滑向其他阵营,他的灵魂将不再被判为有罪。一只喜欢留意一切的魔鬼也许会注意到这种损失与回归,并希望能够促使从前的猎物返回过去的人生道路,从重新获得他的灵魂。
至于某些在生前曾经在不同阵营间摇摆不定,但最终仍坠入巴托地狱的灵魂,收益将属于最初曾使前者陷入诱惑之中的魔鬼。不过前提是,这个魔鬼所采用的手段计谋是奠定该灵魂最终定罪的根本腐化堕落之因由。与任何需要逐项核对的体系相比,这种安排执行起来要容易得多,公正得多,而且魔鬼们一向喜欢自己的功勋清白明了。
在守序邪恶社会中,往往在达到拥有明辨是非能力的年龄以前,成长中的个体就会踏出走向堕落毁灭的决定性一步。但是,一个人唯有犯下实际的邪恶行径才将注定遭受巴托地狱的折磨拷打;仅仅思考一些恶毒念头并不会招致定罪。因此,守序邪恶社会通常会利用各种成人仪式,迫使年轻人为了获得成年地位而不得不犯下某种邪恶行径。例如,年轻男性经常被分配到兵营,在他人的鼓励怂恿下殴打折磨更弱小的男孩。这类风俗习惯通常出自于当地统治者的魔鬼顾问之手,不过它们也可能是自然地衍生于一个早已倾向邪恶的社会环境。
那么究竟为何魔鬼需要腐化的灵魂?
灵魂之中潜藏着大量的能量,更是下层界唯一的通行货币……虽然在某些上层位面中也是一样。
从古至今,魔鬼们一直在收集守序邪恶之灵魂,对它们施以惩罚,最终将它们转化为神圣能量,而这一系列的权力都源自太初之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