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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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莫晓彤,开门!我知道你在。”

    莫晓彤深吸了一口气,靠在门上想了想又走回了客厅,双手抱a" />似赌气地坐在沙发上。其实她没赌气,只是突然觉得难过,难过而已。

    他不再大声叫喊,也许觉得影响不好,但门铃声越来越急促,震得莫晓彤的耳朵嗡嗡作响。

    门铃声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门外有人在说,“大概没在家吧,不然早就开门了。”

    “不对啊,应该在家的。今自话,“派人过来帮我看看……”

    莫晓彤见此情景气得破口大骂,指着他道,“你今起来他也是失败的,他大概从没给过她什么安全感的,也不能够像别的男人一样温柔体贴,或者说是基于这样的婚姻基础,他放不□段对伶牙俐齿的她温柔体贴,再或者他这辈子就没对什么人温柔体贴过,也许他本身就不具备这种x" />格特质。

    她睡得很沉,即使亲吻她的脸颊也没能让她醒过来,也就她睡着了才敢这样,颜署阳想象不出她醒过来会是什么样子。

    他们之间好像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即使最要好的那段时间也是如此,彼此从不肯在嘴上认输。

    颜署阳的胃突然疼了起来,对他十个小时未进食发起反抗。他记起莫晓彤叫的外卖,寻了个遍,最后在垃圾桶里找到餐盒,说到底她的心够狠,舍得让他忍饥挨饿,想到这里觉得他心里凉凉的。现在就算把心掏出来给她,恐怕她也未必会看一眼。

    颜署阳拿起座机按下重播键,电话没人接,他只得在大半夜翻箱倒柜找吃的,可惜没找到一粒粮食,他真怀疑莫晓彤是不是女人,他以前住外头自己好歹还会准备一些面条以备不时之需,她这里倒好,连老鼠也不会光顾。

    肚子饿的脚下发虚,他只得咕咚咕咚地喝水,一边给114打电话,问附近的24小时营业餐厅,最终只有肯德基,叫了一份全家桶。他今,“什么情人。”

    莫晓彤把电话仍给他,“喏,给人家打个电话吧,万一真有什么事,我罪过可就大了。”

    恰巧这时电话进来,颜署阳看了一眼接起来,听了两句话,猛地坐了起来,面色凝重,“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

    “我马上回去,你们等着我,叫设计师们开会。”颜署阳思量了一会儿,又说,“等我回去了再通知下去,这事情都有谁知道?”

    “……”

    “好,切忌,这事情不要走漏了风声。”

    莫晓彤见他紧张兮兮的,知道必定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手心里全是汗,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嗯,很严重的事。”颜署阳严肃地道,接着又倒在了床上,抹了一把脸说道,“你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回家。”

    “你这人,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还有闲心躺着里。”莫晓彤比他还急。

    颜署阳呵呵笑起来,“你回去以后我就告诉你。”

    “你滚,居然要挟我,你以为我爱管你的破事啊。”莫晓彤想了想,狐疑地问,“你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还是打算整谁?”

    颜署阳笑着起来抱过莫晓彤亲她的脸庞,“知我者夫人也。”

    莫晓彤 />了 />被他亲过的地方,嫌恶地道,“都是口水。”

    “别闹了,跟我回家吧。”

    见颜署阳一脸认真,莫晓彤也认真地说,“怀孕期间可以签署协议离婚吧,等孩子生下来或者手术了再领离婚证也可以吧?”

    “女人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颜署阳y" />着脸,“真的只有离婚这条路吗?”

    “不然我们还有第二条路?你指给我看在哪里。”

    颜署阳爬了起来,一半利索地穿着衣服一边咬牙切齿地道,“好啊,听你的,我们离,但是我限你在五分钟之内整理完毕,跟我回家。我可不想来接你回去离婚。”

    “我现在跟你回去还是接我回去离婚啊,现在和以后没有区别。”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到底回去不回去。”

    “您饶了我吧,我还想过几,“我、我,还有小叶,但我绝对没有出卖公司,绝对没有。”

    颜署阳皱起眉头,目光从眼前的人身上一一扫过,“小叶呢?去哪里了?”

    “他好像、好像早上请了病假。”

    “这么巧?”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颜署阳放低音量,“都坐下吧,商讨一下急救方案,要是这次标不中,大家都给我卷铺盖走人。”

    第五十一章

    莫氏很快便开始调查图纸泄漏事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叶齐祖,叶齐祖成了众矢之的。

    叶齐祖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坚韧的人,x" />格外向,实则心思慎密。过去的留学经历和丰富的工作经历让他从扎堆的应聘者中脱颖而出,成了莫氏最年轻的总裁助理。

    小时候他妈妈教过他,人要往长远了看,不要只顾着眼前的利益,要有勇有谋。于是他有了长远的计划,这个计划也许是五年、十年,或者更久。他并不是个记仇的人,但有些仇恨不能忘记。

    “红颜祸水”这个成语自古就有。

    莫晓彤就是叶齐祖的祸水。也许她现在也不知道有个姓叶的青年喜欢着她,想将她占为己有。其实红颜并非祸水,祸是从男人心底起来的,对红颜有了邪念,便乱了心智或者阵脚。

    叶齐祖并不清楚自己爱她什么,也许是她的容貌,也许是一抹微笑,也许是一种姿态。她的丈夫是颜署阳,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所以顺带也爱上了她的财产,叶齐祖认为自己有个邪恶的灵魂。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叶齐祖是了解颜署阳的,他甚至觉得自己 />透了他,再老沉的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这个弱点,便可以将其一举击溃。

    然而经过了那次暗示x" />的谈话后,叶齐祖就知道自己输了,并且姿态难看,他本打算寻一个恰当的时机全身而退,好不让自己陷入这种囫囵状态。

    可他没想到的是颜署阳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手段如此之卑劣。

    这段日子叶齐祖是难熬的,颜署阳公然地架空了他,不让他bsp;/>手和新城区项目有关的任何事情。同事还如平时那么地处着,私下里恐怕都视他做洪水猛兽,生怕和他一同卷入这场漩涡。

    颜署阳并非什么花花公子,这是叶齐祖一早就知道的,但他也不是柳下惠,且重情重义,有责任心。所以在知道有个私生子时,他是矛盾的,一边是商业联姻的妻子,一边是骨r" />情深,任哪个男人都难以取舍,两全其美的办法是将两者揉合。莫晓彤是个千金小姐,纵然是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颜署阳错就错在他娶了个家世比她更好,且心高气傲的女人,她有和他抗衡的资本,若今,我不喜欢绕弯子。”

    颜署阳抖了抖翘着的腿,抿了抿唇说,“你不是很喜欢绕弯子吗?”

    “颜总,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嗯,好,很好。”颜署阳起身将办公桌上的两份文件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第一份是关于图纸泄露的调查报告,上面印有某邮件发送时间,收件人,以及发送人的ip地址,泄密者得详细资料,图片,发送人ip恰巧与叶齐祖公寓的ip吻合。

    叶齐祖苦着道,“颜总,就这东西,你也信?”

    “不信,为了证明你的清白,那你就把的邮箱打开给我看看,你别说那个邮箱不是你的,我记得你用这个邮箱给我发过邮件。”

    叶齐祖站起来把那两份文件抛在了空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就是要逼我走吗,没事,我递辞职报告好了。”

    颜署阳笑了起来,“你应该把另一份文件看完再说这句话。”

    叶齐祖低下头,另一份文件正在他脚下,反面地躺着,但dna这样的字母还是看得很清楚。他欲低头去捡,颜署阳一脚踩住了,两个男人在办公桌前对视着,颜署阳的眼睛里闪着寒光,他能看穿所有。

    “没想到莫氏总裁居然采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叶齐祖蔑视道。

    颜署阳抿唇笑着,突然扳过叶齐祖的一只手,将其拗在了办公桌前,“对卑鄙y" />暗的人只能采用不入流的手段,叶齐祖,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如此不折手段地来陷害我,抢我女人谋我财产?”

    叶齐祖冷哼一声,咬着牙道,“你太卑鄙了,那些谣言都是你放出去的吧?什么挖角,什么饭局,我g" />本不认识苏槿彦,也从没有和南丰高层吃过饭;这次图纸恐怕没有泄露吧,这一切都是你布的一个局,把我的声誉毁掉,在本城没有立足之地。”

    “不要撇开话题,我和你有什么仇恨?你不说也可以,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祖宗十八代都调查一遍?”颜署阳凶了起来,长期练哑铃的手力道大得惊人,逼着他,“你说是不说?”

    “颜总,你放开我,我不反抗是不想在办公室让大家看笑话。”

    颜署阳放开了他,两个男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知道我和你老婆一直以来的关系吗?”叶齐祖嘴角笑意讽刺。

    颜署阳怒意顿生,努力地克制这不去摔手边的文件夹,也给了对手一笑,“我早就清楚,所以你也别离间我们夫妻感情了。”

    “那么我告诉你,她失踪了,我是第一个知道她下落的人。我们很要好,要好到什么程度呢——”

    “你给我闭嘴,闭嘴!”颜署阳差点跳脚,咄咄逼人地道,“你以为你这样我们就会离婚了?别忘了我和她可是夫妻,夫妻这个词的含义你明白吗?你回去和杨忻说,让她的经纪人准备记者招待会,出来澄清私生子事件,并且登报道歉。今。

    混混沌沌间她看见自己去超市买购物,一口气买了一车的东西,日用品、水果蔬菜,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结账时发现口袋里的现金只剩下二十几块,完全不够应付眼前这一堆的东西,掏出钱包里的卡,一张刷完尴尬地换过另一张,所有的卡就连颜署阳给的象征x" />的副卡也刷不出来,后面排成长队的顾客不耐烦地看着她把钱包翻了个底朝着,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哪怕拉她一把。

    现今社会的人都冷漠,但凡碰到别人遇事多半是袖手旁观,生怕给自己惹上麻烦。当然,也可以说是这个荒诞的社会造就了人们的冷漠,毕竟谁都不容易。

    这个时候的颜署阳没有在,在她最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在,莫晓彤终于觉得自己是被孤立的,她害怕“小产”这样的字眼,她怕这个还不曾谋面的仅有的属于她的小东西也会和她的父母一样弃她而去,她甚至感觉得到和她最亲的宝宝正在慢慢地消逝。

    管理员艰难地把裙子拖出来时,血已经渗到了地上,莫晓彤看着那些血迹恐惧到了极点,浑身发抖地叫着:“快送我去医院!”

    她被两个商场工作人员送进了医院,急诊室内人头攒动,医生看她一裤子血,直接对两个工作人员道,“家属去挂号,领病历表,卡里多存点钱进去,快点去。”

    两个工作人员犯了难,谁口袋也没钱,连的士费还是两人凑起来的,支支吾吾地问莫晓彤,“太太你带钱了没有,我们都没钱,怎么办哪?”

    莫晓彤看着冷着脸的医生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城市一个朋友也没有,欲哭无泪,,“那我帮你去问问护士长吧,你们在这等一会儿。”

    “那太感谢了,太感谢了,麻烦快一点。”

    护士小姐走后,颜署阳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莫晓彤,她头朝里,面着壁。颜署阳五味陈杂地在床尾坐下,手伸进看上去脏兮兮的白色被子里,着丝袜的脚冰凉。他忙得完全把冻结银行卡的事给忘记了,上次走时也忘记给她一点现金应急用。

    护士小姐很快就带来了好消息,说是可以马上换房间,钱果然是好东西。

    颜署阳低声对莫晓彤说道,“起来好吗,我们换个地方。”

    莫晓彤躺着一动不动,无奈之下颜署阳只得笑对护士小姐说:“帮个忙好吗?我抱她去房间,你帮我拿输y" />瓶,可以吗?”

    护士小姐欣然答应。

    颜署阳掀开被子,宽大的病号服更衬得眼前的身体娇弱无比,抱在手上觉得轻飘飘的。颜署阳走得很慢,他知道她没睡,由于抱姿,她不得不靠在他的a" />膛上,让他想起许久之前她的脚扭伤了,他也是这么抱着她,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挪,只是心境大不如前。

    护士小姐领着他们穿过道。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或者能不能转院?”

    “观察两,“我买了一份稀饭,起来吃一点吧!”

    莫晓彤没反应。

    “我在医院门口转悠了好久,就这家店铺生意最好,味道应该错不了,所以就打包了一份回来。排了半个小时队,你就给点面子吧?”

    依旧没反应。

    颜署阳只得绕到另一头,莫晓彤还是那个假寐的表情,他捉住她的手,拇指按在她的掌心里,蹲□低声道,“都是我惹出来的麻烦事,才让你和宝宝受了委屈,我错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了?”

    他把脸埋在了她的掌中,很是虔诚,可是等了半响,莫晓彤还是像木头一样躺着,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有所表态吗?他有些急了地问,“你还生气呢,你想怎样,说说看?”

    颜署阳扑捉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可惜一无所获,有些生气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站了一会,心里生气地想着:好你个莫晓彤还真沉得住气。

    他又踱回到窗边,有些恨恨地说道,“见好就收哈,别不识趣地给了台阶也不下。”

    莫晓彤的喉咙还疼着,叫着劲地不肯睁眼和开口。

    颜署阳深吸了一口气地在床头坐下,下了很大决心似地道:“好吧,以后你要怎样都可以,行了吗?”

    莫晓彤倏地睁开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颜署阳,颜署阳立马后悔地改口道,“你不要误会,我说的是家务事,家务事。比如梳妆台要不要换个款式,比如放映室要不要添几个公仔,家里的家佣是不是要加薪水等等,这些全凭你做主,我绝不bsp;/>手,就算你问我一件我也不回给的。”

    莫晓彤气得差点翻白眼昏死过去,把他从床沿上推了下去,狠狠地骂道,“你滚!”

    颜署阳差点摔在了地上,他一点也没生气,爬起来拍了拍手,嬉皮笑脸地把床头摇了起来,“温柔一点,温柔一点,护士说你这个时候不能激动。”

    莫晓彤咬着牙用枕头扔他,“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颜署阳闪个身,捡起地上的枕头拍了拍灰给莫晓彤当靠垫,笑嘻嘻地打开稀饭,自己先尝了一口后说,“恩,味道还行。”他舀了一瓢放在莫晓彤的嘴边说,“别生气了,乖,把嘴张开喝一口。”

    莫晓彤看到香喷喷的稀饭就没了抵抗力,嘴巴自动地张开了,颜署阳很满意地又喂了一口,“对嘛,这就乖了。”

    对此,从没享受过这等服务的莫晓彤却有一种受辱之感,“闭嘴,我是你养的小猫小狗吗?”

    “好心当成驴肝肺,吃个饭哪那么多废话?”颜署阳有点凶,但很快又想到小护士的话,和颜悦色地道,“你看我对你家的小乖有这么好过吗?”

    “你……”莫晓彤手握成拳,气得说不出话来。

    颜署阳舀了一勺稀饭塞她的嘴巴,“我什么我,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莫晓彤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一把抢过颜署阳手中的汤勺,带着哭腔道,“谁要你伺候,我自己吃。”

    颜署阳看见莫晓彤的眼泪,惊得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放下纸碗叹了口气地替她擦掉眼泪,“你这醋也吃吗?”

    莫晓彤拨开他的手,“一边去,谁说我吃醋了,你值吗?”

    颜署阳笑了,“还嘴硬,好好不是吃醋,不过我真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女人。”

    “我也没见过像你这么嘴贱的男人。”

    “你当然没见过,总共就我这么一个男人,哪里能比较。”颜署阳脸上的笑意更甚。

    莫晓彤给了他的a" />一拳,“你还说,”然后呜呜哭着,用力地捶着,“叫你说,叫你说,你太过分了!”

    颜署阳握住她的拳头,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是我过分,所以你就大人大量,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知道这段时间让你受了委屈,我心里也烦也难过啊,你可以一走了之,我呢,我怎么办?公司的事,家里的事,得找你,还有杨忻那边,有时候真想跳进海里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我每:“也对,我爸还在的话,我们哪会结婚,那样你就可以和杨忻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正在削苹果的颜署阳看着红富士笑,削玩后看了看水分充足的红富士,咬了一口捂着嘴说,“酸,真是酸。”

    莫晓彤气得瞪眼,颜署阳又咬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道,“我说的是这苹果,苹果,不信你尝尝。”他将苹果放在她嘴边,莫晓彤一手拍了,佯怒地道,“谁要吃你的口水。”

    “哟,还嫌我脏,每次接吻是谁不肯放开的?”颜署阳讥讽的同时用强力把苹果塞进她的嘴巴,“酸不酸?奇了怪了,红富士怎么会酸呢?”

    莫晓彤被迫地咬了一口,很脆很甜,她脸颊微红地骂他,“你欺负一个躺在床上的孕妇算什么男人?”

    “别冤枉好人。”

    “没有吗?你敢说没有?要不是那个护士进来我可能就真被你掐死了。”莫晓彤愤愤不平,她的喉咙还疼着。

    “活该你,谁让你用这种事情来骗我。”

    说起这件事,莫晓彤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上午受到的羞辱加上十倍地付诸在颜署阳身上,“你还敢和我算这笔账是吗?谁让你冻结我银行卡的,要不是这家医院肯先救人再收钱,你现在看到的莫晓彤肯定就不是和你发脾气的莫晓彤了,孩子保不住不说,我也可能因此丧命——”

    听到“丧命”二字,颜署阳本能地皱起眉头,坐在床沿搂过莫晓彤的肩膀抚着她的发轻声说,“我为了能快点找到你所以只能冻结你的银行卡,好让你不得不回家,上去来看你,回去后我把这事给忘记了,也忘了给你点现金。我的出发点是为了我们好啊,一味的逃避能解决什么问题?但我不明白的是你怎么会差点流产了?摔跤了?”

    莫晓彤叹了一口气,累了似地全身心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仿佛真的有了依靠,然后慢慢地讲述她在电梯前惊魂的一幕幕,讲她在医院里接受检查时的焦虑和忐忑,讲她如何被安排到了走廊的病床上,她突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种责难,也是一种倾诉。

    倾诉在人的一生里其实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倾诉是在给身体排毒,只有不断地把毒素排出,才能有健康的身心。倾诉和倾听是相互的,倾诉者必须对倾听者有足够的信任和坦诚,而倾听着也必须带着十分的意愿去接纳,所以倾听者就显得尤为的可贵了。

    颜署阳这个男人成了莫晓彤的倾听者,这个可贵的倾听者在此时唯有说“对不起”,然而“对不起”三个字在他们二人的婚姻中也是显得尤为可贵,至少有人肯低头,有人肯让步,即使这种让步显得那么的被逼无奈。

    默契是可以培养的,其最佳手段是沟通,而沟通可以搭起一座桥,心心相通。

    颜署阳的喉咙发紧,“那个商场是哪家商场,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这么大的事,至少该来看看吧?”

    “行了,人家肯把我送医院你就该感恩戴德了,那两个工作人员身上也确实没钱。现在的企业大多数不都这样吗?不负责任。说到底你才是罪魁祸首,关人家电梯什么事?”

    颜署阳把她抱紧了一些,“哟呵,我才发现你也很善良嘛,不过你这不叫善良,叫姑息,叫软弱,我们要的不过是商场一个态度。”

    莫晓彤抬起头朝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颜署阳疼得呲牙,放开她 />着被咬的脖颈处,“我说你真属狗的,怎么死x" />不改?”

    莫晓彤吞咽了一下,仰起脸问:“现在我还善良吗,我姑息了吗,我软弱吗?”

    “我软弱行了吗?”颜署阳脖子上的牙印清晰可见,“你叫我明过的话,以至于她一大早醒来就叫颜署阳去卖报纸,颜署阳买了一份娱乐报,一份财经,但遗憾的是没有看到什么和他们有关的新闻,颜署阳左翻右翻,最后气得摔了报纸,莫晓彤惊诧地看着他,“干什么发脾气?”

    “这些人真是给脸还不要了。”他说着拿起外套往外走,“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莫晓彤纳闷地躺在床上,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颜署阳回来时,莫晓彤正在和叶齐祖讲电话,也没说什么,直说说他辞职了,并且对她的身体表示关心,莫晓彤见颜署阳铁青着脸地站在窗前也不敢多说什么,怕醋坛子又翻了。

    “在和叶齐祖通电话?”颜署阳冷着脸问,“这么高兴都说什么了?”

    莫晓彤放下电话“噗嗤”笑出来,“你比红富士还酸。”

    颜署阳并没因此笑,转身走到窗边看楼下的草坪。

    “喂,你不要回去上班吗?”

    颜署阳背对着莫晓彤思量了一下才说:“等你情况稳定一点了转院。”

    “你刚刚干吗去了?”

    “出去抽了g" />烟。”

    “撒谎。”

    “没撒谎,的确抽了g" />烟。”

    “除了抽烟还干了什么?”

    “打电话。”颜署阳毫不隐瞒。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莫晓彤问,“叶齐祖辞职了?”

    “不,确切地说应该是被我撵走了。”颜署阳转过身,挑起眉问,“怎么,损害到你的利益了吗?”

    莫晓彤愕然。

    颜署阳冷冷地道,“我看我是太纵容你了!”

    第五十五章

    “我看我是太纵容你了!”

    夫妻两人就那么各怀心事地对视着,莫晓彤清楚地看见了颜署阳脸上凝结的风暴,但此刻她一点也不害怕,也许就因为他那句话:我看我是太纵容你了!

    仔细想来,“纵容”这个词用在他们之间未免有些可笑。结婚时间说不上多长,可他们二人之间平和相处的场面用手指数也数得过来,莫晓彤从来不知道“纵容”二字如何书写,更不知这其中是何滋味。

    这是一场较量。在莫晓彤眼里是“纵容”与否的较量;在颜署阳眼里是事关信任与尊严的较量。事已至此,莫晓彤唯有拼死一搏,她微抿的唇,微微扬起的脸无不在向对手宣告:我就是这样做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对峙中,颜署阳的眼眸越来越暗,也越来越低,“莫晓彤,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莫晓彤镇定自若地问,“知道什么?”

    “你和叶齐祖难道不是雇主与雇佣关系?”

    “是。”

    面对这样坦然的回答,颜署阳脸涨得通红,愤怒得恨不得能掐死她算了,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感情、信任、尊重、宽容,这些婚姻里该有的一样也没有,就连结婚的初衷——寻求双赢的利益也变得那么的岌岌可危。他们无非都是想要制住对方,以图夺得主动权,他们的婚姻里就没有“情”这个字。

    莫晓彤紧张地看着愤怒到极点反而一声不吭的颜署阳在窗前背着手来回踱步,离职这件事叶齐祖并没有通知她。

    在把叶齐祖安bsp;/>进去之时她就有想过这样一颜署阳,你有妄想症吧?”

    “你给我闭嘴,没闲情和你开玩笑。那孩子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明到底其实是叶齐祖太了解他们夫妇二人的行事风格。

    杨忻收到最后一份dna鉴定报告时肯定傻眼了,这个孩子居然不是颜署阳的,那么这个孩子是谁的?荒谬之极的是,她真的不知道。若一早就知道孩子是颜署阳的,她肯定早就吵着闹着要他负责了。颜署阳断定,第一份鉴定报告就是叶齐祖一手包办的,所以被蒙在骨里的杨忻才敢如此胆大地炒作这件事,并且向莫晓彤宣战,就连他也差点被骗过,莫晓彤更是深信不疑。

    事情的始末颜署阳都能够解析,但唯一不明白的是叶齐祖做这件事的初衷。仅仅是因为他喜欢莫晓彤?他知道,绝无可能。

    第五十六章

    莫晓彤原本以为他们会吵个你死我活,可是没有。颜署阳坐在椅子上避重就轻地给她解释着“私生子”事件,刻意地抹去了叶齐祖的成分,黑锅让杨忻背着;也没有责难她,只是象征x" />地训了几句。这样的态度反而让莫晓彤心里生出了愧疚,同时内心也胆寒,眼前的对手着实可怕,把她的每一g" />毫毛都 />得一清二楚。

    她对杨忻的私生活感到不可思议,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个连孩子的生父都不知道的女人是无法得到世人的认知和同情的。或者她只是纯粹想生下肚子里的宝宝,不在乎孩子的父亲,也可谓勇气可嘉,但这又与她后来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符。

    莫晓彤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件事,感觉像在做梦一样,明明板上钉钉的事,现在有完全颠覆了。想着想着,偶尔也忍不住地躲进被子偷笑,到底上帝是眷顾了她一回。有时又觉得屈辱,这叫什么事啊,差点中了奸计,离婚了。

    直到第二要吃莲雾,颜署阳竟二话不说地穿起衣服往外走,拦都拦不住,他说,“不是你想吃,是我孩子想吃。”莫晓彤哭笑不得。

    一个半小时以后,颜署阳把洗净的诱人的莲雾放在了她的面前,莫晓彤心疼地 />着那些莲雾,仿佛那些莲雾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她心疼着,舍不得吃。她迷蒙着双眼拉过他,替他擦拭着前额被雾气沾湿的短发,嘴里笑他:“你怎么这么笨,买这么点莲雾去了那么久,手机也不带。”

    “不是,很多超市都关门了,这种水果本来就少,出租车司机载着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最后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的,那摊上的水果还挺齐全的,很新鲜。”颜署阳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你就买了这些啊,新鲜为什么不买点别的明,“我念及你是孕妇,懒得和你再争辩了。”莫晓彤以胜利者的姿态自居。最最值得纪念的是,在这里,莫晓彤第一次感觉到了胎动,她激动地拉过颜署阳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等待着下一次的胎动。宝宝似有感应一般地真的动了一下,这微弱的一动几乎让颜署阳尖叫,那是新生命的跳动。

    出院时,颜署阳陪着莫晓彤去做了个产检。产检室外人头攒动。大部分的产妇们都听着肚子指挥自己的丈夫,让他们在架子上找属于自己的产妇资料表。不明情况的颜署阳也问莫晓彤,“我们的资料在哪里?我去找。”

    莫晓彤笑道,“我们第一次来,哪有什么资料表。”

    护士看他们面生,便说,“初次来产检的要在这里填表格,称体重,量血压。”

    莫晓彤乖乖照做,产检室内的医生开了单子,颜署阳像别的男人一样拿着单子去窗口排队缴费,还不忘嘱咐莫晓彤坐在走廊的凳子上休息。

    在他们前面产检的一对夫妇,孕妇看上去已经快要临盆了,脸上有明显的妊娠斑,并且浮肿,但笑意很盛,“再不出来,真要剖出来了,你就折腾你妈妈吧。”

    丈夫补充道,“没事,使劲折腾,出来可就没机会了哦~”

    孕妇拍了他丈夫一脑袋,自然地挎着他的手走了。

    莫晓彤不免觉得好笑,但看到那个孕妇的脸又觉得害怕,谁说怀孕的女人最美?那些都是自我安慰的鬼话,她祈祷着自己不要有可怕的妊娠斑和浮肿。

    临走时,颜署阳突然对着平行的莫晓彤挎出一只手,用眼神示意她:“我们也应该这样,你一点都不自觉。”

    莫晓彤颇不高兴地把手伸进他的臂弯里,内心里也觉得这样应该才更像夫妻吧,所以脚步也变得轻盈了,她终于是要回家了,回到那个她以为再也不属于她的地方。

    数着时间的日子并不好过。在青城山蜿蜒的山路上看远处无边的大海,莫晓彤才有一种回家了的真实感。她靠在颜署阳的肩膀上,心里默念着:爸爸、妈妈,晓彤回来了。

    踏进家门时第一个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乖乖,乖乖蹭着莫晓彤的脚背,对她摇尾乞怜,莫晓彤蹲□抱起她,顺着它的毛发,“乖乖,我回来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不听话?”

    乖乖一动不动地趴在她的怀里,静静地听着她讲话,狗是最有灵x" />的动物之一。

    颜父颜母和苏母早就等候在了客厅里。见到姑母的那一刻,莫晓彤的眼眶竟有些湿润,苏母走过去抱住她,亲拍她的背,“傻孩子,傻孩子。”

    家里一下子有了声响,这座房子太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文姐早已回了颜家,并且听颜署阳的指示,把莫晓彤的东西给搬了回来。听说他们今什么了?”

    “你表嫂居然怀了一对双胞胎。”颜署阳用一副不可置信的口吻说道,“一下子儿女双全了。”

    “龙凤胎?”莫晓彤被惊得真大眼,“真的吗?男的还是女的?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没听我姑母说过?这保密工作可做得够可以的。”

    颜署阳坏笑着说,“苏槿彦真厉害,看来我得努力。”

    “你努力什么啊你,这次怀孕都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我看是没下次了。”

    “怎么没下次,我去做个恢复手术就不就行了。我们也来一对双胞胎,怎么样?”

    “你以为你谁啊,双胞胎想要就能要?”

    “怎么不能要,不是听说可以培育吗?人家三胞胎都可以。”

    三胞胎,莫晓彤听了这个词都觉得害怕,“要三胞胎,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喂,你说你表嫂怀孕之前有没有去看医生?”

    “应该没有。”莫晓彤指着他的脑门道,“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八卦?”

    “这哪里是八卦,我只是在探讨我们生双胞胎的可行x" />。”

    两夫妻就苏槿彦夫妇怀了龙凤胎这个问题讨论了一个中午,也没得出结论,最后颜署阳委托莫晓彤说,“回头你打电话恭喜你表嫂时,套一点秘方来。”

    两人都有些乏了,昏昏睡去,颜署阳想着要去见一见他的爸爸,把叶齐祖的事情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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