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086、揭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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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离承春86-086、揭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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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离不是自己想通了,所以醒的,是被人扰的不胜其烦才醒的。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也是一片荒芜,荒芜的满是杂草,风声过后,满地的绿色,疯狂的摇曳,晃的头晕脑胀,连心跳都跟着加快了。

    倒是看不见一望无际的荒漠,更没有那种干燥的能闻见尘土气的火。

    她压不想喝水。

    可是微凉的清水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喂进来,淙淙的流进她的喉咙,肠胃,一直喂到心里边,不停的浇灌着,压抑着她心里的灼烧之痛。

    水喝多了,也由不得将离不醒,小腹涨的鼓鼓的,尽是酸涩之感,梦里还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就在这种与本身机能对抗的落败中睁开了眼。

    陌生的环境,还有陌生的感触,以及陌生的林暮阳。

    这是个让人厌烦的世界。厌烦到让她恐怖。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死了又活了过来,还以为会再度对上钟玉灵呢。

    看到林暮阳,总比看到钟玉灵好些,起码意味着这一世尚未结束,她不必再重新开始,再来一遭。

    将离对自己不得不醒来很是无耐和厌弃,没什么感观的掠过林暮阳的俊脸,特意绕过那双灼热似火焰的眸子,很轻的吁了口气,又轻轻闭上了眼睛。

    林暮阳一把就钳住了将离的下巴,口气里没有一点怜惜:“既是醒了,就起来吧,你睡的也够多的了。”

    将离叹了口气,没什么反抗和抵触的就坐了起来。皮疼痛于她来说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触感而已,远远抵不上她对现状的无耐和对未来的无望。

    既是没死,就不得不面对林暮阳。而面对他,便是以后她要面对的生活。面对生活,似乎只剩下了顺从。

    林暮阳忍而不发的盯着将离。她温顺而沉默。四下打量了一下客栈的环境,黑如宝石的眸子便了然的垂下。似乎没有任何障碍的就接受了现状。

    她飞快的扫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也没什么惊讶,只是快速的把碍事的长发随手就挽了起来。没有梳子,她那纤细而灵巧的手在头上翻飞,不一会就梳了个发髻。没有钗环。她便随手拿了一枝木筷把头发别上。

    短短的一瞬间,她就已经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不待林暮阳吩咐,便将桌上的碗盘收拾干净了。回过头来眼巴巴的看着林暮阳,小声道:“我饿了。”

    林暮阳满肚子的怒气都因为她这句带了些可怜意味的三个字冲的烟消云散,却仍是气恼的道:“你还知道饿啊!有本事再睡三天三夜。睡醒了就吃。猪。”

    将离也不还嘴,就那么抿着唇,垂眸站着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林暮阳还能说什么?只能叫孙毓去吩咐店家端饭菜上来。一边把筷子碗墩的震天响,借以发泄自己的怒气和郁闷之气。

    再看将离,一点骇怕惊慌心虚的意思都没有。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角,文文静静的吃饭,期间连头都不抬。

    只是仍然像个易受惊的小兔子,夹菜也只夹离她最近的那一盘的一块。从吃饭开始,她也一共就夹了两筷子菜。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埋头跟碗里的米粒较劲。

    她很认真,很专注。对他很忽视,很戒备,这让林暮阳十分不是滋味。原本准备的重拳,却因为她的柔软,而如同陷入了棉花一样,效果与结果都十分无力。

    再纠缠下去,倒像他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了。

    等到将离吃完最后一粒米,准备收拾碗筷的时候,林暮阳放下碗,道:“你坐着,我有话问你。”

    将离面色从容平静,哦了一声,乖巧的垂头坐下。

    林暮阳清晰的看见将离无意识的绞了一下细长的手指,只是很快就松开了,从居高临下的角度,他能看见将离的嘴角紧抿,泄露了她的紧张和绝决的对抗。

    林暮阳状似无意的道:“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给她最后一个机会,哪怕是分辩,哪怕是推脱,他都愿意相信。

    将离却只是轻声道:“没有。”该看的他都看到了,发生了什么他心里也有数,何必再多此一问?决定权始终在他手里,他不是一直说不在乎的么?

    将离甚至报复般的嘲弄的想:她到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他想的那般不在乎。他也是男人,是个男人都不会忍受自己的女人是破鞋。

    她是不够洁身自爱,她也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她更是不知羞耻,她还水杨花,她还是残花败柳……

    他厌恶,他痛恨,他嫌弃,她都能理解。那就把她扔出去自生自灭好了,用不着一副宽容为怀,宽大为本的救世主模样,虚伪的说什么不计较不在乎。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低贱的卑微的婢女,她很有自知之明,她深知自己不论在谁的面前都是沧海一粟,不值得谁对她好,不值得谁为她破例。

    从前还有希望,那是她太天真太幼稚太无知,她把她的世界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那是她蠢。一旦那个男人撤身,她的世界便轰然倒塌,连给她重新建树自己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她不会了。

    林暮阳冷嘲的哼了一声。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事实俱在,她连个错都不认,是不敢还是不屑?

    她有什么资本这么高傲这么不屑一顾?

    是针对他,还是她自己本来就自轻自贱,自甘堕落?若是前者,他或许还能放她一马,若是后者……

    林暮阳问道:“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将离忽的抬头,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嘲弄的讽刺,却很快的垂下去,仍是不冷不热的道:“不为什么。”

    林暮阳咬牙切齿,却是笑出来,道:“这么说你很享受白日宣,陪风辄远玩那种变态的玩意了?”

    将离如遭重击,几乎要坐不住,心口被利刃绞成一团,碎模糊,好看的小说:。她却仍倔强的挺直后背,即使明知道哪怕弯下去一点,也可以自我麻痹般的少受一些挫磨,她却仍是选择了这样最笨拙的方式承受。

    将离紧咬着唇,从血腥中吐出一个字:“不。”

    “那是为什么?”林暮阳不死心,他誓要撬开将离的嘴,让她彻底的低头屈服。

    将离的视线紧盯着自己的膝盖,两只苍白细长的手像一双不真实的,没有温度,无法触,也从而不能给自己任何支持任何温暖的手。

    她没有再辩驳的意思。曾经她迫切需要这么一个机会,只要他肯听,那么她就有机会改变自己注定的死期。如果他肯听,那么她会做牛做马报答他的宽怀,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可那会他是怎么说的来着?他嫌脏了他的地,污了他的耳朵。他连面都吝于一见。

    想到这,将离更直的挺了挺后背,脸上浮起那种毫不忌惮的,也毫不在意的,甚至带了一点仇恨的嘲弄的笑。

    他现在想听,她却不想解释了。

    林暮阳没错过将离脸上神情的急剧变化。就那么一瞬间,仿佛她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爱恨情仇,当一切尘埃落定,她端坐于斯,已经脱胎换骨,笑傲生死,不需要开口了一般。

    不屑,还是不屑,她压不屑开口。如果不是对风辄远彻骨的怨恨和嫌恶,只怕这个“不”字她都吝啬吐露。

    林暮阳的上前往前凑近了一步。

    如果不是桌子隔着,将离确信他能一直凑到自己的脸上来。他的眸子如同灼烧着的火焰,似乎要窥视到她的心里去,把她心里那些隐秘的,愿意不愿意说的都拎出去,毫不介意揉碎了扒烂了,找到他要的答案。

    不过,找得到找不到,那是他的事。她一直在这,一直在这,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能不能找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那是他的本事。

    和她无干。

    林暮阳温和的开口,带了点诱惑的意味。他的声音带着一股魔力,似乎让人可以安心放心的把自己的心交到他的手上去,他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将离,我想知道你和风辄远有什么纠葛,还有,钟家小姐和你的……”

    她的名字在他的唇齿之间,带了点丝丝磨磨的甜,像是有热汽在薰着将离的耳朵,痒痒的,暖暖的,让她难以接受又难以抗拒。

    将离不无嘲弄的想,他温柔起来的时候当真是可以很醉人的。只是把这份醉人的功力用在她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下贱女人身上,真是浪费呢。

    她抬头浅浅的一笑道:“林大人真想知道吗?”他既然这么好奇,她不介意揭盅。很多时候,再没有比坦率更杀伤力强大的武器了。

    林暮阳感觉到了。将离就是一个很微妙的动作,一个很轻柔的眼神,却让她突然有了一种要还击的气势。他已经嗅到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未必是他乐于听到的残酷。

    可他不肯服输,不甘心示弱,坚定的要听她说。

    将离就缓缓的开口:“他们是我的仇人,污我清白,毁我一生,逃到天涯海角都不肯放手,非要逼我于死地……我不甘心逃也逃不掉,那么就迎接并且报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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