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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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桃花仙境似的地方住了几日,一直没有见到屋主,冯蘅也渐渐的习惯了欣赏这桃夭十里的风情。
春风一度,眼前桃花舞动。
闲时赏花,静听流水,也算赏心悦目,这竹芫斋的主人很会享受。
这么美的地方,饮食却很不方便,主人这么会享受,粮食大约也是储备丰富的,但是冯蘅坚持鸠占鹊巢不能太彻底的原则,始终不肯到里屋看看。
为了解决吃的问题,冯蘅决定探探地形,顺便找点吃的,这满眼的桃花看起来很养眼,可是没结桃子,再怎么好看也不能果腹。
第一天,冯蘅往东走,走到太阳升到正空,才走出桃花林,本以为是一片开阔地,这地也确实很开阔,可开阔的尽头却是波光流溢的大海。
海天一线,本该是很美的景色,冯蘅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预感被证实了,他每天挑一个方向走,走到头都是同样的风景,他费尽力气也没看到有陆地出现的可能,最后终于确定了这是一个岛,往好了说是桃花岛,往坏了说是孤岛,岛上只有他一个人。
冯蘅这几天唯一的收获就是海边捡来的牡蛎,他捡了不少,还接了一桶盐水,回去都养着,吃的问题暂时解决了。
从此,冯蘅开始了钻木取火的生活,一开始怎么都钻不出火来,好不容易钻出来了,他保留了火种,每天睡觉之前,用枯枝把火盖住,又不盖灭,等着第二天用。
科学文明了二十多年,一朝梦醒,又过上了野人的日子,他比野人好一点,起码住的不是山洞。
一旦适应了环境静下心来,冯蘅就发现在竹芫斋的日子还不错,有景可赏有屋可住,桃花岛上的气候很好,总是风和日丽的样子,阳光也不烈,因为临近大海,经常有风,日子过的委实惬意。
唯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里的桃花似乎开的格外艳丽,花瓣掉了不少,在地上铺成厚厚的一层,可是树上仍然团团簇簇花开不败。
冯蘅趴在窗户上看了半天桃花,这是他的消遣,因为实在无事可干。
他尝试着写过字,可是他这辈子都没拿过毛笔,勉强写了几个字,毁了一张纸,他便不好意思再写了,毕竟他住人家的,用人家的,再用坏别人的东西怎么说都不对。
看了半日,冯蘅有点饿了,从桶里抓了一把贝类用碗煮,那个放馒头的是陶瓷碗,最近他一直用这个碗做点简陋的食物果腹。
牡蛎仍然没什么味道,没有盐,没有调料,吃的是最天然的味道,嘴里着实淡了些。
桶里快见底了,下午还得再去一趟海边,这里的主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也好问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下午,冯蘅提着桶来到海边捡贝类,这些贝类都是涨潮的时候被冲上来的,也有一些小鱼小螃蟹,但是不多。
海里的鱼类肯定不少,只是冯蘅没有工具,也不想钓,他不打算在这里长住,问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后,他还要想办法回去,桃花岛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旅游地,再美始终是要离开的,没有归属感。
捡了半桶牡蛎,又接了点海水,提着桶打道回府。
晚饭又是贝,吃过饭,冯蘅懒洋洋的趴在窗户上吹风,望着外面的灼灼桃花,他极度希望那些美绝的桃花是一颗颗更美的桃子,可惜直到他趴在光滑的绫罗中睡着为止,桃花还没有结果的意思。
夜里他梦到满岛的桃花都结果了,水蜜桃、油桃、蟠桃以及各种叫不来名字的桃子挂满树枝,他快乐的穿行在桃树中间,兜着衣服摘桃子,各种品种的都摘,最后扔在地上席地而坐,围着一堆桃子大吃特吃。
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人在吹箫,冯蘅坐在绿草地上靠着树干,一边听人吹箫一边吃桃子,对一个吃了几天牡蛎的人来说,此情此景堪称完美,他想到一句话,“良辰美景奈何天。”
如果有一只烤**就更好了,当然再有点酒就更更好了,但那只是如果,现在冯蘅已经非常满足了。
冯蘅吃了五个桃子,饱暖思其他,他就开始思这个吹箫的人是谁,于是他站起来朝箫声的方向找,还不忘兜着吃剩的桃子。
箫声一直没停,像在引导他似的低缓而悠扬……
走着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冯蘅终于看到一个人,那人周围的桃树都没结果,一簇又一簇桃花开得烂漫旖旎,那人就站在桃树后,被遮住身形,他想看的清楚一点,再清楚一点……
床上的冯蘅蓦地睁大眼睛。
是梦!这是冯蘅的第一感觉!
箫声是真的!第二感觉!
他一骨碌爬起来,开门,现实中的吹箫人没梦里那么难找,冯蘅一开门就看到一个身材颀长的青衣男子背对着他安静的吹箫。
冯蘅知道,这就是他要等的竹芫斋主人,他靠着门框静静的听,这个时候打断别人很不礼貌。
那人穿的衣服虽然是青衫,可是质地看着却极好,连头上束发的都是光彩动人的金玉簪子,冯蘅自发穿的衣服质量也是上乘的,只是他穿着有点大。柜子里的衣服以青色为最多,看来这人很喜欢穿青色的衣服。
此人吹完一曲才收起箫来转身。
脸部线条分明,嘴唇薄而坚毅,斜眉入鬓,狭长的双眼泛着桃花,眼神从容镇定。
那人一转身一回头,身后桃花都失了色,他稍稍上挑的桃花眼一眨,冯蘅不由的醉了。
人面、桃花、相映红……
那人站在灼灼桃花中抱拳,声音清雅。
“在下黄药师!”
最初!
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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