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生而同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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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肚子气闷无处着力,眼见老八捉了布巾子傻兮兮呆在原地就是不肯上前,哪里还有耐?他呼啦起身,浑身带着水地往胤禩立着的这边走过来。
胤禩才退了一步就被胤禛一把撰住脚脖子往下拖,他失了稳头摇晃几下,跌跌撞撞踩进水里,与另一个同样赤身露体的人歪缠一处。
胤禩没有忽略皇帝身上如有实质的怨愤暴躁,而其中的缘由他更是比任何人都更为明了。胤禩以为这个时候顺从或许更能顺应形势,中午那一场皇帝意犹未尽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写在他脸上。两人早已纠缠难分,实在不必在这个时候自讨苦吃。
是以胤禩第一次在神智明晰的情形下曲臂环住胤禛肩膀,放松了身体任由胤禛将他的腿盘至腰间,把他整个人都压在池壁上,耳鬓厮磨。
皇帝憋了整整一个下午与一个晚上的怒意终于能得发泄出来,他任由舌头在老八的嘴里翻搅撕咬吸吮,幻想那是落入陷阱野兽的柔软心脏,一口吞下生吞活剥。
喘息间微微错开身,胤禛低头隔着水雾看见胤禩闭眼睫毛乱颤,耳后一处已经破皮流血,环住他腰身的一条腿已经无力耷拉下来,绕在他膝后轻轻颤抖,一副被欺负得异常委屈却又敢怒不敢言的风景。
胤禛低头舔去他眼角或是水雾凝成的水渍,借着温热池水的这个平素异常阻塞凝滞的地方今日竟然格外温柔暖融,让人忍不住想不管不顾来一场。
而他的确这样做了。
身为九五他的确没有委屈自己的必要,老八于他而言是政敌党魁还是闹心弟弟已经不再重要,自从登基那日老八雌伏身下开始,老八无论结局如何都是他的人,至死不离。为大清天下计,也决不可放任老八在他殡天后为祸朝纲。老八死了,要跟着他进皇陵陪葬,若他侥幸熬到自己先行一步,那也要让老八效仿太祖阿巴亥大妃,殉葬泰陵,同生共死。
……
这一轮皇帝放开手脚,手段尽出,将承恩之人翻来覆去地摆弄。
胤禩受不住,难得低声讨饶。断断续续说了几次,好几回都喘不过气来。
皇帝越发觉得无所不能,牙齿咬上胤禩耳朵,含混道:“你今日倒是乖得很,早该如此。”
胤禩闻言也不知从哪里集起一股力气,就着见不得人的姿势,抱着这人的肩膀挺身迎合,张口狠狠咬住胤禛肩头,这次当真用了力气。
胤禛只觉一线麻酥酥激灵灵的激越从尾椎一路往上,直到雾蒙蒙的感觉在耳边炸开,眼前一线金光闪开,他俯□死死箍住胤禩浑身颤抖,不能自已。
皇帝难得如此尽兴。无论老八嘴上如何硬,但他的身子早已臣服,情动欲涌皆在朕一手掌握之中。今日更是随着本心迎合,如此乖,焉能不奖?
皇帝将胤禩翻来趴伏在池壁上,胤禩察觉胤禛意图连忙挣动:“四哥不可,今日已是过了。明日一早年大将军还要上殿谢恩……”
皇帝好不容易忘了年羹尧无人臣礼的事情,又被老八一句话带出烦乱情绪,懒得再听扫兴的话,从后面一把捂住他开开合合的嘴,顺着湿滑之处顺利顶入,摆动起来。
却在这时室外脚步声轻声靠近,向来贴心的总管大人在帘外奏事,声音颇有为难之意:“皇上,永寿的主子三刻之前传了太医,方才值殿的奴才来报,说是年主子晕倒了,但封了门,不许人传递消息惊扰万岁。”
大总管心中很委屈,他真不想这个时候到皇帝跟前儿送死,但年大将军刚刚回京,年主子就这个时候晕倒了,说是巧合他是个阉人也不信。
本想等着皇上宠幸完了王爷再奏上去的,谁知左等右等两人都不出来,大有闹个通宵的架势,于是他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皇帝闻言心头一阵腻味,年家这女人心也大了,是越来越没眼色。今日晌午被她哥打断了好事,晚上又轮到她,真是骄纵无边了。
这个时候晕倒,还不准人露出风来。还不是听说了白日里年羹尧张狂的事迹,想要试探朕的虚实来了?她倒是里外做足了,让人拿不出错儿来。
皇帝失了兴致,最后一次草草了事。拉了胤禩靠在怀里哄他:“今晚你就歇在西套间里,明日朝会也不必去了。朕让刘声芳给你配个药你试一试,总这么病怏怏地拖着做给谁看?你是朕亲弟弟,只要不出格子朕自然不会尽偏着十三。”
胤禩懒得理他,哼哼一声表示听见了。我好死你见不得是不是?
皇帝见他虚软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连提了老八一贯不服气的十三也毫无应对,越发觉着自己活力无限力充沛,若不是年家那个女人打岔,再来几次也无妨。
等皇帝更衣完毕,做了步辇往永寿去的时候,心情早已被这一搅弄好了不少。连到了永寿不必刻意也能说几句不轻不重的话,责备年妃不知爱惜自己身子,病了总该让朕知道,何苦瞒着。
几句话下来,年妃反倒越发心头发凉。
她陪伴皇帝经年,生过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深知皇帝子,对这自己人越发不假辞色,若是受了委屈必然要找最亲近的人发泄出去。她算准了今天白日的事情皇帝必定窝火心头,若是肯对着自己发出来,年家反倒有救。她还能凭着多年本分尽心侍奉求上一个恩典,但皇帝却分毫不露,让她无从窥得帝王心思。
若不是皇帝当真毫不在意,就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兔死狗烹了。以年氏多年对皇帝的了解,第二种可能更大些。
年氏想到此处,一急之下喘症又犯了,连连闷咳逼的泪盈于眶、其姿哀柔、缠绵悱恻、弱不胜衣。
年氏也算了解皇帝,知道胤禛素来喜爱娇弱文雅的女子,就如同圣祖晚年也偏爱南方多情红袖一般。但美貌并非制胜利器,齐妃昔日也算貌美,奈何人如朽木其心也呆,得了几年宠爱如今只能老却深,孤守空枕。
能得皇帝青眼的,除却美貌还需心思灵慧、字字珠玑,能与君谈诗论佛,风花雪月才好。
可惜皇帝立志守孝三年,不能侍奉迎合总是小了三分力度,枕头风吹起来才够好么。若能让皇上记得自己生育皇嗣的功劳,也是好的。
胤禛果然一叹,也想起子嗣单薄一事。
年氏心虽大了,但也有苦劳。因为生福沛时要为先帝哭灵守丧熬坏了身子,难产之后太医院说是怕养不会来了。
也罢,看在福惠的面子上忍她一忍。看她模样也撑不了多久了,等她过身之后再发落年羹尧也好,也省得让老八得意。
于是皇帝又劝了几句话让她好好将养。这次年氏准确地把握住了皇帝的意思,放下心来,又殷勤暗示妾身万死,扰了皇上安寝。
皇帝年纪不再年轻,一番纵欲再加上漏夜奔波也面露疲色,本想就在此处歇下来,但终归记着三年孝期一事,加上肩上被人咬伤的地方也丝丝密密得疼起来,眼下只想回养心殿上点儿药再睡个安稳觉。
是以皇帝无视年妃欲诉不言的幽怨眼神,摆驾上了步辇。
养心殿里廉亲王蒙头睡得香甜,连皇帝回也毫无知觉。
灯下寡情薄恩四哥眼里的侧脸平和温软,呼吸绵长细密,正像是皇帝年幼之时在阿哥所里陪伴始终的那只小京犬,总在他漏夜写课业疲惫回眸时安然蜷卧榻角,不离不弃。
那只小犬后来如何了?
皇帝记得仿佛是老九眼红向宜妃吵着也要一只,这本不是大事,谁知几天之后皇阿玛在考校策论时将自己劈头斥责一顿,说玩物丧志、不思兄弟相亲。
再后来,那只玩犬溺水没了。
皇阿玛许是察觉话说得重了,因为葛尔丹的战事迁怒儿子,赏了一串前朝供奉的沉香佛珠串子了事。可那又如何呢?
从小,他在意的东西都会一样一样的离他而去,额娘、皇父的慈爱,无一例外。兄弟情分,那更是笑话,太子当他是奴才,那些小的除了十三又有那个当他是哥哥?
就算一朝独登九五,他委以重任交付信任的大臣又是如何一个个背他而去,连长大成人的儿子也不可信!
卧榻之上岂容政敌酣睡?皇帝心绪不宁,正在这时刘声芳外殿候着。
皇帝转回正殿,闭着眼睛让刘声芳给自己肩头上药。苏培盛同情地守在门外,万岁白日里可没说身上有伤痛,宠幸完了八爷就传了太医……杂家是奴才还是谨守本分的好。
刘声芳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目证过惊世骇俗皇家辛秘之人,纵然脑中全是皇上肩上得来的各种版本,面上一如既往医者本分。正当他为了努力排除脑中香艳画面而点数王爷有几颗牙时,忽然听得皇帝垂询:“可有什么填补髓、滋益气的补益方子没有?平常唬人的那些不作数,朕要可生乌发白骨的。”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写了800字,据说不合jj标准,删了很多,以后风头小了再说。有定制更容易了。
四哥终于明白八哥对他而言是‘生死同’的存在,变相表白大家不要误解了。
注意年妃的话:能得皇帝青眼的,除却美貌八爷面目肖似良妃还需心思灵慧不解释、字字珠玑讽刺挖苦老四随时随地,能与君谈诗论佛政务上呛声捅刀子,风花雪月大家懂的才好。
很甜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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