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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第五十二叶

    秋叶终于收拾好心情出现在篮球部的时候,新一届全国大赛的号角已经吹响。洛山因着不可动摇的王者身份被获准跳过地区预赛直接进入京都地区的决赛，也因此即便其余学校的篮球部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训练,赤司他们也一如往常,倒让秋叶这个经理满腔的热血一下降温了不少。

    “难得我还想效法一下五月去查探敌情来着……”

    黑发少女坐在长椅上抱着那厚沓资料不无哀怨地嘀咕起来。她向来死心眼,担下的责任就想尽力做到最好，尤其赤司还有着那样堪称诡异的毛病，她越发害怕他们遇到厉害的对手，也因此对洛山可能会遇到的每一个对手都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不用看也是我们会赢！”以为秋叶是在担心他们会输,叶山小太郎凑过来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不过小叶子有这份心我们还是很感动啦！”

    “那不一样啊前辈……”陷入难得低落情绪的少女显然已经听不进任何安慰，满脑子充斥着自己是多余的存在这样的想法,直到头顶传来轻微的压力。

    “小秋……和小时候一样经常会钻一些奇怪的牛角尖。”

    玲央将毛巾盖在秋叶头上轻拍了下,看着秋叶的眼神有些微妙,脸上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被说成奇怪的少女掀掉毛巾抬起头看着他，努力瞪圆了眼。

    “哪里奇怪了？”

    “小时候有个男孩捉了一只虫子放在你的裙子上想要捉弄你，你不小心把那虫子踩死了，他就趁机要你赔，结果你真的蹲在草丛里一整天就为了找一只一模一样的虫子……”

    平日里不爱说话的美少年一提起这件事就话多了起来，大概是真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记得格外清楚，看到秋叶露出茫然的表情，他忽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

    “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你后来捉到的那只和死掉的那只品种不一样。”

    秋叶囧囧有神。

    “玲央哥比我更奇怪吧？”

    秋叶对玲央所说的是并没有什么印象，也许那时她还太小，又或许在漫长黑暗的过程中她逐渐抛弃了那些温馨的过往，也渐渐记不起那些曾经开心或者欢喜过的事情，不过听玲央的叙述倒很像是她小时候会做的事情。

    不随意帮助别人，不欠人人情，其实正是秋叶儿时擅自定下的做人宗旨。

    “哈哈，你们两个都很好玩啊。”

    听了半天的叶山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确实以一般人的思维来看，无论是固执地要赔偿别人虫子的事还是为了一个虫子的品种纠结多年的行为都很让人忍俊。

    “在谈什么？”

    刚从门口走进来就看到三人相谈甚欢的场景，赤司微微皱起眉。

    “啊，在说小叶子和玲央他们小时候的事啊，一对钻牛角尖的家伙，倒还真是有兄妹缘。”

    叶山随意地回答，却也是真实地觉得这两人的气场很微妙，都是不爱说话又偏爱较真的子，或许跟秋叶那个母亲有关？

    “钻牛角尖么……确实呢，不过那是秋儿的生存方式。”赤司双手环一脸正色地看向秋叶，后者被他的视线看得不自在，默默地转过了身子，玲央无声地将视线转向赤司。

    “怎么说？”

    “简单的说，如果不是爱钻牛角尖，也许她不能活到现在。”

    赤司说得无意，听的人却不自觉认真起来，玲央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记忆中老师死于一场很惨烈的事故，整个车上的人差不多都死了，唯二的幸存者就是秋叶以及……一个男孩？

    “小征。”

    玲央忽然开口，快步走到赤司跟前微微低下头看着他。

    “训练结束我们去聊聊。”

    赤司淡淡地挑眉。

    “你们俩要聊什么？”终于鼓起勇气面对赤司的少女抬起头奇怪地在两人之间来回看去，似乎是察觉到气氛不太好，她下意识地想转移话题。

    “对了，赤司君，周末我在神奈川看到黄濑君了。”

    说完就有些后悔，她虽然看似冷漠不喜欢轻易与人靠近，其实是很重感情的人，也因此非常害怕会从赤司口中听出与他无关之类的生硬的话。她一直以为即使自我如赤司，也是真实地曾经将伙伴们印在心上的。

    “嗯？”赤司倒意外地表现出了兴趣，看着秋叶的表情显出一抹兴味，“凉太现在怎么样？”

    “额……其实我只是远远看到，也没上去说话，黄濑君看起来很好啊，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候都好。”

    虽然不知道和那个女孩有没有关系，但至少她第一次看到黄濑那样幸福的表情，即使只是如此也值得了。

    这样说的时候，少女的心底忍不住生出一丝近乎羡慕的情愫，这两天只要想起黄濑和那女孩相处自然融洽又幸福的场景她就忍不住唾弃自己因为一个吻就紧张到发烧的毛病。虽然不知道赤司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在那个时候做那种事，但到底还是她太没用了。

    “是吗？那么我的预测果然还是没错的。”

    已经碎裂的城墙没有再修补的必要，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只有离开才能看清最真实的自己，才能真正找到自己要走的路。

    赤司看起来心情确实不错，过去的同伴离开了自己之后过的很好似乎也是他预料中的一部分，少年浅笑的模样让在场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愣了下。

    “呐……赤司你就没什么弱点吗？”

    叶山忍不住念念有词，他一直觉得赤司给自己加了太多枷锁，不管解开多少都会有新的枷锁突然出现，也就鲜少有人能得见少年真实的面孔和心思，他本以为秋叶不一样，但其实少女面对赤司的时候多数时候也是很无力的。

    听到叶山这样问，赤司不经意地皱起眉，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秋叶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山前辈问了奇怪的问题……是人都会有弱点的嘛。”

    她不久之前才真正意识到赤司也只是普通的人类，也许比起他人多了份倨傲与无药可救的自我，多了些被命运眷顾的天赋与运气，却也同样是会生气会痛苦会欢笑的少年。

    拥有太多不见得是幸运，更多的时候只是命运的无奈。那是一条漫长的旅程，他或她都无法独立承担，不过还好，很早以前就注定相交的道路指引着他们走到了一起。

    “哎？说两个来听听嘛！”叶山少年不怕死的询问换来赤司意味深长的一瞥，他勇敢的决定无视，兀自凑过去看向秋叶，连玲央都显出几分好奇地看着秋叶等待解答，秋叶顿时哭笑不得。

    “那个……”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赤司，看到他微眯起眼，并未见生气的样子，她深吸了口气。

    “其实他很不擅长面对热情的人啊，所以别人越热情的时候他越喜欢冷着脸。”

    也因此在帝光时期收获冷眼最多的人非黄濑莫属，少年曾就此做过深层次的自我探索，却始终一无所获，只有秋叶看出了端倪。

    叶山小太郎在一股深深的中枪感中沉默下来，玲央的肩膀忽然抖了下，泄露出他在努力忍笑的事实，赤司淡淡地瞥了秋叶一眼便转身走出去了，秋叶站起身跟了上去。

    “我说的不对吗？”她颇有些好笑地跟着他走到了更衣室，少年一边开柜子一边淡漠地应了声。

    “凉太的话，我只是想让他更进一步而已。”

    只是觉得那人天赋异禀却偏爱玩，需要一些严厉的鞭策，所以面对他的时候不自觉冷硬了些，至少赤司本人并不觉得自己是因为格而特别针对黄濑，秋叶却显然有不同的看法。

    “哎……原来黄濑君还备受期待来着。”秋叶轻笑，黄濑加入篮球部的时候她还在美国，对奇迹的世代了解不多，不过偶尔去篮球部的时候总是看到金发少年一脸苦兮兮的模样猜测那人常被欺负，倒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意思。

    “不过看着现在的他总觉得很神奇啊。”想起那天在神奈川看到的场景，秋叶轻依在门边抬起头感叹出声，“黄濑君好像恋爱了，看起来成熟多了。”

    她忽然记不起最初遇到少年时的样子，只隐约记得那时候那时黄濑单纯的像个孩子，喜与怒都很纯粹，看起来又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每每挑动她心底微弱的恶作剧因子。

    “砰”

    关门声忽然响起，秋叶回过神，赤司正关了柜子们朝她走来，表情有些微妙。

    “秋儿果然很喜欢凉太。”

    声音一如往常，隐隐透露着危险欲来的信息，秋叶忽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却还是认真地迎向他的眼神。

    “赤司君其实也不讨厌他不是？”

    赤司轻哼了声。

    “你知道我说的意思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看到赤司慢条斯理的朝自己迈开步子，这情形和那天聚会时恰巧的吻合，少女不自觉紧张起来，却并没有做出如那天一般一味逃避的举止，只偏过头轻笑了下。

    “我喜欢黄濑君，喜欢五月，喜欢姐姐们，喜欢玲央哥和洛山篮球部的前辈们，正因这是纯粹得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喜欢，我才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口。”

    她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这时红发少年已经来到了跟前，她眨了眨眼，似乎是下定什么决心般忽然伸手扯住赤司的手臂。

    “只有你是不一样的。”

    她埋怨过他，嫉妒过他，恨过他，眷恋过他，却惟独不敢去喜欢眼前的少年。她是那么喜欢光明的人，却没有勇气去触及站在光明源头朝自己伸出手的少年。也许和她爱钻牛角尖的个有关，也许她一直以来在用一种仰视的视角看着他才会生出许多无用的自卑念想，但不管怎么样，在看到黄濑和那女孩那样单纯的幸福之后，她忽然怨恨起自己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赤司君是不一样的。”

    她淡淡地重复着，黑眸直直地盯着赤司，像是他发烧昏迷那段时间一样专注。试着去摒除一切杂念，不考虑任何纷乱的思绪，顺着本能说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和任何一种喜欢都不一样的……只有赤司君，我没办法解释心中这些躁动的情感，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比任何事情都能更彻底的明白……”

    赤司的表情一变，试图伸出手，秋叶却把他的手臂攥得死紧，下一刻忽然环抱住了他。

    “我……想和你在一起，有生之年，只想和你一起。”

    察觉到赤司的身子微微一僵，秋叶忽然低笑起来。

    “昨天……我熬夜看完了爱子的那本小说，书上说，接吻的时候，睁着眼睛的那一方注定被吃得死死的。”

    那时她才明白赤司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不过她和赤司原本就是这样不平等的关系，被吃得死死的一直都是她，也就无所谓那些事情，不过现在她有更想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松开了环住赤司的手臂，双手小心地往上，踮起脚尖，红着脸刚凑到赤司的脸旁，休息室的门忽然被大力推开了。

    “啊，迟到了迟到了！”

    姗姗来迟的大胃王推开门直接朝柜子跑过去，完全没注意到门边的两人，他慌张地脱了外套就要奔出去，这才看到门口的光景。

    “吓？你俩咋了？”

    要说这人虽然在篮球场上骁勇善战，对待生活学习都是真白痴一枚，感情的事就更一窍不通了，不过就算如此，他也能从赤司不善的脸色里猜出自己刚才似乎打断了什么好事，于是他尴尬地挥了挥手。

    “那个……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不用了。”

    实渊玲央忽然出现在门口，伸出一手轻依在门边，另一手颇显得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发。

    “小征，果然我们还是现在谈谈吧。”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这么多人围观的可怕现实之后迅速消失殆尽，秋叶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集中到脸上去了，急忙弯下腰鞠了个躬就窜得不见人影。看她途径门口的时候玲央还很体贴的让了道，赤司不自觉挑眉环。

    “很好，我也有话要说。”

    他俩怎么了？

    已经忘记自己迟到一事的大胃王满脸困惑地挠了挠脑袋，不解地看着眼前两人互相对视颇有一番打算就此天荒地老的架势。

    “额……有话好好说。”

    “永吉你先出去一下。”赤司忽然开口，“顺便告诉秋儿，今天的债我很快会讨回来的。”

    这样说的时候，赤司敏感地察觉到对面的少年眉毛皱得死紧，他忽然笑了起来。

    “虽然你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很多余，不过听听也无妨。”

    玲央被噎了下。

    赤司……果然不适合做妹夫。

    作者有话要说：接吻睁眼那个是我瞎掰的，望天

    不过这是我看了多年言情小说和各种偶像剧总结来的经验

    知识丰富的恋爱理论学姐就是说的我啦【呸

    嘤嘤日更好辛苦，求抚求鼓励，**血快用完了肿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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