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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第二十六章

    胤禛一行人被努达海一家恭恭敬敬地迎进正堂,给金锁做足了排场。胤禛坐上主位，永璂小胖孩儿自然腻在他家皇玛法的腿边。永璋本想牵着他家十二弟,却发现被皇阿玛抢先了,只能独自坐到一边。金锁坐在皇上另一侧,心中忐忑之下，只敢浅浅地沾了个椅子沿儿。

    当中是努达海一家，上到老太太，下到骥远、珞琳,重又行了参见皇上的大礼。胤禛淡淡地叫起，冷眼扫了这家的其他几个人。一眼倒也看不出来什么，不过胤禛相信,能够勾起自家胖孙子兴趣的人物,必定会有些不同凡俗之处的。低头去看,就见小家伙儿正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子，一看就是不知道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努达海在胤禛处已经背叛了刑，对于胤禛来说，现在只是哄着自家胖孙子玩儿的小把戏而已，上不得台面。若不是小家伙儿心心念念地放不下，他又怎么会有心情逗着这些人玩，直接一巴掌都给拍死拉倒。哪还会特特地弄个皇后义女的格格出来，不成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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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自家胖孙子的巨大价值，子又别扭，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保持他的好心情，然后让小家伙儿能够更加心甘情愿地为朕，为大清卖命。将自己近期的行为进行了总结归纳之后，胤禛很确定地下了这样一个结论。并且认为，这样的行为，是必须要发扬光大的，是必须要坚持到底的。（好吧，四爷正在飞速地向孙奴发展。）

    永璂小胖孩儿甩甩被他家皇玛法拽住的胖胳膊，甩了几下都没能甩掉。于是，嘟着小胖脸凑向他家皇玛法抗议，干嘛好像牵小狗一样地拽着爷。小胖孩儿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见见努达海家的两个败家儿女。对于他来说，那样将额娘当做仇人的儿女是让他无法想象的。那是他们额娘啊，为了一个所谓的朋友就能背叛额娘，真是够了！

    当年，小胖孩儿也只是偶然听皇后提起过她那个族妹的事儿，本就没当真。做鬼之后，又听雁姬的一个族人说起来，才知道这竟是真的。努达海跟新月畏罪自尽之后，他的两个儿女跟他家老太太竟然都将雁姬当成了罪魁祸首，给关进了佛堂里，到死都没有放出来。这两个可真是月姨娘的好“朋友”啊！

    “皇阿玛？”上辈子只是听说，可从没见过，小胖孩儿今天就是要好好围观这样两个是非不分，好歹不知的畜生。想想当年，他家皇玛法就算遇见德妃那么个极品额娘，还不是好好地敬着到她死。可是，皇玛法是怎么回事，也还想靠近一点去看看呢。

    胤禛胖孙子的光脑门儿，没有说话，将手中的茶碗递到他嘴边。小胖孩儿迷茫地被灌了口茶水，差点呛着。皇玛法怎么了？爷没说爷渴了啊！不过，胤禛这一打岔，小胖孩儿也没了围观的机会。那边他三哥已经开始宣旨了，努达海一家又都跪下去接旨了。

    皇家格格由下臣抚养，这是皇家给的体面、恩宠，可也不是个好差事。养得好，那是理所应当；可若是养得不好，让格格挑理了，那就是藐视皇家的大罪。不过，眼前的这些人好像都没想过这一点，或者说他们只想好的一面了，个个都有些飘飘然。尤其是那两个小的，当着皇上、贝勒的面前，就敢小动作不断，真是不知死活。

    金锁一进门就细细地打量着这一家人。这些就是她今后一段时间里的任务，怎么能不好好端详端详。雁姬她已经见过，先放下不说。他他拉老太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只不知好不好相处；努达海将军看上去很稳重，可金锁却知道人不可貌相，新月的事还在耳边；骥远跟珞琳，这两个将是她接触最多的人，相当的年纪，看上去都是活泼的子，应该好相处。

    不过，金锁知道，她这次来可不是来跟他们相处的。心中并不十分清楚这一家怎么得罪了皇上跟十二阿哥，却知道此事尽因努达海跟新月而起。这努达海看上去已是人到中年，又有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还要做那些不着四六，找死的事呢？金锁想不通，就像她也想不通，她家小姐为什么就是看着那些市井混混、卖唱女子顺眼呢！

    永璋宣旨之后退到一边，他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得冤枉得很。有皇阿玛在这儿，哪还有他说话的份儿。他此行唯一的作用，恐怕就是读读圣旨吧。低头看见十二弟正冲他伸舌头，永璋又笑了。其实，能跟十二弟一起，他也不算太冤枉。

    “金锁，你站过来。”胤禛放下手中的茶碗，招了金锁过来，又向努达海一家冷声道：“朕今日将格格交给你们，都好好伺候着。若是让朕知道你们怠慢了格格，那就别怪朕不给你们留情面。现在，过来给格格见礼吧。”金锁的份位虽然不够高，却也算是皇家格格，沾上这一点，那跟努达海一家就是君臣有别，胤禛这也是为她做足了体面。

    金锁心中一动，脸上就有些激动。之前在中不觉得，到了这时她才觉得这个格格的贵重。跪倒在她面前的，可是有将军啊！直到了此时，金锁才真正有了一步登天的感觉。她忽然又想到她家小姐，若是小姐好好的，循规蹈矩，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吧！想到这儿，她又不由得暗恨紫薇不争气，怎么就觉得小燕子跟白吟霜是个好的呢！

    “各位快快免礼。我得皇上跟皇额娘体恤，倒是打扰了贵府上。往后也不必日日行此大礼，咱们都松快些得好。福晋，皇额娘也说过，我还该叫你声表姨母呢。”金锁上前两步亲手将雁姬扶起来，环视了一圈众人的表情道。果然，她这副作态让这家人都不怎么满意啊。

    论理，金锁不扶人也就罢了，若是要扶的话，也该是扶起他他拉老太太，毕竟她的身份在这儿放着。不过，金锁这一声表姨母，不仅给了雁姬面子，也让人挑不出理来。更何况，皇上还在后面镇着呢，他不发话，谁又敢说什么。

    “好了，既然人也送来了，朕就走了。”胤禛一看完事儿，是一刻也不想留，站起来就走。本来就是个哄小孩儿的事，不值得他浪费太多时间，里一堆折子等着他呢。

    永璂小胖孩儿被他家皇玛法拽着，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还不忘回头道：“金锁姐姐，记得常回陪陪皇额娘啊。若是有人跟欺负你，记得找个人回来告状啊。永璂有时间，也回来找你玩儿的……”不停地冲金锁挥着手，小胖孩儿笑得如此天真可爱。

    金锁被这笑容弄得一身虚汗，上次十二阿哥就是这么笑着，跟她讲了一堆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如今再看见这样的笑脸，让金锁忍不住将那些法子又在脑子里复习了一遍。看上去这么可爱的孩子，是怎么长成这样的呢？小姐有这么个弟弟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恭送皇上”的声音中，正堂里就剩下努达海一家跟金锁。雁姬又将老夫人扶到侧位上坐下，才介绍道：“格格，您还不认识奴才的儿女吧。这是骥远，那个是珞琳。他们的年纪跟您都差不多，平日可以给您做个伴，若是有什么事，也尽可以跟他们说。骥远，珞琳，你们还不快过来见过格格。”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努达海打断。他脸上一副急切的样子，问道：“格格，不是说新月格格也跟您一起住到奴才府上吗？怎么不见新月格格？”月牙儿，他的月牙儿啊，怎么他看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他的月牙儿呢？皇上在的时候，他不敢问，现在却再也忍不住了。

    “啊，对啊。金锁格格，阿玛说还有问新月格格也要跟您一起过来，怎么没有看见呢？”珞琳变现得很活泼，她一拍手问道。这个格格长得好漂亮，气质也很好，不愧是皇家的格格。不知道那个让阿玛夸得赞不绝口，引人怜惜的新月格格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新月格格？谁啊？”金锁故作惊讶的问道，然后又恍然道：“努达海将军说的是原先端亲王家的女儿新月吧？她倒是跟着我过来的，现在应该是在外面跟那些人们一起。不过，努达海将军，新月已经被废了格格封号，今后可不能再如此称呼她。我听见了倒没什么，若是被御史们听见，怕是会参您一本的。到时候，本格格也要吃些挂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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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达海本来瞒着家人这事，想着让他的月牙儿至少在他府上能过上以往的日子。没想到第一句话就让这位出身民间的金锁格格给揭了底，这让他十分恼怒。在他看来，新月的出身不知道比这个民间格格高贵多少，现在她不过是仗着皇后的宠爱，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的月牙儿。总之，他是绝不会让月牙儿在他府上还吃亏受委屈的。

    “金锁格格请慎言，新月格格乃是原端亲王嫡女，出身高贵，她……”

    “努达海，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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