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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旧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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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请小心12-第十二章旧事(十二)

    旧事(十二)

    皎月如盘,簌簌洒着银粉,为人间镀上一层银辉。

    转眼间,中秋便至。

    街道上缀满了大红灯笼,如一条长龙蜿蜒而去,你甚至猜不透那边际是在何方。秋风正凉,却吹不散这喧闹嚷嚷的热闹景象。有人家在院中摆好香案,供上当季的瓜果糕饼,焚香祷告真心祈盼家人幸福安康。

    这些日子里,空气中飘散着最多的便是丹桂的清香,已经香烛燃烧后特殊的烟火味道。细细品闻,兴许还能闻的到刚出炉的糕饼香味儿。那样的日子里,都是甜蜜的,尤其以蜂蜜和饴糖的味道最多。大约在人们心中,在过节日的时候拿出那些甜蜜的糕饼,便是最好最快乐的时候了罢。

    在这日里,夜晚大多都是热闹的。哪怕是那帝王之家也要招一些歌舞,共享盛宴,赏一轮明月,谈一段好诗。

    这不同地域所庆祝的方式自然也有区别,但无论哪种心境下,那种幸福的心情是无法改变的。

    中秋家宴一般要稍早些,早早用过饭食,接下来的时间便走到大街上玩耍了。夜晚的生活在平日里也没有这般丰富,就连平日里被要求早早睡觉的孩童们也得以随父母亲上街看看那热闹之景。

    然而此刻,在这举国欢腾的时候,在喧闹拥挤的大街上,一名青衫男子站在大街中央,神情略有为难。只见是名身形瘦削的男子,看年纪大约不过十七八岁,只是气质沉稳脱俗俨然不是不知世事的少年人能媲美的。一头如午夜般漆黑的发被一靛青色的缎带轻轻束紧,几绺轻柔的发顺着柔和的风轻轻搔弄着他修长的脖颈。他表情清冷,乌黑的瞳定定盯着远处,神情晦暗不明。然则,他的脸却是极美的,堪比绝色女子,却自有一番清雅之气。头顶皎月无暇,秀美的容颜在月色中堪比谪仙,飘飞的衣角宛若乘风而去,不禁让人自惭形秽起来。

    来人的行人不由自主避让着男子的身边,这拥挤的大街上竟然无声的为他空出来一条干净的小路来。

    夏侯飞霜站在原地,手指不由得抚上额角。方才明明是同大伙一同出来的,她也不过是在一个卖扇子的摊子前停留了片刻,等到转身去,却发现偌大的街道上只剩下自己和一些毫无关联之人。

    在原地等了会儿,也不见有人寻来。夏侯飞霜索抬步继续逛下去,记忆中的京城变化颇大,尤其是这朱雀大街上,但这繁华的景象却是哪里都无法相比的。

    前方有一阵阵叫好声,她顺着人缝里看去,原来是一群耍把戏的,便不甚感兴趣的扭过头去。少年时,她也曾经对这种热闹的景象好奇不已,常常借着人小钻进人群中一看就是大半天。等到小厮们找来了,回去免不得又是被一番责骂。大约是随着年纪渐长,或许也是因为阅历所致,她的子越来越淡,连曾经喜欢过的东西也提不起丝毫兴趣来了。

    大概唯一没变的便是她那颗喜欢食物的心吧!兴许是有过曾经差点被饿死的经历,让她对食物极为执着。在大草原上,没烤熟的狼她照样可以吞吃下肚,也不怪有人说她对食物执着,却是个不懂得鉴赏的。对于此,她一向懒得解释。不是不懂得鉴赏,而是因为食物在她眼中是无比神圣的存在,哪怕再难以下咽依然要抱着一颗感恩的心来对待。

    腰侧的荷包里装着一些碎银子还有大额的银票,这是临出门之前萧逸竹和诺儿塞给她的,说是搁在手里看中什么便买下来。当时她有一瞬间的茫然,这才想起自己算是被人家给养着了。若是有人知道曾经的夏侯飞霜竟然是如此地步,不知道会不会笑掉大牙?但愿不会,成年人的牙齿掉了,可是不会再继续生长的。想到这儿,她不禁失笑。何时起,她也有这般轻松恶趣味的时候。

    不需要面对商场之上的尔虞我诈,也不需要面对自己经营的店铺,甚至连个赚钱的营生都没有,她可真实清闲到了极致。

    正走着,她忽然闻到了一股有别于其他糕饼的甜香味儿,是一种略带苦涩,却又有些特殊甜蜜滋味的味道。

    那是什么?

    她脚步加快,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推车。推车不大,却包含了一口平底的大锅,以及一张方方正正的面板。老板是个年纪大约五十上下的老汉,黝黑暗黄的面容满是岁月洗礼的丘壑,但他的眼睛却亮的惊人。听着铁锅里嗞嗞作响的声音,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幸福感来。

    大约是因为满足所以才会幸福吧!她想,因为用劳动换来合理的报酬,让自己可以生活下去,便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她看着铁锅里微黄的饼子,巴掌大小,微焦,隐隐闻得到一股特殊的清香味儿。这就是她所闻到的味道,似乎是同记忆中一种食物相类似的香气。

    “老板,这是什么?”

    老汉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个面容姣好一身贵气的小公子。只是这样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摊子前?他虽好奇,却还是诚实的答道:“小公子,这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就是普通的糖饼子而已。”

    “老板,来一个尝尝。”

    老汉只以为这个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好奇,没想到人家还真的要买。连忙麻利的用草纸将一个刚刚出锅热气腾腾的糖饼子包好,小心的递到她面前,说:“公子,五文钱。”

    夏侯飞霜接过烫手的糖饼子,拿出荷包找了找,还真有五文钱,于是就顺势递给了老汉。糖饼子散发着面粉的味道以及热油的清香,夏侯飞霜遇见到这面粉的质感并不会很好,没想到入口后,倒是让她意外的眯了眯眼睛。

    面粉的口感略微糙,咬一口里面包裹着的糖浆就涌了出来,热乎乎的,险些烫到她的舌头。并不甜腻,还有几分淡淡的苦涩如同闻到药材的清香味儿。夏侯飞霜将嘴里的饼子咽下,才问道:“老板,这里面包的好像不是麦芽糖?”

    “回公子的话,这确实不是麦芽糖。小老儿的儿子在南方上工,给一个财主家种地,种一种名为甘蔗的作物。这甘蔗可是个好东西啊,听说是从别的地方引进的,但没想到却能榨出糖来。财主们每年都会给工人们发一下红糖下来,我儿子不爱吃,就都给我拿来了。小老儿没别的手艺,就做了这糖饼子来卖。没想到,反响很不错啊!”老汉滔滔不绝说了一通,见夏侯飞霜怔怔听着他看,顿时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公子,是小老儿话多了。”

    “没有的事。”夏侯飞霜连连摆手,脸色也柔和了下来。“听您说起,觉得很有趣。”

    老汉看着她憨憨一笑,道:“这人老了,儿女都不在身边,话就多了起来。”

    夏侯飞霜含笑以对,原来是红糖的味道,这也难怪她会熟悉了。记得她在这个时空里第一次来癸水的时候,比较悲催的正好是一个雪天,身边只有师父在。她的肚子痛的不行,然后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就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糖水等着她。这个味道很纯粹,同她在现代吃到过的很不一样。

    告别了老汉,夏侯飞霜手掌抓着个糖饼子咬着,毫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眼神。也是,这么一位俊美的公子,在大街上毫无顾忌的咬着这等鄙的食物,若不引人注目,还真难。

    同她这边的悠闲不同,另一边可有人急坏了。

    慕容诺儿狠狠的跺了跺脚,揪着自家相公的耳朵就是一通数落。“让你走的那么快!看吧,把人给丢了吧!”

    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身边还有一对孩子,赵恒被自己的妻子揪着耳朵的模样着实不能去看,但又不敢大声反驳,只能小声的可怜兮兮的悄声说:“娘子,这样不好看啊!”他好歹也是七尺男儿,这样如何是好啊!唉~娇妻虽好,可有时候也消受不起啊!

    慕容诺儿也被众人火辣辣的视线看的有些不自在,忙收回手指,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你说怎么办吧?!”

    赵恒揉了揉自己被抓红的耳朵,朝四周看了看,疑惑道:“娘子,你有没有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我爹!”她没好气的说。

    赵恒的脸凑了过来,微笑着说:“逸竹也不见了。有可能,他有跟着岳父大人吧!”

    慕容诺儿被这句‘岳父大人’说的浑身不自在,自从知道了夏侯飞霜是女子后,她就觉得怎么来都奇怪。连那句市场挂在嘴边的‘爹爹’,也变了味道。更别提,这个人还和她的亲弟弟有关系,真是一团乱麻理不清。

    “罢了,就让小竹去找吧!”慕容诺儿叹了口气,无力的说。“咱们借着逛吧!”她微笑的看着女儿,道:“念儿还想去哪里呀?”

    赵若念张着小嘴,开心的说:“还要去看猴子!”

    “好好,娘带你去。”展臂将爱女抱在怀里,慕容诺儿就这样朝前走去,同方才焦急的模样俨然判若两人。

    赵恒怔了怔,拉起儿子的小手,也跟了上去。

    而他们口中的萧逸竹却并未跟在夏侯飞霜身后,他此刻正身处一条暗巷中,墨色的衣袍几乎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他的发冠乃是黑玉制成,在夜色里闪动着诡异的光泽。一双凤眸微敛,稍有一丝怒意泄漏出来。他定定看着空气中的某处,低喝:“出来吧!”

    暗影浮动,几缕月光从房屋的空隙间投到地板上,看着鬼影徐徐,甚是吓人。

    仿佛是如流水一样,几抹黑影缓慢的从四周汇聚而来,渐渐的凝聚成几个人形。

    萧逸竹看着面前这些面目表情,浑身裹在黑色武士服中的男子们,露出的憎恶的表情来。有着活人的面貌,活人的心跳,却犹如死人一般活着,真是让人恶心的作呕。他从未见过这样让他打心里厌恶的死士,好好的心情都被败坏掉了。

    此刻,他不想去考究为什么在他的喝问下,这些人会出现。但值得思考和在意的是,这些死士背后的势力。是什么人能培养出这样的死士来,如同死水一般,了无生趣的杀戮机器。

    死士的武功不在高,在的只是一颗不畏惧死亡的心。

    他手下虽有暗卫,但也是不屑于培养死士的。

    这群死士手中所持兵器并不是寻常所见的刀剑,而是一柄大约不足十寸的短刃。刀刃上闪动着寒光,看起来十分锋利。这种短刃适合近身搏斗,只需要轻轻一划,便可以瞬间割断一个人脆弱的脖颈,最适宜死士刺客们来使用了。

    萧逸竹看了眼那短刃,微微皱了眉。这短刃的形制并不是中原所有,倒有些像是东瀛那边所用。难道说,这些人是东瀛人。

    但他并不打算细究,他的时间可不是浪费在这上面的。

    死士们严阵以待,身体弯成一个诡异的姿势,手持短刃,摆在前。即可防守,又便于攻击。

    萧逸竹并不大这个看在眼里,他的手指按着身侧的一把乌鞘长剑,此剑是他学剑来收到的第一把宝剑,看似平常,却是最好不过的兵器了。他缓缓抽/出长剑,这是一柄三尺长剑,剑身狭长,闪着幽幽的冷光。长剑一尘不染,如镜子一般,照得出人的影子来,可见它的主人平日里必定对这长剑极尽呵护。

    此刻,这长剑被他抓在手里,锋利的剑锋上映着他冰冷无情的侧脸,嗡嗡清鸣,似随时准备着大开杀戒饮人鲜血。

    大拇指索着剑柄,似安抚着长剑的躁动,萧逸竹抬眸,将冷然的视线一一落在死士们身上。

    突然,在这黑暗中,长剑发出“铮!”的一声,但见一道黑影陡然冲破黑暗直飞冲天,迎着月光,宛若一道暗影,快若闪电!

    乌鞘长剑凌冽冰寒,冷光盘旋缠绕黑影周身,铮铮清鸣不断,剑若疾风,眨眼间便已来到一名倚着墙壁的死士面前。

    那死士如兽,低吼一声,短刃迎风出击。可对面长剑锐不可挡,瞬间划起一道寒然冷光,映照着血花冲天。

    可怜那死士连一声痛呼都没来得及出口,便被斩成两截,鲜血挥洒在了整面墙壁,而尸身轰然落地,激起一阵细微的烟尘。

    这一切,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快的让人连眼睛都来不及去眨。而这黑影却没有片刻停留,急速在一种死士中间穿梭,剑气如虹,宛若一面撑开的大网,将群人团团包围,血型刺鼻,暗巷中已然一片狼藉。

    夜色清凉,冷风拂动,衣角被风舞动飒飒。

    空中飞旋的黑影如闪电般,迅速的收割着一条条人命,满身的杀气像这群阻挡他道路的死士们无情的砍杀着。

    没有华丽的剑招,有的只是简单的一劈,一砍,但往往长剑划过,便是一条人命的陨落。

    夜里,在这暗巷中,掀起的血雨腥风无人察觉。单纯的杀戮盛宴,演绎到了极致。一朵朵血花迅速的绽开,暗巷中已然是被血色浸染后红艳而森然的颜色。然,却无有一滴鲜血沾染到他墨色的衣袍。

    杀人时,他的表情很冷,但嘴角却挂着一丝浅浅的,几乎不能被人察觉到的笑意。他似在享受一般,就像这并不是杀戮,而是一出彩的表演。

    萧逸竹并不喜欢杀人,但也并不否认他喜欢听到那些胆敢威胁到他生命之人在最后落幕时,那一声声凄厉的悲鸣声。他是萧逸竹,在他的世界中,不允许任何人来进犯。他不会主动去招惹什么人,但却也不允许有人在招惹了他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如此残忍的杀戮不过只是一个警告,他要告知这背后的黑手,小心他是真的会生气的,最好不要再生是非。但他也清楚的知道,一般在这种事过后,面对的是更多的挑衅。虽让人烦躁了些,却也给单纯无聊的生活中增添了几分乐趣。

    守着落雪山庄,看着山上的翠竹,他也是会觉得平淡的啊!

    但假若,真的没有这些人的挑衅,他或许也真的会好好静下心来赏一场雪才是。但是,在这之前,先来看看这美的惊人的血雨吧!

    最后,剑落。

    黑影站在原地,玄靴并未踩到脚下的血水。轻轻抖落了剑身上的血滴,他对着自己的宝剑说:“无名,辛苦你了。”

    乌鞘长剑,寒铁所造,此剑无名,其为杀戮。

    这便是当初那个在武林中崭露头角的少年,那个不畏惧任何人,只凭一把长剑便成就了一个人的江湖的少年。在若干年后,人们依然会想起那个站在泰山之巅,一脸冷然的少年。

    但如今,他只是浮云教的教主,一个被江湖人时时刻刻咒骂不停的——魔头。

    抬首,看着掩在乌云中的月色,萧逸竹冷笑着将无名送回剑鞘。掠过一地残红,他穿过一条人烟稀少的大街,融入到了热闹的人群中。他相信不久,只需喘息间,便有人会发现那一地残缺的尸首。对于暗处监视的人,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不在意罢了。一只小虫子,不知道他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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