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章节之意宽之死
却说那日长江口一场大战,金人南下的计策固然成为一纸空话,然而宋军虽是出其不意,守住长江防线,终是朝堂之上,主战派被排挤出庭,宋廷不愿再战,再提议和之事。金军经此一战,也知虽是对宋作战败少胜多,久战之下依然难以取胜,于是也同意议和。宋朝再派魏杞出使金国,终于两国在和约上正式签字。这次议和,史称隆兴和议。自此以后,宋金之间有四五十年未曾有过战事。
那日经历一场血战,杨尚澄与bg虽是武功高强之士,仍是狼狈不已,衣衫褴褛,浑身血渍,奔回马鞍山。此次大战,却是大大不同于当初马鞍山下大战,场面之惨烈,气势之宏大,并非武林火并所能比拟。
二人带着残兵归回马鞍山,仍是惊魂未定。杨尚澄虽然脱险,仍是念念那封信的来源,只觉越想越奇,越想越怪,不知其中何等玄妙,不由得暗自沉吟道:这封信究竟是何人所送,若是陶若为送的,以他之性格,定然会带着人来此一齐抵御金兵,为何战事从始至尾不见正教之人露面。然而若然不是陶若为送的,何人又有如此神通能得到陆修远密信。一时间各种念头杂乱心间,加之前几日血战之景依然历历在目,每每念及即是触目惊心,头绪如同乱麻搅作一团,却不知何处解起。
且说宋佳阳送信而回,即刻便往安梓嘉处赶去。赶到之时,陶若为尚未赶到,此时已过了十五日之约,宋佳阳只有空空担忧。安梓嘉听得路易宽言讲一切,懊恼不已,深知误会陶若为甚深,一心只盼若为归来。一听闻宋佳阳归来,急急赶出,迎上去道:“宋兄弟,你回来了?若为呢?”宋佳阳道:“大哥吩咐我几句,他还有要事要办,先遣我回来。”安梓嘉叹了口气,说道:“若为受苦了,不知你何日能归来。”宋佳阳见安梓嘉如此说,知他已了明真相,内心有愧,不禁淡然,道:“嘉哥,放心吧,我大哥不会有事的。”安梓嘉兀自沉吟道:“若为向来计划而行,应该不会有事。”
路易宽闻讯而出,见只有宋佳阳一人,脸色沉寂了一下,急忙问道:“我师父呢,他可安好?”宋佳阳见是路易宽,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你师父不会有事的。”路易宽仍旧愁眉不展,小声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想让他教我若为神扑呢?”这几句话说得稚涩不已,众人听了不由得会心一笑。
宋佳阳接着问道:“少主现下可是安好。”安梓嘉脸上一沉,暗暗说了句:“
好是好,只是那李其锴,唉,我,真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会是…..”说到最后,气色黯淡,脸上铁青。路易宽也道:“就是呀,我姐夫那么坏,我姐姐近来还和他卿卿我我,一点都不把他当成汉奸,还解了他的穴道,和他每日厮混在一起。我和大师伯都觉得危险,可是我姐姐不但不以为然,还指责我们,说我小小破孩儿不懂事。”宋佳阳眉头微微一皱,暗道:“果不出大哥所言。”安梓嘉道:“眼下李其锴身份已明,况且他此刻武功尚在,在少主身旁,少主又不加谨慎,危险不已,我此刻已经派遣门人日夜监视他一举一动,倘若他有任何非分举动,立即格杀勿论。只是,那李其锴的武功我们齐心合力能够制服,如果少主护夫的话,此时还真就难办,这几日我等也是提心吊胆,正巧宋兄弟你来了,也可为我们分一份担忧了。”宋佳阳道:“应该的,少主现在何处?”安梓嘉正要指引,忽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一男一女正在说笑。众人往墙角一看,果然是少主与李其锴二人,正搀扶着缓缓散步而行。
安梓嘉见了这场景,心中又是无奈,又是酸涩,一时间目光呆滞。路易宽则是暗暗锤心不已。宋佳阳见少主对李其锴全无敌意,相反倒是更增几分爱意,猛然一颤,料想不妙。二人一瞥之间,见宋佳阳站在一旁,李其锴脸上笑容戛然而止,脚下也停住了。少主见了宋佳阳,双眸一振,忽的又一垂,平平道:“宋兄弟回来了,若为没和你一起吗?”宋佳阳心道:你还有闲心顾念我大哥。当即便道:“托少主和少丈的福,我大哥现下安好,只是还有事要办,过几日才能归来。”少主噢了一声,宋佳阳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李其锴。李其锴面上炙热,嘴角处撇了几下,扭过头去。宋佳阳冷冷道:“少丈,这几日日子过得可是舒坦。我大哥没死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吧。”李其锴面目通红,急忙拉着少主向前走去。少主听了这话,脸色微变,也是冷笑一声,讽道:“宋兄弟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吧,锴郎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这两日过得甚好。只是老是有心胸狭隘的人诋毁我们,想要破坏我们的感情。”说着俏眼一瞪,目光中寒意连绵。宋佳阳气的脸色发青,道:“少主莫非是说我大哥心胸狭窄了。”路易宽听得此话,虽然着急姐姐执迷不悟,然而听到师父受辱,依然觉得义愤填胸。少主道:“当然不敢,你大哥武功卓绝,人品又好,岂是我们这等山夫野妻比得了的。”李其锴听众人语言中冷刺不断,心中徒增尴尬难堪之意,拉了拉少主,悄声言道:“童童,我们先走吧。”路童又回视一眼,哼了一声,牵着李其锴的手洋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