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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事4 事故如何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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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仕途路:首长随行 作者:听听

    03事4 事故如何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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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4 事故如何定性

    半夜,红县应急指挥部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大大小小十多个县领导坐在里面。里面,烟雾缭绕,不时传出咳嗽声。

    郑送祥敲了敲桌子,嘶哑着嗓子说:“同志们,今天是个黑色的日子,这个事件表明我们红县的治安还存在很大的问题和漏洞,教训是深刻的。作为一把手,我是要负责任的。俗话说,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事故出了,怎么善后,怎么向上级领导交代,这才是重中之重。这个时候把大家召集过来,就是想请大家就这些问题议一议。”

    大火烧起的时候,常务副县长鲁宪周一直在现场,只是没敢露面。当时那个场面啊,真的吓人,一想起就心有余悸。等郑书记作了开场白,他看了看面色沉重的与会者,便抢着说:“郑书记的指示给我们指出了解决问题的方向,我认为,这个会具体要议三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事故怎么定性,是作为群体事件定性还是作为火灾事故定性?第二、事故责任人的处理办法,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处理几个人,处理谁,怎么处理?第三、事故虽然平息,但肯定还隐伏着不稳定因素,如何做好稳定工作,特别是做好死者家属的稳定工作?这些问题,我认为是我们目前要研究解决的问题。

    接下来,按平时开会发言的顺序,应该是副书记张丹枫了。不过,郑书记没等他发言,就直接点名说:“红兵同志,就宪周同志提出的三个问题,你谈谈看。”

    萧红兵作为公安局局长,确实有理由接下来发言。可是,在县领导中,他不是重量级人物,连常委都不是。在这样棘手的问题上,他敢随便说?冷不丁听到郑书记点名,萧红兵惊了一下。想到上次郑书记单独会谈,要他站正确队伍,心中有了想法,马上调整好情绪,快速思考了一下,说:“这个,这个,我想就第三个问题谈谈。我先描述一下死者吴明花死亡前33小时的活动轨迹:九月十五日下午五点,吴明花去美丽人生酒店上班,次日凌晨两点左右,酒店调酒师王志微和两个同事下班回到宿舍,经过一个包间时,看到吴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王正和吴耍朋友,便把吴背回吴的住处。背回住处后,见吴昏迷不醒,室内又没有其他人,王便和吴发生了性关系。事后,王见吴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忙叫来酒店保安一起把吴送到医院,却隐瞒其与吴发生性关系一节。凌晨四时许,吴抢救无效死亡。”

    郑送祥擂了一下办公桌,骂道:“这个狗日的!这样的细节你怎么不早调查清楚。一个屁大的事,居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后面,肯定有不法分子在幕后策划,一定要查出来,严加惩治。”

    萧红兵咽了下喉咙,说:“因为当天晚上吴明花确实敬了省里领导的酒,社会上有些传言,我、我们不敢朝这方面想,就、就忽视了这个细节。这下好了,事情和省领导无关,我们可以放手办案子。郑书记,各位领导,王志微虽然与吴明花在耍朋友,但吴昏迷不醒,没有行为能力,萧的行为可以定性为。这样的话,我们便可以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给社会一个交代,还省领导一个清白。”

    与会者听了,纷纷点头,觉得这个举措不错。见问题有了解决的契机,郑书记稍微舒展了一下眉头,说:“小平同志,就第一个问题,请你谈谈处理意见。”

    刘小平唔了一声,说:“整个事故,没有人员死亡,是不幸中的大幸。就美丽人生大酒店被烧这个事,我认为,定性为较大火灾更为妥当。”

    洪文强哼了哼鼻子,说:“事故的导火线是吴明花非正常死亡,事故的起因是不明真相的群众去酒店讨说法,事故的过程是有人打砸抢烧,事故的结果是多人受伤、两辆警车被砸、六层高的四星级酒店被烧。这样的事故能定性为火灾?我认为,我们应该实事求是,把事故定为群体事件较为妥当。”

    如果是较大火灾,那事情和领导牵扯不大,如果是群体事件,那事情与领导牵扯就大了。弄不好,领导们是要掉乌纱帽的。在座的县领导们,自然知道孰重孰轻,马上噤声,偷偷地看着郑送祥。

    沉默了一会,刘小平说:“郑书记来我们红县五年,励精图治,硬是把我们红县的贫困帽子摘了。难道,我们就忍心让郑书记因为这样的事受到牵累?如果郑书记被处理了,我想,在座的每一位常委都难辞其咎,肯定没好果子吃。”

    确实,郑送祥调任红县县委书记的时候,整个县财政经济状况极端困难。县委常委讨论支出项目的时候,细到五十块钱的支出款项;县里开两会,连用多少纸张都要事先审批。为了树正气,起好模范带头作用,郑送祥在县常委会上规定了四个不:不参与打麻将,不进夜总会,不进歌舞厅,不到干部职工家串门。在他的带领下,红县经济才慢慢有了起色,直至进入全省先进行列。

    刘小平的话入情入理,不由人不接受。于是,办公室里开始争论起来。有的说这个事不是小事,谁都担责任不起,主张如实上报;有的主张进行技术处理,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议论来议论去,没有一个定论。

    作为一把手,郑送祥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这种充满矛盾的决策场面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见时候到了,他扫视了一下,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同志们,我县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报不行,实报也不行。我看关键问题是要在思想认识上下工夫,要从一切有利于稳定大局出发。同志们,你们想一想,如果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处置不当,各级领导班子就会被大处理、大换班。不是当事者,可以把别人的失误当做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他们不会考虑如何戴罪立功,想尽办法挽回损失。如果这样,那于国于民都没有好处。从现在开始,我们在座的每一位,都要统一思想,不出现分歧。即便有,也要埋在心里。事情到底该怎么做,我看,还是由小平同志提出方案,大家遵照执行。”

    在郑送祥来红县当书记之前,刘小平是主管教育的副县长,连县常委都不是。共事一年后,他发现刘小平很务实,也有能力,就刻意培养。在他的推荐下,刘小平被任命为常务副县长,进入县委常委。在去年的班子换届选举中,他又力排众议,向市领导推荐刘小平为县长候选人。市领导比较尊重郑书记的意见,把原来的那个县长平调,让刘小平走马上任。

    在这个当口,刘小平见郑书记看自己的神态,多少有些患难与共的味道,便接过话头,说:“我完全同意郑书记的意见,根据大伙的看法,我拟定三条处理意见:第一、事故定性为较大火灾,善后问题由我带队处理;第二、王志微的行为定性为,立即拘捕,由红兵局长负责落实;第三、死者尸体还没有火化,由丹枫同志带工作组,上门做通思想工作,力争明天妥善解决。

    散会后,几位领导走了,郑送祥和刘小平留了下来,相顾无言。坐着抽了一会闷烟,郑送祥说:“与这件事有关的省领导是谁,你知道吗?”

    刘小平摇了摇头,说:“我都忙晕头了,还没来得及了解。”

    郑送祥叹了口气,说:“是孟征兵同志,他担任过我省的副省长,卸任后担任省乒乓球联合会主席,省旅游资源开发指挥部副总指挥。”

    孟征兵应该有一番年纪了,怎么还要小姑娘去陪什么酒?刘小平想着这么一个问题,但没有说出来,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次日上午,谢永利急着把课上完,赶到县人民法院。接待他的是一个年轻法官,姓蔡。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见穿着制服的法官,心里头免不了有些慌乱。他一进去,就说:“蔡法官,我要告状!”

    蔡法官冷静而温和地说:“告状可不能来我们法院,你得去找纪委,这是打官司的地方。”

    谢永利愣了一下,说:“那我是打官司,和派出所打官司。”

    这一说,吓了蔡法官一跳。他请谢永利坐下,又倒了杯茶给他,说:“你和派出所打什么官司?”

    谢永利喝了口茶,恨恨地说:“他们滥用职权,平白无故地铐我,还关了我三天。”说罢,他非常气愤地讲了事情的经过。

    蔡法官很认真地听完,沉吟了半响,才说:“谢老师,你这桩官司不好打啊。来,我给你看下法律条文。”一边说,他一边从桌上翻出一本书,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三十二条明确规定:非法携带枪支、弹药或者弩、匕首等国家规定的管制器具的,处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警告或者二百元以下罚款。你随身携带管制刀具出入公共场所,属于情节较重的。”

    听蔡法官这么一讲,谢永利蔫了气势,嗫嚅着说:“我买一把削水果用的刀子,就被警察关了三天,还被罚了五百块钱,这太黑了!”

    见他悲痛的样子,蔡法官劝慰道:“谢老师,算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犯这样的错,不就行了?”

    谢永利哽咽着说:“这事对我影响太大了,我一辈子翻不了身。”蔡法官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只很同情地看了看谢永利,便不再理睬,招呼其他打官司的人去了。

    谢永利有气无力地出了法院,回头看去,感觉挂在大门上的国徽很是刺眼,竟哆嗦了好几下。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通,猛一抬头,他看到一块招牌:君信律师事务所。

    谢永利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向那里走去。一进门,一个姑娘便迎上来,热情地说:“先生,请问,需要提供什么帮助?”

    谢永利说:“我要告派出所!”

    姑娘依然带着笑,说:“好的,我们事务所的唐律师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带您去见他。”

    像大医院里面的导诊小姐一样,姑娘把谢永利带进一间办公室。唐律师四十出头,显得很精明。听了谢永利的陈述后,他用手指头敲了敲办公桌,说:“谢老师,你带了管制刀具出入公共场所,严格按法律来,警方拘留你没有错。但警方能查明你的身份,你没有前科,也没有主观恶意,拘留你就显得勉强了。”

    听了唐律师的话,谢永利陷入绝望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激动地说:“唐律师,你是说我的官司有希望打赢?”

    唐律师笑了笑,说:“我帮你分析分析,表面上看,整个事件,确实是法律明确规定在前当事人违法行为在后,警方依法对你进行处理,似乎真没有错。但若是细细推敲,并非如此。你这把刀是从超市买的,只是悬挂在钥匙链上。据此,很难看出你携带这把刀有什么非法使用的目的,也就是说你没有主观恶意。当时,你也明确陈述了这把刀的购买经过、目的。我们再退一步来说,即使警方认定你的行为是违法行为,但显然属于情节较轻的行为,警方完全可以依法从轻处罚,比如说没收刀具、予以警告等。但警方却固执地照搬法律条款,将你拘留三天,罚款伍佰。坦白地讲,这哪里是什么严格执法,分明是误解法律滥用职权。一个国家离不开警察,一个社会也的确需要警察,但是,我们不需要权力泛滥的警察,更不愿意自己的国家成为警察国家。”

    唐律师的这番分析,让谢永利马上兴奋起来。他赞道:“唐律师,你分析得太好了,说到我的心坎上。你说,这官司怎么打,我听你的。”

    唐律师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按本律师事务所的规定,你得先交一千块钱定金。如果胜诉,还得交两千块钱胜诉费;如果败诉,这一千块钱就作为代理费用。”

    这个时候,谢永利哪会吝啬这一千块钱。他马上拿出皮夹,数了一千块钱,交给唐律师。唐律师开好临时收据,说:“谢老师,这个官司不好打啊,因为你告的是警察。”

    这是什么话,先让我兴奋,等我交了钱,又浇我冷水?谢永利用近乎哀求的口吻道:“唐律师,只要你尽心尽力,即便败诉,我保证没有任何怨言。”

    唐律师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很诚恳地说:“兄弟呀,公检法是一条线,要想胜诉,还得想想其它法子。”

    谢永利说:“我要是能想出法子,就不会找你了。”

    唐律师说:“那是,那是,我的意思是我帮你想法子。刚才你说有人拍了火烧酒店的情景,你要是能弄到视频,那就是证据。有了这个证据,我们就可以来个四两拨千斤,迫使警方让步。”

    弄到火烧酒店的证据?迫使警方让步?唐律师的提醒,马上让谢永利想到了一个人——杨松柏。一颗死寂的心被激活了,他满怀信心地出了君信律师事务所,大踏步走向洒满阳光的街道。

    当天晚上,谢永里就去了杨松柏家。见到谢永利,杨松柏愣了一下,开玩笑道:“老同学,才几天就变形了,是不是国庆长假的夜生活太多,身体严重透支?”

    千言万语,谢永利不知道从何说起,委屈的泪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憋了好久,他才哽咽着说:“老同学,你救救我!”

    见他那样子,杨松柏慌了,忙说:“老同学,别急,有什么事,你说。”于是,谢永利哽哽咽咽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他说:“我找了律师,律师告诉我,只要找到火烧酒店的证据,就可以来个四两拨千斤,迫使警方让步,恢复我的名誉。”

    听了谢永利的讲述,杨松柏的心也沉重起来,半响说不出话。最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永利啊,不是我不帮你,领导组织我们开会了,严禁外传相关资料。弄不好,我的饭碗不保。”

    谢永利当然理解,可心里头的复仇想法让他难以自持。“扑通”一声,他竟然跪了下去,哀求道:“老同学,这事对我的影响太大了,因为三天拘留,学校取消了我的副校长参选资格,接下来的年度考核肯定是不合格。如果年度考核不合格,我的工资肯定会被降级。老同学,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得背上一辈子黑锅,永世不得翻身啊!”

    高中的同学都是可以抹脖子的铁杆兄弟,更何况谢永利与杨松柏平时就走得很近。见谢永利跪下,杨松柏急忙拉起他,说:“老同学,你这是干什么嘛,我给你,我给你。”

    谢永利握着杨松柏的手,使劲地摇着,红着说:“患难见真情,老同学,你真是我一辈子的朋友,我永世都记得你的好。”

    杨松柏受到感染,感觉喉咙有点儿堵,他使劲咽了咽喉咙,说:“永利,快别这么说,不就一光盘,你没必要放在心上。”

    谢永利说:“这光盘如果能够让我摆脱困境,恢复我的名誉,那作用就太大了。松柏啊,遇上这摊事,我连死的念头都有过。”

    杨松柏说:“快别这么想,有这个必要吗?你拿着光盘,现在就去找律师,看他怎么说?”

    谢永利答应一声,揣着光盘,朝律师事务所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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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完第二节课,谢永利回到办公室。他把备课本丢到自己办公桌上,端起茶美美地喝了几口。

    “谢老师,你下课了!”一个穿戴整齐的年轻人过来,很热情地招呼。

    这家伙不是铐我的便衣警察吗?谢永利一个激灵,讪讪地说:“你、你来干什么?”

    便衣警察笑了笑,说:“谢老师,组织上已经严肃地批评了我,我知道我错了,特地来向你表示歉意。”话音一落,同事们都转过头,看着这边。他们的眼神里,分明有惊讶。

    他是来道歉的?谢永利心头一阵兴奋,咽了好几口痰才稳定情绪。他故意大着声音说道:“你道什么歉啊,我又不认得你?”

    便衣警察说:“谢老师,我是城关派出所的民警陈初兵,前几天不是有个小误会嘛。领导批评了我,我特意赶来向你道歉的。”

    不行,我绝不能这么轻易地接受他们的道歉!想到副校长竞聘的落选,想到同事们的异样眼光,谢永利心头不由冒出怒火。“没必要!”他冷笑一声,抬脚朝外面走去。陈初兵见了,忙快步走到他的前面,说:“谢老师,你到哪去?”

    谢永利冷冷地说:“怎么着,大白天的,你还想绑票?”

    陈初兵尴尬地笑了笑,说:“谢老师,你开玩笑了,我真是来向你诚恳道歉的。”

    “那就多谢了!”谢永利一边说,一边朝外面赶去。陈初兵又跟了上去,说:“谢老师,你这是上哪去?”

    谢永利头也不回,说:“我们小老百姓还能去哪?打官司去!”

    陈初兵陪着笑脸,跟了上去,说:“谢老师,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事情很好办。我们领导说了,撤销对你的处罚,还可以作出赔偿。”

    谢永利没有停步,说:“你们想抓就抓,想撤就撤,没那么容易!”

    陈初兵说:“谢老师,你别激动,我们抓你并拘留你是有法可依的,只是、只是处罚重了一点。你去告我们,总得讲个证据嘛。”

    谢永利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光盘,说:“你们无缘无故铐我,半路上没有把我带往派出所,而是把我铐在姐妹餐厅,长达四个多小时。警察同志,难道这不是证据?”说完,他得意地在警察面前晃了晃光盘。

    这可是个新情况!陈初兵愣了一下,急忙闪到一旁,掏出手机,把这个重要情况报给所长。得到指示后,他快步跟上去,非常严厉地说:“谢老师,请你等下,我有话和你讲。”

    谢永利没有理睬,继续疾走。陈初兵一急,抢步过去,把他拉到一旁,说:“谢老师,恕我直言,你这样去告,想过后果没有?”

    谢永利不由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警察,说:“我去告,这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我要去想什么后果?警察同志,你是在威胁我?”

    陈初兵急得直跺脚,说:“都这个时候了,我哪敢威胁你!我、我是想提醒你,这件事牵涉的面很广,你去告,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谢永利冷笑一声,说:“我已经惹上麻烦了,不嫌多!”

    见谢永利横竖不听,陈初兵一恼,说:“谢老师,就算你告倒了派出所,砸了我饭碗,掀翻了县委县政府,你就讨回了公道?到那个时候,你想想,这个县城还会有你的立足之地吗?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只图一时之快,要多想想将来。”

    我告状的目的就是想以后的生活会好起来,如果告了状,以后的生活会不好起来?想到这,谢永利有些迟疑。

    见谢永利有所动摇,陈初兵趁热打铁,说:“只要你不去告了,警方愿意向你道歉,还你清白。你先好好想想,如果硬是想不明白,到时候再去告状也不为迟。”

    大约十一点左右,萧红兵站在县委书记办公室里,小心翼翼地向郑书记汇报与谢永利有关的情况。

    得知谢永利手中有火烧大酒店的光盘,郑送祥是又气又急。他一个老师,哪里来的光盘?难道是那些记者多事,把光盘给了他?这家伙要是孤注一掷,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想到这,郑送祥马上拨通县宣传部部长贺小北的手机,告诉他情况,要他马上查清楚那天去现场的记者情况。

    贺小北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表态说:“请郑书记放心,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严肃查处当事单位、当事人。”

    打完贺小北的电话,郑送祥摸了摸有些痛疼的太阳穴,一副痛苦状。萧红兵不敢出声,只关切地看着郑书记。过了一会,郑送祥说:“红兵啊,一定要做通谢老师的工作。”

    萧红兵悄声说:“我已经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郑送祥说:“不是应该,要是百分之百的保证。你是老公安,应该知道事情的分量,千万大意不得。”

    萧红兵说:“您放心,没有我的通知,谢永利飞不出红县。”确实,只要是在红县县内,随便谢永利怎么折腾,捣腾不出什么大事。

    郑送祥点了下头,然后挥了挥手,示意萧红兵出去。然后,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养了会神。感觉好了一点,他才吩咐秘书,要他马上电话通知县教育局局长谢德贵和书记谢立三来办公室。

    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谢德贵和谢立三毕恭毕敬地出现在县委书记办公室。郑送祥瞟了一下他俩,说:“你们系统是不是有个谢永利?”

    谢立三忙说:“有,有,是县一中的老师。”

    郑送祥说:“这个老师的表现怎么样?”

    没想到谢永利这么厉害,居然攀上了县委书记的关系!因为升职的事,谢永利找过他好几次,没少送礼。本来,这次应该让谢永利上的,可不知什么原因,红县一中没推他上,而是推了另外一个。后来,他知道了原因。其实,这算什么事,还不是找个借口不上谢永利,而上关系更硬的人。谢立三已经到年龄了,自然知道快退的人说话不起,也就懒得理论局长谢德贵抓权。

    郑书记如此关心谢永利,看样子我得帮他说好话。想到这,谢立三忙说:“谢老师是县一中的年级主任,是学校的教学骨干,青年干部后备人选。”

    郑送祥哼了一下鼻子,说:“真有这么优秀?真有这么优秀,他就不会拖县委县政府的后腿了。”

    郑书记在生他的气!谢立三一惊,急忙改口说:“这个老师业务上虽然不错,可思想上不行。因为他被拘留过,上次搞副校长竞选,就被红县一中刷下来了。”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郑送祥一火,骂道:“你们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否定一个老师的成绩呢?如果不是你们主观臆断,搞官僚作风,谢永利怎么会跑出去告状?”

    肯定不行,否定也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谢立三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不敢再出声。见他狼狈像,谢德贵一阵窃喜,忙表态说:“郑书记有什么指示,我保证落实好!”

    郑送祥站起身来,一边敲桌子,一边声色俱厉地说:“人是你们的人,祸也是你们闯的,这事就交给你们了。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做通谢永利的思想工作,不要去告状。”

    出了书记办公室,谢立三感觉背上还在冒冷汗。郑书记到底怎么啦,无论我怎么说,横竖不对。好在我快退休了,不要再受这样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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