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回忆

    “在那棵古树下面，你最想见到谁？”

    这句话一直在金戎脑海中回响。以至于他何时进了**阵？什么时候与许清如分了手，都不记得了。

    “你最想见到谁？”

    百年历史的城墙内，金戎沿着一条曲折的小道，几步一停的向前走着。

    斑驳的城墙高高矗立，抬头只看的到蔚蓝的天空，随着时间的流逝，已近傍晚。

    “你，最想见到谁？”

    金戎从来没有深入的考虑过感问题，他的心里，甚至他的梦里，都只有修行修行再修行。为养母实现所想，为父亲报仇雪恨。

    说到父亲，他突然想起了书房里的那个锦囊。

    自从宫中出来，金戎与徐甘寸步不离，快马加鞭的赶路离开九龙城，又成功与许清如会师雁栖镇，至今还没有顾得上看。

    他左右环顾，虽然没有同行之人，却总是偶尔有路过的，想互交叉了路线彼此碰面的，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暂且作罢。

    那么，路的终点在哪里？

    能通过的道路越发的窄小，渐渐的只能由一人侧而过。又艰难蹒跚了几十米，金戎豁然发现，“原来……如此！”

    这**阵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它的的确确存在一个阵，看起杂乱无章的路线又似乎隐隐约约的自有其本的轨道。

    具体是什么规矩，金戎却在也说不上来了。

    总之，这是一条有趣的路。

    无论男女，无论是从哪个入口进来，大家的重点都是同一颗大树。

    而这阵法却就是有如此的能耐，能让众人分批，分时的赶到，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有缘人。

    天定之缘？金戎并不相信这个说法，甚至他本，对建立这阵法之人的用心，还多少有些怀疑。

    这毕竟是他多疑谨慎的格在作祟。多年以后，当他知道这个**阵与自己竟然有如此大的渊源时，不知道会不会好笑自已今的所思所想。

    道路曲折，时而紧窄时而宽阔，渐渐的，已经许久未曾与他人相遇了。只偶尔，透过厚厚的城墙，能听到幽深的巷子里传来的轻快的脚步声。

    期待能从大树下面看到心上人，所有人的脚步都是急切而轻快，却不知道……

    怎么这**阵里，进的都是成双成对的年轻人？

    金戎一阵胡思乱想，也不知等下，究竟会看到谁。

    如果真的要碰到一个姑娘的话，

    他心里所想的，自然是徐甘了。

    一路走来，诸多经历。

    初次相见，打败她时，她的眼神，金戎还记得真切。

    那时，与她根本无从缠斗，金戎被打的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

    片刻三丈黑绫自袖间顺势而起，一条化作三条，向金戎擒来。

    “什么？祭天绫？”众人惊呼。莫道心道不好，祭天绫乃天，地，人中的人阶宝物，莫言为了让水系压自己一头，竟然将自己的私宝给了修竹，无论怎么样也是人阶宝物，金戎无论如何是敌不过的，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他顾不得眼前荣辱，毫不犹豫的下令

    “金戎，立刻认输！”

    “师父？我……”话未说完，黑绫已至。三条黑绫从三个方向顺势夹击，金戎本能拔剑相抗，“铛～”随配件竟被黑绫生生折断！

    金戎大惊，手里紧握半截残剑，疾步后退。脚下不停“宫”“商”“角”“徴”“羽”，立刻施展起新学的“古音步法”，虽然带着一丝慌乱，但总算是躲过了一次攻击。

    徐甘唇边吟起一丝冷笑“你躲不过去的，起～”祭天绫无风自动，再次向金戎袭来。这次更是化为六条黑绫，呼啸而至，速度之快甚至引起了一丝风唳！

    金戎不由得笑了。

    那不是初见吧，初见也是这样的被一面压倒，金戎只凭着一腔不愿意服输的血，过了一次又一次徐甘的攻击。

    从她心有不忍，到索让他认清楚事实般的狂风暴雨，金戎很清楚，她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儿。

    她的冷漠，是她的保护色。

    送祭天陵的那一天，金戎忽而想到，她一定是发作了心魔吧。

    ……

    金戎还记得，那个冬天，徐甘笑了，她跃上枝头向金戎招手“金戎，我吹一首曲子给你听可好？”眉目如画，额前红莲一朵，楚楚动人。不待他回答，陨声四起，如泣如诉，音色动人而哀伤。然而一丝明媚，如风乍起，吹走了一季的冰雪。

    ……

    金戎还记得。

    他们与许清如一同赶路，行至一座不知名的小山，那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三人决定在此露宿一宿，在行赶路。

    随意的用了些干粮，许清如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席地而睡，不多时竟然就已响起了鼾声。

    徐甘默默的看着为她整理睡铺的金戎，少女眉头舒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徐甘，可以过来睡啦。”

    “嗯。”徐甘的脸红了，难得一见的羞涩，真真明媚如绽放的红莲。

    “金戎，你总是什么都知道呢”。她那时的表真的很可，金戎想。

    “哈哈，也没有，我不是就瞎看书嘛，你不还总叫我书呆子嘛。”

    “我那是开玩笑的……”

    “哈哈哈，原来我们徐甘师妹也会开玩笑呐，”金戎翻了个，月色中他的影笼罩了徐甘嗔羞的脸。

    “你…不理你了”

    “哈哈，好啦，我错了，我错了好嘛”

    ……

    夜色越发深沉，谈笑之声渐弱，金戎已经悠然睡去。

    徐甘转看他，夜色中少年的面孔并不分明。“金戎啊金戎，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

    而金戎，叹息一声，那时背对着她，却睁开了如星眸般明亮的眼睛，“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怀抱着小妹泪如雨下的徐甘，那抑容道中同生共死的徐甘，早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的抹不去的痕迹。

    但是，游侃阳呢？

    初见之下，只觉得少女骄矜，下的气场不可同语。

    她或许骄傲，或许冷漠，或许心有城府，但她对自己，却是别有不同。

    虽然嘴上从没有表达过，但金戎心里是知道的。他对于游侃阳，有着一份别样的感激绪。

    “唉！”金戎苦笑，果然师父说，女人是老虎。

    进退两难。

    互听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喜极而泣的呐喊，似乎真的有人胜利相见了。仿佛被这种绪所感染，金戎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